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開什麽玩笑,這裏怎麽看怎麽也不像是診所,倒是像一個地下“自習室”,房間裏麵最顯眼的東西,除了掛在牆上的人皮之外,就是四處可見的書籍和筆記本了。不過當視線再次落到牆上的人皮後,我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再看看四麵牆上掛著的十二張人皮,地上狼藉的垃圾,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侵襲而來。“診所”、“人皮”,難道牆上的人皮,就是在這裏被剝下的?

從外麵看這些平房十分的破舊,但是平房肯定是在建國之後所建造,再往小裏說,可能就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紅色”建築。我們剛才反複在平房之間走了兩回,才找到這個暗格,說明這片建築之中,並不是每一間屋子都有暗格,而是隻有這一個暗格,暗格之中的空間分布,也很好的印證了這一點。那麽進一步推理的話,地麵上那些破破爛爛的房子,被建在這樣一處偏僻的地方,可能的原因,就是為了給這個暗格的存在做某種掩護隱蔽。使得平常人沒有人知道這裏還有暗格的存在。

但是又有一個矛盾之處,就是掛在牆上的那些人皮,怎麽看怎麽像很久以前的東西,並不像是近現代剝下的人皮。而且近看人皮,甚至還能看到人皮背後,不僅紋有圖案,而且還有一些讓我看不懂的字,可能也是一種象形字。由此可見人皮或許是住在這裏的人,從外麵帶回來,然後釘在了牆上。人皮頭發顏色怪異,難道這些人皮的主人,都是年過八旬的老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找到暗格,是因為拔掉雜草的時候,地麵有血滲出,如果在以前,這裏應該是沒有雜草,地麵光滑可淨。那麽這個暗格的保險措施做得就不那麽到位了。而且地麵滲血會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

年代久遠的人皮,奇怪的地上建築,隱藏的暗格,我在想著各種能把三樣東西串聯在一起的因素。腦海之中,很快得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如果外麵的建築,並不是經過這麽多年風吹日曬才變成這樣,而是在原本建造的時候,就有意識的將建築建造成尾樓。建築裏麵的雜草,也不是日後瘋長在這裏,而是在建築建好之後這裏麵就被種滿了雜草,好像這些要點,更能夠解釋為什麽在如此奇怪的建築裏,會有一個隱藏的暗格。

想到這裏,我有點明白,這隱藏的暗格裏麵,到底是做什麽了。這屋子存在的價值,也許就是為了這十二張人皮!人皮身上的圖案,就是它們存在這裏的原因。而將十二張人皮,全部背麵朝外釘在牆上,是為了更好的觀察它們身後的圖案與字。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屋子裏麵的人皮,與屋子外麵隨意掛著的另外兩張人皮,不同的裝釘方式了。而且屋子裏麵雜亂的書和筆記,應該都是與這十二張人皮有關!

想到這裏我不禁興奮,於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想到的這些問題,統統告訴了四爺。既然四爺帶我們到這裏來,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四爺的目的也是與這十二張人皮有關。

四爺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並衝我點了點頭,讚許的語氣對我說道,“小鶴啊,看來你確實長大了。你說的這些並不是全部都對,你隻是說對了一半。外麵的建築的確在建造的時候,就是陳舊的樣子,而且它也是為了隱蔽下麵的“診所”。可是“診所”存在的原因,卻並不是因為這十二張人皮。”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啊?李爺啊,你就別賣關子了。你以前說話挺利落的,怎麽今天說話還扭扭捏捏啊。咱大清早上這來,可不是為了來這打掃衛生的?”大凱忍不住著急的問道。

大凱的話音一落,我也連忙問四爺,我們到底是來這裏幹什麽?還有為什麽要在這個地方建這麽一個暗格密室?牆上的十二張人皮又是從哪來的?

依我看來,四爺以前肯定是在這裏待過,至於在這裏呆著幹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個地方確實被荒廢了很久了,不然四處也不會都被厚厚的灰塵所覆蓋。屋子裏麵擺放的四張**,看來這屋子裏麵至少有四個人,若幹把椅子說明這裏時常有其他人過來,否則也不會在這裏放置這麽多椅子。雜亂的書籍和筆記本,不難看出在這個屋子裏麵的人,可能是在進行某種研究。

我正在這思考著,四爺卻朝我們微微擺擺手,示意我和大凱稍安勿躁,他隨即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隨後四爺從大衣內兜裏麵,掏出一盒煙,抽出其中一根點燃抽了起來。他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話,“小鶴,你已經見過你爺爺李為民了是?”

我愣了一下,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馬上扭頭看向了大凱,難道是大凱告訴了四爺有關於爺爺的事情?可是大凱看到我的眼神之後,立馬連連衝我搖頭,一臉無辜的表情,意思是他什麽都沒說。

也許是看到我臉上驚訝的表情,四爺此時“嗬嗬”笑了笑,繼續對我說道,“你不必驚訝,你以為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恰恰相反,很多事情我全部都知道。我甚至還知道,你和小惠還有大凱,這段時間其實是去了新疆!目的地是傳說中的窮弈龍城!”

四爺說完之後,抬頭笑著看著我,又追問了一句,“我說的對嗎?”

在這裏十分昏暗的燈光之下,我甚至覺得四爺的笑容,都有點陰森的感覺。如果不是大凱告訴四爺我們的行程,那麽四爺怎麽會知道我們去了新疆,而且還能準確的說出窮弈國這個目的地?!他又是如何知曉,我已經見過了爺爺呢?聽四爺剛剛的語氣,他對爺爺的出現,並沒有一絲的驚訝。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應該就是大凱告訴的四爺,不然四爺也不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我先是瞪了大凱一眼,可是我看到大凱的臉上同樣是一臉的驚訝,好像他對四爺能如此清楚的說出我們的去處,也十分的疑惑。既然四爺什麽都知道,我就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事情了。於是,我隻好承認我確實已經見過了爺爺,而且我們之前的目的地如四爺所說,就是去了窮弈國。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你們的行蹤的嗎?”四爺繼續笑著問道。

我搖了搖頭,回答道,“肯定是大凱說的唄。不過也無所謂,一開始瞞著你,就是怕你擔心爺爺的安危……”

我的話還沒說完,四爺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眼神奇怪的看向了大凱,又搖了搖頭,並對我說,“告訴我這些事情的人,與我帶你們到這個地方來,還有一定的關係。”

“到底是誰?”我追問著。

一個熟悉的名字從四爺的嘴中吐出——“李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