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琉璃微眯著眼,等著聽拓跋寒的回答,沒想人家大爺倒是爽快得很,“她想傷害本王的孩子,難道本王還打她不得嗎?”

“咳咳,我沒有……咳咳。”

沈亦柔像是受了萬般委屈似的,哭成了淚人。

拓跋皓扯著眉頭,“皇弟你聽見了,沈側妃說她並無意傷害寒王妃,依孤看皇弟是錯怪了沈側妃了。”

他這個弟弟向來對任何事都是漠不關心的,卻沒想會為了一個女人動這麽大的怒。

慕琉璃見一群人逼著拓跋寒一人說他的不是,想著剛剛這男人也是為了護著她才出的手,不覺心中不爽,麵上不悅道,“王上一直在宮中,倒不知是怎麽得知當時發生的情況的?我覺得這事有沒有錯怪了沈側妃,由我這當事人說才最為準確吧。”

她這一席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寒王妃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明白得很,沈側妃嫉恨王爺休了她,把氣撒在我身上,以為除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她便能繼續做她的側妃了。”

慕琉璃說的合情合理,沒半點別扭之處。

左相紅著臉看向慕琉璃,“你胡說,亦柔隻是想求你容她留在府裏,可你卻出手傷她,你這女人蛇蠍心腸,卻在這顛倒是非!”

扭頭朝向拓跋皓,“王上你要為老臣做主啊,憑什麽他右相的女兒是正妃,我們家的亦柔連個側妃也當不得,淪落到被休的境地。”

話題又轉到了休書一事上,皇後沈亦芸一臉不解看向拓跋寒,“寒王倒是說說看,為何要休了舍妹?”

“為何?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都知道原因,我不講出也是個大家留個麵子。”

拓跋寒看了眼沈亦柔,那眼裏輕蔑的意味很重,好像是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般。

“寒王的意思是舍妹沒有給寒王懷有子嗣?”

“隨你怎麽說,本王的休書已出,希望左相大人莫要再去本王的府裏鬧事,否則,下次便不是受傷這麽容易了。”

拓跋寒厲眼掃過一幹人。

沈亦柔一時急了,紅著臉脫口道,“王爺你這是對亦柔不公,亦柔現在也不怕說出來丟人了,王爺您自從新婚之夜後便沒再碰過亦柔,亦柔怎麽會懷上孩子呢?”

她那話,把大殿上的幾人都弄得一頭霧水,看著拓跋寒都是不明所以的表情,慕琉璃在心底也暗自好奇,越發的覺得自己看不透這男人了。

那左相剛想說話,拓跋寒沒給他機會,開口道,“你錯了,我根本沒碰過你,因為我不喜歡不幹淨的東西,女人也是。”

沈亦柔一張小臉變得慘白,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要我說明白點嗎?新婚那晚你聯合淩雲給我下藥?等我醒來卻裝著我們兩已經發生了關係的樣子,你以為我為何自那以後就不碰你嗎?因為不管什麽原因,割破手裝作第一次的女人,我拓跋寒嫌棄她髒。”

冷眼冷語,卻如重重石頭撞擊著沈亦柔的心。

怎麽會?

他全知道,居然全知道!

她做的一切他全知道,在他心中她是個肮髒的女人,連碰的不願碰的女人。

“不,不,王爺你聽我說。我錯了,我錯了,我是愛你才會這麽做的,我是有苦衷的。”

沈亦柔聲嘶力竭的嘶吼,整個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有些癲狂,那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慕琉璃沒想這兩人間卻有這麽狗血的劇情,不由的心底失笑,這沈亦柔不是自個抽自個的嘴巴嗎?

左相顯然不知,自己的女兒還會做出這般的醜事來,那張老臉低著厲聲道,“你給我閉嘴,還嫌棄丟的不夠嗎?”

“爹,不,爹,你要幫女兒的,對吧!”

沈亦柔哭著抱住沈鴻的大腿哭鬧著。

沈鴻一個抬腳,也不管她是否受傷,極其嫌棄的踢開了自己的親身女兒,這樣丟人現眼的女兒,他沈鴻就當沒生過罷了。

“爹……姐姐……姐姐……王爺……王爺……”

喊了一圈下來,卻沒人願意搭理她。

傷心越絕之下悲憤的起身朝那身旁的柱子撞了上去,隨著一聲巨響,人已然倒在了地上。

這晚的談話,以沈亦柔的悲憤一撞落下了帷幕!

※※※

慕琉璃躺在**時,總覺得少些什麽?

後來一想才發現“坎肩”那家夥不在,想著自己白日裏讓它跟著夜雪去了才又閉上了眼。

奈何人又失眠了,輾轉反側的就是睡不著,側過身子迎著月色,可以看見那外屋的書桌上拓跋寒正看著什麽入了神。

飄逸的長發散落在肩頭,俊美的側臉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柔和,眉頭好似是因為什麽煩心事微微打著皺。

慕琉璃起身披上外衣,下了床,夜色微涼,陣陣清風從窗外吹進屋子,輕撫著她的黑絲。

黑絲及背,散落在她那素白的外衣上,整個人在月色下宛如那天女下凡般的驚豔。

輕移蓮步走向拓跋寒,依舊是淡漠到了極點的表情,劈頭就問,“你今日為何幫我?”

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她的腦海,她隻是說了句話,他便一腳踹開了沈亦柔,沒有半點疑問。

“因為我信你。”

拓跋寒抬眼看向眼前脫俗的麗人,微皺的眉頭有些緩和,吐出幾個字。

“信我?你可知道你今日得罪了多少人?”

這也是他眉頭不展的原因吧,一晚上逼的左相之女撞柱子自殺,弄的左相顏麵無存。

明日朝堂之上,他該怎樣麵對那些無形的壓力呢。

“這些事你無須擔心,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得罪多少人?

他拓跋寒會在乎這些嗎?

他現在擔心的是那些被他得罪的人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對付她。

看來他要快些調回在外執行任務的暗衛才是。

第二日,中午的點,“坎肩”才一身灰不拉幾的回了院子。

一個輕躍想要湊上慕琉璃的腿,被慕琉璃一個揮手掃到了地上。

“去去,別髒了我的衣裳,那夜雪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