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二次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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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沒去過雲南的朋友看著有些吃力,私語預備了點知識【其實這貨也是現上轎現紮耳朵眼的,問了很多去過雲南的朋友,查了很多資料,謝謝提子的知識支持】

香格裏拉的獨克宗古城,也叫月光之城,古城依山勢而建,路麵起伏不平,那是一些歲月久遠的舊石頭就著自然地勢鋪成的,至今,石板路上還留著深深的馬蹄印,是當年的馬幫經過時留下的。在獨克宗古城有世界最大的轉經筒【幾年前的說法,最新數據待查】

藏族人民把經文放在轉經筒裏,每轉動一次就相當於念頌經文一次,表示反複念誦著成百倍千倍的“六字大明咒”。

圖為獨克宗城的大轉經筒

第十章第二次初戀

【你抽煙,你喝酒,你卻是我的好女孩兒。】

到雲南的第三天,提前吃的紅景天還是沒讓顏玨躲過遲來的高原反應,雖然她的反應僅僅是流鼻涕。

抽空麵前的紙抽盒子,顏玨坐在草地上看離她不遠處和她一樣流著鼻涕正作畫的男學生,算是理解為什麽藝術家總會被人們冠上風流倜儻的名號了,真是風流“涕淌”啊……

抓著手裏那張幹淨的紙巾沒用,顏玨走到男學生身旁,“中國水資源再緊缺也犯不著拿鼻涕水和顏料吧,擦擦!”

接過老師的紙,男學生嘟囔著鼻子,指指畫板,“老師,畫的行嗎?”

“明暗度再注意下……”

又指導了學生好一會兒,顏玨匆匆脫身回了住地,再不回,她鼻子就成水龍頭。她拿了兩包麵紙直接下樓,經過厲錚那間房前時,顏玨停住腳。離那天她和他說那番話,時間過去近四十八小時,她卻再沒見過他,聽同事說,身為雲南采風點讚助商之一的厲錚,連三餐都是紮西大叔的兒子送去他房間的。

“想不明白了吧?”顏玨自嘲的聳聳肩,她就說自己哪來那麽大運氣踩得著一堆叫“一見鍾情”的狗屎。

回到寫生區時,弦子的聲音正沿著蜿蜒的坡道爬上草地,是藏民在嫁女送親。顏玨正拿手遮著眼睛朝遠處瞭望,她這組的一個女學生背著畫板跑到了顏玨身邊,“老師,紮西大叔說強巴家的二丫頭今天出嫁,我想過去看看,順便找點素材,在這兒我沒什麽靈感。”

顏玨瞧著逐漸遠去的送親隊伍,不放心,“你對這裏路不熟,別單獨行動了。”

“沒事的,顏老師,紮西大叔的兒子次仁帶我們去。”女生隨手往身後一指,顏玨明白了,原來還有共犯。她盯著還在流鼻涕的男學生,塞去一包麵紙,“把人照顧好,到集合時間按時回來。”

答應的好好的,到時間卻不履行,這就是她學生。傍晚回到民居的顏玨看著外麵低暗陰鬱的天,心裏焦急,“我還是去找找吧。”

紮西的兒媳收好院子裏晾的被單走進屋,“再一會兒雨就得下來,再說次仁和他們在一起呢……”

可次仁媳婦兒的“曹操”還沒念完,“曹操”本尊就到了。次仁一身鞭炮的碎屑走進屋,第一句就是:他們回來了嗎?

兩個學生就這麽沒了,作為帶隊老師,顏玨的本能反應就是出去找。

“不行啊,顏老師,這天氣不到半小時準下雨。”紮西大叔第一個出聲阻攔,可性子拗的像牛的顏玨哪聽的進去,她現在就想著那兩個學生是經她同意離開然後“失蹤”的,她必須把他們找回來。拿了套雨具,顏玨往門外衝。就在她左腳跨出高高門檻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傳來,“等等。”

顏玨以為厲錚是要阻止自己的,她隻是意外他會說:我跟你一起去。

次仁說,新郎家離他們寫生的地方還有二十分鍾的路程,可顏玨的腳剛踩在軟綠的草地上沒多會兒,豆大的雨滴就不留情麵的朝她身上砸下來。高原地,四周卻光禿的連遮雨的地方也沒,顏玨硬著頭皮還打算往前走,冷不防被身後步履踉蹌的人一把拉住,“雨再大點,很可能發生泥石流,先避下雨再說。”

見顏玨一臉的不信,厲錚指指腳下,“這裏是雲南,新聞裏聽的少嗎?我不是危言聳聽。”

“不早說。”雨水打濕頭發,顏玨遮著臉朝厲錚翻個白眼。厲錚卻樂得自在,一手拉著顏玨,腳在前麵探著路,“紮西大叔他們說了,你聽了?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

厲錚一句話,倒真把顏玨概括的透徹,她咬著唇,不再做聲。

顏玨不知道厲錚是怎麽知道那兒有個山洞的,她隻知道跟著鑽進去時,自己的裙角早被雨水浸了個通透。摘了雨帽,她彎腰擰水漬,雨水沿著收緊的指縫被擠出來,嘩啦聲中混著高原的泥土味兒,顏玨問,“你之前來過這兒?”

“嗯。”厲錚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顏玨忙活著手上,分神抬頭才發現他臉色不好,白的嚇人。使勁把最後一點擰幹,顏玨甩甩手走過去,“你怎麽了?”

“耳朵不舒服,不是大事。”厲錚微笑著,眉頭卻是皺緊的。他說的輕鬆,但顏玨怎麽看不出他的不舒服,“你高原反應了吧!”

她伸手在厲錚腦門上一試,滾燙的。“發燒還跟我跑出來淋雨,厲錚你自虐有癮。”

“彼此彼此。”男人依舊微笑著,說的淡然。她能為了學生雨天跑高原,他一樣能冒著醫生讓他避諱的高原反應來香格裏拉尋求那抹身影。

“幾天就適應了。”幾天持續的發燒,耳鳴,甚至欲裂的頭痛被厲錚一句“幾天就適應了”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他一共來過雲南三次,一次是耳朵沒傷時,一次是傷後。傷後來的那次他就遭遇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高原反應,在那之後醫生給他的建議就是高原地區能不去則不去。可他還是第三次來了雲南,這次是因為顏玨。

“你挺適應?”厲錚揉下發脹的太陽穴,靠在山洞岩壁問顏玨,臉上笑意難掩。顏玨聳聳肩,“適應什麽,紙抽都用五包了。”

後知後覺,顏玨總算知道厲錚的笑意從哪來的了,臉上涕泗混雨水,她丟人丟大發了。

“混蛋!”不知道是罵厲錚的明知不告,還是罵自己的後知後覺,總之顏玨迅速轉身時,卻發現身上一張紙巾都沒帶。

“給。”遞來的紙巾那端連著的是厲錚素白細長的手,顏玨吸下鼻子訥訥接過。

“我感冒也愛流鼻涕,小時候丁昭東還叫過我一陣‘厲鼻涕’。”厲錚的爆料總算消除了顏玨一些尷尬,她擦好鼻子,“那你就讓他說了?”

“當然沒有,我倆人打了一架,他輸了,‘自願’接受了‘丁尿床’的稱呼。”

厲錚嚴肅說話的樣子把顏玨徹底逗笑了,可下一秒卻她再笑不出來。

厲錚的聲音淡淡的,混在外麵犀利的雨聲裏不仔細聽也許都聽不清,可他的話卻字字入了顏玨的耳。

“你說你會抽煙,我不吸煙,這個不是問題,我的肺上個月剛查過,還算強大;你愛喝酒,剛好我也會喝,這算得上我們一個共同愛好,也算我的加分項;你說你急了會罵髒話,我急了也會,就是罵的沒你那麽有水平,”想起“門牌號的典故”,他輕笑兩聲,目光從一條條搬弄的手指上收回,“還有你說你話少,我也不多,就算倆人一起節能減排,也不會嫌棄對方無聊。”

厲錚的耳膜被高原的氣壓鼓的咚咚作響,他睜著眼睛害怕錯過她的答複,“在一起吧。”

早在上大學時文景就和顏玨設想過N種男生求愛的方式。後來,兩人畢業了,顏玨和霍東川分手了,文景嫁人了,他們才發現,大學時候的YY離現實很遠。

可現在,當她真的麵對一段平白的絲毫不帶花哨的表白時,顏玨才明白什麽是真的震撼。

“你抽煙,你喝酒,可你是我眼裏最好的女人。”

愛情是個眼緣的問題,顏玨想不通“不堪”的自己怎麽入了厲錚的眼,就像她一樣想不通現在自己劇烈的心跳是怎麽回事一樣。

她的變化卻讓厲錚篤定了一件事,就在他把手伸向她時,山洞口又進來兩個落湯雞。“你一個大男生怎麽摔的跤比我還多,真是……顏、顏老師,厲先生……”

事實上,不是所有失而複得都是恰到好處的寬慰人心,至少那兩個目睹他們老師臉紅的學生就沒大招自己老師待見。

好在那是這次雲南之行裏的唯一一場雨,經過南風過境般的雨水衝刷後,香格裏拉的草更濃綠旺盛。藍天白雲下,顏玨一身羽絨服坐在梅裏雪山的山坡上畫著遠處的風景和……人物。

厲錚站在半山腰的木屋旁,正和一個藏民說著話。那天回到紮西大叔家,顏玨拜托了紮西大叔請了醫生看過厲錚,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醫生的藥真起了效,從那以後厲錚的臉色慢慢好起來,顏玨也再沒聽他說過耳朵不舒服。

譬如現在正春風抖擻朝自己走來的男人,顏玨怎麽也不能把他和之前閉門幾天不出的那人聯係起來。

“明天就回蓉北了,剛我聯係了梅裏雪山這邊一位司機師傅,一會兒他帶你和你那些學生去獨克宗古城看看吧。”厲錚屈身坐在顏玨身邊,探頭看她剛剛畫的畫,卻沒想到被顏玨伸手擋住了,“他們都去過。”

顏玨的舉動沒讓厲錚在意,他坐正身子,抱膝看著遠處悠揚風誦的經幡,“你不是沒去過。”

厲錚對她所有事情的了如指掌她現在已經不感到奇怪了,可當他說出下麵一句話時,顏玨還是忍不住吃驚一下。

“不就是畫我嗎?不用噎著藏著。”

“誰畫你了,我為什麽畫你?”顏玨被說得心慌,蓋著畫布急忙撇清。厲錚也沒急,他手伸到顏玨頭上,輕輕揉了兩下,“我哪知道你為什麽畫我?覺得我好?”

“臉大!”顏玨低下頭。

七月天氣,本該酷暑,她卻一身冬裝坐在沒一絲鋪蓋的草地上重溫本該隻屬於初戀的心悸。

愛情好比鹵水點豆腐,顏玨的突然語塞是因為她遇到了能點她的那瓢鹵水。

顏玨還是去了獨克宗古城,厲錚說的對,如果不是學生,她絕不願錯過那個地方,隻是厲錚沒和她一起。走在古城裏歲月久遠的舊石路上,顏玨叮囑跑遠的學生記得集合的時間,自己則慢慢踩過石板路上一個個馬幫人留下的馬蹄印。

她知道學生們都去看大轉經筒了,世界上最大的轉經筒不僅可以祈求平安吉慶,更保佑愛情,她沒去。連剛“上任”的愛人都沒帶來,保佑個鬼啊。

不過就算沒有愛人,顏玨同樣自在,昔日的茶馬古道重鎮,收藏了1300多年時光雕刻的滄桑痕跡,她沿著石板路一路走走停停,手裏的速寫本慢慢變厚。

日頭西斜到一個傾角時,顏玨還是走到了月光廣場前,避無可避的她看到矗立在最高點的大轉經筒,歎口氣,她收起速寫本,來都來了,上去看看吧。

上去時,顏玨左右看看,竟沒看到一個學生,她摸著經筒最下端係的那堆繩子,嚐試拉了啦,經筒紋絲不動。

也是,都說這個經筒要三個大漢使勁才轉的起來,她哪拉的動,顏玨自嘲完盯著筒身上的花紋看的入神看,冷不防經筒竟突然轉了起來。

“原住民說三點鍾轉動的經筒最美,祝福最真誠。現在雖然不是三點,但你來了,我想佛的祝福是一樣的。”經筒轉了半圈,手拉繩索的厲錚竟意外的出現在顏玨麵前,他身後,兩個陌生藏民也分別拉著手裏的繩子。厲錚朝顏玨伸出手,“等你好久了。第一次來這兒的人,要連續轉上七圈,才能把心意告知給佛,顏玨,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雲南晝夜溫差大,顏玨看看連冬衣都沒來得及換、被熱的滿頭大汗的厲錚,吸吸鼻子,,“別把我當支付寶,以後貨不對板,沒人退款的。”

“貨啥樣,我照收不誤。”

那天,在月光古城獨克宗,顏玨同厲錚轉動經筒七轉,鴿子在身邊飛起落下兩次,厲錚對顏玨許下諾言的期限是——一生。

可愉悅的心情在顏玨回到蓉北,站在家門前時變的**然無存。眼前這個被燒的僅剩牆麵和鐵門的還是她的家嗎。一片廢墟中,顏玨拎著行李咬著牙,對同樣被燒的分毫不剩的妖孽家方向咬牙切齒,“聶文軒,你以為穿個綠豆蛙的平底褲就能隨便玩火了!”

【本來想說明天停更一天的,可是22號晚上看到幾個讀者的留言,決定通宵!其實私語真挺累的,別覺得我寫的慢,私語是個很笨的寫手,因為就你們每天看的那個一句話簡介有的都是私語改了20多次的呢,一點不誇張,能日更私語肯定堅持,哭,求支持!!】低調華麗,尊享文學樂趣! 讀客吧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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