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睡醒,對東哥的話還有一點理解不明白,怎麽昨晚已經商量好的事情,今天淩晨突然就改了呢?還說“不能再耽擱了”?那我們現在出發,到底是直接進山還是去踩點?

於是我將問題提給了龍哥,並問龍哥,風幹雞現在在什麽地方。龍哥回答到,風幹雞現在和胡娘就在堂口的大廳。至於為什麽突然這個時間出發,我們到底是直接進山,還是僅僅是去踩點,這些問題不僅他不明白,連胡娘都不明白,他來叫我門的時候,胡娘正坐在堂口大廳,和風幹雞談著什麽。估計是在說今天路程的事情。不過,東哥還是叮囑我們,把該帶的東西都帶齊全,哪怕是僅僅去踩點,今天一天的時間也夠嗆能走一個來回,畢竟現在外麵仍舊在下雪,積雪比昨天又厚了不少,說不定要在野外留宿。

夕羽惠應了一聲,東哥便離開去叫醒其他人了。我和夕羽惠很快地換好衣服,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去大廳。夕羽惠特意將我們帶來的七指手骨,還有那些“魔眼”統統裝進了我們的背包裏。說是這些東西,等找到羌堯之後,說不定能用得著。畢竟他們存放的地方,有些信息和羌堯也有某種聯係。

我一邊收拾背包,一邊在抱怨風幹雞,每次都搞這種突發事件出來,預先訂好的事情,非要弄得如此緊張。

夕羽惠安慰我道,“可能是小哥與爺爺取得了聯係,所以我們才會提前出發。按照現在的時間來計算的話,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在明天淩晨就能從山腳回到堂口所在的地方。也許小哥隻是想讓我們“早去早回”。”

我也沒想那麽多,收拾好東西之後,便拉著夕羽惠出了門。東哥還站在走廊裏等著其他人。見到我們出來之後,東哥跟我們打了一個招呼,讓我們在走廊裏也等等,等大凱和夏夏出來之後,我們一並前往大廳。

過了大約有十分鍾左右,夏夏和大凱就陸續從房間裏出來了。夏夏和夕羽惠穿的同樣的白色羽絨服,而且夏夏還戴了一頂白色毛質滑雪帽,出來之後夏夏把手裏另外一頂白色滑雪帽扔給了夕羽惠,示意夕羽惠戴上。兩人身材和穿著上非常類似,所以從背後看,還以為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你們倆這還穿上姐妹裝了啊?從後麵一看,還長得真像,就像是雙胞胎。”我感慨的說道。

我話音剛落,立刻遭到了夏夏的白眼兒,夏夏嘴裏沒好氣兒地對我說,“你這是誇你老婆身材好,懷孕之後和我這個沒懷孕的身材一樣好呢?還是損我現在的身材和孕婦一樣呢?”

夏夏此話一出,立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尷尬地笑笑,不知道怎麽回答夏夏的問題,索性也不再說話了,以免被夏夏人身攻擊。

東哥帶著我們四個人,直接就走到了堂口的大廳。此時我看到大廳裏麵除了風幹雞和胡娘之外,還有兩個陌生人。這兩人身材十分的魁梧,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其中有一個光頭,身高估計要一米九了。因為兩個人是背對著我們,我隻能看到他們的背影。胡娘坐在他們跟前的椅子上,正在和他們交代著什麽事情,二人彎腰低頭,仔細地聽著胡娘的話。風幹雞則坐在胡娘斜對麵的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盯著對麵的牆發呆。看不出他有一絲緊張的樣子。

見到我們來到大廳之後,胡娘朝身前兩個人擺了擺手,示意二人讓開,然後又朝我們招了招手,意思是讓我們過去。這個時候風幹雞也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胡娘的身邊。

胡娘對我們交代說,這兩個身材魁梧的夥計,就是到時候跟著我們一起進山的夥計。身材高大的大光頭叫大福,個子稍微矮一點,年輕略年輕的這個人叫做二狗子,這倆都是胡娘手下得力的夥計,跟著胡娘見過“大世麵”,應該能對我們在山中遇到麻煩幫我們一把。

“向導呢?我們不是還需要一個向導嗎?”夏夏不解地小聲問道。

隻聽東哥“嘿嘿”笑了笑,然後對我們說,向導不是別人,正是他!也就是說跟我們一起進山的三個人,除了大福和二狗子,最後一個向導就是東哥!

確實沒想到向導會是東哥。不僅我愣了一下,連夕羽惠和夏夏都是臉上露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

胡娘看到我們的表情,不由地對我們解釋說,東哥是這個堂口的堂主,這麽多年就紮根在這裏,而且前前後後進山無數次,是整個姚王村,對於長白山最了解的一個人了。加上東哥此人記憶力好,對於山路和山況非常的了解,有路線圖在手的情況,找到龍騰山應該不是一件難事。他便是我們的最佳向導了。東哥帶我們踩點,胡娘也會放心。

胡娘講完,東哥還不好意思的笑了,說是胡娘說的有些過獎了。不過東哥倒是信心很足,隻有路線圖正確,那麽就能幫我們找到羌堯所在的龍騰山。

“事不宜遲了,你們快點出發。按照現在的情況,估計你們往返於山腳與這裏,應該需要至少一天的時間。晚上天黑之後,我會找夥計在沿途等你們。記住一點,雖然裝備帶的齊全,但是現在這種天氣條件下,一定不能貿然進山。今天僅僅是在山腳踩點而已。”胡娘很認真地對我們交代著。

胡娘又給我們帶了一些速食,我們才從堂口出發。從堂口出來之後,夏夏又將我們的車門打開,示意我們五個人先上車,她便從車裏又把小火爐、黑麵包等以前常用的物,分別裝在了我們各自的背包裏,甚至還將五把槍和一些子彈悄悄地塞進了背包。我看到之後小聲地問夏夏,這些東西是什麽時候放到車上的?僅僅是踩點而已,不用裝這麽多東西?這一路上都是雪地,也不會遇到用槍的情況。

夏夏白了我一眼,壓低聲音對我說,“來的路上在休息站裝進來的!當時你睡得像死豬一樣,肯定是不曉得了!你就是話多,多帶點東西有備無患。雖然是不進山,平時不看新聞?沒聽說長白山附近常常有異獸嗎?這深山老林的,萬一遇到什麽猛獸之類的東西,難道你要跟猛獸講道理?”

夕羽惠也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多說了。夏夏把她帶的裝備,依次分給我們四個人之後,我們才得以出發。整個過程中,東哥和那兩個夥計倒是很識相,一直站在車外的一段距離,也沒有往車裏看我們在幹嘛。三個人在外麵抽著煙聊著天。待我們從車裏出來,大家才在東哥的帶領下向山腳走去。

外麵還是飄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北方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一聲聲嘶叫的狼吼一般。路麵的積雪比我想象的還要厚,這村子裏麵的積雪都已經沒過了腳踝。因為風很大,所以都沒有人說話,我們幾個人甚至把口罩戴上了。因為遍地都是雪,所以外麵還是很亮,根本不需要用照明設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經亮透了,但是天空是一片銀色,根本看不到太陽。

我們已經走出了村子,眼前一片銀裝素裹,到處都是白雪皚皚。遠處均是山脈,近景為掛滿雪花的各種大樹,也分不清這些是什麽樹了。東哥的步速很快,我們稍微走慢一點,就會被東哥落下,所以東哥時不時地就招呼我們跟進他,說是這裏的路還算是好走,就加快步伐,這樣可以節省我們所用的時間。不然等一下遇到難走的路時。

隻是東哥說的“等一下”,並沒有讓我們等太久,他這句話說完沒多久,我們就遇到了他所說的“難走的路”。隻是這路比我想象中難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