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千金愛上我 作者:柳下揮

內容簡介:

我們都是寂寞的人,我墜入地獄,而你會進入天堂……

結束和空姐同居的日子,開始與市長千金的愛情。

第一卷 倒黴的人和事

第一節 同是天涯失戀人

廣州,珠江河岸邊。

黃楚正在陶醉的吟詩:“曾經有一段貌似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麵前,我當個寶似的珍惜。如今失去了,我後悔莫及。人生最大的倒黴莫過於此。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她說——滾遠點兒,別再在老子麵前晃悠。如果允許我在前麵加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她世代投胎為人的日子——”

黃楚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漫無邊際的走著。江邊的風很大,吹亂了黃楚的頭發,吹起了他的衣角,卻吹不醒他迷迷糊糊的大腦。十月的江風已有了幾分涼意,穿著短袖t恤的黃楚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突然,黃楚的身子騰空的躍了起來,危險意識使他大腦稍微清醒了點。他以為絆到什麽東西,雙手伸出來自然的護在前麵,這樣可以避免身體先著地摔個結實。現在的他可實在沒錢支付廣州昂貴的醫療費用。記得上次自己感冒可是連續跑兩次十四樓的樓梯出了不少汗才好的。

“撲通”一聲,濺起一片水花。黃楚落水了。從二米多高的堤岸掉進了珠江河裏。

在水裏黃楚的大腦完全清醒了。冷氣一股股的往身體裏鑽。他趕忙往上遊,想逃離這冰窟。他從水裏鑽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他娘的,這兒怎麽沒欄杆?”

遠處有人喊救命。是個女人的聲音。黃楚在心裏冷笑。這麽偏僻的江邊哪會有人?就算有人也不一定會願意跳下水來救自己這個不相幹的人。經曆的種種磨難,使他對所有人的人性都持否定態度。誰要敢在他麵前說自己思想好品德好沒事扶大爺過馬路經常跑五保戶家給老人刷鍋做飯洗衣服倒尿壺——他非煽他幾耳光不可。

幸虧自己會遊泳,要不然又一百年英才淹沒在這臭水溝裏。黃楚在心裏暗暗的想。

黃楚遊到堤岸邊才發現自己根本上不去,水麵和大堤相差二米多高,又沒有可以攀登的地方。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上麵有人指引。

“往東遊,那邊有個台階。”黃楚聽話的向東遊,還有很多事沒做呢,怎麽也不能把命給丟在這了。

“你沒事吧?”黃楚剛遊到台階那兒準備爬上來,伸過來一雙小手準備拉他。

“沒事——唉,你不用拉我,我自己能上來——男女授授不親——”黃楚真想煽自己幾個耳光,怎麽把“男女授授不親”這種混帳話給順口說出來了?怎麽著人家也是自己的恩人,就算以身相許那也是應該的。自己的性格真的要改改了。

黃楚自己爬了上來,雙手哆哆嗦嗦的把t恤給脫了下來,使勁的擰幹裏麵的水後又趕忙套上。這時他才轉過身準備對幫助他的人說聲謝謝。

看到對方的容貌竟然愣住了。

“美女。真他媽的美女。”這是黃楚心裏翻出覆去冒出來的兩句話。請原諒我說髒話,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表達清楚我看到她容貌時的震驚。

下身穿著一條藍色牛仔褲,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七分袖白色毛衣,如雪般嫩白的肌膚,五官精致的找不出一絲微暇,黑色長發輕舞飛揚,竟有股欲乘風歸去的架勢。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張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黃楚。

“好看嗎?”黃楚調侃的問道。他知道這種女人自己是可遇不可得的,也沒準備在她麵前裝什麽君子。而且,他也從來沒想過做君子。

“好—啊—你說什麽?”美女驚醒過來。臉上多出了兩朵紅雲。粉樸樸的,像隻可愛的紅蘋果。

“我說——我脫衣服好看嗎?你看的眼都不眨。你知道,要是在酒吧看**是要錢的,所以,如果你還想看下去的話——五十塊錢一小時。當然,如果你覺得價錢貴咱們還可以再商量。”黃楚認真的講價錢。

“我—我沒看你脫衣服——我隻是在想——在想你為什麽跳水。”美女低下頭小聲的說道。

“跳水?”黃楚苦笑了一下兒。“我是不小心落水的。”

“哦,你是不是失戀了?”

“你才失——你才知道呀?”

“哈哈——太好了—”美女聽到黃楚失戀在旁邊拍手叫起來。

黃楚心中那個氣呀。娘的,老子失戀關你什麽事,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蘋果,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失戀了你就有機會了。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喜歡你的。雖然你有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可是看到你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身上的這種人品,我在心中已經把你否定了幾百幾千次了。”黃楚大義凜然的說道。

“當然,如果你能為了我改掉這個不良嗜好,我會考慮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黃楚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的意思是——我也失戀了。”美女說著說著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

變臉速度之快,估計能申報吉尼斯大全了。一下子把黃楚給搞蒙了。

“那個、那個,—你別哭呀——失戀好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失戀是為了更好的戀愛——失去了一棵樹你還有整片森林呢——失去了一片森林你可以去找竹子呀——你雖然品德不太好,可還是挺漂亮的,這樣就行了,這年頭別人不會管你品德如何的,隻要漂亮就會有很多人追——你看月亮出來了多浪漫呀——哎呀,有魚跳上來——快看,外星人——”黃楚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女人哭,女人一哭,他便不知所措起來。安慰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可對方的哭聲一直沒停。由此證明,他的安慰沒有一點兒效果。

“別哭了——”黃楚大吼一聲。

果然,美女停止了哭泣。張大著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著發怒的黃楚。真是我見猶憐。

“那個——有沒有紙巾?——我也想哭。”黃楚結結巴巴的說道。

“……”

充滿異域風情的酒吧裏,放著輕音樂。一般在晚上十二點以後才是酒吧的營業高峰期,這時候酒吧隻有二對情侶和一對非情侶分坐在角吧的角落裏。兩對情侶是——不認識。一對非情侶是黃楚和蘋果(這是黃楚為他身邊美女取的名字,美女本人還不知道)。

“兩位要點兒什麽?”服務小姐微微鞠躬後禮貌的問。

“啤酒”兩人同時答道,然後對視著哈哈笑了起來。失戀的人能想到的唯一飲料都是酒。

蘋果的大眼睛又一眨不眨的看著黃楚,對麵的黃楚有點兒坐立不安起來。每次被這雙純純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看著心裏都會覺得虛虛的。難道平時說的假話太多?

“你失戀了?”

“如假包換。”心如刀割般的疼。除了愛情,還有什麽東西能讓他體會這種肉體撕裂般的疼痛?

“為什麽?”

“她說我沒錢。看起來以後也不一定會有出息。把我前半生和後半生都否定了能不失戀嗎?”黃楚苦笑了一下兒。

“就這麽簡單?”

“越簡單越殘酷。”

“什麽意思?”

“說了你也不明白。”

“說來聽聽嘛。”蘋果撒嬌的拉著黃楚的手臂。女人的好奇心確實大的嚇死人。問別人的隱私時都可以忘了自己的痛。

“要是經曆過很多磨難或者我們經常吵架性格不合那樣分開還好點,我他媽的還能接受——不好意思說髒話了——這是我的習慣。可是她在下班回來後淡然的說我們分手吧,你沒錢,給不了我想過的生活。然後轉身就走了,行李都沒收拾。說分手就像喝了一杯涼水這麽簡單。可越簡單,越殘酷—”

黃楚的左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長時間末剪的指甲深深的刺進了肉裏。血絲沿著指甲流向掌心。右手把服務員送來的啤酒瘋狂的往嘴裏倒。

“咳咳—”因為倒的太急,酒都嗆出來了。從削瘦的下巴流下來,一直到還末幹的衣服上,然後消失不見。

“給。擦擦。”蘋果遞上來一張餐巾紙。

“哈哈,別說我了。你又是因為什麽失戀的?”黃楚故作灑脫的笑笑,轉移了話題。

“我是因為——因為、他要和我那個——我不答應—就——”蘋果的臉又紅了,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黃楚也不明白。

“他要和你哪個?”黃楚不耐煩的問。雖然有人說對女人要有耐心,特別是對美女。可剛剛被女人傷過的他根本沒那種覺悟。

“他要——親我。”

“撲哧。”黃楚剛灌進嘴裏的酒都噴到蘋果的頭上。他一邊笑一邊拿著紙巾給她擦拭。

“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你再笑——再笑我k你了。”蘋果被黃楚笑惱了,在他麵前揮舞著小拳頭。

黃楚好不容易停止笑,身子微微向後躺著,認真的打量著坐在對麵滿臉通紅的蘋果。豪無疑問,她真的是一個美女,烏黑柔順的長發,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不帶一點雜質,小小的挺挺的鼻子,可愛的小嘴因為生氣微微翹起,肌膚似雪,南方的女子一般個頭都不高,她的身高也隻有一米六左右。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你們交往多久了?”

“兩個月。”

“兩個月?還沒接吻過?”黃楚聲音提高了不少。酒吧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這裏。蘋果羞澀的快要把頭埋進桌子低下。是誰說這是個愛情速食年代來著?是誰說三分鍾相識,五分鍾接吻,認識一天上床,一個星期後說拜拜的?

“嗯——我媽說不要讓男生占便宜。”

“怪不得會失戀。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你說什麽?”蘋果又揮起了拳頭。

“別激動。我沒說什麽,隻是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黃楚連忙解釋。他可不想得罪她,呆會兒酒錢還準備讓她付呢。黃楚不是那種喜歡占便宜的人,隻是身上隻剩幾塊錢了,連一瓶啤酒錢都付不起。

第二節 禍不單行

黃楚正在廚房裏忙著做女友最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西紅柿有美容的作用,雞蛋營養豐富。兩者搭配即健康又能美容,還有一點兒甜味,女生們一般都喜歡吃這個菜。更何況黃楚這個菜做的確實不錯,當年就是因為在女友張靜麵前一展廚藝而抱得美人歸的。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先要搞定女人的嘴。”

正在黃楚忙乎時,外麵有人敲門。黃楚緊張了,媽的,肯定又是房東來催房租了。不是說好了下個星期發工資一定給的嗎?南方的人真是沒一點兒人情味。當年咱在北方上學時房租一拖就是幾個月,打個欠條就搞定。

黃楚把煤氣調成小火,擦擦手滿臉堆笑的打開了門。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黃楚在學校時就知道了。

一看到是自己的女友張靜在外麵敲門,黃楚愣了一下兒。收起滿臉的假笑,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靜,怎麽了?忘了帶鑰匙?快進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黃楚一邊說一邊去接張靜手裏提的包。原來每天都是這樣的,這是固定程序。可是這一次卻沒接過來。因為張靜抓著不放手。黃楚疑惑的看著張靜。

“楚,我要走了。”張靜說這句話時麵無表情。黃楚想從她麵上看出這句話的真實性,可他失望了。

“為什麽?”黃楚也鎮定下來。雖然平時他一副浪子模樣,但卻是一個很理智的人。

“你給不了我要過的生活。”

“我們不是去年才畢業嗎?你總得給我點兒時間。”黃楚的心很痛很痛。是呀,那個男人不想讓自己深愛的女人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事實太殘酷了。什麽東西都需要錢,可現在的他最缺的就是錢。要不然誰會住在三十多平房的小屋子裏,每天去菜市場轉來轉去隻為買來最便宜的菜,房東一個星期來催兩次房租——要是有錢,誰會願意過這種日子?

大家都說現在最傷人的是愛。真他媽的荒謬。這年頭最他媽傷人的是錢。傷的人體無完膚,傷口嘩嘩流血的同時,還讓你失去了做人的尊嚴。

張靜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黃楚的臉。“傻瓜,這年頭不是付出就會有回報的。再說,我也等不起。你好好保重自己,別再什麽都滿不在乎了。上學時,那是灑脫,現在再這樣,就是傻瓜了”。張靜在黃楚的臉上親了一下兒,轉身大步走開。再也沒有回頭。

黃楚想喊,嗓子卻像什麽堵住似的沒有聲音。想用手抓,卻沒有一絲力氣。清脆的鈴聲叮鈴鈴的響起把他驚醒時,他才知道這是一個夢。可是為何自己卻淚流滿麵呢?

“張靜,誰他媽說我什麽都不在乎?”張楚在心中大聲的吼著。一遍又一遍。

糟糕,已經七點半了。黃楚從地上跳起來胡亂的套好衣服,到洗手間洗漱一下兒,跑出去買了兩份早餐回來,正想喊醒在**睡的正熟的蘋果時,卻停住了。蘋果和衣躺在**,身體彎成一個弓型,雙手緊緊的抱著一個枕頭,這樣的女孩兒一般都比較脆弱缺少安全感。嫩白的小臉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天喝的酒太多竟然還緋紅著,頭發散亂在潔白的床單上,嘴裏嘟嘟著什麽。

“可愛的孩子”黃楚從包裏掏出筆和紙給蘋果留了張紙條便匆匆關上門去擠公車了。

廣州是中國最發達的城市之一,交通也很發達,無奈這個城市容納的人口太多,每天擠車、塞車的現象極為嚴重。

車子上的人太多,可憐的黃楚在把自己曆盡艱辛搶到的座位讓給一位早起為自己的孩子買菜的大媽後,隻能乖乖的站在一邊練習腿功。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全是以前和張靜生活的點點滴滴。鼻子又酸酸的了。黃楚狠狠的掐了一下兒自己的大腿。

想點兒別的什麽吧?想什麽呢?腦海裏突然跳出了蘋果的影子。對了,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做什麽的呢?昨天兩人在酒館越談越投機,越投機酒喝的越快,等到黃楚發現不對時,蘋果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天地良心呀,黃楚真不是故意把人灌醉占便宜的人。可是現在不占也不行了,總不能把一個長的禍國殃民還喝的人事不醒的小女孩兒丟在龍蛇混雜的酒吧裏過夜吧?他從蘋果包裏掏錢把帳給結了(想到這兒我們的主人公黃楚臉微微紅了一下兒),然後從她包裏拿出手機,想給她的朋友打個電話,可號碼薄裏的人名都是用英文字母代替的,他實在不知道打給誰。總不能隨隨便拔通一個說“你是b嗎?我這有個女孩兒上麵有你的號碼,我懷疑她是你的朋友,你能來接她一下嗎?”。估計下場是被人罵一聲神經病,然後啪一聲掛電話。出於人道主義精神,黃楚隻好背著她去擠公車,然後再爬六樓,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裏“呯”一聲把她丟在**。一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一邊不停的煽自己耳光“我他媽有病呀?幹嘛要和她一起喝酒呀?這是人受的罪嗎?這丫頭看起來沒幾兩重,怎麽背起來那麽沉呀?難道是因為剛才喝酒喝多了沒上廁所的原因?不過她的皮膚倒是挺好的,嫩嫩的滑滑的——媽呀,累死我了——”

被黃楚摔在**的蘋果竟然沒醒,還一把摸個枕頭抱在懷裏,輕輕的打起呼。黃楚氣的牙癢癢,可終究沒和一個弱女子一般見識,洗漱一下兒直接躺在地板上睡著了。

哎呀,昨天自己沒上班,也沒打個電話回公司請假,今天不知道那老頭子會怎樣處置自己?扣三天的工資是肯定的了。

黃楚大學學的是新聞,畢業了在一家廣告公司做創意策劃,工資XXXX(具體數字黃楚本人不好意思說。反正超過三位數了。)雖然工資低,可現在就業壓力大,也隻好認了。不是說先就業,再擇業嗎?一個星期工作五天半,包一餐中餐,黃楚覺得條件還行,工作的也很賣力。可是那個老頭子(策劃部經理)不知道什麽原因總是找他的麻煩,不是把工作都壓在他身上,就是說他的創意不好要求重做,一個部裏五個人,每人輪流一天打掃衛生,另外半天也分給黃楚了,用老頭子經常教誨他的話說“年青人要多幹點兒”“年青人要多忍耐點兒”“年青人要多學著點兒”——黃楚心裏那個鬱悶呀,他怎麽不說年青人工資要多拿點兒?

因此,黃楚對老頭子也是冷冰冰的,平時見麵也冷淡的打聲招呼,工作空閑別人都圍著老頭子拍馬屁時,他在網上鬥地主玩的不亦樂乎。其實老頭子並不老,可是頭上的頭發都脫成地中海了,臉上的皺紋深的跟梯田似的,所以黃楚善意的為他取了個外號“老頭子”。當然,這個外號隻是在自己心裏喊過。自己的前途和一點兒口頭便宜相比,他不會傻到去選擇後者。

黃楚所在的盛世廣告公司在一幢寫字樓的三十樓,整層樓都是他們公司的地盤。公司也算的上是財大氣粗了。他走到自己部門的辦公室時,以前每天早上兩種版本(普通話和白話)的問好聲沒有了,大家隻是在他走進來時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很快的低下頭去忙自己的工作了。更讓黃楚生氣的是自己的電腦前竟然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黃楚笑眯眯的走上前,敲了敲桌子,女人抬起頭來看他時,說道“你好?你確定你沒坐錯位置嗎?”

那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五官雖然沒有蘋果那麽精致,可也排列的不錯,眼睛不是很大,卻因塗著綠色的眼影,而顯的嫵媚,嘴唇微厚,大學時有個同學告訴他這樣的女人性欲很強,身材很高,從她坐著還高出其它同事一頭可以看出。穿著一套藍色的職業套裝,把知性和嫵媚完美的融合一身。黃楚不由的在心中暗讚一聲,這是**的尤物。

“你是黃楚吧?譚總請你來了之後到他辦公室去一下兒。我帶你過去吧?”女人落落大方的站起身來向黃楚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在前麵帶路。黃楚有股不好的預感了。

“譚總,對不起,我昨天因為有事來不了。”黃楚一進辦公室便裝孫子趕忙向老頭子道歉。

老頭子先看了一眼帶黃楚進來的那個女人,對著她笑笑,說“阿玲,你先去忙吧。”

那個女人應了一聲向兩人點點頭出去了。

老頭子這才把目光的焦點轉移到了黃楚身上。“小夥子,你來快一年了吧?”

“是的,譚總。感謝譚總一年來對我的栽培。”黃楚是裝孫子裝到底了。

“昨天的事後果很嚴重呀,經過人事部討論,你——被開除了。唉,真讓我痛心呀,怎麽能這樣處理呢?哪個人在年青的時候不會犯錯呢?總得給人一個改正的機會不是?不過,黃楚呀,你有才,這個我知道。二十一世紀最重要是什麽?人才。所以呀,你到那兒都會得到大用的。——這是人事部給你結算的工資,你看看對不對?”老頭子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嗓子有點兒幹了,喝了一口茶水。

“譚總,我昨天真的有事來不了。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向你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工作報答你的大恩。”黃楚就差沒跪下了。

“唉,應該是不行了。剛才那位小姐就是代替你的。人事部已經把人給招好了。”老頭子歎了一口氣。

黃楚這次是真的蒙了。在他的印象中公司好象沒有那麽快的辦事效率吧?自己一天沒來,就被開除了,連代替自己的人都招好了。想想剛才那個女人和老頭子見麵的表情,黃楚釋然了。他拿起工資袋數也沒數灑脫的放進包裏,轉身就走。

“現在的年青人呀——真沒禮貌。”後麵是老頭子的嘮叨聲。

黃楚本來想給公司的同事們道個別的,畢竟在一起工作快一年了。可是別人看他出來連頭都不抬,也就懶得把自己的熱臉往他們的冷屁股上貼。

倒是那個新來代替自己被譚總叫“阿玲”的女人,走了上來。“走吧帥哥,我送送你。”

黃楚沒理他,隻管往外走。

等電梯時那個女人說道“我叫韓玲,有空來玩玩。”

黃楚猛然轉身,一把把她按在牆上,笑著問道“老頭子那麽大年紀了,能滿足的了你嗎?”

韓玲愣了一下兒,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那我空虛的日子你來填滿吧?”

“賤貨。”黃楚在她挺拔的胸部上使勁的捏了一把,轉身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那,還聽到韓玲的叫痛聲,黃楚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真他媽的是禍不單行。

第三節 給你做媒

白雪兒醒來後就發現情況不對,周圍的環境如此陌生,她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她的寢室或任何她熟悉的地方。坐在**發了一會兒呆,才漸漸的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好象昨天陪一個失戀的人喝酒了,喝著喝著然後眼睛就睜不開了。然後起床就到了這裏——天呀,他不會對我怎麽樣吧?白雪兒緊張的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後才放下心來。

頭還有點兒痛,看來昨天喝酒喝多了。白雪兒起床到洗手間梳妝打扮一番後才開始打量這個房間,這是一個單間,隻有三十多平方,有廚房和洗手間,一般外地來廣州工作的人大部份都住這種房。靠著牆角擺著一張雙人床,有點兒舊,那是黃楚剛到廣州時為了省錢在二手市場買的。一個卡通圖案的衣櫃,一張飯桌,除此以外大件家具再也沒有。小件的倒還有不少,比如門口有個鞋架,架上放著一雙皮鞋和一雙運動鞋,運動鞋裏塞著一雙還在散發出奇怪味道的襪子——牆角有個cd機,這是房間裏唯一的娛樂工具了,想起那個男孩兒削瘦的臉,白雪兒突然覺得心裏酸酸的。

白雪兒按了cd機的play鍵,cd機喀嚓喀嚓的響了兩聲後,傳來了劉若英的聲音“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聽到這首歌,白雪兒突然想起了楊明,那個陽光帥氣的男生,她的初戀啊,短短兩個月就結束了。

飯桌上是買好的早餐,一份桂林米粉,還有一瓶牛奶。旁邊還有一張字條。

蘋果:

昨天你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在那兒,隻好把你背到我這兒來了。至於辛苦費住宿費還有今天的早餐錢你隨便給個千兒八百的就行了。當然,如果你沒帶那麽多的話,也無所謂,咱倆誰跟誰呀,你我同一天失戀,用範偉的話說那叫緣分呀,寫個欠條就行了。失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從失戀中走出來重新戀愛。經過05年中國人口普查結果顯示,男人是女人的1.6倍,生活在這個狼多肉少的社會你也不用擔心嫁不出去。如果你實在嫁不出去,那也別急,我大舅媽的二表妹的三姑姑有一個兒子,長的是濃眉大眼一表人才,就是左腦轉的比別人慢點兒,右腦可能停止使用了。到時候我作媒把你介紹給他。雖然他住在偏僻的山溝裏,可那兒空氣好風景好。在那兒住久了絕對長命百歲青春不老羽化飛升——

當然,這是有條件的,我兼職做媒婆。別人都是收五百。給你打五折,收你二百五。這價格可是比婚姻介紹所的低多了。

ps:我衣櫃上層的第三件衣服右邊口袋裏有一百塊錢和一個存折,那是我全部的家當,你可不要拿走呀。

黯然消魂者即日

白雪兒看完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天呀,笑——死我了。這——男人字寫的—好—醜呀。”

黯然消魂者?哼,竟然不告訴本小姐你的名字。真是沒禮貌的家夥。好,不告訴我自己找,我就不信你家裏沒有你的證件。白雪兒邊念叨著邊在這三十平方的小屋裏轉悠,順手把擺的不整齊的物品整理規範。這應該是女人的天性。當然,有些女人也很有破壞天性。終於,她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疊黃楚原來找工作用剩下的簡曆。

“哈哈,原來叫黃楚,名字真難聽,肯定是他爸姓黃他媽姓楚(真被她蒙對了)。嗯,不過他留長發的樣子倒挺帥的,眼睛小了點兒,嗬鼻子倒挺好看的,哈,一米八二呀,我說怎麽比我高那麽多。——”白雪兒邊看邊評價,並不時的咯咯笑幾聲。

這時,包裏的手機響了。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k”,她知道那是她的宿友可可。因為在網上看到一則信息,說如果你的手機丟了,犯罪份子會根據你手機上的信息進行詐騙。所以,她把所有的朋友親人的名字都用字母代替了。這也是昨晚黃楚沒辦法給她朋友打電話的原因。

“喂,二姐。”

“雪兒,你在那?怎麽不回來上課呀?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來,我們都擔心死了。”話筒裏響起可可擔心的聲音。雪兒覺得心頭暖暖的。

“二姐,我沒事。我現在在——在——外麵。”白雪兒現在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沒事就好,你快點兒回來。上午的課我先幫你請假,下午的課你可要上了。要不然高老師可不讓你好過哦。”

“好,我呆會兒就回去。”白雪兒掛了電話幫黃楚收拾了一下屋子,留了一張紙條鎖好門走了。臨走時抄下了黃楚簡曆上的電話號碼。

※※※

黃楚迷迷糊糊的走在大街上。

被炒了,失業了。廣州又多了一個無業遊民。熙熙攘攘的大街,麵無表情行色匆匆的人群,看著周圍的繁華熱鬧卻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算了,回去吧。黃楚第一次發現自己那個三十平方的小屋是如此的可愛,對他是如此的重要。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黃楚差點以為自己無意間打開了別人家的房門。屋子收拾的整齊幹淨,被子疊的棱角分明,所有的物品都擺放在最合適的地方,陽台上晾著自己塞在鞋裏沒洗的襪子,還在滴著水,看來是剛洗不久,空氣裏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蘋果味的,他知道那是自己買的空氣清新劑,好久沒用了,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麽地方找出來的——

黃楚發現,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原來活著也並不隻是折磨。有時上天偶爾也會給你一點兒驚喜。比如現在。

**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黃醜”親啟。應該是給我的吧?黃楚苦笑了一下兒打開折疊的紙條。

黃醜:

恭喜你。你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二十一年以來見過字寫的最難看的人。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

感謝黃大俠昨晚的義舉,沒有把我丟在酒吧,小女子本該以身相許以報君之大恩,可是此心已屬你大舅媽的二表妹的三姑姑的兒子,無奈隻能來生再報了。至於你說的辛苦費早餐費中介費什麽的估計你是沒法要了,看到你窩的變化沒?本小姐是第一次給陌生男人打掃衛生,還有你那初步估計半個月沒洗過的襪子也幫你洗了——這些不但能抵消你那千兒八百,還應該有剩餘吧?那些小錢也就免了,本小姐不像你那麽小氣。

還有本小姐長的國色天香聰明伶俐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怎麽可能會擔心嫁不出去?倒是你比較危險了。長相困難又沒錢。不過你也不用怕,能在同一天失戀,也算是緣分。我們學校那個打掃樓道的阿姨雖然已經結過婚可是又離了,她的孩子也很聽話懂事你一結婚立即升級做爸爸了。背是有點兒駝,可並不影響她的美觀。整體上配你是綽綽有餘了。到時候本小姐會免費為你們牽線的。

ps:你那衣櫃上層的第三件衣服右邊口袋裏並沒有錢和存折,隻有一包小肥羊火鍋的餐巾紙。估計你老是年紀大了健忘。

落款處畫著一隻可愛的蘋果

黃楚看完這封信硬是愣了半天。本來她以為蘋果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容易害羞的女孩兒。現在才發現,她是個魔女。絕對的魔女。

不過黃楚也從這封信上發現了兩個信息。

一、蘋果今年二十一歲。

二、蘋果還是個學生。

第四節 愛情不是東西

黃楚正忙著和解開美女的最後一粒鈕扣時,梁靜茹不停的唱著“你是火你是風你是失望的惡魔,破碎的燕尾蝶還作最後的美夢,你是火你是風你是天使的**,讓我做燕尾蝶擁抱最後的美夢—”來提醒他來電話了。“他媽的讓我也做一次燕尾蝶吧?”他咬牙切齒的睜開眼睛,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機。

“喂,誰呀?有事快說,沒事拜拜。”這幾句話黃楚是吼出來的。誰在**時被打斷心情也不會好到那兒去。況且他衣服還沒脫完呢。

“老六,你他媽吃火藥了?我是老大。你個混球長本事了,老大都不認了。”話筒裏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山東口味。

黃楚一下子從**跳了起來。“哎呀,老大,是你呀,要是知道再給我個膽子我也不敢這樣對你說話呀,這幾天撞黴神了,倒黴的我都想再去跳次珠江。老大,你在那呢?”

“我在廣州呢。出差辦點事,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晚上有沒有時間咱兄弟倆聚聚?可好久沒和你喝酒了,也不知道你酒量退化了沒。”

“老大,你放心吧。頭可斷,血可流,喝酒咱絕對不裝球。老大,你不知道呀,在廣州都沒人陪我喝酒,不過他們酒量也確實不行,上次和幾個同事一起喝酒,5個男人三瓶啤酒,喝倒了三個——”

“行了行了,呆會兒見麵再說。我這可是山東的卡,漫遊。你在哪呢?在哪碰麵?”

黃楚想了一下兒,自己這兒離棠下比較近。便說道“你知道棠下這個地方嗎?我在棠下公交站等你。”

“行了。呆會兒見。我不知道出租車司機總知道吧。”說完利索的掛了電話。

給黃楚打電話的人叫王鍾,是黃楚大學時的同學,也是同寢。因為在寢室裏他的年紀最長,所以排名老大。王鍾是山東人,性格豪爽、耿直,講義氣。在他的帶動下,黃楚寢室的六個人都非常團結,一向都是有煙一起抽,有酒一起喝,有架一起上,有黃碟一起看,基本上實現了人們群眾心目中的大同社會。當然,那是大家還都沒女朋友的時候,沒人願意有老婆一起上。

寢室六個人當中,黃楚和王鍾兩人的關係非常鐵。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兩人的關係是打出來的。

當時,剛進大學門,黃楚便被同學選為班裏的班長,又經過竟選成為係學生會紀檢部副部長,因為在文學社的征文比賽中獲得了一等獎,這是曆年來唯一一次大一新生獲得一等獎的特例,校文學社社長親自找上門要求他擔任社長助理一職,等他下了好接班。那時黃楚在學校裏也算是風雲人物,人又長的高大帥氣,喜歡他的小女孩兒不少。其中藝術係一個叫於煒煒的女孩兒追的最緊,黃楚喜歡睡懶覺,她每天買好早餐讓人給黃楚送過來,因為她自己上不了男生樓。黃楚打球她是每場必到,在場外呐喊助威,黃楚下場休息時遞上毛巾和礦泉水,她學的是藝術,黃楚學的是中文,兩人上課的地方都不在一幢樓,黃楚一直奇怪她是怎麽知道消息的。她知道黃楚喜歡吃蘋果,每天晚上都會買一大袋子,整個寢室的人都吃不完,喂飽了他們嘴的同時也收買了他們的人心。

於煒煒嘴很甜,每次見到他們都大哥二哥三哥叫的很親熱,把他們一個個樂的合不住嘴。每天晚上的床頭夜話他們都開始做黃楚的工作,你小子祖先墳頭燒高香了讓人家藝術係的大美女如此待你,你再不答應,我們都不願意了。黃楚也被這個溫柔漂亮的女孩兒感動,答應了和她交往。那時,黃楚非常忙,班裏的事係裏的事文學社的事攪成一團,總是沒有時間陪她,她也豪無怨言,在背後默默的支持黃楚。讓他少喝酒,讓他別累著,感冒了給他買藥,打點滴時整夜的守在黃楚的旁邊。有一次黃楚的被子被寢室的人拿上樓頂曬,結果忘了收回來。等到大家想起來跑上樓時,樓上已經沒有一床被子了,這時正是冬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晚上沒被子非疼成冰棍不可。本來黃楚想隨便在那個兄弟的**擠一晚第二天再去買的,不知道於煒煒怎麽知道了這件事,立即把自己的被子給黃楚抱來了,晚上自己去和宿友擠了一晚,第二天又去買了一床新的。黃楚感動的摟著於煒煒親了半天,要不是有人敲門他當時在寢室的**就把這個全身心愛她的小女孩兒給吃了。(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報恩方法?)

王鍾知道黃楚和於煒煒分手後衝過來就往黃楚臉上招呼了一拳。黃楚的眼睛立即就腫了,開始流水。黃楚也火了,吼道“我他媽分手關你屁事。”也衝過去往王鍾臉上揍了一拳,把王鍾的眼鏡給打掉了。

“我他媽的就看不慣你,就他媽的想揍你。黃楚,你別以為你在學校很牛逼就能這樣對愛你的人,你他媽有沒有良心呀?”王鍾說話的同時一個凳子砸了過去。

兩人打這一場架的後果是黃楚頭上多了兩條口子,眼睛腫了。王鍾頭上多了一個大包,眼鏡碎了鼻子流血了。凳子碎了五張,兩人共同賠款二百五十元人民幣。也把兩人打成了知心朋友。因為兩人都是學生幹部,係裏怕傳出去影響不好,隻是做了口頭警告處分。

事後王鍾摟著黃楚的肩膀說,“你小子,打架這麽拚命。”

黃楚摸了摸臉上的口子狠狠的答道,“你打的那麽賣力,我隻是不想吃虧。”

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這是一家河南麵館,生意非常紅火,屋裏屋外擺了幾十張桌子,還有很多人在旁邊等位子。黃楚和王鍾就坐在這家麵館的一個角落裏。

王鍾並不像人們說的“山東大漢”那般長的彪悍壯實,相反,他還有點兒瘦,可給人的感覺卻很結實。人長的非常黑,同學常笑他說隻看到眼珠在轉,卻看不到麵部表情。穿著一套黑色西裝,白色襯衣,打著領帶,一看就知道是做業務的。

兩人又幹了一杯後,王鍾關心的看著黃楚說道“老六,你怎麽這麽憔悴?剛才你喊我時我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人就是你。想當年你在學校是多麽的意氣風發呀,現在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黃楚沉默了一會兒,把最近發生的事慢慢的講了一遍。

“他媽的,張靜那個婊子在那?我去砍了她。”王鍾“砰”一聲拍了一巴掌桌子,拉著黃楚就要往外走。

“老大,你坐下。”黃楚使勁的把王鍾又給按回凳子上。“我們憑什麽要砍她?老大,其實我現在也想開了,她的選擇是對的,我一無所有,憑什麽抓著人家不放呀?自己過的不好,不能讓人家也陪著咱受罪吧?”

“你那麽愛她,她現在就這麽回報你?”

黃楚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老大,什麽年頭了,你怎麽還在提愛情呀?愛情是什麽?愛情就他媽是個笑話。我們窮人配提愛情嗎?不配。現在還有愛情嗎?沒有。”

王鍾聽了黃楚的話半天沒吭聲,然後把杯裏的酒加滿一口吞下。黃楚也跟著幹了一杯。

“老大,大嫂呢?”

“嗯——大嫂,那個大嫂?你是說李萍,在深圳呢。”

“怎麽去那了?工作?”

“做二奶算是工作嗎?”

哈哈哈哈,兩人又同時大笑起來。

“愛情——就—他媽的不是東西,錢——也他媽——不是東西,老六,今天晚上你得帶我找個好玩的地方——”

“哈哈,行呀老大,這麽快就想明白了。沒吃過豬肉咱還沒看過豬跑嗎?我知道那兒有漂亮的小姐——”

“你小子—是不是去過了?”

“沒,我可——真沒去過。隻是上次聽同事說起過。”

“你小子別裝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花花腸子——”

“老大,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呀。我以我兜裏的人民幣發誓,我真的沒去過——”

“你兜裏有多少錢呀?”

“二十多塊呢。”

“去死——”

第五節 你到底嫖了沒?

“警察大哥,我是真的沒嫖,我們才進去你們就來了,大哥,你就饒了我這次吧。”黃楚現在真的想跳珠江了。

從麵館喝完酒黃楚便帶著王鍾按著上次同事說的地址去找小姐,一去那地方果然閃著耀眼的紅燈。外麵還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迎客,黃楚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點兒不好意思。心裏正在猶豫時,已經被王鍾和外麵迎客的女人一左一右的給拖進去了。

既然當了婊子也就沒再想立什麽貞節牌坊,黃楚主動上去問價。他知道王鍾是從山東來的,不懂白話,他雖然也隻是會點兒皮毛,但是最基本的日常交流砍砍價還能對付。

王鍾在一旁不滿的嚷嚷“他媽的,日b都語言不通。”

去了超市才知道物價貴,去了妓院才知道日b是按小時收費。黃楚正準備發揮他卓越的口才砍價時,服務台小姐溫柔的遞過來一張牌子。上麵明碼標價,中國的、美國的、日本的、韓國的、意大利的、甚至還有黑人,各有價位,都是按小時收費。黃楚尷尬的笑笑,把牌子遞給王鍾。王鍾正準備伸手接時,手卻被人扣住了。

“都不許動。檢查。”一聲大吼,然後衝進來一大群身穿警服的人。屋子裏立即亂成一團,黃楚蒙在那兒了。“他媽的,難道碰上了嚴打?”

黃楚、王鍾還有一群已經嫖過的或正在脫衣服的還在考慮選擇那個國家的幾十個男人都被押回警局,然後被分開審問。審問黃楚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帶著眼鏡的男警察。看起來比較和藹。

“剛進去?那不正要嫖嗎?證明以前也是個慣犯。”警察收起笑容威嚴的說道。

“大哥,我以前沒嫖過。我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個作家,正在構思一部反映小姐生活的小說,我過去是想找點兒靈感。並不是想去找小姐。你看我這樣兒,用得著去掏錢找小姐嗎?都是小姐掏錢找我—啊,不是,我太緊張說錯話了大哥,其實,我還是第一次去這種地方。你就饒了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黃楚大腦亂的一塌糊塗。嘴巴完全是下意識的活動。他實在沒想到會搞成這樣。人家嫖了幾十年都沒事,自己剛進去就被抓。這他媽的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還沒嫖就要受罰。

“作家?寫小說?找靈感?你繼續掰吧,我聽著。哈哈,我抓的嫖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借口的。小夥子還真有你的,年青人呀,腦子就是活,這都被你想到了。”警察哈哈大笑起來。其它正在審問嫖客的警察聽到他的笑聲都轉過來問他笑什麽,他把黃楚嫖妓的理由給講了,然後整個警察局都是笑聲。連那些低頭接受審問的嫖客都笑著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其中包括王鍾。

那一刻,黃楚在想為何當時掉進珠江自己要爬起來呢?

這時,黃楚的手機響了。黃楚的東西都被搜出來放在桌子上。所以,手機響了他一眼就看到了。

“大哥,我能不能接個電話?”黃楚漫不經心的問著。他本來不想問的,因為他知道警察肯定不會讓他接。

“行,就憑你能想出那個理由,我就給你破次例。”警察說著把手機給黃楚遞了過來。

黃楚硬是愣了半天才伸手接了過去。

“喂,那位?”是個陌生號碼,所以黃楚問他是誰。

“黃楚,猜猜我是誰?”話筒裏傳來悅耳的女聲。聲音有點兒熟悉,可黃楚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

“我現在忙著呢,沒時間猜你是誰?有什麽事嗎?”黃楚現在煩的都想撞牆,那有心情去玩這種小女孩兒的遊戲。

“真沒意思。我是蘋果。你在那呢?”

“蘋果?什麽蘋果?”黃楚一下兒沒反映過來。自己好象不認識什麽蘋果,該不會是對方打錯了吧?可她知道我的名字呀。

“你這個該死的色狼(黃楚心想這都被你看穿了。)連我都不記得了,就是在珠江救你的那個美女。”對方的聲音有點兒微嗔,像是對情人撒嬌是的。

“哦,記得記得。我這人凡是見過的美女都忘不了,說吧,什麽事,我現在忙著呢?”

“忙什麽呢?這麽晚了不會還在加班吧?還是又在泡妹妹?不會吧,你也太薄情寡義了,才分手幾天你就另結新歡——”話筒裏傳來蘋果嘮嘮叨叨的聲音。

“我他媽的在警局呢。”黃楚生氣地打斷蘋果的話。

“警局?你在警局幹什麽?”蘋果驚叫著問道。

“晚上閑著沒事過來竄竄門。”

“行了,你別逗了。到底怎麽回事?”蘋果的聲音有點兒焦急。黃楚突然覺得有點兒感動。畢竟,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我涉嫌嫖妓。”黃楚憋了半天,一不小心就實話實說了。

“嫖妓?”蘋果在那邊再次尖叫,黃楚連忙把話筒給離耳朵遠點兒。

“你嫖了沒有?”

“沒有。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我一同學從山東過來,吃完飯他要找小姐,在這邊地方不熟悉,我正好聽同事說過有這麽一個地方,就準備把他送過去之後我再回家睡覺,誰知道我們剛進去警察就來了——。”黃楚在心裏暗暗說道“老大,對不起了。”

“你在哪個分局?”

“天河。”

蘋果沉默了一會兒。“你把電話給一個警察。”蘋果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就不吭聲了。

黃楚疑惑的把手機遞給麵前那個審問他的警察。警察接過他的電話也是莫名其妙,聽了什麽後拿起電話向警局裏間走去。走時還莫名其妙的對著黃楚笑了笑,是那麽真誠。

不一會兒,那警察又回來了。把手機還給黃楚說道“小夥子,把你的東西都收起來跟我走吧。”

“去那?”

“帶你去見一個人。”

黃楚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跟著他就向裏麵走去。

警察局裏間都是一些領導的辦公室,那個警察領著黃楚在一間牌子上寫著“副局長辦公室”的房間前停下來。輕輕的敲了敲門。

“進來。”裏麵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

“請進。”帶領黃楚的警察打開門,身子側向一邊請黃楚先進去。

黃楚受寵若驚的說聲“謝謝”,踏進了這間豪華的辦公室。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來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很白,也很胖,個頭不高,典型的廣州官員形象。

旁邊的警察說道“陳局,黃楚我給你請來了。你們慢聊。”說著拍拍黃楚的肩膀走出去了。

陳局正在泡功夫茶,這時剛剛完成最後一道工序,哈哈笑著站起身向黃楚伸出手“黃楚,來,坐。別客氣。咱們都是自己人。”

黃楚也笑著伸出手。“陳局你太客氣了,這麽晚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黃楚嘴上說著,心裏卻像有千百隻螞蟻在爬一樣。為何這個陳局要見他?自己原來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打工仔而已,現在更是個無業遊民。祖宗三代都沒有當過官的,身邊朋友也都是布衣出身。平時這種局長級的人物自己連見一麵都很難,現在竟然拉著自己的手說和是一家人。

“來,小夥子。喝杯茶。”陳局胖乎乎的手端著一個瓷器杯子遞給黃楚,然後自己才端起一杯眯著眼睛品了一口,嘴裏漬漬有聲。

“不知陳局找我有什麽事?”黃楚唱了一口茶後忍不住問道。

“哈哈,小夥子,你急什麽,我們相識也是有緣,大家交個朋友,沒事是在我這兒坐坐不行嗎?小夥子多大了?”

“二十三。”

“真是年輕有為呀。我年紀比你大的多,如果你不見外的話就叫我陳叔吧?”

黃楚被陳局長那句“年青有為”給說的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才喊道,“陳——叔。”

“嗯,好,小夥子不錯,真是一表人才呀。以後沒事時來陳叔這兒坐坐,有什麽困難找陳叔,陳叔能辦的一定給你辦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記一下兒。”陳局說著遞給黃楚一張名片。上麵隻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黃楚現在才知道陳局長本名叫“陳濤”。

“謝謝你,陳叔。”黃楚感激的說。別人說的是真的,咱確實得感激人家。就算他說的是假的,咱也得配合著演戲不是?現在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人家手裏呢。別說叫一聲“陳叔”,就是叫“陳爺爺”,黃楚也認了。

“哈哈,你看你又見外了不是?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要那麽客氣。好了,我知道你們年青人晚上活動多,陳叔也不留你了。你還有一個朋友一起來的吧?你們可以走了。”陳濤喝著茶說道。

“我們可以走了?”黃楚激動的問。

“怎麽?不願意走了?我們這可不包吃住哦。”陳濤看著黃楚笑著開玩笑。

“不,不。陳叔,我想問你個問題,我為什麽可以走了?”

“你又沒犯什麽錯為什麽不能走?”

“我—謝謝你了陳叔。”黃楚這次說的倒是發自內心的。不管別人出自什麽目的,畢竟自己可以離開了。重要的是不用罰錢,也不會在檔案上記上嫖妓被抓這恐怖的一筆。要不然他以後也不用找工作了,去廣州最繁華的天河城去擦皮鞋得了。

第六節 找工作的艱辛

今天是星期天,黃楚早早的就起床了。洗臉刷牙,換上唯一的一套西裝,並打上領帶。自己在鏡子前轉了兩圈。感覺不錯。就是皮鞋髒了點兒,好久沒刷了。他找到鞋刷跑到水龍頭前沾上水三兩下兒就把鞋刷的水光發亮。再次跑到鏡子前照照,嗯,一表人才。這是黃楚對自己的評價。

黃楚今天準備去人才市場找工作。從原來那個公司領回來的一點兒錢交了本月的房租、水費、電費後已所省無已,已經畢業一年了,也不好意思再向家裏要錢,並且他的家庭條件並不富裕,隻得自力更生了。

南方人才市場是廣州最大的人才交流市場,整幢大樓座落在廣州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可見其財大氣粗。人才不一定是金錢,但經營人才一定賺錢。

黃楚到時門口已經擠的水泄不通,可見中國人才儲備之豐富。牆上有當天招聘單位的海報,並且上麵標示著進門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