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這裏,我之前對這條“彩虹”的良好印象一時間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恐慌的感覺。我感到我們現在不是走在什麽“彩虹”之上了,而是走在了七彩大蛇的身上!好像腳下的路隨時都會變成七彩大蛇一般。因為在這一趟羌堯之行,已經遇到了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現在沒有什麽事情,是不會在這裏發生的。

腳下這條流動的“彩虹”,它的顏色與我夢中的七彩大蛇非常相似,而且在通過牆麵那種鱗片似的反折射之後,細看之下可以看到地麵的“彩虹”之上也有斑斑鱗片的形狀,隻是這種形狀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不是特別起眼罷了。

這時夕羽惠輕輕拉了我一把,問我為什麽站在原地發呆?並示意我快點跟上他們。

“我記得以前你曾經和我說過,什麽事情的發生都是有一定的原因。你覺得我們腳下的“彩虹”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原因嗎?你不覺得這“彩虹”細看之下有點古怪?”我壓低聲音小聲地問道。

夕羽惠抬起頭奇怪的看著我,問我覺得這地上的彩虹有什麽古怪之處?順便對我解釋說,這羌堯神宮變化莫測,雖然每一件事情都有發生的原因,但是對於羌堯神宮之中發生的事情,恐怕沒有人能簡單的說出一個所以然。由這些可以透進陽光的玉牆麵,加之牆上雕刻的鱗片狀花紋,說明這條地上的“彩虹”是人為形成的。從彩虹在地麵與人的行走形成一種視覺誤差,會讓人誤以為彩虹是在流動,所以夕羽惠推測這僅僅是一種象征含義罷了,走在彩虹之上,正是取的登仙之意,可能羌堯人意為這是走在登仙之路……

夕羽惠後麵還大致的給我推測了一下地上出現彩虹的原因,基本都是仙家的一些傳統知識,我都沒有仔細聽。隻是在她說完之後,急忙讓她仔細看地上的這片彩虹,是否有鱗片一樣的東西在上麵。

夕羽惠目不轉睛地盯著地麵看了幾秒鍾,然後便搖了搖頭,示意她並沒有看到我說的那種“鱗片”。我注意到在夕羽惠說完之後,風幹雞應該是聽到了我剛剛說的話,他也低頭看了看腳下,不過與夕羽惠的表情差不多,風幹雞抬起頭之後,亦是一臉不解的神情回頭望著我。

我馬上蹲下身子,指著地上彩虹處的斑斑鱗片。風幹雞向前走了幾步,探著腦袋看著地麵,夕羽惠甚至也直接蹲在了地上。可是他們倆隨後的表情都告訴我,他們並沒有看到地上有什麽“鱗片”一樣的痕跡!

“你看到的可能隻是光斑而已,不要大驚小怪了。”夕羽惠對我解釋說。

風幹雞也衝我們招手,叫我們別再原地浪費時間了趕路要緊。於是夕羽惠就拉著我,快步攆上了風幹雞。

難道我看到的地麵上那些“鱗片”真的就是光斑?可是就算是光斑,那麽也不應該隻有我一個人看得到。我頓時想起了之前在仙山遇到的那件怪事,就是當我發現女屍的時候,僅僅隻有我一個人可以看到女屍,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到屍體。難道現在的情況與當時在仙山類似?

我一邊走一邊琢磨著這些事情,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是夕羽惠解釋的那麽簡單,並且看到地麵之上的彩虹,我的心中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三個人一直沿著這條長長的連廊向前走著,地麵的彩虹就像是流動的水流,在我們腳下涓涓流過。但是這連廊仿佛是沒有盡頭一樣,向前看去是一種一望無際的感覺。

“這到底要走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啊?我們起碼走了有四十多分鍾了,可能時間更長。換算成步速的話,按照平均步速來說,人每秒鍾可以走兩米,咱們走了也有四千八百米了。當時從外麵看上去,也沒發現神宮這麽“長”。”我忍不住問道。

走在最前麵的風幹雞步速很快,而且他腦袋也沒有向其他地方看,就是悶著頭向前走,所以我們的速度肯定大於每秒鍾兩米,這樣看來走過的長度也遠遠不止四千八百米。神宮從外麵看上去非常的大,但是其長度應該沒有我們走過的這麽長。要麽就是我們之前管中窺豹僅僅是看到的一部分。

夕羽惠和風幹雞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風幹雞隻是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自顧自地向前走。夕羽惠則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這個時候不要說話,隻管跟著風幹雞走。

大概在我問完那個問題不足半分鍾之後,風幹雞卻幽幽地說了一句,“現在不僅是我們在走,而且是地麵牽引著我們的步伐。我們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現在隻能跟著它走了。”

此話一出,夕羽惠瞬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隨即蹲下,伸手摸了摸地麵。

我好奇的問風幹雞,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地麵在牽引我們的步伐?

這時夕羽惠先一步對我解釋說,風幹雞的意思的是除了我們自己的行走之外,地麵同時也是在“動”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在的路程,並不是一直沿著筆直的方向在走,而是雙腳不自覺地在地麵的引導下在行動,所要到達的地方,是地麵想要我們抵達的目的地,換句話說,現在的我們隻是按照一個固定的指示路線在行走。

“你的意思是,這裏的地麵在動?開什麽國際玩笑啊!地麵動不動我們站在上麵又不是感覺不到。”我吃驚的問道。

夕羽惠臉上的表情已經平淡了許多,她繼續對我說,之前我們就看到腳下的那種“彩虹”會隨著我們的行走而流動,她還特意告訴我們,這僅僅是我們的視覺誤差而已。不過現在看來,這裏的奧秘可不僅是視覺誤差這麽簡單了,而是這個地麵確實是動的,從玉牆之外投射進來的光線,是一個天然的偽裝,它可以掩蓋地麵活動的跡象,讓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流動的“彩虹”,而完全忽視了地麵在引到我們的步伐……

夕羽惠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我們前麵的路麵之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活機關聲音,夕羽惠的話伴隨著這聲機關聲音戛然而止,風幹雞立刻示意我們停在原地。

沒有了我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整個神宮之內一片死寂。風幹雞探著頭觀察著我們身前的動向。夕羽惠不自覺地將腰間的槍拔了出來,緊張地四下張望著。

我的心裏還在琢磨剛剛夕羽惠給我解釋有關地麵的那些話,心裏十分的納悶,按照夕羽惠的說法,這地麵是在引到我們的步伐。可是我低頭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地麵是怎麽動的,難不成地麵還像電梯一樣,在無形中“帶著”我們向前走嗎?地麵如果是動的話,我們站在上麵怎麽可能感覺不到呢?對於這個問題我愈加的好奇,要不是現在情況不便,我真想問問夕羽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趴下!”風幹雞抬高音調的聲音,突然刺入我的耳中。

夕羽惠一把將我摁倒在地,自己也借勢趴在了地上。就在我的身體剛剛接觸地麵的一刹那,頭頂忽然一陣疾風掠過。

伴隨著這陣疾風,好像有**一樣的東西滴在了我的頭上,我拿手在頭頂抹了一下,隻見手上站著一塊塊絳紫色的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