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風幹雞將紙張翻了過來,原本有字跡的一麵是朝著他的,現在有字跡的一麵朝向了外麵,而麵對風幹雞的一麵則是什麽都沒有。風幹雞盯著紙張,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一樣。大家也都等著看他要怎麽做。

風幹雞的手開始緩緩的動了起來,將紙張按照紙上原本的折痕在翻折。紙上的折痕雖然明顯,但是乍看上去卻是雜亂無章,因為這張紙翻折的時候不是按照對稱來折的。但是風幹雞還是耐心的按照紙上折痕的紋路,慢慢的將這張紙又折回了最初打開信封時的樣子。

夏夏這時好像恍然大悟般的,感歎這封信的內容隱藏的甚是巧妙。夏夏也說出了那張紙中的秘密。原來紙張裏麵隱藏信息時,並沒有用到大多數時候所用的密鑰,而是運用了折痕這種簡單,但是讓人很難想到的保密手法。原來紙上的那些折痕就是解讀信息的“鑰匙”!而紙上所寫的那些字,可以根據不同的折痕翻折,便會組合成不同的語句。在最初我打開這張紙的時候,上麵不規則的折痕確實讓人有些不解,現在經夏夏這麽一說,總算明白這複雜折痕的用意了。

我注視這風幹雞手中的這張紙,想知道用這樣簡單又複雜的方式隱藏的信息,究竟會是什麽。

當風幹雞將紙完全折完之後,他盯著自己手中的紙看了一會兒,便把折好的紙放在了茶幾上,對我們說道:“自己看。”隻見這張被風幹雞折回原型的紙張上,赫然出現了四個工整的字——“別去有熊”!

“這是什麽意思?”我脫口而出。麵對這樣一條四字信息,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封信是大約半個月之前就在樓下阿姨手裏了,也就是說那時候我們並沒有從末戧古城出來。甚至那時候身在末戧古城的我,還是生死未卜的狀況。但是這封秘密的信中,卻像先知一樣,提前預知了我還要再去有熊,這已經不能用奇怪來形容了,讓我更多的感到的是奇異。

大家也都沒人回答我,估計也是不知道怎麽解釋眼前的這件事。客廳裏又陷入了沉默。我也在想這封信究竟會是誰給我的。這時夕羽惠在一旁問我,紙上的筆記會不會是四爺的。其實這一點在剛才,我就已經仔細看過了。上麵的字雖然寫的很工整,但是也僅限於工整了,字形書寫的並不是很漂亮。和四爺的字體有很大的差距,一看就知道不是四爺的筆跡。我對夕羽惠搖了搖頭,告訴他這上麵的字一定不會是四爺的筆跡。

也許是看到大家再次陷入了困頓,於是風幹雞讓大家都先去休息,晚上我們還要談論一下關於有熊的行程。他讓大家不要過多的考慮這件事了。不管這封信是誰所寄,我們這趟有熊之行是不會改變了。沒有必要為了已經決定好的事情煩惱。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是突然冒出這麽四個字,還是讓大家難以平靜。我閉上眼睛把最近發生的事又都回想了一遍。先是我們從新疆回來之後,在八麵玲瓏匣內遇到了突然的襲擊;然後四爺的心腹老趙失蹤,而且他是除大凱之外唯一一個知道我們帶八麵玲瓏匣要去哪裏的人。最奇怪的還是他那晚匆匆將大凱打發走了之後,究竟去了什麽地方。接下來,我們在路上又被人跟蹤,而且還出來一個要綁架我的大光頭。光頭又透露出了那個背後指使他的老人。隨後眼鏡和龍哥也被人跟蹤。我們回到家,又收到了一封在半個月之前,便秘密送來的信件。感覺這一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努力將這些事聯係起來,如果背後的推手是那個想綁架我的老頭,那麽老趙可能會是他的內應。襲擊我們的人,還有追蹤龍哥和眼鏡的人又是他安排的。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個老頭做的,那為什麽又要提前半個月給我送來一封奇怪的信件,還讓我別去有熊,他是怎麽知道我就一定要去有熊?上麵的收信人是我的名字,但是如果沒有風幹雞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知道信裏的內容怎麽看。他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但是,如果這一切並不是我所想的這麽簡單,而是這幾件事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事情也就複雜的多了。那麽在我們的背後,可能隱藏著不止一個神秘的團體組織。從最開始來找我的那位老首長,再到虵國中遇到的外國人,還有“玖號”,之後出現了夏夏所說的那些“亡靈人”。最後就是現在這些神秘的人了,他們每個人心裏都各懷鬼胎,而且又都神通廣大,不惜一切的代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裏,我心裏無奈的笑了笑,其實我們現在也算是一個組織了。而且這個組織還是吸收了另外兩個組織,也就是夕羽惠和夏夏他們。我們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要解開身上的鱗片。並且為了這個目的,我想我們也可以不擇手段。果然在生命麵前,任何道貌岸然的高大形象都不複存在了,對生的渴望刺激著人的神經。

我伸了一個懶腰,剛才風幹雞和眼鏡將大凱抬進了臥室,大凱睡得那叫一個死。現在風幹雞又開始閉目養神了。夕羽惠和眼鏡在用日語說著什麽,好像是在談論那張紙,因為我注意到夕羽惠,時不時的眼神就會偷瞄一眼茶幾上的紙張。夏夏在跟龍哥講述carl李等人的病情。夏夏簡單的和龍哥說完之後,就問風幹雞要今天上午那個光頭的身份證,說是去找人查一下。

我好奇的看著夏夏對她說道:“夏姐,咱別鬧了。你現在是半個外來的和尚,連濰坊的路你都認不全,你上哪去查他?你又不是沒看到外麵風聲有多緊,千萬別再捅了簍子。一會兒等大凱醒了,還是讓他去。”

沒等我說完,夏夏立刻就給了我一拳,這一拳打的我都岔氣了。然後夏夏撅著小嘴對我說:“再多嘴把你打成植物人。別以為有你們家小惠惠照你,我就不敢打你了。你跟我一起去。”說著就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了。

風幹雞這次反倒沒說什麽,而是依然在閉目養神,隻是左手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張身份證放在了茶幾上。

“你真要讓他們兩個出去?這麽關鍵的時候,你不擔心出意外嗎?”夕羽惠忙對風幹雞說完,然後將我拉回了沙發上,對我厲聲說道:“不準去!”

夏夏從茶幾上拿起身份證放進自己的包裏,隨後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讓我跟著她一起出去。我看了看夕羽惠,她朝我搖了搖頭。於是我也衝夏夏搖了搖頭。這時風幹雞慢慢的說道:“讓他們去。”風幹雞開口了,夕羽惠也不阻止了,隻是說要一起去,她擔心夏夏大大咧咧的性格,我們兩個在外麵會有危險。

“你們等一會還有別的事要做。”風幹雞回答完夕羽惠之後,便對夏夏說道:“你們兩個快去快回。”

夏夏點了點頭,先對夕羽惠說讓她放心好了,有她夏夏在我們就不會出危險。看得出夕羽惠對夏夏很不放心。隻是勉強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讓我小心行事。隨後夏夏就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她。

我們兩個剛準備出門,我站起時,不經意看到幺妹跟前的那些蘋果籽怎麽少了好多?剛才也沒看到幺妹吃蘋果籽。幺妹雙手放在茶幾上,但是跟前的蘋果籽卻隻剩下寥寥幾顆了。而且在蘋果籽的附近還有兩條條痕。我指了指幺妹跟前的蘋果籽,怎麽突然少了這麽多,還有那兩條條痕是怎麽回事。幺妹臉有些羞紅,將放在茶幾上的雙手張開。

我定睛一看,嚇得向後連退幾步,幺妹的袖口裏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