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回鄉了,和父母商議盡快接母親過門,免得夜長夢多。他們同意生哥迎娶母親過門,並準備好禮金,一對雞、二瓶酒、紅燒肉等….找來媒人,打算前往九江鎮提親選日子,這是生哥鄉下的風俗。然而就在生哥回鄉準備的時間裏,那日,阿健叫手下開著船停在河邊,然後自己帶了幾個手下來到了母親的家門前,外公外婆見到此情景,慌忙對阿嬌說“不要出來,阿健那些人來了,看他們到底想怎樣再說。”母親在房間裏不敢聲張,隻見阿健的手下帶著槍衝入屋子,對著外公發問“阿嬌在那?交阿嬌出來。”外公慌說母親去了姨媽處取東西,他們不相信,推開外公外婆把房子裏裏外外都搜遍了,從後院找到了母親強拉了出來,此時阿健說“跟我去一個地方。”“不去,我父母都沒答應你的婚事。”母親堅定的口氣,外公正想上前,可是槍子已對著外公,阿健見母親不從,就命令手下強押著母親走出門。

母親被押著走出家門途經集市街口,不知緣故的人地竊竊私語,驚動了店裏的衝仔,還來不及通知阿玉,就馬上走出店鋪,跟著人群看發生了什麽事?他目睹母親被押上船,這時母親看到了衝仔,第一時間就說:“衝哥叫阿玉幫我照顧棷欖樹。”衝仔緊張焦急的心情點頭,猛然看到母親眼內仇恨的火光,感到自己又無能為力,眼白白看著船開走,這時,他發現阿玉也來了,沉重說了聲:“你來遲了,船剛剛才開走,阿*你幫忙看好棷欖樹。”“知道了,明天一早,我去用竹子圍著棷欖樹,以免小孩子碰壞。”“我和你一起去,圍好之後,我再到城裏,把這件事告訴生哥。”

第二天早上,衝仔和阿玉找來一把竹子來到小路邊,發現棷欖樹明顯增高,於是,動手動腳地在棷欖樹周邊用竹子圍繞起來:“好了,你先回家,我現在坐船到城裏去,盡量今晚趕回來。”“好吧,你要小心,叫生哥不要衝動,有什麽事回來再說吧。”

船到城裏已是下午二點,衝仔來到了永生隆商行,他沒有見到生哥,隻有小叔在,於是,就將母親被押上船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小叔,小叔聽了很氣憤:“我四哥回鄉準備送日子的事還沒回來,如果沒有錯的話,明天應該回來,他回來之後,我們再從頭商議,多謝你,衝仔。”“好的,有什麽事叫生哥來找我,我要趕尾班船回去了。”送走了衝仔,小叔焦急地等著生哥回來。

第二天,生哥和送日子的鄉親從鄉下出到縣城,回到店裏就聽到小叔說:“回鄉的幾天時間,阿嬌被強迫成親了。”父親驚慌了問:“是怎麽回事?”“昨天衝仔來告訴我的。”於是又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生哥。原來在生哥回鄉幾天時間裏,由於阿健擔心上次在影院沒有促住生哥,避免對方會有所準備行動,心急地和其父親商量,一定先下手為強,遲了不好辦。決定搶在生哥前行動。

生哥熟知此事,憤怒得馬上找來兄弟人馬商議,打算去找阿健他們,生哥的父親官方的一位朋友勸說:“不要鬥了,猛虎不及地頭蛇,再說他們已到了省城,省城那麽大那裏找?也不知什麽時候才回來,既然是事實,算了吧,再糾纏下去,兩敗懼傷又如何?阿嬌被迫屬於是他們的人了,萬一有什麽不測,阿嬌更難過,難道你想她看見你們的死傷?這是天意,接受現實吧。”

萬般無奈的生哥悔恨交加,心撕裂的痛,流盡絕望眼淚,一切思想都被淹沒了,他想到有關自己命運的念頭,瘋狂地跑向河邊哭泣,像個孩子地哭泣:“阿嬌,是我不好,我委屈了你,讓你受苦了,所有的幻想都被我毀壞了,有多大的威信都倒落了。你不甘心,被人安排的也是你,盡管你施予一種不可抵抗力量,但你畢竟是個弱女子,我真無用,眼白白看著我們之間完結。”

生哥明白,他和母親的結合,給母親帶來的卻是不幸、不公平和被強暴的傷害,生哥因此而陷入一種苦痛又無何奈何的悔恨中。生命經曆了這個波折,生哥的性情上感染了一種無法去掉的憂鬱,突然他跳入河裏,整個身心沒有道理的狂怒之中,這種狂怒被河水表麵冷漠無情所壓倒,更無情地摧殘他心靈,瘋子般地在河水中猛遊,將憤怒、怨氣在河水中激發,麵色蒼白得像白紗布。他不再憤怒慟哭,他眼裏嘴巴飽含對蒼天的遣責,抱怨上天,不知怎樣去描繪這種憤怒的心情。

忽然,天下起雨來,越下越大,河中心的父親拚命往回遊,但心累已力不重心,眼看著就要往下沉,這時,正在捕魚的漁夫撐著小船過來,對著生哥呼喊:“小夥子,拿著我的船桅杆,遊到我這邊來,快點,我老遠就看見你了。”生哥被漁夫拉了上船,無力地躺在船上不斷地串著氣,待安靜休息好後,向著漁夫委屈地說起自己的遭遇,這時候漁夫說話了:“小夥子,世上很多東西都不能如願以償的,況且緣分的事兒,天有安排,你萬萬不能尋短見,來吧,今天總算有緣,喝杯水,就和我一起捕魚吧。”

再說母親被押上船後,她撕聲力竭地反抗:“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樣強迫,我情願去死。”那些人看見母親像顛狗一樣地嚎哭大叫,驚慌了,阿健擔心母親跳河尋死,於是叫手下將母親捆紮起來,盯著母親痛苦而黯淡仇恨的目光,他走近母親身邊坐下有點痛心地說:“你遲早都是我的人,這樣反抗又何苦呢,你能走到那裏去?”母親陰鬱懊喪的微笑夾雜著輕蔑留在緊閉的雙唇上:“我死也不從,強得到人也得不了心。”蒼白的臉上現出疲倦的神態,被捆綁的雙手有點麻木疼痛而發出呻吟,極度悲痛中。

阿健還想扭轉局麵:“我會好好待你的,你需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說完伸出手去摸母親的臉麵,母親見狀憤怒把臉轉向另一邊。阿健見軟的不行,再也沒有耐性糾纏,最後粗暴無禮恐嚇:“你再不服從的話,我對你的生哥不客氣了,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此時,他一改常態,臉目可憎,暴露無遺。

母親望著這副可憎的麵懼,突然起來猛樸向阿健身軀,他沒想到母親如此猛烈舉動,使不出足夠的力氣扶著倒在地下的母親,隻見母親血從齜著牙的口中湧了出來,頭垂向膝蓋上,咬著嘴唇久久沉默不語,然後果斷地說:“我多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願意接受這種好意,現在不是偽裝的時候,即使我可以偽裝,我也不願偽裝,即使我願意偽裝,我也不能偽裝,我可以坦白直率地告訴你:就請你徹底地聽清楚,我根本就不喜歡你。”

阿健聽了,氣得把台子上的茶壺猛然用力一仍,跌落得粉碎,落在母親的腳邊狂怒:“我的家底,財力,在別人眼裏就像金子那樣貴,從這方麵我就要你成為我的任何一種人。”經過一番的勞頓,他知道難以臣服母親,而母親也不想今日的讓步而成為他日後的權利。頑強拚搏:“就讓我這個不幸的人聽天由命吧。”聲音撕肝烈膽,曾使阿健一度動搖,母親的眼淚征服了他,目光異乎尋常地灼灼發亮,她姣美的臉上煥發出自我犧牲的霞光。

這瞬間的嫉妒猛烈地折磨著阿健的心,處於一種麻木狀態,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母親,因為內心有一個聲音,比那個譴責他的人更響亮地譴責他。此刻母親感覺心馬上就要在他的爪子死去,而阿健豈能放過,當晚,強行洞房,母親屈辱無法抵償,強忍淚水。那些手下寸步不離母親,防止她有輕生念頭,處於這種狀態之中,母親感覺到生活的憂傷和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