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與雨嫣然並肩而上,追趕著前方那人。此時天已大亮,不知不覺間楚懷風二人便已追到了郢川,時近中午時已離郢山很遠了。

楚懷風心中詫異,暗想此人修為已然不低,但為何要潛進劍宗,還有,他一路將自己與雨嫣然引來,究竟是何意。

又追了一段路程,雨嫣然轉身對楚懷風道:“風師兄,你說這人是不是故意要將你我引開?”

楚懷風道:“也不一定,若他此行的目的在於劍宗的什麽事物而非你我呢?我相信有師父在劍宗那邊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製服前麵那人,好問個究竟。”

雨嫣然微微點頭不再答話。楚懷風看了看時候已經不早,便對雨嫣然道:“雨師妹,我先上去纏住那人,你隨後趕來便是。”

說罷不待雨嫣然答話,便將本命真元灌入天伐劍,身化流虹直逼前方那人而去。前方之人似是知道楚懷風還藏有更驚人的速度,隨著楚懷風的加速他也陡變身形,快速遁去。

如此一來,二人很快便將雨嫣然遠遠的拋在身後。

楚懷風見前方之人也藏了拙,心中了然,暗道:“此人果然是要將我引開!”於是乎腳下發力,速度又提高了一節,如此一來總算縮小了差距。誰想前方那人身形一變,又將距離拉大了。

楚懷風心中鬱悶,如此追了足足有幾天時間,心中越來越虛了,這人究竟是何意?卻不知普天之下,知道楚懷風真實禦劍速度的就隻有日左使一人而已。

然而此刻楚懷風已然起了年少好勝之心,隻是沿途留了幾個標記,便一門心思的緊追那人而上。

兩側景象飛退,不知覺間楚懷風已追至相思國境內。此處為相思的南麵,乃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整個草原一望無際,隻在不遠處有一座高入雲峰的雪山。山上積雪熔化,在山下行成了一條長長的河流,向南匯入郢川。

那人飛到山腳下便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楚懷風。

楚懷風迅雷而至,在那人前方四五丈遠處停了下來。然而不待他穩住身形,前方那人便運起真元射向楚懷風。此舉雖然突兀了點,但楚懷風早已知道了這人是敵非友,直接揮出一劍,止了那人的來勢。

那人避也不避,伸手抓向巨劍。楚懷風不名所以,忙變勢收劍,再一劍刺向那人麵門,那人微微側身,突然一指彈在天伐劍上。當的一聲巨響,天伐劍劇烈震動,險些脫手而出。楚懷風心中大稟,然而天伐劍已被那人捏住。剛要抽回時,天伐劍上卻傳來一股純正的金烏火元,直往楚懷風的奇經八脈裏鑽去。

楚懷風不敢大意,忙運起真氣抵擋,誰想自己的真氣與金烏火元一接觸便像是冰遇上了火一樣全部消散了。

楚懷風心中叫苦,以他現在的修為,雖然能露個兩手輕鬆製服化神期以下高手,但與人拚真氣實在是虧得很。不提別的,單純的真氣與真元跟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十成的真氣也比不上半成的真元,更何況對方所用的還是比較高級的金烏火元了。別無他法,楚懷風隻好又用上了僅有的三成本命真元。

小白見狀不對,縱身一躍,變成了一隻三尾靈狐,向那人撲去,誰想那人隻是隔空探了一爪便將小白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楚懷風心中焦急,欲要上前相救,卻也是有心無力。本命真元雖然比金烏火元優越得多,可畢竟隻有一點點,麵對對方浩如煙海的金烏火元,本命真元也隻得徒呼奈何,不消多時也被消耗殆盡了。

楚懷風隻覺渾身癱軟,毫無反抗之力。這時對方的金烏火元也已進入他的奇經八脈,一股灼熱的疼痛感傳遍全身,最後匯聚在楚懷風的識海內。碰巧這時楚懷風的元神又出現了,元神與靈魂乃是一體的,化氣期的元神相當脆弱,自然是頂不住金烏火元的灼燒的。楚懷風隻覺腦海中劇烈疼痛,第一次感覺到了死神的存在,慢慢的便已經沒了知覺,人事不知了。

雨嫣然一路追尋楚懷風而上,直到了黃昏時分卻連半絲痕跡也找不到了。她心中擔憂楚懷風安全,偏偏又尋不到楚懷風蹤跡,最後隻好返回劍宗找喬隱。

待她回到天劍峰時剛好遇上準備下山尋找二人的南宮青城。雨嫣然當下將情況與南宮青城說了,最後兄妹二人又前往華清殿找喬隱。路上南宮青城將一天來發生的事告訴了雨嫣然,那吳越父子設計要與楚懷風比較高低,喬隱正愁找不到楚懷風時,卻是楊止水衝了進來將吳越劈成重傷,估計沒有個一兩個月是下不了床了,而楊止水則被喬隱向征性的扔到了思過崖麵壁,當然誰都知道楊止水中途一定會跑掉,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兄妹二人很快便找到了喬隱,喬隱了解了一下情況,當下決定讓劍宗上下達到了化氣期的弟子全部下山,一則曾加閱曆,穩固道心,二則尋找楚懷風與界碑。

與此同時,不僅胤昆派全力出動,其它門派,國家也都加入了尋找界碑的行列,然而這時又有了另一個消息傳來:界碑乃是一個超越神器的存在,裏麵更藏有神殿的所在位置,凡得了界碑的人,必能得到上古問離神帝的力量。

如此一來,更是掀起了尋找界碑的狂潮,各國各派尋找界碑的勁頭一時無兩,遠非前麵的十年所能比擬的。然而眾人尋找界碑是為了所謂的天下大義,還是為增進自己的實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懷風這一昏迷就到了晚上,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是一如車鬥的月亮,再然後就是四周皚皚的霜雪。暗自慶幸自己還沒死去的同時,楚懷風心想是不是那人將自己搬到了雪山上來。現在他人已清醒,細細回想之下不難猜出引開自己的那人就是日左使,隻是這日左使維和姚一而再,再而三的與自己為難呢?當然,如果他能夠知道自己離開天劍山以後所發生的事的話,便不難想到吳平與日左使之間應當是有著某種關聯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小白,似乎自己暈倒之前小白的情況並不時很好,再加上那日左使的通天修為,隻希望小白不要出什麽才好。楚懷風越想越是擔憂,十年來,它與小白的關係已不是一般的好。如此他已顧不了其他事,趕忙爬起來四處尋找,結果小白卻是在一個雪洞裏。

為什麽說是雪洞,若你知道小白的情況你就不會奇怪了。此時的小白正倦著身子縮在雪裏,身上紫光隱隱,一層層熱Lang不斷的衝擊開來。楚懷風伸手去抱小白,誰知道小白渾身滾燙,如同一塊燃著的煤碳一般。

楚懷風忙縮回了手,心中知道小白大大的不妙,對於小白這種冰屬性的靈獸而言,楚懷風知道它渾身滾燙意味著什麽。那麽那雪洞也不是雪洞了,一定是小白身上的高溫熔化了積雪所形成的。

楚懷風與小白相處了有十年之久,感情頗為深厚,此時見小白深陷困苦,心中大痛。他也不管是否管用,在周圍扒了許多積雪填在洞中,想要為小白降溫,誰想積雪一入洞便紛紛熔化成水,不多時已冒起了白煙。楚懷風一手撫住小白的頭讓它不至於窒息,一手繼續扒雪。

雪水很快灌滿了雪洞,眼看著就要被小白燒開了,楚懷風忙運起冬寒訣,剛剛還在冒煙的雪水瞬間凍成了一個冰塊,然而小白身邊的水卻始終熱氣騰騰。

此時楚懷風體內真氣與本命真元已經回滿,他想也不想就運起天地訣,將本命真元度入小白體內。

小白得了真元之後紫光終於隱了下去,可還不等楚懷風放寬心,小白身上居然直接騰起了一股紫色火焰。

突然一個女子在楚懷風身後冷冰冰的道:“你再亂來這畜牲可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