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人命了
現在的情況吧，人家的確也有理了，我瞪了他一眼，說要是楊素自己答應你了，我就不會騷擾，否則的話，我也給他“嘿嘿嘿”了一陣子。
“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別以為在大城市混了幾天，就了不起了，我還就告訴你，在張家莊你什麽也改變不了。”
我懶得和他爭一時口舌之快，當務之急，應該是讓楊漢文拿到錢，取消這門親事，在思想落後的村莊中，楊素即便不答應，也拗不過父親的。
楊漢文正坐在院子中，望著眼前的禮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他的女兒楊素，則在牆角處擦著眼淚，妻子在一旁守著女兒，一家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愁眉苦臉，仿若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之中。
我的到來，讓這個世界又變了一次臉，楊漢文一臉的憤怒，看起來他已經知道我要來了，而他妻子和女兒楊素，則露出了笑容。
我緩緩地上前去，楊漢文點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個煙圈，他將腦袋抬起來，像是在遙望天際，鼻孔中傳來一個弱不可聞的聲音：“你來做什麽？”
我想過他可能會不待見我，但我沒想到，他會這幅摸樣對我，雖然往日裏他經常不搭理我，這是他性格使然，但這次他純粹就是有意的啦。
我沒說什麽，就拿出了十萬塊，放在他麵前：“這是十萬，足夠你還高利貸了，楊素不能嫁給張大少。”
楊漢文輕哼了一聲，表情嚴肅的質問：“你憑什麽管我家家事，楊素不能嫁給張大少，難道嫁給你？”
楊漢文的質問，讓我一瞬間淩亂了，好在我來之前考慮過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於是就按照我之前想好的，說道：“楊素是個人，不是物品，不能說嫁給誰就嫁給誰，她的幸福，應該由她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好幾年了，她一直在等你娶她，可她等到了什麽？”楊漢文目光突然凝視著我，眼神中盡是凶悍。
我突然心中領悟了，楊漢文把楊素嫁給張大少，絕不僅僅是為了抵消高利貸，而他應該是看上了張大少家中雄厚的家底，變相讓女兒嫁入豪門。
“我……”
“我不嫁，我不嫁給他……爸，我求你了，我不嫁……”楊素見我們談不攏，突然衝上來，跪在父親的麵前。
“楊大叔，您看……楊素都給您跪下了，這些禮品，就真的那麽厚重嗎？”我繼續說道。
楊漢文從桌上拿起了我給他的十萬塊，嘴角一抹冷笑：“看在我和你父親的關係上，這錢我收下了，給你三天時間，三日之內，你要不來提親，楊素一樣還得嫁人，這和是否還錢沒有關係。”
說完，楊漢文站起來，一甩手便離開了。
事情終於有了回旋的餘地，楊素梨花帶雨的臉上，難以抑製的喜悅浮現了，她肯定覺得，這件事來的好，逼著讓我娶她，沒錯，在她心中，我一定是愛她的，隻是不願意太早結婚而已。
這種錯覺，從很小的時候，已經形成了，而我卻一直把她當成是妹子一樣嗬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三天之內，上門提親，我還能說什麽嗎？
“楊素，沒事了，楊大叔應該是去還錢了，回頭再也不會逼你了。”我繼續安慰道。
我怕聊得多了，楊素也問我三日內怎麽提親的事情，就匆匆的道別了。
如果我正常的回來，沒有在酒店遇到趙靈兒，或許今天我毫不猶豫的會答應他們，而且也很樂意在三日之內提親。
但是，自從遇到趙靈兒開始，我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趙靈兒一日不離開，我就不能娶妻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且，往後我更要變成一個道士，經常和那些東西打交道，我更不能娶一個單純的農家姑娘了，因為直覺告訴我，我會害了她。
回到家中，母親追著我問，事情處理的咋樣了？
我知道母親真正在意的，不是事情處理的怎樣，而是她內定的姑娘，有沒有被我十萬塊搞定？
我就含糊的回答她，談好了！
母親還要追問，我就躲起來，把自己關在房間中，開始思考，這件事該怎麽處理呢，無論我怎麽決定，都要傷害到楊素。
但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當天夜裏，夜半三更，我家的木大門被人砸的老響，將我從莊周的棋盤上生生的拉了回來。
父親已經去開門了，一打開門，我就聽到院子中有人哭了起來。
我迅速穿好衣服，出去一探究竟，這就看到，來者正是楊素和她母親，二人一起哭著，而且還在瑟瑟發抖。
我急忙追問發生了什麽事，楊素衝進我的懷中，結結巴巴的說著，她父親死了。
死了，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對啊，今天早上的時候，我還見到了楊大叔，他好好地怎麽說死就死了，不是說，將死之人，身上會有一些死氣麽，做我們這行的，應該多少能感受到一些，但我真的沒感覺到啊。
在楊素的講述下，我大致明白了，楊大叔早上出去，就一直都沒有回來，楊素母親打探到他就在楊漢文家中，就不好去找人了，晚上夜深人靜，楊大叔回來了，他好像喝了點酒，不過心情還不錯，提起過我，問我是不是回去準備提親了？
然後楊家阿姨就說，已經很晚了，趕緊睡覺，什麽事兒明日再說也不遲。
楊大叔就睡了，但剛睡下沒一會兒，他們就聽到院子中有人在跑步。
“跑步！”我倒抽了一口氣，同樣的一幕，還發生在我家。
這時，父親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麽，就瞥了我一眼。
我沉思了一會兒，讓他們繼續講，楊大叔出去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他在院子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呼救，楊素母女兩個急忙衝出去，隻見到院子中血紅一片，楊大叔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斷氣了。
母女兩個嚇壞了，屍體也沒敢碰，就直接跑我家來了。
我倒抽了一口氣，心中暗自嘀咕，好在昨晚我父母並沒有出去，不然怕是也要釀成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