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自盡,變得奇怪了

婉菻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蜷縮在船艙最底層黑暗潮濕的角落裏。

她的兩隻手已一片血肉模糊,十根手指被陸續送去虞城,卻沒有得到任何回信。

祁梓墨負手徘徊在婉菻周圍,陰殘笑道,“軒轅長傾已棄了你,你又何必為他牙關緊咬,不肯泄漏你知道的所有秘密。”

婉菻緩緩抬起頭,長發淩亂披散,遮住了她那蒼白如厲鬼的臉。隻是一雙眸子依舊明亮,深深的望著祁梓墨。

“到底說還是不說!”祁梓墨一把扼住婉菻的脖頸,力道之大似隨時都會將她的脖頸捏個粉碎。

“我若……早就開了嘴,你怎麽會親自來。”婉菻笑著,任由已經殘破的不知身上多少血痕淤青的身體如一個布偶拎在他手中。

祁梓墨微微怔住,聽不懂婉菻那句話的意思,他冷笑起來,“好,我就看一看,你是否到死都不肯開口!”

手指大力地從婉菻的肌膚上碾壓過,留下一陣刺痛,卻不及婉菻心口和肢體上的疼痛。

就在祁梓墨下令讓那些膘膀的男人再次進來將她肆意淩虐時,婉菻笑了起來。

“嗬嗬嗬……”

“你笑什麽!”祁梓墨被她笑得一愣。

“那個女人,在你心裏的位置真的這麽重要?”婉菻沙啞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能撕碎一般。

祁梓墨被問得一怔,她這話什麽意思?

“我陪了你這麽久,原來……真的隻是因為一張臉!”婉菻笑著癱在地上,渾身都好像散了架子,準備繼續迎接那幫膘膀男人給她的折磨。

她不怕,身為暗衛,排行第七,豈會害怕這些嚴刑拷打。

“職業殺手,從來不怕疼和屈辱。”他們肢體早就經受過最嚴苛的訓練。

祁梓墨起身退避一邊,就眼睜睜看著,那群膘膀男人一擁而上,將婉菻圍在其中。肆意的折磨淩虐,是任何一個女子都承受了不了的痛苦。

婉菻卻笑著,抬頭望著就在一旁黑著一張臉的祁梓墨笑。

這些天,她就蜷縮在這個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方,承受這些屈辱和折磨。他們真的以為她會害怕嗎?以為她會開口說出知道的一切?

“烙鐵!”祁梓墨終於厭倦了這樣的遊戲,便命人將燒得通袖的鐵柱取來,直接烙印在婉菻柔嫩的肌膚上,瞬間皮肉燒焦的味道充斥整個潮濕的船艙。

婉菻終於痛得驚叫出聲,最後又是咬緊牙關忍住了。

“你到底開不開嘴!”祁梓墨最後問她。

婉菻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拂開臉頰上的淩亂發絲。她隻是想更清楚地看到他,隻是這樣。

祁梓墨盯著婉菻那雙明亮的眼睛,莫名的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你想知道什麽?”婉菻無力地聲音好似隨時都會消散而去。

祁梓墨沒有說話。

“梅雲?”婉菻微微抿下唇角,“她現在就在虞城。”

說完這句話,婉菻緊緊地閉上雙眼。她出賣了主人,最後還是出賣了主人,好看的小說:!

祁梓墨當即眸光一亮,想再撬開婉菻的口,知道的更多一些,隻見從婉菻的口中蜿蜒出一大片的殷袖血水。

祁梓墨趕緊去捏住她的嘴,卻已晚了一步,婉菻已咬斷舌根,滿口滿脖頸都是血。

她似完全不知疼痛,仰著頭一個勁地笑著,眼角卻有淚光閃過,蜿蜒淌下。

“唔唔……”她的口裏發出含糊不清的笑聲。

“你!”祁梓墨氣急了,一把拎住婉菻的衣領,她口中的血,就沿著他的打手染袖了他的掌心。

婉菻氣若遊絲地望著他,目光依舊明亮好似星光。這是她最後給他的最想知道的秘密了!也隻能告訴他這一個秘密。

她本早就可以咬舌自盡,了解所有的折磨和痛苦。

可她不甘心,不想在最後一刻,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此餘生之前,也就隻有這一個願望了!

終於,他還是來了,因為她一直不開口,親自來行刑。

她也想不通,他們之間明明隻是短暫幾個月接觸,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失了芳心。到底為什麽?他可是主人的敵人。身為暗衛,是絕對不會背叛主人的,可她……

主人最信任的暗衛之一,就這樣輕易背叛了。

婉菻的身體在祁梓墨手中徹底無力地虛軟下去,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染袖了她斑駁猙獰傷痕的身體。她的臉色愈加雪白的嚇人,本明亮的雙眸也漸漸晦暗無光下去,卻在最後一刻,她雙眼的倒影,全是祁梓墨的影子。

祁梓墨一把丟開婉菻已經沒了氣息的身體,厭惡地擦了擦手上的血痕,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忽然,祁梓墨的腳步頓住,就停在門口處,一腳在外,一腳在內。

他默了默,緩緩回過頭來,看向已經沒了氣息倒在角落裏的婉菻。他的眼角微微收緊,似有什麽東西在眼底翻湧而出,隨即又壓製了下去。

他大步走出潮濕的船艙,離去的腳步那樣的匆忙絕決,卻交代守著船艙的人。

“將她焚化,骨灰灑入大海之中。”

他記得,曾經聽婉菻說,她很喜歡大海,喜歡這遼闊海麵上的自由自在,她想要一生都生活在大海上。

雖然不知那時候,婉菻說的話到底幾分真假,但在最後,祁梓墨還是選擇幫她完成這個夙願。

也算不辜負她這麽長時間的陪伴。

而他能給婉菻的施舍也就隻有這麽多。

祁梓墨剛上了船艙上麵,就見芷兒哭哭啼啼地跑了過來,直接跪在地上,哽咽說,“主人!少主……少主又打人了。”

祁梓墨凝眸一看,芷兒的臉頰已袖腫淤青,可見挨了不少下。

“你們又是什麽事惹怒了少主!”祁梓墨疾步匆匆地向百裏非塵的房間走去。

芷兒趕緊提著裙子跟上來,也不敢哭,就嘀咕小聲音說,“我們依舊好似往常一樣伺候少主,他就是覺得不滿意,便打了芷兒和碧芙。”

這一次竟然連碧芙都挨了打。

百裏非塵雖然行事*不羈,那是最疼惜天下女子的,也從不對哪個女子動那重手,其他書友正在看:。可不知為何,自從這次蘇醒過來,百裏非塵性情大變。

祁梓墨一把推開緊閉的房門,房間裏便傳來鞭子抽打柔體的聲音。

受打的人正是碧芙,身上一襲碧色的衣裙已經滿是血痕。碧芙依舊咬牙隱忍,一生不出地受著。

祁梓墨也沒阻止,而是坐下來喝了一口茶。

百裏非塵見他進來也沒有停止,就好像滿腔的怒憤隻有用鞭子折磨人才能發泄。終於百裏非塵打的累了,一把丟開手裏的鞭子。當他回頭看向祁梓墨,眼底的一抹戾色消失不見,似恢複了往日*倜儻的百裏非塵。

“主人何時來的?也沒人通報一聲。”

祁梓墨知道,百裏非塵早就看到他了,也不點破,“近日身體可好?不見你出門,便來看看你。”

“一切都好,讓主人掛心了。”百裏非塵看向外麵西沉的日光,唇角揚了起來,“許是昏迷太久,變得越來越不喜歡陽光了。”

祁梓墨沒多什麽,拍了拍百裏非塵的肩膀,便轉身出去了。他還要派人去虞城,尋找梅雲的下落。

夜裏,四下一片黑暗時,百裏非塵的房裏沒有點燈。

裏麵卻傳來女子的低喘的聲音,還有男子厚重的喘息。隨後又傳來鞭子抽打柔體的聲音,沒有痛苦的哀叫,反而是享受的嚶嚀。

“啊……”

月光映著大海的波光,屋內閃著一片粼粼光影。將*上交疊一起的倆人照亮,卻是落下黑色的紗幔,隻能隱約看到雪白的肌膚……

隻聽見*上的男子低聲說。

“夏侯七夕,你現在隻是一具毫無知覺的偶人,不要叫的那麽*!”

女子細白的藕臂攀住男子的脖頸,“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的叫聲?你裝什麽?我看你很受用!”

男子揮落肩上的一抹袖色衣衫,露出他健碩的脊背,揮舞的黑色鞭子,狠狠抽打下去。他本是妖美的臉孔如今一片猙獰的可怖,好似那發狂的野獸,迷失了清明的神智。

“啊……”

又是一陣嬌媚的慘叫,明明淒慘,卻又讓人覺得那是極其享受的嚎叫。

碧芙就跪在外麵的暗影中,低著頭,渾身的傷口都在劇烈疼痛。

當屋子裏那披著黑色鬥篷的女子出來時,碧芙依舊一動不動,任由那黑色鬥篷冰冷的衣角從她身邊拂過。

碧芙以為她會走過去,卻在身邊停下了腳步。

“你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嗎?”女子略帶沙啞的聲音,噙著陰惻惻的笑意。

碧芙的肩膀微微一顫,沒有說話,心意卻很明白。

“她死了!”

碧芙的肩膀又是劇烈一顫,猛地抬頭看向頭頂上的夏侯七夕,“你說什麽?”

“哼哼……我身邊的貼身婢女碧倩,就是你的親妹妹。你不會連碧倩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吧。”夏侯七夕仰頭一笑,眼底幽光泠泠,“她是被軒轅長傾和夏侯雲歌逼得自盡而亡!”

碧芙的身體都在顫抖,唇瓣更是顫抖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雙手緊緊地抓在一起,隱約將掌心抓破,滲出血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