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我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我整個人就已經被吊在玉頂之上了。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那樣的屍體。幾乎和我臉貼臉,背貼背,容得我活動的空間幾乎沒有。

我抬起頭前麵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屍,呲牙咧嘴的看著我。我趕快轉過頭,差點把我嚇了一個半死。旁邊是一個綠色頭發從口中生出的屍體,嘴巴大張,翻著白眼,臉上的五官幾乎扭曲到了一起。嘴中還散發著刺鼻的惡臭味。我幹嘔了幾聲,身體裏實在是沒得吐了,不然我真想把那個死屍,在吐死一次。

於是我還是乖乖的轉過頭去,麵對這那具表情“豐富”的女屍。心裏暗自罵道:這次可真的是出門***忘了看黃曆了,怎麽遇到這麽一個尷尬的境地。

我向夕羽惠他們所在的位置看去,繩索離我的距離並不遠。而夕羽惠他們也已經費力的將眼鏡運到了玉柱上的“龍嘴”位置。他們在給眼鏡仔細的檢查這傷口,還有身體的其它部位。我這時就好像空氣一樣,他們完全沒有在意。我甚至懷疑他們到底知道我被掛在這裏嗎?

於是我略提高了音調,衝他們倆喊道“小哥、小惠惠救命啊!小爺要嚇死了!”

夕羽惠回頭看了看我,隨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朝我做了幾個動作,示意他們知道我的處境。讓我不要擔心。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自己周圍都是那些死相極其駭人的屍體。身邊惡臭連連,讓我一直想吐都吐不出來。隻能希望他們快點給眼鏡檢查完,然後速度來救我了。

我看他們倆幾乎想把眼鏡身上的每一塊皮膚,都檢查了一遍。甚至是連他的頭發都仔細翻看了一遍。眼鏡四肢無力的任由他們倆人擺布。

我在上麵掛了一會,心裏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這一路上怪事見多了,恐怖的景象也見了不少,見到身邊的這種死人也是慢慢地就接受了。並沒有起初的那種害怕心裏,隻是單純的覺的惡心。於是,我開始大量身旁的這幾具屍體。我先轉過頭,看著那具男屍。他所穿的衣服並不是風幹雞所說的那種蛇皮,而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繡著一隻展翅的鳥,腰間束著一條金帶,腳下所穿的是一雙金色的靴子。頭上的頭發非常的長,很難看出他先前頭發的長度了,因為在人死之後,人的頭發還是會不斷的增長。他所穿衣服的樣子,看起來雖然和我們穿的衣服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不是現代人的打扮。

因為除了服飾上的差別,和他所穿的靴子之外,那人的腰間還掛著一塊玉,古人有雲:“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玉是君子的象征,古代男人帶玉,就是希望自己想君子一樣。而且,玉也是等級的標誌,就像現在追求名牌的人一樣,帶的越好,說明地位越高,現在穿的越名牌,也就越有錢。說的都是一個道理。這人所陪的是一塊白色的園玉,中間結有玉扣直陪腰間。看玉的顏色溫潤而雅,應該也是一塊好玉。我本來想伸手,將那塊園玉拿下來看看的,但是想到玉是古人隨身的物,而且幾乎是玉不離身,有些人甚至是從小就佩戴這一塊玉,一直到死亡深埋地下時,都會保留著那塊玉。玉又是非常有靈性的東西,跟一個人久了,多少就會沾上那麽一點“人氣”。我聽說過這麽一件事,,就是早在很多年前,有一夥盜墓賊,掘開了一座漢代大墓。從裏麵的墓主的身上順下了一塊寶玉,據說那塊玉價值連城。一夥人滿載而歸之後,當晚都做了同樣一個夢,夢見一個身穿金絲長袍的人在厲斥他們,伸手討要那塊寶玉。這群人都是悍匪亡命之徒,他們才不管什麽托夢之說,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把昨天晚上做的夢忘得一幹二淨了。幾個人準備當天就找買家將寶玉出手,怎料幾人剛剛一出家門便飛來橫禍,一輛車將幾人死死的碾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血。事後,警方查看監控錄像,發現那輛車竟然是憑空出現的!之後又突然不見了,車號、甚至連駕駛人有沒有都不能肯定。奇怪的是,幾個盜墓賊要出手的寶玉,也隨之不見了!

我想到這,雖然身體活動受到限製,我也連忙畢恭畢敬的,向我身前那位大爺拜了幾下。這一拜,我突然發現了一處特別的地方,隻見他的雙手下垂,呈握拳狀。手裏緊緊的好像握著什麽東西。這引起了我的興趣。估計手裏握的那麽緊,肯定是想讓別人發現。說不定是想給後人留下點什麽,於是我用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夕羽惠和風幹雞他們那邊的情況,隻見夕羽惠一人在那裏給眼睛進行包紮,風幹雞順著繩索又想我爬了過來。

我見還有時間,於是學著剛才風幹雞的樣子,將自己的胳膊一縮,將袖子套在了手上,用來當做手套。隨後,我一隻手慢慢地將那人握拳的手扳開,另外一隻手壓低在他的手下,接住他手上的東西。我原以為屍體僵硬,所以要扳開他的手會相當的麻煩,但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隻是稍微用了一點勁,就輕鬆的將那人的手掌扳開。

一條純金打造的金色的小龍就滑落在了我的手中。這條金龍也就是有中指的長短,身體蜿蜒而走,雖然沒有那些玉龍生動形象,但亦是打造的非常精美。我用手掂量了一下,別看這金龍雖小,但是分量卻不輕。我又看了看那位暴死的大爺,然後雙手抱拳,對他說道“前輩,我恭敬不如從命,你送晚輩的重禮我就勉強收下了,前輩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帶它重見天日,以完成您的遺願!”說完,我就把金龍塞到了我的褲兜裏。

然後我又轉過身,對已經下了繩索的風幹雞說道“小哥,你快點啊!我吊在這難受死了。”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具女屍,她的穿著就是風幹雞所說的,那種奇怪的蛇皮。現在離得近,我湊上去仔細的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果然就是蛇皮。蛇皮上散發著一股很奇特的味道,是一種淡淡的清香。如果不是湊近,我可能還聞不到。但是蛇皮看上去卻很是黯淡。我還是套上袖子,伸手摸了摸,感覺反倒是十分的光滑。

我又想到了風幹雞說他們臉上和手腳應該也是蛇皮,但是被人為的剝掉了。我盯著她的臉看了看,臉上雖然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甚至是是毫無血色,但還是能看出是一張人臉的。看上去完全沒有被剝皮的感覺。臉上絲毫沒有血肉模糊,甚至在臉的周圍連血漬都看不到!

我想用手指戳一下她的臉,看看有沒有刀刮的痕跡。這時,風幹雞大概抬頭看到我的動作,大喝一聲“別碰!”

但是還是說晚了,我手指已經戳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