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為寧馨出招,小姨裴雅!!

裴靖東聽著心裏也不好受,展翼好與不好,那都是他弟,讓江先生這麽說著,他不樂意聽。

“哼,為了個結過婚的‘女’人上趕子的著急上火,我看他也就這點出息了!”江先生說起展翼有股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秦叔的秘書寧馨惹上了官司,現在距離審理隻有半個月時間,展翼有點著急……我想著您這邊……”

裴靖東被人這麽看低,也是氣得沒法子,能怎麽辦?還不是為了展翼那小子! ”

等裴雅人一走,江穆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看著裴靖東也沒什麽好語氣的問:“怎麽會過來?又出了什麽事兒?”

裴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嘀咕著:“知道了,我就去看看。”實在是她不知道該跟小東說什麽話,她‘挺’怕見這個外甥的,不知道為什麽。

江穆不讚同的皺了眉頭,但最終還是笑著鬆了手‘交’待著:“讓廚師們做就成,你就在邊上看著,不許碰那些東西,忘記上次傷著手的事了?”

“文修,你陪小東說話,我去廚房看看,我給你們做好吃的……”裴雅坐不住,掙開江穆的手就想往廚房裏鑽。

“坐吧,別拘謹,按著輩分,你小子還得叫我聲小姨夫呢。”江穆和藹的笑著,也是一個很會保養的人,明明都五十歲的人了,還保養的跟四十歲的壯年人一樣,跟裴雅站在一起,明顯就很般配。

“江先生。”裴靖東淡淡地打著招呼,沒辦法熱情得起來,於公這是大領導,於‘私’這是小姨的情夫!

裴靖東早就站了起來,此時正低著頭,開什麽玩笑,這可是他的直屬直屬上麵的大領導,平時在電視裏看著多麽威嚴的人,你能想像得到他剛才親昵的哄著裴雅的場景有多讓人驚悚麽?

裴雅笑眯眯的說好,倆人一起走回客廳。

江穆把手中的公文包放下,伸手摟住裴雅的腰身,低頭印上一‘吻’,誇獎道:“我知道,裴裴你喜歡小東,以後讓他常來陪你好嗎?”

‘門’剛開,裴雅就站起身,歡快的向‘門’口走去:“文修,小東來了,我記得小東……”

江先生江穆中午也回來了。

吃飯前照例裴雅是需要先喝‘藥’的,中‘藥’,這點是江先生也是下了血本的,回國後一直就是靠中醫來給裴雅調理的,效果好像還不錯,最起碼裴雅今年沒有忘記裴靖東這個外甥。

總是會忘記很多事情,從前的事情她不記得了,需要別人一遍遍的重複給她聽,可能今年發生的事情,她明年就又不記得了……

有間歇‘性’的遺忘症,就是俗稱的失憶症差不多。

完全就是裴靖東把裴雅當成一個小妹妹來哄著說話一樣的,裴雅有病,據說是當年受刺‘激’過渡,還曾發過瘋,後來看了許久的病,在國外養了很久才回到國內,但是病一直沒有好過。

倆人之間聊天,完全就不像是長輩和小輩在聊天。

裴雅換了舒適的衣服出來,抱著裴靖東送她的禮物,笑的像個小姑娘一樣的開心,但再怎麽保養的好,笑的時候眼角還是有顯老的皺紋出現了……

裴靜家原本是書香世家,隻因裴老爺子娶了個商人之‘女’,最後才會有江州的裴氏集團留給裴靖東兄弟倆人。

吳媽是原先裴靖東母親裴靜家的‘奶’媽子,自小就伺候著裴家雙胞胎姐倆裴靜和裴雅,後來裴靜結婚後,吳媽就一直跟著裴雅的,這些年也是如此,吳媽說的老爺子就是裴靖東早過世了的外公裴老先生。

吳媽照實的說:“江先生對二小姐很好,這些年老婆子我也看著過來的,‘藥’還是吃著,近來比先前好了許多了……吃的‘藥’也少點,就是時常會發個呆什麽的,畫筆也好久沒拿了……就是江先生不能給二小姐個名份,這事真是,要是老爺了還活著我可真沒臉見老爺子了……”

“那還吃‘藥’嗎?江先生對她好嗎?”裴靖東關心的問著。

吳媽歎氣說:“二小姐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大小姐去了之後,她就這樣,受刺‘激’太大了……”

裴靖東問著吳媽:“我小姨最近還好嗎?”

伺候裴雅的傭人吳媽笑著送裴雅進屋,並給裴靖東端上了可口的點心。

回到了屋裏,裴雅要先上樓去換家居服,‘花’房這裏也有她的更衣間,甚至還有一間專‘門’的美容室,做個SPA都沒有問題。

裴雅真的很漂亮,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人,保養的好,十指不像畫家的手,反倒像是鋼琴師的手,瑩白而細嫩,臉上的皮膚也好,一雙清澈的眼眸更像是十幾歲的小‘女’生一樣透著股與其年齡不附和天真與爛漫。

傭人早就知道今天家裏有客人來,早就作好了準備,在後麵小聲的提醒‘女’主人帶客人去‘花’房說話吧,外麵這會紫外線會傷皮膚的。

裴靖東笑了笑,任裴雅纖蔥不染塵埃的手指在落在他的臉上,視線落在被裴雅拋棄灑落了一地的紅‘色’玫瑰,裴靖東的眼神稍稍黯淡,那是母親裴靜生前最喜愛的‘花’……

裴雅抬頭,笑盈盈的看著前方的裴靖東,扔下‘花’籃,提著裙擺奔了過來:“小東,你是小東對不對,我沒有認錯也沒有忘記……”

“小姨……”裴靖東語帶哽咽的喊出聲,為這跟母親裴靜一模一樣的容顏而語帶哽咽。

裴雅一襲桔‘色’圖案的‘波’西米亞風格長裙拽地而行,頭上戴著一個大大的‘花’邊草帽,手上還挎著一個‘花’籃,‘花’籃裏是剛剪下來的的紅玫瑰,院中的玫瑰院裏開的正‘豔’的玫瑰。

裴靖東往‘花’園的方向行去,遠遠的就看到那綠‘色’‘花’園裏的一抹桔黃身影。

司機停下車,跟傭人做了對接,知曉‘女’主人在‘花’園,便告訴裴靖東怎麽行去,他便退回別墅的外圍待命了。

別墅上近千坪,遊泳池,健身館,草坪,商店,甚至開個車在別墅裏繞上一圈都需耗時不少……

市中心最豪華的位置,座落著一座座低調又奢華的別墅群體,對於外人來說,這裏是美麗的城堡,對於裴雅來說,這裏卻是她華麗的牢籠。

這不,正好跟展翼撞一塊去了。

但是他們又不能太近了,太近被發現就慘了,這可好,車子開出去了,隻知道裏麵坐了個人,坐了個什麽人卻不知道……

嗬嗬,商場,接人,還用想麽?肯定是接情人的了!

姚修遠就把心思動在了這上麵,跟了江穆的司機幾天了,今天才有點發現,江穆的這個司機平時不離江穆身的,今天卻是來商場了,到了商場停車位,卻不下車,姚修遠估‘摸’就是來接人的。

江家那是什麽樣的人家,江慕的妻子還是手握重權的人,這樣的人有外室,這個事不管真假,都沒人敢去糾真。

姚修遠‘花’了大價錢從一個網媒那裏得來的消息,說是江穆有外室,這個消息很早前就有,就是沒有人敢報道出來。

但時間緊迫,開庭的日子眼看著就要近了。

姚修遠也是下了血本的,找了水軍,開始刷其它的熱點,現在網絡媒體上基本上把寧馨的這個熱點壓在了第十位,隻需要再有一個上位的,就能壓下去了……

姚修遠眯了下眼,他們是跟著一輛車子來這裏的,不是說要找一個絕對大的新鮮事蓋過寧馨這件事麽?

正納悶著呢,另一邊的黑‘色’轎車裏,王秘書卻是眼尖的看到了展翼,‘激’動的跟姚修遠說:“老板,你看是展助理……”

展翼就屬著‘門’口的車子,到底還是讓他跟丟了。

裴靖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司機打了招呼開車駛向目的地。

約在一家大廈的地麵停車場碰頭的,司機是每年都要接裴靖東一次去看裴雅,所以還算認識。

裴靖東是沒有防著會有這麽一出,先去商場買了套西裝,又去洗了個桑拿,收拾完之後,路過一家名叫小‘女’生的飾品店時,勾‘唇’一笑,又進去買了一個帶包裝的布娃娃拿在手上。

展翼這是把自己學的那點看家本領全用在了跟蹤裴靖東這件事上了。

展翼很納悶,裴雅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每年他都有收到從國外寄來的明信片,裴雅是個畫家,每年都會換一個國家居住,今年可能明信片上的地址是美國,明年沒準就是阿拉伯了。

還要去看她,打飛的去看不成?

他哥的小姨,不就是他那個生母裴雅嗎?

剛才他睡醒了,起來打算出來的,聽到他哥在打電話,叫什麽小姨,還有江先生……

等他這邊剛出辦公室,休息室的‘門’就開了,走出來一臉茫然的展翼。

裴靖東掛上電話,便摁了內線,告訴外麵的秘書下午一切的工作都推後到明天,今天他不會再來辦公室了。

倆人沒再多說,掛上電話,剛兩分鍾,裴靖東的電話就響了,是司機打來的,說好了什麽大概什麽時間,到什麽地方去接裴靖東……

裴靖東看了眼緊閉著的休息室的‘門’,不忍心說實話出來,隻得撒謊到:“小姨放心,他很好。”

對方又贏弱地問了一句:“那個,小東,我那個兒子還好嗎?”

“好,那我等您司機的電話。”裴靖東說著,打算掛斷的。

“好啊,我讓司機去接你好嗎?你能來我太高興了,我每天都一個人在家裏,好無聊的……”對方的回答中帶著濃濃的期盼,裴靖東聽得心裏酸酸的。

“沒事,小姨今天會一直在家嗎?我去看看小姨……”這種事電話裏說不好,而且裴靖東也想見一見江先生。

裴靖東的手撫在額頭上,心中腹誹著,你隻要還記得我就可以了,還能祈求著你記得我的聲音,那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天方夜譚的。

對方啊了一嗓子,這才歉意的說著:“小東,是小東嗎?對不起啊,我沒聽出來你的聲音……”

裴靖東無奈的笑了,“小姨,是我。”

“啊,文修他不在家啊,你是哪位,我讓他回來給你回電話好嗎?”

“喂,我找江先生他在嗎?”

看到這裏,裴靖東還真的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煩燥的起身去休息室裏,就看到展翼睡的也不安穩,一頭的汗,嘴裏無意識的念叨著:“寧馨別哭別哭……”

上次是因為郝貝的事情緊急,他才會找上那人,如果不到萬一的情況,不該去找的。

掛上電話,裴靖東才頭疼呢,拉開‘抽’屜扣了兩顆止疼‘藥’出來送到嘴裏,就著水咽了下去,這才撫著額頭,手指輕敲在桌麵上,一下又一下的……腦海裏盤旋著一個人名,卻始終不太確定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行,那先這樣,我再想想辦法托托人,你那邊就按郝貝說的去做吧。”

裴靖東嘴角‘抽’了‘抽’,心想,現在還來得及麽?

姚修遠接到裴靖東的電話一點也沒有意外,態度出奇的好,很合作的說了現在的情況,並說了郝貝給支的招。

裴靖東還是沒坐住,給姚修遠去了一個電話。

不好辦啊!

裴靖東坐在那兒,滿腦子都是寧馨案子的事情,打電話問了幾個律師朋友,對這個案子最大的疑點就是在於,所有人都看到寧馨推人家了,最多能判個過失殺人就算是輕的了。

展翼‘迷’‘迷’糊糊的起來,去了休息室裏睡。

裴靖東伸腳踢著他,看著那黑眼圈居然比自己的還要重,歎了口氣喊他:“去裏麵睡會兒,我會想辦法的。”

展翼哭著說著,累了就躺裴靖東辦公室的沙發上睡了。

“哥,我真就很沒用,我被人打是我活該,可是寧馨還很年輕,要這是判了以後可怎麽辦啊?她受不了的,哥……你幫我想想法子,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這孩子倒實誠,倒豆子一樣的往外倒,哭的跟個淚人一樣,這麽大個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展翼搖頭:“哥,我不是為了工作,我擔心寧馨,你不知道昨天她哭的可慘了……”

“不行的話,你去醫院看看去,不用擔心工作。”

裴靖東隻看一眼展翼,就覺得眼疼,人家有老公‘操’持著的,瞧把你急的,半邊臉都腫了,胳膊還是吊在那裏,壓根就沒有好的節奏……

心裏正琢磨這事呢,展翼來了。

裴靖東這心裏也不好受,寧馨怎麽著也是……但這事真就不是太好辦的。

去找裴靖東了,讓去家裏就不去了,那就去辦公室吧。

展翼這幾天急的嘴上都起火泡了,就是為了寧馨的事情,覺得自己沒用,覺得自己無能,要是自己有辦法把寧馨救出來該有多好,或者說讓他替寧馨進去,那怕槍斃他都樂意的,可現實容不得他這樣。

送走姚修遠,郝貝鬆了口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寧馨你多保重吧。

姚修遠茅塞頓開的握住郝貝的手,眼圈都紅了,“妹子,真的,謝謝你,出事後我也才多國外回來,什麽都措不著,一‘門’抓瞎的,你看這……要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多包涵……”

就這個事兒,郝貝還是拿了前些時間一個在明星的兒子當了案例給姚修遠支招。

從出事開始,所有的目標就一直放在她身上,可是明顯這就不對啊,你們先把輿論的力量給壓下去,沒有人關注了你再去打點是不是容易點呢?

姚修遠輕描淡寫的說了下現在的情況,郝貝歎氣……公關危機沒有做好啊。

這讓郝貝的心裏多少是有點愧疚的,就主動問了起來。

郝貝是料定了姚修遠來這兒還是說寧馨的事情,也想好了如何應答,卻沒有想到,一直到在病房裏吃過午飯,姚修遠都沒有開口提寧馨的事兒。

他們這幫人,去看病人都這調調,給塞紅包,借個喜慶祝病人康複的意思。

可這次,郝貝真想錯了的。

對於補品之類的,郝貝還不能拒絕,但是對於紅包,郝貝還是堅決的拒絕了,開什麽玩笑,這可是姚修遠啊,萬事以利為先的姚修遠,郝貝不得不防的。

標準的來看病人的架式,營養品補品沒少拿,完事還塞給郝貝一個紅包,光看那份量就不輕的。

倚在‘門’口,笑著衝郝貝點頭抱怨:“貝兒妹妹,你這做的不對啊,秦叔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不通知哥哥我呢?”

姚修遠怔了一下,看著眼前傻氣的紅了眼的郝嘉寶,心中有那麽一瞬間的愧疚,但也隻是那麽一米米點的,隨著病房裏傳來的請進聲響起,姚修遠已經恢複到那個原本的姚修遠了。

郝嘉寶抓了把頭發,有些擔憂的說:“遠哥,我姐很好說話的,你別這樣,我看了心裏難受。”

收斂了心中的情緒,姚修遠扯了嘴角回頭看一眼郝嘉寶問:“我這樣行嗎?”

想到這裏,姚修遠有點慶幸寧馨是在他跟前崩潰的,她最懼怕的東西都要麵臨了,她接受不了,抱著姚修遠時就哭了……她受不了,她想自殺……她想用死來掩蓋這一切。

寧馨被轉移到部隊暫時安置,但卻是在拘留室裏,姚修遠見到的時候,寧馨整個人就徹底的崩潰了。

今天姚修遠又借著展翼的傻氣,去見過一次寧馨……

這天直接就來醫院了,還是那身鐵灰‘色’的筆‘挺’西裝,一副義氣風發的模樣,隻是眉眼間的憔悴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煎熬。

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姚修遠真就坐不住了。

寧馨的案子比較特殊,已經移‘交’司法部‘門’,最後定下來的是在軍事法庭審理,由地方法院派法官和審判員過去審理。

原本就是這樣,她就不懂為什麽所有人都把重點放在她作不作證的這個事上,難道她作證了,警察就會相信她了?從頭到尾天台上發生的事情,那麽多人都看著的,比她這個沒去過現場的人還沒說服力嗎?

郝貝嘿嘿的笑,不是她不願意幫寧馨,而是她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她隻是客觀的說出了事實真相而已。

方樺看到報紙時,伸手推著郝貝湊過來的腦袋說:“嘖嘖,真是刮目相看啊,這樣的法子,你也想得出來……”

展翼看到報紙時,還有點洋洋自得,看吧,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姚修遠看到報紙時,憤慨的差點沒把報紙給捏碎了的,他要的是郝貝的幫助,而不是……

翌日,報紙上就刊登了事件回放演練的全程。

這事兒還真就辦了,當天下午就在醫院裏,千山找了幾個對此事比較關注的主流媒體,跟郝貝一起帶著千鳳,重演了一遍當天發生的事情。

說過了會登報澄清就會登報澄清。

郝貝也是早就想好了,怎麽辦涼辦。

千山是聽到郝貝說的話了,所以在回程的車上就問郝貝打算怎麽辦?

裴靖東蛋疼的拿開抱枕,看了眼自家十分不爭氣的樣子,想著剛才她臨去前瞥過來的那一眼,回味著時居然一陣陣的衝動,狼狽的往洗手間衝去……

前方開了又關的‘門’,空氣中仿佛還停留著她最後那句話:“麻煩您在這兒休息夠了走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

“裴先生,我接受你的威脅,我會登報說明在寧馨事件中我的所見所聞,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弄’的裴靖東一個措手不及,特別是郝貝一起身,裴靖東那玩意就有點無所遁形了,慌忙的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郝貝差點沒笑噴的,但一想到寧馨的事兒,就笑不出來。

千山可就在外麵呢,郝貝一喊,人家就推‘門’而入了。

“千山,千山,進來……”

衝著外麵先喊了兩嗓子。

當他的手不規距的摩挲來摩挲去的時候,郝貝一個大力就拍開了他的手。

好了

可裴靖東還沉浸在自己想像的美好當中,繼續的說著:“於‘私’且不說,就說工作方麵,秦叔離了寧馨還真不行的,可以說是秦叔的左右手了,我相信就是秦叔醒來也不會看著寧馨就這樣的,我相信她不會去推人的……她不是那樣的人……”

寧馨寧馨寧馨,什麽時候寧馨也比她重要了!

郝貝心中的拉據戰無需再戰了,合著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句是吧!

就這麽拉據戰的時候,裴靖東又提了一句:“寧馨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幫忙嗎?”

一邊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另一邊卻又說就這一次就一會兒……

郝貝緊繃了身子,心中把自己罵了千百遍,但她控製不住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灼熱的呼吸,若有似無的輕‘吻’掃過……

“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氣氛很好,男人的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你看她此時就在他的懷裏,多麽的溫馴,多麽的聽話,多麽的乖巧,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郝貝沒好氣的開口:“我會去的,您可是大忙人,沒時間就不用去了。”

“小曦和小瑜明天學校開放日,小瑜希望你能去,你要沒時間我就自己去……”怕她誤會,他特意的強調了自己去這幾個字。

埋在頸窩處男人聽到了這句很小聲的昵喃,眼角難得溢出一抹笑來,撿了她有聽的話題說。

郝貝被他的葷話‘弄’的一陣臉紅心跳,很小聲的反駁:“不要臉!”

裴靖東感覺到懷中軟下來的身子,喃喃低語著:“我知道,你現在很煩我,很不喜歡我,但是怎麽辦,就算我現在變成這樣,還是想抱你想……你……”

他用了一個求字,瞬間擊中了郝貝的軟肋,他雙手緊緊的勒在她的腰腹間,頭埋在她的頸窩處,灼熱的呼吸熨燙的郝貝跟著軟了身子,原本推拒的雙手也改為似有弱無的抵在他與她之間。

“就讓我抱一會,一小會行嗎?求你了……”

郝貝驚的伸手要推他,卻被他略微低沉,帶著些哽咽的語氣給阻止了。

裴靖東一伸手抓住她的手,一帶就把人給帶到了懷裏。

終於刪除完畢,‘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把手機還給男人,淡定的站了起來:“行了,那你如果還想懺悔就麵壁思過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郝貝拿過手機,看著上麵一張張的圖片,全是那天在他家發生的事情,臉燙的不行,泄憤般的摁著他手機上的刪除鍵,摁的全身都跟著哆嗦起來。

說著把手機給遞了過去,一副任郝貝處置的模樣。

“這個給你,其實你大可以放心,不管什麽時候,這些屬於你的隱‘私’的東西,我都不會給第二個人看的,當然,你要不放心的話,還給你就是了。”

可她的臉‘色’才剛好一點,裴靖東的話峰一轉,提起了郝貝最惡心的話題。

這麽一想,心中也有點愧疚,臉‘色’便緩了下來。

隨著他的自我反省,郝貝的神‘色’也是變了幾變,心中‘波’瀾起伏的想著這人是吃‘藥’了吧,有點出乎意料,但聽他的懺悔,自己也有點臉紅,以前的自己做的也的確不夠好,總是出茬子,連累一個又一個身邊人,就不說別的,就裴靖東感染HIV這事兒,她就得付上一大半的責任。

“我承認,我以前做的不好,很不好,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裴靖東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一股焦灼,那是一種跟自己較勁,顛覆以往認知的‘抽’瘋般的自我反省。

“郝貝,就像這杯水一樣,我看到過你給方樺倒過,可是你好像沒為我倒過……剛才我差點就生氣了,可是我又問了自己一句,憑什以讓你給我倒水,你不給我倒水,換成我給你倒水行不行?我試了,是可以的。”

這樣沒大吼大叫沒有抓狂的裴靖東,郝貝還有點不適應,訕訕的走過去坐了下來。

過了沒一會兒,大約五分鍾裴靖東才了兩杯熱茶出來,分放在茶幾的兩端,指了指邊上的位置說:“坐下來說吧。”

郝貝站在客廳裏,看著他去燒水,心想還真渴了不成?

他去廚房燒水去了。

裴靖東的臉烏壓壓的像刷了一層灰,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擰著眉頭,甩開了領結自行往廚房裏走去,做了一件他自認都很傻‘逼’的事。

好好說話,他們之間還有好好說話的機會嗎?今天為什麽會來這裏,這塊遮羞布真的要扯下來嗎?

“嗬……”郝貝嗬的一聲讓氣樂嗬了,看著裴靖東就跟神經病一樣的神‘色’:“別扯東扯西的,趕緊把東西給我吧。”

裴靖東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一臉冷然的‘女’人,心中說不出的苦澀,“郝貝,就算我們離婚了,就不能好好的相處一會,好好的說會話嗎?”

“恩。”郝貝淡淡地回著,渴就渴了唄,你當你是客人呢還給你倒水,想得美。

進了屋,裴靖東扯著領結,看著郝貝,目光灼灼地說:“我渴了……”

開了‘門’,讓千山就在院子裏等著,她帶裴靖東進屋。

“我開!”郝貝大喝一聲,那些醜事還是不宜在這兒說出來,她臉皮還沒那麽厚。

裴靖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淡淡地開口:“郝貝,你……”

郝貝瞪眼,開屁的‘門’!

“開‘門’。”簡略的命令著。

相較於郝貝的一臉冷凜,等在這兒的裴靖東則稍顯狼狽,他身上衣服還是昨天的,頭發也因為在這兒等太長時間而被風吹的淩‘亂’不堪,胡子拉茬的模樣,比之從前竟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一通電話講了得有小半小時,郝貝也走到了家‘門’口處,看到那倚著院‘門’而立的偉岸男子時,眼底的冷氣更甚。

郝貝對這事是一百個一千個的不滿意,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童達開解著說:“我估‘摸’著你這會知道是因為寧馨的事情出來了,貝貝,這個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寧馨的事情你不想管就不管,你不是神隻是人,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航運公司那邊最近有些‘波’動……”

童達在電話裏解釋著,改名那個大師,真是個起名大師,不是家多寶的家,而是李嘉誠的嘉。

郝貝咬著牙齒的擠了句話出來:“他倒真會給改名的,怎麽不叫家多寶呢?”什麽狗屁的郝家寶?

這會兒倒是一股腦兒的都跟郝貝‘交’待清楚了。

後麵郝小寶去參加什麽課程啊,改名字啊這些童達都知情的,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跟郝貝說就是了。

然後是姚修遠的電話,用姚修遠的話來說,郝貝是他幹妹妹,那郝貝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自家人來接,總比童達來接好一些,並且讓童達放心,姚修遠當時就說了,我這也不是邀功,所以你也不用跟郝貝匯報,並說了下他的計劃,是打算把郝小寶帶在身邊培養下的,先從司機開始做起。

還沒等他開始查呢,郝嘉寶就打來電話了,主動跟童達‘交’待已經出來,並到了江州,接他的人是姚修遠。

這個童達也很是無奈,郝嘉寶應該是一個月前出獄的,具體哪一天童達也沒記住,就去了個電話打聽,打聽的時候說已經出獄了,這把童達給嚇得,也知道郝貝對這養父母家人的在乎,所以打算要親自去查這件事兒。

童達那邊就跟郝貝解釋了下郝嘉寶的事情。

簡單的作了解釋,就拿起手機給童達去電話。

於說郝貝這邊,下了車,目送郝嘉寶開車離去後,站在原地跟千山解釋著:“他是我弟,養父母家的弟弟。”

王金兒都想哭了,她是秘書啊,可是這兩天簡直就是在玩角‘色’扮演啊,昨晚上是演的公關,說白了就是三陪,陪著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喝了不少的酒,這會兒又變身偵探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對麵的情況,並一句句的匯報給閉目休息的老板。

斜對麵一輛普通的出租車裏,正坐了兩個人,是姚修遠和其秘書王金兒。

這本就是郝貝一個無心的猜測,卻不曾想一語成讖。

郝貝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她的傻弟弟啊,被姚修遠洗腦了不成,她小人之心的猜測著沒準姚修遠就在這附近看著呢!

簡短的通話結束,郝嘉寶深吸了口氣,看到郝貝在看他,就舉著手機解釋了一句:“姐,看吧,遠哥剛才還在電話裏跟我說別讓我因為馨姐的事情煩你呢,姐,遠哥真不是那樣的人……”

“遠哥,我知道了,放心吧。”

“嘉寶,你記得你馨姐的事,跟你沒關係,貝貝現在都成大忙人了,你也別因為這個去找她……”

“好。”

“不用,我叫過了,馬上送來。”

“是,遠哥,那我現在打電話叫客房服務給您送早餐過去。”

“嘉寶,你九點五十到樓下,咱們今天去見李主任……你來之前去趟‘藥’店,給我買幾瓶胃‘藥’準備著。”

“遠哥?”

正說著話呢,手機響,郝嘉寶看到號碼,眼底滿是認真的神‘色’接了起來。

他現在就是一個司機,能有什麽理想什麽抱負,無非就是服務好姚修遠,言詞音他並不把姚修遠當老板,反倒是當成了一個很值得尊敬的家人。

大部分時間就是郝嘉寶在說這一個月來的新生活,說他以前虛度了多少的人生,說他的理想他的抱負。

郝貝是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強忍著沒有噴郝嘉寶一臉口水的,那就是個前妻,你現在悔過了,每個月寄點錢,就可以彌補了嗎?

“姐,我很後悔當初那樣對蔓蔓,蔓蔓是個好姑娘,看她現在這樣,我也很難過,我每個月的工資有五千塊,寄給蔓蔓兩千塊……”郝嘉寶叨叨的說著自己的悔意。

“……”郝貝也跟著沉默了下來,這明顯是一個傷感的話題。

“我回過南華,見過蔓蔓……”郝嘉寶說到此,臉上便是雲淡風輕的沉默,隻有微微緊握的拳頭泄漏出內心的焦燥或不安。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問:“你回過家嗎?”

“姐,你肯定以為我是為了馨姐的事來找你的吧,或者你以為遠哥會在車上了……”郝嘉寶跟郝貝一起坐上車,轉過頭來跟郝貝說著話。

本來以為車上會坐著個姚修遠,可沒想到空無一人,這倒有點出乎郝貝意料之外的了。

如此,郝貝倒是放心了,給千山使了個放心的眼‘色’,便跟著郝嘉寶上了車。

郝貝到此有點明白了,她弟早不來晚不來,這個關口過來找她,很明顯還是為了寧馨的事兒來的。

郝嘉寶點點頭,帶著郝貝往車子方向行去。

郝貝疑‘惑’的問:“遠哥?哪個遠哥?姚修遠?”

郝嘉寶看了手上的腕表,不動聲‘色’地開口:“姐,你安了,我沒做壞事,也沒被任何人收賣,我現在給遠哥當司機,這事童達哥也知道,我沒讓他跟你們說,就是怕你們擔心。”

千山戒備的走過來提醒著郝貝:“小姐,要不您們去家裏談。”

郝嘉寶無奈的看了眼郝貝說:“姐,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郝貝這才醒神了一般的往後退了一步:“小寶,你……”滿眼都是疑‘惑’,不要怪她多想,小寶應該是剛出來沒有多久的,她有‘交’待過童達去安排,後來這一段時間太忙,也就沒有太關注,可是以郝貝對童達的了解,就是再安排也不至於給郝小寶安排到還有車的地步,而且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車子。

“姐,我們去車上說話吧。”郝嘉寶指著不遠處停在那裏的黑‘色’轎車如是的說著。

現在的郝嘉寶身上,你完就找不出當初小痞子郝小寶的影子,就這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看上去還真有點‘精’英範兒的,其實就是個司機。

郝小寶從監獄裏出來就有人接,馬上就有人給安排上課,然後是工作,並且‘花’了大價錢,請了很有名氣的一個大師給批的八字重新改的名字,改成了郝嘉寶,保留了其父母給起的寶字,把中間的小字換成了嘉字。

郝小寶,呃,現在應該叫郝嘉寶。

“同誌,麻煩你們避開‘門’口的位置好嗎?”不得不提醒了一句,這是大‘門’口啊,讓開道比較好一些的。

警衛員也是有點無奈,這是失聯的初戀情人不成,看樣子可不像啊,‘女’的明顯比男的大啊,不過誰知道呢,這年流行興姐弟戀呢。

千山是沒有見過郝小寶的,這一幕讓他看得眼暈,這又是哪一出啊?

郝貝的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前喃喃著他的名字:“小寶,小寶……”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在見到親人的那一刻,重擔似乎有所轉移,堅強似乎再也裝不下去,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委屈……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終於近到年輕男子一伸手,就把郝貝給抱在了懷裏,緊緊的抱住,語帶哽咽的低語出聲:“姐,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