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遺產?

是夢?

睜開雙眼,宋箋秋躺在**,怔怔的望著天花板。

這個夢太真實了,所見所聞曆曆在目猶在耳畔,可這終究是一場夢,剛醒來時,還能較為清晰的記得,但過了片刻後,腦海中對夢的印象,便逐漸變得淡薄起來。

最終,隻模糊的記得夢裏大概景象和經過,倒是夢醒時最後那一句話,還殘留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躺了好一會兒,她才歎口氣,掀開被子就要起床,可才從**坐起,就看到自己的手邊放著一個吊墜。

不是吧……?!

雖然夢裏很多場景都已經模糊不清,但卻依然有幾個場景比較清晰,其中就有個場景,是看到河裏有許多金色鯉魚。

她記得,夢裏麵確實有一條鯉魚從河裏躍出了水麵,落在了她的手中,化為了一個鯉魚吊墜。

她舉起手中的吊墜細細打量,亦如夢中所見一般,這吊墜的模樣是一條鯉魚,它還保持著躍出水麵時,魚身彎曲的模樣。

這吊墜通體金黃,看上去像是黃金,摸著卻像是玉石,給人一種似玉非玉,似金非金的感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材質。

這枚鯉魚吊墜或許是因為它本身就是由活魚變幻而來的,所以顯得栩栩如生,要是放在手掌心,看著就像是一條鯉魚幼苗一般停留在掌心處,一動不動的。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夢,還是現實了,夢裏得到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現實世界?

又或者,那不是夢,而是現實?

思來想去,宋箋秋感覺頭都快攪成漿糊了,最後反正想不明白,幹脆也就不再多想,船到橋頭,順其自然吧!

起床,刷牙洗臉,站在鏡前,用牛角梳簡單的將頭發梳理得順暢一些,望著鏡中的模樣,依然還是感覺有些陌生。

她的頭發烏黑而濃密,蓋過了耳朵,差不多快要披肩了。

雖然她喜歡長發女孩,但她自己可不想留長發,所以準備過段時間去剪一下,有個一指來長就比較適合了,這樣打理起來才不麻煩。

洗涮完畢,回到房間穿上衣服,她便下了樓。

意外的,今天在餐廳裏看到了宋文成,看來應該是不用上早班,就打了招呼,一起坐在餐廳裏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餃子。

一家三口一邊吃著餃子,一邊閑聊,倒也其樂融融,十分溫馨。

吃完飯,上班的上班,出門辦事的出門辦事,又隻剩下宋箋秋一個人在家。

可她也不願在家閑呆著無聊光看電視,所以在林玉琴離開之後,她鎖了門,帶上大門鑰匙,也出了門。

她沒有猶豫的沿著小區幹道往外走,不久之後,就站在了以前居住的公司宿舍樓外。

這宿舍樓並不屬於公司的,而是公司從第三方那租來的;有很多公司都在這裏租了房間,安排員工居住。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也還好,可實際上,這棟樓裏,居住的不僅有周邊公司,還有不少外來務工人員,和一些初到牙山市,還在找工作的人,甚至還有一些說是在找工作,但實際上一直遊手好閑的小混混。

簡而言之,這棟樓裏租住的人魚龍混雜,又沒有攝像頭,即便是鎖著門,也是經常丟東西,隻是因為丟的東西都不怎麽值錢,不是茶杯就是熱水壺,又或者是隨手放在桌上的煙等小物品,所以也就沒人報警,最多罵罵咧咧的埋怨一陣,卻是毫無辦法。

她會來這裏,自然不是還想著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同事,讓他們相信自己,而是純粹過來取回自己留在宿舍裏的一些行李而已。

畢竟,她突然好幾天不去上班,恐怕現在公司已經把她當作自動離職了吧?

反正才上了半個月班的新員工,估計也就是直接炒了了事,就是不知道她這麽多天不在,放在宿舍裏的行李會不會被人偷走,又或者有誰發現她失蹤而報警,最後都當作證物帶走。

所幸,這些行李也不過就是幾套衣服,和衣服放在一起的銀行卡裏也同樣沒多少錢,隻有另外一張,被她隱蔽存放起來的銀行卡裏,才有她以前辛苦存起來的工資。

這些可都是她的血汗錢,可不能就因此而丟在宿舍裏,怎麽說也是要拿回來的。

宿舍樓大門就是兩扇破鐵門,也沒有人守著,外人基本上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根本不會有人阻攔。

宋箋秋毫無阻礙的進了門,徑直上到了三樓,站在了以前住的宿舍門口。

今天是星期二,現在也正是上班時間,整棟大樓裏,要上班的已經出去上班,不用上班的,也都出門去了,顯得十分的安靜。

如果是真正的小偷,自然是需要撬鎖才能進去,但作為曾經在這間宿舍居住過的人,她自然知道,在這宿舍外麵是藏著一把備份鑰匙的。

她先是解開纏在窗戶柵欄上的一根細鐵絲,將一端放出十多厘米拉直,彎成勾,然後來到門口過道裏的一個被堵塞廢棄的排水管前,將細鐵絲探了下去,根據手感攪動幾下後,很快就把藏在這裏麵的鑰匙給勾了出來。

她用這把鑰匙開了鎖,一推開門,一股濃鬱的煙味便撲麵而來,差點讓從來不吸煙的她窒息,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腳。

站在原地往裏麵看,隻見房間裏的窗戶緊閉著,隱隱能夠看到一股淡青色的煙雲繚繞。

整個宿舍,也就隻有她一個人不會抽煙,以往的時候,住在同一寢室的人還會稍微顧忌到她,開窗抽煙,或者出去抽,而現在她一不在,這宿舍裏簡直是烏煙瘴氣,站在裏麵簡直就跟在仙境一樣。

雖然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耽誤,但她還是站在門口等了片刻,感覺這股煙氣消散的差不多之後,才捂著嘴走了進去。

即便如此,宿舍裏也依然充斥著一股很濃鬱的煙臭味,她不得不加快腳步,來到自己睡的床前看了下,倒是不由得一呆。

隻見她原先睡著的下鋪此時空無一物,別說行李背包什麽的,就是連鋪著的床單和涼席,都被席卷一空,隻剩下一麵光溜溜的床板。

這算什麽?打劫嗎?

她確實想過自己突然消失不見,宿舍裏的東西可能會被人偷,可卻也不至於偷這麽幹淨吧?什麽都沒給她留下來,感覺就像是她自己打包走人了一樣!

誰幹的?

雖然不願懷疑,但她還是不由得第一時間想到了同住在這個宿舍的另外三名同事。

說實話,她跟這三名同事相處的時間不長,就跟她在公司裏上班一樣,才認識了半個多月,總體而言,感覺還不錯,至少在她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之前,相處的還算愉快,雖然各有優缺點,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可現在,她才不見幾天而已,東西就被一掃而空,就算是小偷,也不可能偷的這麽幹淨吧?

更何況,其它幾個床鋪的東西都還在,小偷偷東西難道就光指著她的床來偷嗎?

她皺了皺鼻子,基本上已經猜到情況是如何的了,可偏偏,她卻什麽辦法也沒有,連報警都不可能。

“喂!”

正當她在心底歎氣,想著自己還好有所預防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嚇了她一跳。

她扭頭望去,就見一個將一頭長發染得花花綠綠,臉上畫著濃妝的女孩依靠在門口,臉上表情像是沒睡飽,又像是不耐煩似的,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

見宋箋秋望過來,女孩便繼續說道:“小妹妹,你媽媽沒告訴你偷東西是壞小孩嗎?”

“……”

這女孩她倒是認識,叫淩芷卿,就租住在隔壁的房間,性格豪爽大方,經常來串門要煙抽,還時常請客,招呼人去喝酒吃燒烤,因此即便是當時才來不久的方恒,也跟這女孩混的很熟。

不過熟歸熟,到目前為止,別說她,就是同樓層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這女孩究竟是幹什麽的,隻知道這女孩也才租住在這裏不過一兩個月,每天的生活習慣也很簡單,基本上就是宅在屋子裏,隻有晚上才會出來聊天打屁跟人交流,再加上化了一臉濃妝,根本就讓人無法看出原本的樣貌。

但俗話說得好,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即便是這樣的女孩,似乎也有人喜歡,在她變成宋箋秋之前,就聽說這裏有人想追淩芷卿,可也不過是個流言,具體是誰還不知道。

她當時倒是有點八卦,還認真打探了一番,但最終還沒得到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看到淩芷卿出現,宋箋秋不由得想起了一些事,變得有些走神,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聽到對方的話後,她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是來幫我哥哥拿行李的。”

“你哥哥?”。

“嗯,叫方恒。”這個理由是宋箋秋早已想好的,如果被人撞見,就自己把自己當哥哥,雖然這樣做感覺有些別扭,但總比被當成小偷好。

“唔,這小子好像確實叫這個名字。”淩芷卿點著頭,走進了屋裏,相較於宋箋秋難忍這屋裏的煙臭味,淩芷卿倒像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對於這個女孩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宋箋秋倒是感覺有些意外。

她以前雖然經常跟著他們去吃宵夜,但其實在一堆人中,存在感一直比較稀薄,加上對這種喜歡濃妝豔抹,染頭發,還整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的女孩沒什麽好感,所以刻意保持距離,半個多月來,基本上就沒說過幾次話。

可即便如此,淩芷卿竟然還能記得她原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