60年代初,這一年的春天降臨得很早,空氣是甜絲絲的,不知名的小草也開著花,郊外生機盎然,住著城裏的人是讀不懂春天的,畢竟春天是屬於大自然的。這個初春的日子,剛有一絲春意,飽含了新鮮的汁液,那種清新愜意而又濃鬱醉人春天的氣息散布到空氣中,是甜蜜而溫柔的春愁,是那種充滿了不安的期待和朦朧預感的春愁。

滿懷再一次做母親的渴望,這一天,朦朦朧朧的晨曦,春雨瀟瀟,整個天空蒙蒙霏霏、柔軟綿綿的春雨,雨意微冷,帶來一份希望和欣喜,纏綿著一種情結,一種情感,一位美貌婉約的小婦,盈盈的雙眼,親切、期盼並痛苦地呻吟著,婉如寂寥而淒美,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在慌亂中徘徊著,緊張得不知所措,他在等待著,渴望著孕育的生命。

窗外,陣陣清風,處處明媚錦繡,春意無限,一個悄然生長的日子,純然,此刻,繈褓中的嬰孩舒爽自然,散發出天使般的明輝,純潔光燦奪目,睡夢中的線條,非常溫柔,微微張開半圓,仿佛滿含笑意,她還來不及表現得那麽聖潔,而整個小城區裏各家各戶響起了雷電般的炮聲、歡笑聲、喜氣洋洋…..哦,人們在歡度春節來臨,她….正無上幸福甜睡著,這一天,是我誕生這世上。

春天的嫵媚散發著甘甜,**的花香味道,同樣帶給樹木美麗景致,也帶給了這對夫婦的快樂“這就是我們的孩子”愛情的結晶,他們深深相擁,如一支寧靜的小樂,一種靜美,靜靜地欣賞,靜靜地回味,感謝上天的恩賜。

我是生哥也就是我的父親唯一的女兒,既是情投意合,又是真心相愛所生,在60年代這種舊觀念的意識,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可見為了愛而不惜付出任何代價,說真的,實為佩服他們的勇氣,父親如我掌上明珠,不容說對我寵愛有加,我的老家離城區30公裏左右的鄉村,到站了還要走1小時多的路,我有爺爺和奶奶,父親有五兄弟一個姐姐,他們每個都生長得很標準,高大魁梧,父親排第四,是兄弟中最權威的一個,家中大小事務都找他共事商討,受人尊敬,父親對下的五弟當年離開縣城後便異鄉身居在國外,很小回來,其它的全都在家鄉。

村裏最大的家族就是我們這一家了,祠堂的姓氏都是以我們的家族為先。我曾經聽聞且是事實的,我的太老爺爺是當地的村霸,在清代時做盡壞事,包括殺人、放火等,是一帶的惡霸。到爺爺和父親這一代兄弟還算多,可到了我這一代,就隻有我父親的一個兒子了,大伯隻有三個女兒,三伯無兒女,一個在國外,小叔子沒成親,二姑媽是外嫁女,變得人丁單薄,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就成了這個家族的孫王了,爺爺奶奶包括整個家族自然就很寵愛他了,從前,家中男丁小就會被人看不起的,當然,我來到了這個世上,他們都喜歡我,盡管我是個女的。

我彌月的那天,父親帶著母親坐著公車回到鄉下,到站是個小鄉鎮名“赤崗鎮”,來接我的是二姑媽,二姑媽嫁到鄉鎮,就住在車站的右側邊,她是一個體形胖胖的婦人,自小無勞動耕作,皮膚白膩,有一貴氣的儀表,完全不像一個村婦,其個性平易近人,熱情好客,深得母親喜歡,她接父母親來到她家中休息,泡上紅茶,並遞上當地的風味點心,糕點讓母親品嚐,抱起我唱起歌兒來。父親和姑父閑聊起來,都是問有關我的事,一會後父親告辭回老家了。

在回家一小時的路上,父親做起導遊來“前麵的大路就由此走出去就是回老家的路了,還記得十年前,你和我一起來的時候,現在有何變化呢?”母親嗬嗬笑著“我怎會不記得,不過現在真的改變多了,最起碼房屋多了,店鋪也多了,回家的大路變寬了,是嗎?我沒說錯吧?”“是的,你記性真好,沒有說錯,走出小鎮不遠處的右邊,有個小村莊布滿了一片片竹林,我一個朋友在這裏居住。還帶你去過喲,你可記起?”“當然記得,那人很好,非常熱情,至今我還清晰記得起他的模樣呢,不過,我覺得,還是我的家鄉好玩,那裏靠江河邊,集市、玩水、遊戲等等,比你的家鄉好點兒。”“現在已經不是你老家了,是外家啦,小笨蛋,哈哈。”他們嘀咕嘀咕的,不知不覺到了三叉路口,中間有座小石橋,橋下有一溪流,清澈的小溪,饒舌的潺潺聲,小溪沙底裏有好多奇形的小石頭,還有小得像蝌蚪一樣的小魚兒,在遊來遊去。

忽然下起毛毛細雨,父親打開雨傘,:“別讓我的小寶寶淋濕身子了,”由於春天雨水多,鄉間泥濘路上也不那麽好走,父親扶著母親繼續向前行,又走過了一個村莊,這個村莊有個小買部,鄰村都是來這裏買東西的,這些村比較窮,小買部不多,要買東西都往赤崗鎮上,再往左前麵就看到一條小路上半山波,就是老家了,母親遠看:山連山秀色很美,這地方真是令人一覽無餘,山丘和田野開闊地散布在眼前,景色固然很美,走到上山波的路下,有一條小木橋,橋下的小溪流水通往田野,有更多的魚蝦。

父親突然說:“小心點,這兒好多泥土,很滑。”上了山波,母親大喜:“到了,我看到那些村屋了。”鄉下的平房都是用黃泥土做的,看起來不起眼,但很結實的。“回來啦,回來啦,四伯回來啦”前麵不遠處,有好幾個小孩子在叫,一會好幾個大人都走出來了。“呀喲是四弟回來了”“是大哥的聲音,他們一直在等我們。”父親驚喜地說著,這個身高175的強漢子,體上有一股牛力,高大有勁頭。因賭徒而敗家的教訓後,現在已經完全改變了。

接著就是爺爺和奶奶忙著走出來,爺爺高高瘦瘦的,皮包著骨似的,都是長年吃*的結果,隻見他長長的白胡子,手拿著拐杖,滿麵笑容地站在門口,聲音有點吵啞“阿四回來了。”奶奶是村裏女人長得較高挑的一個,她的樣貌看上去似惡相,麵部額骨生得很高,但人很慈祥,心地善良“來讓我看看,阿四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是奶奶的聲音,結結巴巴的,嗬嗬….原來奶奶也沒有牙齒了。父親“是的,是我們回來了,回家了。”他們第一時間不是來看父母親,而是來看我這個美麗的“小天使”,我真的是受寵若驚呀,他們都在圍著我團團轉,真是太神了,我太驕傲了。

家裏熱鬧起來了,爺爺設下了酒席,請來了鄉親叔父吃飯,大伯,伯娘,小叔等忙著做酒席飯菜,其它鄉親來看我這個“小天使”,我耳邊響著好多說話聲“皮膚樣子像媽媽一樣漂亮,白白的、紅紅的,舉動神態還有那個額頭生得像她的父親。”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吵著要抱我看我,爺爺和奶奶更是笑得合不上嘴。還有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樂起來了:“我有個妹妹了。”眾人不斷地稱讚母親是個大美人。

正當大家興高采烈之際,突然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衝著母親走進來“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婊子,你給我走,害我搶我老公,誰叫你來這裏的,走,你走,馬上就走。”看樣子要打母親似的,鄉親慌忙走過來調解,勸說。好一個爭鬥的場麵,母親一下子沒有反映過來,驚嚇了一跳,緊緊地抱著我,擔心怕嚇著了我,眼盯著這個瘋了的女人,這是我父親離婚了的女人。

她離婚後,並沒有離開這個家,一直留下帶著這個兒子,父親在眾多兄弟中,隻有她生了一個兒子,爺爺奶奶固然對她很好,也不想讓她離開這個家,當然她也愛著父親,也舍不得就這樣走了,和母親相比,不用說暗然失色,她長得一*牙,個子矮小,偏瘦,皮膚赤黑,是個地地道道的農婦,由於我的出現,她顯得更小氣,妒忌,但算不上是個怨婦。為了避免更多的爭執,父親帶著母親到屋外四周閑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