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3)

電話裏的聲音很陌生,和我約定的見麵地點卻很熟悉,市精神病院。

陌生電話後的第三天,中午十二點,我在宿舍打算出發,這一次沒有準備什麽特別的東西,往日戰鬥時的必備品,手電筒、軟鞭等。隨便穿著平常的寬鬆衣服,就晃出了門。

此去,麵臨的必是詭譎的環境,隻是對手太強大,我唯一能對抗的資本,便是自己心理力量。我有預感,他們想我做的事情,必是我無法全身而退的。隻是我想不通的是,我無權,無財,無勢,無美貌,大學畢業就做了老師,活過了平平凡凡的二十多年,有什麽可以給得了他們的呢?

要割我的器官嗎?可若為此,又何須放個追蹤器在我身體裏,而且一放多年。還是我的身世?這倒是有可能。葛說查不出我母親的來源,事實上,自小我也有些懷疑,從我懂事開始,媽媽就隻帶我去看過外公外婆一次,那次見麵,總覺得他們互相之間很陌生,客氣有餘,親氣不足,至於我的爸爸,他的身份就更加值得別人覬覦.

到了精神病院,有一個黑衣的男子,看去總有一種麵目模糊的感覺,他走在我的前麵,引著我走到了醫院靠著最裏麵的一幢樓,那樓,綠色的爬山虎布滿了整個外牆,一條一條的藤蔓,看去像是一條一條的綠蛇,猙獰地看著走過的每一個人,蛇涎四溢。

進了樓,長長的走廊,外麵陽光明媚,裏麵仍然潮濕昏暗,需要點燈照亮。一路路過的房間,都關著門,不聞人聲,隻聽得前麵的男子與我腳步的聲音。

我停下了腳步,那男子也停了,側了個身,鈄眼看我,那眼神,透著詭異的精光。

“我要求先見見葛。”我說。

那男子不語,轉回身,繼續往前。

轉彎,上了二樓,挨著最裏麵的房間,他停下,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毫不遲疑地,我就走了進去。

迎門所見,眼裏隻有葛。多日不見,猛地看見他,他安然無恙,坐在鐵欄杆裏麵的**,漫不經心地對著我笑,吊著的心放了下來,鼻子突然就變得有些酸酸的。

葛的眼睛看著我,眼角彎彎地,說:“竹子,不好意思瞞了你這麽久,我有重度妄想症,前陣子複發了,做的事情和說的話,都亂七八糟的。”

我抓著鐵欄杆,盯著他的眼睛,想看出些不自然,但他的眼神平靜,笑意淡淡,根本看不出他有騙我的樣子,可正是這樣,我反而越不信,重度妄想症的患者,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冷靜的表現?我開口說:“我不信,葛,你太小看我了,你有沒有騙我,我怎麽會不知道。”

葛微笑著,雙手微微往外攤開,說:“我一直是這麽不正經的人,竹子,我總幻想著自己是超人,哪裏有

壓迫,哪裏就有我,我有病,我要在這裏治病,你看過我就回去吧。”

有些不對勁,他坐的姿勢,從來不會如癱一般靠著牆,他是一個能站著就不喜歡坐著的人,就算在教室上課,他的背也總挺著直直的,不會像現在這般,好似沒有力氣。

我看著他,腦子飛快地轉動,說:“要我回去也可以,過來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回去。”

葛的眼神,明顯呆滯了一下,一會,他又垂眼,漫不經心地笑說:“不是美女我不親的。”

“那你以前為什麽要親我?”

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以前眼神不太好。”

我半轉過身,看著葛從頭到尾都沒變過的姿勢,眼睛裏霧氣上湧,我對他說:“你的眼神不好,但是葛,我的眼神現在非常的好。”

走了出去,葛在我的後麵,大聲地喊:“不要答應他們,答應了,你就完蛋了!”

堅定地走出門,那黑衣男子見我出來,徑自往前走,等離那房間遠了些,我停住腳,問那男子:“在我按你們的要求做之前,我一定要確認他安全離開。”

男子朝著我點了點頭。

我與他最終的目的地,是四樓,頂層,最裏麵的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我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同那天半夜在教十一的教室裏聞到的一個味道。

進門,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我最意想不到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