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青回到家,劉充扭著就打,像發了瘋的狗,一邊手不停地揮舞,一邊嚷,“你以前說我娘丟人!——你現在是什麽?不是更丟人!老了看這幾個月來一天像是被鬼纏身一樣,以為是什麽事,原來你偷人。——老子要和你離婚!”

劉充說出口,不是葷話?兩人本來結婚證都沒拿呢。他馬上補充說:“老子要趕你出門。別來老子家!”鄭花妹忙上前去勸阻,可是拗不過他,忙回來叫劉墉。劉墉聽老媽鄭花妹一說,肯定出人命了,便叫上一夥人來。他剛一進屋就聽到張青青大哭,見到劉充抓著她的頭發亂踢。劉墉立即喝住!“你這死娃娃!你想去坐牢啊!”

劉墉上前去攔住他說:“你是個人,不是豬,你動一不腦子嗎!要是真的是張青青喜歡上劉教授,會在那兒做事?離遠點不行啊?當著那麽多人,興趣也不會來嗎!——老子看你見到風就是雨!認真好好想一想!”張青青傷心地說:“我根本沒有心與劉教授做那事啊!劉墉叔,你相信我,我真沒與他有關係。我是想去那兒聽你和陳玉蘭說事,好奇想聽一聽,才發現劉教授在那兒,那曉得劉教授不小心抓我的衣服,把胸衣紐扣扯掉了,才鬧出笑話來的。”張青青泣不成聲地說。

劉墉暗罵,那個叫你這婆娘心機多,愛管閑事?聽我陳玉蘭說話,得什麽?以為我與她有一腿嗎?他這時不想罵的,是素時,早罵他兩句沒素質了。他想,也覺得張青青說的是事實。劉充那聽她訴說,反了,犯了錯的人都喜歡找借口,找托辭,認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胡扯,或者早以安排好了的來對付自己,罵:“你別給老子扯了!人證,物證都在,而且幾十雙眼睛盯著,叫老子怎麽見人!”

劉墉知道若是誰的媳婦都一樣,落到這下場,村裏的男人個個都笑話。他們都認為劉充家的女人個個都是**。他老媽張彩雲與劉三貴幾十歲了還做那事,傷風敗俗。現在張青青與劉教授更是讓人不敢想,張青青三十多歲怎麽喜歡上劉教授一個老頭子?劉墉一時半會是無法給劉充說通的,他便拉他在一旁,小聲地說:“你娃娃,你的腦子一點不靈通!你想你張青青要是喜歡上劉教授,用得著去那兒嗎?早在你家裏與他做了。這有二種可能,一是張青青所說,想偷聽別人說話,躲在那兒恰恰在此時遇上了劉教授,劉教授見她心裏發慌,做了那事,但我敢保證他一定沒得與張青青發生關係。第二種可能是,張青青躲在那兒,劉教授不小心往她身上一抓,腳一滑把她扯著,張青青突然發現才大叫。若是真得兩人做那事,不可能當著**叫。”劉充聽了劉墉說的話,覺得劉墉說的有一定道理。

劉墉看到劉充平靜下來了,去了陳玉蘭家,看他們兩口子是怎樣鬧的。他來到陳玉蘭家院子裏就聽到陳玉蘭大哭,劉教授則蹲在院子一角,一言未發,聽陳玉蘭訴說。劉墉上去勸陳玉蘭,說:“大姐,這是一場誤會。你想他幾十歲的人了,那有心思與一個少婦去做那等事。”鄭花妹也覺得劉墉說的對,也勸說陳玉蘭。劉墉走到劉教授跟前說:“劉教授,你別傻蹲著了,起來向陳大姐說幾句吧。”

劉教授沒說話,眼睛也沒看劉墉,盯著地上發呆。劉墉想他不理自己,暗想自己是去看他笑話的,心裏想不通。他回家去叫老爹劉科成來勸說幾句,劉教授剛來時老爹劉科成整天與他扯龍門陣,關係比較好。劉墉剛走出院子,劉科成來了,劉墉想和他說,叫他勸解一下劉教授,可是劉科成還沒進院子就大聲說:“劉老兄啊,你怎麽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啊!你真是老糊塗了吧!要是你兩個女兒知道了,看你怎麽見人?”

劉墉忙上前唬,“你說什麽屁話!你不曉得事實就亂放什麽屁?”劉科成聽劉墉罵,高聲地反罵他,“你娃娃,恁是曉得呢!這明裏是劉教授與張青青兩人做那事,你還為他們包庇!你是不是當了村長,就了不起,讓全村男女亂套了,不分青紅皂白了?也不分老與少了?那麽秋莊成什麽樣了?流氓窩了嗎?”劉墉衝上去,大聲直吼:“你是個瘋子!——你何時像個婆娘了?你閑事管得那麽寬?”劉墉無法控製這個場麵,拉著劉科成回家去。

回到家,劉墉罵劉科成:“你瘋了!別人隻想把這火滅了,你卻是火上加油!你覺得秋莊現在不亂嗎?”劉科成怒斥劉墉說:“你說抓奸是你!不抓奸也是你!——你到底叫秋莊人怎麽迎合你的口味?劉三貴與張彩雲通奸,你喚了全村人去抓,當著大夥說,傷風敗俗的事不充許在秋莊發生。今天又是你說別管劉教授與張青青通奸的事。”

劉墉直吼:“你不是我爹,你也是個日毛人!你懂什麽?張青青與劉教授是通奸嗎?”劉科成問:“是什麽?男人與女人脫光了衣服在一起,不是通奸還是做什麽事?秋莊幾十雙眼睛盯著呢!”

劉墉也不曉得怎樣與他解釋,何況劉科成是他爹,說男女關係之事,是否覺得不妥。他認真地說:“你別攪和了,會鬧出人命的!若是劉教授和張青青其中任何一個人想不開喝農藥死了,你要坐牢的!公安局下來調查,大家說是你亂誣陷人,亂損害人家名譽,你下半輩子就在牢子裏過了。你坐在牢裏無所謂,可我們誰來看你送你吃的?不送你吃,不來看望你,別人罵我們沒良心。”劉科成聽劉墉說要坐牢,嘴巴閉上了。

劉墉見他不說了,便去了劉教授家,見村子裏沒有人在那兒說話。陳玉蘭還是坐在屋子裏哭泣,劉教授還是蹲在那兒,呆呆地盯著地上的泥土。劉墉便勸說陳玉蘭,要求她叫劉教授進屋去睡了。陳玉蘭像個木偶,劉墉直喚了幾聲,她才站起身去扶劉教授。劉墉勸說:“你們一定要把這事忘記了,像沒發生一樣。這是一場誤會,隻要有腦子的人就知道。我想陳大姐,你是個聰明人,這事太明白不過了。”

陳玉蘭聽了劉墉的話點了點頭,暗想沒辦法了。誰叫自己的命苦呢!哭也沒用,全村人都在笑話自己,沒人來安慰自己,人家劉墉好心好意來勸說,自己不聽,落得別人看笑話嗎?劉墉走了,他得去看一下張青青。他來到張青青家,張青青已經睡了。劉充和他老爹劉正天在屋子裏,麵麵相覷,各自沒說話。劉墉進屋便對劉充說:“這事這樣過去了,是一場誤會,有時間我幫你細細解釋。——若你劉充不聽招呼,老子以後不理你了!”劉充聽劉墉這一說,也隻有點頭說是。

次日,劉墉還在夢中,陳玉蘭跑來叫他。劉墉忙起床,問明原因,才知,劉教授不知何時不見了。劉教授是不是去省城了,若是真的去了也好,把心靜下來再來秋莊找陳玉蘭,那時一切成了回憶。若不是回省城,去其它地方,或者去尋短,那不是要出人命了!他慌了,忙叫人去地裏到處找,喊另一夥人繼續牽電,讓金釵做飯給電工吃。

大家去了田地裏找了個遍,沒見他的影子。劉墉便叫上幾個人去山下追,追了十多裏,沒見人影。劉墉這下嚇癱了。劉教授曾經和他說,他倆個女兒都在美國成家了,是做大事的人,曾幾次國家領導人訪問美國都要和她們坐談吃飯。如果劉教授死在那兒了,我劉墉也脫不了幹係。說不知道,那不是胡扯嗎?鄭縣長知道來我們村了。他真的被嚇軟了。劉輝見他軟成一團泥,便扶他回來。在路上,劉輝說:“哥,你不能軟呢!我們大家都看著你呢!你是我們的頂梁柱呢!——他們的事慢慢來,總有一天會平靜下來的。”劉墉聽取劉輝的話,心安靜了不少。

劉墉和一夥人回到家,見劉充向他跑來嘴裏直嚷。劉墉想,又出大事了!劉墉忙上前問,話沒出口,劉充說了,“叔,張青青這婆娘也不見了!”劉墉真慌了,罵:“老子叫你別亂打,好好的說上幾句得了,現在好了,人要死了,你劉充要被槍斃的,那時老子真管不了你了。”劉充一下子哭了,說:“我不是有意的,也是一時之氣!”劉墉忙叫劉輝喊人去找。劉墉也跟著去,他想張青青其他它地方是去不了的,隻是在村子周圍的山坡上。

全村**娃小崽,都出門去找,隻留下一些不關痛癢的婆娘幫著電工牽電。劉墉叫了一夥人去了山坡上,沒見到人影回來往劉充家裏看,沒見到張青青。他看到劉正天不癡癡呆呆地坐在院子裏,便問:“張青青回來沒有?”劉正天半晌才說:“沒有。”劉墉聽他話未落音轉身跑了。一群人剛走出村口,劉墉想了想,沒地方去了。

突然,劉充的兒劉三豐跑來了,說:“張青青去後麵山的小河邊了!”劉墉抱著劉三豐就走。他不知從那兒來的氣力,要是昔日他根本抱著劉三豐跑不了,今天像是有世外武功了,跑起來一腳比一腳快。劉墉們到時隻看張青青那婆娘站在河岸上呆頭呆腦盯著河邊,放下劉三豐衝了過去,抱住張青青。張青青見是劉墉抱著自己便大哭起來。她抓住劉墉的手不放,轉身看著劉墉像是對他訴冤。劉墉看著一夥人盯著,便說:“好了。我說的是一場誤會。”劉墉發現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暗罵劉充這死娃娃,打人真下的了手!劉墉勸了一陣,叫大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