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回來了”是外婆的聲音,這回母親可慘了,像犯人那樣審判起來“你真是夠膽離家幾天,一個女兒家跑到那裏去了?也不知害羞,別人會怎麽看你?”母親膽顫地說“到生哥老家去了,他們一家人都喜歡我,還說到時候來探望你們呢。”外婆生氣了:“我不要他們來,你跟著去成何體統,別人家會說我們太隨便了,再說這是父母的事,不可能自己做主,阿健來過問起你,我慌說你回了老家,不知他以後還會做些什麽,你知道他不準你們來往的,我擔心事情越搞越大,現在最好就是找戶人家,你嫁了,就沒有麻煩了。”母親委屈得淚汪汪的,從此外婆不準母親提貨,不準母親出門,生哥急了又找來了衝仔商討,這下,外婆又學精了,看得十分嚴防,整天呆在家中看著。

不幾天,那些人又來找母親,他得知母親和生哥去了鄉下的事,很是生氣,威脅母親說會對生哥不利,非得到母親不可,母親為避免帶來不好結果而與生哥盡量小見麵,對那些人根本上不當一回事,同時心裏也牽掛著生哥,希望生哥家人盡快來提親。一天晚上,外婆對母親說“那個阿健整天叫人看著店鋪裏走來走去,你就不要與生哥來往了,我們怎樣做生意呢?雖說是看中了你,這樣的行為也太過分了,我們都害怕,再說也不明他的家是什麽來頭。”母親聽了沒有說什麽,隻是簡單一句子“我不喜歡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惡習了。”

發生這樣的事,母親決定去找生哥,一日,母親假裝有病找醫生,在阿玉的幫助下,坐車到了城裏找到了生哥,並向生哥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生哥聽了很是氣憤“這樣的人實在不可理喻,太霸道了,我不怕,就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是怎樣的?既然來到了我們先看場電影,看完電影我就和你一起去。”他們在街上購買了食品進入影院。機敏的生哥在影院還沒開場,就發現了幾個形跡可疑的人,身上還帶著槍枝,他馬上明白那些人是衝著他來的,人單力薄的生哥安慰母親“阿嬌,你先在此,我發現了幾個人,來者不明,我先引開他們,你小心點,他們不會對你有什麽的。”母親還沒反映過來怎麽回事,生哥已離開座位從影院後院越牆走了,母親看清了對方是來店鋪搞事的人,還有阿健也在此,於是很生氣地被迫跟著阿健回家了。

母親心裏很焦急,擔心生哥的安危,自己行動又不方便,她知道現在見生哥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她感到和生哥關係之間出現的障礙,不是容易解決的事,對方的手下出入都帶著槍枝的,隨時都會發生危險的,盡管生哥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若打起來….母親此時不敢想下去。生哥離開後,找來了兄弟商量對策。

母親向外婆、外公說起了此事“媽媽,現在怎麽辦呢,那個惡霸他派人跟蹤我,不準我與生哥來往,生哥險些被他們促住了,日後生哥如不服氣,有可能會打起來的,怎麽辦呢?”這時外公說“現在你在家中,那兒都不要去,靜下來看情形,我們偷偷托人幫你物色一門親事,結婚算了,這樣就不會再麻煩了。”可是,母親一麵哭相“我喜歡的、愛的是生哥,隨了他,我誰也不會嫁的。”“如果是這樣,盡快叫生哥找人來提親吧,越快越好,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就不好辦,就這樣定吧。”一切商量好後,母親就等生哥的音信了。

誰不知,幾天後,那些人去找生哥了,剛好生哥不在,他們交帶生哥的兄弟說“我們已經到阿嬌家提親了,你們也不要再纏著阿嬌,否則就不客氣了。”生哥回來知道此事後,大發雷霆,眼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兩手緊握著使勁地跺著腳,又不知拿誰來了出氣,他冒險去找母親,說來真巧,外婆外公他們都有事出去了。母親一直盼望見生哥,她麵容憔悴,想得越厲害,憂愁煩惱使相思更苦痛。生哥見到母親兩個人都吃了一驚,“為何你的麵色那樣難看?”此時的母親有口難言,生哥將壓迫的痛苦也全盤說出:“我受不了,我要帶你走,我不能沒有你,“母親焦急地望著生哥,“現在愛你愛得更熱烈更痛苦,我不管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他們脈脈含情,默默沉浸在這種超愁苦的幸福之感裏。

那夜,周圍一片黑暗和安靜,他們內心深沉歎息,對微妙的晚景根本無心欣賞,隻聽到內心的聲音,隻有河對麵那家漁夫的船亮著微弱的光,但沒有聽到他們的歡笑聲,仿佛睡著了,而他們倆人,就像恍惚的思想,一種模糊的憂鬱和不安,突然其來的痛苦馬上就要降臨那淒涼的景象,像一個孩子哭泣與極度傷心的眼淚摻和在一起滔滔不絕的湧出來,隻見生哥說:“我的心是真的,是善良的,難道一顆充滿對你愛戀之情的心都不允許嗎?難道說命中注定就不能和你在一起生活?不能用心去感覺你的呼吸?你的聲音?你的幸福?我們的心已並蒂長在一根樹枝上,那是我們的棷欖樹,不久的將來就開花了,難道命運真是要分離拆散我們?告訴我,還有什麽能比我親眼目睹你在他人懷抱裏更為痛苦的事呢?我還有什麽指望?你是我最快樂也是最悲傷的,上天要分離拆散我們,沒想到幸福會是過眼雲煙。”

母親的頭腦和心靈卻搞亂了,臉色蒼白,感到窒息,誠然,確實是心有餘力不足,她害怕他的目光中看到可怕的肌笑更令人痛苦、擔憂,生哥的目光反映出母親為遭受屈辱而產生的憤怒感到恐懼。母親平靜下來“你已經看到,應該知道,但現在又能怎麽樣?”這種慘雜的痛苦,精神上留給他們是劇烈的悲傷,夜色暗淡,一片寂靜,目光變成迷茫透明的霧,星星也不再閃亮,仿如不忍心目睹這對小情人的悲情,這時,生哥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魚兒式玉佩代表了他慷慨無私的愛情,送給了母親作紀念品“這是我送給你的,代表我的心,像小魚兒那樣自由,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能分開。”“好的,永遠在一起,不分開。”母親要求生哥盡快回鄉下找人提親,提親之日便是結婚之日,免得日後會更麻煩。生哥答應了,說明天馬上回鄉。“你快走吧,準備好就來接我,必須搶在他們行動之前,知道嗎?”母親快速地說著。“知道,等我。”生哥走了。

外公外婆回來了,隻聽見他們細細的說話聲音嘮叨“我看還是不要答應他們,做三房也是太那個了吧,阿嬌生得又好,不愁沒人家的,好吧,就這樣定了。”原來鄰居有人托口信,叫去外公外婆說親了,之前的那些人就是鄰村裏的財主威記,其兒子阿建添了二房都沒有生下兒子,看中了母親托人做媒來了,外公外婆是從他那兒回來的,要母親許配給他兒子阿建做三房。現在就看外婆是否同意,同意了就擇吉日了。

外婆向母親講了此事“阿嬌,我和你父親沒有答應這門親事,就是鄰村威記那家,來搞事的那個阿建,他二房都沒生下兒子,要娶你做三房,對方雖是有財有勢,生活會好過,但是做三房也太委屈你了。”母親聽後當然不從。但阿建卻看中了母親,後又知道母親和生哥的來往,所以刻意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