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不高興?”見得曉驍沒有預期的高興,瑾兒將杯中的果酒淺酌一口問到,臉上卻是帶著玩味地笑,仿佛她隻是她的玩物一般。

“沒有。”曉驍搖頭,“我很感恩戴德。”

她有和慕容垂對著幹的勇氣,可是在麵對可足渾曉驍的時候卻是沒有勇氣,因為她知道慕容垂是明槍,這個女人是暗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自然是沒有辦法,也是防不住。

“新人到。”卻是聽到內侍這聲,曉驍下意識地抬頭,就是看到兩雙如同利劍一般的眼睛望著自己。

段紫兒、慕容垂。他們倒真是一對,這眼神可好生默契,都像是要把她萬箭穿心一般。

慕容垂深深看了曉驍一眼,她剛剛就在和瑾兒有說有笑,天知道他們是聊了什麽,但願沒有把慕容府的事情說出來吧。

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在戰場的時候,他可以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可足渾曉驍,可是現在在同一個屋簷下,他卻是沒有辦法給她一點的信任了。

是因為,她不值得了嗎?

段紫兒也是看著曉驍,可是卻是變成了一聲無聲的輕歎,再看向曉驍的時候寫滿了委屈,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

曉驍一怔,昨日的事情到底是自己不對,她不出席慕容垂和段紫兒的婚禮,隻是單純和他製氣,沒有想到卻是牽連到了她。

“今晚皇上有事,就是沒有過來,本宮特代表皇上為新人斟酒。”瑾兒起身,接過一旁內侍遞過來的酒送到慕容垂和段紫兒的麵前。

慕容俊本來是打算過來,可今日晚些的時候卻是不舒服。他的身子,已經是連連告急,大限之期怕是近了,所以為了燕國以後的霸業,這除掉慕容垂的計劃可是要加快。

“謝皇後。”慕容垂看了瑾兒一眼,將杯中的酒飲盡,他很放心,因為他相信,就算是瑾兒會要自己的性命,也不應該是現在。

滿座眾目睽睽,他反倒是安全的。

“新人為賓客敬酒。”內侍又是招呼到,這是新婚的流程,按照流程,段紫兒作為側妃,是要敬酒給曉驍喝的。

見得段紫兒過來,曉驍連忙起身,“紫兒,昨天真是抱歉,我臨時身子不舒服,遷延了你的婚期,我很過意不去。”

雖然她是找了一個借口,但是卻是說得十分真心。段紫兒微微搖頭,“是嗎?那姐姐現在的身子可好?”

“恩。”曉驍點頭,接過段紫兒遞過來的酒杯,卻是不想她的手一滑,段紫兒連忙想要護住酒杯,曉驍見狀也是十分慌亂,拉扯之間,酒杯倒在桌上,曉驍的領口也是打濕了。

“姐姐,是我不好,我沒有拿穩。”段紫兒連連道歉,用衣袖擦拭曉驍被打濕的衣領,大概是忙中出錯的緣故,竟然是將曉驍的領口給扯了下來。

曉驍愣了好久,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是瞪大眼睛地望著自己。曉驍連忙抬手欲蓋彌彰地遮住了那個吻痕。

該死,他們怎麽都那麽會觀察,這吻痕怕不是重點吧。

慕容垂本

來看到剛才的一幕就很是生氣,看到曉驍脖頸上的吻痕,就是青筋暴露了出來,現在又是聽到滿座賓客曖昧的笑意,殺人的心都是有了。

可足渾曉驍,你可真是好樣的。你不出席婚禮,讓我貽笑大方。你出席婚禮,還是可以讓我貽笑大方!

曉驍卻是一臉無辜地看著慕容垂那足以殺人的目光,不是吧,她也是無辜的。

“姐姐,真的很對不起,都是紫兒不對,你不要生氣,爺,你也不要怪紫兒。”段紫兒一臉楚楚可憐地望著慕容垂。慕容垂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帶著段紫兒去了一旁的主座。

曉驍舒了口氣,這還好有段紫兒打了圓場,要不然誰知道這慕容垂是打算怎樣對付自己了。

“姐姐,你們剛才在笑什麽?”羊舌夢瞪大眼睛看著一旁十分得意的公輸朵。

“吻痕呀。”公輸朵很是奇怪,這羊舌夢不是一向觀察入微嗎,怎麽這次也是沒有看到呢?

“我看到吻痕了,可是為什麽要為吻痕高興呢?”羊舌夢歎了口氣,“雖然剛剛是讓她貽笑大方了,但是姐姐你也要知道,那東西一定是昨晚爺留下的,爺碰了曉驍了。”

公輸朵和鄔蘇聽到這話才是反應過來,是呀,這事情可是嚴重了。

果然,這可足渾家的女人都是媚術的高手,這曉驍怕是也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吧。

段紫兒卻是輕笑,雖然她看到吻痕的時候,是怒火中燒,不過轉念一想,倒不如借旁人的手,滅了曉驍,這樣自己也是落了個輕鬆。

“姐姐,我們現在怎麽辦呢?”公輸朵咬唇問到,心中卻是七上八下。

“還能怎麽辦,殺了可足渾曉驍。”鄔蘇皺眉,卻是下了一個決心,上次實戰的時候算她命大,不過誰知道還能不能躲得了下一次。

“對了,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說。”瑾兒卻是起身,走到中堂,“現在西涼對我邊際虎視眈眈,本宮和皇上商量了一番,決定先下手為強。但是我燕國一向是兵多將少。所以七弟,這次還是隻有麻煩你了。”

“行。”慕容垂回答得非常幹脆,卻是見得一旁的慕容恪也是站了起來,“皇後,既然這樣的話,還是讓我這個大司馬做先鋒?”

慕容恪和慕容垂一直是燕國的雙將,有他們在,便是可以直接威懾三軍。

“這次就不勞煩六弟了。”瑾兒卻是拒絕到,“這次我想讓太傅慕容博做主帥,七弟做先鋒,這樣出其不意吧。”

“是。”楚淩卻是一聲低笑,“出其不意必自斃。”

慕容恪慕容垂那都是天生的軍事家,有勇有謀,可慕容博是什麽,說是紙上談兵的趙括都是算不上,趙括這肚子裏麵好歹還真是有兵書,可慕容博連一本孫子兵法都沒有看到過。

曉驍卻是倍兒覺得得意,這慕容垂走了,慕容恪還在,這既有人陪她玩,鬧心的人也是不在,那就是太好了。卻是不想瑾兒又是繼續說到。

“妹妹,你是我們燕國最厲害的女將,你說這次要不要出征呢?”

曉驍搖頭,這事情,還有她的事情嗎?

“恩。”曉驍還沒有來得及拒絕,慕容垂就是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仿佛剛剛瑾兒的要求沒有半點的過分。

“我……”曉驍張了張嘴巴,好吧,她是想反對,可是誠然,也確實是沒有反駁的立場。

可足渾瑾兒點頭,然後婚禮繼續有條不紊的繼續,隻是曉驍扁著嘴巴沒有了心情,她不知道為什麽瑾兒要讓慕容垂帶著自己上戰場。

當然,曉驍是不知道,以前他們也是一起上戰場的。而且可足渾曉驍從來就是擔任慕容垂的軍師。

隻是這一次,要讓一個徹底的外行做軍師了。

“紫兒也想一同出征。”晚宴結束後,段紫兒卻是突然說到,可足渾瑾兒卻是停下腳步看了段紫兒一眼,微微搖頭,“我說側王妃呀,您還真當這上戰場是過家家嗎?你若是上了戰場有個萬一的話,那是誰的錯呢?”

“我自己擔著。”段紫兒以前也學過幾招,雖然算不上厲害,但是自保還是夠了。

“那如果因為你的死滅了三軍的氣勢,誰擔著!”可足渾瑾兒卻是提供聲音問到,真是個天真自傲的女人,這上戰場是可以說來玩的嗎?

還是說,他們段家的女人,都是這樣讓人討厭呢?一如段蠻兒。

那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烏鴉,也是想著和慕容垂上戰場的,隻是可惜,她沒有了機會。

“那她為什麽可以上戰場?”段紫兒卻是指了指一旁正在和慕容恪閑聊的曉驍。眼中是滿滿的怒火。

“她自然是可以。”曉驍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麽站著也中槍了。可足渾瑾兒就是接話說到,“你大可和曉驍來上幾招,三十招,你接下,我就讓你上戰場,不過醜話也說到這裏,死了,不是我的錯。”

“啊?”曉驍有些無辜地看了瑾兒一眼,卻見得瑾兒點了點頭。

“喂,我等會是接還是不接呀。”曉驍小聲問一盤的慕容恪,現在能幫自己的,好像也隻有他了。

“你隨意吧。”慕容恪把手一攤,就是站到了一旁。

曉驍白了慕容恪一眼,果然呀,這男人就沒有一個可靠的。尤其是複姓慕容的。

“那姐姐,就請指教了。”段紫兒對曉驍一笑,就是攻了過來,大抵也是練家出身,竟然是下的殺招。

曉驍往後一躲,她剛剛都是沒有準備好,因為不知道應該如何進攻的原則,所以也是一味閃躲,不過因著這身子底子不錯,段紫兒的武功又是有些不濟,所以三十招之後,卻是連曉驍的身子都沒有碰到。

“我輸了。”段紫兒歎了口氣。“看來這軍營我還是不能去了。”

臉上的表情多少是有些失望。曉驍咬唇,覺得她這樣好生可憐,於是開口,“皇後,要不就讓紫兒一起吧,她身手也不錯。”

可足渾瑾兒一怔,卻是看了曉驍一眼,“你確定?”

曉驍點頭,她隻是單純對段紫兒有些好感。

“好。我依著你。”瑾兒點頭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