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要殺了他

離遲衍衡搗毀黃金梧跟他手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兩個多月了。第一個月,遲衍衡呆在家裏,迫於遲老爺子的“病情”,不得不跟肖家的千金肖婉芙見了個麵。他本意是想把遲家的信物拿回來,卻不想被肖婉芙借著這個機會,不是要求他帶她去玩,就是要求他為她做這做那。

一個月假期還沒有到,遲衍衡就呆不住了,提前歸隊。回到部隊剛好遇到有一場演習。他自然也是參與人之一。這一軍演就是一個多月,等他忙完了,新的任務也來了。隻是任務才執行到一半,就接到了上頭的電話。

“阿衡,出事了。”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有些凝重:“王正康逃跑了。”

遲衍衡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王正康就是阿康,他利用保外就醫的機會,傷了護士逃走了。目前不知道人在哪裏,但是可以預見的是,阿康的失蹤,絕對不會是好事。兩個多月前,遲衍衡帶著隊友,把黃金梧一幹手下跟林三一群人一鍋端。因為事前布置得好,所以對方那些人,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就被抓捕了。

善後的事情有人做,他卻心急帶著隊友再回到平房裏,將黃金梧剩下的人給抓起來。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回到平房的瞬間,看到的竟然是讓他憤怒得幾乎想殺人的一幕。

阿康跟阿標,脫了應晚晚的衣服,正打算對她行不軌之事。他哪裏能見得了這個?身體在外側的阿標,直接被他拎起來往牆壁上一扔,暈死了過去,而阿康。當時已經脫掉衣服,打處侵犯應晚晚。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廢了他的子孫根。他事後才看到,應晚晚中了藥。隊友們馬上就要進來了,他不能讓他們看到應晚晚的情況,將那兩人扔出去,用自己給應晚晚解了藥。看著臉色緋紅,身體熱情如火的應晚晚,他其實有些生氣。

這個女人,怎麽就學不會長教訓?他不在,她怎麽就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別人端來的什麽東西都吃嗎?結果怎麽樣?中招了吧?把自己給害到了吧?這是在遷怒。他知道,卻克製不住自己內心衝動的魔鬼。

他幾乎不能想象,如果應晚晚真被阿康跟阿標那兩個人渣碰了,會怎麽樣?他下意識拒絕接受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現在是他的。他這般認定,也是這樣想。他帶出來的人,嘴巴都嚴得很。

那天的事情不是沒有人好奇,可是他們完成了任務就是要馬上是歸隊的。更何況讓應晚晚再繼續留在北都,他又有些不放心,他可不敢保證,這個女人醒了之後,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姓阮的窮小子。

索性讓人安排送應晚晚回了s市,她自己的家。確認應晚晚送到門口,又確認她父母有把她送去醫院,遲衍衡這才算鬆了口氣。對應晚晚,他感覺有些微妙。愛嗎?應該是沒有的,最多有些喜歡,有些心動。

可是他不認為這樣淺薄的感情,就可以構成自己想要跟應晚晚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他並沒有馬上去s市找應晚晚,一是找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二是萬一他真的找上門,應晚晚要他負責怎麽辦呢?

他跟遲老爺子說自己不想結婚,不是說著玩玩的,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結婚還早,並沒有想要結婚的打算。哪怕那個人是讓他心動的應晚晚,他並不確定,自己對她是真的動心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而婚姻這件事情太嚴肅,他希望是在他已經完全確認了的情況下,才定下來,而不僅僅是因為負責。

現在阿康卻逃了,他的身份暴露先不說。應晚晚當時在狼窩,他用的是真名。阿康能在黃金梧的手下混這麽久,也是有幾把刷子的,如果讓他知道應晚晚在s市,隻怕他一定會找應晚晚報仇的。

遲衍衡一想到這個,就有些坐不住了。那個阿康,一定會找上應晚晚的,他幾乎可以肯定。

………

借著出任務的時機,遲衍衡出現在了s市,他來,目的兩個,一是確認應晚晚的安全,二是親自把阿康抓到。他們得到的消息,可以確認,阿康的確是往s市來了。看得出來,他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應晚晚來的。

s市這麽大,幾千萬人口,要抓捕一個阿康,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是這些對於遲衍衡來說,倒也不是太難。一是阿康明顯是有目的的,找人打探應晚晚的消息做得那麽明顯。隻是手邊可用的人實在不多,所以他在應晚晚家門口盯梢了幾天之後,被遲衍衡利用多年的偵察與反偵察經驗,層層布網,嚴密布控,終於成功的把阿康抓起來了。

阿康抓住了卻隻是第一步。這個小子也是一個有膽子的,他想報複遲衍衡,想毀了應晚晚不假,但是也想為自己找一條後路。他竟然聯係上了y省的義幫,那個跟竹青幫作對了很多年的死對頭,答應向對方投誠,同時表示,他知道黃金梧藏著的黃金在哪裏。可以用這個當成投名狀。

沒有人會嫌錢多,義幫的老大也不例外,同意了阿康的投誠,前提是阿康真的可以交出黃金梧藏著的,一百公斤黃金。

遲衍衡審問完之後,在跟上級溝通過之後,都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當初黃金梧為什麽那麽難對付,需要遲衍衡費盡心思把他引到北都來?就是因為黃金梧的大本營,在y省靠近鄰國的密林裏。易守難攻,防備又嚴。如果大範圍的圍捕,指不定他們就直接往邊境另一邊跑去,要抓就很難了。

可是跟黃金梧比起業,義幫所在的地方,更為隱秘。狡兔三窟,義幫的老大餘天成是一個十分狡猾的人,他的大本營,從來不止一處。他跟嗜血鬥狠熱愛金錢地位的黃金梧比起來,要難對付上不止十倍,更重要的是,他的武力值,可比黃金梧高多了。他不但跟國內的黑澀會有勾結,國外的勾結的也不少。這也是當初為什麽遲衍衡挑了一個義幫的分堂口之後,就被黃金梧重視的原因。

而現在,阿康說要帶著黃金去向義幫投誠,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如果利用得好,可以趁此打入敵人內部,像消滅黃金梧一樣,把義幫也給一鍋端。而遲衍衡認為,去執行這個任務最好的人選,就是他。

上級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隻說要考慮一下。畢竟遲衍衡剛剛回來沒有多久,上頭也要給遲家老爺子麵子。遲衍衡並不心急,他確信,這個任務除了他,不會有別人更合適了。

這些,都是遲衍衡抓捕了阿康之後的事情。這幾天他為了守點,自然也了解了一下。應晚晚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跟著她那個未來的準嫂子,沒事就逛街,買結婚需要的東西。還有試婚紗,拍婚紗照。

她臉上時不時帶著幾分輕笑,看得出來,那一個月的生活,跟他發生關係,對她而言完全沒有影響。莫名的,遲衍衡因為這個發現而有些不快了。他並不是男權主義者,可是應晚晚第一個男人是他誒。怎麽說,在她的心裏,自己是不是應該有一些不一樣的地位?

應晚晚這樣不在意的行為讓他有些氣悶,原來想在抓住了阿康之後馬上去找她的,後來反而不想這麽快出現了。這樣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應家二少爺應雋邦的結婚典禮。應晚晚身為伴娘,自然是一早就出現的。

她穿著一身極為合身的白色小禮服。跟新娘身上有些繁複的婚紗比起來,她這一身襯得她青春亮麗,又嬌俏動人。應家商場上的朋友很多,她跟在新娘身邊,因為伴娘還有其它幾個,她也落得清閑,時不時跟在s市的朋友聊天。間或幫著父兄招呼一下客人。

應晚晚喜歡這樣的忙碌,這樣的忙碌可以讓她忘記很多事情。之前那一個月的惡夢她其實忘不掉,但是她可以努力,努力讓自己忘記。隻是今天很奇怪的,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一樣,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好。

她左右看看,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卻因為一個走神,讓人將她的裙子弄髒了。沒有去追究那人的責任,隻當是她不小心,轉身去了洗手間的方向處理,白色的裙子沾著紅色的酒漬。看起來似乎是不容易清除的,幸好這樣的場合,他們都極有經驗了,有準備備用的衣服。

應晚晚換掉身上這件白色禮服,改為穿上了一身雪紡連衣裙。這個看起來要平常一些,也不招人眼。不過簡單大方,是應晚晚喜歡的。

那一邊,遲衍衡接到上頭的電話,說是發現阿康還有同黨,讓他看看,對方是不是出現在了婚禮現場,如果是的話,一定要當場找出來。遲衍衡觀察之後,竟然真的找到了那個心懷不軌的人,就是那個讓晚晚裙子弄髒的那人。

對方拿著把刀,正打算等應晚晚換好衣服出來說把她幹掉。遲衍衡慶幸自己來得及時,將人處理了,上頭的電話又來了。

“人已經找出來了。暫時沒有其它的發現。”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遲衍衡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問題,我會再調查一下,今天這邊人太多,不是一個好時機。”

要清查的話,一定會驚動婚禮的主人,而他其實沒有想好,要不要這麽快跟應晚晚碰麵。隻是他不想,那換好衣服出來的應晚晚,卻剛好聽到了他的話。頓時一張臉色變得慘白。

那一個月最後一場惡夢,像是被刻在她心上一般,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跳出來,尤其是那總是響在耳邊,聽不太真切的聲音:“你真緊,你是要夾死我嗎?”

“,別跑,我告訴你,你是跑不掉的。”

那個人,言恒。他竟然還敢出現?應晚晚咬牙,這些日子,她試圖去查一些北都的資料,可是什麽都沒有找到。她也懷疑過,為什麽自己會回來,到底是誰送她回來的,是言恒嗎?還是其它人?

可是她馬上就把這個想法給否決了。言恒如果真的要送她回家,就不會把她送給其它的男人了。又或者是,他覺得她的作用已經達到了。所以可以讓她回家了?他倒是膽子大,篤定了她不敢報警。

可她不報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事發地點是在北都,而她人已經回了s市,身體又被清理過了。連證據都難找,還有更重要的是,她是應家的女兒,她實在是不願意父母那麽大年紀還要跟著她擔驚受怕的,還要時時擔心著她。

她做不到。可是現在看看,言恒,那個傷害她,羞辱她,把她打入地獄的混蛋,竟然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真的是當她好欺負了不成?她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怒氣,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應雋邦的婚禮。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殺了言恒。殺了他。為自己報仇。

她跟著那個在打電話的身影走了出去,經過長餐桌時不忘拿起一把水果刀。她就這樣跟在了言恒身後,她看到了言恒的背影,穿著一身西裝,單從背影看是極高大的,可是這個人,就是一個,一個壞蛋。

她握緊了手中那把水果刀,她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不能報仇,她也要送他進監獄。言恒出了婚禮現場,往他停車的地方去了。

應晚晚閉了閉眼睛,跟在言恒身後,在他打開車門的瞬間,想也不想的舉高了手,將手中的水果刀對著他心髒的位置,用力的,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