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這句話剛剛說完,馬上又接著對我說,“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做夢說這句夢話了。”

聽到夕羽惠這麽一說,我腦子裏“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我記得這句話,以前一直是爺爺還沒有失蹤的時候,他經常提起的。那時候家裏人不明白,為什麽爺爺會不斷的重複那句話,幾十年過去了,就算是到了現在,我想家裏人恐怕還是不明白,爺爺這句話到底有什麽深意。但是為什麽我做夢的時候,這句話卻會從我嘴中脫口而出呢?

我帶木的問夕羽惠,我到底多少次在夢中,不經意間說出那句話了?

夕羽惠甚至連回想都沒有回想,很幹脆的回答我,“這已經是你第六次在夢中說這句話了。最近的一次,是你前幾天剛剛從仙山回來的時候。而你在仙山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夢話,小哥和大凱也都聽到了。其實我本來不想告訴你這件事,但是我發現你在夢中的表情,越來越掙紮,看起來十分痛苦。擔心你有事,所以這次才不得不開口。能說說你到底做了一個什麽夢嗎?”夕羽惠一邊說,一邊手握著我汗淋淋的手,臉上還掛著標誌性的微笑,以此來讓我安心,靜靜的等待著我的回答。

“你記得我第一次在夢裏,說這句話是什麽時候嗎?”我馬上問道夕羽惠。看樣夕羽惠對我說夢話這件事十分在意,甚至連想都不用想,就能清楚的記得我已經六次,在夢中說出同樣的話。而且從夕羽惠說我做夢時的表情來看,恐怕我在做夢的時候不僅僅是說夢話而已,不然夕羽惠也不會如此觀察我的表情。

夕羽惠聽到我的問題後,馬上隨口而出,“是在虵國的時候。”夕羽惠簡練的回答完之後,馬上又重複了一遍她之前的問題,問我在夢中到底夢見了什麽?

我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夢中漩渦之中,虵國的事情已經是幾年之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我就在夢中,無意間說過這句夢話,我實在不能自己解釋明白,為什麽在虵國的時候,我就會不自覺地說這句話?

如果在虵國的時候,我說夢話夕羽惠可以聽到,那麽四爺也肯定聽得到。我記得非常清楚,當年四爺匆忙帶回去虵國的時候,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的事情不多了。”難不成四爺當時帶我一起去虵國,是有更深的意義在裏麵,絕對不是為了,讓我去協助他“請神”那麽簡單。

以前我也曾經想過,四爺帶我去虵國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想來想去,我覺得四爺當時如果是為了,取走虵王的屍身,那完全沒有必要叫我一起去,因為那個時候帶上我,跟帶上一個累贅沒有什麽區別。在遇見爺爺之後,我覺得四爺當年帶我一起去虵國,很可能是為了尋找爺爺的下落,而並非僅僅是為了虵王的屍身。

可是現在在我看來,四爺執意帶我去虵國的原因,或許並不是因為眾多的客觀因素,而是僅僅因為“我”。這個原因也許就是,一直纏繞在我腦海中的夢魔有關。會不會是為了解開我的那個奇怪的夢?

想到這裏,我趕緊把自己那個奇怪的夢,一五一十非常詳細的講解給了夕羽惠和夏夏,把每一個場景,每一次出現七彩大蛇的情況,分別給她們兩個人進行了講述。希望從她們那裏得到一個合理的解答。畢竟她們二人對這種古怪之事都還算是“專家”級別了。

在我將每一次夢到七彩大蛇的事情全部說完後,夕羽惠和夏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思,比起夏夏,夕羽惠的臉上明顯有一絲不安焦慮的神色。

很快夏夏就先開口回答我,龍蛇入門主得財,龍蛇入灶有官至,蛇化龍行貴人助,婦人見蛇生貴子,龍蛇殺人主大凶,蛇咬人主得大財,蛇入懷中生貴子,蛇行水中主遷榮,蛇隨人去妻外心,蛇入穀道主口舌,蛇繞身者生貴子,蛇多者主陰司事。說是這是一個較為大眾所知的順口溜,大概就將夢見蛇的情況全都涵蓋在內了。因為夢到蛇的意義實在是太多了,要根據夢境和現實進行比較,才能得到一個較為準確的答案。所以夏夏覺得覺得我經常夢到那種七彩大蛇,或許是按時我生活比較繁煩躁,或者是心事重重導致的,畢竟結合實際來看,每次夢到那種七彩大蛇的時候,基本上接下來我都會遇到一堆堆疑惑的謎題。

至於夢到七彩大蛇和麒麟相搏鬥的場景,根據我所說的夢境,麒麟屬於祥瑞之物,一般可以代表仁慈,而七彩大蛇則象征陰暗亦或是計謀,夏夏覺得我的夢中麒麟和七彩大蛇的搏鬥,可能是在暗示我在“正邪”二者之間進行著掙紮,在選擇中趨左或者趨右都會導致極為重大的變化。

夏夏這番解釋,確實聽上去挺合理,特別是每次夢到七彩大蛇的時候,接下來總會出現很多難解的疑問,這一點和現實中發生的事情,還是比較符合。可是夏夏對於七彩大蛇和麒麟搏鬥的解說,我有點不是太明白,什麽叫做在“正邪”二者之間進行掙紮?我也從來沒有過在類似情況下,進行選擇或者掙紮的事例。

這時旁邊一直沉默的夕羽惠,突然開口對我說道,“別聽夏夏亂講,夢隻是夢而已,沒有她說的那麽複雜,更沒有任何隱含的寓意,最多就是暗含那句老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覺得可能每次你在遇到那種奇怪的夢時,是因為你神經太過疲憊的原因。再加上你在虵國的時候,第一次見到那種詭異的地龍,所以就會把地龍的形象,通過你的人為思維變化,映射進你的夢裏。僅此而已。”

說罷,夕羽惠還對我詳細說明了一下,人們所做的“夢”,是大腦無意識中將腦內信息,無序的鏈接並進行任意的排列而成,有很多是你早已忘記,或者是在記憶邊緣的信息都會被調用,在糅合進你的夢裏。

但實際上,絕大多數夢是無法預見現實的。如果說夢能夠預見現實,而且這種預見可以被解讀,這種能情況確實存在,隻是大約99.99%的人,一輩子也遇不到一次。所以這種可能性近乎為零。

其實,做夢是人在睡眠過程中,產生的一種正常心理現象。一般情況下,人在睡眠時,大腦神經細胞都處於抑製狀態,這個抑製過程有時比較完全,有時不夠完全。如果沒有完全處於抑製狀態,大腦皮層還有少數區域的神經細胞處於興奮,人就會出現夢境。由於少數細胞的活動,失去了覺醒狀態時的整個大腦皮層的控製和調節,記憶中某些片斷,不受約束地活躍起來,可能就表現出與正常心理活動不同的千奇百怪的夢。此時,與語言和運動有關的神經細胞,倘若也處於興奮狀態,那就不光會出現夢境,還會說夢話或發生夢遊的現象。所以夕羽惠覺得我的夢和說的夢話,也許並沒有直接聯係,讓我不要過於擔心。

夕羽惠這看似科學的解釋,一點都沒有消除我心中的疑慮,反倒是讓我更加的擔心。她現在的從容回答,和最初聽到我夢境時的表情,簡直就是判若兩人。通過我對夕羽惠的了解,她這種反常的反應,對於我的奇怪夢境,夕羽惠一定是有所了解,但是她卻把那些極為重要的部分,有意識的隱瞞了。所以這奇怪的夢中,一定隱藏著更深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