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狩皇沉吟了片刻:“明日我會為他們種蠱。”

陶小蠻有些無措地將食指湊到唇邊咬啊咬:“明天啊,是不是有些快了,你知道的,我跟蓉蓉也說過好多次,我師博不怎麽喜歡她的,我怕我師博醒過來,不顧她的感受,會趕她走,或者直接丟下她不管。”

李狩皇抽掉她被咬的紅通通的食指:“不是困了麽?”

“咦?”陶小蠻看了他一眼,很不滿意地噘著嘴巴:“夫君一點也不體諒我,人家正在擔心蓉蓉跟我師博的事情,怎麽可能睡的著。”

李狩皇沒有說話,緩緩走到窗邊的軟榻坐下來。

“……”陶小蠻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李狩皇:“夫君累了麽?”

“嗯。”他的確是有些疲倦。

“哦哦……”陶小蠻連忙跑過來給他鋪床,整理被子,唔,她現在有了一點做人娘子的感覺呢,鋪床洗衣做飯,就是普通女人做的事情吧,她是第一次做呢。

“不必了。”李狩皇打斷她的動作。

陶小蠻一愣,有些失望:“不必了?夫君不打算上床休息麽?”

“嗯。”

“那夫君現在想做什麽?”其實她是想享受一下,娘子為夫君鋪床,然後夫妻二人一起恩恩愛愛手牽手睡覺的感覺。

“打坐。”話間中,李狩皇的眸子已然閉上了。

陶小蠻心內頗不是滋味地:“夫君是打算一整晚都打坐不上床了麽?難道跟夫君睡覺也會害我感染的毒氣麽?人家衣不解帶照顧你這麽久,也沒有哪裏不對勁地說……”

陶小蠻說了一堆,李狩皇麵上仍是那種一臉平靜,超然於世,冷靜泰然,除了這樣,夫君好像也不會擺出別的表情了吧,就像是方才的笑,估計真是她的幻覺。

“晚一些我會去**。”今晚打坐將餘毒逼至一處,待第二日將它盡數吐出,他自然就無事了。

“……哦。”借口,早一些,晚一些有什麽區別呢,不過,他會來**睡覺,應該也沒什麽事了吧?陶小蠻也不亂想了,因為她還要愁襲蓉蓉的事情。

她躺到了**,不時的翻來覆去

,唉聲歎氣,將臉對著李狩皇,看著他緊閉的雙目清冷的身形,陶小蠻呻,吟了一聲,抱著頭又是一陣翻來覆去。

“向天盞不會丟下她的,你勿需煩惱。”李狩皇突然出聲,陶小蠻停止了自己翻覆的身子,趴在**看著李狩皇:“為什麽?”

“子母蠱性命相連,母蠱寄生的軀體若有性命危險,向天盞也不會活命。”不管怎樣,那些都是那個姑娘自己做的決定,他並沒有逼迫她,所以他也不希望陶小蠻多作無畏的擔憂。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陶小蠻沒聽出來夫君想說什麽,見他不再開口,陶小蠻皺著眉頭,努力地想了一會,然後試探地開口問:“夫君,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我師博把襲蓉蓉丟下不管,襲蓉蓉在哪裏出事死掉了,我師博也會死掉?”

“恩。”她總算想明白了。

“夫君,那換句話就是說,我師博要想自己平時好好的,不會隨便死掉,所以,他就要保證襲蓉蓉的性命安全?所以,他必須把襲蓉蓉帶在身邊,還要給她吃好喝好,以防止的突然出事啊,生病死掉呀什麽的是不是呀?”

“……嗯。”雖然她說的有些過頭,但也差不多。

“耶!”陶小蠻總算高興地大笑起來:“這麽說來,我師博就算不喜歡她,也必須對她好啦!”

李狩皇不再說話了,陶小蠻激動地從**爬起來:“恩恩,那真是太好了,雖然隻能多活幾年,不過隻要我師博對她好,襲蓉蓉肯定就會幸福的……”

窗戶半開,透明的月光從夜空溢進,在窗戶縫內灑下一圈光暈,李狩皇的身姿便在其中,烏黑地發線周身洋溢著一層銀色的光圈,有些像細小的綻放的白蓮。

夫君,長的真是好看呢。

陶小蠻心中硬要萬千的看著,剛開始還不覺得,隻是越看越順眼了,自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夫君了吧?雖然吃了很多的苦頭,不過,她現在已經跟夫君走到一起了,感覺並不差。

人家說苦盡甘來嘛。

這麽美味的凍魚,不吃些苦頭,怎麽能被她陶小蠻吃到呢。

陶小蠻心裏啊,這個感概啊,這個感

動啊,亂成一團糟,她走過去拖了鞋,也坐上了軟榻:“夫君,你睡著了麽?”

李狩皇沒有說話,莫非是睡著了?

這樣想時,李狩皇緩緩睜開了眼:“去**睡吧。”

“呃……”陶小蠻有些臉紅地喃道:“我想跟夫君待在一塊兒,我不會吵你的,你打坐打坐嘛,我保證不出聲的。”

沐浴在月光中的夫君看起來特別地溫柔,就像夫君的那抹似真似假虛幻地笑一樣,李狩皇伸手揉著她的後腦:“我也去**。”

“哦?哦哦,夫君已經打坐完了嗎啊。”陶小蠻又急又羞地去扶他,李狩皇也不拒絕,兩人一起走到床邊,李狩皇剛想將外衣脫了,陶小蠻連忙按住:“夫君,你等一下。”

“……”

“我,我為你寬衣……”陶小蠻的臉漲地跟豬肝一樣,然後為了開脫,急急忙忙掩示:“因為,我見過的人都這樣的,我爹爹去大娘房裏睡時,大娘會給爹爹寬衣,去二娘房裏時也一樣呢,我姐姐雖然沒見過,肯定也是這樣的……”

李狩皇神色柔和,看著她羞紅的臉,細白的手,看著她一邊手忙解亂解自己的衣扣,一邊吱吱唔唔地解釋不清。

或許這次中毒的事,改變了她對自己的怨念,這樣很好……

將兩人的外衣披掛好,陶小蠻先服侍李狩皇上了床,然後自己才小心翼翼地鑽進被子,剛鑽進被子,整個人就撲到了李狩皇懷裏。

隻有在**,夫君才是最近的呀,因為黑的看不見夫君習慣性清冷的眼神,所以,覺得兩人之間一點隔膜也沒有呢。

“夫君……”

“嗯。”

“夫君……”

“嗯。”

“夫君夫君夫君……”陶小蠻叫了無數次,幸福地咬著自己的手指:“幸好你還在。”

“……嗯。”李狩皇知道她是指自己暈迷這麽多天的事。

陶小蠻喉中突然就迸出了一聲哭腔,然後掩示地將頭埋在了李狩皇肩下:“夫君,雖然我很擔心蓉蓉,也很擔心我師博,可是,我知道我那麽想好壞,可是我還是在想,幸好,不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