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串熟悉的數字,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的腦海中馬上想到了在我們去雲南之前,來找我了解情況的那個老首長。他臨走之時同樣給我留下了一張小字條,上麵寫的正是02359。我們在寨子時,無意間看到了他和阿富等人的合影,那時我問阿富這個老者的情況,阿富隻是說,他的兒子青山就是帶著他們一起進的騰龍山,除了青山之外,其餘的人全部沒有出來,是生是死他也不能肯定。因為時間緊張我並沒有多想,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四爺他們。隻覺得很詫異,一個失蹤的老頭居然在山東和我茶談人生,就感覺這個老頭必然不簡單。現在我們知道阿富不是什麽好鳥,所以這個老油子的話必然不能信,但是這個老者可以肯定也進過騰龍山,很可能也進入過虵國,虵國境內的指路星不隻一個,就說明了我們並不是第一批外來人。

但是這個老者為什麽來找我了解情況?直接找老爺子或者是四爺不是更好?說的明白點,他來找一個毛頭小子問事,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不過,我感覺他來找我,明顯的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想告訴我,但是看樣子話還不能說的太明白,於是就給我看了那張老照片,還一個勁的問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他當時的眼神既有期待也有一絲的害怕。之後在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急匆匆的留下一串數字走了。這老者應該對我沒有什麽惡意,不然也沒有必要多我這麽一個小平民如此的客氣,但是他究竟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信息?他當時和我交流完全是用筆,如此的小心謹慎,又是為什麽?

我倚在窗口,腦子裏不停地回憶當時的細節,才發現經過雲南之行後,我整個人考慮事情更加的周全,也更加謹慎了。大腦就像更新了主板一樣,運行速度有點讓我自己驚訝,對問題的思考也不是那種簡單的直視了。我甚至在揣摩他當時的每一個動作是不是有別的寓意。

“你在想什麽?”風幹雞突然問到我。

我一時沒換過神兒來,眼睛看著風幹雞,但是腦子還在不停地思考那個老者給我留下的種種問題。風幹雞又問了我一遍,而且用手推了我一下,我這才有所反應,忙說道“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在擔心四爺而已。”說完之後,我都自己佩服自己,以前撒謊都臉紅的人,現在居然隨口就說的像真的一樣,還說出擔心四爺這樣的話,真是愧對四爺從小對我的教育啊。

“你是不是見過這組數字?”風幹雞轉過身子,眼神淩厲的看著我。完全是一種在審問的語氣。

我攤攤手表示沒有,因為擔心自己一著急說話就結巴,所以我索性就用手語回答了。風幹雞眼神有種說不出的犀利感,好像能把人直接看透一樣,我現在又不能躲避他的眼神,我現在一丁點的破綻可能都被他發現,畢竟他是軍人出身,對這種東西絕對是有一手。

“你對這組數字不好奇嗎?”他繼續問道我。

“好奇,但是我問你你也必然不會告訴我。所以我沉默。”我很迅速的回答他。說完之後我才覺得,自己剛剛那個回答簡直太到位了,一句話就將我們倆的位置進行了對調,現在主動權轉回了我的手裏。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要不你告訴我,要不就不要問我。於是,我直接仰起頭,和他對視著。

不出我所料,風幹雞轉過了身子。將那張信紙揣進了兜裏。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寧可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也不會把秘密告訴別人。他又點起了一根煙,神態有些迷茫的看著窗外,手指不停地在車窗上“噠噠”的敲。

“咱們現在就在這呆著?小哥你不怕一會他們還有後續梯隊,直接來把咱們給滅了啊?咱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到了市裏我非要找出這幾個畜生來不可,***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操!”我沒好氣的說道,同時心裏也有點擔心剛剛的那一撥人了。如果現在在來一撥,還真不好對付。風幹雞本事大,可以以一敵百,但是我可不行,我估計也就是個炮灰的料。再加上大凱和中年司機現在都昏迷不醒,來人火拚我們也不上算。

風幹雞吐了一口煙圈,說道“他們如果想要命,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在這裏和我說話嗎?他們兩人也絕不是現在昏倒這麽簡單了。我剛才看過了他們二人腦後的傷口,對方在造成傷害時,故意避開了他們的要害。他們想要的隻是東西,而並非想把我們滅口。”

我想了想風幹雞這句話說得在理,大凱那人我是知道,一旦吃了虧絕對是要玩命的,看大凱身上的傷痕,肯定是和那人打在了一起,之後才被打昏的,如果想要命,直接把大凱就幹了,也不用非要打暈。而且的確如風幹雞所說,他們頭部的傷口完完全全的避開了致命要害,我甚至覺得那人的手法也夠細膩的,在打鬥中居然能準確的擊中部位。這在側麵也就說明了,這些襲擊我們的人可能不是一般人!

我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結束。我現在就像一個盲人一樣,在被別人領著走,我無法預知後麵還會發生什麽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我們兩人就這樣在車上坐著,再也沒有人說話。風幹雞手裏的煙,抽了一支又一支,我開始慢慢懷念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其實每天被老爺子罵幾句也挺不錯,總比現在這樣好上萬倍。

天色都已經漸漸的亮了,又是一個不消停的晚上,我這次一點都不覺得累,隻是有點小小的困意。秋天的早上還是讓人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意。我看到住院部裏,已經有人出來排隊打飯了。風幹雞將最後一支煙的煙頭彈出了窗外,隨後拉上了窗戶,把自己的領口向上拉了一下。

他起身向後就要過來。應該是去看大凱和那個中年男人。我也把腿向座位裏麵縮了一下,好讓他順利過來。他先是再次看了一下二人的傷勢,隨後右手拇指抵住大凱鼻尖下麵的部分,也沒見他加力,大凱“咳咳”幾聲就醒了過來。他慢慢將大凱倚在了旁邊,然後又如法炮製的將中年男人弄醒。

“小哥,你當時怎麽不把他們趕快弄醒啊?非要等到天亮!當時弄醒說不定咱們還能逮住那幾個畜生!”我對他說道。

風幹雞冷笑了一聲,很不屑的說道“就憑你們?那時我需要安靜的思考,不希望被人打擾。”他這話說的不假,剛剛在病房裏那個人,居然可以悄無聲息的隱藏了起來,若不是他逃跑,我們很難發現屋子裏麵還有一個人。風幹雞的身手了得,但還是被那個人跑了。

“真操蛋,差一點我就逮住那個王八犢子了!***敢在你凱爺頭上動土!”大凱一麵摸著自己腦後的那個包,一麵惡狠狠的說道。

“行了,行了。凱哥你腦袋都差點被開瓢了,要不是人家下手輕,我今天就送你去靈山了。知足”我拍著他和他說道。

“我呸!呸!呸!小爺你這個嘴怎麽這麽欠啊!你凱哥也不是好惹的,想當初……”大凱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跡”。

“你現在還能記清當時襲擊你的人的樣子嗎?”風幹雞突然打斷他的話問道。

大凱撓了撓頭,一邊思考著。慢慢地對風幹雞說道“小哥經你這麽一說,我在被打暈的那一瞬間,倒是發現了一個不平常的事,我先說關鍵的昂。就是那個大箱子裏,隻有一個蛇頭!那個人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