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輕取徐州

卻不知為何,見得如此景象,聶澤風心中的熱血卻愈加沸騰,手中飲血的刀鋒,亦是愈加饑渴。

猛回頭時。殺氣更盛。

極目掃向前方,聶澤風一眼認出了糜芳那廝。

“上次饒你一條狗命,現下你還敢來丟人現眼,當真是不知死活。”

聶澤風怒氣激**,拍馬縱刀直追而上。

他騎術高超。**大黑駒又是遼東良馬,奔行起來如風而行,轉眼就逼近了糜芳。

慌逃中的糜芳回頭瞥見聶澤風追來,嚇得是魂不守舍,他深知聶澤風武藝有多強,自己萬不是對手。一麵拚命抽擊馬鞭狂奔,一麵喝令左右親軍騎士擋住聶澤風去路。

那幾名親軍並不識得聶澤風,在主將的催逼下,隻得撥馬回身阻擋。

三員騎士迎擊而上,左翼之敵暴喝一聲,明晃晃的大刀向著聶澤風天靈砍來。

右翼之敵坐腰立馬,板斧展開,一式橫掃千軍,向著聶澤風的腰間**來。

中路敵卒,手中長槍遞出,直刺向聶澤風的胸口。

三名敵騎,配合得天衣無縫,試圖憑借人多勢,阻擊聶澤風。

“土雞瓦狗之輩,也敢擋我聶澤風去路!”

聶澤風的嘴角露出一絲猙獰之笑,身形一動,手中的長刀呼嘯而出,自左向右如車輪般扇掃而出,雄渾的力量竟是掀起一道扇形的尾塵。

三名敵卒頓時聶澤風威勢所懾,方知道他們所麵對的敵人非同一般。

隻是,為時已晚。

“哐!哐!哐!”

三聲悶濁的低鳴,長刀過處,那強悍之極的力道,竟是將三名敵騎的兵器盡皆摧折。

巨力反震之下,三名敵兵震得身形劇晃,難以穩住。

便在這一瞬之間,聶澤風一人一騎,如已黑色的閃電般從敵群中射過。

三道光影如虹射過,尚未看清聶澤風如何出刀時,那三顆人頭已飛上半空。

那鐵塔般的身軀,縱馬從飛灑的血霧中越過,如電光一般襲向糜芳。

長刀縱刀,挾著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拍向糜芳。

糜芳怎料得聶澤風一招擊殺三敵,頃刻間就殺至,驚駭之下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抄刀反手相擋。

“鏘~~”

一聲激鳴,糜芳手中之刀飛上半空,諾大的身軀竟被震得斜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地時,隻聽得“哢哢”之聲連響,糜芳的胸骨竟是被震斷數根,連著噴了幾口鮮血,幾番掙紮想要爬起來。

聶澤風撥馬拖刀上前,大黑駒蹄子向前一踢,將剛剛撐起身子的糜芳踢出數步之遠。

糜芳悶哼一聲落地,又是重重的一摔,這一回卻再沒有力氣爬起來。

眼看著聶澤風撥馬而至,周身殺氣騰騰,糜芳驚怖之下,連連的哀告求饒。

“劉備手下皆是這等狗熊之將,家業不敗光才怪。”

聶澤風麵露諷刺,大刀緩緩抬起,打算結果了這地上爬著的求饒之將。

刀鋒將下時,聶澤風卻忽然收了刀勢。

“殺了這廢物老子還怕髒了刀,與其殺這樣一個鼠輩,倒不如廢物回收,順道利用一下。”

聶澤風嘴角掠起一絲冷笑,心中已有主意。

他便命部下將糜芳綁了,三千鐵騎繼續南下,一刻不停的去追擊敗潰的劉軍。

彭城兵的潰散,意味著劉軍最後一道防線的瓦解,阻擊軍陣一失,關羽和他的五萬惶亂之軍,更加喪失了抵抗的勇氣,隻如受驚的羊群一般,漫原遍野的向著徐州逃去。

劉軍沒有選擇抵抗,聶澤風也就沒有刻意的去追殺,隻如牧羊一般,率軍驅趕著敵人,尾隨其後直奔徐州而去。

離徐州將近十裏時,黃忠和袁買所率的左右兩翼步騎相繼趕到,三路兵馬會合,一萬多精銳之師,徑向徐州殺去。

黃昏時分,聶澤風終於看到了徐州的輪廓。

這一座漢水北岸,與徐州隻有一水相隔的臨水之城,如今已盡暴露在聶澤風的兵鋒之下。

躍馬丘坡之上,聶澤風舉目遠望,但見徐州北門一線已亂成一團。

從朝陽敗潰下來的數萬徐州敗軍,正從四麵八方的逃聚往徐州,爭先恐後的欲要避入城中,如此你推我擠之下,卻把個徐州北門堵得水泄不通。

一眼望去,從城門往北的數裏之地,密密麻麻的擠滿了惶恐的人群,可謂是混亂之極。

看著紛亂的徐州景象,聶澤風微微點頭,心中感慨良多。

這徐州乃徐州以北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就聶澤風所知的曆史,自古以來,無樊則無襄。

曾經曆史上的關羽,就是因為鏖兵樊城城下不下,結果為東吳鑽了空子。

聶澤風欲要奪取徐州,攻取徐州自然是先決的條件。

而劉備亦深知徐州的重要性,故將此城打造得是固若金湯,而且素來駐有重兵,先前聶澤風還一直在頭疼,如何攻取這座堅不可摧的戰略要地。

但眼前看來,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混亂如此,城門洞開,不趁此機會奪城,更待何時。

聶澤風劍眉陡然一凝,刀鋒向前一指,高聲喝道:“聶家軍的健兒們,隨本將殺入徐州,先入城者,必有重賞!”

號令下,一萬虎熊之士,便如出籠的野獸,咆哮著向著徐州衝去。

重賞激勵下,這些士氣正盛的戰士們,更是鼓起了百倍的勇氣。

聶軍的從後襲至,使擁護在城門口的幾萬劉軍更加的惶怖,這些完全喪失了鬥誌的士兵,尖叫著、哭嚎著,不顧一切的向城門擠去。

這般彼此推擠之下,反把城門越堵越死,更是無法順利入城,而在互相傾軋之下,聶軍還未殺到,他們便成百上千的死在自己同伴的踩踏之下。

好容易才逃進徐州的關羽,氣喘籲籲的登上了城樓,還不及喘口氣時,卻驚駭的發現,聶軍的鐵騎又已殺到,而且是直奔徐州而來。

“快,關閉城門,給本將立刻關閉城門!”關羽歇廝底裏的大叫道。

旁邊同樣惶恐張飛驚道:“兄長,我軍大部分將士還未進來,這就關閉城門,豈不把他們往死路裏推。”

關羽厲聲道:“再不關城門,若讓聶澤風衝進來,徐州一失,你我將如何將主公交待?”

一語驚醒,張飛臉色瞬間煞白,也顧不得士卒的性命,急是喝令關閉城門。

隻是,為時已晚。

城門內外已被慌亂的士兵堵得水泄不通,那些守城的士卒別說關閉城門,甚至是寸步難移。

而這些驚恐的士兵們,一見有關閉城門的跡象,更是嚇得失魂落魄,不顧一切的拚命往裏擠。

關羽的喝令顯得那樣的軟弱無力,無情的被人山人海的亂象所吞噬。

城門以北,聶澤風縱馬揮刀,殺氣騰騰而至。

看著眼前混亂驚恐的敵人,他刀削似的臉上,不禁掠過絲絲嘲諷般的冷笑。

暴喝聲中,長刀如電,威不可擋的殺入螻蟻般的敵群之中對於聶澤風來說,殺從來都不是目的,殺隻是手段而已。

他絕非是一個嗜殺之人,但這一次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的瘋狂殺戮,是何其之痛快。

一路向前,長刀四麵八方舞將開來,刀鋒過處,那些惶恐的劉軍,就如同無力的麥子一般,肆意的被他收割著人頭。

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殺到眼眸充血的聶澤風,已記不清有多少人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一萬洶洶之士,**,無情將阻擋的敵人碾壓在鐵蹄與刀鋒之下。

聶澤風縱馬如電,斬開一條血路,頃刻間已殺過吊橋。

越過吊橋的一瞬間,大刀左右開弓,將吊橋的繩索斬斷,怒發神威的他,如劈波斬浪一般,縱馬直奔城門而去。

“兄長,怎……怎麽辦?敵軍就要殺進城來了。”

張飛顫聲大叫,牙關都在顫栗。

關羽臉色慘白如紙,看著城外洶洶而至的敵人,無奈的長歎一聲:“大勢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快由南門去,趕在敵軍殺進城前,退到下邳吧。”

“可是,徐州若失,徐州便將暴露在聶澤風的兵鋒之下,我們,我們……”

張飛已是語無倫次。

關羽皺著眉頭道:“城池失了還可以再奪回來,我等乃主公左膀右臂,若是有所閃失,誰來為主公分憂解難。”

張飛聽出來了,他這位兄長是在給棄城逃走尋找借口。

眼見敵軍已殺至城下。張飛也知回天無力,心想著保命要緊,遂是連聲附合。

於是這兄弟二人,便拋下數萬將士,望徐州南門逃去。

此時,聶澤風和他的精銳之士,已是縱馬舞刀。直抵徐州北門城下。

擁擠在城門處的劉軍,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愚蠢,覺察到死神將至的他們幡然醒悟。不再爭搶著入城,幾萬號人馬轟然而散,奪路逃去。

聶澤風縱馬橫刀。踏著血路,當先殺進了徐州北門。

城門處的一隊劉軍士,尚不知大勢已去,還打算強行關閉城門。

聶澤風如風而至,大刀左右開弓,將十餘名試圖關閉城門的敵卒殺得肢離破碎。

一萬聶澤風軍將士,便如虎狼一般,從北門一湧而入。

此時的徐州早已亂成一鍋粥,官吏士卒們望風而逃,一城百姓則緊閉門戶。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