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此時已經停止了前進,大家都拿出了路線圖在看著。前麵的李星龍和提子已經從駱駝上下來了,兩個人走到了金手佛爺的身邊,三人在說著什麽。後麵的大凱也從駱駝上下來,在聽眼鏡說著什麽。大家臉上的表情均顯得很緊張。我從駱駝身上跳下,走過夏夏身邊,問道夏夏,“我們是不是從開始的時候就走錯了路?”

夏夏嘟著嘴,然後朝後麵的眼鏡和大凱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兩個人快點過來,隨後夏夏很輕巧的從駱駝身上躍下,拉著我朝最前方的金手佛爺走去。走過張琳的駱駝時,夏夏見張琳也要下來,隨即朝張琳擺了擺手,說道“張老師你還是別下來了,要不然一會兒你上駱駝還麻煩,我們過去看看路線的問題,用不到你的專業知識。”

夏夏的話雖然說得比較刻薄,但是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張琳就當夏夏跟她開玩笑了,又老老實實的坐在了駱駝身上。

金手佛爺和李星龍正在討論路線的問題,李星龍覺得我們從出城之後,路線就發生了錯誤。而金手佛爺認為路線並沒有出錯,我們一直都是按照路線圖的指示在前進。指南針等工具沒有發生異常,這更說明了我們所走的路線,和路線圖上是一致的。

“會不會是路線圖錯了?”提子突然問道我們。

夏夏一口就否決了提子這個問題,信誓旦旦的回答提子說,“什麽都可能錯,就是這個路線圖不可能錯。因為這個路線圖,就是你們家老爺子給我們的,他不至於坑了我們,連你們自己人也坑了?”

如果路線圖沒錯,我們所走的方向又沒錯,那麽我們應該早就看到那座沙丘才是。可是那座沙丘去哪了?

我把我的問題剛一提出來,大凱就不屑地對我說道,“你說你們這些讀書人,讀這麽多書都白瞎了。沙丘,沙丘,什麽叫沙丘?我這個沒怎麽讀過書的人都知道,沙子堆起來來的丘,就叫沙丘是不?沙漠裏風這麽大,你也不想想,那沙丘就是泰山堆在哪,該給你風蝕就風蝕,該給你吹走還是給你吹走。何況是沙子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了,一個個都下來了。聽你凱哥的,放心大膽的繼續往前走,準沒錯。”

“你***懂個屁呀!沒別人你丟丟人也就算了,真拿無知當無罪啊?你昨天沒聽小惠說,這裏的沙丘是不動沙嗎?是經過日積月累形成。就是說這裏的沙丘不會移動,這是一種特殊的地理環境形成的!換句話說,可能是因為自然因素的變遷,這裏的沙丘缺少了移動的主導者——風,風力過小,使風對沙丘產生不到影響,沙子對沙丘也沒有侵蝕的作用,隻會使沙丘的底端越積越高。以至於到最後形成一座沙山。其實路線圖中的沙丘,就是一座沙山。隻是小惠為了讓你這種盲,比較容易理解,才說成是沙丘。你們有發現,我們現在所到的地方,風力明顯比之前離開塔茲城的時候小了很多嗎?這恰恰說明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座沙山所在的位置。”夏夏馬上反駁道大凱。

眼鏡這個時候拿出望遠鏡,向四周看了看,之後他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周圍確實看不到那座沙山。”

大凱聽到眼鏡這麽一說,馬上很輕鬆的自言自語道,“都被風吹沒了,上哪來的沙丘啊。”

夏夏瞪了大凱一眼,她臉上表情更加的疑惑了,我知道夏夏現在在想什麽。像夏夏說的那樣,沙丘其實是沙山,而且又是不移動,這裏的風力較小,倒是與夏夏先前說的自然環境比較相似。可是那座沙山在哪呢?眼鏡用望遠鏡都看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座沙山,如果我們的路線沒有大錯誤,沙山應該就在這附近才是。

周圍全部都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連一點可作路標的東西都沒有,我們現在就像是掉在了沙海之中一樣。

眼鏡此刻先是抬頭看了看太陽,然後將昦斧直接插在了沙漠之中,使昦斧垂直於地麵,又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把一塊石子放在昦斧影子的頂點處。很快,我看到影子所在的位置像時針一樣,慢慢地移動一小塊距離。眼鏡看到這個變化之後,馬上又拿起一塊石子,在移動後的昦斧影子的頂點處,又放置了一塊石子。然後,他在兩塊石子之間連起一條直線。

眼鏡告訴我們,這條直線所代表的方向就是東西方向,與這條直線垂直的方向就是南北方向,其中,直線向著太陽的一端指向南方,相反的方向則是北方。所以我們現在的路線並沒有錯,的確就是在路線圖所標注的位置。

提子在一旁也說道,“可能是那個沙丘現在不在這裏了。畢竟沙漠這種地方,所謂的地理變化或許比我們想象中要快。我們還是按照地圖上的標示,繼續往前走。地圖是鬼爺給的,那就沒問題了。”

金手佛爺隨即示意我們幾個人上駱駝,要繼續前進了。可是夏夏還是站在原地,一直在向遠方看著。

我輕輕地拉了夏夏一把,小聲的對她說道,“別看了,沙漠裏移動的沙丘本來就多,可能在最先標注的時候,就發生了錯誤。沒有什麽不移動的沙山。既然我們所走的路線和路線圖是一致,那就說明我們還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夏夏臉色依舊很凝重,她先是愁眉不展的抓起一把沙子,然後把手攤開,她手中的沙粒,零零散散的被吹散在了風中。

“等等。這裏麵有蹊蹺。”夏夏突然大聲的說道。

大家回頭看向我們這裏,夏夏解釋說,如果說沙丘是移動的,那麽沙丘移動的方向,應該就是風吹的方向,雖然這裏風力比較小,可是剛剛夏夏攤開手,她手中的沙粒,是吹向我們過來的方向,也就是說與我們現在所走的位置是反方向,眼鏡的昦斧還沒有拔起,所以沙粒吹走的方向,能很明顯能看出來,就是我們走過來的方向。如果沙丘是在向我們已經走過的方向移動,那麽我們應該在來的時候,看到了起碼一個山丘才是,可是我們一路上,除了茫茫的沙粒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看到!

夏夏分析的前一步是沒錯,如果沙丘是向我們來的方向運動,那麽我們應該在來的路上,就看到沙丘。可是我們在來的路上風力還算大,但是我們並沒有看到沙丘一類的東西,我覺得或許這裏本來就沒有沙丘,我們隻是讓路線圖上的“沙丘”迷惑了。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可能風向早就變化了,這種風力作用下,也不可能形成沙丘。夏夏有點大驚小怪了。

看來李星龍這次是和我想到了一起,我還沒來得及把我的想法告訴夏夏,李星龍就把我想說的說了出來,認為是風力改變的原因,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坐在駱駝上的張琳突然開口對我們問道,“我能說句話嗎?”

眼鏡朝張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張琳隨即開口說道,“我覺得問題不在路線圖,也不在於我們所走的方向。路線圖和我們現在所走的方向可能都是對的,那沙丘也是存在的。隻是有一點不同,就是我們出發的塔茲城,並不是路線圖上標注的那個塔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