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3)

師兄炒的菜很香,可沉默卻讓整頓飯味同嚼蠟,他假裝扯些別的事情,臉上堆著強顏的微笑,我想,他怎麽能笑得這麽假呢?我的心,一點一點地沉到海底,連笑都覺得勉強了,比拒絕更難受的是漠視。

臨出門,師兄幫我拎上包,拉著我的手說:“我送你回去。”

我正想搖頭,師兄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一會,神色大變,返回臥室拿上了一個包包,扯著我就往外去。

“師兄,出了什麽事?”我被他拖著跑,問。

他一把將我扔進一輛普桑的後座,然後自己打開駕駛座門,迅速地啟動,邊開車邊說:“我同事說嫌犯又寄來了一小塊紅色的肉,還有一張給你的小紙條。”

腦袋裏有一根被我隱藏的弦斷了,這幾天一直暗示自己張梓肯定會平安無事的,但下意識裏卻非常地擔心再次出事,當事情果真來臨,大腦一片空虛,空虛到心很難受,突然就煩燥起來,發泄不出來的煩燥。

師兄從後視鏡中看著我,他溫柔地說:“不要擔心,也許那塊肉並不是張梓的,等我們確認了再說,好嗎?”

到了警局,深夜四周寂靜而這裏一片明亮,這真是一個可笑的對比,這裏的明亮是因為黑暗罪惡的發生,而當罪惡不在,這個地方反而會漆黑一片。

到了辦公室,木目警官已經在了,

邊上還有一些沒怎麽見過的警察。

師兄拉著我對他們說:“這位是慕青竹老師。”然後他又指著陌生的兩個警官說:“這是重案組的李欣和孫佳義,他們是新調過來查你們學校這一係列案子的。”

李欣長得高高瘦瘦的,年紀大約在三十五歲左右,看去比較沉穩,他拿起床子上一個塑料袋,又拿起一張照片,遞給我們說:“鑒定組的同誌正在加班加點分析這塊肉的組織,不過根據與上一塊肉的對比,我們發現兩塊肉的切口非常的吻合,所以我們正打算把這塊肉與上一塊肉放在一起看一看,一起去吧。”

果然,兩塊肉的斷處基本吻合,放在一起,是半條舌頭。

我看了一眼那兩塊肉,胃裏一陣翻滾,酸意到了喉嚨口,又強行咽了回去。大家默默無言地看著那半條舌頭,每個人的心裏都很沉重。回到辦公室,師兄把一張小紙條遞給我,我拿過來,看到了一行字:想要一個人永遠閉嘴,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她的舌頭割下來!!

真正看到紙條,我反而冷靜了下來,紙條仍然是用剪下來的印刷字拚成,這明顯是想隱藏罪犯真實的字跡,裏麵的內容又是與上一次可以聯係起來的,我覺得這個綁走張梓的人,應該是針對我來的。我指著紙條上的“她”這個字,對師兄說:“師兄,我覺得這

個她,並不一定是指張梓,有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你有沒有看到這個‘她’字上,有用指甲之類的物體狠狠刮過後痕跡?這明顯是做這個紙條的人心裏的怨恨正在蓄勢待發的暗示。如果這個她是張梓,那個罪犯的心裏不會還有這麽大的怨氣。”

“你的意思是?”師兄皺眉。

“上一張紙條他提到了我,我覺得他的真正目標應該是我,所以,我想將自己作誘餌,引蛇出洞。”

師兄馬上冷了臉,他斬釘截鐵地說:“不行。”其他人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我們倆個。

我抓著師兄的袖子,很認真地說:“我不想再有人因為我而死,張梓的性命危在旦夕,再這麽割下去,我們想救都救不回來了,如果你們不幫我,我會自己行動!”

師兄看我那麽堅決,最後隻好同意。

其實他不知道,這個主意,我在前幾天躲在房間裏閉門不出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包括如果引蛇出洞,如何布局,也許最後我會死去,可我活著又有多少價值呢?

一個被自己父親拋棄的人,一個有著多重人格隨時會爆發出來傷害別人的人,一個向師兄求婚被漠視的人,又有多少存在價值。

深夜,回宿舍,師兄送到了門口就告辭,我掏出鑰匙想開門,一股黑暗出衝出來的旋風,將我整個人抱住,將我拖進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