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好事,看他的選擇

夏侯雲歌忍住下顎上的疼痛,目光依舊清涼如水的望著軒轅長傾。

她一言不發的倔強沉默,終於激怒了軒轅長傾。

他的身體猛地壓了上來,一口吻住夏侯雲歌略顯蒼白的唇瓣,狠狠的撕咬,霸道的吸允,是要摧毀夏侯雲歌所有的倔強與冷漠,在她身上燃起一把熱火,這樣才能熨貼他冷硬的心口,找到一點讓他感到溫暖的安慰。

可夏侯雲歌依舊繃緊身體,毫無反應地承受著,一雙眸子清涼,沒有任何波動,不反抗也不回應,任由他發泄。

軒轅長傾終於厭了她好似僵屍般的反應,放開她的唇瓣,卻還不服輸,急於想要證明什麽似的,口中熱氣噴吐在她的五脖頸,烙印下青紫色的痕跡。

那痕跡,如一簇簇錦繡花團,斑駁綻放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夏侯雲歌還是沒有抵抗,就好像一具沒有任何知覺的布偶,任由軒轅長傾的胡作非為。

終於,他徹底怒了。

一把打翻車廂內小桌上茶碗杯碟,嘩啦啦一地碎片,驚得外麵的人趕緊詢問。

“王爺,出了什麽事?”

問話的人,正是隨行軒轅長傾身畔,卻一直等在山腳下的梅。

如今一行人一起回皇城,梅蘭竹菊本來的四人,如今隻剩下三人,守護在車駕之外。

那個叫蘭的女子,已經死在煙花綻放的那一夜。

如果現在問夏侯雲歌,可還記得蘭的臉,她隻會搖搖頭,覺得記不大清楚了,依稀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子,卻總是不經意喜歡跟她做對看不順眼,倒是很中肯柳依依。

夏侯雲歌望著麵前滿麵怒火的軒轅長傾,他沒有回答外麵梅的問話。梅便擔心地掀開了車簾子一角,當看到軒轅長傾的身體還壓在夏侯雲歌身上,倆人半臥在車廂內的小榻上,梅瞬時紅了臉,趕緊放下了簾子。

車外傳來竹很小聲的詢問,“可是主人的傷口疼了?可要送些藥物進去?”

“沒事,別說話了。”梅低低的訓斥了一聲,竹趕緊閉了口。

她們幾個覺得,軒轅長傾那般厭惡極了夏侯雲歌,倆人同乘一車,肯定要有些動靜出來,或將夏侯雲歌丟出來,或怎樣,都沒料到,一路上都沒什麽大的動靜。還以為裏麵摔碎了東西,是軒轅長傾對夏侯雲歌動了手,都跟著捏了一把汗,見梅說沒事,又不禁猜測,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梅,你不會是想為蘭……”菊很小聲問梅。

菊以為梅想為蘭報仇,有意徇私,才不讓人進去查看。

梅瞪了菊一眼,小聲回道,“主人和王妃做好事,難道你們也要進去看一眼?”

做好事?

菊眉心一擰,倆人都已是不共戴天的地步了,攝政王更是喊打喊殺的要將王妃碎屍萬段似的,怎麽還會行好事?

“主人的心思,都少猜!少攙言!以免步了蘭的後塵。”梅囑咐了一聲,菊和竹這才低下頭,不做聲了。

而車廂內的氣氛,可不似外人以為的那麽春風拂麵。

反而有冰凍三尺之寒,讓人肢體都僵硬凍結。

軒轅長傾依舊半壓著夏侯雲歌,不起身,也不放手,害得夏侯雲歌喘息不暢,他便欣賞一般看著她氣窒的樣子,似是隻有這樣,他才覺得滿意。

他就等著夏侯雲歌開口乞求他放手,可夏侯雲歌就是閉緊唇齒,一言不發。

他本想更用力些,逼著她開口,可看到她臉色不太好,便有些下不去手了。又不想認輸,就這樣僵滯著,半個身子壓了她一路。

他們不知道跟在後麵的車駕裏,太後的情況如何,也不知道柳依依那蒼白的臉色是否身體有什麽不適。他們一路上,就這樣慪著氣,沒有在想任何其他,彼此怒火縈繞的眼睛裏,隻有彼此的臉。

車架緩緩停在宮門口,外麵已經傳來梅的聲音,“主人,到了。”

軒轅長傾卻還沒有起身的意思,望著身下的夏侯雲歌,手指輕輕描摹了一下她細長的柳眉,聲音依舊陰冷凝著怒氣。

“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

他覺得夏侯雲歌應該有很多話對他說的,至少要為自己求個情,繞了一條命。必定他抓她也是為了要殺她。刑場的路都去了,如果那日不是百裏非塵橫插一腳,夏侯雲歌現在很可能身首異處了。如今被他抓住,又是深陷龍潭虎穴的危險,她應該為自己求個情。可夏侯雲歌就是閉緊嘴,一路上一個字都沒有。

他轉念想想也是,如果夏侯雲歌是那種貪生怕死的性子,就不是那個總是能牽係他心口的這個她了。

可他卻沒料到,夏侯雲歌還是開了口,卻說了一句讓他火冒三丈,恨不得捏死她的話。

“在斷崖下,你托舉我的時候,我就該一腳將你踹下去。”

軒轅長傾瞬時變得臉色難看至極,用力狠狠的壓了夏侯雲歌一下,害的她吃痛的"shen yin"聲不經意衝出了唇齒。

如果這個聲音,被外麵的人聽到,不知會想到什麽臉紅心跳的場麵。

軒轅長傾終於一把放開了夏侯雲歌,一甩袖子,憤怒的下了車。

夏侯雲歌起身整理一下衣衫,揉了揉被他壓痛的地方,撫了撫鬢邊的亂發,沒有下車。

卻是軒轅長傾在外麵,等得有些焦急,一把掀開簾子。

“在等本王請你嗎?”

實在不是夏侯雲歌矯情,而是她實在有些不適,生怕一動肚子就會牽連到疼痛。

這一天的驚險,她的孩子能堅強跟著她一路死裏逃生,已是對她最大的眷顧。如今鬧了脾氣,肚子不適起來。

軒轅長傾卻不知道這一點,一把拽過她的手臂將她拽下了車。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宮門口點著通明的宮燈,在寒風中搖曳。

燈火下,軒轅長傾看不清晰夏侯雲歌的臉,依舊察覺到她的臉色更差了。心口微微閃過一絲不忍,隨後便被夏侯雲歌倔強的冰冷,撩起的怒火,輕易掩蓋下去。

在一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軒轅長傾拽著夏侯雲歌的手腕,一路入了宮門,直奔軒轅景宏的清華宮去了。

一路上,他都沒回頭看夏侯雲歌一眼,更沒有去看,柳依依被魏荊抱著火急火燎地去了瓊華殿。

是他在此刻疏忽了柳依依,還是不敢回頭去看柳依依白的透明的臉,隻要他自己心裏清楚。

軒轅景宏已經蘇醒了,軒轅長傾進門時,林夢柔正伺候在龍榻前,喂他吃著血燕羹。

林夢柔看到軒轅長傾,就紅了眼眶,軟聲細語地哭訴,“攝政王,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忠義公就要造反了!”

林夢柔將君無忌大肆翻找清華宮的事說了,當林夢柔看到軒轅長傾身後的那個容色傾城的女子,眼底微微閃過一絲錯愕,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夏侯雲歌。

軒轅景宏偏頭看向軒轅長傾,最後目光也落在夏侯雲歌身上。他淡笑一下,蒼白的臉色還帶著病弱,卻是一派的好心情。

“原來,皇弟找到弟妹了。”

軒轅景宏還沒有改口,也不知這樣說,是何深意。

夏侯雲歌側身避開軒轅景宏的目光,卻清楚觸及到林夢柔了然的目光。夏侯雲歌冰冷的眸子射向林夢柔,另林夢柔一驚,便趕緊低頭避開。

夏侯雲歌對近日來新得寵的林妃有所耳聞,確實是個長得極好的女子,嬌滴滴的如水一般的溫柔嬌弱,不似惺惺作態的總掩蓋潑辣性子的楊慧心,討喜很多。也比那個端莊嫻雅的皇後,嫵媚多情,會撒嬌討好。

如這般多情嬌美的女子,是個男人就沒有抵抗力吧。

林夢柔輕輕一笑,聲音很柔軟,好像顫顫流水,“原來這就是攝政王妃呀,當真好麵相,生的傾城絕世。連臣妾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接著,林夢柔又很好奇地望著軒轅景宏,輕聲細語說,“王妃不是犯了大錯?要被押去刑場,皇上也下了旨,要砍頭的嗎?如今被帶到皇上的寢宮來,有些於禮不合吧。”

“雖說朕是金口玉言,但也要看皇弟是何意思。”軒轅景宏將這個難題丟給了軒轅長傾,便舒服地靠在床頭,繼續享受林夢柔喂來的血燕羹。

“魏荊公子都沒能救醒皇兄,皇弟出去一趟,皇兄就安然無恙的醒了?”軒轅長傾眸子微微眯起,有些懷疑有些探究地打量軒轅景宏。

軒轅景宏對林夢柔揮揮手,林夢柔趕緊放下手裏的血燕羹,便低著頭告退了。卻在途徑夏侯雲歌時,林夢柔對夏侯雲歌盈盈一笑,很是親切溫和。

讓夏侯雲歌有些一頭霧水。

就在殿門關緊後,等著門口也沒什麽人了,軒轅景宏這才慢吞吞道。

“其實,那毒,是我自己下的。”

不僅軒轅長傾一驚,夏侯雲歌也驚了一下。

“皇兄不要命了!”軒轅長傾低喝一聲,惱了軒轅景宏以身犯險。

“我隻是賭一把。如果死了,便是軒轅江山,命數盡了。如果我還能有幸活著,君家也因此露了馬腳,如此不是好事一樁?也為朝堂上,名正言順地除去了一顆毒瘤。如此,皇弟,也能安心了。”

最後,軒轅景宏望著軒轅長傾,輕輕歎息一聲,聲音的末尾有些酸澀的哽咽。

軒轅長傾沒有說話,踱步到窗前,端起血燕羹,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軒轅景宏。

兩個都是俊美絕世的男子,如今同處在一起,就好像一副精美絕倫的畫卷,讓人驚豔,又不禁為這兩兄弟總是手足情深的感情而觸動一分柔軟的情懷。

夏侯雲歌低下眼簾,不想多看他們一眼。

軒轅景宏刻意避開林夢柔才會說出來的秘密,為何不避諱她?要麽就是完全相信她,要麽就是她是一個將死之人,用不著避諱了。

這時候,就看到軒轅長傾和軒轅景宏的目光,齊齊向自己看來,寓意不明,卻讓夏侯雲歌的心口飄起一股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