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幹雞緊緊的追著那個黑影,倆人很快從樓梯口消失了。我也來不及多想,撒腿就往樓梯跑。我從上向下看去,隻見風幹雞雙手支撐這扶梯,一躍就跳到了下一層,就像特技演員一樣,動作十分的靈巧。那個黑影的速度也非常快,盡管我覺得自己也跑得很快了,但是幾秒鍾之後,就隻能聽到他們快步的腳步聲。和跳躍樓梯的聲音,完全看不到二人的蹤跡。

我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馬上趕到了樓下。出門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跑。不用我自己找,我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的車,因為車燈還明著,喇叭不停的發出刺耳的聲音,車門被打開卻沒有關上。我看到那個中年人,頭死死的壓在方向盤的喇叭上,於是我急忙將他扶起,發現他耳朵根出鼓起了一個小小的包,呼吸還是正常,看來是被人打暈了。我又拉開後麵的車門,發現大凱也暈倒在座椅上,風幹雞給他的報警筆就落在不遠處,看來他同樣是被人打暈,但是可以看出大凱是有過激烈的反抗的,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衣服也有撕扯的痕跡。不過所幸他的身體都沒有什麽大礙。

我突然想到了我們從虵國裏帶出來的東西,趕忙跳到了後麵打開那個容器,結果不出所料,裏麵的東西不見了!我呆呆的坐在車裏,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完全容不下我去思考。腦子裏一片空白。從剛剛下車到現在,最多也就是幾個小時的工夫,先是看到了我理解範圍以外的事情,現在又在我們這被人擺了一道!要說在雲南吃暗虧也就罷了,畢竟那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但是現在***在山東,居然這麽窩囊的被別人一窩端,而且千辛萬苦帶回來的東西也丟了,心裏一股無名火就往上湧!四爺在我們這也算是一個狠角了,手下裏的夥計,一個個都是戰場上拚回來的,再加上畢竟是有點背景,所以一些人都是對他很敬重。他的公司剛剛起步的時候沒少出亂子,結果都被擺平了。四爺常常和我說的一句話就是“男人丟命不丟人!”

沒想到的是我們現在卻栽了一個大跟頭,讓四爺知道估計給我們扒皮的心都有了。

就在此時車門再次被拉開,我這次反應很快,極其警覺的身體向後翻了一下,很別扭的翻到了單排椅的後麵。車的空間有限,如果坐在座椅上,隻能任人宰割了。

“別躲了,是我。”風幹雞大口喘著粗氣對我說道。我這才露出了一半腦袋。隻見風幹雞靠在椅子上,兩個胳膊攤開,頭仰著好像在思考什麽,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們兩個怎麽樣了?”他問到我。

“隻是被打暈了,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但是我們的東西丟了。”

他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回頭看一眼那個容器,還是保持剛才的樣子。但是看得出,他的麵色有些凝重。

我問道“那個人跑了?那是什麽人啊?咱們進去的時候怎麽沒有發現?”

他冷冷的回答“這些和你沒關係。”說著從兜裏掏出了剛剛在病**下找到的那張紙遞給我,說道“看看上麵寫的什麽。”

“能確定這是四爺留給咱們的嗎?不會是什麽陷阱?”我有點忐忑的問道他。

風幹雞回答說“他應該在剛剛那個人去之前就已經走了,不然那個人也不會一直留在病房裏。我想剛剛在病房裏的那個人,肯定是在找什麽東西。我確定這個就是他寫的,你可以看看他的筆記是不是一樣。”

這是一張對折了三次的紙,我將它展開,就是一個普通的信紙。上麵寫道:

不管是誰發現了這封信,都不要為我擔心。請幫我轉告我的家人,我現在一切安好,一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將我接走,我會在他那裏住一段時間。告訴國翰,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一些特殊的事情全部由他決斷。如果需要一些幫助,就去讓大凱聯係。在這期間務必將一些事情處理妥當。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成敗與否可能就在瞬息之間。他可能需要的東西,都在葫蘆裏放著,找到葫蘆的方法很容易。讓小鶴認真的回去工作,不要再觸及那些非工作之外的事情。等我回去我會將事情的始末講給他聽。現在讓他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碰觸那些致命地東西。可能他還不理解我為什麽要帶他去雲南,他隻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大家”就好。

時間倉促,恕語簡筆略。

李廣懷

我看的一頭霧水,不過可以肯定這是四爺的筆記。應該是四爺寫的不會錯。四爺有當外交官的潛力,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他為什麽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去一個老朋友那裏?換句話說,四爺口中那個許久不見老朋友,為什麽這個時候來接他?而且他前腳走,後腳就進來人了,這未免也太巧了!他要我不要去碰“那些致命的東西”,到底他所說的“致命的東西”是什麽?

後麵我越想,腦子越亂,心裏也就越煩,他這簡單的一封信留下了數不清的疑問!我看了看風幹雞,他還是麵無表情的在看著車頂。那樣子就像是什麽都明白,又什麽都不明白一樣。

我突然對他這個人非常好奇,四爺在信裏著重交代了他的工作,以我對四爺的了解,他這個人說通俗點就是“任人唯親”,他不會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給一個外人去做。想必這個風幹雞一定和四爺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起初我隻認為他是四爺以前帶過的一個兵,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這個人看來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他身上的秘密就像一本無字天書,讓你似看非看,似懂非懂。不過,能讓四爺將一些非常重要之事托付給他,必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這一點在雲南我也已經見識過了。

“你把信拿給我看看”他突然回頭對我說道。

我把信遞給了他,他看了好一會,然後點了一支煙。我有點不耐煩的對他說“小哥,別再看了,就那麽一點東西。你多看幾分鍾還能多變出幾個字來?咱們現在怎麽辦?”我也知道,就算我問他信裏說的是什麽,他絕對還是給我一個臭臉,所以我索性不問了。

他吐了一個煙圈,抖了抖手裏的信,然後把煙放到了離信紙很近的地方,來回的晃動手裏的煙。隨後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近點。於是我便探出了身子,將頭伸到了他的座椅左側。

隻見那張紙的背麵開始形成了一些淺淺的印記,正麵的字也漸漸花了。就像變魔術一樣。沒過多久他使勁的吸了一口煙,將煙頭順著車窗扔了出去,雙手慢慢地將那張信紙提到了他的臉旁,然後我驚訝的發現,信紙背麵居然出現了一串熟悉的數字:023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