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胡娘說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由覺得好笑,這兩個人哪來這麽大自信心?還沒有他們倆,誰都找不到羌堯。他們以為自己麵對是一群學術考古隊?這瞟兒賊就是專門幹這個的,別的東西可能他們找不到,但是找這種人跡罕至的詭異之地,瞟兒賊絕對是一把好手。

我們在新疆窮羿國的時候,我也見識到了瞟兒賊的身手,金手佛爺和提子都是身手了得,特別是提子力大無窮,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就算是和我年紀相仿的李星龍,雖說比起他小叔和提子,身手差了一點,但是也算是敏捷了,並且膽識過人。

胡娘又是東北有名的瞟兒把子,不要說是沒有這兩個人了,隻要路線圖是真實的,那麽就算是隻有一半模糊不清的路線圖,估計胡娘手下這幫人,也能找到羌堯在什麽地方。

我這邊胡思亂想著,胡娘那邊有說了起來。就在胡娘對麵那個人說完之後,不等胡娘發問,他就繼續告訴胡娘,因為這幅路線圖,並不是想胡娘現在看到的一樣,隻要順著路線圖所走,就能找到羌堯所在的位置。這幅路線圖的內容,需要按照一定的方式“續讀”,隻有他們兩個人能看懂,所以如果殺了他們二人,恐怕沒有其他人能看懂這幅路線圖了。

胡娘根本不吃這一套,說什麽路線圖隻要他們兩個人能看懂,那就是扯淡了,胡娘覺得這隻是二人的緩兵之計。於是胡娘隨即給手下的夥計打了一個手勢,夥計們立刻會意,立馬就要把這兩個人擒住。可是這兩人也絕非等閑之輩,胡娘的這五個夥計,硬是沒有把這兩個人擒住,二對五的情況下,這兩個人一點都不處於下風。胡娘看到這兩個人的身手之後,知道她這五個夥計,是奈何不了他們二人,為了防止等一下沒辦法收場,於是胡娘立刻讓夥計們停手,然後她自己走到了剛剛和她對話的那個人跟前,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看你們樣子,不像是道兒上的人。”

那人嘴角微微冷笑,隻是回答胡娘說,他們與胡娘肯定不是同路人,隻不過現在二者有了共同的目的,胡娘身位瞟兒賊,肯定窺覬羌堯之中的珍寶,而他們去羌堯則另有目的,至於什麽目的,也沒有必要告訴胡娘,胡娘隻管借他們五個人,後麵的事情,無非是兩種結果,第一種,大家相應的達到了彼此的目的,胡娘手下的五個夥計,帶著各種珍寶歸來,胡娘身位瞟兒把子,那個時候必然是名聲遠播。第二種情況,就是大家的目的都沒有達到,全都死在了羌堯之中,沒有人能從羌堯出來。

那人還不忘告訴胡娘,他也不能保證借給他們的這五個人,都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所以這筆買賣做不做,決定權就在胡娘手裏。如果胡娘不做,他們二人自然可以去找附近其他瞟兒賊幫忙,這裏又不是隻有胡娘一個堂口,也許其餘的瞟兒賊,對於羌堯會更加的感興趣。二者先來拜訪胡娘的原因,僅僅是因為胡娘是這裏有名的瞟兒把子,因而在他們看來,胡娘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選。

話說到這裏,算是點住了胡娘的死穴,萬一這張路線圖真的是羌堯的,而且這兩個人又能找到羌堯所在的位置,那麽這個機會如果被其他的瞟兒賊拿到,那絕對是胡娘接受不了的事情,因為這很有可能影響到胡娘的地位。

所以當時胡娘就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的五個夥計跟他們倆走一趟,也沒有什麽損失,倘若找到羌堯,那就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如果找不到,那麽再收拾這兩個人也不遲。通過之前對這兩個人的觀察,胡娘覺得此二人應該深諳世事,敢來找瞟兒賊做這種買賣,除了過人的膽識之外,一定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做了準備。

於是胡娘先是答應了這兩個人的要求,把在屋裏的這五個夥計“借”給了他們,而且還又加上了一個條件,就是胡娘必須跟著他們一起去。

按理說胡娘的這個條件沒有什麽特別,畢竟胡娘是瞟兒把子,去羌堯這種大事兒,胡娘肯定是要帶頭兒,這也是起到了一個穩定軍心的作用。可是胡娘的這個提議,卻被此人一口否決。他也沒有解釋原因,並且後來胡娘要再給二人,調換幾個得力的夥計,以保證事半功倍,可是也都被這二人回絕了,他們就是認定了在屋裏的這五個人。

胡娘愈發感覺這兩個人非常的奇怪,但是這種奇怪也僅僅是胡娘的感覺,所以在第二天臨出發的時候,胡娘親自和那五個夥計撂了話,那就是在路上一定要時刻盯防這兩個人,如果看出有什麽古怪的地方,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把這兩個人解決。倘若一切正常,那麽就一定記清楚前往羌堯的路線,以便日後他們再次前往羌堯。

瞟兒賊都是有一定的關係或者是血緣為紐帶,這種關係十分的堅固,所以胡娘一點都不擔心,這五個人拿了羌堯裏麵的奇珍異寶消失不見,比起這件事情,胡娘更加擔心的還是那兩個行為看起來很是古怪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胡娘的五個夥計,就跟著這兩個人披星戴月的出發了。本來胡娘還想在他們身後尾隨,以免發生什麽變故,可是又一想,如果這種事兒傳出去,那可真是丟裏子又丟麵子的事情。所以胡娘也隻好作罷,對於瞟兒賊來說,他們在道兒的名聲,要遠遠重要與他們手中所掌握的財富。

不過這一走之後,七個人都沒有再回來過。

後來胡娘也領著夥計們,順著路線到山上找過,可是這一片四處全都是山,在沒有路線圖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他們走的是哪座山,途徑了哪些山脈,最後到達了什麽地方。所以幾次搜索這七個人的下落統統是無功而返。這件事最後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胡娘覺得這些人肯定是死在了前往羌堯的路上,因為他們如果出來,一定會回到堂口。胡娘對於當年路線圖的細節雖然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對於路線圖大致的樣子,胡娘還是有所印象,對比我們從密卷之中,找到的路線圖,胡娘覺得,當年她所看到的那張皺皺巴巴的路線圖,和前幾天她從密卷之中看到的路線圖,有十分明顯的差異,所以在胡娘看來,那些人肯定就沒有達到羌堯,他們可能是拿錯了路線圖,才導致全部死在路上。

講到這裏,整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想不到胡娘對於羌堯,還有過這樣一段經曆。

“阿姨,剛剛聽你說了這麽多,怎麽也沒聽到一句,你描述當時那兩個人相貌的話呢?那兩個人長得什麽樣子?有沒有什麽具體的體貌特征?”夕羽惠不禁問道胡娘。

胡娘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變的有些驚恐的神態,她語氣變得非常小,眼神若有所思的對我們說,這兩個人都是男人,當時的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上下,身高和體型都差不多,沒有什麽特點。其中,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臉上一直帶著一隻厚厚的口罩,隨意具體的樣子胡娘並不知道。隻是覺得此人眼神非常的陰冷,而且時不時地總是咳嗽,看起來像是得了某種重病。不過這個人當時和胡娘夥計打鬥的時候,身手十分了得。

說到這裏,胡娘停頓了,她示意夕羽惠把今天早上看的十張照片拿出來。隻見胡娘從挑出了那張虵國水淩門的照片。然後伸手指向了一個人,對我們說道,“那個和我一直對話的人,就是這個人!”

順著胡娘的手指看去,我們三個人不由地大吃一驚,因為胡娘所指照片之中的人,並不是別人,而是那個和我長得十分相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