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左相在這煜日的朝堂為官多年,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沒了一開始的冷笑,泛冷的眸子一眯,麵帶厲色。

那氣勢,那自信的神情,不容任何人對她的話有所質疑。

沈鴻從未想過有那麽一天他會被一個與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女人逼的啞口無言,狠狠地咬著牙。

她說得沒錯,按照皇家的規矩,王爺的妃子也算是國戚。既然是國戚,他在朝為官便是臣,理當按身份叫的才是。

可他偏偏是拉不下麵子開這個口,扭捏了半天,才想轉移話題,“你這女人本事倒是不少,就算你懷上了寒王的血脈也不該沒那度量容下她人!”

今日淩雲一早去那左相府送去拓跋寒的休書一封,當場氣暈了左相夫人韓氏。

左相沈鴻隨即拍案而起,帶著人便衝來了寒王府。

“哦?”

慕琉璃音調一揚,“那左相您倒是教教我該怎麽做呢?”

她沒肚量嗎?

若她真是斤斤計較之人,這麵前沈亦柔還會活蹦亂跳的站著?

“你,這是什麽態度?”

沈鴻胡子一瞪,那手臂便要揚起,平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此時卻被一個小輩用這般的態度對待,那心中自然火氣高漲。

手臂剛揚起,就被一聲低沉的音調喝住,“住手,左相這巴掌若是下去了,就別怪本王斷了你那隻手!”

聲音剛落,拓跋寒那挺拔的身影便飛至慕琉璃的身側,大手一揚揮開沈鴻那快要落下的巴掌。

用力之大,把沈鴻推的踉踉蹌蹌差點跌倒,還好淩雲眼疾手快扶住了快要跌倒的沈鴻。

“你來了正好,今日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為何無緣無故休了我女兒。”

沈鴻對上拓跋寒那雙猶如冰窖的雙眼,底氣沒那麽足了,當卻依舊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拓跋寒寒眸冷凝,整個人護在慕琉璃的身前,看了眼淩雲,“你在這府裏做事這麽久,不知道我的規矩嗎?是誰讓他們進來的。”

寒冷的音調沒半點溫度,整個房間的氣溫都跟著降低起來。

“屬下知道,是屬下失職,任憑王爺處置。”

淩雲突然跪下,抱著拳道,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掃了眼沈亦柔帶著淡淡的憂傷。

“屬下覺得左相和沈側妃也是一時激動,還請王爺息怒。”

即使那個女人待他冷血無情,他也不願看著她受半點傷害。

“把人趕出府裏。”

一揮手,冷冷的下了命令。

“拓跋寒你什麽意思?還有王法了沒?這人嫁給了你,你想休便休,連個說法也不給嗎?我要告到王上那,讓他替我們做主。”

沈鴻氣的漲紅了臉,指著慕琉璃又道,“還有這個女人,對本相大吼大叫,沒半點尊重,是藐視本相這國丈的身份嗎?”

“本王的妃子,本王給的權力,左相若是不服,盡管去王上那去,大門在那請便!”

拓跋寒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容不得他人對慕琉璃有半點不善,即使是幾句訕罵也不行。

他的女人就該安安穩穩,開開心心的在他的羽翼下生活。

慕琉璃沉著性子,繼續喝著碧月端回來的茶水,桌上的糕點又向她發出**的邀請,素手芊芊撚起一塊放入口中,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她這副樣子,沈亦柔看了更是嫉恨,咬著唇,憑什麽這個女人可以在這院子喝著清茶吃著精美的糕點。

而她卻要淪為被休的命運。

她不服,她沈亦柔不服。

“王爺,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亦柔,亦柔對王爺您的心,蒼天可鑒啊!”

哭鬧著想撲向拓跋寒,卻被拓跋寒一下子推開了。

沈亦柔哪裏會死心,兩行梨花清淚流著,人又撲向了慕琉璃,“姐姐,請你大發慈悲,留下妹妹我吧,妹妹一定不同姐姐爭寵。”

邪惡的手掌聚集著武力流,直衝慕琉璃的肚子襲去。

慕琉璃一口糕點還未來得及咽下,感覺到了危險。

快速的從桌上拿起餐盤擋在肚子前,一發力,餐盤瞬間碎成了幾片。

冷眼看向沈亦柔,“你想殺我?”

“混賬!”

拓跋寒一聲咒罵,一腳踢飛了蹲在慕琉璃身前的沈亦柔,兩眼通紅,凶煞無比!

“淩雲,給我趕出去!”

沈亦柔被他那一腳踢的撞倒在牆壁上,捂著胸口,嘴角滴著血,哭的更為凶狠了,“姐姐你為何要冤枉妹妹,妹妹剛剛隻是一時激動用力了點,絕對沒有要傷害姐姐的意思啊!”

沈鴻見自己的女兒隻是稍稍靠近那女人而已,那拓跋寒便把人踢成了重傷,可見那女人在拓跋寒的心中有多麽重要了。

一手扶起沈亦柔,一邊不甘心道,“寒王你欺人太甚,今日老夫便是拚了這臉麵也要到王上那討回個公道。”

以他多年的處事方法,此時不宜與之硬拚,那拓跋寒的武功之高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一定拚的過他。

甩了下胳膊,朝向身後的家丁,恨恨道,“走,咱們現在便入宮,去討個公道去。”

這沈鴻倒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傍晚時分,便有宮裏的人過來傳話了,說是請寒王和寒王妃一起進宮。

拓跋寒今早便推脫身體不適不能進宮了,可這回卻沒辦法再推脫了,那煜日王把宮裏的禦醫都派來了,說是給寒王看診。

兩人立於大殿之上,慕琉璃一身清雅之極的白衣,宛如一株雪蓮嬌豔地盛開著,依舊是那般的清冷表情,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吸引了人的目光。

“王上請臣弟來可有要事?”

拓跋寒先開了口,定定地看向坐上的拓跋皓。

拓跋皓一直看著慕琉璃,一度晃了神,被那身旁的沈亦芸輕輕推了下才緩過來神,輕咳了聲,“皇弟就別拘束了,在場的都是一家人,孤今日找你來也是想談談家事!”

說著看向一旁的左相和沈亦柔。

左相見拓跋皓看向了自己,忙著彎腰抱拳道,“王上,你要替老臣做主啊,你看小女這一身的傷,都是拜寒王所賜。”

拓跋皓還未開言,那沈亦芸卻搶先不悅道,“寒王你這是何意?舍妹是怎麽得罪了寒王你了?要遭你這般的毒打?”

那母儀天下的架子一端起,那話語也越發的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