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也是昏昏沉沉地,一點精神頭都沒有,和夕羽惠他們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後,便覺得身體很疲乏,於是我便不再多說了。看得出來,其他人的心情都不錯,一路上有說有笑。

大約是在下午時分,天色已經開始有些變冷了,我們一行人終於到了之前落腳的塔茲城。望著這殘破的城樓,回想前幾天出發時的場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似乎一切都隻是發生在昨天,我心裏莫名的有種失落,畢竟我們一行人一起出發,有一個人並沒有跟隊伍一起回來,就是——張琳。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張琳如果想置我們於死地,那麽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她並沒有那麽做,而且最後叫她一起離開,她也微笑地拒絕了。我相信爺爺和怪老頭他們,對於窮羿國十分了解,所以可能並無生命之危,可是張琳就不一樣了。或許是處於老同學的感情,我現在並不關心張琳到底是什麽身份,我隻是關心,張琳此時的安危,她有沒有從窮羿國逃出來?

塔茲城本來人就少,加上之前夕羽惠帶著李星龍的兩個夥計來了塔茲,也許是擔心自己的瞟兒把子出事兒,我看到在塔茲城門口,站著十幾號人,應該都是李星龍的夥計。我順便向城裏看了看,發現城裏也停了好幾輛車。見到我們一行人回來了,這些小夥計一窩蜂地圍了上來噓寒問暖,有的人則趕忙幫著卸下駱駝身上的裝備。李星龍也精神了許多,頗有一副凱旋回歸的大將之風,整個場景好比是一群官員接駕皇帝的樣子。

李星龍雖然是瞟兒把子,可是實話實說,他這個瞟兒把子有點名不副實,有點官二代的味道,占得名氣都是他爺爺李老鬼的,論身手這人和我半斤八兩,頂多比我靈活一點,體力甚至還沒我好。不要說比金手佛爺了,就算比起提子,李星龍都差了一大塊。

在塔茲城住一晚,住宿條件和窮羿國差不多。所以我們並沒有在塔茲留宿,而是李星龍簡單地跟小夥計們交代了幾句後,我們就馬上鑽進車裏,準備回烏魯木齊了。

李星龍和我們同坐一輛商務車,而金手佛爺和提子則坐在另外一部車。天黑之前,我們同時出發,目標直奔烏魯木齊。

李星龍的夥計心倒是非常細,車上不僅給我們準備了煙酒和各種飲料,還帶了很多罐頭、風幹牛肉和饢餅等等。甚至還放了好幾本雜質。車裏的小電視,還在播放最近新出的電影,好像是郭富城主演的電影《寒戰》。上了車我也精神了許多,於是便問夕羽惠最近身體怎麽樣?夕羽惠笑了笑,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對我說道,“我們都好,你放心。”

大家緊張的神經難得得到這樣的舒緩。大凱一個人打開了兩盒罐頭,兩隻手拿著罐頭,嘴裏還叼著饢餅,想起還有風幹牛肉,又過去扯了一塊牛肉。連平時吃飯特別講究形象的夏夏,現在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夕羽惠每一樣吃的都幫我拿了一點,說是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吃太多,本來昏睡了好幾天,消化係統就沒有完全達到正常水平,現在吃多了可能引起身體不適。所以夕羽惠直接不讓我動手,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喂到我嘴裏,或許是了解我這個人比較饞,所以每樣東西都讓我吃一點,她旁邊還放著水,時不時的再給我灌口水。

我都被夕羽惠感動的一塌糊塗,而夕羽惠的臉上,始終是掛著那種標誌性的微笑。夏夏淘氣地鑽到夕羽惠身邊,非要讓夕羽惠也喂她吃兩口,並開玩笑地對我說道,“早知道你這麽享受被小惠喂食的感覺,我當時把你從雪堆裏麵挖出來的時候,應該順便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這樣你們家小惠惠,天天都能喂你了。哈哈哈”夏夏的話,又是惹得車裏的眾人一眾歡笑。

此後在車上的時間,我們不是吃就是睡,偶爾下車去方便一下。途中問了問開車的夥計,我才知道,還有七天就要過年了。幸好我們回來的及時,還能趕上回家過年,不然就要在窮羿國裏過年了。在車上的這段時間,我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到達烏魯木齊,隻記得到達的時候,恰好是一大清早,太陽才剛剛升起,我們的車便聽到了李星龍的堂口門口。

一行人疲憊的從車上下來,李星龍早就安排好了住宿,小夥計們分別帶我們去了各自的房間,李星龍的意思是,讓我們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他安排了晚飯,如果我們有什麽需要,隻管吩咐他的夥計就成。

我倒在**上睡了整整一天,晚上還是夕羽惠來叫我,我才勉強起了**。李星龍晚上安排的飯,就是在他堂口裏麵。這堂口別看從外麵看其貌不揚,裏麵其實是別有洞天。

單說這堂口餐廳的裝潢,就可謂富麗堂皇,比我在濰坊見到的星級酒店都要豪華。而且家具全部都是上好的紅木,雕刻的非常精美,餐具都是純銀製。難怪夏夏見了李星龍,說李星龍是名副其實的土豪。李星龍告訴我們,其實每個堂口都要弄的有點麵子才行,越是像李老鬼這種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越是講究這種派頭。

晚餐甚是豐盛,大家十幾天沒吃一頓像樣的菜了,今晚算是吃了一個痛快,餐桌上杯盤狼藉酒杯交錯。李星龍心情很不錯,頻頻領酒敬酒,不過李星龍的酒量一般般,一輪領酒下來,又被夏夏他們灌了幾杯,就已經開始有點暈乎了,坐在座位上一個勁傻笑。最後連金手佛爺都看不下去了,生怕李星龍出洋相,便招呼一個夥計,把李星龍先送回房間去了。

我身體不舒服,所以一杯都沒喝,夕羽惠和眼鏡也隻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而已,大凱和夏夏都是出名的酒量好,兩個人現在清醒的不得了。李星龍離開之後,金手佛爺問我們有沒有什麽打算?

夕羽惠代我們回答說,我們先要等到風幹雞,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既然金手佛爺開口提到了這些事,我索性就繼續問他,一些關於爺爺和李老鬼的事情。可是金手佛爺聽到之後,連連向我擺了擺手,對我說道,“青年,你問的這些事,還是等你們“小哥”回來,你自己問他。他比我清楚的多。有些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所以不能跟你亂說,你就別再多問我了。我跟你說的已經夠多了,要是讓李老爺子知道,我少不了要挨一頓罵。”說完金手佛爺悶了一口酒,也許是擔心我再問什麽,金手佛爺喝完那一杯酒,就匆匆地跟我們打了一個招呼,帶著提子離開了。

我注意到眼鏡從離開窮羿國之後,一直都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吃飯的時候同樣是那副樣子。我忍不住問眼鏡他到底怎麽了?眼鏡隻是憨憨地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沒什麽。”夕羽惠也扯了我一下,讓我不要多問。我們幾個人又在聊了一會兒,才悻悻地散去。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什麽時間了,我就聽到夕羽惠在叫我,我微微張開惺忪的睡眼,夕羽惠直接把我從被窩裏拉了出來,並馬上對我說道,“你快收拾一下,小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