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

三天後沈書君終於從青陽回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尾巴,謝衡跟他一起回來的。江氏看到謝衡很淡定,沈書嫻就多少有點抽風,天天跟著基友混還想著要兒子,讓沈書嫻說,不如去研發男男生子,這樣弄不好更快點。

心裏吐槽歸吐槽,看到王爺該行禮還要行禮,謝衡卻是揮揮手道:“免了吧,我是微服出行,沒那麽多規矩。”

丫頭扶著沈書嫻從地上起來,沈書嫻內心無語,既然沒那麽多規矩,幹嘛不在他們跪之前說。非得她們都跪下了,他再大方地說,爺沒規矩,真有衝動吐他一臉。

迎著到前頭廳裏坐下,謝衡理所當然上坐,看到沈書嫻就道:“你怎麽沒跟著衛連舟上京,反倒回了淮陽。”

“大爺上京處理衛五爺的事,我跟過去也沒意思,還不如回家來。”沈書嫻說著,又問:“王爺在京城遇上大爺了?”算算時間,衛連舟進京,謝衡馬上出京,倒也來得及。

謝衡搖搖頭道:“我一直在青陽,並沒有撞上衛籍,倒是知道他的動向。”作為一個王爺,可以遊山玩水,可以調戲美男美女,關鍵是不能把正事丟了。他派裴霜過去,幫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不想事情失控,至少在失控之前他能扭正過來。

衛連舟上島遊說,衛的死,衛策指揮軍士作戰成功,這些事情他全部都知道。正如衛連舟所說區區幾個扶桑人,大珠想打他就給玩似的,白送給衛策的軍功。衛策本就不是庸才,他也落得清閑。

“原來如此。”沈書嫻並不意外,能當王爺那是會投胎,能當實權王爺就需要自己的本事了,謝衡真要是一無所知跑來淮陽風流,他也混成現在這樣。

謝衡看沈書嫻的神情多少有點不耐煩,他本來跟沈書君在青陽玩的正好,結果因為沈書嫻回來,沈書君就要走,他隻得跟著過來,便問:“此時回淮陽有什麽重要事情?”

沈書嫻笑著道:“沒有啊,隻是想念兄嫂,回家來看看,想住上一陣子再回去。”

謝衡看看沈書嫻,有幾分打趣地道:“莫不是你跟衛籍吵架了?沒事,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出氣,直接讓裴霜揍他一頓也不成問題。”

“謝王爺關懷,我們夫妻感情很好,並不需要王爺出頭。”沈書嫻笑著說,謝衡說這話的口氣好像巴不得他們夫妻感情不和似的。隨即又道:“就是我們夫妻起了爭執,王爺名不正言不順的為我出頭,豈不是讓我們夫妻更不和睦。”

沈書君看謝衡一眼,也覺得謝衡這個建議實在不咋滴,夫妻吵架隻有勸和的。謝衡說的容易把衛連舟打一頓,那以後沈書嫻還跟他過不過了。便轉開話題道:“王爺大駕光臨寒舍,準備不周還請見諒。”

謝衡笑著揮手道:“你還跟我說這些,也未免太外道,我早說過不用拿我當外人看。”

沈書嫻默默吐槽,一個姓沈一個姓謝,怎麽著也都是外人。

把謝衡安置在前院書房旁邊,中午就是接風洗塵,江氏還沒招呼過這大級別的人物,不免有些忙亂。沈書嫻卻是小聲在江氏耳邊,道:“嫂子就照平常那樣就好,王爺府的檔次追馬也趕不上,招呼的再好也總有錯。平常怎麽樣現在就怎麽樣,要是嫌不好那就回京找好的去。”

謝衡為什麽來淮陽,理由再明顯不過。也許古代對這種事情不太乎,謝衡身份又牛叉,但讓沈書嫻說,基友找到家裏來,讓人家正頭老婆操心侍候,沒直接下藥就算好的了。

宴席擺開,林姨娘和冬至統統是旁邊侍候,通房們更不必說,執壺而立。謝稀上坐,沈書君旁邊作陪,沈書嫻跟著江氏在旁邊席上坐下。

謝衡到沈家之後也沒閑著,先讓沈書君領著他走了一圈,此時便發表評論對沈書君道:“宅子太小,房舍也舊了些。要是不想另選別處,不如把旁邊的房舍買下來,重新擴建一番。你要是怕麻煩,我派人過來給你打點。”

沈書君笑著道:“家裏人口少,這樣的宅子已經夠了,勞王爺費心,我心領了。”他要是兒子多,跟謝衡似的馬上就要娶兒媳婦,可能還會想著弄宅子。沈書嫻出嫁後,家裏正經主子就兩個,要這麽多房子做什麽。

考慮到謝衡的檔次,江氏沒敢叫彈唱助興,沈書嫻回來了,倒也不愁沒話話。隻是海口的事沈書嫻專都講不完,最讓沈書君高興的就是衛簡死了,心裏歡喜臉上卻不敢多擺出來,嘴上說著:“妹夫上京去原來是為這個,怎麽都是親兄弟,是該如此。”人都死了,多大的恩怨也了了,到底是親兄弟,送骨灰入祖墳也是應該。

“我從京城出來時,聽說衛二老爺也差不多了,衛籍這時候過去,弄不好還能送他老子一程。”謝衡有幾分打趣的說著,就衛連舟那脾氣肯給衛二老爺披麻帶孝才是怪事,衛大伯又是超級聖父,估摸著衛連舟在京城呆不了兩天就要跑。

“衛二老爺……不行了嗎?”沈書嫻問著,從血緣上說那是她公爹,不管跟衛連舟不如不和,現在死了,她也不能放鞭炮,雖然她內心有衝動想放。

謝衡冷哼著道:“早就該死了,無妻無妾,無兒無女,連錢都沒有,臨老了看著別人臉色過日子,他能活這麽久我都感到意外。”

沈書嫻心裏讚同謝衡的說法,卻是不敢說出來。倒是沈書君道:“這衛二老爺去世……”奔喪之類的應該不用做吧,這種爹死就死了,但他不是衛連舟,不能說這個話。

“正好衛連舟在京城,等他消息就是了。”謝衡笑著說。

“也是。”沈書君覺得有理。

謝衡來了,沈書君理所當然的陪吃陪玩,連日睡在前頭書房。沈書嫻從衛家帶來的十個箱籠根本就沒顧上看,沈書君都沒走到江氏的正房,如何能看得到。江氏很淡定,沈書嫻隻能更淡定,反正謝衡一個王爺怎麽也不可能天天耗在沈家,他總得走。

男人們外頭玩,沈書嫻照樣跟著江氏吃吃喝喝,也不知道是回家的興奮勁下去,坐船的疲憊期上來,沈書嫻連著兩天都有點懶懶的,飯倒是吃的不少,就是有點懶。

吳婆子是生兒育女過的,見狀先問春分,她是近身侍候,沈書嫻的事情知道的最清楚,道:“姑奶奶的月事可是照日子來了?”

春分雖然是姑娘家,多少也懂得一些,剛想說話,沈書嫻卻是接口道:“是差了幾天,不過從海口到淮陽來,可能有水土原因。”古代有沒有這樣的說法不知道,但現代是有的,從一個環境到另外一個環境中去,再加上身邊的女人不同了,例假多多少少都會受影響。

吳婆子卻是滿臉歡喜的道:“姑奶奶這幾日都懶懶的,月事又沒來,我看十之□。我這就去回大奶奶,請個大夫過來瞧瞧,這就準了。”

“啊?”沈書嫻有點沒晃過神來,看吳婆子就要往走,不由得叫住她道:“未必是呢,何必急著叫大夫來。”江氏為了子嗣愁的要死要活,她卻隻是一點小事就要叫大夫看看是不是懷上了,她總覺得有點不太好。

吳婆子笑著道:“姑奶奶年輕不曉得,多少年輕婦人就因為不知道而疏忽了,有幾分像了,就該請大夫來瞧瞧。萬一肚子裏真有了小爺,行事也就不能像平常那樣,萬一……那不是玩的。”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江氏,當年沈家家境是不太好,但也不至於讓江氏操勞過度連孩子都保不住,也有江氏自己沒留心的原因。

沈書嫻覺得有理,也沒攔吳婆子,人在**躺著心裏卻好似吊著十五桶水,她是喜歡衛連舟的,也想為他生孩子。但現在就生?壓力好大,她還沒做好為人母的準備。

各種念頭在腦子裏亂飛,江氏進門來了,吳婆子過去跟她一說,她馬上打發人去請大夫,自己換了身衣服就過來看沈書嫻。懷孕不是小事,雖然她自己沒兒子,要是沈書嫻有了,她看著也高興。

“嫂子來了,是媽媽大驚小怪,我隻是覺得有點頭暈而己。”沈書嫻從貴妃榻上起來,吳婆子說之前也不覺得怎麽樣,倒是吳婆子這麽一說,還真有點暈了。

江氏見她起身忙笑著道:“躺著吧,我已派人去請大夫。想想你在船上那幾天也是勞累,大夫來了定要好好補才是。”

“嫂子放心,船上不累的。”沈書嫻笑著說,衛連舟特意調了一隻大船專門送她,路上舒服的很,真不覺得多累。

“大夫來了……”外頭丫頭傳話進來。

春分扶著沈書嫻到**躺下,小丫頭們把帳幔放下來,婆子領著小丫頭們從後門出去。江氏卻沒有回避,婆子帶著大夫過來診脈,帕子搭在手腕上,沈書嫻隻覺得兩根手指搭了上來,好了好一會,大夫隨即起身笑著道:“恭喜大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

江氏聽得這話不由得雙手合十念聲佛,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菩薩保佑。”

沈書嫻在**躺著,腦子裏卻是空白一片,真的有了,真的有了,她肚子裏有個娃了,十個月後就要當娘了……激動,緊張,還是高興,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大夫例行寫了安胎的方子,沈書嫻的身體很好,雖然月份還小,但脈象很穩,平常隻要小心些就好。小廝跟著去抓藥,江氏另外給了大夫十兩銀子的大紅包,大夫接了錢,千恩百謝的走了。

江氏想到外頭玩著的沈書君,也不管會不會打攪了,直接派小廝過去尋,有孩子是大事,雖然不是當爹,當舅舅也夠沈書君高興的。果然消息送出去,沈書君和謝衡兩個都回來了,連謝衡都十分高興,笑著道:“恭喜了,衛籍動作倒是挺快。”

沈書君無言地看謝衡一眼,哪有這麽說話的,謝衡當即轉換話題道:“我估摸著衛籍還沒離京,我現在就寫信一封,快馬送到京城,也讓他高興高興。”

沈書嫻笑著道:“勞煩王爺了。”要是其他事情還可以等等再告訴衛連舟,有孩子這事,她希望衛連舟越早知道越好。

沈書君聽得也比較順耳,兩個男人不好在屋裏多呆,沈書君吩咐江氏多照顧沈書嫻,便帶著謝衡去了前院書房寫信。

謝衡打發人送信去京城,隨後自己也走了,他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身為一個實權王爺老是出京不是好事,更重要的是沈書嫻懷孕,沈書君心思撲到妹妹身上,沒心思跟他玩,他在淮陽呆著也無趣,還不回京城去。

沈書君高高興興的送謝衡走,妹妹懷孕了,他馬上就要當舅舅,心情最好的時候。至於謝衡本來就該走了,哪有王爺天天往外跑的,也不怕皇帝起疑心。

沈書嫻也把箱籠整理出來,她旁邊坐著指揮,沈書君這才看到這些箱籠,不由得笑道:“回家就回家,怎麽還帶這麽些東西來,難道你還以為哥哥混不上飯吃。”

“我哪裏會如此想,不過是國外的一些稀罕玩意,現在我家裏其他東西不多,就這些多,所以收拾了幾箱子,送給哥哥嫂子玩。”沈書嫻笑著道,沈家的錢就是沒有衛家多,但肯定不會窮,看看謝衡就能知道了。

禮物當場派發,主要是送沈書君和江氏的,林姨娘和冬至也有份。沈書君知道衛連舟什麽樣的家底,隻當是玩器了收下來。江氏挑了幾樣喜歡的擺上,其他的便派了婆子抬進庫房裏,幾大箱的東西,要是全擺上屋子也不能看了。

箱籠收拾完,沈書嫻也就想起另外一件事,給江氏遞了個眼色。江氏立即尋了借口讓林姨娘和冬至出去,冬至是個聰明的還把屋裏的丫頭婆子都帶走了。

人走完了,沈書嫻便把當日跟江氏說的那段,又重複了一遍講給沈書君聽。沈書君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實在是神展開太多,一時間接受不了。末了沈書嫻把自己的來意說了,要不負紹清詞之托多照看一下紹晚詞。

沈書君當即笑著道:“這個容易的很,我打發小廝去孫家,讓孫禹帶著紹晚詞過來就是。”

“呃……哥哥現在跟孫三爺的關係很好?”沈書嫻忍不住問了一句,沈書君作為成年人,跟誰結交是他的私事。主要是江氏前幾天那句實在太雷,讓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沈書君卻是一臉不屑地道:“我向來看不上孫禹的行事,怎麽會跟他交好。倒是因為上回之事,他尋到借口時不時的上門來,後來又納了紹晚詞為妾,腦子裏麵不知道想的什麽。”

紹晚詞曾是他的妾室,還是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出身,就像他當初會花重金買紹晚詞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商戶地位低下,貴族小姐是什麽樣的,總有幾分好奇。當錢不是問題的時候,買這麽一個人在家中好奇的成份更多些。

沈書嫻深知沈書君並不是自戀的人,繼續八卦道:“哥哥如何知道孫禹是因為你納過紹氏才要她的?”

“他自己上門說的。”沈書君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說著,他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孫禹這種他也是理解不能。特意上門來跟他說這個,腦筋肯定不太正常。

沈書嫻無語了,怪不得江氏說的時候那麽意味深長,本以為是江氏自己推測的,沒想到是孫禹上門說的。隻能說,神一樣的存在。

次日早上沈書君打發小廝去孫家,早飯過後孫禹就帶著紹晚詞來了。來的人並沒有說帶紹晚詞來有什麽事,但既然沈書君說了讓他帶著紹晚詞來,他就帶著來了,反正也值什麽事。

管事引著孫禹和紹晚詞在前頭廳裏坐下,沈書君,江氏,沈書嫻也跟著來了。一別兩年再見紹晚詞,沈書嫻隻覺得她沉靜了許多,沒有初進沈家的高傲與對命運的反抗,現在隻是沉默地站在孫禹身邊。

沈書嫻看著有幾分感歎,要是紹晚詞進沈家時能這樣,以她的容貌身世,在沈家立住腳並不難。偏偏經過中間那麽一番風波,官奴仍然是官奴,在風塵場裏又打了一個滾,又跟了孫禹,隻希望這回她能聰明些。美貌就這麽幾年功夫,再過幾年連美貌都沒有了,連個男人都抓不住,下場就真悲慘了。

小廝捧茶上來,沈書君便直入正題,道:“本來該我帶著□去,不巧得很,小妹有孕不宜勞動,便勞孫三爺走這一趟。”

孫禹笑著道:“沈三爺何必這麽客氣,有什麽事是我能做到的,你隻管開口。”作為流氓頭子,他說話不太會迂回,有事就說事,能辦到的他肯定幫沈書君辦了。

“其實這趟也不是找孫三爺的,是找紹姨娘的。”沈書嫻笑著接口,又道:“說來也是巧,我在海口時遇上了紹姨娘的姐姐紹清詞。”

“啊?”紹晚詞不由得驚呼出來,不可思議地看向沈書嫻,道:“你在海口遇上她?她不是在周家當奶奶嗎?”大珠江法,罪不及出嫁女,紹清詞應該不會受到連累。

沈書嫻歎道:“我遇上紹夫人時,她已經被周家休出,在外討生活,日子過的十分辛苦。”

“原來如此。”紹晚詞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著,娘家敗落後被夫家弄死,或者休出的女子不在少數,以前她也聽說過,但隻是聽,從來沒想過。就像她從來想過,自己的家族會被抄家滅族一樣。

沈書嫻話音一轉,笑著又道:“紹夫人也是運氣好的,尋得佳婿,後來日子過的很不錯。得知紹姨娘現在的情況,念著姐妹之情,來時便托我照顧一二。”

這番話是她考慮再三的結果,要是跟紹晚詞說實話,誰知道紹晚詞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把衛連舟繞過去,也不用編什麽謊,隻是陳述部分事實。恩情最容易被要挾,那就不說恩情,隻說朋情。

恰巧認識了紹清詞,把海島上那一段跳過去,最後說紹清詞的托付。這樣主動權就在她手上,念著朋友之情照顧紹晚詞,怎麽照顧都能說得過去。以古代的交通情況,紹清詞遠在海外,和紹晚詞再遇上的可能性小於零。她隻要不負紹清詞所托,照顧一下紹晚詞即可。

紹晚詞聽到這話頭低了下去,臉上有幾分羞愧之意,小聲道:“沒想到三姐會……”以前在家時嫡庶有別,她沒少欺負紹清詞。現在紹家完了,千金小姐都變娼/妓了,誰能想到紹清詞還會念著姐妹之情。

沈書嫻笑著道:“所謂量大福大,紹夫人是有福氣的。”很多時候心胸決定著成就,放在紹清詞身上,紹家都這樣了,她不會再去念著姐妹之惡。

說話間,沈書嫻讓春分把盒子拿上來,裏頭放的銀票,紹晚詞是官奴,其他東西不好送,銀子上麵卻是不寫名字的。道:“這是三千兩銀票,我想不出如何照撫紹姨娘好,不如給錢你來的實惠。當著孫三爺的麵給你,讓孫三爺給你做這個見證,以後這就是你的私房了。”

一個妾室突然多了這麽一大筆銀子,被發現之後說不清出處這絕對是大事。叫上孫禹一起來也是因為這個,讓孫禹知道錢的來路,以後後院鬧出來,總有個證人在。至於孫禹會不會把這筆錢吞掉,孫禹這點人品還有是的。

紹晚詞聽得又是一愣,聽沈書嫻那個口氣,肯定不會讓她白來這一趟,但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大筆。孫禹也聽得一愣,倒是沈書君口氣傲慢的道:“當日迎親的排場孫三爺也見,區區三千兩,又算得了什麽。”俗話說拔根汗毛比腰粗,三千銀子別說沈書嫻看不到眼裏去,他也看不到眼裏去。

紹晚詞起身接過盒子,給沈書嫻跪下磕頭道:“多謝沈……衛夫人。”

“我也是受人之托,又想不出比銀子更好的東西,便以此聊表寸心。”沈書嫻笑著說。

丫頭把紹晚詞扶起來,紹晚詞把盒子緊緊抱在手裏,卻是道:“我家三姐……我還能見她一麵嗎?”

沈書嫻搖頭道:“邵夫人隨夫去了海外,紹姨娘怕是見不到了。要是還能見到,紹夫人如何會托付與我,直接派人來就是了。”人果然都是貪心的,有了銀子還不知足,想著見紹清詞估摸著也不是懺悔當日待她不好。

紹晚詞滿臉失望,道:“竟然去了海外……”她要是能去海外,到了別的地方去,也許她就不是奴籍了。

沈書嫻不再理會紹晚詞,卻是扭頭對孫禹道:“以後紹姨娘就勞煩孫三爺多加照顧。”

“沈姑奶奶這話太客氣了,憑我與沈三爺的交情,這點小事肯定沒問題。”孫禹拍著胸脯保證。

沈書君看孫禹一眼,現在有求於他也就懶得說了,他怎麽不知道他們有交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