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鞭炮,快抓住王妃

小桃眼珠一轉,“娘娘是說,一會就會有人來請您出去?而且還是入宮?”

夏侯雲歌望著鏡子中的小桃,一挑眉,“恩,還不算太笨!”

“我哪兒笨了,我聰明著呢!”小桃翹了翹腦袋。可轉瞬,又耷拉下來,憂心道,“娘娘,前路猶如龍潭虎穴,我們如何能穩勝不敗?”

夏侯雲歌笑出聲來,“小桃,我是受害人,我什麽都沒做,這把火自是也燒不到我身上。”

“話是如此說,就怕攝政王執意以為是娘娘故意陷害依依姑娘,要將娘娘定罪。”小桃一言道破要害。

夏侯雲歌撫過細長的黛眉,眼底一片霜寒,“他說我陷害柳依依,也要拿出證據。”

“娘娘,您怎就料到,一定會入宮?”小桃為夏侯雲歌穿戴好王妃朝服,好看的:。

“若我猜的沒錯,幕後指使小玉之人,正是宮中太後。”夏侯雲歌眼中寒芒攝人。

一碗含有劇毒的無子藥,又來一個見血封喉的血蠍子。

太後當真要置她於死地。

“原來竟是如此。”小桃一臉訝然。

“將攝政王府的醜事鬧到公堂,正可壓攝政王。”

“太後乃攝政王的親生母親,為何要壓自己的兒子?”小桃雙眸一亮,“為了君家!”

“若我猜的沒錯,太後想推舉錦畫上位。你不是說,那子衿閣的青夫人也是君家女兒。如此,王府後院就都是君家的天下。”宮中兩後,已是君家人,再讓攝政王府的後院掌握在君家手中。即便君家沒了兵權,依靠裙帶關係,依舊能讓其穩掌大權。

“可是,小玉將此事鬧大,若調查下去,豈不是將太後給牽扯出來了?”

夏侯雲歌明眸一轉,“所以,此事必須鬧到難以收場的地步,好看的:。”

小桃抓抓頭,“娘娘現在猶如困獸,如何將此事鬧大?”

夏侯雲歌扶了扶額邊碎發,那厚重的假發戴上,實在沉重。“小桃,你去找兩串鞭炮給我。”

小桃雖不解,還是去王府倉庫去尋鞭炮去了。

夏侯雲歌一手托腮,一手敲著圓桌,細細盤算對策。

就在此時,魏安和錢嬤嬤已經入府,青蓮進來稟報。

夏侯雲歌當即明眸一亮,已有對策在心中盤亙。

魏安和錢嬤嬤恭敬進門行禮,夏侯雲歌與魏安對視一眼,魏安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簾,隻聽錢嬤嬤說。

“既然王妃已穿戴周全,這邊隨老奴走一遭吧。”錢嬤嬤如此狂妄口氣,是斷定此次有去無回了。

夏侯雲歌淺淺一笑,起身走上前,“早該入宮向太後請安,怎奈身子不適。想著今夜穿戴完好,明日趕早宮門將開,就入宮為太後請安,不想太後宮裏的人,連夜就來了。”

“王妃能與太後娘娘心意相融,日後婆媳之間,定能相處融洽,傳為佳談。”魏安笑道,卻是在暗示夏侯雲歌,莫要與太後撕破臉皮。

夏侯雲歌早已忍太後到極致,這一次斷然不會再忍氣吞聲。難道要她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任人欺淩毒害,而不反擊?

她做不到!

“太後宮裏兩位袖人前來相請,可見太後對我入宮覲見極為重視。那便由魏公公親自為本王妃引路吧。”夏侯雲歌眸光射向魏安,魏安趕緊彎低身子,上前抬起手臂。

夏侯雲歌的手輕輕搭在魏荊腕上,卻在不經意間猛然抓緊。

這一抓,應該極痛,魏安神色卻絲毫未變。

如此也讓夏侯雲歌對魏安多了兩分信任,至少魏安沒讓錢嬤嬤看出端倪。

魏安微微點下頭,清晰落入夏侯雲歌眼中。燦然一笑,便由魏安攙扶,出了房門。

小桃正好從庫房找了鞭炮回來,見魏安和錢嬤嬤抬的轎子就停在門外,趕緊將鞭炮纏在手臂上,遮在廣袖之中。

夏侯雲歌看向小桃,小桃對她微點下頭,。夏侯雲歌眼中笑意,愈加明豔照人。

錢嬤嬤撐著傘,攙扶夏侯雲歌上轎。

梅蘭竹菊卻擋在紫荊苑門口,梅道,“王爺有令,王妃身體未愈,不能踏出紫荊苑。”

“幾個賤婢,太後之令,也敢不從!”錢嬤嬤罵道。

“錢嬤嬤,我們姐妹,已放您入了紫荊苑。”梅笑了笑。

“不如錢嬤嬤去王爺那裏拿了指令回來,再對我們姐妹耀武揚威。”蘭道。

錢嬤嬤氣得老臉堆滿褶子,夏侯雲歌都上轎了,竟被這四個丫頭壞事,其他書友正在看:。若再不能請夏侯雲歌入宮,太後肯定震怒。

此時,轎內悠悠傳來夏侯雲歌的聲音,“梅蘭竹菊,攝政王就在太後宮中。錢嬤嬤和魏公公正是奉了攝政王指令,前來傳我入宮。”

梅正要說話,被蘭一把拽住。

“既是如此,我們姐妹四人,即刻讓路。”蘭道。

眼見著華麗的轎輦越行越遠,梅低聲問蘭,“為何放行?我們都知道,主子從不和甘泉宮的太後往來,也從不去甘泉宮。”

“王妃自己要去,我們執意阻攔,豈不太不識趣了。”蘭在心中冷笑,旁人不知,她們暗衛可知道,太後一直想鏟除夏侯雲歌,殺手都派來好幾次了。推波助瀾一把,也解解心中怨氣。

轎子出了攝政王府,一路入宮。

一路上,夏侯雲歌神色淡靜無瀾。小桃和夏侯雲歌同在轎子中,護住纏在手腕上的鞭炮,緊緊盯著夏侯雲歌,恐怕不能第一時間看到夏侯雲歌的暗示。

轎子緩緩駛近崇天門,登聞鼓就設立在崇天門外,由兩名侍衛看護,燃著的風燈照亮雪白的鼓麵。

夏侯雲歌對小桃使個眼神,小桃趕緊吹燃火折子,將藏在袖子中的鞭炮準備好。

距離入宮的崇天門越來越近,夏侯雲歌個響指,小桃咬牙壯著膽子點燃鞭炮,趕緊從轎子的窗口丟了出去。

寂靜的昏沉深夜,忽然響起“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嚇得護送侍衛皆是一驚。

“有刺客……”

夏侯雲歌大喊一聲,侍衛們紛紛拔出大刀四處環顧。就在此時,夏侯雲歌掀開轎簾,直接衝了出去。

錢嬤嬤嚇得貼緊轎子,不住四處張望,正要回頭看向轎子內的夏侯雲歌,隻聽魏安喊了一聲。

“那邊好像有黑影!”

雨夜漆黑無光,微弱的燈火隻能照亮附近,根本看不清楚遠處,侍衛們紛紛向魏安所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夏侯雲歌得了機會,拔足跑向登聞鼓,待錢嬤嬤發現時,夏侯雲歌已登上登聞鼓的高階。

“快抓住王妃!”錢嬤嬤大喊一聲。

侍衛們再顧不得刺客,趕緊回身,向夏侯雲歌奔來。

而夏侯雲歌已登上登聞鼓的高台,哐哐擂響登聞鼓。

悶悶的鼓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如敲在每個人的心頭,砰砰作響,一直傳向遙遠的天邊,撕碎靜謐的雨夜。

錢嬤嬤大驚,魏安亦是一臉驚色,搶在錢嬤嬤之前奔向夏侯雲歌,好看的:。

“王妃娘娘,您敲這登聞鼓做什麽。還不隨灑家快快入宮覲見太後娘娘。”魏安站在台階上,阻住了錢嬤嬤靠前。

夏侯雲歌在傲然立在登聞鼓高台,朦朧細雨籠罩周身,似蒙上一層縹緲仙霧,頭上鳳冠明珠搖曳生輝,傾城姿容絕世而孤立,其他書友正在看:。

錢嬤嬤驚慌推搡魏安,大聲喊,“魏公公,還不將王妃抓下來,帶入皇宮!”

就在魏安緩步登上高台時,聽聞登聞鼓被敲響而趕來的兩隊侍衛已到達登聞鼓高台下。

皇上軒轅景宏在設立登聞鼓時,為恐訴冤之人遭人阻攔,便分了兩隊禦林軍給謝文遠,專門護送鳴冤之人入登聞鼓司受審,任何人都不得幹預阻撓。

故而,這兩隊侍衛,見到是錢嬤嬤和魏公公,太後麵前的兩位大袖人,而敲鼓之人卻是攝政王妃。身有皇命在身,容不得過多驚訝猜測,亦不顧錢嬤嬤阻攔,護送夏侯雲歌直奔登聞鼓司去了。

錢嬤嬤氣得老臉漲袖,狠狠瞪了魏安一眼,“你個老閹奴,是不是故意的!”

魏安一臉無辜,“我們都已年邁,追不上王妃利索腿腳,也是有的。你這麽說,是要將責任推在灑家身上?我們一起來請王妃入宮,事情有變,太後不會獨獨處置灑家一個。錢嬤嬤還是想想說辭,為我們開脫吧。”

“你這老閹奴,非要把老身也綁在一根繩上。誰不知道太後器重你!”錢嬤嬤氣得咬牙切齒,隻好跟著魏安一起往登聞鼓司去了。

宮嬤嬤奉命去請柳依依,見柳依依已不在瓊華殿,而被人先一步傳喚到登聞鼓司。特意又回了一趟甘泉宮求出宮的懿旨,這才趕來登聞鼓司,不想正好遇到錢嬤嬤和魏安。

“怎麽回事?”宮嬤嬤聽到有人又敲響登聞鼓,而走在前麵被禦林軍帶入登聞鼓司之人,正是一身華麗朝服的攝政王妃。

錢嬤嬤大大翻個白眼,“等著受罰吧。”

小玉瑟縮跪在正堂,而軒轅長傾一手負後,一手不著痕跡地護在柳依依身前。

那一紫,一白的身影,站在公堂之上,格外顯眼刺目。

“是何人敲響登聞鼓!”謝文遠向堂外揚聲喝道,“將人帶上來!”

夏侯雲歌款步走入公堂,那滿身華翠,熠熠生輝,絕世之容,氣勢蕭然,如鳳臨天下颯氣卓然,瞬間成為整個大堂的焦點。

軒轅長傾滿目吃驚,眉峰皺得更緊,唇角隱約抽搐幾下。

夏侯雲歌上前一步,“夏侯雲歌有冤要訴!”

謝文遠一驚,那不正是前朝皇後,南耀國長公主,現今的攝政王妃夏侯雲歌!

傳聞中懦弱纖柔的女子,竟是滿身凜然,如一把刀子般寒光灼目。

“微臣參見攝政王妃。”謝文遠趕緊行禮,之後悄悄瞥一眼攝政王便沒了下文。

即便謝文遠對這差事本著大公無私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心思坐堂,還是對攝政王王府內接連有人敲鼓,而不得不退避一步,等待攝政王發話。

夏侯雲歌目光如寒刃掠過軒轅長傾和柳依依相依一起的身影。

“王妃不在府中安心養病,夜半敲鼓所謂何事。”軒轅長傾一派溫情,向夏侯雲歌走來,伸出手欲握住夏侯雲歌的手,卻被她冷漠側身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