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漫城的衛兵

“阿嚏!”

“領主大人,雖然趕回風盔城是當務之急,但您一定要注意身體,隻有您才能帶領諾德人驅逐精靈,光複塔洛斯的信仰。”

……

烏弗瑞克打了一個噴嚏,按照常理來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黑他。如果我知道的話,我會很無辜地說:那首歌是斯萬教我唱的嘛。

雪漫城的巴爾古夫領主沒有主動站隊,但也沒有“通電”支持風暴鬥篷,所以雪漫在名義上還站在帝國的一邊。再加上斯萬是從遊吟詩人學院畢業,而遊吟詩人學院所在的獨孤城則是帝國在天際省的行政首府。因此老烏作為一名叛黨就合情合理地中槍了。

當我問斯萬為什麽這首歌黑了烏弗瑞克卻不黑那些作為罪魁禍首的精靈時,斯萬鄭重告誡我:帝國和精靈已經簽訂合約,理論上不能再有任何敵對行為。並且精靈的勢力已經開始滲透天際省,甚至還會對“反梭莫分子”執行一些秘密逮捕與處決行動--梭莫是那些高精靈和木精靈對自己的稱呼。

所以不管從哪一種角度上講,斯萬都勸我不要跟這幫精靈發生摩擦,說不定哪天就會有人敲門說“先生您定的三牙海象肉排蓋澆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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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201年,Lastseed月22日上午。

雪漫城坐落在一座被河水環繞的岩石山上。這條名為白河的河流的規模不大,用於灌溉尚可,行船則過於勉強。城市周圍是一片遍布著農場與風車的廣闊平原。

雪漫城並非我想象的那樣規整,這座傳統而純粹的諾德城市完全依著地形而建,高矮各異的石牆上釘著削尖頭的木樁,隨著地形的走勢扭出一條略顯任性的曲線將城市包圍起來。

越過一層層城牆向內望去,可以很清楚地發現城市根據地形的變化分為三個區域,山頂上修築著一所宮殿,那裏應該就是雪漫城領主的居所。

我將馬匹寄放在城外的馬廄,徒步走向城門。一天一夜的騎行讓我感到疲憊,好在馬斯克將一些駕馭馬匹的技巧還有回複精力的方法交換給了我,這才讓我看起來狀態不是太差。

我將哈達瓦給我的證明交給守衛獲取入城權限,守衛讓出了通行的道路。對於見慣了地球上繁華都市的我來說,雪漫城雖然占地麵積不小,但它看起來並沒有一個市級行政區域的範兒的,碎石路、木板房還有來來往往的市民與喧鬧的商販讓這座城市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熱鬧的大集市。但這種人來人往的感覺還是讓我倍感親切。

相對於帝國的中心地帶賽洛迪爾省來說,天際省雖然小有規模,但還算不上是一個繁榮發達的地方。據哈達瓦所說雪漫城的規模在天際已經可以排得上前幾了,另外將來有機會我還要去天際省的首府獨孤城看看,不管是斯萬還是哈達瓦都給了那裏很高的評價。

馬斯克分配給我的任務是過來尋找歇腳地,但這麽大一個城總不能每間屋子挨個找。我決定找人問路。

麵前的鐵匠鋪中有一位壯得跟熊似的諾德兄貴正在鍛打著手中的鐵刃。我向著他走去,同時看了一眼鐵匠鋪的招牌--上麵寫著“戰爭少女”四個字。戰爭少女……這個店名有點創意,可是我又看了看一旁仍在掄著大錘的壯碩大漢,為什麽覺得這麽違和呢?

出於這股違和感,我放棄了找那位鐵匠搭話,繼續觀察周圍的人群。喧鬧的市場中小販與居民們討價還價爭吵不息,路邊的商店時不時有顧客出入,一個小學生正在向他的小夥伴們吹噓什麽爸爸gank3000中單馬來西亞之力sorry全場不服sala……似乎有什麽奇怪的人走錯片場了?幻覺,不用在意。

最終,我決定向一位眯著眼倚在牆上的衛兵兄弟求助,跟地頭蛇打好關係是在這裏立足的最快捷方法。

“讓我猜猜,有人偷走了你的甜甜圈?”衛兵看到我似乎有事找他,懶散地向我打招呼。

我從錢袋中摸出一枚銀幣放在手上。

衛兵看樣子是個老油條,他熟練地抽去我手中的銀幣,問我有什麽要求。

“我需要一位向導。”

……

“聽說雪漫城主最近在召集人手屠龍?”我一邊走一邊向衛兵打探著消息。

“嗯,大部分都被刷掉了,你可以在城裏的旅館遇到他們中的一些人……”

衛兵滔滔不絕地向我介紹城內發生的事件,什麽灰鬃和戰狂家族的糾紛啊,什麽戰友團的命案啊,什麽領主兒子毆打小朋友等八卦信息,看來我找他問路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當問及住處時,“旅店的客房可能滿了,如果你能征得安度爾斯同意的話,亡者之廳有一些床鋪,但隻有阿凱的祭司才願意住在那裏……”

“亡者之廳?”

“就是城裏的墓穴,我從你的身上問到一股腐屍味,你應該不會介意住在那種地方,況且亡者之廳的床位跟墓穴還隔著走廊與鐵門。”

這讓我十分驚訝。我這身輕甲已經穿在外麵晾曬了好幾天,不光是我,就連馬斯克也難以通過單純的嗅覺來感受殘存的防腐劑味道。

如今這點小秘密竟然被衛兵隨口道破,看來雪漫城真是臥虎藏龍之地。

“請問您在成為衛兵以前是做什麽的?”我用尊敬的語氣向這位深藏不露的衛兵詢問。

“我和你一樣,曾經也是一位冒險者,直到膝蓋中了一箭。”衛兵無比感慨地說道。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種對光輝歲月的向往。

我聽了衛兵的話,低頭看了看衛兵的膝蓋。與衛兵所稱的“膝蓋中箭”不同,我並未發現他有什麽行動不便的地方。

衛兵看出了我的疑惑,繼續向我解釋:“我們諾德人從來不會向弱者下跪,除了求婚的時候。但諾德男人都覺得向女人下跪很委屈,於是將向女人求婚時的下跪戲稱為膝蓋中箭,不得不跪。”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位衛兵兄弟因為婚姻結束了自己的冒險生涯。

“愛情,事業的墳墓……”衛兵兄弟繼續感慨中,“現在我的工作就是收拾一些小偷和醉鬼,已經很久沒有跟外麵的強盜和野獸們過招了。”

……

與衛兵兄弟聊得很投機,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旅館前,一個寫著“母馬橫幅”的招牌掛在門口。受到溪木鎮“沉睡巨人”還有剛才那位“戰爭少女”的刺激,我已經懶得吐槽這個世界的奇葩店名了。

“從這個階梯上去推門進入,就是旅館。旅館的老板名叫胡爾妲,有什麽事情找她就好。當然,她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來找我,我整天都在這外麵轉悠。”

“多謝了,衛兵兄弟。對了,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我們雪漫城的衛兵不管以前是幹什麽的,穿上這身盔甲製服之後,都是竭誠為您服務的‘衛兵兄弟’,名字啊、還有銀幣什麽的都是細節,不用在意!”

名字都不告訴我,是怕我投訴他收受賄賂麽……不過至少他提醒了我,隻要願意付錢,這裏的衛兵都會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為我竭誠服務。

“等等,再問您一個問題,您是怎麽從我身上感知到防腐劑味道的?”

“本來沒什麽味道,但你把錢袋一打開,氣味就全出來了。”

呃……看來細節方麵還是得在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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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這位衛兵兄弟,同時也澄清了一個美妙的誤會,我走進這家生意紅火的“母馬橫幅”旅店。

屋子的正中間有一大群男人圍著爐火交流感情,周圍的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有吃飯的,喝酒的,唱歌的,甚至還有掰手腕的。我順著人與人間的縫隙擠到前台,向老板說明我的來意。

不出所料,因為領主大人最近發布了召集屠龍勇者的告示,以及還有一些農民和商旅因巨龍襲擊滯留在此,旅館已經沒地兒可住了。於是按照衛兵兄弟的另一個建議,我離開這家彌漫著酒氣的喧鬧旅館,向著阿凱的廟宇走去。

阿凱是九聖靈之一--在諾德人的眼裏傳統的八聖靈還要再加一個塔洛斯才行。關於阿凱的具體職責,那位衛兵兄弟的定義是……收屍的。衛兵的定義雖然很不負責任,但也不算離譜,阿凱的祭司們都居住在墓地旁邊,負責引導亡者的靈魂安息,在大多數人眼中,就是收屍。

隻是,如果我對阿凱的祭司說你所侍奉的神靈掌管著收屍,那我肯定會因為瀆神而被亂棍打出去。於是我用馬斯克給我的一點信息嚐試去美化一下。葬禮之神?安息之神?輪回之神?接引之神?超度之神?……

算了,能引申出的神職太多,這種情況下說錯還不如不說,大不了當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把主動權交給那位阿凱祭司吧,想必他最多也就向我嘮叨一下阿凱的教義。

……

阿凱的神廟修建於地下,走過一段陷入地表的階梯,敲開盡頭的古舊鐵門,阿凱的祭司將我迎了進去。這位名叫安度爾斯的光頭大胡子祭司身穿的服飾我非常眼熟,當時在海爾根刑場行刑時,在一邊禱告的女祭司也穿著這種服裝。看來阿凱的神職確實是“收屍之神”。

大概除了在葬禮完成後送別自己死去的親友外,很少會有人主動踏入這座亡者之廳,阿凱的祭司對我的到來感到非常驚奇。我向他說明了我的來意:一位冒險者響應巴爾古夫領主的屠龍召集令來到雪漫城,但旅店客滿向衛兵求助,衛兵給了我幾處下榻的建議,而我因為對阿凱的教義感到好奇,所以選擇來到這裏。

“這裏一直都很冷清,除了侍奉阿凱的祭司,沒有人願意呆在亡者之廳。”安度爾斯聽到我的來意後顯得很高興,“歡迎你的到來,阿凱不會介意一個願意聆聽他教義的人暫居在這裏,而且一個寂寞的老人也很高興有一個能夠交談的朋友。”

計劃通。

膝蓋中箭,說法很多,這裏暫且就當做是這個意思吧,切勿二設入腦就好。

另:這兩日有事出門,先發兩章。要是回來遲了再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