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梅笑了笑，忽兒又把臉沉了下來，認真地問道，“鄧總，我想了解一下您當初約談我們公司的理由?方便說一下嗎？”
“這……”這會兒倒輪到鄧總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幽幽地答道，“當初我約你們過來談一談，是考慮到你們公司還算有一定的名氣，我之前也聽過，第二報價也不是最高的。可是，你們太令我失望了。”
“鄧總，對於那天爽約的那件事，我們深表歉意。今天我們便是為了這事特意過來向您道歉的。”說完，馮梅起身向鄧總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胖子的那眼睛都瞪直了，稍稍往馮梅的胸前瞟了一眼。看來，這家夥也是一個色狼啊！
待紅梅坐下以後，鄧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這位小姐，我想你之前一定在日資企業呆過吧！”
馮梅臉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朝鄧總豎起了大拇指，“鄧總，您的眼光實在是太準了。沒錯，我以前在日資廠當了三年的擔當。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鄧總有些得意地翹起了腿，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和打火機，當場就點燃了，“不瞞你說，我以前也在日資企業幹過工，那裏的女人的確很禮貌，看到你，我就想起了當年我的一位日本上司。她也是像你一樣長得漂亮。”
說著，鄧總深深吸了一口煙，又悠悠地吐了出來，“這日本女人，就是特別的懂禮貌，逢年過節啥的，廠裏舉辦活動，這些管理人員，都一改往日的形象，替我們員工端菜。也是像你剛才一樣，很有禮貌的向我們鞠躬。”
鄧總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似乎還沉浸在當年的回憶當中。
馮梅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馬把我們公司的一些相關資料遞給了她，她又從包裏取出一張名片，連同我們公司的產品介紹，向鄧總遞了過去。
“鄧總，您好！這是我的名片，下麵是我們公司的產品資料。”
鄧總接過馮梅手中的名片，眼睛立馬瞪大了，手中手煙尖抖了一下，差點就掉在了衣服上。他連忙拍打了兩下，“哎呀！”一聲，朝馮梅露出了笑容，“原來，馮小姐是美臨公司的業務課長啊，真是難得。美臨公司我也聽過，那可是幾千人的廠子，沒想到你還親自帶團隊出來做業務，看來你們公司非常重視對新人的培訓。”
說著，他嘿嘿地笑了起來。別說，這胖子笑起來，就是顯得親切。
“鄧總，我剛才就說過，今天我們是特意向來您道歉的。”馮梅故意把聲音變得柔和一些。
“哎呀！道歉啥的話，可別這麽講。大家都是出來混一口飯吃。”說完，鄧總拿起馮梅手給他的宣傳冊，開始翻閱起來。
過一會兒，他把椅子向馮梅搬近了些，“馮小姐，我對你們公司的產品，比較有興趣。不過，這價格，我們是不是還要重新討論一下？”
馮梅聽了，欠起身子，也有意靠近了些，笑道：“鄧總我們公司的價格，向來比較透明。打開門做生意，不玩虛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落在鄧總的臉上，觀察著對方臉
部表情的變化。
那鄧總也是隻老狐狸，他側目睢了一下馮梅，很快又把資料冊子向馮梅身邊退了回來，“馮小姐，如果你還是按之前給李小姐的那一份報價的話，我想我們隻能說抱歉了。”
馮梅依舊隻是一臉微笑地望著鄧總，始終未說一句話。
我知道，這兩人心裏其實在輕著勁兒。好一會兒，鄧總終於咬了咬牙，朝馮梅道，“馮小姐，我看這樣吧！我們各自讓一步，在原來的價格基礎上，再減一分怎麽樣？”
馮梅思考了一會兒，欠起身子，“這樣吧！價格的事，我們也不去談了，我就照您的意思。少一分，我們給一個痛快的結款方式，怎麽樣？”
“行，我給你們三十天月結。這總成了吧！我也是爽快人。其它啥的，就不多說了。就當交下馮小姐這個朋友了。稍後，我便讓小李去安派確認樣板的事，隻要你們送樣沒問題，我們就正式下單。”
馮梅朝鄧總伸出了手，“那謝謝了。”說完的時候，還有意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鄧總那家夥握著馮梅的手都有些不想放手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沒想到這家客戶就這樣搞定了。這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後來，鄧總還送紅梅到樓下，望著我們上了車，才不舍地離開了。
在車上，我問馮梅，“課長！你是不是真的在日資企業呆過啊！”
馮梅朝我瞟了一眼，笑道：“這話你也信。逢人說人話，逢鬼說鬼話唄。那胖子願意相信，那是他的事情，隻要客戶開心就好了。以後你記住了，和客戶談判的時候，首先別想單價高或低，也別想著能不能談成。你先想到的是如何把客戶哄開心了。隻有現場氣氛好的時候，這單才有談下來的可能。”
她開著車，雙目注視著前方，麵帶笑容地對我說，“一流的業務員，隻和老板談人生、談股票、談興趣愛好，一起吃喝玩樂，和客戶做朋友；二流業務員才不停地向老板介紹產品，當客戶的奴才；三流的業務員，則可能連老板的麵都見不著。”
她這麽一說，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自嘲地接了一句：“看來，我隻能算一個三流業務員了。”
這時，車子正好到了十路口，在等紅燈。
忽然，她把臉側了過來，朝我望了一眼，滿臉微笑地把手掿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小師弟，不必那麽悲觀。用不了多久，姐姐就能把你訓練成一個高手。”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甜蜜地叫了一聲。
她朝我飛了一個媚眼， “坐好了！把安全帶係上，姐姐要提速了。”
隻見她猛踩一腳油門，身子向前微微一傾，那一對姑奶奶猛地晃了晃，看得我都有些心動了。
我的第一張訂單，就這樣子搞定了。我以為，從那次之後，馮梅會格外的關照我。然而，我錯了。
她依舊是像以前那樣，高高在上。她的那一間小辦公室，正對著我們的大辦公室。隻要她朝外稍稍瞄一眼，便能夠清楚的看到我們在做什麽。
她隻要看到我和盧婷婷在打情
罵俏，立馬便會打電話給喬林。這時喬林便要指著我的鼻子訓話了。
所以，在我沒有真正出成績之前，還得繼續忍。喬林那王八蛋還是每天叫我搬水。
我真想罵他，“搬你大爺的，你他娘的是腎虧還是腿軟啊！連換一桶水都得叫老子幫忙。”
當然，這種話，我隻能在心裏罵一罵。
有時還得賣一賣笑。
畢竟人家是組長，他再無能，業績擺在那裏。我好不容易接下了一張訂單，還是馮梅幫忙搞定的。
我以為馮梅會給我開小灶，特意帶我呢！哪知這娘們也隻是出外時和我調一調情，事實上，人家壓根就沒有往心裏去。
什麽師姐，那全都是哄人的話。有些女人別說讓你叫她師姐，你就是和她睡了，也會像啥事民沒有發生一樣。這樣的女人是不會有真感情的。我想馮梅就是這麽個壞娘們。
這不，今天她又帶著胡輝去出差了。胡輝有一個客戶，久攻不下，那家客戶比較大。馮梅問明了情況之後，便開著車子帶胡輝去拜訪客戶了。
下午回來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看那樣子，在路上，也沒少吃那小子的豆腐。有時我甚至會想，這女人是不是番金蓮轉世啊！
下班的時候，我特意請胡輝吃飯。我問他：“課長和你說什麽了？”
胡輝這小子，一臉賊笑地好像還有些舍不得對我說。
“喂！她是不是和你說過，要把你培訓成出色的業務員啊！”我問。
“是啊！你怎麽知道？”
一聽這家夥這麽說，我心裏就涼了。我還以為馮梅真把我當人才看呢！哪知這女人的愛，是可以批發的，要多少給多少。
“她是不是還說要收你為徒了？”我問。
“是啊！不過，後來我叫她師父時。她說師父不好聽，讓我還是叫她師姐。”
聽到這裏，我再也沒有興趣聽下去了。朝飯店裏的服務員招了招手：“服務員買單！”
“喂！程宇，你還說要和我好好喝幾杯呢！”胡輝似乎有些竟猶未盡。
“改天吧！我還要去學車呢！”說完，我便往外走去。
那段時間學車的人並不多，再過幾天我就要路考了。理論早就過了，考完我就可以等著拿證了。
等拿到證了，老子再也用不著騎摩托車了。以後可以學著馮梅她壞娘們一樣，開車去和客戶談單。
不知為何，當我聽到馮梅誇獎胡輝的時候，心裏竟然隱隱有些醋意。出了飯店後，很快我又冷靜下來。
我心裏在想，這或許是馮課長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我們業務部男同胞的福音啊！這麽好的福利上哪兒去找啊！看來，我得好好接單了，沒準，到時一高興，她還能賞我一個吻呢！想想就心動啊！
我剛一出飯店的門，口袋裏的手機便響了。
我接起電話一看，是餘歡打來的。她說，她遇到了一點麻煩事，想讓我過去幫忙處理一下。我問她在哪裏。她告訴我，在鬆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