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和第一次的結果幾乎一模一樣,貅鯢沒傷到張赫,張赫也沒抓到這個可能害死整個亞馬遜土著居民的恐怖畜生。

貅鯢貌似逃了,但張赫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這畜生是知道記仇呢?還是急於繁衍後代?

雖然不知道這畜生為什麽會尾隨而至,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畜生絕不會善罷甘休。

壓力山大,但張赫倒是沒被這幽靈給嚇到,恰恰相反,他的鬥誌變得空前高漲起來。有壓力才有動力,有動力便有恒心,有恒心便有抵禦能力,張赫第一次狠心拒絕了欲求不滿的珍弗妮,拒絕了當神仙的舒暢。

張赫不怕貅鯢,但珍弗妮卻被這詭異凶狠的幽靈嚇到了。

夜已深,張赫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但珍弗妮卻不敢閉眼,深怕自己在睡夢中被貅鯢咬到,跟那可憐的土著一樣,落得個腦髓被吞吃幹淨的淒慘下場。

山大的壓力,讓張赫的感知能力變得格外的敏銳,雖然他鼾聲如雷,但帳篷外的每一絲細小響動都沒能逃過他的雙耳。在睡夢中都能辨別一切的變態感知能力,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張赫的一種本能,仿佛新陳代謝一般,不管你睡與不睡,它就在那兒;不管你是否刻意去留意,它都在默默運轉。

夜半時分,張赫被一陣熟悉的響動驚醒。

那畜生又來了!張赫的雙眼瞬間睜開,直接沒有醒瞌睡這個過程,“珍弗妮,別擔心,我睡著了也能察覺到那畜生的動靜,你就放心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輕輕的摸了摸珍弗妮有些憔悴的麵頰後,張赫便大步走出了帳篷。

珍弗妮不敢置信的望著張赫鑽出帳篷的背影,隨即按張赫的指示,將拉鏈拉好,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夜幕下,張赫如木樁般矗立,安靜的等待著貅鯢的第三次襲擊。

又是一次平分秋色的戰鬥,貅鯢沒能傷到張赫,張赫也沒能逮到身軀堅硬如鐵,鱗甲滑不溜秋的貅鯢。

貅鯢是一個潛在的致命威脅,卻也是促使張赫感知能力突飛猛進的催化劑。

這種感覺很奇妙,仿佛自己的感知能力早就達到了一個極其驚人的地步,隻不過因為太長時間不用變得生疏了,而貅鯢就像一個拿著刺刀的變態教官,在不斷的催促自己去重新抓緊找回自己失去的能力。

睡夢中的張赫,能清晰的聽到每一隻蟲子爬行的動靜。甚至,它是先抬左腳,還是先邁右腳都能分辨的一清二楚。

三次無功而返的貅鯢,倒是沒有發動第四進攻,直到第二天中午,張赫背靠大樹,陪珍弗妮做短暫休息之際。

珍弗妮昨晚嚴重失眠了,但卻依舊不敢像張赫一樣,在露天閉目養神。在她驚詫的注視下,張赫猛然睜開了雙眼,一個健步跨到了林間狹小的空曠處,雙眼如電,死死的盯著身前的樹幹。

順著張赫的目光,珍弗妮終於看清了能變色會擬態,且無聲無息的貅鯢,在她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貅鯢又一次發起了進攻。

又是一場平分秋色的戰鬥。一擊無果的貅鯢,眨眼間消失在了密集的灌木叢中,“張,它為什麽不攻擊我?”珍弗妮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對這,張赫也很奇怪。這凶險的畜生,從頭到尾,都沒嚐試過去攻擊一次珍弗妮,甚至連攻擊她的架勢都沒擺出來過。難道說,這畜生真的懂得記仇?或者說,這畜生也有超強的好勝心,不打敗自己,它誓不罷休?

連一個畜生都知道爭強好勝,哥一個大活人,又豈能敗給一個畜生?一時間,張赫變得鬥誌盎然起來。

蠱,是一個可怕的傳說。按傳說之言,不管和什麽蠱,都是受下蠱之人控製的,也就是說,隻要找到下蠱之人,從他的手中奪過控製貅鯢的小鼓之類的玩意兒,自己就能掌控這恐怕的貅鯢。

這恐怖的貅鯢無疑是一把雙刃劍,就像中醫裏那些以毒攻毒的特殊藥材一樣。在良醫的手中,它是救人的良藥;在庸醫的手裏,它是害人的毒藥。貅鯢本身沒錯,錯的是控製它的人。張赫並不憎恨貅鯢,當然,若是能控製住這玩意兒的話,張赫還是決定要將它結紮了。

畢竟,它的繁殖方式卻是太過陰狠,也太過駭人聽聞。最關鍵的是,張赫也不敢讓它自行繁殖,泛濫開來。

否則的話,不知多少人要死如它可怕的繁殖方式。

打定注意,張赫瞬間生出一種赫然開朗的感覺。

珍弗妮被不斷出現的貅鯢給嚇到了,貅鯢都消失了很久,但她的目光卻依舊死死的停留在貅鯢消失的叢林。張赫無奈的搖了搖頭,人類對某些東西的恐懼,並不是靠言語所能解決的,張赫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被嚇壞了的女人,也不打算安慰她。

因為張赫決定,晚上不再睡帳篷了,而是改睡樹枝搭建的小窩,看能不能也讓這個喜歡在荒郊野外四處亂跑的小妞變得敏銳起來,這樣的話,就算自己不在她身邊,她的安全係數無疑也會倍增,至少不會再出現類似於被水蟒纏住的險情。

雖然張赫不能確定,自己對這小妞是否產生了愛意,但既然她和自己都XXOO了這麽多次,而且每次都那麽主動賣力,讓自己那麽舒服,那她無疑也算是自己的女人,不是?至少在這叢林中,她是自己的女人。

身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授人以漁不如授人以漁,更何況,一旦離開這片叢林,自己和這意外相逢的小妞十之八九就要分道揚鑣了。不管兩人以後會怎樣,張赫也不願她死於意外。

張赫覺得,自己和這小妞多多少少都應該有些感情的,應該不是單純的彼此滿足,彼此慰藉而已。

《倚天屠龍記》上,張翠山和殷素素一見麵就喊打喊殺,但結果呢?自從飄到那無人的荒島之後,兩人的感情便急速升溫,最後還OOXX出一個張無忌。從此,兩人愛的死去活來,最後殷素素還殉情而死。

多麽感人的愛情呀!

雖然哥和這小妞的發展順序顛倒了,但環境相似,處境相同,而且還沒那“礙手礙腳”的謝遜,兩人獨處的時間也多出了無數倍,再怎麽說感情升溫也該比古板的張翠山來得快吧。

張赫相信,這小妞心中還是有他的。當然,張赫可不敢奢望這小妞愛他愛得跟殷素素愛張翠山那樣,不惜以身殉情。

畢竟,殉情這中浪漫的傳說,早就消失在了曆史長河中。

……

珍弗妮依舊無法打消對貅鯢恐怖繁殖方式的恐懼。

雖然她是個“女瘋子”,但前提是建立在她對所研究的物種有深刻的了解前提上,說簡單點,她覺得她不會死於蛇類之口,或者說,她認為幾率很小。但貅鯢帶來的死亡威脅卻是如此的真實,幾乎觸手可及。

死亡是件可怕的事,在死亡的陰影中等待,更是一個折磨人的噩夢。等死的恐懼比死亡的本身來個更加猛烈,更容易讓人崩潰。

下午時分,貅鯢又發起了一次攻擊,雖然依舊是無功而返,但卻讓珍弗妮的恐懼變得更為明顯。

張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說法了珍弗妮,讓他與自己共睡樹枝搭建的小窩。

珍弗妮依舊不敢入眠,憑借手電筒的光芒,珍弗妮發現了一件更為不可思議的事。

睡夢中的張赫,有如清醒的常人,甚至比精神抖擻的常人還恐怖。不管是從天而將的螞蟥,還是從地麵上鑽出的爬蟲,隻要一入小窩,雙眼依舊緊閉的張赫便如睜眼看到了一般,快速伸出手去,重重的拍在蟲子的身上,一掌將它拍得血肉模糊,死的不能再死。

至於拍不死的螞蟥,張赫的動作更是詭異,每次都能準確的將螞蟥抓緊手中,然後使勁的搓呀搓,直到將螞蟥搓死為止,方才順手將它扔到腳邊,而且螞蟥的落點,還基本相同,相差不會超過三厘米。

整個過程,張赫都從沒睜開過一次眼,甚至連眼珠都沒動一下。

這簡直就是神跡,無法解釋的神跡!

整整觀察了張赫三個小時的珍弗妮,忍不住拿手電筒照射著張赫腳邊堆積如山的螞蝗屍體,又看了看張赫一掌拍死一隻毒蠍子的動嘴,方才終於走出了死亡陰影,安心的睡在了張赫的懷中。

神一般的男人,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