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3)

回房,打開日記,扉頁上寫著一句:

學了心理學,才知道人的可怕。——紫色的果實。

日記的前部分內容,都是在寫紫對實的暗戀,中間部分是寫兩人剛交往時的心情,但日記的後半部分,有許多內容與我有關。就摘錄幾篇重點的如下:

2002年,6月25日,陰天。

今天,實問我,竹子期末考得如何。我很恨他總這樣。從開始交往到現在半年,他總是問竹子的事情,有的時候,我覺得他並不愛我,隻是想通過我,知道竹子的事。但又知道這不可能,他明明知道竹子喜歡他,如果他也喜歡她,怎麽會和我交往呢?這樣一想,我就安心了,實是愛我的。

2003年,3月5日,陰天。

今天,我與實在一起了。在他租來的房子裏,完成了從女孩到女人的轉變。趴在他的身上,我問他,喜歡我什麽,他說,特別喜歡我這頭長而烏黑的頭發,很溫柔。我想,這也許就是竹子不如我的地方吧,她總是短發朝天,哪個女孩子啊。

但很奇怪,他堅持要送我回宿舍,眼神有別樣的東西,肯定有秘密瞞著我,難道是有別人要來過夜?

2003年,4月13日,雷暴。

寫下這些的時候,我的手仍然是顫抖的,實的秘密,是如此地嚇人!想想這一個多月,為了探究他不留我過夜的秘密,我偷偷朽了他的鑰匙,終於在半夜,潛進他的房間,結果,居然是這樣!!

實,好可怕!好可怕!!以後我該怎麽辦?

(日記在這裏中斷了好幾天,好像有什麽難以形容的東西,讓紫無法言語。)

2003年,6月6日。晴。

我去找實說了分手,他很厲害,馬上猜到了,那天半夜潛進他家的就是我。他威脅我不能說出去,尤其是竹子。我慘淡一笑,實是愛竹子的,若不是因為那個秘密,他絕不會放棄竹子。我如他願,騙竹子我們快要結婚了,算是幫他一把吧。

今天室友們都離校了,隻剩我和竹子,但願有個好夢。

2003年6月7日,暴雷。

沒想到~~~以前隻在書上看到的理論知識,居然出現在現實中!!!!!

當我半夜,因為一陣冰冷醒來,發現竹子腦袋正在我的臉上方,她摸著我的頭發,嘴裏說:“多美麗的頭顱,要是換到我身上來,該多好啊。”說著,還拿著一根繩子,在我的脖了上比劃著。我尖叫著逃開,以為她是在夢遊,但事實上,不是,竹子的眼睛是睜開的,是睜開的~~~~~~!!!!!!!

(九)

日記從我手中滑落,抱著自己的頭,心跳得非常快。

仔細查看了日記的筆跡,和我印象中紫的筆跡是一樣的。而且,大學離校的前一天,的確是隻有我和紫在宿舍。我記得非常清楚,6月7日那一天早上,當我醒過來,紫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好像很害怕,但又很好奇。她謹慎地問我,知道不知道昨天晚上有警察來過寢室,我以為她做夢了。還笑話了她半天。

當天,紫就迅速地搬離了宿舍。到了第二天,我也收拾了行李離開,到樓下阿姨處做出門登記的時候,阿姨笑著說:“昨天晚上,警察走了以後,那個趙紫沒有再發神經吧?”我瞪大了眼睛,問她:“昨天真有警察來過我們寢室?”

阿姨很驚訝地說:“你不記得了?昨天半夜,趙紫報警說你要殺她,結果我們過來的時候,你正坐**,打算睡覺。還對我們說,紫自己發神經,你什麽都沒有做。”

當時,我匆匆離開,以為隻是暫時失憶,現在回想起來,都對得上了。

書上的理論,人格分裂。

學名“解離症(dissociative disorders)”。分為心因性失憶症和多重人格,是精神創傷後遺症。而我這症狀,明顯是多重人格症。

多重人格症:一個人同時具有兩種或多種不同的人格,每個人格有其個別的姓名、記憶、特質及行為方式。通常,原來的人格,並不知曉另一人格的存在,而新出現的人格則對原來的人格有相當的了解。新人格,會在受在某些刺激後,成為主體人格。

我以為,這種事情,隻留在書上,難道,我已成為範本?多重人格,意味著,在我的身體裏麵,有另一個人潛伏著,隨時控製我的身體。最可怕的是,她做了什麽事情,我一點也不知道。她還將會做什麽事情,我更不知道。

我該怎麽辦?殺了自己嗎?還是去自首?貓是我殺的,死狀如同那三個人一般,那不就是說,我就是殺那三個人的凶手?她們死的那三個晚上,我都是睡著狀態的,沒有不在場證明,我沒有任何理由說服自己不是凶手。

我來到鏡子前,看著裏麵,陌生?熟悉?看著自己的雙手,是沾滿了鮮血,還是清白?誰能告訴我答案?誰可以讓我救助,黑暗,把我吞噬,帶著無助和恐懼,我抱著自己的肩膀,蹲在地上,嚎啕。哭了一會,呆坐在地上,什麽都不想做。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不想理,隻想靜一靜,不想被打擾。

敲了一會,傳來一個聲音:“竹子,是我。”

葛,原來是他。心中念起這個字,突然就覺得很好。我站了起來,來到門邊,不願讓他看見我無助的樣子,隻是貼著門,靠著,坐地,知道他在外麵,就夠了。

門外的葛,說:“我知道你在,開門吧,我有話想對你說。”

我不應,既然假裝不在,那就別三心兩意。但這點小心思,葛卻不成全,他用力地拍了門,說:“你再不開門,我就踹進來!”

葛雖然文文靜靜,但從來說一不二,與其被他破門而入,還是開門吧,修門還得不少錢呢。門才拉開一條縫,就被外力迅速地衝開。他,穿著一套黑色的阿迪的運動衣,瘦瘦中有著獨然的帥氣。葛走了進來,把門關上,然後把我拖進裏間,安進沙發裏,他自己坐在我的對麵,看著我。

真不習慣,葛現在好像變得侵略性很強,從一隻白色的綿羊,變成了黑色的狼。我說:“你從來不進我的房間,今天怎麽了,變性了?”

葛,一臉的陰鬱,他說:“外麵有人,如果不想當眾表演,你就開著門吧。”

我問:“外麵有誰?”

葛不理這個問題,說:“竹子,我的衣服和皮帶,是你收起來了嗎?”

我盯著他,說:“田嫂真的是你殺的?”

葛不點頭,也不搖頭,說:“你把那隻貓最好燒掉,留著它隻會惹火上身。我的衣服和皮帶,你想留就留,不然,一起燒掉也成。”

這些話,怎麽像在交待些什麽?還有一個疑問,我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殺了貓?”

這次,他點頭了,說:“你一聽到貓叫就失魂落魄地跑回房間。我想它肯定被你殺死了。”

我驚訝得從沙發裏站起,跑到他麵前,說:“你早就知道我有雙重人格,對不?”

葛抬起手,握著我的手,把手指一根一根與我的手指交叉,說:“你知道嗎,從見你第一天開始,我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寢室熄燈後,一定要坐在你宿舍樓下坐一會,隔一段時間就會碰到另一個你。剛開始,我以為是你的另一麵,但時間長了,才發現是另一個你。”

我一時無語,隻是看他。他看了看表,說:“竹子,我要走了,你要記得,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什麽?我手指一下子握緊,著急地問:“你要到哪裏去?”

葛放開我的手,環抱著我的腰,然後,輕輕地,輕輕地親了我,像一片羽毛,落在我的嘴唇,然後,又被風吹走。

他拉開門,我追出去,卻看見了樓下的警車,木目警官站在那裏,看著我們。葛坐進警車,被戴上了手銬,車遠去 。

(十)

打電話給木目警官,他告訴我,今天中午,有學生說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看到葛、田嫂還有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學生隻認識葛,今天早上看死者後,向警察提供了這個線索。我知道,那另一個女人肯定是我。

我在電話裏繼續追問木目警官:“他們也許是偶然碰到的,葛沒有殺人動機啊,他和田嫂沒有瓜葛。”

木目警官在另一頭,沉默了一會,說:“根據我們的調查,葛是田嫂的情人。而且,第一個死者鍾薇和第二個死者方滿,和他也是這種關係。今天收到第一條線索後,我們對葛進行了深入的的調查。”

什麽!電話從手裏滑落,無法用言語形容。那個幹淨,純潔,有著美麗臉龐的少年,怎麽如此複雜?那個,剛剛打開我心房的人,給了我沉重的一擊!

這一天,難道是世界末日嗎?

我要去尋找真相,哭解決不了問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振作精神,拉開門,卻見陳樹。我尖叫了一聲,迅速把門關上。

陳樹拚命地拍門,說:“老師,快開門,是我啊,陳樹。”

我在門裏說:“就是因為你我才關門的,你快走。”

陳樹說:“室友說葛到你這裏來了,他在不在你這裏?”

我拉開門,大聲對他吼:“他被警察抓走了,不在我這裏。”

陳樹狠狠地抓住我,說:“為什麽?難怪他們把我放出來,原來是抓了葛。不行,葛這麽愛幹淨,看守所那麽髒,他會吐的。”

我看著他,心裏想,怎麽警察會把他放出來。正在腹黑的時候,木目警察居然出現了,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揉了揉眼睛,他仍然沒有消失。木目警察拎著一隻手銬,站在陳樹的後麵,拍了他的肩膀,說:“對不起,你還得跟我們回去!”

陳樹回頭,看見警察,發出一聲慘叫,說:“我才出來,連屁都沒過,怎麽又要抓我進去了?”

木目說:“剛才徹底搜了你們寢室,在你的箱子裏,發到了兩包女人的長發,我們現在高度懷疑是那兩位死者的,在dna報告出來之前,你還是呆在看守所吧。”

陳樹對著木目警官說:“我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老師!”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