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建文一路狂奔一路叫喊衝進了西山區,暈頭轉向中她到了一家的大門前猛拍人家的大門。

“救命救命啊,快來救救我……”聲嘶力竭地叫,身子直往大門上撞。

大門嘩地開了,一個出現在門口的男孩子不無驚訝地問:“呀,汪建文,你這是咋的啦?”

驚恐中的王建文半天才認出麵前的人是自己的同班同學李浩然,一股親人般的感覺驀然而生,咧開嘴她哇地開哭,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有,人,劫我。我,你——”說著不管不顧地衝上來,害怕得直往李浩然的懷裏鑽。

“別怕,你安全了。”李浩然拍拍汪建文。“告訴我,你在那兒被劫的?”

“在,小樹林。今天童林,沒,來。我一就嗚就嗚”

“別哭。帶我去看看。看我怎麽拆了他。”李浩然凶狠地說。

汪建文立刻不哭了,抽抽搭搭中使勁地點了點頭。

十分鍾後,李浩然和汪建文進了小樹林,找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一個人坐在一棵樹下。

“就是他。”雖無燈光,月色又慘淡,可歹徒的身形卻像塊赤紅的鐵烙在了汪建文的腦際,使她在十年間每每想起他來都忍不住會心悸。

歹徒聽到驚恐的叫聲,立刻站了起來,接著就尥著蹶子就往山上跑去。

“你在這等著。”李浩然話音未落,人已躥了出去。

歹徒玩命似的向小山頂跑去,李浩然緊追不放。歹徒回手一個勁兒地打火藥槍,有一梭子火藥在李浩然的頭頂爆炸,飛揚的火花燒焦了他的頭發和眉毛,可是他的腳步一點也沒減速,百米衝刺一般上去,終於在那條S型的冰道邊追上了歹徒。

每個人都有長處,有的長處無需挖掘便會顯露,比如跑得快。李浩然就跑得快,每年都能在全縣運動會上給子弟學校拿到幾張獎狀,所以,即使他學習不好即便是他小錯誤不斷,也照樣有老師得意。

歹徒被扭送進了廠公安分局,第二天就被押解到他該去的地方了。公安分局要表彰李浩然可是他堅決拒絕了,他隻有一個請求——就是保全汪建文的名譽。

這件事之後不久,李浩然便入了伍,兩個人也開始書信來往。李浩然轉業後,兩個人一有時間就往一塊湊,有時看電影有時去逛逛白石,有時騎著自行車這那地溜達。說實話,此時的汪建文沒有一點“私心雜念”,完全用對一個普通朋友的心態來對李浩然。可李浩然並不是沒有“雜念”——哪個男子不鍾情呢!這很正常。可是,又他不能表示,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擔心遭到拒絕,那樣的話,他們可能就成陌路了!

有一天,兩個人坐在吊水壺邊閑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學生時代。突然,被汪建文刻意塵封的那塊禁地傳出了一聲聲的呻吟聲——她想起了李浩然的哥哥李勃然給她的傷害,無名的恨意立刻就擒住了她的心。看著李浩然她痛心地想:如果你是他該有多好!那個冷酷的家夥此刻八成正摟著女孩子親親我我呢!不行,不能就這麽便宜了他,那一劍之仇怎麽能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呢?要不要把這個笨蛋弟弟當搶使使呢?不行不行。這樣做就太沒良心了!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而且還保住了你的名聲,怎麽可以恩將仇報呢?……她扭頭看著微波**漾的水麵,呆呆地想著報複李勃然的*子。

不知什麽時候起風了,山風獵獵,刮得樹搖水皺。一個小旋風,打著旋兒地襲了過來,它推倒了小草,搖撼著小花,最後掀起了王建文彩衣的下擺,立時,一塊瑩白的嫩腰跑進了李浩然的眸子。

李浩然的心瘋狂地跳了起來,臉也呼呼地發起了燒,腦子一陣陣地暈眩,被壓抑許久的感情忽然就迸發了出來。他驀地伸出了微微顫抖的手一把抱住王建文,夢囈般地說:“我受不了。跟我好吧。我保證對你好。……”

汪建文嚇了一跳,沒等反抗李浩然那雙像老虎鉗子似的胳膊便緊緊地箍住了她,同時嘴也快速地壓了下來。她激烈地掙紮起來,可掙著掙著她卻忽然不動了,心裏恨恨地說:好吧。這是你自動要當搶的,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