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然說著上前幾步,油紙傘打在穆念慈的頭上,向她的瞳孔看去,發現她隻是中了一種催眠術而已,當下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暗度一口純陽真氣,讓她蘇醒過來。

穆念慈的目光漸漸回複了清明,見嶽子然右手正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目光正盯著她的瞳孔,呼吸隻在咫尺之間,臉上頓時閃過一絲羞澀,目光移向旁邊去,見了彭長老,立刻想起發生了何事,她憤怒的對彭長老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嶽子然見她已經沒事了,才將自己長衣披在她身上,扭過頭來也是問那彭長老:“你是彭長老?”

在見了嶽子然時,彭長老便已經心虛了,生怕嶽子然知曉了自己私通金國的事實,當下決定先下手為強。

他上前一步,拱拱手對嶽子然說道:“在下正是,公子有禮了。”說吧,眼睛抬起來,緊盯著嶽子然。

彭長老的攝心術嶽子然在丐幫早有耳聞,此時見他居然還敢對自己行使,當下也不客氣,口中冷哼一聲:“私通外敵,違反幫規,該殺。”說罷手中長劍輕吟出鞘,在雨幕中灑出一道銀光。

待他的劍回鞘時便不再看,嶽子然便不再看彭長老一眼了,任他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瞳孔睜得很大,咽喉的鮮血像綻放的玫瑰,在雨水的衝刷中綻放。

穆念慈發出一陣驚呼,有些不敢相信在這電石火光之間發生的事情。

嶽子然扭頭冷冷盯著歐陽克:“你想打蓉兒的主意?”

“沒,沒有。”歐陽克見他揮手之間便殺了在丐幫內頗有地位的彭長老,當即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擺手。驀地又想起了當初在中都嶽子然威脅自己時候的場景,急忙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哀求道:“這些都給你。”

嶽子然輕笑著接過,然後緩緩說道:“你這樣子我當真不好取你性命了。”末了又問道:“你姬妾很多?”

歐陽克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遲疑的點點頭。

嶽子然又問:“沒有子嗣後代嗎?”

歐陽克搖了搖頭。

“那你得快點努力了。”嶽子然說罷,油紙傘柄處忽然閃出一道光芒,帶起一道雨絲潑在歐陽克的臉上。歐陽克對嶽子然早已經有所防備,狼狽的向後退去,卻不及那道光芒快,發出一陣慘嘶,歐陽克再看他的右手五根手指卻是被齊根削斷了,當心中最讓他絕望的是**的那股涼意。

“現在你下半身應該安寧了吧?”嶽子然冷冷說道,其實他隻是對歐陽克的**略施薄懲,卻並未當真去了他的子孫根

“啊…啊…”歐陽克何曾受過這樣的痛苦,呼著痛,嗓子嘶啞的說道:“姓嶽的,你不怕我叔父殺了你。”

嶽子然輕笑一聲,蹲下身子在他麵前緩緩說道:“這個世界上,我怕的人不多,你叔父或許便是其中一個,但是我從來不會因為怕而任人欺淩。”

末了又說道:“你記住,最好不要再見到我,否則下次你的姬妾便要統統守寡了。”

說吧站起身子來,走進了客棧。

穆念慈跟在他的身後,有些記不起她被催眠後的事情了,喜悅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嶽子然在前麵走著,隨口說道:“隻是碰巧而已,我真的是忘拿打狗棒了。”說罷,推門進了屋子,起了燈,拿起了在桌子上放著的打狗棒。

穆念慈聽嶽子然不是特意為自己來的,心中有些鬱悶,口中問道:“你和黃姑娘……”

“她在太湖,我出來辦事情。”嶽子然說著,轉過身子,苦笑一聲說道:“你都知道了?”

穆念慈點點頭,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似乎早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剛要說話,便見嶽子然要推門出去,忙跟了上去。

嶽子然回過頭來說道:“你便在這裏歇著吧。”

穆念慈搖搖頭,輕咬嘴唇,卻是不再言語。

嶽子然無奈的勸道:“我要去辦一件要緊的事情。”

“很危險?”穆念慈問。

嶽子然點點頭。

“那我更要去了,七公現在傳了我很多招。”穆念慈說。

嶽子然連連擺手,最後卻還是抵不過這少女的執拗,她說道:“這路又不是你開的,我想走哪兒都可以。”

嶽子然無語,隻能不理她,徑直出了客棧再次向先前的方向走去,彭長老的屍體還倒在那裏,而歐陽克此時已經不知道去哪裏去了。

走了一段路,嶽子然無奈的扭過頭來看著她。

穆念慈故意看了左右,問:“你看我做什麽?這路又不是你開的,你的走得,我便走不得?”

嶽子然看著她被細雨浸濕的頭發,說道:“你還是回去打一把傘吧,我等你。”

穆念慈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黃妹子麽?那麽容易被你騙?”

嶽子然翻了一個白眼,發覺穆念慈有向魔女發展的潛質。

看了一眼油紙傘,說道:“油紙傘夠大,要不我們一起撐著吧?”

穆念慈看了一眼,揶揄的道:“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當我沒說。”嶽子然轉身繼續向前。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鑽到了他的傘下,口中說道:“身上是你的長衣,淋濕了我會愧疚的。”

他們走了一路,拐進了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長巷,不見盡頭。路是由青石板鋪就的,腳步踏在上麵,響起一陣跫音。

末的穆念慈抬頭問道:“黃姑娘允許你納妾嗎?”

嶽子然突然發覺自己今天很頭疼,絕對沒有會想到自己居然救了這麽一個難纏的角色。

穆念慈自言自語說道:“我知道她不會的。”說罷頗具**的說道:“如果是我的話……”

話沒說完,便被嶽子然打斷了,他苦笑著對穆念慈說道:“你何苦這般委屈自己呢?”

穆念慈怔住,黑暗之中嶽子然看不見她的神色,隻聽她聲音低沉緩緩說道:“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了杭州,在一起的會不會是我們?”

黑暗之中她輕聲囈語:“畢竟先到的是我。”

嶽子然愣住了,思量許久,才歎息一聲,說:“感情沒有遲早之分,有的隻有喜歡與不喜歡罷了。”(感謝♀坐忘卐童鞋的打賞,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