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本科學曆、大專學曆憑證十元

3、大專以下學曆禁止入內

黃楚掏出十塊錢買了票自覺的在一列隊伍後麵排隊,九點鍾一到,人群哄一下兒開始往裏擠,黃楚卻趕緊從隊伍中間鑽了出去,他怕擠髒了他筆挺的西裝,先進去並不會有獎拿,何必急這一時,還不如保持好儀表給用人單位加點兒印象分。

黃楚原來從事的是廣告行業,在外麵招聘海報前他就看過,今天招聘單位裏麵隻有兩家廣告公司,招聘策劃的名額也隻有二名,黃楚看看招聘現場湧動的人群,舔了下兒嘴唇,媽的,千分之二的機會,拚了。

黃楚到一家叫做百佳廣告創意有限公司的招聘攤位前排隊,那兒已經等了七八個人了,負責招聘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兒,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況且那女孩兒長的不錯,中年男人應該開心才對,可他卻一幅苦大深仇的樣子,臉色嚴肅的問出一個又一個刁鑽的問題,他麵前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起來剛剛畢業不久的樣子,還有點兒緊張,雙手不停的在褲腿上擦拭手汗,從開始麵試到結束總共不到三分鍾,第一個麵試者就結束了,在年輕人轉身走去的時候,中年男人在年輕人的簡曆上用筆重重的畫了一個叉。

半個小時後,輪到黃楚了。他恭敬的遞上簡曆,朝著兩位主教官卑微的微笑。

“請座。”中年男人專心的看黃楚遞上去的簡曆,沒有抬頭看過黃楚一眼,旁邊的年輕女孩兒微笑著對黃楚擺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黃楚把臉部肌肉拉到自己最滿意的弧度,向女孩兒展現自己迷人的笑容。雖然知道這個女孩兒可能隻是秘書一類的職務,不會有決定他去留的權力,可黃楚不願意失去任何一點機會。細節決定成敗,黃楚了解這句話的真諦。

“為何離開原來的公司?”中年男人突然發問讓黃楚有點兒措手不及。

“為何離開?”黃楚苦澀的笑了笑,因為經理想把自己的情婦安排進去,然後自己被炒了。這個答案能說嗎?

“我能不回答這個問題嗎?說實話會讓人懷疑我的動機,說假話我又覺得委屈。”黃楚對自己這道題的回答非常不滿意,可卻是他唯一能給出的答案。

中年男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工作幾年了?”

“一年。”

“我們公司要求工作經曆三年以上的,你參加工作時間太短了。”

“工作時間的長短並不能決定能力的高低,我在工作的一年內勤奮好學,做了多個創意性的方案,深得客戶的好評,市場反映也不錯。請看,這是我的成案。”黃楚說著遞上自己準備好的資料。

中年男人隨手翻了幾頁,說道“先把你的簡曆留在這吧,如果我們有進一步的意向三天內會電話通知。”說完就要在黃楚的簡曆上作評語。

“請等等。”黃楚笑著打斷中年男人的動作。“我想——我不適合貴公司。請把我的簡曆還給我好嗎?”

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著這個主動要回自己簡曆的男孩兒,負責招聘的中年男人和女孩兒也不例外。

“可以。”中年男人把黃楚的簡曆遞了出去。沒等黃楚接住他已鬆手,簡曆漂漂****的落在地上。

“謝謝,我再次確定我的選擇是正確的。”黃楚彎腰撿簡曆時,一隻白嫩小手已經把簡曆向他遞來,是那個年輕女孩兒,黃楚向她真誠的笑笑,轉身大步走開。

身後是臉色鐵青的中年男人和笑容迷人的女孩兒。還有幾雙追逐著他高大背影的欽佩眼神。

黃楚知道這樣做可能失去一次工作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很微乎其微。但他寧願不要。如果以後在這樣的人手下做事,那還不如現在走的灑脫。一個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也不配得到別人的尊重。張靜,你說我應該改變,你說這不再是灑脫是傻瓜,可改變真的那麽容易嗎?你想變就變,可我變不了。

想起那個女人,黃楚的好心情瞬間消失。

第七節 聰明的女伯樂

洗手間裏,黃楚一捧捧把冰涼的水往臉上潑,等到心中那份疼痛漸漸緩解,才用紙巾擦幹臉。用手把短發向上攏了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黃楚,振作起來。張靜不要你,是她沒有發展性眼光,李嘉誠還是擺地攤發家呢,你比他起點高多了。你是人才,沒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你和超人比隻是把**穿在了裏麵——

“小夥子,你沒事吧?”旁邊一戴眼鏡的大叔看到黃楚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以為他找工作受的打擊太多,精神分裂了。關心的問道。

“謝謝,我沒事。”黃楚對著眼鏡大叔真誠的笑笑。他是一個感性的人,脆弱的心靈不經意間就會被感動。在這個笑隻有你一人在笑,哭時全世界對著你哭的鋼筋混泥土城市,有個陌生人關心,雖然隻是一聲問候,已足夠在黃楚久旱的心靈稻田下一陣甘雨。

黃楚再次深情的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提著包大步邁出洗手間。在感情上懦弱,並不代表在其它的事上會猶如寡斷。那不是黃楚的風格。

招聘現場現在隻剩下一家廣告公司了,名字叫新創,黃楚現在正在一個角落觀察那家公司的招聘情況。

新創廣告的招聘現場現在有十幾個人在旁邊等著麵試,負責招聘的是兩個女的,一個年紀大些,三十歲左右,身材嬌小,五官精致,典型的南方女人,她是主教官,由她向麵試者出題。另一個戴眼鏡的女孩兒比較年輕,臉上還長著青春痘,看起來是助手,專門負責收集麵試者的資料,並作些記錄。

新創的招聘進度很慢,問答、查證件、查資料,每個人需要十幾分鍾,長的需要半個多小時,主考官微笑著提問,麵試者如沐春風,不知不覺放下緊張的心理,展示自己最真實的一麵。

當新創的攤位前再沒有一個人前去麵試時,已經十二點多了,黃楚在一個角落等了二個多小時。

黃楚是故意等到現在的,麵試最重要的是能給主教官留下比較深刻的印象,才華是一方麵,麵試的時間把握也是一方麵,要麽你是第一個去,要麽你是最後一個去,其它時間人太多,容易讓主教官視覺疲勞和記憶疲勞,再認真的主教官也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

黃楚解下了領帶,整了整襯衣領子,微笑著向新創廣告的招聘攤位走去。

“您好,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嗎?”黃楚把簡曆遞到請教官麵前,溫柔的問道。他知道,任何時候對任何女人溫柔都不是一件壞事。

“當然。”主考官雙手接過黃楚的簡曆放在桌子上,並不急著看,饒有興致的和助手一起打量著黃楚。笑容詭異。

黃楚在學校做過學生幹部,主持過大型晚會,能在上千人注視下談笑風生。這一刻,在兩個女人的注視下,他竟然緊張了。

這好像和前麵的應聘方式不一樣,通道她們是在等我做自我介紹?嗯,肯定是這樣,黃楚輕輕清了清嗓子,準備把自己構思了一整天的個性簡介展示給她們。

“我叫黃楚,炎黃子孫的黃——”

“我知道。”

“我應聘貴公司的策劃一職。”

“我知道。”

“我——”

“你被錄取了。”

“什麽?”黃楚偷偷的掐了一把大腿,真他媽的痛。

“我說——你被錄取了。”主考官嬌笑著再次重複。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我長的帥?黃楚自戀的想。

美女主考官收斂起笑容,鄭重的看著黃楚說道“你在對麵廣告公司的表現我都看到了,你謙虛卻不謙卑,謹慎卻不失年輕人的衝勁。那邊主管問你為何離開原來的公司,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其實暗藏機凶,離開公司無非有兩種原因,要麽是自己有不對之處,要麽就是公司的錯。你如果回答公司的種種不是,你會被任何公司拒之門外。誰能保證你不會保證下一次離開時說出同樣的話?如果說是自己的錯更不行,誰敢保證你在另一個公司不會犯同樣的錯?拒絕回答其實就是最好的回答。可以看出你很機智。”

“策劃這個職業思維要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做的方案即要可行,又要新穎。對方對你態度越惡劣,你越發的禮貌恭敬,兩相一比較,他的惡劣更加惡劣,你的禮貌也更加禮貌。”

“你禮貌的要回簡曆,更是狠狠的扇了對方一耳光。和他比,你殺人無血。”

美女主考官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整個招聘會隻有兩家廣告公司,你九點多就應聘過其中一家,直到現在十二點多才到我這邊來,證明你在一邊觀察了我們三個多小時,等到最後一個來,既能讓我們記憶深刻,又能看清我們的弱點準備殺手鐧,我猜的對嗎?”

“你把這場應聘策劃的完美。”

這一刻,黃楚有種全身赤祼祼的感覺。

“其實,在你向這邊走來時,就已經被錄取了。”

“謝謝。”

“這是你的薪水,如果滿意,明天九點你可以去公司報道了。”主考官說著在紙上寫了個讓黃楚心動不已的數字。黃楚不迭的點頭,滿意,太滿意了。

“好,這是報道單。上麵有公司的地址和電話。我是新創的總經理石沁,黃楚,歡迎你的加入。”美女主考官站起身向黃楚伸出手。

黃楚渾渾噩噩的走出人才市場。

這他媽的——太刺激了。

第八節 女人,哪一張才是你真實的臉?

廣州的天氣變化極快,這一刻烈日當頭,說不定下一刻已大雨滂沱。所以熟悉天氣習性的人每天出門都會帶把傘。天氣悶熱,黃楚又沒有帶傘的習慣。隻能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抓在手上,快速向公交車站走去。大腦還沒從興奮狀態舒醒,一路上撞了不少人。收獲一大籮筐經典國罵。

黃楚早餐隻吃了兩個饅頭,現在都一點多了還沒吃午飯。肚子催了好幾次了。本想就在附近吃點,可想到這市中心的物價和錢包裏的幾張零紗,還是決定堅持到家下麵條。

“黃楚。”有人拍著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應該不是認錯人。

黃楚轉過身,看清拍他的女人是誰的短短幾秒內臉色精彩絕倫。

如果問他活了二十三年最討厭的女人是誰,他會首選韓玲。因為這個女人用身體搶了他的飯碗。所以,看到拍他的人是韓玲時臉色發黑,眼睛也眯成一條縫。但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把自己擠走,自己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拿到更高的工資,又眉開眼笑起來。突然覺得這幅表情也不好,怎麽著自己現在應該和她是仇人,自己還笑的這麽燦爛,一臉賤相,肯定會被人當作神經病。臉色又冷酷起來。

“什麽事?”黃楚調整好麵部表情,冷冷的問。

“我想向你說聲對不起。”韓玲楚楚可憐道。

“不用了。”

“請你吃飯向你賠禮道謙好嗎?”

“好。”誰說不食嗟來之食來著,他餓了什麽食都吃。再說這是別人主動邀請的,不掉份。韓玲解釋不解釋無所謂,狠狠的宰她一頓最實在。黃楚不是個習慣吃虧的人。

黃楚的轉變太快,讓韓玲把到嘴邊的說詞硬咽下去。“帥哥,跟我來。”

洞庭湖在廣州是家中檔飯店,裝修以木飾為主,高貴典雅,靜謐幽靜。

兩人找了張靠窗的小包廂坐下。已有服務員送來碗筷茶水。

“這裏是不是太貴了?”黃楚小聲問道。

“沒事,盡管點吧。”韓玲大氣的說道。

“韓姐,那我就不客氣了。”黃楚揮手招來服務員。“來了洞庭湖不能不吃魚,來個雙王魚頭,還有這個龍鍋極品鴛鴦肉是他們的招牌菜,不能不要。嗯,記下這個,還有這個,再來盤蝦吧,我唯一喜歡吃的海鮮——嗯,來到廣州不能不學會喝湯,咱們也入鄉隨俗一次。什麽湯是你們的特色,來一例吧——”

“我這些就夠了,韓姐你看還要些什麽?”黃楚大方的把菜單遞給韓玲。

韓玲笑著又加了個燒青菜。

“你很恨我吧?”韓玲笑著問低下頭假裝喝茶的黃楚。

“吃完這頓飯就不恨了。”

“撲哧。”韓玲笑的花枝亂顫。胸前的一雙超級大白兔上跳下躍,讓人擔心會掙脫扭扣跑出來。“你怎麽還像個孩子呀?”

“那怎麽樣才是個男人呢?”黃楚色迷迷的盯著韓玲的那雙大白兔問道。

韓玲反而挑釁的挺起胸部。

黃楚敗下陣來。動動口舌還行,真槍實彈的做,黃楚還真放不開。

“確實是個孩子。”韓玲小聲嘀咕了一句。黃楚假裝沒聽見。

不一會兒,菜依次送上。

黃楚覺得菜的味道非常好,湯的味道也非常好,就連沒吃過一口的米飯聞起來都特別香。不用自己掏錢的東西,黃楚都覺得好。

這頓飯吃的極其融洽。黃楚妙語連珠,韓玲配合的大笑、微笑、嬌笑、媚笑,服務員肯定以為他們是一對幸福的情侶。

有一瞬間的寧靜。韓玲說,“想聽聽我的故事嗎?”聲音低沉沙啞。

“如果說不想那是欺騙你。每個人都有好奇心。”

韓玲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等抬起頭時已經滿眼淚水。

“好飽呀。我們走吧?”黃楚一看情況不對就想開溜。

韓玲一把抓住他的手。“聽聽我的故事好嗎?求你。我從來沒有給別人講給,父母不敢講,朋友不能講,都藏在心裏,越積越多。我憋的好難受。”

“好,你講,我聽著。”黃楚坐了下來。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我想喝酒。”

“好。”

“我屬於早戀,高中時就交了一個校外的男朋友,他是個混混,也是個人渣。很多人對我說他的壞,可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他對我好,我喜歡和他在一起。他也答應過我會改,會努力工作賺錢,等我上完學我們就結婚。”

“在他要出去打工的前一天晚上,他半強迫半挑逗的進入了我的身體。在他的甜言蜜語下,我認命了。我想,我們是相愛的,總有一天要給他,他隻是提前拿走本應屬於他的而已。有了關係後,我更信賴他了,每天都想著他,每個星期都會給他寫封信。學習成績也一落千丈。老師勸,家人罵,都沒有用。我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體裏了。”

“可想而知,我上了一所三流大學。這時,他回來了,他給我說外麵是如何如何的好,說不上學也能賺到錢,讓我跟他一起走,他說那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給父母留了封信就跟他跑了出來。”

“他把我帶到一家理發店,說我們就住在這裏。我樂嗬嗬的答應,去收拾那間隻有一張床的小屋。這就是我們的新房了,我要把它布置的漂亮些。晚上進來的不是他而是一個陌生的麵孔時,我大聲的喊叫。可沒有一個人進來救我。當那個男人滿足的從我身體上下去時,我哭了一個晚上。我才知道我被騙了。”

韓玲已泣不成聲,隻是一杯杯的把酒往肚子裏倒。黃楚突然想起張靜,也一杯杯的跟著倒。他們都是可憐的人。

“我逃了出來,淩晨二點多,一個人跑在高速公路上,有輛車在我身邊停下,下來一個男人,我上了他的車,也上了他的床。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是做什麽的,隻是在他來之前把自己洗幹淨在**等他。半年後,他遞給我一張卡說你可以走了。”

“我拿著那張卡哭了半天,又笑了半天。我哭因為我又無處可去,我笑是因為我知道了原來我的身體可以賣錢,可以換來我需要的東西,還有生存。”

“黃楚,你知道嗎?我對你心懷愧疚,對所有被我傷害的人心懷愧疚,可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韓玲哭著哭著竟然睡著了。

把韓玲丟在自己的**後黃楚感歎不已。一個月內竟然有兩個醉酒女人躺在這張**,而且都如此陌生。

這年頭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很難,可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卻是如此容易。

人生處處充滿意外。黃楚正低著頭衝洗頭上的泡沫,一個**的身體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兩隻肉乎乎的兔子激烈的摩擦著他的後背。此時,黃楚身上一絲不掛。

他洗澡時沒有關門,也沒法關,門的鎖壞好久了。他還特意看了躺在**的韓玲一眼,她正輕輕的打呼。黃楚放心的脫下了全身的衣服。

“韓姐,你醉了。去睡吧。”

“弟弟,要我。”激烈喘息的聲音。

“韓姐,別讓我看不起你。”黃楚雙手捂著下麵的重要部位,後背被緊緊的抱住,他沒法轉身。

“啊。”女人的尖叫聲。“你為何咬我?——好痛。”

黃楚再也不看她一眼,拿條幹淨毛巾圍著重要部位走了出去。

身後是嘩拉拉的水聲,女人的哭聲,似乎——還有血滴落的聲音。

“我們都是寂寞的人,我墮入地獄,而你會進入天堂。剛才,對不起。”

當門傳來“呯”的聲響後,熟睡的黃楚睜開了眼睛。

女人,哪一張才是你真實的臉?

第二卷 窮小子的春天

第九節 並不浪漫的燭光晚餐

黃楚在新創起步良好。因為受到石沁的另眼相看,讓他有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拚勁兒。寫起方案來文思泉湧、創意不斷。接手的第一個項目表現出來的創造性思維就讓客戶和石沁讚不絕口。

現在黃楚才知道石沁就是新創的老板,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是她親自去招的,她有一個傳神的比喻在公司流傳,如果公司是一部車的話,那麽員工就是石油,如果倒進一桶劣質油,車啟動不了,還可能對車本身造成損傷,所以,她要輸入車裏的每一桶油都要優質。

另一方麵黃楚與公司的同事關係良好,還有魔女白雪兒時不時的短信調侃(還是打擊?)把他失戀的愁雲衝散不少,心情也舒暢多了。不會再沒事跑到珠江邊溜㳠。

黃楚正腰係圍裙一幅家庭婦男模樣在廚房忙活,他將和白雪兒共進晚餐。

對白雪兒,黃楚一直心存感激和愧疚。他和白雪兒總共見麵了兩次,可已經欠了她三次。

第一次見麵自己不小心落水,是白雪兒在上麵喊救命,並在上麵指路。然後還請他喝酒。

第二次見麵更是尷尬。他和老大涉嫌嫖妓被抓進警局。黃楚不知道白雪兒是什麽身份,也不知道她對陳局長說了些什麽,反正他和老大能安然無事的走出去,多虧白雪兒的幫忙。

想到那天晚上白雪兒不放心又打車跑到警局門口等他,現在心裏還有股暖流流淌。

當時****的老大看到白雪兒時流了一地口水,然後狠狠的揍了黃楚幾拳。“這樣的女人不上帶著我跑去嫖妓,你腦袋進大便了?”

天地良心呀,他竟然用了個“帶”字?是誰提議找小姐的?現在他抹的幹淨,主犯成黃楚了。

更讓黃楚覺得丟臉的是他屁顛屁顛的跑去作自我介紹。我叫王鍾,都是一家人,你和黃楚一樣叫我大哥就好了,我就叫你六弟媳了,你上麵還有四個哥哥,以後誰要欺負你了,包括黃楚這臭小子要是欺負你就找我們,當年他就被我揍的鼻青臉腫過。當然,你不要心疼,那時候他還不認識你,要是知道有你的存在我怎麽也不會下手那麽重。

他把自己瘦弱的胸脯拍的咚咚響,卻忘記剛才是誰把他贖出來的。

蘋果不知所措。滿臉通紅,然後更紅。

黃楚在一邊欣賞白雪兒的臉部變化看的津津有味。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不上班,所以給白雪兒打電話要請她吃飯,這是“嫖妓事件”那天晚上和白雪兒的約定。他對白雪兒說你又幫了我,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可我不知道用什麽報答。白雪兒笑笑拍拍黃楚的肩,請我吃頓飯就好了。黃楚知道一頓飯還不了,多少頓也還不了,可至少得先給點兒利息。至少得表明自己真的很感激她。

白雪兒爽快的答應了。不過提議要吃黃楚親自做的菜。黃楚心裏又好一陣感動,這閨女真是太懂事了,知道自己現在還沒解決溫飽,盡量幫他省錢。

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黃楚把煤氣調小,擦幹手跑去開門。

白雪兒俏立在門口。巧笑嫣然。

白色高領襯衣,黃色無袖毛衣,白色七分休閑褲,一雙可愛的娃娃鞋。黃楚確定他開門看到白雪兒的第一感覺是精靈下凡,第二感覺還是精靈下凡。第三感覺是——應該請她進門了。站在門口看半天了。

“好看吧?”白雪兒可愛的在屋子裏轉了個圈。滿頭小辮也跟著飛揚起來。

“湊合。”黃楚不屑的轉過頭。然後又偷偷的瞄一眼,又一眼——好幾眼。

“哼,沒品味的家夥。”白雪兒皺起小鼻子。

“上帝教育他的信徒不可說假話,我不能為了你背棄我的信仰。所以——請原諒我的實話實說。”

“你去嫖妓是上帝授意的?”

黃楚滿臉豬肝色——紅的發紫。

白雪兒咯咯笑起來,然後兩人打成一團。

黃楚一直覺得很奇怪,他和白雪兒相見次數屈指可數,可與她相處卻輕鬆、自然,不會有任何陌生的拘束,像是相識十幾年是的。

佛說種什麽樣的因,便結什麽樣的果,難道前生我對她有恩?

隻有兩個人,菜也比較簡單。一盤筍尖燒肉,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盤青菜,還有一個涼瓜排骨湯,紅綠青綠,擺在桌上也煞是好看。至少,黃楚做的菜賣相還不錯。

“來,試試我的手藝。”黃楚用公筷給白雪兒布菜。

“我不敢吃。”

“為什麽?”黃楚奇怪的問道。

“醜醜,你說我吃了你的菜會不會被毒死?”

“怎麽可能?太不信任我了。”

“可可說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這些菜顏色這麽好看一定有毒了。”

“我——想一盤子拍死你。你長這麽漂亮那你一定也有毒了?”黃楚對這個腦袋一根筋的丫頭很頭痛。

突然,屋子漆黑,停電了。房東扯著破嗓子大喊“片區整修,十點來電。”

黃楚找出蠟燭點上,昏黃的燈光搖曳,上天為他們創造了一次燭光晚餐。

“哇,好浪漫哦。要是有音樂就好了。”白雪兒拍著小手叫道。

“音樂?好,就來。”黃楚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不一會兒音樂響起,王菲的《紅豆》。

“好有感覺哦。”白雪兒癡癡的說道。

“什麽感覺?”黃楚笑的****。

“幸福的感覺。”白雪兒沒有聽出黃楚話中的“色”彩,純真的答道。

真是可愛的孩子呢。幸福是雙向的,收獲是一種幸福,給予何償不是呢?

太多的人不懂!

白雪兒對黃楚的手藝讚不絕口,最鍾情的果然是那盤西紅柿炒雞蛋。甚至要和黃楚劃分“地盤”,西紅柿炒雞蛋和燒青菜是她的,其它的都歸黃楚。

吃完飯,黃楚收拾好桌子。泡上一壺茶。兩人靜靜品味。受一個研究中國古典文學的老頭影響,黃楚喜歡喝茶。最愛的是龍井。

有錢買優質的,沒錢就買幾十塊一包的。茶的好壞黃楚並不計較,隻為靜心。茶道亦人道,茶心亦人心。

佛曰“色即是空”,世間又有什麽是永恒不變的呢?

名?利?乃或愛情?

“在想什麽?”白雪兒饒有興致的玩弄著手上的茶杯。簡潔、素雅,看起來她很喜歡。

“在想——人為什麽活著?”

“想通了嗎?”

“沒有。”

“要不要本姑娘點醒你。”白雪兒咯咯的笑起來,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黃楚起身,向白雪兒深深鞠躬,作揖道“請姑娘賜教。”

“因為別人都在活著。”

黃楚陷入了沉思。

第十節 公園裏的**戲

蠟燭點完了,再呆在屋子裏就顯得噯昧。時間尚早,白雪兒並沒有離開的打算。黃楚提議到附近的公園走走。白雪兒欣然答應。

“你是什麽星座?”

“天秤。”

“你是天秤座?”白雪兒驚叫道。

“怎麽了?”黃楚很納悶。

“天秤座的男人很花心哦。”她瞄瞄公園四周,因為停電的緣故到處漆黑一片,周圍稀稀落落的隻有幾個人。瞪著大眼睛警惕的看著黃楚說“你不會那個我吧?”

“哪個你?”

“你怎麽那麽笨呀?就是做壞事。”白雪兒氣的跺腳,好象黃楚不明白她說話的意思實在不可饒恕。

“嗯,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黃故意也看看四周,“這裏確實很有情調,要不我們在這裏——”

“你個大色狼,你要敢過來我就喊人。”

黃楚色眯眯的看著她,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就像——大灰狼走向小白兔。

白雪兒疑惑的看著黃楚,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黃楚慢慢向白雪兒走去。十步——七步——三步——

“救—”

黃楚一把捂住她的嘴。“大姐,你怎麽真叫了,我隻是開個玩笑。”

黃楚鬆開了手,悄悄的回味了一下兒。嗯,臉上的皮膚真好,嘴唇更是柔軟。這雙手真幸運。

“死醜醜,你嚇死我了。”白雪兒對黃楚又捶又打,然後覺得不過癮。抓住黃楚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黃楚的手又幸運一次。隻是——好痛呀。

“你這丫頭思想真是不健康,我說這兒的情調好,我們可以在這兒談談詩作作賦什麽的,你怎麽盡往壞的方麵想。看你長著一張純潔的臉,思想怎麽這麽——你看我長的像色狼嗎?”

白雪兒點點頭。

黃楚的臉色突然有點兒古怪。他詢著聲音尋找。在公園長椅看到了一幕**戲。男人坐在長椅上,女人坐在男人的身體上下搖動,嘴裏還不時哼啊出聲。天黑看不到他們的臉,隻看動作——也夠刺激的了——

黃楚還是第一次到這個公園來,沒想到這裏還有精彩演出。估計是情人到這兒**,也可能是夫妻玩“野炊”。要是黃楚一個人,他也許會去買包瓜子或兩瓶啤酒好好的坐下來欣賞一會兒,可今天他是和白雪兒一起——

“醜醜,他們在做什麽?”白雪兒看黃楚突然鬼鬼崇崇的,也跟著跑來了。

“哈哈,沒什麽,他們在做運動呢,我們往那邊去,那邊的風景比較好——”黃楚打著哈哈,拉著白雪兒的手就往公園的另一頭跑。

“你騙我。”

“我怎麽騙你了?”

“他們不是做運動。”

“你怎麽知道?”

“我在大姐拿回來的碟子上看到過。”

“你看過那種片?”

“是呀,我們寢室的人一起看的。”

天使也看a片?黃楚的大腦有點兒缺氧。

“醜醜,你看那邊也有運動的哦。”白雪兒調皮的嚷道。

黃楚一看,有種暈倒的感覺。他們正前方也有人用同樣的動作在“運動”。

“非禮勿視。”黃楚特純潔的拉起白雪兒的手向公園大門走去。

白雪兒的小手修長細膩,手感非常好。隻是汗太多了點兒——緊張的。

黃楚覺得自己的手心也在流汗,緊張?不可能。難道是腎虛?

到了公園門口白雪兒就掙脫了黃楚的狼爪。

“好多汗哦。”邊說邊從包裏拿出紙巾擦手。

這丫頭,太不給麵子了。就算要擦,你也要背著我呀。就像我覺得隨地吐痰不雅觀都是背著你吐一樣。

黃楚覺得很受傷。

送白雪兒到公車站台,白雪兒對黃楚說“天秤座的人喜歡浪漫,在沒確定自己一生的真愛以前會搖擺不定,你找到你一生的真愛了嗎?”

我搖擺不定了嗎?

和張靜相處的四年倒是真心付出的四年,可因為她的搖擺不定自己被丟棄了。都說女孩兒喜歡做夢,男人何償不是?

黃楚也做過夢。夢裏有他,也有張靜。兩個人一起努力,然後結婚生子。有一間不大的房子,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下班了牽著孩子的手逛逛公園,放假了一家四口各地走走。當白發爬上鬢角,他依然會吻著她的額頭對她說,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夢,已醒。愛,還能信嗎?

第十一節 該死的飛車黨

黃楚正在會議室開會,台上策劃部經理喬洋正在做內部提案,這是新創近段時間運作的一個大項目,一個高檔樓盤的前期推廣。公司對這個項目非常重視,組建了以石沁為組長,整個策劃部成員為組員的創意小組。要求每個成員都要做一份推廣方案,然後在公司作一次內部提案,由小組成員共同討論,選擇最有創意,最具可行性的方案進行修證,然後才向合作方提案。

喬洋是第一個上台的,用黃楚的話說“這是一牛人。”寫了四本策劃專業書籍在全國發行,成功服務過多家世界知名品牌,原來在國內一家著名的4a廣告公司做策劃總監,因受老板親友派排擠,又遭到石沁的高薪挖角,才答應到這家剛剛起步的廣告公司任策劃部經理,由於喬洋的名星效應,新創廣告也逐漸走入業界的視野,發展迅猛,業務不斷。

正當黃楚認真聽講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公司製度規定開會期間一律關機,黃楚以為不會有人找自己,就調成震動了。

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打開手機,一個陌生號碼。掛斷。

又震動。又掛斷。

再次震動。關機。

這下兒安靜了,黃楚參與進激烈的討論之中。石沁是個辦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當到了下班時間討論還沒有結果時,她幹脆的散會。明天再繼續。她知道就算占用員工的一些時間也不一定會有結果,身體在這兒心都飛走了,工作質量也會大打折扣。這樣的結果不如不要。

黃楚立即開機。他想知道陌生號碼到底是誰,找他會不會有什麽急事?

剛打開手機,再次震動。

My god!二個半小時!對方不會連續撥打兩個半小時吧?

“喂,你好。那位?”

“醜醜,我不好。我是雪兒。”話筒裏傳來白雪兒的哭泣聲。

“雪兒,怎麽了?出了什麽事?”聽到蘋果的哭聲,黃楚竟然有點兒心疼。

“你怎麽不接我電話?還關機,太過份了。”蘋果的聲音十萬分的哀怨。

“我正在開會呢,不允許接電話。再說我不知道是你打來的呀,要是知道是你的話,我拚著把工資扣完也要接。”黃楚拍了個善意的馬屁,想哄哄蘋果。

“虛偽。”蘋果果然破涕為笑。“醜醜,我在醫院呢。”

“醫院?你病了?怎麽了?”黃楚著急的問。

“你那麽關心我呀?”

“當然。要不然下次我再進局子裏誰贖我出來。”

“哼,沒良心的家夥。”

“好了,你們女孩兒不是喜歡幻想嗎,你就假裝是我關心你行了吧?快告訴我怎麽回事。”

“我逛街時包被騎摩托車的人搶走了,我抓著包不放,然後把我也拖好遠,腿也刮傷了,流了好多血呢——”

“飛車黨?”

“嗯。”

“哪個醫院?”

“中山醫院。”

“等我。一會就到。”

黃楚衝下辦公大樓,揮手招車。奶奶的,今天咱也奢侈一把打回的。

黃楚找到白雪兒時,她正可憐兮兮的躺在病**,腿上綁滿紗布。

“感覺怎麽樣?”黃楚心疼的問。

“我沒事。看把你累的,先擦擦汗。”白雪兒從床頭櫃子上扯了段紙巾溫柔的幫黃楚擦汗。

“我自己來吧。”在白雪兒快擦完時黃楚適時的說出一句客氣話。

從白雪兒手中接過紙巾,趁她不注意揣進了口袋。

“疼嗎?”

“疼。”

“傷的嚴重嗎?”

“嚴重。”

“多嚴重?”

“要多嚴重有多嚴重。”

※※※

“腿——還能走路嗎?”黃楚小心翼翼問道。怕刺激到病人。

“不能。”

“沒事。如果腿治不好,你嫁不出去,我就——”

“你就怎麽樣?”

“包你做二奶。”

“去死。”一個枕頭砸了過去。

“其實我也是一片好意。”黃楚覺得特委屈。

“哼,我才不要你呢。我的腿隻是晢時不能走路。”

“那我就放心了。”黃楚舒了口氣。

“算你有點兒良心。”

“我是放心不用包養你了——”

黃楚的話還沒說完,又一個枕頭砸了過去,然後是杯子、紙巾筒、紗布卷、藥水——

黃楚左閃右閃。“呯”。鼻子被砸個正著。

很幸運,隻是一瓶末開瓶的礦泉水。250ml裝。

“你不會從三點半到五點半一直在打我電話吧?”

“我才沒那麽笨呢。我每隔十分鍾打一次。”

“……”這好像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有沒有通知你家人?”黃楚聽她說過自己是本地人。讓她父母過來應該很方便。

“沒有。”

“為什麽不通知?”

“我才不呢。他們知道了肯定讓我回家住。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住校權力的。”白雪兒撅著小嘴說道。

“打電話給同學了嗎?”

“我的手機和包一起丟了,沒有他們的號碼。”

“那—我的號碼你怎麽記得?”黃楚有點兒激動。

果然,白雪兒小臉通紅。

“我隻是—隻是—信息發多了就記住了。”白雪兒把臉埋進被子裏。

黃楚心裏樂翻了天,一臉悲傷的問“那誰照顧你呢?”

“你呀。”白雪兒理所當然的回答。

“可——我要上班呀。”黃楚臉上的肌肉不停抖動。好想笑。

“沒關係。你上班我就呆在你家聽歌。”

“我家?”黃楚疑惑的問。

“是呀,難道你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嗎?不被悶死也要被藥水味薰死。”

“你住我家,那我住哪兒?”小白兔都是主動往狼口裏送的嗎?

“你現在不是住一房一廳嗎?我住房,你住廳。”白雪兒數著小指頭分配。

在新創發了第一個月工資黃楚便從原來的單間搬了出去。一方麵覺得太小住的很擁擠,另一方麵怕賭物思人。說他已經完全忘記張靜那是自欺欺人。四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忘卻。

忘卻,需要時間或一段新的戀情。

第十二節 算不算同居?

幫白雪兒交了醫藥費,辦了出院手續,黃楚背著白雪兒下樓。白雪兒腿傷了不能擠公車,咬咬牙,再次揮手招了輛出租。到了住的地方,黃楚又背著白雪兒爬六樓。那丫頭腿都綁成木乃伊了還不老實,趴在黃楚背上,兩手一邊捏著黃楚的一隻耳朵學開車:“醜醜左邊——右邊——嗯,乖,再快一點兒——”

當黃楚把白雪兒放在家裏唯一一張沙發上後,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誰說要在美女麵前保持形象來著?黃楚可沒那覺悟。

“哈—哈哈——”白雪兒躺在沙發上突然大笑起來。

“笑什麽?”

“我覺得看到你特別——特別—舒服。”看來最來一個形容詞她醞釀了幾秒。

“是不是因為我長的帥看著養眼?”黃楚突然覺得這苦也並沒白受。

“不是。我用錯詞了啦。應該是特別安慰。”

“什麽意思?”

“今天我的錢包被搶了,腿也受傷了,本來我以為我很倒黴。現在覺得你比我更倒黴。所以我覺得好開心。”白雪兒越說笑的越開心。

黃楚直接暈過去了。氣的。

黃楚在廚房忙著張羅晚飯,白雪兒在沙發上躺著唱歌。時不時問幾個讓黃楚發狂的問題。這一刻,黃楚感覺到家的味道。

今天白雪兒流了不少血,黃楚熬了烏雞湯給她補身體。“來,喝湯。”黃楚把湯端到白雪兒麵前的桌子上,然後把她從沙發上扶起來坐著。

“醜醜—”白雪兒聲音甜膩的喊著黃楚的小名。她取的。

“嗯。”黃楚已做好了又要被算計的覺悟。

“我要你喂我。”

“為什麽?你傷的不是腿嗎?手沒事吧?”

“你喂不喂?”白雪兒瞪大眼睛怒視黃楚。突然又笑的賊可愛的利誘“大不了你下次再去找小姐我讓陳叔叔別再抓你。”

黃楚有殺人的衝動。想把她拖出去大卸八塊——十六塊——好幾十塊。

更讓黃楚為難的是白雪兒要洗澡。黃楚在北方上學時二三天去澡堂刮一次已經算勤快了,在南方無論春夏秋天每天都要洗。黃楚動之以理曉之以情苦勸無果後,想到了一個笨辦法。

先把白雪兒抱到房間的**,然後打好溫水,把毛巾濕潤,擰幹、遞給白雪兒。然後他關好房門去客廳。等到白雪兒說好了時再進去濕潤毛巾,擰幹,遞給白雪兒,關門出去。連續六次以後終於幫白雪兒洗完澡。

“醜醜。”

“公主請吩咐。”黃楚彎腰施禮。

“我沒有睡衣。”白雪兒把身體都埋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的口子。

黃楚鬱悶不已,難道我真的像色狼?

“我有件t恤沒穿過,很大,你當睡衣吧。”

“好。”

黃楚又一陣肉痛。這丫頭答應的倒快,不要錢的呀。

“喲,牌子。班尼路。”白雪兒學著《瘋狂的石頭》裏麵黑皮的腔調調皮的說道。

“那是。再窮的老百娃都有件好衣服留著過年穿。”

“你準備把這件衣服留著過年穿?”

“我準備留到結婚穿。”

“……”

當黃楚洗過碗拖完地洗了澡之後,已經快一點了。黃楚抱出備用涼席和毯子鋪在客廳的地板上,悲壯的躺了下去。估計明天要腰酸背疼了。

裏屋雖然躺著一位美女,黃楚卻沒動一點兒心思。不是說他人品多好有坐懷不亂的能力。純粹是太累了,沒那精力。

正當他迷迷糊糊就要睡著時,白雪兒在裏麵叫他的名字。

“醜醜。”

“嗯。”

“我們聊會天吧。”

“乖乖睡覺,明天陪你聊二十五個小時。”

“醜醜。”

“嗯。”

“你困了嗎?”

“嗯。”

“我給你唱首歌吧?”

“……”

“醜醜。”

“……”

“醜醜,我要尿尿。”

黃楚:——

當黃楚把白雪兒從衛生間抱回**後,躺在地上就開始打呼。睡著沒睡著——先把聲勢造出來再說。

“晚安,傻瓜。”白雪兒輕聲說道。淺笑入眠。

愛睡懶覺的黃楚今天七點鍾就起床了。下樓買了兩份早點,自己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份,然後叫醒睡的像隻貓似的白雪兒。當白雪兒打著嗬欠坐在餐桌旁吃早餐時,黃楚邊收拾東西邊像個老媽子是的嘮叨。

“這是餅幹和蘋果,餓了要吃。這是溫開水,沙發下麵有個小桶,你應該知道是做什麽的吧?我再給你抱張毯子到沙發上,省得你冷。對了,你的手機丟了,先使我的吧。無聊時可以聽音樂玩遊戲。這是我公司的電話號碼,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在公司的名字也叫黃楚——還有什麽沒交代的嗎?”

白雪兒搖搖頭。

“我上班了,有事打我公司電話。”

白雪兒點點頭。

黃楚在門口換過鞋,關門出去。然後又探頭進來。“我回來開門時會說暗號‘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如果開門不說暗話的就不是我,你可以報警了。報警電話是110。”

白雪兒點點頭。

關門聲,然後是咚咚咚的下樓梯聲。

屋子裏隻剩白雪兒一個人時,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傻瓜,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第十三節 金子並不是在哪兒都發光

黃楚去公司如果坐公車需要四十分鍾,如果坐出租車需要十五分鍾。如果坐地鐵需要四十五分鍾。出租車太貴,直接忽略。地鐵站離公司辦公大樓還要步行好遠,反而比坐公車還費時間,也忽略。所以,公交車是他唯一的選擇。

黃楚很幸運的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這表明呆會兒就算來了老幼病殘孕婦他在裏麵也不用讓位,自然會有外麵這位仁兄讓了。黃楚在心裏奸笑不已。當然,如果一下兒來兩位那隻能算他倒黴。

在黃楚掃遍整個車廂,沒有發現一個18歲到30歲年齡階段的美女後,開始覺得無聊。眼睛開始眨呀眨的,慢慢就合上了。他在車上睡著了。

黃楚是被梁靜茹的歌聲吵醒的。“你是火你是風你是失望的惡魔,破碎的燕尾蝶還作最後的美夢——”

當他睜開眼睛後就發現不對了。好像坐過站了。

來電顯示是公司的號碼。不能不接。

“你好,我是黃楚。”

“黃楚,你在哪兒?石總他們都在等你開會呢。”是石總秘書劉倩的聲音。

“不好意思,堵車了,我一會兒就到。”黃楚誠肯的道謙。

“好,快點兒,我先給石總說一聲。”

“好的,謝謝你。”

黃楚也顧不上心痛錢了,招來輛出租就鑽了進去。

黃楚趕到公司時已經九點半了,遲到半個小時。

“石總讓你來了直接去會議室。”劉倩給黃楚一個安慰的笑容。

“好的,謝謝。”黃楚還以笑容,拿起笑記本向會議室走去。

敲了敲門,在裏麵傳來石沁的請進聲。黃楚推門而入。

“對不起,我遲到了。”黃楚微微鞠躬。

他沒有解釋遲到的原因,他知道石沁不喜歡聽。遲到就是遲到。沒有理由。

石沁點點頭。“下次注意。我們開始吧。喬總,你再把我們剛才討論的結果給黃楚講講。”

喬洋是個四十開外的男人,消瘦、頭發稀少、笑容和藹。他微笑著掃視了在坐的一周,目光落在黃楚身上。“黃楚,在你來之前我們對各人的方案進行過討論,並作了投票。其中有七個人投了你的票,覺得你的方案非常具有創造性,可執行性也比較強。你自己怎麽看?”

“我的?”黃楚激動的問。這是一個大項目,如果能做成功不說自己積累的經驗和名聲,那利潤分紅就能讓黃楚流幾斤口水。原先他對自己的方案一點兒信心也沒有,他覺得自己做的方案太詭異。要麽引起轟動效應,要麽罵聲一片。風險性太多。現在聽到這樣的結果,也難怪他會如此吃驚。策劃部有八個人,策劃部經理喬洋不用說了,在業界都有很高的聲威和實戰經驗,其它的幾名成員也都不是弱者,沒想到竟然有七個人投自己的票。

“是的。”喬洋肯定的點了點頭。

“能得到各位同事的認可,我很榮幸。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輩。但我仍然希望公司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黃楚看著石沁堅定的說。

“好,八票了。”喬洋看著石沁說道。全票通過,就看老板的最後拍板了。

“行,就這麽辦。以黃楚的方案為主,再加上其它文案的亮點。黃楚再在細節上和創意上進行完善,由喬總最後審稿。三天後由黃楚內部提案。一個星期後向合作方提案。”石沁幹淨利落的下達命令。

“謝謝石總。”黃楚最後走出會議室,向石沁道謝。他實在是太激動了,苦媳婦終於要熬成婆了,不在這行的人不知道機會有多麽重要。如果你有知名企業的成功策劃經驗,以後無論到任何一個公司薪水都會不菲。一件策劃也許關係著一家企業的命脈,事關重大,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有機會。黃楚現在真想抱上韓玲狠狠的親上幾口。唉,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那天就應該以身相報了。黃楚覺得自己太小氣了。

“是你的才華得到大家的認可。想謝我就拿下這個案子吧。”石沁拍拍黃楚的肩走出辦公室。

我會的。黃楚在心裏對自己說。

這一刻,他瘋狂的渴望成功。為自己。為關心自己的人。也為傷害過自己的人。

黃楚下班了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離住所附近的超市。他要為白雪兒買睡衣、零食、小說、衛生巾、洗麵奶、牙膏牙刷——還有晚上他們晚餐要吃的菜——,黃楚突然發現,白雪兒占據了他的整個世界。原來腦海裏隻有一個影子,現在是兩個。一個逐漸模糊,一個日趨豐滿。黃楚想起白雪兒分析天秤座性格男生的話,在遇到你的真愛以前你會搖擺不定。我的真愛?白雪兒?

“小子,傻站在這兒幹什麽呢?我朝你打了半天手勢你都沒反應。”

黃楚一轉頭便看到李仁那張欠揍的臉。都說杭州出美女,可沒聽說過杭州出帥哥呀。為何那兒的男人也長的如此——禍國泱民?

“這不是等你嗎。大老遠的就看到白氣衝天,我掐指一算,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你這小白臉來了。”黃楚笑著打趣。

第十四節 校園經典求愛橋段

李仁是黃楚大學時最好的兄弟之一,同一個係,但不同專業。黃楚學的是廣告,他學的是古漢語文學。一個寫作文錯字比對的多,作文本被老師掛在牆上作為學生常見錯字反麵教材的人去學古漢語,智商低於10的人都知道他是何據心。當然,如果你非要認為他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文學修養,我也無話可說。

果然,他一進中文係便開始對中文係係花王恕發起愛情衝鋒。王茹長的秀氣纖弱,和《紅樓夢》裏的林黛玉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高中時便出了一本詩集,被係裏男生形容為美貌與智慧的化身。追求者甚眾,連係裏的男老師都偷偷的約她出去討論詩歌。

當年黃楚是李仁的愛情顧問,條件是每星期請黃楚喝一次酒。李仁在黃楚的作戰方針指導下什麽偶遇計殷勤計浪漫計苦肉計死緾亂打計人民幣猛砸計一一使出,係花無動於衷。終於,在一次放學李仁緾著人家一起吃飯時,係花生氣了。丟給李仁一本最新版《新華字典》對他說,多用點兒時間識字吧。

這時,李仁做了一件事,一件被評為j大十大泡妞經典的事。這件事對黃楚的思想衝擊太大,所以到今天他依然清晰的記清李仁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

李仁溫柔的笑著。抬起頭深情的看著係花的眼睛。蒼傷沙啞的嗓子緩緩說道:“我很開心,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我笨,我知道。以前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謙,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這本字典我會好好珍惜,如果大腦消化不了,那我——就用胃消化。”說完打開字典的封麵,撕下一頁,輕輕的卷成一團,緩緩的放進嘴裏。慢慢的咀嚼,慢慢的回味,然後吞下。像在吃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他在笑,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李仁吃到第五張時,係花哭著撲進李仁懷裏。當時圍觀的女生哭了一大半。男生也有偷著抹眼淚的。

事後,在一次李仁喝多了酒的時候黃楚問過他“如果王茹無動於衷你怎麽辦?”

“就當彩排。下次對別的女孩兒使。”

“你那滴眼淚是怎麽回事兒?”

“心痛呀。請你吃了那麽多飯也沒能追上她,想起父母賺錢辛苦眼淚嘩嘩地流出來了——”

李仁在學校名聲大震。每天拿著筆記本搬著小板凳等在他寢室門口請教泡妞技巧的男生都擠滿走廊。

“——對,一定要微笑,這樣顯得你很有男子漢胸懷——”

“——語速不可過快,要輕、要慢,最好能練習做到低沉沙啞—實在不行吼一晚上搖滾——把嗓子給吼啞——”

“流淚就太容易了,想想你已故的親人,再或者想想英語四級考了四次還沒過——在眼角塗風油精也行——”

“……”

李仁覺得這樣講太麻煩,於是在寢室門口掛一牌子。

通知

各男同胞:

愛情講座時間統一在周五晚上七點。地點為男生宿舍七號樓天台。

李仁

年月日

李仁再次打破一個記錄。周五晚上去天台聽課的人數超過去聽學校最受歡迎的美女老師的學生人數。

李仁後來告訴黃楚,有個小子要出高價買他那本少了五頁的《新華字典》。

“賣了沒?”

李仁斜眼瞟著黃楚,像是看一個白癡。“再高的價也不賣。以後要傳給我兒子,再讓我兒子傳給我孫子。”

“……”

“混蛋,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叫這外號。”李仁的白臉變成了紫紅色。“小白臉”三字是他的禁忌。

“可你本來就很白呀。我隻是誇你而已。”黃楚委屈的解釋。

“你可以叫我帥哥靚仔美男子都行,要不流氓色狼垃圾也行,就是別提那三個惡心的字。”

“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再叫就是太不講義氣了。以後就叫你小白吧。哇,蠻親切的。”

李仁從黃楚推車裏抓起一包東西就往黃楚頭上砸。當物體和他的頭做過親密接觸落地後,黃楚知道情況不妙。

“衛生巾?你不是和張靜分手了嗎?”

“衛生巾?天呀,我怎麽拿了這個。失戀打擊太重了,這段時間總是迷迷糊糊的。”

“那這女性睡衣嗎?”

“可能是誰放錯了吧?”

“女性雜誌?”

“個人愛好。”

“零食?”

“我自己吃。你有完沒完呀?該我問你了,有沒有電腦?”

“沒有。”

“有沒有電視?”

“有。”

“有沒有vcd?dvd也行。”

“有。”

黃楚一把摟住李仁的肩膀。滿臉堆笑。“兄弟,最近太忙也沒時間和你喝酒。找個機會咱們再聚聚。真是懷念大學時那醉生夢死的生活呀。咱們xc(校草)雙人組喝遍j大無敵手。來一個放倒一個,來兩個放倒一雙,來一群——咱們被放倒了——”

“行了行了,有什麽事直說吧,你沒脫褲子我都知道你是拉屎還是放屁。”

“電視借我幾天。”

“為什麽?”

“兄弟之間要理由嗎?”

“你抱走了我和老婆晚上做什麽?”

“多親熱幾次,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你真他媽垃圾。”

“我知道。”

黃楚像個強盜似的抱走了李仁的電視機。李仁在後麵幫忙抱著影碟機和碟包。邊走邊向黃楚追問女孩兒到底是誰。

爬上樓,黃楚把電視機放在地上,掏出鑰匙開門。“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裏麵傳來蘋果快樂的口號。

“我靠,這門真先進,語音識別。”李仁氣喘籲籲的說道。

當李仁見到白雪兒時愣了好幾秒。黃楚有了王鍾上次的教訓,怕他也跑上去做自我介紹,一把摟住李仁的肩膀“兄弟,真是辛苦你了。當年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有義氣,聽到你的名字更確定了我的想法。”李仁迷迷糊糊的被黃楚轉到門外。“王茹還在等你回去吃飯呢,有機會找你喝酒。”“呯”一聲黃楚利索的關上了門。

“黃楚你個流氓垃圾色狼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現代陳世美——”李仁在門口破口大罵。不錯,詞語全用對了。找上才女果然有好處。大便也有薰出點兒香味出來。

白雪兒趴在沙發上捂著肚子狂笑。

黃楚摸摸鼻子。有點兒尷尬。

第十五節 討厭長的帥的男人

白雪兒每天吃完飯都會拍著自己纖細的小蠻腰緊張的說道“完了完了,要長胖了。死醜醜都怪你,總做那麽多好吃的,把我當豬養了。”

誰家的豬天天喂烏雞鴿子排骨?

白雪兒在黃楚的小窩已經呆了一個星期。自從黃楚把她從醫院接回來後她便住在這兒了,沒有下過樓。她沒說為什麽非要住在這兒,黃楚也沒問。有些東西並不需要講出來。

今天是她請假的最後一天。腿傷快好了,也沒必要再續假。再說她也怕被家人知道,她用黃楚的電話給母親打電話時可沒說自己腿受傷了請假的事。

“醜醜,我明天就要走了。”白雪兒小臉寫滿了不舍。

“知道。”

“你會想我不?”

“又不是不見麵了。晚上做點兒好吃的給你送行。”黃楚也不舍,他已經習慣了白雪兒的存在。現在每天都是算著時間下班,上樓的節奏也快了許多。隻因有人在家裏等他。

“死醜醜,我要走就那麽值得開心嗎?”白雪兒撅著嘴巴瞪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黃楚鄭重的站起來。“放國歌——為白雪兒離開哀悼三分鍾—”

“呸呸呸,什麽哀悼,不吉利。真是狗嘴吐不出像牙。”

“狗嘴能吐出象牙我早回去養狗了。”

“……”

晚飯很豐盛,菜擺滿了一桌,還有瓶長城甘紅。

“醜醜,咱們把燈關了,點蠟燭好不好?”

“好。”黃楚滿屋子的找蠟燭。幸運的找到半截,關了燈,點上。

“醜醜,放點兒音樂吧。”

“好。”黃楚要去開電視。

“我要聽你手機裏麵的歌。”

“沒問題。”黃楚打開手機音頻播放器,音樂響起,邰正宵的《千紙鶴》。

黃楚知道白雪兒這樣做的目的了。她是想重溫那天晚上的燭光晚餐情景。女人真是感性的動物,對美好浪漫的事總是記憶深刻。

“醜醜,還想念你的前女友嗎?”白雪兒端著酒杯搖晃,語氣溫不經心。紅色的**在玻璃杯裏起伏**漾。心也隨著節拍跳動。

黃楚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然後又笑起來“為何問我這個問題?”

“我想知道那句話是對的還是錯的。”

“哪句話?”

“男人多情而長情,女人專情而絕情。”

黃楚默念了一遍這句話。反問道“你呢?還想念那個二個月沒占到一點兒便宜的可憐男友嗎?”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白雪兒調皮的說道。

“會不會玩兩隻小蜜蜂?”

“不會。”

“我教你,玩輸的要喝酒。”

“誰怕誰。”

“——兩隻小蜜蜂,飛到花叢中,左飛飛,右飛飛——然後就是考慮要出石頭剪刀還是布了—和猜剪刀有點兒像,隻是動作不同而已——”黃楚邊講解邊示範。

“會了沒?”

“會了。”

“好,那我們開始。準備—兩隻小蜜蜂,飛到花叢中——飛呀,啪啪(扇臉的動作),飛呀,嗎嗎(接吻的動作)——”看著白雪兒翹起的粉紅嘴唇,黃楚有股直接吻下去的衝動。

“你怎麽總走神呀?”

“我在考慮是出剪刀還是布。”

“怎麽考慮那麽久?”

“因為對手太強大了。”

※※※

黃楚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白雪兒腿傷好了自己也能洗澡了,自然不必再讓黃楚幫忙。他正在看美國超模大賽,按了一遍遙控器上的數字鍵,還是這些身材火辣的美女吸引他的眼球。

“好看嗎?”

“好看。”黃楚這才發現白雪兒洗完澡出來。上身穿著那件邦威t恤,下身——my god!難道下身什麽都沒穿?

“你個色狼眼睛睜那麽大幹什麽?下麵有穿短褲好不好。”白雪兒拉起遮到膝蓋的t恤。果然,下麵是一條牛仔短褲。

“不許看這個台。”

“為什麽?”

“我討厭那些大胸女人。”

黃楚自然的去瞄她的胸—嗯,不錯,至少c了吧?這丫頭身材還不錯呢。

“看什麽看?”

“我什麽都沒看到。”

“那你是說我的小什麽都沒有了?”

“……”

“我要看好男兒。”

“好。”黃楚聽話的換台。

“哇,蒲巴甲出來了,好帥哦——”

“我討厭長的帥地男人。”黃楚咬牙切齒的說。

第十六節 醜醜,我晚上不關門

坐在公車上的黃楚很困很困,卻不敢再睡覺。他怕睡著了再次坐過站。今天是公司的大日子,更是黃楚的大日子,公司已經約好合作方今天上午十點提案。

黃楚雙手不停的在太陽穴打著圈,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兒,可眼睛還是睜不開。狠狠心,使勁的捏了一把大腿,在痛的呲牙咧嘴的同時,磕睡蟲還真跑的無影無蹤。

我是天才。黃楚對著車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說。

黃楚昨晚一宿沒睡。他思考一個簡單的問題失眠了。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黃楚和白雪兒看電視聊天到十二點多的時候,白雪兒打著嗬欠站起來。“醜醜,我好困,要睡覺了。”

“做個好夢。美麗的小姐。”黃楚禮貌的道晚安。聲音溫柔有磁性。反正拍馬屁又不要錢,在白雪兒走之前使勁的丟過去幾打,把她砸暈了再說。

用黃楚的話說就是“誰讓女孩兒對這些不要錢的玩意兒感興趣呢。”

“醜醜。”

“怎麽了?”

“我今晚睡覺不關門。”白雪兒後背靠在門框上庸懶的說道。大腿在t恤下若隱若現。黃楚不得不承認,白雪兒這一刻充滿了女人味,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黃楚的大腦立刻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她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請我進去?

萬一我進去了她喊非禮怎麽辦?她怎麽會說這句話呢?看她那張臉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呀,純的跟不吃五穀雜糧是的,也不知道她家人用什麽飼料把她喂大的。

這丫頭貌似忠良,其實內心險惡。說不定她是想故意看我笑話。

萬一她是真的邀請我呢,怎麽說我黃楚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俠骨柔情坐懷不亂,一兩個小女孩兒仰慕我也是很正常的。

※※※

進?

不進?

進不進?

黃楚對自己說,我從1數到1000,如果數到最後一個數還沒睡著,那就衝進去。於是黃楚開始數數了“1—2——351—999——阿門,主的旨意讓我進去。”黃楚興奮的跳進來,鬼鬼崇崇地挪到房間門口後又膽怯了。

“不行,這麽晚了上帝他老人家可能在打嗑睡,我還是再確定一下兒他老人家的旨意吧。”

黃楚找到一張白紙對折成兩半。在一半上寫了個“進”時,在另一半上寫了個“睡”。然後揉成一團,放在手心搖動,雙手在胸前畫了幾個十字架後選擇了其中一個。

打開,是“睡”字。

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後,邊煽自己耳光邊罵“媽的,我還是不是男人呀,美女主動邀請了都不敢進去,被李仁他們知道肯定笑死了。這次不算,再確定一次。”

黃楚不死心,爬起來找硬幣去了,準備猜正反麵。

※※※

黃楚折騰了一整夜,當他終於進入夢鄉時,手機鬧鍾響了。

黃楚又急急忙忙的爬起來,洗涮後跑下樓買早點。

黃楚推白雪兒的房門時,門紋絲末動。

“白雪兒——”黃楚的怒吼聲把白雪兒從睡夢中驚醒。

“死醜醜,大清早的吼什麽?更年期到了?”

“你不是說晚上不關門的嗎?”

“是呀,怎麽了?”

“我推門怎麽推不開?”

白雪兒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黃楚。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你個大色狼,昨天晚上是不是跑來推門了?”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我連推門的想法都沒有。——別捂了,我對小孩兒胸部不感興趣。”

“黃—楚——”白雪兒一把抓住黃楚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你也刷過牙再咬呀。有病毒。”

“你昨天晚上真的沒推門?”白雪兒邊吃黃楚買回來的包子邊打量黃楚的黑眼圈。然後嘿嘿笑幾聲,像個小惡魔。

“當然。”

“你為什麽不推門?”白雪兒放下牛奶瞪著眼睛始視著黃楚。

“我是君子。”

“是我不夠漂亮?”

“……”

“是我不夠性感?”

“……”

“我對你沒有吸引力?”

“……”

“哈哈,我知道了。你有男性疾病對不對?還是——你喜歡男人?哎喲,你好惡心哦。”

“——額當初就不應該從珠江河裏爬起來,不爬起來就不會遇到你,不遇到你就不會受到這種淩蹂——”

第三卷 大叔也瘋狂

第十七節 我承受不起再次傷害

黃楚這次沒有遲到,可到了公司大家已經在會議室等他了。沒辦法,那些大佬都是有車一族。速度是比遇站就停的公車快。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黃楚捂著西裝下擺微微鞠躬。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所以又穿上了他唯一的那套西裝。

“沒事,我們也才來。黃楚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石沁笑著對黃楚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黃楚正在想如何回答時,喬洋把話題接了過去。“當年我第一次提案時也很緊張,沒關係黃楚,你隻要照著幻燈片的步驟把你的創意給大家講出來就好。上次的內部提案你就表現的很不錯。”其它人也隨著附和讓他別緊張。

“我會做好的,謝謝大家。”黃楚對公司的同事充滿了感激。想想原來在盛世廣告的待遇真是心酸。

石沁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合作方十點鍾就來了,咱們有這一個小時再討論一次方案吧,看有什麽地方還需要修正的地方被我們忽略了。”她是個能做一百分,不願意要九十九分的女人。

九點十分,石沁便帶領黃楚、喬洋、業務部經理許偉鴻和其它幾個策劃部成員進入多功能演示廳。演示廳麵積不大,最多隻能容納五十人,裝修卻極其豪華考究,而且有最先進的投影設備和聲控設備。黃楚將要在這裏進行他的處女提案。

十點鍾,秘書領著合作方的代表進入演示廳。當黃楚再次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恍如隔世。因為白雪兒的存在,他最近想張靜的次數越來越少。他以為自己的傷口在慢慢愈合,現在揭開表麵的一層皮,才發現肉裏麵已經化膿。疼,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石沁笑著迎了上去。“秦總,好久不見。我們恭候你大駕多時了。”

“讓石總久等真是罪過呀,呆會我自罰三杯謝罪。”

“這可是秦總說的,可不許不算數。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兒,這是策劃部經理喬洋,這位是業務部經理許偉鴻,都是老熟人了,秦總應該認識。這位是黃楚,我們公司新招的少年英才,今天為您提案的就是他。”

中年男人笑著伸出手,黃楚握住。“小夥子很不錯,能被石總誇獎的人可不多呀。”

“石總過獎了,還要請秦總多多指教。”黃楚想笑,可笑的比哭還難看。秦總雖然對黃楚的表情有點兒奇怪,卻也沒有多問。被石沁拉著介紹別的員工了。

“你好,很高興見到你。”黃楚主動向張靜伸出手。帶著職業性的笑容。

“我也是。”張靜的表情有點兒不太自然。畢竟,做了違心事的人心裏都是虛的。

“靜靜,你認識他?”秦總隨意的問道。

“嗯,他是我一個朋友。”

“關係很好?”

“一般。他以前追求過我,被我拒絕了。現在見麵有點兒尷尬。”張靜恢複了精明本色,親熱的挽著秦總的手臂。

張靜的到來刺激了黃楚的好勝欲,心內害怕失敗的膽怯心理一掃而光。當石沁用眼神向他示意後,他清了清嗓子,淡然的走上講台。“各位,也許你們會覺得我的創意很荒謬——”

有人說,當一個男人失去他最心愛的女人時才會走向成熟。張靜,我是不是應當對你心存感激?

因為黃楚大膽而可行的創意,秦總當場拍板定了下來。立即打款開始啟動項目。

富人的一頓飯夠窮人一家三口吃一年。黃楚現在是深有體會。午餐是在一家星級酒店定的包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池裏養的海裏遊的清涼的下火的補鐵補鈣壯陽補腎的擺滿了一大桌子。黃楚埋頭苦吃,卻食不知味。

他心裏並不恨張靜。每個人都沒有左右別人命運的權力,既然她選擇離開,那表示他們不合適而已。黃楚又想起白雪兒那句話,在遇到你的真愛以前,你會對感情搖擺不定。真愛?那玩意兒能當錢使嗎?

吃完飯,黃楚剛到公司卻意外的接到了張靜的電話。“黃楚,有時間嗎?出來坐坐。”

“什麽事?電話裏說吧。”

“給我十分鍾好嗎?”

黃楚考慮了一下兒答應了。是需要做個終結了。雖然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已經結束。

黃楚在綠茵閣見到張靜時,她正悠閑的喝著咖啡。看到黃楚過來了,站起來招手。

“我已經幫你點好了你最愛喝的拿鐵。”

“謝謝。”

“你恨我?”

“不恨,我沒有決定你命運的權力。”

“為什麽?”

“有些事沒有理由。也許是忘記了吧。”

“聽聽我的解釋好嗎?”

“答案我已知道。還用得著解釋嗎?”

“我並不愛他,我愛的是你。”

“你誰都不愛,你愛的是錢。不過,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是的,我愛錢。我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一筆錢,然後我們結婚。我們買車買房,再也不用活的那麽累那麽辛苦——”

“說完了?”

“……”

“那我走了。”

“黃楚。”張靜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真的這麽絕情?”

黃楚氣極反笑。“哈哈,我絕情?你真是幽默。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這麽說我,就你沒有資格。有得,必有失。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別總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黃楚——”

“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私人性質見麵。以後,我們隻是合作夥伴。”

黃楚揮揮手堅定地走開。

張靜,你的我都懂。我的你太多不懂。知道嗎?我承受不起再次傷害。

一滴淚水從黃楚的眼角落下。結束了。

第十八節 無聊的搭訕

“你好,我的表忘在家裏了,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嗎?我趕時間。”黃楚著急的問。

美女警惕的看看黃楚空空的手腕,後退兩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冷淡地回答道“二點半。”

黃楚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看驚呼道“天啊,我的也是二點半。你說咱們是不是太有緣了?”

“撲哧。”美女笑了。瞬間春曖花開。

在遠處偷窺的白雪兒跑了過來。“哈哈,可可真的笑了。醜醜你真厲害。可可是我們學校有名的冰美人,我很少見她笑過呢。”

“嘿嘿,一般一般。”黃楚謙虛的擺擺手。

“你們合夥騙我?”美女的臉瞬間冰凍。眼睛殺氣騰騰。黃楚謹慎的溜到白雪兒身後。

“可可,我們隻是給你開個玩笑嘛,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看你總是板著臉想讓你開心開心嘛。”白雪兒可憐兮兮的搖著美女的手臂。果然,她這招是男女通吃。美女的臉色緩和下來。

白雪兒把黃楚從背後拉過來“來,我給你說哦,劉可可可是我們學校的冰山玫瑰,追她的人可多了。我們一個寢室的,她是我二姐。”

又指指黃楚說道“他叫黃楚。”

完了?黃楚很鬱悶。這丫頭也太不拿村長當幹部了。

“一個流氓而已。”美女把怒火全都轉移到黃楚身上了。

“美女天資聰穎,第一次見麵就能看清我的本質。佩服。佩服。”黃楚在口頭上絕不吃虧。長的漂亮怎麽了?像根冰棍似的,沒一點兒人情味。黃楚才不願意遷就她。

“你——”

“好了好了,你們倆不要第一次見麵就吵架嘛。走,我們去喝東西。”

黃楚心裏那個冤呀,這難道是自己的過錯?罪魁禍首好像是那個貌似無辜正在勸架的人吧?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黃楚被白雪兒拉出去逛街,到天河城廣場時白雪兒指著一個正在等人的美女對黃楚說“醜醜,你如果能讓那個美女笑一笑,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沒興趣。”黃楚看看美女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搖頭拒絕。

“真的不做?條件可是沒有限製的哦。”白雪兒小嘴伸到黃楚耳朵邊小聲說道。

“我對你的條件也不感興趣。”

“嘿嘿,是你沒本事吧?做不到就直說嘛,我理解你。男人都不願意在美女麵前獻醜,特別是我這種美女。”

“……”

雖然明知道她是激將法,黃楚仍然硬著頭皮衝上去了。人要臉,樹要皮,小狗還要條毛大衣呢。於是出現了開頭那一幕。

三人找了間咖啡館坐下,服務員送來檸檬水解渴。“三位要點兒什麽?”

“藍山。”

“拿鐵。”

“拿鐵。”

三人是同時回答,有兩人點的是拿鐵。

可可瞥了眼黃楚對服務員說道“把我的拿鐵換成奶茶。”顯然,她不屑與黃楚喝一個牌子的咖啡,甚至同一種飲料。

白雪兒用眼睛製止了要反擊的黃楚,親熱的拉著可可的手道“可可,那家夥對你做了什麽?你不斷沒煽他耳光竟然還笑了。告訴我吧,我好想知道。”

可可又把與黃楚的對白給蘋果講了一遍,惹得白雪兒哈哈大笑。可可又狠狠的瞪了眼黃楚。

黃楚無奈的摸摸鼻子。與瘋子吵架的人是傻子,與女人吵架的是瘋子。黃楚知趣的閉嘴。

黃楚仔細打量過劉可可,發現她和白雪兒長的很像。身材纖細,五官精致。不同的是眼睛和表情。白雪兒的眼睛純真不帶雜質。劉可可的眼睛像千年寒潭,冰冷而深沉。白雪兒古靈精怪表情變化極快,劉可可總是一幅別人欠她二百塊錢的階級麵孔。

嗯,還是我家蘋果可愛。黃楚在心裏偷偷的想。

“醜醜,你是不是常常這樣去搭訕女孩子?”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我以我末來老婆的名譽發誓。”黃楚死不鬆口。

“我看你很熟練嘛。”

“有些東西是要靠天賦的。”

“你再抵賴我就把你去找小姐被抓的事告訴可可。”白雪兒威脅道。

黃楚想用頭撞牆。你不是已經說出來了嗎?

果然,劉可可看黃楚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怎麽回事兒?”

末經當事人的許可,白雪兒就嘰哩呱拉地把黃楚那點兒糗事全抖出去了。黃楚坐立難安。

黃楚確實不是第一次搭訕。

大學時,他和李仁、張然三人經常翹課騎著自行車在街上轉悠。一天下午,三人轉的無聊時準備找點兒事做。於是李仁提議每人找一個美女搭訕,然後投票表決,誰最有創意且能搭訕成功誰是勝利者,排在最後一位的要請喝酒。

張然看到一個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美女就跟上去了。“小姐,給我簽個名好嗎?”

“神經病,我又不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呀,你不就是參加電視台歌唱比賽獲得一等獎的溫藍嗎?”

“我不是溫藍,你認錯人了。”美女笑著解釋,聲音溫柔了許多。溫藍是美女,而且歌也唱的非常好。在j市家喻戶曉。

“怎麽可能?你們長的太像了。你一定是溫藍,給我簽個名好嗎?我是你的歌迷。”

“我真的不是溫藍。”

“要不你把自己的名字寫上,證明自己不是溫藍。”

美女想了一下兒,簽了自己的名字。

“還有電話號碼呢?”

“你很聰明。”美女笑著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

第二個上去的是李仁。看準了一個對象,跑上去拍拍人家的肩,認真的舉著剛從地下撿的一張kfc優惠卷“小姐,請問這是你掉的嗎?”

“不是。”

“你再仔細看看好嗎?”

“真的不是。”

“我明明看到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

美女笑容曖昧。“你是不是想追我?”

“是的。”李仁坦白的點點頭。

黃楚和張然在一邊大笑,晚飯有人請了。

美女從包裏掏出笑,在宣傳單上唰唰幾筆說道“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空多聯係。我喜歡誠實的男生。”

美女揮手走了。

黃楚和張然看傻了眼。媽的,這小子總是能出奇製勝。

黃楚展示的就是對劉可可使用的那招,展示對象就是後來成為他女友的張靜。

投票時遇到問題。三人都認為自己是最有創意的,誰也不服誰。晚飯沒人請,各自跑回去吃繪麵了。

不是錢的問題,麵子不能丟。

第十九節 把你醃了

北京路是廣州人流量最大的一條街。那兒經營的服裝品牌種類繁多,價格便宜。深受學生和年青女孩兒的親昧。

黃楚正陪著“冰火組合”在北京路“淘寶”。冰火組合指的是白雪兒和劉可可。黃楚為他們取的外號。白雪兒一路絮絮叨叨,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大呼小叫。劉可可半天不吭一聲,偶爾問一下價錢,合適就掏錢買下,不合適轉身走人。任憑商家在後麵把價錢一降再降也不回頭。黃楚實在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麽會成為好友,看起來還是蠻親密的那種。

“醜醜,這件衣服好看嗎?”白雪兒拿件衣服在身上比劃著。

“好看。”

“真的?”白雪兒眉開眼笑。

“當然。”

“那我要買下來。”

“別。”

“為什麽?”

“人配不上——啊—”結果是黃楚的手臂上又多了一個可愛的弧型牙印。黃楚數了數,五個了。難道這丫頭是屬狗的?

黃楚看白雪兒臉色不佳,趕忙跑上前去主動給她當參謀。“你的膚色比較白,穿淡黃色或淺藍色比較搭——別挑紅色,太刺眼了——”

“——對,這種返古式印花還是挺適合你的,比較有異域風情——”

“——你身材比較瘦(女孩兒好像都喜歡別人說她瘦),所以褲子不能太寬,顯不出你身材的優勢——那條太窄,不夠大方——嗯,這條不錯,試試吧?”

白雪兒穿著黃楚為她選擇的衣服走出試衣間時,滿室驚豔。

“小姐,你男朋友真有眼光。這種搭配既另類又時尚,非常適合你的整體形象。”服務員以為黃楚是白雪兒的男友,黃楚看看蘋果的臉色,並沒有不開心,自己也就沒點破。心裏暗樂。

“不錯。”冰山美人也難得給了兩個字的評語。

白雪兒對著鏡子左轉轉,右轉轉,越看越滿意“醜醜,這次就原諒你了。以後你要時刻發揮自己的才華,我會多給你機會的。”

“是,公主陛下。”黃楚的回答逗樂了一屋子人。

“醜醜,你說這對戒指好看嗎?”白雪兒指著一對戒指問道,語氣才有的認真。

“好看。”黃楚點點頭。這對戒指設計簡單大方,在櫥櫃裏是最簡單的一對。但別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她們。非常含蓄的美。黃楚也很喜歡。

“唉,長這麽大還沒人送過我戒指。”

“你還年輕,戒指會有的。”

“是嗎?要到什麽時候呢?”白雪兒幽幽歎了口氣,轉身走開。

劉可可若有所思的看了黃楚一眼,跟上去和白雪兒並肩而行。

有很多男人害怕陪女友逛街,覺得太累。可又不敢不答應,要不然別想有好臉色看。黃楚原來和張靜戀愛時也怕,後來學精明了。當張靜要求黃楚逛街時他都是欣然答應。當張靜逛不動時,他依然興致勃勃,拉著張靜從一家店走到另一家。後來在張靜的強烈要求下才回去。連續幾次後,張靜再也不敢找黃楚陪了,寧願找自己的小姐妹。

用黃楚的話說“女人都是紙老虎。”你強她就弱,你弱她就強。

八點多了,兩女興致不減。黃楚跟著提包、參謀、砍假。不過不用埋單。他試過幾次,都被白雪兒拒絕了。黃楚也不好勉強。

“醜醜,來試試這件衣服。”白雪兒在班尼路專賣店向黃楚招手。

“我?”黃楚有點兒受寵若驚。主呀,原來你並沒有忘記你的子民。

“當然是你了。”白雪兒接過黃楚手裏的袋子讓他去試衣服。

“我的衣服很多,不用買了。”

“讓你去你就去,——還不去?我咬你了。”

黃楚跑的比兔子還快。可憐的孩子,被咬怕了。

白雪兒圍著黃楚轉了二圈,點點頭。“嗯,不錯,雖然人長醜了點兒,換上這件衣服還是人模人樣的。”

純粹是打擊報複。黃楚在心裏安慰自己。

“二姐,你覺得怎麽樣?”白雪兒轉身問劉可可。

“不錯。”劉可可又是兩個字的評語。

“嗯,二姐說不錯就一定不錯。小姐,幫我把藍色那款也包起來。”

黃楚從試衣間裏出來要去付錢時,白雪兒已經刷過卡了。

“我把錢給你。”

“不用。”

“為什麽?”

“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呀?就當是我在你那兒白吃白喝報答你吧。”白雪兒小臉微怒。

白雪兒又幫黃楚買了褲子、鞋、襪子、圍巾。那傻丫頭還要跑去問**的價錢,被劉可可一把抓住。在她耳朵邊說了幾句,小丫頭才發現不對勁兒。小臉紅的像蘋果。

黃楚在後麵提著一堆東西嘿嘿地笑。

“走,我送你們回去吧。”九點多了,黃楚怕晚了她們進不去宿舍。

“我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是吧?二姐。”

“不回去?你們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你哪兒了。”

“那我怎麽辦?”

“醜醜,你又問了個白癡問題。當然是和以前一樣,我們睡房間,你睡地板呀。”

“你們就不把我晚上——”

“我就把你醃了。”劉可可冷冰冰的回答。

“……”

“醜醜,我餓了。”

“我也餓。”

“我想吃湯圓。”

“好,前麵就有一家。”

“不行,我要吃你做的。”

“——好,去買。”黃楚欲哭無淚。

第二十節 隻想和你唱《水晶》

黃楚正在睡覺時被手機鈴聲吵醒。

“蘋果,怎麽這麽早打電話?”

“還早呀?都十點半了。大懶豬不會還在睡覺吧?”話筒傳來白雪兒咯咯的笑聲。真是個快樂的丫頭,總是無憂無慮。

“答對了,獎勵你香吻一枚——想多要幾個也行。”

“呸。我才不要呢。你快點兒起床,我一個時候後就過去了。還有,準備我的午飯。”

“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呆會兒見。”白雪兒利落的掛了電話。黃楚滿臉幸福的樣子。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多麽讓人溫暖地話呀。

黃楚拉開窗簾,耀眼的陽光立即充滿整個屋子,整個屋子便生機勃**來。黃楚伸了個懶腰,穿著小短褲去了洗手間。

黃楚看了下日曆,發現已經和白雪兒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少了白雪兒的陪伴,黃楚很不習慣,可又不好打電話去詢問。畢竟,他和白雪兒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雖然同居了好幾晚,但連她小腿以上的肉都沒看到過。那丫頭整天把自己包的跟個粽子似的,根本沒有小說中寫的那種突然間裙子掉了浴室洗澡摔倒之類地事發生。

有些事是要順其自然的,比如愛情。

黃楚跑到超市買了思念湯圓,白雪兒喜歡吃這個。剛剛做好裝進碗裏,手動門鈴響了——用手敲門。這丫頭掐時間一向很準。

“醜醜,好久不見了。想我沒?”白雪兒穿著黃楚上次為她挑的衣服,青春、時尚,笑顏如花。這樣的女孩兒走到哪兒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呀,竟然跑到我的狗窩吃湯圓。黃楚覺得很滿足。

“看看我瘦了沒?”

白雪兒認真地上下打量了黃楚幾遍,捏了捏他的手臂上的肉。“嗯,瘦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的人憔悴。我終於體會到思念的煎熬和痛苦。為了你,我心甘情願。”黃楚說著說著胃酸就出來了。好想吐。

“哈哈,你好惡哦。你會想我才怪,無情無義的家夥。那麽久不見也不打個電話。”白雪兒又撅起了小嘴。真是賞心悅目呀。

“你不也沒打給我。”

“人家是女生,臉皮薄嘛。”

“額的神呀!這麽惡心的話都有人能說地出來。你還臉皮薄呢?狙擊彈都穿不破。”

“——黃楚。”一聲大吼後,黃楚的手臂又多了一排牙印。一個、二個、三個——黃楚沒法數了,舊傷末好,又添新傷,都疊到一塊了。

“刷牙了吧?”

“刷了。”

“那我就放心了,不會中毒。”黃楚說完就轉身逃開。白雪兒在後麵追。

——

“醜醜。”白雪兒邊吃湯圓邊膩聲喊著黃楚的外號。那聲音——比湯圓裏麵的芝麻汁還芝麻汁。

黃楚站起身,做了兩次深呼吸。“有什麽事說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每次白雪兒用這種聲音喊他的外號,他就知道這丫頭有事求他了。

“哈哈,真是聰明。知道我最近在忙什麽嗎?”

“雖然我天資聰明,但和神還是有一點兒差距的。”黃楚用手指比了比——確實是一丁點兒。

“元旦到了。我們係要搞場晚會。我是主持人,每天忙著排練,累死了,然後回去一躺**就想睡覺。本來想給你發信息的,可又想等著你先發來。我就忍住了。誰知道——死醜醜你真是太沒良心了。我告訴你哦,在我沒找到新的男朋友以前,你也不許交女朋友。”白雪兒越說越怒,黃楚趕緊端著碗跑的遠遠的。

“為什麽我不能先交女朋友?”

“因為——因為我看到你就覺得有人和我一樣可憐,我心裏就開心了。要是你找了女朋友,那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最毒婦人心。女孩兒?也一樣。

“醜醜,你喜歡唱歌嗎?”

“當然——問這個做什麽?”

“你先別問嘛。你最拿手的是哪首?”白雪兒抓著黃楚的手臂。這次隻是搖晃,沒有咬。黃楚懸著的心落下了。

“我最會唱‘兩隻老虎’了。”

“兩隻老虎?”

“是呀,要不我先給你展示一下兒吧。”黃楚清了清嗓子,在白雪兒滿臉期待的眼神中開唱了“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隻沒有尾巴,一隻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

“覺得怎麽樣?隨便給點兒掌聲吧。”

“不怎麽樣。”

“不會吧,我練了很多年呢。”

“醜醜,元旦晚上我不但做主持人,還有一個節目。”白雪兒認真的說道。

“放心吧,我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給你捧場。如果當天的花不是太貴的話我還會忍痛買幾枝。”

“醜醜,那不隻是我一個人的節目。”

“還有誰?”

“你。”

“我?您老別開玩笑了。我能做什麽呀?”

“唱歌。歌名我已經報上去了。《水晶》,你上廁所時哼過這首歌。”

“……”黃楚本來已經做好了承受打擊的心理準備,可這事兒還真是夠震撼的。

黃楚把碗裏的最後一個湯圓喂進嘴裏,把碗放到廚房,跑到白雪兒麵前坐好。認真地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

“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這樣也成?”

“那當然了。”白雪兒得意的說。看來這丫頭在學校混的不錯。什麽破學校,這種智商的人都混出頭了,太沒天理了。

“你知道什麽叫代溝嗎?大姐,我不做學生好多年了。再說,有哪個人喜歡看一位大叔在台上又唱又跳的呀?我不被磚頭砸死才怪。”

“嘻嘻,不會的了。我會保護你的。”白雪兒笑著拍拍自己的小酥胸。

“為什麽找我?你們學校沒人嗎?”

“我就願意找你。”

“現在還能不能把我們的節目撤了?”

“能。”

“那撤了吧?”

“不行。”

“……”

“晚會什麽時候舉行?”

“下個禮拜五晚上。也就是說你還有四天的準備時間,我聽你唱過這首歌,還不錯,隻是還有些細節上要再作些處理。我來就是陪你練歌的。”

“那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誰讓你總不給我打電話呀,——其實我也是臨時決定的。”白雪兒看看時間“好,我們開始練習吧。時間不多了。”

我的媽呀,太刺激了。

第二十一節 青春告別儀式

黃楚這幾天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白雪兒是否喜歡他?他這樣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比如白雪兒給他買過衣服。雖然白雪兒給出的官方答案是為了報恩,但鑒於女人心口不一的天性,這個答案很值得推敲。再比如這次元旦晚會的節目。《水晶》,多麽噯昧的情歌。黃楚想想和白雪兒在台上深情對唱的情景便飄飄然了。

黃楚喜歡白雪兒,這是肯定的。是不是愛,黃楚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愛的定義是什麽。他隻是純粹的喜歡和白雪兒呆在一起。這幾個月裏,雪兒幾乎是黃楚生活的全部,珠江河邊的偶然相遇、警察局事件、一起逛街、吃飯、鬥嘴打鬧——

因為白雪兒,在一個個孤單的夜裏黃楚不用想念那些往昔的點點滴滴夜不能寐。因為白雪兒,害怕孤獨的黃楚生活變得充實。因為白雪兒,黃楚對明天充滿了期待。在黃楚心中白雪兒像個天使,純潔、善良、善解人意、漂亮——,雖然有時候喜歡撒嬌,但絕不會在大事上無理取鬧。占點兒小便宜就能讓她開心半天。再說,黃楚喜歡白雪兒撅著嘴巴搖晃他手臂撒嬌的樣子。

黃楚唱歌不能算好聽,但也不至嚇到人。他這幾天練歌練的很勤,沒辦法,被逼的。白雪兒給他製定了一份練歌時間表:

1、早上起床清唱三遍《水晶》。

2、上班公車上哼唱三十分鍾。

3、用公司電腦連續播放《水晶》,找出換氣部位和聲音轉折點。

4、下班公車上哼唱三十分鍾。

5、吃飯以前清唱三遍。

6、吃飯以後練習三個小時。

※※※

還慘無人道的逼黃楚發誓一定遵守。

強化訓練的結果就是——黃楚一聽到《水晶》的音調或類似《水晶》的音調就犯惡心。聽說最近炒作出一種手機減肥音樂,黃楚覺得任何歌你連續聽個七八百遍都有減肥的功效了。

黃楚毫無怨言。相反,他為白雪兒為夠時時想到他的存在而暗自開心。雖然臉上表現的很委屈。

今天是星期五,為了晚上的表演黃楚特意請了半天假。回到屋子裏洗頭、洗澡、剪指甲、刮胡子、做發型,換上白雪兒早已為他準備好的服裝。對著房間裏的大鏡子照了照。“嗯,小夥挺帥。”黃楚的自我感覺良好。人果然是要靠三分長像,七分打扮。況且,黃楚可不覺得他的長像隻有三分,至少也四、五、六、七——好幾分。

怕把自己的發型和衣服擠亂,黃楚忍痛打車去了白雪兒學校門口。劉可可已經等在那兒了。在車上白雪兒便和黃楚通過電話,說她正在外麵忙著做頭發,回不來,讓可可在學校門口等他。黃楚親熱的向劉可可打招呼,美女冰冷地點了點頭。“跟我來。”說完轉身走開。

這對黃楚的打擊很大,黃楚覺得今天是他活著的二十多年裏最帥氣的一天了,怎麽著劉可可也應該對他說些稱讚的話才對呀,就算是假的聽著也能舒坦一會兒。可對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真是沒欣賞水準。白長那麽漂亮了。黃楚在心裏暗暗的想。

女人是天生的演員,在什麽樣的舞台上就能扮演什麽樣的角色。黃楚見到白雪兒時心髒受到惡重的考驗。他沒想到一襲紫色禮服頭發高高盤起的白雪兒竟美的如此驚心動魄。黃楚以純欣賞的眼神從白雪兒的頭、臉、肚子、胸部、開叉的大腿處一一欣賞下去,這丫頭身材挺女人的,自己一直都把她當孩子看,看來眼光大大的退化了。

“大叔,你越來越人模人樣了。”白雪兒沒有喊黃楚“醜醜”,學著韓劇裏麵的女孩兒喊黃楚“大叔”。這個稱呼讓黃楚很不喜歡。難道今天自己很顯老?更讓黃楚生氣的是感情這丫頭一直都沒把他當人看。人模人樣是用來誇人的嗎?

“哈哈,謝謝誇獎。不過和你站一起我就覺得很自卑了。”

“你也覺得我今天很漂亮吧?”白雪兒得意地轉圈。然後身體以一個華麗的姿勢向後倒。黃楚一把摟住她的腰。黃楚很激動,二十多年了,上天終於給他安排了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隻是—這難度太低了些。

白雪兒小臉憋的通紅。這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穿的。

黃楚麵部肌肉不停的抖動,想笑,又害怕後果。

“想笑就笑吧。”白雪兒善解人意的說。

“哈哈——啊——”人生的大起大落太快了。黃楚剛笑了兩聲便開始尖叫。

“為什麽咬我?我笑是得到你批準了的。”

“咬你也得到我的批準了。”

“……”

晚會是由白雪兒和一個相貌英俊的男生主持。黃楚知道那男孩兒肯定也是白雪兒的仰慕者。因為他對自己的態度極其惡劣。黃楚發現自己認識的白雪兒並不是真正的白雪兒。今晚的白雪兒在台上鎮定自若,談笑風生,主持風格詼諧幽默卻又不失可愛,妙語連珠,時不時引起滿堂喝彩聲。更讓黃楚跌破眼鏡的是竟然有人跑上去獻花,不是送給表演節目的人,而是送給作為主持人身份出場的白雪兒。

黃楚怎麽也沒法把台上主持節目的女人和與自己鬥嘴打鬧撒嬌逛街的小女孩兒聯係在一起。女人,你們究竟有多少張臉?

黃楚的心裏有些失望,更有些悲傷。他有種受騙的感覺。黃楚表麵總是一幅什麽都不在乎的嘴臉,可他心裏害怕的東西太多了。害怕受傷,害怕受騙。更害怕別人看到他受傷受騙後的軟弱,所以他戴上麵具。心理學家分析,越是自信的人越是自卑。黃楚骨子裏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堅強。

“你應該覺得自己幸運。她隻有在你麵前才會卸掉偽裝。現在的白雪兒是真的,和你鬥嘴打鬧陪你逛街買衣服、欺負你咬你、讓你給她做湯圓的白雪兒也是真的。其實雪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幾乎沒有朋友。不是因為她不夠好,而是因為她太好。你看到我和她關係那麽好你一定覺得奇怪,我們倆都是沒有朋友的人。所以,我們倆成為了朋友。”這次是劉可可主動向黃楚講話。她看出黃楚沉默背後的真實想法。所以出聲安慰。真是個聰慧的女孩兒。黃楚對她的印象大大改觀。

“你說雪兒會不會喜歡我?”

“……”

“你今天怎麽突然那麽多話?你不是從來不主動對男孩兒說話的嗎?”

“……”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去死。”劉可可終於再次開口。黃楚在後台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雪兒,今晚就再陪你瘋狂一次吧。就當是告別青春的一場儀式。

第二十二節 算算我會不會給錢?

黃楚和白雪兒的情歌對唱節目排在最後,黃楚也有幸重溫了一次學生生活。看著台上一個個精彩的節目,台下一張張年輕的笑臉,他的心已經飛到了自己的母校。雖然那個學校沒有中大名氣大,校園建設也沒這麽好,可那裏有黃楚所有美好的回憶。

大學生,多麽幸福的職業呀。

黃楚正在發呆時,白雪兒急匆匆地跑過來。“醜醜,快,下一個就該我們了。”

“哈哈,我早就準備好了。”

“好,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白雪兒此時還穿著禮服。黃楚點點頭,白雪兒提包衣服往換衣間跑去。

“男生們,該你們尖叫的時候到了。現在有請我們的主持人白雪兒和一位神秘嘉賓為大家帶來一首《水晶》,大家以自己最喜歡的方式歡迎吧。”台下掌聲、尖叫者、口號聲此起彼夥。看來這丫頭在學校很吃的開呀。

一身白色休閑西裝的黃楚牽著穿著一身白色輕紗禮服的白雪兒緩緩走出。台下尖叫聲更大,台上的黃楚卻覺得有點兒怪異。怎麽看他們倆都像是將要到禮堂舉辦婚禮的新郎新娘。他們倆的服裝設計師是白雪兒,用她的話說白色代表純潔,如水晶一般透明。與歌的名字相吻合——最主要的是我也姓白。黃楚也曾非常委婉卑微地提出其它的建議。比如藍色的情侶裝——他早就應該明白提不提結果都是一樣的。

“看你的眼睛寫著詩句。”黃楚磁性的嗓音響起,台下竟然有小女孩兒尖叫,黃楚一邊激動的向尖叫的角落揮手,一邊看白雪兒的反應。

“有時候狂野有時候神秘。”白雪兒此時也正溫柔的看著黃楚。黃楚的眼睛對視了幾秒,竟然是黃楚主動逃避。他怕再看下去就忘詞了。

隨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腳步雖亂了但是心甘如飴

愛一個人常常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著水晶

oh愛一個人有繽紛心情

看世界仿佛都透過水晶

我和你的愛情好像水晶

沒有負擔秘密幹淨又透明

我給你的愛是美麗水晶

獨特光芒光輝你我心底

台下有人開始跟唱,慢慢地人越來越多,竟然變成了大合唱。這歌選的真技巧。黃楚在心裏把白雪兒暗讚了一通。

黃楚覺得原來唱歌並不是那麽難。就像中學時的文體委員一樣,作用就是起歌。你唱開頭一句就行了,後麵的全班大合唱。

幸運的是黃楚和白雪兒是被尖叫聲和掌聲送下台的,黃楚擔心的丟磚頭事件並沒有發生。看來現在的大學生素質提高了不少。當然,你也可以這麽認為——品味越來越差。

“怎麽樣?”白雪兒眯著眼睛問。

“不錯。”

“滑嗎?”

“滑。”

“舒服嗎?”

“舒服。”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放手?”

“放手?什麽放——啊,對不起。”黃楚這才發現自己因為沉溺在剛才的表演氛圍中,直到現在才抓著白雪兒的手。

“哈哈,醜醜的臉紅了。”白雪兒指著黃楚的臉向劉可可說道。

“是嗎?天氣太熱了。”黃楚一解釋,兩人笑的更厲害。

晚上十點多,很多城市都已經沉睡。廣州卻是最熱鬧的時候。

黃楚、白雪兒、劉可可三人坐在街邊吃燒烤,因為開心的原因還要了兩杯啤酒。本來黃楚是想和白雪兒單獨出來的,趁熱打鐵的道理估計每個男同胞都懂。可白雪兒又問劉可可要不要一起去,那冷酷女竟然點頭了。

好事多磨。黃楚盯著劉可可的臉想道。

“醜醜,你為何總看著二姐的臉?”

“沒有呀,怎麽會?”

“就有。我看到了。你再敢狡辯我就咬你。”白雪兒瞪著眼睛說道。這——不是屈打成招嗎?

“好,我承認。我是在看可可。我在想為什麽女孩兒的皮膚可以這麽白呢?”

“那你為什麽不看我的?”

“——我看過了,正在作比較。”

“那哪個更白?”

“都很白。”

“一定要評出一個。直接說吧,我們倆都不生氣。是吧二姐?”

“你的更白。”黃楚才不上當呢。女人說話隻能信十分之一。

“哼。”劉可可很不滿。看來無論再冷酷的女人也都是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的。

“醜醜,你誠實的說吧,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真的不會生氣哦。”白雪兒邊說邊向黃楚眨眨眼睛。

“其實——可可的更白。”黃楚了解的向白雪兒點點頭。意思是告訴她自己知道怎麽說,不會讓她的二姐生氣。

果然,白雪兒沒生氣。親熱的挽著黃楚的胳膊。多像情侶呀。黃楚幸福地想。“啊”巨痛把他從幻想中痛醒。“為什麽又咬我?”黃楚憤怒的問。

“誰讓你說我沒二姐白呀。”

“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我讓你說了嗎?”

“那你對我眨眼睛是什麽意思?”

“我的眼睛進了蟲子。”

“……”

白雪兒突然對路邊看相的感興趣,拉著黃楚和劉可可跑了過去。麵相師是一個消瘦的中年男人,光著頭,穿一身僧袍,正在閉目養神。很有點兒大師的模樣。這年頭靠的就是包裝。要不然沒人信你。

中年男人聽到來客人了,眼睛都不睜。“那位要問卦?”

“我。”白雪兒搶先答道。

“要問什麽?”

白雪兒想了想紅著臉說道“姻緣。”

大師這才睜開眼,看了看白雪兒的麵像,又讓白雪兒把手伸過去看。

“命在運在,姻緣自來。右陰左陽,世事無奈。姑娘的命是好命,運是好運。命好,姻緣自好。隻是陰線與陽線距離相隔太遠,也就是你們的生活背景相差太大。所以,困難重重。”

“那怎麽辦呀?”白雪兒著急的問。

“……”大師一言不發,眼睛也不睜開。

“大師,我給錢你幫我看看吧。”

大師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黃楚在一邊看的火大,剛開始聽他掰兩句,聽的還有點兒意思。現在看他的樣子就一典型的神棍。一把奪去白雪兒的錢包說道“這些都是騙人的,我們走。”

黃楚的話把大師惹惱了,一下兒從地上坐起來。“你怎麽說話呢?你不看就算了,憑什麽說我是騙人的?找我測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從來沒有不準的。”

“是嗎?你那麽厲害?那幫我算一卦如何?”

“絕對讓你心服口服。”大師傲慢地說。

“好,那你測測我今天會不會給你錢?”黃楚眯著眼睛問道。

“……”

“要不這樣也行。”黃楚從白雪兒錢包裏掏出一百塊錢,在大師麵前揮了揮說道“你可以把這周圍的同行都找過來,你們算一算我會把這一百塊錢給你們中的哪一位?”

“……”大師收拾好家夥拍拍屁股就跑了。

周圍圍觀的人哄堂大笑。白雪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第二十三節 生日的驚喜

給男人一個足夠長地竹竿,他便能橇動地球。給男人一個能夠發揮特長的平台,他就能創造奇跡。每個人生下來都有特長,他們沒能成功的原因也許隻是沒能遇到生命中地伯樂。黃楚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人才,隻是二十多年來一直沒人認可這個事實而已。現在他遇到了自己的伯樂,工作起來也十分賣力。

黃楚這幾天很忙,為房地產公司做地案子已經逐步實施。因為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大案子,黃楚有點兒緊張。雖然有喬洋和其它資深策劃的指導,黃楚精神仍然是高度焦中。每一個步驟地實施都經過他的反複思考和驗證。他希望把這件案子做成功,無論是為石沁的知遇之恩還是為自己以後的發展他都應該努力。

黃楚今晚又主動留下來加班,已經談好了幾家廣告投放媒體,他要對廣告案進行最後一次審核。

黃楚正專心思考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蘋果”。

“蘋果,蘋果,我是西瓜,有事請講。”

“你哪是西瓜呀,你是榴蓮。我在這兒都能聞到你散發出來的臭味。”白雪兒在電話那邊咯咯地笑。每次聽到她的聲音,黃楚地心情也就格外好起來。快樂真的能傳染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榴蓮聞起來臭,可吃起來香。而且營養價值特別高。像你這種從非洲過來的要多吃點兒。”

“你才非洲過來的呢。我有那麽黑嗎?再說,有那麽漂亮的非洲難民嗎?我隨便對人家笑笑,饅頭包子就有了。”這丫頭對自己的相貌不是一般的自信。

“行了行了,你這丫頭一開口說話就像水龍頭開了閥,關都關不住。年紀輕輕的都這麽囉嗦老了怎麽辦?非得把嘴上安個消聲器不可。”

“黃、醜、醜、你給我記好了,欠我三次。”黃楚完全能想象到白雪兒暴跳如雷的樣子。

“三次?什麽三次?”

“你要讓我咬三次。哼,敢說本小姐囉嗦,還不都是你的錯。我是近墨者黑,都是受你的影響。原來我和二姐(劉可可)一樣都是冰霜型美女呢。(真厲害,這個時候還不忘誇自己一下兒。)見麵了有你好看。”

“——說吧,找我什麽事?”

“你現在在做什麽呢?”

“加班。”

“哪—你什麽時候回去?”

“你問這個做什麽?哈哈,是不是又想讓我給你下湯圓呀?今天可不行哦,我的工作好多,要晚點兒才能回去。”黃楚心裏很遺憾,他確實想去見白雪兒。

“哦,你早點兒回來。不要工作的太晚。”白雪兒用溫柔地語氣說道。回來?多麽像老婆對老公說的話呀。黃楚正在這邊感動時,對方那邊已經掛斷電話了。

創意這玩意兒就像深水裏的蝌蚪,明明看到它的影子,可用手去抓時卻總是落空。如果誰不小心被誰丟進去一塊石頭,它們便跑得無影無蹤。白雪兒的電話就是一塊石頭,驚跑了黃楚腦子裏一些模糊的影子。他怕再次被人打擾,幹脆關了手機。

黃楚回去時已經十點多了,晚上隻吃了份盒飯,又做了幾個小時的腦力勞動,肚子早開始叫喚了。黃楚打開自己的房門,開了燈,被屋子裏的裝扮嚇了一跳。屋子收拾地煥然一新,屋頂上竟然拉了幾條彩帶,彩帶上掛著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氣球,更讓黃楚驚訝的是客廳桌子上擺著蛋糕、飯菜、酒還有瓜子花生等零食。誰做的?黃楚第一個想到地就是白雪兒,因為隻有她有這兒地鑰匙。難道她今天過生日?真是糟糕了,哪會兒她打電話自己也沒好好問問。

黃楚打開裏屋的門時,白雪兒正和衣躺在**睡的正香。看著白雪兒酣睡的樣子,黃楚的心裏充滿了柔情。有些女人,不經意間就能調動起男人最脆弱的那根神經。也許是一句話、一個表情、甚至是她無聲無息的睡姿。

“蘋果,起床了。餓不餓?”黃楚輕輕地在白雪兒耳邊呼喚。

“嘻嘻,醜醜,你難得對我這麽溫柔哦。”白雪兒嘻笑著從**跳起來,一把抱住黃楚。不是為了表示親密,而是抓住黃楚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一口、兩口、三口——女人果然很記仇。而且記得很清楚。

“你竟然對我如此狠毒——啊,好痛啊—。”白雪兒咬的並不重,但為了滿足她的成就感,黃楚假裝痛的厲害。

“哼,誰讓你說我囉嗦。怎麽那麽晚才回來?還把手機關機。氣死我了。”白雪兒瞪著大眼睛撅著嘴巴埋怨道。

“好,是我不對。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然我放棄一切回來陪你過生日了。都怪你,打電話的時候也不說一聲。”跟白雪兒在一起久了,黃楚也學會了倒打一耙。

“哈哈,傻瓜,誰說是我過生日了?也不知道是哪隻小豬忘了自己的生日。”白雪兒說著跑到客廳。“怎麽樣?布置的好看吧?這是上次元旦晚會剩下的,我都拿過來裝扮你的豬窩了。”

黃楚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自己都忘記了,白雪兒竟然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過過生日了?應該是從母親去世以後吧。黃楚的鼻子酸酸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是呀,我這是豬窩,你也住過豬窩吧?你不也是豬?”

“我是美女豬。”白雪兒說著用手指按著鼻子扮了個豬臉。

“我叫豬無能,法號八戒。”黃楚雙手合十作了個揖。

“嗯,長得是很像。”白雪兒認真的點點頭。

“娘子,讓我背你回高老莊去吧。”黃楚說著伸出狼爪去抓白雪兒,白雪兒嬌笑著逃開。兩個人像孩子似地打鬧。

第二十四節 男人三寶

“醜醜,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哦。你要把所有的菜都吃完。”白雪兒邊說邊往黃楚碗裏夾菜。

黃楚看看碗裏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黑色不明物體,死了的心都有了。第一次下廚?意思就是說自己是白老鼠了?要是做別人的白老鼠還有生還的希望,做白雪兒的——估計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黃楚明白一個道理,女人保留第一次並不都是好事。

“蘋果,這個—你能不能先給我介紹一下兒這都是什麽菜呀?讓我以後回味時也知道個名字。”黃楚小心翼翼地請求。

“大笨蛋,這都是你常常做的菜呀。”白雪兒說著夾起一些黑色條狀物體到黃楚碗裏“這是土豆絲。”

“土豆絲怎麽黑色的?”

“我怎麽知道。炒著炒著就這樣子了。”

“哪這個呢?”黃楚指著一盤塊狀物體問道。

“哈哈,醜醜,你真笨哦。西紅柿炒雞蛋。你常常做給我吃的,都不認識了?”

“西紅柿炒雞蛋?怎麽也是黑色的?”

“我把雞蛋倒進油鍋裏後,怕被油濺到,就跑到客廳了,等我再去看時就成這樣子了。”

白雪兒滿臉委屈地說道。

“嗯,你這個蝦做得還不錯,一看就很有食欲。”

“蝦是我從家裏拿來的。”

“……”

“你手上戴的鐲子是銀的嗎?”

“是呀,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借來測測這些菜裏有沒有毒。”

“——死醜醜,我那麽辛苦給你做菜,你還有意見。你今天要是不把菜都吃完,我就——我就——”白雪兒說不下去了,眼睛開始濕潤、變紅。

“無數事實告訴我們,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比如嬰栗花。反之,越是看起來很——很另類的東西,它的味道一定非常好。比如蘋果做的菜。”黃楚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不時稱讚幾句。

白雪兒這才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吃完飯,白雪兒搶著收拾了碗筷。然後擺上一個小蛋糕,上麵寫著“醜醜生日快樂”幾個字。看來是白雪兒特意去訂做的。黃楚心裏曖曖的、酸酸的。這是幸福地感覺。

黃楚拿著叉子要去切蛋糕,被白雪兒攔住。“傻瓜,吹蠟燭前要許願哦。”

“好。”黃楚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了個願。然後和白雪兒一起吹了蠟燭。

“醜醜,許地什麽願望呀?”白雪兒滿臉期待地問道。

黃楚挺了挺胸,驕傲地說“我願世界和平。中國繁榮富強。人民安居樂業。”

“小氣包,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不說也好,說出來就不靈了。好了,我們吃蛋糕吧,我晚上可沒吃東西呢。”白雪兒說著可愛的摸摸自己地小肚子。

“好,切蛋糕。”黃楚把奶油和水果最多地一塊切給白雪兒。白雪兒大口大口地吃著,看來她真的餓了。

“哦,對了醜醜,你閉上眼睛,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黃楚的心跳立即加快,然後更快,要跳出胸腔一般。送我禮物?難道是白雪兒的香吻?電視上都這麽演的,這小女孩兒看韓劇看多了,肯定也學到這一招了。

“不許睜開眼哦。”

“放心吧,在你沒親——口下達命令前打死我也不睜開。”

“哈哈,哪你猜猜是什麽禮物?”

“有提示嗎?”

“沒有。”

“——猜不到。”

“笨蛋,知道你就猜不到。”

“……”

黃楚又在白雪兒身上明白兩個道理。第一,別跟女人講道理。第二,別跟女人談邏輯。

“好了,可以睜開了。”

黃楚失望地睜開眼睛。看來香吻是沒有了。“哇,這麽多禮物?”

黃楚麵前擺放著三個小盒子,一個鐵製的,兩個木製的。都用彩紙包著,非常精致。估計是出自白雪兒之手。

“男人三寶。”

“男人三寶?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嘛。”

黃楚依次打開盒子。鐵盒裏裝著一隻精致地zippo打火機,兩隻木盒裏分別裝著一條皮帶和一條領帶。

“男人三寶就是火機、領帶和皮帶嗎?”

“是呀,還是可可告訴我的呢。我們挑了好久,喜歡嗎?”

“喜歡,非常喜歡。”黃楚收斂起笑容,認真地看著白雪兒的眼睛答道。

“喜歡就好。”白雪兒被黃楚盯的滿臉通紅,頭也越來越低,不敢與黃楚對視。

“雪兒。”黃楚溫柔地喊著白雪兒的小名。

“嗯。”白雪兒聲音微微顫抖。這氣氛太曖昧了。

“——你臉上有煙灰。”

“……”

“啊——痛啊——”黃楚地尖叫聲。

晚上依然是白雪兒睡臥室,黃楚睡客廳地板。看著窗外地月亮,輾轉難眠。他在一點點回憶,回憶今天的點點滴滴。然後放在心底好好保藏。經過時間醞釀成為生活中的鹽,在以後沒有白雪兒的日子裏拿出來品味一番。

雪兒,希望你永遠快樂!

這是我的生日願望!我沒有把願望說出來,會不會就能實現呢?

第四卷 最愛你孩子般的笑臉

第二十五節 寒流入侵

自從進了新創後,黃楚的腰包也漸漸豐滿起來。工資漲了不少不說,最近做的那個方案還有一筆讓黃楚做夢都會笑醒的巨額提成。巨額?至少黃楚這麽認為。有了錢就有了安全感,黃楚現在走路都是昂頭挺胸。再也不會因為拖欠房租而被房東罵了。黃楚覺得很滿足。活著真是太美好了。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公司也放假了。黃楚過年不準備回去,為了給自己找點兒事做,跑去配了一台電腦,這樣就可以玩起他舍棄好久的遊戲了。

聽李仁說最近比較火的一款遊戲是《征途》,黃楚跑去注冊了一個號,正在裏麵光著身子到處找人討錢時,咚咚地敲門聲響起。黃楚知道不會是白雪兒,她敲門三秒鍾內如果沒有反應,就開始用腳踢了。不會像這樣敲三聲停頓一下兒,然後再敲。

“誰呀?”

沒人應。仍是固執的敲門聲。

“誰呀?說話。”黃楚有點兒不耐煩了。他正在遊戲裏向一位看起來很牛的大哥要錢。快成功了,可不想失去一個發財的機會。

“哥哥,給我點兒裝備好嗎?”

“嗯,哥哥,你帶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

“哥哥,我和你一起去,你可不要欺負我哦。”

“哥哥,誰欺負我你要幫我欺負他哦。”

※※※

黃楚在遊戲裏麵的名字叫“泡泡糖”。是的,黃楚在遊戲裏的角色是個女人。這是李仁告訴他的絕技。他給黃楚分析了選擇女角色地幾點好處:一、不會受到級別高的人欺負。二、容易找一些花癡男要錢。三、可以找一些同情心泛濫的家夥帶你升級。四、如果名字取得好有人會主動給你裝備。

黃楚毅然叛變了他的男人身份。

“咚咚咚”,依然是固執的敲門聲。誰呀?黃楚衝過去一把拉開門。當看清敲門的人誰後,嘴巴成了0字型……他實在沒想到來的人是劉可可。

“我能進去了嗎?”

黃楚這讓開了身體。劉可可拉著隻行李箱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並順手關了房門。

“這箱子是?”

“我的。”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想問——你為何拉著箱子到這了?”

“住在這兒需要。”

“住在這兒?那我住哪兒?”黃楚的嘴巴再次張成了0型。

“我住房間,你住客廳。”

“為什麽?”

“不為什麽。”

“可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啊。”黃楚有點兒著急了。現在的女孩兒怎麽都跟強盜似的?強盜搶劫還要費心費力設計台詞呢: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欲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她們連台詞都沒有。

“學校放假,寢室不讓住人。我沒地方去,就來了。”劉可可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在忙著把皮箱裏的東西往外拿,自顧自的在房間裏收拾東西了。完全忽略黃楚的存在。

“哪你為何不回家過年?”

劉可可的臉色瞬間煞白。冷酷的答道“不想回。”

“那你為何不自己租房子?”

“有租半個月的嗎?”

“那你為何不去你朋友哪兒?”

“我的朋友隻有雪兒。”劉可可停止收拾,抬起頭冷冷地看著黃楚。“你怎麽那麽多問題?有這麽囉嗦的男人嗎?”

看著劉可可那張冷豔的臉,黃楚很想上去使勁的抓幾把。有這麽欺負人的嗎?這好像是我租的房子吧?房租好像是一個叫黃楚的家夥掏吧?

黃楚跑進洗手間連做幾次深呼吸,把體力的火氣排出去之後才再次跑進客廳。“那麽你是非住不可了?”

“你可以選擇把我的東西都丟出去。”

黃楚想了想,灰溜溜地坐回電腦前。他沒法對一個女孩兒下此毒手,用黃楚的話說他也是憐香惜玉的人。再說憑劉可可和白雪兒的關係他也不能那麽做啊。人家也是“皇室”成員,屬於自己巴結討好的對象。

“白雪兒知道嗎?”黃楚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不用擔心,是她建議我搬進來的。”

黃楚像隻被人抓住把柄的小偷,一下兒從椅子上躍起來。“誰擔心了?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我為什麽要擔心?我隻是——隻是覺得你們是好朋友,你做什麽事她一定會知道。”

“死鴨子嘴硬。”

“……”黃楚再次確定童年時聽的那首歌是多麽富有哲理。女人是老虎。要麽吃人,要麽咬人。再不,就是氣人。沒有一個例外。

“咱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你就不怕我——?”黃楚小眼睛色眯眯地盯著劉可可。後麵一句話故意不說完,給劉可可無限的想象空間。

“你不會。”

這句話說的黃楚心花怒放。原來自己在劉可可的心目中是如此的正氣如此的俠骨柔情坐懷不亂。現在黃楚覺得讓劉可可住在這兒也並不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了。多麽可愛的女孩兒呀!要不是整天板著一張臉,和白雪兒比都不相上下了。

“為什麽?”黃楚笑嗬嗬的問。人就是這樣。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還是喜歡再問一次。這樣,驚喜就是雙重的了。

“你不敢。”

“……”

侮辱!這絕對是對一個正常男人的侮辱!黃楚在短短幾秒鍾內想了幾百種報複方案,可看看劉可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跑到遊戲裏狂罵了一個不認識地家夥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那家夥莫名其妙地問“你為什麽罵我?”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欲望需要發泄。憤怒也一樣。

第二十六節 像明星那樣揮手

黃楚原以為家裏來了座“冰山”,以後要生活在冰天雪地裏了。是的,她是長的漂亮,可整天不說一句話,看她和看牆上劉若英的海報有什麽區別?

事實上黃楚這幾天過的很幸福,每天早上劉可可剛剛熬好粥,他便準時的睜開眼睛。一次偶爾的機會,忍無可忍的劉可可把他泡在水裏幾天,已經有味道傳出來的衣服洗了之後,黃楚同誌便習慣性的忘記洗衣服。每次從陽台取下劉可可洗好的衣服時,都會悄悄的捏捏自己的臉,感覺應該紅了之後,羞澀的對劉可可說“可可,不好意思我又忘記洗衣服了。這次麻煩你了,以後你就留在那吧,我自己洗。總讓你洗我心裏挺過意不去的。”

留在那兒?三天?五天?還是一個星期?黃楚是多麽聰明的小夥子啊,總能在生活中積累經驗,提高自己的生活質量。

今晚是除夕夜,中國人團圓的日子。很多人卻不得不流浪異鄉,吃著並不合胃口的飯菜,承受著滿肚滿心的淒涼。每逢佳節倍思親。他們不是不想念父親憨厚的笑容、母親喜悅的嘮叨。可是他們不敢回去,他們怕鄰居的詢問、親人的關心,他們更怕父母看到自己那張曆盡坎坷曆盡風霜日漸消瘦的臉。

黃楚在天台給親人朋友打完拜年電話下來,劉可可已經做好了飯菜,擺滿了一桌子。身穿紅色毛衣的劉可可冷豔、嫵媚、也為屋子平添了幾分喜氣。

“可可,你今天真漂亮。”黃楚知道誇女孩兒漂亮比誇女孩兒賢惠更有效果。說著抓起一塊雞肉就往嘴裏塞,雞肉太燙,想吐出來,又覺得在外人麵前不雅,隻能張開嘴,雙手往裏麵扇風。

劉可可被黃楚的窘態逗樂了,倒了杯果汁端給他,示意他壓壓火氣。黃楚感激的接過來一飲而盡。

黃楚舉起酒杯說道:“可可,我們能在一起過年也是前世二百多次回眸修來的。多不容易啊,估計脖子都快扭斷了。來,為那二百次的回眸幹一杯。”黃楚將酒一飲而盡,劉可可看黃楚喝完了,竟然也一口氣將杯中酒喝完。剛剛放下酒杯,兩邊臉頰便爬上紅暈。黃楚得意的笑笑。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可可,幸虧你陪我過年,要不然我一個人多淒涼啊。真是太感謝你了,來,我敬你一杯。”

“倒是有人更願意陪你。隻是沒有機會而已。”

“雪兒是吧?她還是回去吃她家的山珍海味吧,那會來吃咱們這農家小菜。”一提起白雪兒,黃楚心裏便樂開了花。白雪兒早上就來了,陪他門去商場采購,並給黃楚和劉可可每人買了件新年禮物。本來那丫頭說要陪黃楚過年的,最後被家裏一會一個電話給叫回去了。唉,地方還是得服從中央啊。

“那要看和誰吃了,說不定她現在喜歡吃農家小菜呢。”

“可可,問你個問題好嗎?”

“問。”

“我怕問了你生氣。”

“那就別問。”

“不問我憋的難受。”

“問了我聽著難受。”

“……”

“……”

“你談過戀愛嗎?”黃楚還是忍不住問了。他的原則就是可以讓別人難受,不能讓自己難受。白雪兒例外。

瞬間,劉可可麵如死灰。“沒有。”

“哎呀,這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幹嘛這種表情啊?這說明你矜持、傳統。你這種女孩兒現在都快絕跡了,比恐龍還恐龍。”

“你才比恐龍還恐龍。”

“……”

“可可,你覺得我這人怎麽樣?”

“恩,無賴、無恥、無聊、懶惰——長的難看還好色——”

“停停停。我有你說的那麽差嗎?我怎麽好色了?我對你有過不良企圖嗎?”黃楚實在鬱悶啊。他本想試探一下自己在女孩心中的形象是什麽樣子的,好的,要繼續發揚光大,壞的要堅決改正。不能讓白雪兒跟著咱受委屈,是吧?沒想到劉可可竟掰著手指頭數開了——沒有一條好的。連好色都出來了。這要是讓白雪兒知道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光輝偉大的形象不是要大打折扣嗎?

“好色這條不是我說的。是雪兒說的。”

“什麽?”黃楚激動的跳起來。自己沒怎麽的她啊,不就是偷偷瞄過她末發育完全的胸部嗎,這也算好色?

“雪兒說你滿屋子貼的都是劉若英的海報,你看著看著就會發呆、流口水。”劉可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雪兒說過幾天她的海報就做好了,要你換上她的。她還說你可以看,但不許流口水。”

“……”

“可可,來咱再喝一杯。今天過年,咱們不醉不歸。”

“已經在家了。”

“——,不醉不睡。”

吃完飯,遇到難題。看到滿桌子的盤子、碗什麽的兩人都不願意收拾。大眼對小眼的瞪著,誰也不讓誰。

“你——去洗碗。”劉可可的話很簡單,卻把人稱和事件交代的很清楚。

“為什麽是我?”黃楚反問道。

“飯菜都是我做的。”

“菜和米都是我買的。”

“菜是我洗的。”

“還是我吃的呢。”劉可可的評價確實沒錯,黃楚確實是個無賴。

“……”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黃楚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名字是“蘋果”。

“蘋果,這麽快就吃完飯了?”

“是啊,你們呢?”

“我們也剛剛吃完。正在爭著洗碗呢。”黃楚厚顏無恥的說。他要在白雪兒心中把自己打造成模範丈夫的形象。

“哈哈,有意思。那你們快點兒決定下來,然後我們一起去看煙花表演。”

“煙花表演?那兒?”

“上河公園。”白雪兒說完就掛了電話,這丫頭總是風風火火,估計現在已經在去公園的路上了。

黃楚收起電話,對劉可可說“雪兒讓我們一起去看煙花表演。”

劉可可思考的過程對黃楚來說太漫長了。說心裏話,他不希望劉可可去,那樣他和白雪兒就有一個私人相處的時間。看煙花表演,多浪漫的事啊。女孩兒一見到美麗的事物就容易激動,當滿天煙花絢麗綻放時,說不定白雪兒激動的親他一下兒或拉他一下手什麽的。這樣兩人的關係便能再進一步。她要是親了自己或拉了自己的手,便要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了,人要對自己做的事負責任。不是嗎?

跑?沒門。我一哭二鬧三上吊——黃楚也覺得自己很無恥。

“我不去了。酒喝多了。頭暈。”劉可可終於說出答案。黃楚鬆了口氣。頭暈是正常的,不暈才不正常。為了把你灌暈我都快暈了。

黃楚滿臉失望的樣子。“真是太遺憾了,要是三個人一起多好。不過,我也不能勉強你。你在家好好休息吧。那——我先走了。”黃楚抓起外套就要出門。

“等等。”

“怎麽了?”黃楚很擔心,她不會反悔了吧?早知道不說那些p話了。

劉可可指了指桌子。“洗碗。”

“……”

黃楚在公園門口見到白雪兒時很想吟詩,不,是詞。“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耀眼的燈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身白衣淺淺微笑的白雪兒美的像天使。無論何時,她總是人群中的焦點。

看到黃楚,白雪兒開心的揮手。一旁注視她良久的人開始尋找美女打招呼的對象。鮮花不會又插在牛糞上了吧?

黃楚昂首挺胸,以他二十多年來最帥的姿勢向白雪兒走近。美女當然是向我打招呼,你們這些家夥好好嫉妒吧。誰讓爹媽給了咱這張帥氣的臉呢。

黃楚覺得他也應該揮揮手。就像電視裏麵那些國家領導人名星們那樣。他舉起了手,伸到一半時,身體華麗的向後倒去。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黃楚尷尬的爬起來。“——他媽的,誰丟的香蕉皮?——幸虧摔的是我,要是老爺爺老奶奶怎麽辦?注意素質。”

第二十七節 對著煙花許願

黃楚其實是一個非常容易知足的人,比如現在。能夠跟白雪兒並肩在公園散步,時不時給她講個笑話,然後看她孩子般的笑臉,黃楚就覺得很幸福。是的,非常幸福。看他講笑話越講越起勁就知道。他是個幽默的人,可他的幽默並不會用在所有的人身上。當然,我們也可以說他沒出息。好男兒誌在四方,哪能因為一個小女孩對他笑笑就失去做為男人應該有的責任呢?畢竟,白雪兒雖然笑的好看,並不能給黃楚帶來經濟效益,看完她的笑臉,晚上回去仍然得躺在一個三十平方小屋的地板上。當然,這些我們想想就好了。如果去指責他的話,他會認真的告訴你——別把我當男人。

無恥的人非常多,黃楚隻是其中很普通的一個。

煙花表演是上河公園每年除夕夜的固定節目,前來賞煙花的人非常多。這讓黃楚心裏很不爽,人家電視劇裏一有煙花表演都隻有男女主角兩個人,背靠背坐在地上或手握手並肩而立,多麽浪漫啊!可自己賞個煙花像是進了菜市場,煙花表演還沒開始,卻因為講笑話太投入已經撞了好幾個人了。撞的要都是美女心裏倒也平衡,問題是撞的都是些大爺大媽們,黃楚就覺得委屈了。白雪兒不會覺得我品味有問題吧?

“嗯,再講一個。一個中國人、一個美國人、一個英國人、一個日本人四個人坐在一架飛機上,突然飛機出現故障,隻能留下一個人——”黃楚正講的津津有味時白雪兒拉拉他的手臂說道:“醜醜,你看那邊有個小孩兒。”

黃楚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答道“嗯,是個小孩兒。我的笑話還沒講完呢——四個人隻能留下一個人怎麽辦呢?於是美國人喊了聲美國人民萬歲就跳下去了,英國人喊了聲英女王萬歲也跳下去了。隻剩下中國人和日本人在飛機上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突然,中國人大喊了一聲‘毛主席萬歲’,趁著日本人笑的正開心的時候,一腳把他給踹下去了。”

“醜醜,那邊有個小孩兒。”

“我看到了。確實是個小孩兒。”

“他在哭呢。”

“孩子哪能不哭呢?會哭證明這孩子長大了有出息,我小時候——哎呀,你掐我做什麽?”

“大笨蛋,你沒看到隻有小孩兒一個人嗎?他嘴裏還在喊爸爸呢,這兒的人那麽多,他肯定是和家人走散了,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非常好。”黃楚咬牙切齒答道。

小孩兒大楖四五歲,長的虎頭虎腦,非常可愛。邊哭邊喊著“爸爸”、“爸爸你在哪兒啊?”不斷有人從旁邊走過,卻都無動於衷。

白雪兒從包裏拿出濕巾心疼地幫他擦幹臉上的淚漬,然後笑著抓住他的小手問道“小弟弟,你是不是和爸爸走丟了啊?”

“是。”

“嗯,你不要哭了,姐姐和叔叔帶你找爸爸好不好?”姐姐?叔叔?黃楚的臉在抽筋。隻比她大了三歲,就被這丫頭說成兩代人了。難道我今天又哪兒得罪她了,她這樣打擊報複?沒有啊,不是一直給她講笑話來著嗎?

“好。”小孩兒奶聲奶氣的回答。

“嗯,真是可愛的小孩兒。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淘淘,四歲半了,媽媽說再有二十天我就可以長到五歲了。”

“哇,淘淘真厲害。”白雪兒站起身向黃楚問道“醜醜,怎麽辦?我們要帶到找到他父親。”

哈哈,女人雖然同情心泛濫,可是真正做起事來還是要靠男人。黃楚假裝抬起頭看天“煙花表演怎麽還不開始呢?”

“好了。醜醜哥哥。我叫你大叔是我不對,難道你不覺得大叔比哥哥好聽嗎?韓劇裏麵都是這麽叫的。快想辦法嘛,要不他家人也會著急。”

“我有說過我不幫他找嗎?女人啊——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說煙花表演還沒開始的目的就是說趁現在趕緊找,等煙花表演開始了,人太亂,又太吵,想找就更麻煩了。——要不咱直接丟——送到警察大叔那邊吧?”

“不行。他們還在執勤。把淘淘丟在那兒我不放心。”

“那——我們帶他到公園管理處,讓他們廣播找人,然後在那兒等他父親好嗎?”

“好,醜醜真是聰明。”白雪兒在誇黃楚的時候已經彎下身子去和淘淘商量了“淘淘,姐姐和叔叔帶你去找爸爸好不好?”這讓誇獎黃楚的話效果大打折扣。

管理處在公園的南門,離正門非常遠。黃楚和白雪兒手拉著手向那邊走去,當然,中間隔著淘淘。

“姐姐,我要吃冰糖葫蘆。”走在中間蹦蹦跳跳的淘淘看著賣冰糖葫蘆的人不肯走。

“好,咱們讓叔叔去買好不好?”

“好。”

兩個人一商量就決定了黃楚的命運。黃楚認命的跑過去買了兩串。一串給淘淘,一串給白雪兒。白雪兒笑著接過去,像淘淘一樣可愛的吃起來。

正走著,淘淘又叫起來。“姐姐,我要吃棉花糖。”

白雪兒看向黃楚。黃楚會意,悲壯的向賣棉花糖的大爺那邊走去。

“姐姐,我還要吃雪糕。”

“等把棉花糖和冰糖葫蘆吃完了再買好不好?”黃楚蹲下身子捏著淘淘胖乎乎的小臉說道——稍微用力了點兒。“兄弟,見好就收吧。做人咱得知足不是?你已經占用我多少寶貴時間了你知道嗎?再沒完沒了的,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了——”

“醜醜,你對淘淘說什麽呢?”

“我說他真可愛。以後我要是能有個這樣的兒子多好啊,哈哈——”黃楚邊說邊摸淘淘的小臉,很溫柔。

“你也覺得他可愛?其實小孩子都很可愛的,身上軟軟的,肉肉的,好想咬他一口。”白雪兒一提起小孩兒就兩眼放光,像隻看到骨頭的小狗。黃楚看的很恐怖。

當淘淘父親聽到廣播趕到公園管理處時,黃楚已經被那小家夥折騰的筋疲力盡。

“轟隆”一聲,五彩的煙花升到空中,綻放,以一個最優美的姿勢落幕。然後是另一簇,連綿不斷。

“醜醜,快許願。”

“許願?看煙花也可以許願?”女人真是奇怪,生日許願這可以理解,煙花許願—有這個風俗嗎?

“當然。所有美麗的事物都可以許願。”白雪兒說著閉上了眼睛。

所有美麗的事物都可以許願嗎?黃楚看著白雪兒閉上眼睛的俏臉,輕輕許願“我想永遠看到你孩子般的笑臉。”

第二十八節 春光乍泄

黃楚是哼著歌回來的,隻要和白雪兒在一起,每一次他都很開心。今天晚上他給自己的表現打了八十分,雖然一不小心摔了——可那又有什麽呢?他第一時間就從地上跳起來了,還嚴厲譴責了亂丟垃圾的家夥。既表現了自己良好的身體素質又證明自己品德優秀。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社會主義好青年,應該是所有女孩追逐的目標。況且,還長的那麽帥。其實,有時候壞事也能變好事。

黃楚打開屋門,客廳的燈亮著,臥室的燈也亮著,卻沒看到劉可可。

仔細聽了聽,衛生間傳來水聲,估計劉可可正在洗澡。冷豔的眸子、修長的雙腿、肌膚吹彈可破、還有那胸前——想什麽呢?黃楚覺得自己很卑鄙,自己心中已經喜歡白雪兒了,怎麽還可以想著劉可可呢?要想也應該想白雪兒的啊——嗯,不過那丫頭胸部還有待開發。

“劉可可,我回來了。”黃楚給劉可可打了聲招呼就開始打開電腦。劉可可沒有回應,他習已為常。如果她沒事就和你噓寒問曖,她就不是冰山了。登陸進《征途》,進入遊戲畫麵。點開好友對話框:“夜郞豪俠哥哥,你在嗎?”

很快,和夜郞豪俠對話框跳躍起來。“在呢,泡泡糖妹妹,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哈哈,人家今天陪媽媽出去看煙花了,所以才來晚了。你不許生氣哦。”

“怎麽會生你的氣呢?上天會打雷辟我的。大過年的,祝我的泡泡糖妹妹新年快樂,事事如意,越長越漂亮——”

“嗯,夜郎豪俠哥哥你真好。今天是大年夜,有沒有新年禮物送給我哦?”黃楚覺得兩個人惡心的差不多了,開始把狼引入圈套。

“當然有了。我都給妹妹準備好了。”

“真的?哥哥,你真好。親一下兒。”黃楚發過去一個帶有鮮紅唇印的圖標。想想又發出去一個兩腮微紅的圖標過去。證明他在害羞。這年頭,婊子都說自己是處女。黃楚也不例外。

“妹妹,謝謝你的香吻。我晚上激動的睡不著了。好幸福。猜猜我給你的什麽禮物。”

媽的,男人也玩這一招,真是惡心。罵歸罵,黃楚發出去的話更加惡心,“哥哥,你真壞。你知道我笨的,還讓我猜。不理你了哦。”

“好妹妹,是我錯了。不過妹妹一點兒也不笨,是單純。來,我把禮物送給你。”一套極品衣服和一綻金子(金子是征途遊戲裏的流通錢幣。)

“好的。謝謝你哥哥。”

“不用謝。妹妹換上新衣服讓我看看漂亮不漂亮。”

“妹妹,怎麽不說話了?”

“妹妹,不在了嗎?”

※※※

今天就惡心到這吧。此時黃楚已經離開電腦跑去泡茶喝了,反正禮物已經到手,下次見麵隨便扯個理由再撒嬌一下兒,對方就乖乖的送上新的禮物了。

黃楚喝完一杯茶後,劉可可還沒從衛生間出來。黃楚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

“可可,你洗完了沒?快點兒,我要上廁所。”沒人回應。

“可可,你在做什麽?怎麽還沒好?”仍然沒人回應。

黃楚的心提到嗓子眼兒了,他跑到洗手間門口敲門。“可可,你在裏麵嗎?怎麽了?你說句話啊,再不說話我可就吵進去了。”

依然沒人回答。隻聽到裏麵嘩嘩的流水聲。

“可可,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快說句話,要不然我真的進去了。要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也可別怪我,我也不會負責任。”

劉可可依然沒有回應。黃楚不敢再停,拿把菜刀就開始撬鎖,也許是黃楚對這行比較有研究,三兩下兒門就被他給撬開了。

劉可可光著身子躺在地上。黃楚懵了。

嘩嘩的水流聲提醒黃楚現在情況緊張,他關了水籠頭,從架子上扯了條毛巾把劉可可包了起來。邊往房間抱邊喊“可可。”“可可,你怎麽了?”“可可,你醒醒。”

不知是黃楚跑動的動靜太大,還是嗓門太大。劉可可竟然慢慢的張開了眼睛。“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

“不行,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你到底怎麽回事兒?嚇死我了。”

“沒事。休息一下兒就好。不去醫院。”

黃楚把劉可可抱進被窩,摸了摸她的頭,火燙火燙。“看來是在洗手間著涼了,幸虧南方的天氣曖和,用的水也是溫水,要不非凍成冰棍不可。”

“可可,你燒的很嚴重。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順便檢查一下兒你剛才是怎麽回事兒。”

“不去醫院。”

“那燒的這麽嚴重怎麽辦啊?你先躺一會兒,我去買點兒藥。”黃楚說完就要起身去買藥。

“不吃藥。”

“姑奶奶,你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要我怎麽辦啊?”黃楚好想哭。

劉可可已經閉上眼睛休息了。看來非常虛弱。

黃楚跑進廚房,熬了碗薑湯。吹涼了,不顧劉可可的反抗硬灌進她肚子裏。幫她掖好幫子,咚咚咚跑下樓買藥去了。

他沒看到,劉可可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冰山也會流淚嗎?那是因為被太陽融化。

黃楚買藥回來時劉可可已經睡著了,看著劉可可蒼白的臉,緊閉的眼眸和幹洌的嘴唇,黃楚有點兒心疼起來。端了杯溫開水,喂她吃了藥。怕她再出什麽事,黃楚不敢走開。隻能在一旁坐著看她睡,當摸到劉可可的頭不再燙,呼吸也變得平和時黃楚才放鬆了神經,慢慢的睡著。

第二天,黃楚睜開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劉可可怎麽樣了。他跑進房間裏一看,沒人。廚房裏傳來“咚咚”的切菜聲,劉可可竟然在廚房做飯了。

“可可,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好點兒嗎?早餐不要做了,我下去買點兒。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可別再嚇我了。我可還沒娶到老婆呢,想多活幾年。”黃楚說著便去搶劉可可手上的菜刀。

“我已經好了。沒事,已經做了一半了,一會兒就好。做個早餐而已,不會辛苦。”劉可可抓住菜刀不鬆手,微笑著向黃楚解釋道。

黃楚也不再勉強。鬆開了手。“嗯,沒事就好。我去洗個臉,剩下的我來做。”

黃楚在刷牙的時候突然想起,劉可可剛才好象對他笑了?很溫柔的笑。天啊?冰山美女竟然也有這種表情?太——恐怖了。

難道——發燒真的能讓人大腦糊塗?不行,呆會兒得試試她還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誰。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她怎麽說改就改了啊?

古人也喜歡說p話。

第二十九節 白領聚會1

今天是大年初一,中國人走親訪友的日子。黃楚在廣州舉目無親,隻能鬱悶的呆在家裏。白雪兒剛剛打過電話過來,她要陪母親去姥姥家拜年,黃楚罵了她幾句“重親輕色”後,還是祝她玩的開心。

劉可可躺在沙發上看《宋詞》,黃楚實在想不出那個有什麽好看的,她竟然一看就幾個小時,《金瓶梅》才比較符合他的品味。

百無聊賴的黃楚打開電腦,登陸進入《征途》的遊戲界麵。剛剛進去,好友對話框就開始閃爍。

“泡泡糖妹妹,你來了?”(後麵還有一枝火紅的玫瑰。)是黃楚遊戲裏麵的“夜郞豪俠哥哥”發來的。

“是啊。哥哥你也在哦。見到你真開心。”黃楚裝可愛的本事是一流的。不過這腔調怎麽這麽像一個人?白雪兒?

“泡泡糖妹妹,你昨天怎麽突然下線了?”

“哥哥,對不起哦。昨天晚上被媽媽拉出去逛街。太匆忙了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

“沒事。妹妹真是個孝順的女孩兒。妹妹穿上我送你的衣服讓我看看好嗎?”

“好。你不許偷看哦。”黃楚把泡泡糖身上的普通布衣脫下來,換上夜郎豪俠送的極品戰衣。

“哥哥。好看嗎?”

“好看。太好看了。人比花嬌,風情萬種。”

黃楚發過去一個兩腮發紅的害羞圖標過去。

“撲哧。”劉可可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黃楚後邊了,看到黃楚在網上的惡心表現忍不住笑出聲。

黃楚有點兒尷尬。他也覺得自己很惡心。本來他玩這個遊戲時都是避著白雪兒和劉可可的,沒想到這次一時大意被發現了。黃楚覺得自己的光明正大的形象受到了影響。如果劉可可再把這事告訴白雪兒——後麵不堪設想。

“這號是同事的,借來玩玩。你別可誤會。”黃楚心虛的解釋。

“別解釋了。我理解你。男人做錯事都喜歡找借口。”劉可可一句話讓黃楚鬱悶半天。不得不承認,女人在鬥嘴方麵確實比男人有天賦,一句話就封死黃楚所有的解釋。任黃楚口才再好能說出朵花來,也成了掩飾的“借口”。

“哐哐—”門口傳來前敲門聲——用踹更合適一些。一般人用手敲門很難發出這麽大的聲響。

“可可,開門。”黃楚順口說道。他說這句話時手正在打字,他已做好自己開門的準備。哪個冰山會聽他的才怪。

讓黃楚跌破眼鏡的是劉可可竟然真的跑去開門了。這太不正常了。黃楚覺得劉可可這幾天很怪,自從在浴室暈倒,然後高燒一場後就變得——天啊,當時劉可可一絲不掛躺在地上,自己竟然忘記欣賞一番,真是錯失良機啊,不知道會不會被雷辟。嗯,主要是自己心理素質不好,遇事不夠沉著冷靜。經過這次實踐,下次雪兒光著身子躺在地上我就—

呸呸呸,雪兒才不會暈倒呢。再說自己要看也是光明正大的看啊,哪能趁著人家暈倒偷看。君子不欺暗室。想到這,黃楚覺得自己很偉大。

門外敲門的是李仁,當他看到給他開門的劉可可時瞳孔瞬間漲大,然後又退回走廊確定自己有沒有找錯地方。嘴裏還在小聲嘟啷“奇怪啊,上次的美女好象不是這個啊?又換了?”

“找誰?”劉可可冷冰冰的看著這個敲門大聲又神經兮兮的家夥。她對沒禮貌的人極度反感。黃楚也在這一類型之中。

“小姐你好,請問黃楚是住在這嗎?”李仁用手把領帶整理了一番,擠出一個自己覺得最帥的笑容,溫柔地問道。

“在。”劉可可說完轉身就走開。讓一向自許為帥哥對女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李仁深受打擊。

李仁看到趴在電腦桌前正在玩遊戲的黃楚,就滿肚子的怒氣。上次把自己忽悠出門外,不給自己與美女進一步溝通的機會,這次竟然又換了一個,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這種男人多了,其它男人怎麽活?李仁很不忿,他覺得黃楚搶占了他女人方麵的市場份額。

“王八蛋,怎麽又換了一個?上次哪個呢?電話號碼給我。娘的,一個比一個漂亮。當年做我的愛情顧問時整天就知道騙吃騙喝,出的都是什麽餿主意,害得人家丟本字典讓我回去認字。侮辱啊——”李仁用後背擋住劉可可的視線,雙手掐住黃楚的脖子狠聲說道。

“——大——哥——放手——我快——出不了氣了——”黃楚的臉憋的紫紅。

“好,給你個解釋的機會。”李仁鬆開手,向正好奇打量著他們倆的劉可可展示一個迷人的笑臉。

劉可可轉過頭去,完全當沒看到。

李仁再次受到打擊。他發誓,決對不會再主動向這個沒品味的女人示好。除非她主動找上門。

“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跟她隻是——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黃楚覺得他解釋的很清楚了。這也確實是事實。要不是因為白雪兒,估計他們一生都會是陌生人。

李仁愣是盯著黃楚半天,然後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覺得我笨嗎?”

黃楚想了想,點了點頭。他覺得兄弟之間不應該說假話。

“我這麽笨都知道你是在騙我了。都住到一塊了,還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你太——太——”李仁很著急,語文不好的他不知道用那個詞來形容黃楚這種卑鄙行為。

“掩耳盜鈴。”黃楚替他接上。

“對,就是掩耳盜鈴。阿歌(一陳姓導演)說的好啊,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黃楚幽幽歎了口氣“枉費我們相識一場,你竟不明白我的本性。我是那種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人嗎?”不等李仁回答,黃楚自己就接上了“不是。我對愛情是一心一意忠貞不渝山無棱天地合也不敢與——”

“行了行了。”李仁不耐煩的打斷黃楚的個人吹噓。“我知道你的語文好,你也別在我麵前拽詞了。不過有個詞倒是用來形容你——當了婊子就別再立牌坊”。

“這是詞嗎?”

“成語。”

“有這個成語嗎?”

“……”

黃楚看了看西裝革履做正裝打扮的李仁問道“說吧,找我什麽事?”

李仁鬼鬼崇崇的瞄了躺在沙發上看書的劉可可一眼,伏在黃楚耳邊小聲說道“去泡妞。”

第三十節 白領聚會2

黃楚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裏,優雅地品著紅酒。對於酒,黃楚更喜歡二鍋頭。他覺得那才是中國男人應該喝的酒。

黃楚生於北方,長於北方,求學的學校也在北方。大學時,多少個冰天雪地的夜晚,他們呼朋引伴,飲酒狂歌。十幾個男孩兒圍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火鍋,談理想、談人生、談愛情,談身邊發生的趣事,也談道聽途說的故事。他們年輕、偏激、倔強,常常會為了一個故事的結尾或校花的胸部大還是係花的胸部大而爭的麵紅耳赤,甚至搬起凳子要動手。每人麵前一瓶兩鍋頭,當談到一個激動的話題或一個搞笑的故事時便有人舉瓶“兄弟們,為XX幹杯。”一桌子上便都舉起了瓶子。感情深,一口燜。感情淺,舔一舔。每個人在往自己肚子裏倒酒的同時,還在用眼角餘光看別人的動作。誰也不願意第一個放下瓶子,那是非常丟人的事,會遭到眾人的鄙視。所以,很多次,一次舉瓶就喝下去半瓶。酒量差點兒的,一個回合就趴到桌子底下去了。

透過火鍋店的玻璃櫥窗,看著外麵銀裝素裹的世界,以及雪地裏摟在一起悠閑散步的情侶或行色匆匆的人群,黃楚便覺得整個世界靜了下來。每到這時,他就詩興大發,對正在猜媒勸酒吹牛的兄弟們說“大家靜靜,此情此景讓我心有所悟,即興作詩一首,給大家品品。”不待眾人回應黃楚便自個兒念開了“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然後罵聲一片。

黃楚陷入回憶,嘴角便揚起甜甜的笑。

“李仁,角落裏坐的那個靚仔是你帶來的吧?怎麽整個晚上一句話不說啊?”一個衣著性感的女人問李仁。

“王姐,春心動了吧?不過我這兄弟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搞笑幽默俠骨柔情,是女人**必備的好男人。”李仁誇獎別人是想到什麽詞語便用上什麽詞語。他不知道搞笑和幽默的意思差不多,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俠骨柔情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他底細的人覺得他帥氣風趣。了解了才知道這家夥標準一繡花枕頭。

“去死,我是替其它姐妹問的,對不對啊?linda。”

“王姐,你想男人就直說,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正常身體需求嘛。幹嗎要扯上我啊?”叫linda的女人嬌笑著反擊。胸前兩團肉隨著她的笑而上下抖動,引的在座的男人狂吞口水。

“是嗎?你這妮子的需求量也夠大的,一個月都換了幾個男人。”

“王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今天晚上不和你爭那個小帥哥了。行吧?那棵小白菜就讓你這老牛去啃吧。”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黃楚被李仁拉了過來。

“各位,這是我的兄弟黃楚,大家好好參觀參觀。”李仁得意地向眾人介紹,像是炫耀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帥哥,介紹一下兒自己啊。”一個女人要求,其它人跟著起哄。

黃楚掃視了一下兒這個大包廂的人,男女共兩十多位,比例非常平均,交叉著坐在一起。甚至有的都在底下做起了小動作,男的表情猥瑣,女的眉眼含春。黃楚實在想不明白李仁是怎麽進入這個圈子的。難道這小子做了鴨?看看李仁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黃楚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大家好,我叫黃楚,很榮幸認識各位。第一次見麵,我敬在座各位一杯。”黃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帥哥,在那行發財啊?”

“廣告公司一個小職員。”

“太謙虛了吧?”

“沒有。我確實隻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職員。”黃楚很鬱悶。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住在哪兒啊?有機會請我們去玩玩開個party如何?”

“……”黃楚不知道如何回答。幾十個平方的房子,能夠開什麽規模的party?有時候想請白雪兒跳個舞都轉不過身呢。再說已經多了個劉可可,他們去了連地方坐都沒。除非大家都去天台。

“哎喲,這麽小氣,都不敢應承。”一個女人尖叫道。很不屑的語氣和表情。他對黃楚這種窮小子沒興趣,還是身邊這位正摸著她大腿的禿頂男人感興趣。是的,他是不帥,可這年頭長的帥又如何?到銀行能用臉刷卡嗎?

第三十一節 白領聚會3

“不是不是,我兄弟的意思是隨時歡迎。他不反對的事就是答應了。這個習慣很多年了,接觸時間久了大家就了解了。”李仁忙著幫黃楚解釋。黃楚笑笑沒說話。

“帥哥,開車了嗎?晚上送送我如何?”叫王姐的女人對黃楚的興趣不減,赤祼祼的邀請。

“恐怕不行。我是坐公車來的。”

黃楚這句話就像是在本就不平靜的湖麵丟了一枚炸彈。眾人先是冷場了幾秒,然後便肆無忌憚的笑起來。

“不會吧?坐公車?”

“哈哈,這小夥子真幽默。”

“不過坐公車好啊,比咱們開車輕鬆多了。兩塊錢閉上眼睛等著到站就行了——”

“——我那輛本田淘汰了,新換了輛——”

“——是啊,現在的交通真是不方便,每次都堵的我——”

“——最近股票形勢大好,我買了五千手——”

※※※

眾人先是嘲笑黃楚坐公車,然後各自炫耀自己的愛車。再然後轉到房子、股票、女人——反正,再沒人看黃楚一眼。

“大哥,你怎麽說咱們坐公車來的啊?”李仁在旁邊埋怨道。

“咱本來就是坐公車來的啊。”

“——,下次至少得說咱打的來的。”

“……”

這個氣氛已不適合黃楚,在他準備起身告辭時,電話響了。他到了個角落接叫。

“喂,蘋果,從外婆家回來了?”

“是啊。醜醜,你在哪兒呢?”

“在外麵聚會呢。”

“好啊,在哪兒聚會?我也要去。”

“別來了,我都準備走了。深受打擊啊。”黃楚重重的歎了口氣。是的,雖然他表麵不在乎,可心裏卻很痛。沒錢,注定被人拋棄。比如張靜,比如現在在座的眾人。

“醜醜,怎麽了?”白雪兒在哪邊著急的問。黃楚心裏有點兒感動。這個丫頭是最了解自己底細的人了,卻從來沒有嫌棄自己,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很好。

黃楚把剛才發生的事以添油加醋的藝術表現形式,以他卓越的口才講給了白雪兒。白雪兒呼吸越來越急促,銀牙咬的格格響。然後竟然小聲哭泣起來。

“蘋果,你怎麽了?我沒事,這點兒打擊算什麽。”黃楚很心疼,他後悔把這事告訴蘋果了,沒想到這丫頭反應如此強烈。

“你在那裏不許走,我去接你。”白雪兒說完利索的掛了電話。

正當黃楚和李仁兩個難兄難弟在角落喝悶酒,沒人再和他們說句話時,包廂的門被打開了。酒店經理在門口微微鞠躬,做了人請的手勢,接著走進來一個年輕女孩兒。女孩兒年輕、時尚、漂亮,頭發高高盤起,裁剪合身的高檔套裝襯托身段玲瓏有致。

正當眾人錯愕時,女孩兒顛倒眾生的笑了,款款向角落那邊走去。“老公,你怎麽還在這啊?市長伯伯還在等咱們過去呢,打你手機也關機了。”女孩兒說著竟然挽起了黃楚的手臂。

市長?這丫頭來頭可真不小。在坐的眾人都自覺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廉價的笑容。

“蘋果,這——”黃楚半天沒反應過來,這丫頭變化太大了,這身打扮可以去奧斯卡走紅地毯了。

白雪兒掐了一下兒黃楚的手臂,提醒他別露陷。“走吧老公,讓伯伯等急了可不好。他晚點兒還有個會呢。”

在眾人的護送下,黃楚和白雪兒進了等在酒店門口的寶馬車。

“李仁,上來啊。”黃楚在車上向李仁招手。

“一輛車哪能讓那麽多人啊?你們先走,呆會兒派司機來接我。”李仁大牌的擺擺手,轉身走進了酒店。他要把剛才丟的麵子找回來。

O O你個ⅹⅹ,你以為這車燒的是水啊?

第三十二節 哭泣的情人節

黃楚看著對麵的男人,心裏很不爽。他這輩子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長地比他帥的,另一種就是比他有錢的。對麵這個男人無異是兩者的結合體。

有些事情並不是1+1=2這麽簡單,比如嫉妒。所以,黃楚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脫下隔壁桌那個性感女人大約13cm左右的高跟鞋,自己換上,然後使勁往這個家夥臉上踹幾腳。長的帥怎麽了?用得著跑到大廳廣眾下炫耀嗎?你看那些明星出來都是戴著墨鏡帽子什麽的,多低調。也不知道學著點兒。

是的,黃楚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五官精致,棱角分明,皮膚白皙如嬰兒。很像一部紅遍中國的韓劇男主角。一套白色名貴休閑西裝,手腕上的鑽表在不同角度的燈光照耀下變幻不同的色彩,幾個服務員上菜時盯著哪塊表都不舍離開。手裏握著一條潔白的手帕,每吃進一點兒東西,便用手帕遮著嘴咀嚼。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白馬?王子?黃楚才不願意把後麵這兩個字加上呢。

這個討厭的家夥叫ken,是白雪兒的鄰居,幾年前全家移民到美國,這次回來探親。這是白雪兒為他們雙方做介紹時得到的資料。

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黃楚看到他地第一眼就對他充滿敵意,況且他總是拍白雪兒的馬屁,這更讓黃楚憤怒。這混蛋純粹是搶台詞嘛,黃楚要拍的話都被他搶先拍了。真是棋逢對手啊。對方在捂著嘴吃那份四分熟的牛排時也不忘打量黃楚,眼神不屑。

“你們倆怎麽了?平時都能說會道的,今天怎麽不說話了?”白雪兒眼珠在兩人臉上打量來打量去,好奇的問。

“哈哈,吃飯時說話不宜消化。”黃楚幹笑兩聲說道。他也覺得這氣氛是有點兒尷尬。

“先生從事什麽工作?”ken邊用手帕擦嘴問道。

“還是別叫我先生了,我不太習慣。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叫我黃楚吧。我們年紀差不多,我叫你ken如何?我的工作就是廣告公司的小職員。”黃楚不想讓白雪兒夾在中間受委屈,所以說話語氣比較緩和。也在刻意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

“隻是一個小職員嗎?那有沒有興趣來我手下做事啊?”ken把身體躺在沙發上,居高臨下般問道。

“哦,你是在哪兒發大財啊?”黃楚很生氣。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己刻意緩和矛盾,卻被對方當作示弱,更加看不起自己。黃楚什麽時候吃過別人的虧了,現在說話也開始帶情緒了。

“發大財倒談不上,賺點兒零用錢用而已。”ken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鐵盒,從裏麵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黃楚。

Ken是用兩根手指夾著名片遞過來的,在社交場合這是極不尊重人的表現。黃楚很想把桌子上所有的牛排都蓋到他那囂張的臉上,可那樣自己爽了,卻讓白雪兒難堪。因為自己是被白雪兒打電話邀請過來的。

黃楚雙手接過ken的名片,他得意的笑了。

黃楚拿到名片看著上麵一排排的職位名稱,心裏涼了半截。

“美國XX貿易公司總裁助理”

“美國XX貿易公司香港分公司總經理”

“美國XX貿易公司廣州分公司總經理”

※※※

黃楚以為對方也就是一個紈絝的二世祖而已,以他對白雪兒的了解,這丫頭並不太喜歡這樣的人。沒想到他不斷長著一幅好皮囊,賺錢的本事也不差。看來自己是沒希望了,兩人完全不是一個台麵上的人。連做人家對手的機會都沒有。

Ken不再理會黃楚,和白雪兒談論起美國的生活趣聞和他的種種經曆。白雪兒笑顏如花。兩人談笑風生,完全忘記了黃楚的存在。

黃楚的心很痛很痛。看著對麵的一對金童玉女,黃楚開始自卑起來。他們才是最適合的吧,自己終究是多餘的。公主偶爾親近,不是愛上了你,隻是因為公主也會寂寞。自己終究是個窮小子,書上說的公主愛上窮小子也隻是童話而已。

黃楚站起身,微笑著打斷談興正濃的兩人。“對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們聊。”黃楚向遠處的服務員招手“埋單。”

“不用了,你哪點兒薪水還是省著點兒用吧,要不然明天得啃窩窩頭了。由我埋單好了。”Ken笑著阻止。

黃楚點點頭,轉身走開。這是侮辱,他明白。可這也是實情。他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醜醜。”白雪兒站起來,喊著黃楚的小名。這是今天晚上的第一次,之前一直叫黃楚。

“什麽事?”黃楚轉身,微笑著問白雪兒。

“今天是情人節,你——沒有禮物要送給我嗎?”

“對不起,我忘記了。”說完轉身走開。

出了餐廳門口,黃楚深深地呼吸幾次,平息一下兒心裏潮水般湧出來的疼痛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枚造型別致的戒指。

雪兒,你曾說過,期待有人送你一枚戒指。我說會有人為你戴上。現在我知道了,那個人——不是我。

第五卷 像男人一樣戰鬥

第三十三節 你就是一坨大便

李仁一本正經的盯著黃楚的臉,保持這個狀態三十多秒後,確定地說道“你有事。”

黃楚看著這個麵相英俊,頭發亂的像雞窩的死黨,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黃楚與白雪兒他們分別後心情一直很壓抑,翻開手機裏麵的電話本,諾大的廣州就隻有李仁一個死黨。豪不猶豫的接通了他的電話號碼,隻說了七個字“出來喝酒。老地方。”

二十分鍾後李仁便出現在他麵前。

什麽叫做兄弟?就是在你需要他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你麵前。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事嗎?”黃楚笑著問道。

李仁搖了搖頭。“不像。”接著又補充道“不過我了解你,你表麵笑的越開心的時候,你心裏肯定有事。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那點兒道行也敢在我麵前耍寶?太自不量力了。”

“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黃楚忍不住糾正這個語文小學水平的家夥。

“管它魔高還是道高呢,反正我比你高就是了。別轉移話題,說吧,到底什麽事?”

“我真的沒事。你今天怎麽像個娘們是的?婆婆媽媽的。我就是覺得咱兄弟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拉你出現單挑。來,幹一杯。”黃楚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怎麽不喝啊?”李仁端著酒一動不動,黃楚忍不住催促。

“是不是感情方麵出問題了?”李仁以少有的認真語氣問道。

黃楚愣了一下兒,在確定自己沒有露出什麽破綻後哈哈大笑起來。

“我是哪種人嗎?怎麽著當年咱也是學校的情場小浪子,想要女人,勾勾手指頭就行了。我這麽優秀的男人會為一個女人煩惱?笑話。來,喝酒。你小子喝酒總是喜歡耍賴,我記得咱們畢業那陣子酒局太多,你為了逃避喝酒竟然跑到醫院開了張胃病證明。每次一讓你喝酒,你小子就掏出那張護身符。別人被你騙過,我可沒有。”黃楚說話的同時又將杯中的酒灌過肚子裏。金黃色的**流過腸胃,那麻木的感覺便讓心裏的疼痛少了一分。喝醉好啊,醉了心便不疼了。

“是不是為了我第一次看到的那個女孩兒?躺在沙發上笑的那個?”李仁沒有反駁黃楚的攻擊,繼續問道。

“為什麽猜是她?而不是第二個?”黃楚好奇的問道。這小子的洞察力還真是強啊。以前還真有點兒小看他了。

“因為我見到第一個女孩兒時你連門都不讓我進去,而且又是買衛生巾又是抱我電視的,不全都是為了她嗎?我知道你的性格,不入你法眼的女生你才不願意給人家做牛做馬呢。你的舉動說明你很在乎她。第二個是很漂亮,可我去找你時竟然是她替我開的門,你自己卻在那兒坐著玩遊戲。還有你們說話的語氣也說明你們隻是普通關係。至少你心裏沒有她。”

“——,你還有點兒做偵探的潛質。”

“那是。《福爾摩斯探案集》我都看過了。本來我的理想是做一個為千萬受苦女性偵查出她們老公婚外情證據的都市俠客——別想轉移話題。說吧,什麽事?大半夜的我從老婆溫柔的懷抱裏跑出來,你總得給我說清楚。不能讓我迷迷糊糊不明不白。”

“喝酒。喝完酒再說。”

“黃楚——”

“喝酒。”

“黃——楚——”李仁生氣的吼道。聲音太大,引的不少人注意。

“喝完酒再說。”李仁的話引起黃楚的回憶。回憶起與白雪兒生活的點點滴滴,黃楚的心境也開始暴躁。

李仁將杯中的酒一口氣灌下去,“呯”一聲將酒杯拍在桌子上。“現在可以說了吧?”

黃楚不理會生氣的李仁,笑著將他的空杯倒滿酒。“當然可以說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能不讓你說話嗎?別說是說話了,就是罵我都行。”

“罵你也行嗎?”

“當然。”

“黃楚,你他媽就是一坨大便。”

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黃楚的嘴巴張成了0型。

第三十四節 這王八蛋,夠兄弟

“我們是不是最好的兄弟?”李仁問。

“是。”黃楚爽快地答道。

“那咱們沒什麽話不能說吧?”

“有。”

“……”

“我的銀行帳戶和密碼不能告訴你。”

“黃楚,你嚴肅點兒行不行?你以為你這樣傻笑幾下心裏就好受了嗎?照樣疼。你再這樣胡鬧我就走了,疼死你個王八蛋。”李仁被黃楚的無賴態度激怒,拍著桌子罵道。

“你想知道什麽?”黃楚放下手中的酒杯,認真的看著李仁。

“發生了什麽事?你現在的樣子很頹廢。你自己可能沒發現,可我知道你肯定受過打擊。”果然是多年的兄弟,黃楚以為自己裝的天衣無縫,卻還是被這小子看出破綻。

可誰又是天生的演員呢?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兒。你見過,她叫白雪兒。”

“那就向她表白啊。”

“沒必要了。”黃楚苦澀的搖搖頭,又一次將杯中的酒喝光。然後,滿肚子都是悲傷。

“為什麽?你不敢?”

黃楚沒有回答李仁帶有諷刺意味的問題,反問道:“你覺得我長的帥嗎?”

李仁想了想回答:“和別人比,湊合。和我比,一般。”

“你覺得我有錢嗎?”

“有個屁。你天生窮命,我和張然自從認識你之後每月的生活費都是分成兩半,一半自己用,另一半留給你。要是把借給你的錢都捐給希望工程能讓多少個有天賦的孩子重返校園啊。”

李仁說的是實情。黃楚家境不好,上大學時便不再從家裏要錢。全靠自己在學校賣自考教材賺錢和幾個兄弟的支援。他們確實講義氣,每個月收到家裏寄來的生活費,自己留下一半,另一半偷偷的塞到黃楚抽屜裏。黃楚也從來不和他們客氣,送來了就用。等到他把自考書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跑到別的學校招兵買馬搶占市場後,便成了那幾個家夥跟在他屁股後麵混吃混喝。

“我家裏沒背景你是知道的吧?”

“廢話。誰家有背景還窮成你這樣?”

“是啊。我長的不帥、沒錢、沒背景,我憑什麽追求別人?去年非常火的那本《和空姐同居的日子》你看過吧?三十在書裏麵把愛情詮釋的多好啊。戀愛雙方就是天平兩邊的砝碼。相貌、錢財、背景、能力等等這些都是影響天平向哪邊傾斜的關鍵因素。當一邊非常沉重,另一邊被壓的高高翹起時,那麽天平就不會穩,甚至會倒塌。”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樣的人結識什麽台麵的朋友。她身邊有了更適合她的人選,長的比你還小白臉,又有錢。剛從美國回來,而且和白雪兒一起長大,人家是青梅竹馬啊。我用什麽和人家爭?人家在一起是金童玉女珠聯璧合,和我在一起那就成了一朵鮮花插在——大便上。”

“那你準備怎麽辦?”

“——放棄。”黃楚說出這兩個字時心裏一陣窒息,疼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他舉起杯子仰著頭喝酒,然後淚水便落進杯子裏,一起喝下肚。這酒,好苦。

李仁氣呼呼地站起來,圍著桌子轉了兩圈,又一屁股坐下來。抓起一瓶啤酒就“咕咚咕咚”灌下去。

“呃——黃楚,你他媽現在真是一堆大便,臭哄哄的大便。我告訴你,我看不起你。你不是我原來的兄弟黃楚。絕對不是。”

“我兄弟黃楚是多麽牛逼的人物啊,他怕過什麽?他什麽都沒怕過。敢想敢做,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

“呃——也許你忘記了,但我一直記在心裏。當年咱們係和藝術係踢球,我被藝術係一個混蛋故意放倒,你跑去找裁判理論,裁判偏袒說沒看到。你氣不過,然後在下半場比賽,你不再追著球跑,而是追著把我放倒的那個家夥。在下半場的最後幾分鍾,你把他放倒了。雖然你被判了惡意犯規,被罰下場,卻贏得咱們全係人的喝彩。”

“你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嗎?你被裁判罰下場時咱們係幾千人站起來為你鼓掌,高呼著你的名字。係裏的老師親自跑下去迎接你,摟著你的肩膀說幹的不錯。從此以後我便故意接近你,我覺得這哥們夠男人。”

“還記得你因為我和張然被學校記過的那次嗎?我和張然逛步行街時被幾個小混混搶走了手機和錢包,你知道後帶著咱們係二十多個男生滿大街的找那幾個混混。最後那些混混被你揍的趴在地上認錯,把我們的手機錢包也還了回來。那時我多為能有你這樣的兄弟自豪啊!”

“你在學校是那麽的風光,係裏的老師和你稱兄道弟,走在路上,隻要是認識的,無論男女,都叫你一聲”楚哥。“我和張然雖然都比你大,可每次都是你說什麽我們聽什麽。我們知道你應酬多,花費大,我們每個月把生活費給你留一半。我們心甘情願。”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呆頭呆腦的像條死魚。去他媽的珠聯——什麽?去他媽的門當戶對,我當年追王茹時你不是一直對我說爭爭就能贏,試試就能行的嗎?在我失敗時不是你一次次的對我說別被一個娘們幹趴下的嗎?畢業一年你就成了這樣?你那股衝勁都跑那去了?”

“我他媽說話你聽到沒?”

“……”

“你還喝——”憤怒的李仁掄起一瓶酒向黃楚的頭上砸去。

黃楚的腦袋和酒瓶做了次較量——兩敗俱傷。酒瓶碎了,黃楚的頭流血了。

黃楚暈暈糊糊倒地的一刹那,看到李仁遠去的背影。

這王八蛋——夠兄弟。

第三十五節 被狗咬了

黃楚看著鏡子裏頭緾紗帶的腦袋嘿嘿直笑,李仁這小子還算有點兒良心,一瓶子砸下去後也知道過意不去,竟然幫忙打了110。在醫院花了五百多塊錢,再加上自己的精神損失費肉體傷害費什麽的,回頭至少得讓他陪一千塊。

不賠?不賠我告他個王八蛋去。我被他一瓶子幹倒的時候可有不少目擊證人。

“頭都這樣了你還笑的出來?到底怎麽回事兒啊?”旁邊的劉可可看他對著鏡子呲牙裂嘴的笑,還真以為他腦袋出問題了。關心的問道。黃楚還是第一次在劉可可臉上看到關心這種表情的存在。以前看到她的臉除了想到冰塊還是冰塊。

“哈哈,沒事。不用擔心,隻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被狗咬?什麽狗能咬到你頭頂上去啊?”劉可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什麽狗這麽厲害。

“獒。獒你知道吧?那畜生站起來一人多高,長的跟李仁似的——李仁你認識吧?就是上次來色眯眯盯著你的那個——凶著呢。逮誰咬誰。我就是長的帥了點兒,在人群中比較顯眼,就被它追著不放。這年頭——畜生都嫌醜愛美。”黃楚看著劉可可著急的樣子,覺得很就有趣,故意逗她。

劉可可點點頭表示她知道這種動物。突然臉色煞白的問:“打預防針了嗎?”

“……”這丫頭不會真以為自己是被狗咬了吧?黃楚心裏寒寒地。現在的女孩兒都這智商嗎?以後失業了可以考慮做人口販子了。一騙一個準。

“可可,你上次說你沒談過戀愛是真的嗎?”

“是。”劉可可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冷冷地回答。

黃楚問這個問題時一直在觀察劉可可的表情,他想確定一下兒劉可可說話的真實性。這個時代二十多歲還沒談過戀愛的大學生估計和恐龍一樣絕跡。況且她還是那麽漂亮的女孩兒。雖然整天像塊冰似的不拘言笑,可這不更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嗎?

黃楚沒想到劉可可的麵部反應會這麽激烈,難道這個問題是她的禁忌?那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石女?拉拉(女同性戀)?身有隱疾不能談戀愛?學中文的人想象力都很豐富,無恥的黃楚開始猜測各種原因。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現在的男人都什麽眼神啊?這麽漂亮的女孩兒都被漏掉了,真是該拉出去槍斃五分鍾。我要是能年輕十歲就好了,那樣我就不用顧及世俗的眼光勇敢的去追求你。”黃楚看劉可可麵色不好,趕緊拍她馬屁。這招在白雪兒身上很適用,在她身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我不喜歡黃昏戀。”劉可可冷酷的回答。

黃楚驚訝地看著劉可可。“我寧願相信我的頭被狗咬了,也不敢相信剛才是你在講笑話。”

“無聊。”劉可可地臉紅了,如冰山玫瑰綻放。那一刻的風情,讓黃楚失神了三十多秒。

※※※

黃楚躺在沙發上,對正在洗碗地劉可可說道“可可,你呆會兒沒事吧?咱們倆探討一下兒愛情如何?”

“我沒事。不過——你能不能先把你泡在桶裏的衣服洗了?都泡兩天了,都有味道傳出來了。”

“當然,我正準備去洗——哎喲,我的頭好痛,會不會是被狗咬了落下什麽病根?不行,我得去醫院檢查檢查。”黃楚捂著頭滿臉痛苦的爬起來。

“啊,嚴重嗎?我陪你一起去。”劉可可從廚房跑出來扶著黃楚,要陪他一起去醫院。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能行。你幫我——幫我把衣服洗了吧。我短期是不能洗了,當然,我自己是無所謂。可你整天呆在家裏,泡在那兒你聞著難受。不益身心健康。”

黃楚噔噔地跑下樓。比兔子還快。

黃楚沒去醫院,他要去找李仁討債。

黃楚“哐哐”的踹了幾腳李仁的房門(純粹是報複),在李仁家門口大聲喊道“李仁,你給我出來。我找你有事。”

屋裏沒人應聲。黃楚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喊道“李仁,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上次帶我去泡妞的事告訴王茹。”

很快,屋裏響起李仁殺豬般的叫聲。

小樣,大哥出來混時你還在喝奶呢,敢拿酒瓶砸我的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第三十六節 明知必死,也要敢於亮劍

06年熱播的電視劇《亮劍》裏麵男主角李雲龍有這麽一句台詞“麵對自己的敵人,明知必死,也要敢於亮劍。”黃楚很喜歡這句話,並把它實施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比如,每次他闖紅燈時,嘴裏一邊念叨著“明知必死,也要敢於亮劍”,人便衝了過去。人,確實比車脆弱的多。

黃楚決定向ken“亮劍”了。正如李仁所說,他黃楚是個敢想敢做的人。就這樣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自己甚至連爭取一次的勇氣都沒有,他做不到。那也不是他黃楚的風格。因為對手的相貌家世都強他太多,讓一向自信的黃楚也有點兒氣俀。他知道明爭的話,自己實在沒有一點兒優勢,隻能來“暗劍”了。

黃楚接通白雪兒的電話,剛剛響了兩聲就被掛斷。這還是第一次黃楚給白雪兒打電話被她毫無理由的掛斷。以往都是剛剛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白雪兒銀鈴般的笑聲和“醜醜”這甜膩的稱呼。

前後的對比讓黃楚的心中充滿了苦澀。都說女孩兒專情而決情。真的專情嗎?張靜走的如此灑脫,頭都沒有回過。雪兒,難道你也這樣對我嗎?

也許她正在忙別的事呢——

也許她家人在不方便聽電話——

也許——

黃楚為白雪兒想了一大堆開脫的理由後決定再次撥打。

接通。直接掛斷。

黃楚甚至沒聽到那邊傳來的“咚咚”聲。通話時間顯示“00:03”秒。

如果心裏可以流淚的話,那麽黃楚現在心中早已淚流滿麵。

黃楚苦澀的笑笑,也許她和ken正在一起逛街或在那個咖啡館曖昧。連自己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了,既然如此,自己何苦還如此執著呢?

女人,柴米油鹽的平淡怎敵的過你對榮華富貴的迷戀?我為何會喜歡上這樣的女孩兒?為什麽?

黃楚站在大街上,旁若無人的狠狠煽了自己幾個耳光。嘴角滲出鮮紅的血絲。用舌頭舔了舔——味道果然是鹹的。

黃楚決定找李仁出來喝酒,因為他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可以排斥心裏的傷痛。雖然有可能再次被他一瓶子幹倒——但我不會先把他放倒嗎?

黃楚剛準備撥打李仁的電話,手機卻又響了。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蘋果”。

“喂——”

“死醜醜,怎麽不打我的電話了?”

“——我不是打了兩次嗎?”黃楚覺得很冤枉。

“可你應該再繼續打啊。——人家還在等著你打第三次呢。沒誠意的家夥,你不知道我正在生你氣嗎?”白雪兒在那邊嬌聲道。

“哈哈,好,是我錯了。下次我會打300次。你現在在哪兒呢?”黃楚心裏的傷痛一掃而光,現在臉笑的——至少是看不到眼睛在那兒了。果然,白雪兒的一句話比李仁說一晚上話有用多了。

“哼,就不告訴你。”白雪兒生氣的說道。

“怎麽了?”

“你欺負我。前天晚上你無緣無故的就走了。情人節連禮物——,反正我生你氣了。”

“好吧,是我錯了。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賠罪吧?你現在在哪兒呢?沒有和ken在一起嗎?”

“我在家呢。沒有和ken在一起。怎麽問起他了?”

“沒事兒。我剛才看到他摟著一個漂亮地女孩兒逛街——那女孩兒長的和你很像,我以為是你呢。”

“醜醜—你在意那個女孩兒是我嗎?”白雪兒小聲問道。

“當然了。”黃楚勇敢的坦白了。既然決定“亮劍”就要把自己的心思表達出來讓白雪兒知道。爭女人就是一個抬高自己打擊對手的過程。黃楚覺得他這方麵做的很不錯。

白雪兒咯咯笑起來。“醜醜,你的答案讓我很滿意,經過我再三考慮,決定給你個機會向我賠罪。中午你要請我吃飯。”

“沒問題。”黃楚爽快的答應了。他覺得有時候自己還是太悲傷了,有些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難。

媽的,那兩耳光白挨了。

※※※

隨著科技的發展,人與人之間的聯係越來越方便。黃楚覺得這有好的一方麵也有壞的一方麵。比如他想找白雪兒時,一個電話就能搞定。那麽這就是好的方麵了。壞的一方麵就是別人也能最快捷的找到白雪兒。比如現在。

黃楚和白雪兒正共進午餐時,白雪兒手機響了。是一首優美的韓文歌曲,可見這幾年韓劇對中國年青人的影響是多麽嚴重。

白雪兒掛斷電話,小臉不高興的說道“醜醜,ken要來了。”

“是嗎?他們美國人真是精力充沛啊。一天可以同時應付幾個女孩兒。——不好意思,背後說人家壞話是不好的。不過你和他關係怎麽那麽好啊?”

黃楚有時候也覺得自己卑鄙,比如現在。為了爭奪白雪兒,他是無所不用其及的打擊對手了。公平竟爭?這世界上有公平的事嗎?道德?去他奶奶的道德。如果在道德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兩者之間讓他選擇一種,他豪不猶豫的選擇後者。黃楚很小的時候就聽過一句話“卑鄙是愛情的通行證,道德是愛情的墓誌銘。”

這句話是誰說的來著?

雪兒,沒有你,天堂的存在對我來說又有何意義?

“我也沒辦法啊。我們兩家是世交,他爸爸和我爸爸也是很好的朋友。他們本來還希望我們——我爸爸讓我陪他,我也不好拒絕。醜醜,今天不要你請客了。讓ken請吧。下次你再單獨請我好不好?”

白雪兒那個“我們”後麵末說完的內容讓黃楚的心疼到極點。這就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嗎?既然不能愛你,為何又要遇到你?這就為上天為我安排的命運嗎?我不服。

黃楚壓抑住內心的悲憤,笑著對白雪兒說道“不行。說好了我請你的,怎麽可以反悔呢?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ken那天晚上請我吃過飯,我請他一次也是應該的——呆會兒給他叫份骨頭讓他蹲地上吃——”

Ken很快就來了,帥氣的他一進餐廳就成了所有人的焦點。竟然有結過帳的女人為了看他又跑回來坐在位置上,餐廳裏的女服務員一個個搶著跑來為他倒茶水。而且在來之前還對著牆上的鏡子梳理了一下兒頭發。

一群俗人。黃楚咬牙切齒的暗罵。

“這麽快來了?”黃楚笑著打招呼。

“當然。”

“你很受女孩兒的歡迎啊?”黃楚一語雙關的說。

“比你好點兒。”

“辛苦了。”

“能陪雪兒吃飯,一點兒不辛苦。”ken拍著白雪兒的馬屁,卻不知道已經落入黃楚給他設下的圈套。

女孩兒最怕找個什麽樣的老公?不是醜的笨的不解風情的,而是花心的。黃楚故意在白雪兒麵前把他捏造成一個花心公子哥的形象。先是在白雪兒麵前說他摟著一個女孩兒逛街,他一來了故意問他怎麽這麽快,向他道辛苦。再加上餐廳那些女的對他的態度,ken就是跳進珠江也洗不幹淨了。

ken點過菜,轉過身問黃楚。“你不用上班嗎?好好賺錢回農村娶個老婆吧。雪兒以後由我來陪,不用耽擱你的時間了。”

第三十七節 我們隻是開玩笑

“許大山,你太過份了。”白雪兒怒氣衝衝地站起來,拉著黃楚向外走。

黃楚感到非常欣慰。果然沒白疼這丫頭,關鍵時候還是站在他這邊。黃楚受到ken的侮辱雖然很生氣,但能借此看清誰在白雪兒的心中占有更重要的位置,他覺得很值了。許大山?應該是ken的中文名字吧。真夠土的,還沒狗蛋狗勝子好聽,怪不得取了個英文名呢。

Ken沒想到白雪兒的反應如此激烈,他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無可挑剔的外表,良好的家世,他以為自己對這種還在上學的小女孩兒是手到擒來,當然,這也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家裏準備重新把業務重點移到國內就不得不借重白雪兒背後的力量。可讓他意外的是白雪兒心中竟然更偏重這個窮小子。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對手的份量。難道這家夥整天在扮豬吃老虎?

Ken看白雪兒真地生氣了,趕忙站起來攔在白雪兒前麵,賠著笑臉說道“雪兒,別生氣。我隻是和黃楚開個玩笑而已。你知道,美國的言論比較自由,在那邊說話習慣了,回來了還沒改掉這壞習慣。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要向黃楚道謙。”白雪兒氣仍然沒有消。這更讓黃楚開心,白雪兒越是不給那個許大山留情麵也就表明越是在乎自己。黃楚覺得白雪兒可愛的像天使,真想抱住白雪兒親幾口。——他不敢。

“雪兒,沒必要那麽認真吧?隻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用得著道歉嗎?”ken又轉過身來對黃楚說道“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是那麽小氣的人吧?”

“當然。我怎麽可能是那麽小氣的人呢?不用道謙了。”黃楚大度地說道。

“真的不用嗎?”白雪兒瞪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黃楚,以她對黃楚的了解他並不是一個容易吃虧的人啊。

“雪兒,你看黃楚都說沒事了,你就不要為難我了。我長這麽大還沒向別人道謙過呢,更何況是—”

“是啊,雪兒,男人間開開玩笑是很正常的事。我也經常和朋友開一些玩笑,比這還過份呢。”黃楚笑著打圓場。

白雪兒見黃楚這麽說,也不好再堅持自己的立場。重新坐了下來。

“黃楚如果是個大度的男人,不錯,我欣賞你。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ken讚賞的拍拍黃楚的肩膀。這是個知時務的小夥子啊。要不是和自己搶女人的話一定把他招進公司——能不能創造價值無所謂,每天拍拍自己馬屁就行了。

“哈哈,一般。”黃楚笑著站起來,端起一杯茶水,在眾人的尖叫聲中往ken頭上澆去,剛才還風度翩翩的ken瞬間成了一隻落湯雞。“我也喜歡和朋友開玩笑,你也是個大度的男人,不會生氣吧?”

Ken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沒想到這個窮小子敢向他潑茶水。——他難道不知道我很有錢嗎?ken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啊?也端起杯茶向黃楚身上潑去。“是嗎?那你介不介意我再和你開個玩笑?”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做禮尚往來,現在輪到我了吧?”黃楚端起茶壺,掀開壺蓋,連茶葉帶水向ken的頭上倒去。

Ken不甘示弱,輪到他反擊時才發現茶水已經被黃楚潑完了。端起一盤水煮魚就要往黃楚頭上蓋時,被兩人瘋狂動作震驚的白雪兒終於反應過來。“夠了。你們倆在做什麽?瘋了嗎?丟不丟人啊?”白雪兒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小聲哭泣起來。

看到白雪兒哭黃楚很心疼,沉默了一會兒後,拿起紙巾輕輕擦拭白雪兒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說道“雪兒,你很聰明。我們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你應該明白,男人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好嗎?”

聽到黃楚的一席話,白雪兒臉色緩和了一些。黃楚又對ken說道“大山兄,看來我們開的玩笑過火了,都讓雪兒生氣了。以後咱們要注意啊。你看你身上都是水,還有茶葉片,真是影響你的光輝形象啊。走,咱們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兒。”

“沒問題。”

“你們不會在洗手間打架吧?”白雪兒拉著黃楚的衣服不讓他進去。

黃楚拍拍白雪兒的腦袋笑著說道“怎麽可能打架?我們都是有素質的人,那種不文明的事我們是幹不出來的。”

黃楚親熱的搭著ken的肩膀向洗手間走去,像是親兄弟似的。整個餐廳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白雪兒在眾人的注視下如坐針氈。這個家夥——太丟臉了。

黃楚蹬在廁所,牆上的各種小廣告讓他靈感抨發。他激動的掏出ken在第一次見麵給他的名片,在自己蹲的格間牆上寫上“你寂寞嗎?請撥打電話13#####0123013(ken的電話號碼),五星級服務包你滿意。”

然後又跑到第二個格間裏寫道“一夜情,13#####0123013.”

第三個格間有人,黃楚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那家夥還沒解決完,隻好無奈的放棄。然後跑到第四個“同誌(男同性戀),13#####0123013。”

※※※

黃楚站在男女廁所的交界處,看著來來往往不斷有人進出的女廁所,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可惜了。多好的廣告位啊。

第三十八節 我果然是個人才

新年新氣象,去年業績良好的新創信心滿滿的想在新的一年再創輝煌,卻沒想到開端就遇到一個大挫折。

八號,本是員工過完新年來公司報道的日子,石沁卻在當天收到整個市場部的集體辭呈,其中包括市場部經理許偉鴻。市場部是公司的命脈部門,他們的集體跳槽使公司陷入癱瘓狀態。接著陸續又有其它部門的骨幹人員辭職,每個人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看來新創遭到不明公司的狙擊,以高薪挖角的方式來吸取新創的人力資源和客戶資源。

黃楚沒想到自己也會接到獵頭公司打來的電話,這讓黃楚興奮不已。無論接受不接受對方的邀請,這個電話本身已經是對黃楚能力的一種認可了。我果然是個人才。黃楚又一次握緊拳頭告訴自己。

下午下班,到了與對方約定的咖啡館,黃楚正在打量那一位是給他打電話的人時,一個穿著米色職業套裝,戴著金絲眼鏡,氣質高雅地年輕女人向他走來,微笑著問道“請問你是黃楚先生嗎?”

“是的。”黃楚點了點頭。真是一個有味道的女人,對方不會想用美人計吧?真是太小看我黃楚了。我是那麽容易動搖的人嗎?——嗯,先占點兒便宜,然後正氣凜然地告訴她“我生是新創的人,死是新創的死人。你們的威逼利誘對我是沒有用的——怎麽搞的像是特務逼供似的?”

美女伸出潔白細膩的手笑道:“黃楚先生你好,我是聯智人才公司的陳子瑜,很榮幸能邀請到您。這邊請。”

兩個坐下後,陳子瑜問道“黃楚先生要喝點兒什麽?”

“拿鐵。這個——陳小姐,你直接叫我黃楚就好了,如果總是在後麵加兩個字,你喊的麻煩,我聽的也可有壓力。”陳子瑜的禮節讓黃楚很不習慣,他一直覺得先生這個詞應該和三十歲以上事業有為的男人聯係在一起。自己——看到沒?這兒還有顆小痘痘呢。我年輕著。

“嗯。好的。你也可以叫我子瑜。我看過你的資料,真是年輕有為啊。”黃楚看的出陳子瑜應該受過專業的禮儀培訓。從她說話的語速、麵部表情、微笑時嘴角拉開的弧度、還有肢體語言都達到一種和諧的美感。賞心悅目。

“年輕倒是真的,還沒娶到媳婦呢。有為就不敢當了。”

陳子瑜被黃楚的話逗樂了。笑著說道“你真是一個幽默的人。”

黃楚想了想,認真的點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陳子瑜差點把嘴裏的咖啡噴出來。使勁的咳了幾聲,噎的眼淚都出來了。這人——實在無敵了。

“你應該明白我找你的目的吧?我受客客戶公司的委托邀請你加盟。你在做紫竹苑小區的案子非常經典,在業界受到廣泛關注。客戶公司非常看重你。我們知道你在新創的薪水,如果你願意加盟的話,我們付給你的薪水是新創的雙倍。你能否考慮一下兒?”

黃楚貪婪地聞了聞熱咖啡散發出來的濃鬱香氣,輕輕品了一口,然後抬頭看著陳子瑜地眼睛。“條件非常優越,我很動心。可是你總得告訴我到底是那家公司邀請我吧?我不可能把賣身契簽給一個自己一無所知的公司。”

陳子瑜笑了笑,說道“很抱謙,這個我們晢時還要保密。這是委托公司的要求,我也無能為力。不過如果你有意向的話,我們可以進一步溝通。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那家公司絕對比新創有實力,而且你有很多同事已經接受了那邊的邀請。”

“你說這些並不能影響我的決定。中國人就是這樣,假如有一個人在購買一件物品,然後會有幾個人跑風去買。再然後就會出現搶購現象。我不是一個人雲亦雲的人。如果想讓我去,就要告訴我公司的名字。連這點兒氣魄都沒有的公司不值得我去效力。”

陳子瑜為難地說道“這個我現在真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相信我們,我們公司是國內一流的人才公司。接受任何一家公司委托時都會對該公司進行核查。你去了這家公司決定比你現在更有發展前途。”

黃楚搖搖頭,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說道“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再見。”

“黃楚。”陳子瑜也站起身。“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兒嗎?你不是說對方的薪水很讓你動心嗎?為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

“哈哈,你們開出的薪水我是很動心,但僅僅是動心而已。就比如我覺得電視裏的女明星很漂亮,我對她動心了。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不可能再去選擇別人。人活著,總有些需要堅守的東西。比如感恩、比如愛情—”

“黃楚——”

“什麽事?”

陳子瑜伸出纖纖玉手說道“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再介紹一下兒我自己——陳子瑜。”

“黃楚—”

黃楚和陳子瑜握握手,轉身就溜了。

這王八蛋,又忘記埋單。

第三九節 辦公室的曖昧

黃楚從咖啡館出來時,已經八點多了。想起還有份合同忘在公司,這份合同明天要用,今天晚上一定要整理出來。隻好轉回公司取。

黃楚來到公司門口時發現門竟然沒鎖,隻是虛掩著,裏麵漆黑一片,隱隱約約傳來女人的哭泣聲。黃楚一向自視膽量過人,這時腿也有點兒軟了,難道真如那部電影演的一樣——office有鬼?

黃楚使勁的跺了一下兒腳,走廊的聲控燈自動亮起,打開辦公室的燈後,心才穩定下來不少。人,天性對黑暗有恐懼心理。燈亮了,哭聲也停止了,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黃楚挨個辦公室找去,隻有總經理石沁的辦公室裏麵的燈亮著。難道哭泣的是她?黃楚搖了搖頭。怎麽可能?除非母豬能上牆——當然,這個比喻有點兒不雅。但是足以證明黃楚不相信石沁會哭的可能性。

黃楚過去敲了敲門,停頓一會兒傳來石沁沙啞的聲音“誰啊?”

“石總,是我,黃楚。”

“嗯。進來吧。”

黃楚見到石沁的樣子時愣在門口半天。如果說新創員工裏心中有一個偶像的話,那麽這個人就是石沁。為人豪爽、做事大氣、漂亮、智慧、精致——這是一個完美的女強人。員工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缺點。而此時的石沁雙眼紅腫,臉上還有末幹的淚痕,頭發抓成雞窩狀,鞋子淩亂的丟在一邊,雙腿盤著坐在沙發上,抱著盒紙巾正在那兒擦眼淚。黃楚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石沁,——女強人也終究是女人啊。

“黃楚,這麽晚怎麽還來公司?”石沁想對黃楚笑,可笑起來仍然有淚水從眼眶滑落。

“我過來拿點兒東西。”

“怎麽?你也要收拾東西要走了嗎?是啊,那邊開出的薪水很誘人,你走也是應該的。你是個人才,走到那兒都會受到重用的。”石沁說著說著眼淚又出來了,趕緊用紙巾擦拭。

“石總,我想你誤會我了。我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會走。我來隻是要取明天要和佳科簽的合同,準備晚上回去再對一些細節進行修整。”黃楚能理解石沁此時的心情,雖然被誤解,他也並沒有生氣,和氣的向石沁解釋。

“那邊找過你嗎?”

“找過。”

“那你怎麽—不答應?”

“我有我做人的原則。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把我帶進新創,來新創後又受到你的重用。我心裏真的很感激。如果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我走了,而且是走到對手那邊去,我一輩子都難以心安。”

石沁開心的笑了。拍拍自己身邊的沙發說道“黃楚,來,坐這兒。”黃楚遲疑了一下兒,聽話地坐下。

“你坐那麽遠幹嗎?肩膀借我靠一下兒,你還怕我這老太婆對你怎麽樣嗎?”石沁假裝生氣的說道。

黃楚看看石沁滿是淚痕的臉,沒法拒絕,又靠近了一些。石沁輕輕把腦袋靠在黃楚的肩膀上。

“黃楚,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當初在人才市場我就看出來你很有骨氣。你這樣的人做不出什麽壞事、而且受人滴水之恩,便會想法設法的去償還。”

“……”黃楚沒想到自己在石沁心目中的形象如此高大。以後在這公司應該有發展前途——如果公司能度過這個難關的話。

石沁在黃楚耳邊說話、呼吸、歎息,一陣陣香氣撲入黃楚的鼻孔。黃楚的臉慢慢紅了。石沁本來就是個漂亮的女人,嬌小玲瓏、嫵媚妖嬈,平時的女強人突然間做出這種小女人的動作,對任何男人的考驗都是驚人的。

“石總,你知道是誰這麽嗎?”黃楚覺得這種情景下如果不說話,氣氛實在太尷尬。所以盡量找話題。而且他也確實想知道是誰針對新創員工高薪挖角。有什麽深仇大恨?

“唉—”石沁幽幽歎了口氣。“是我丈夫。”

“什麽?你的丈夫?”石沁的答案太讓黃楚意外。所以情不自禁驚呼出聲。那有丈夫這樣對自己老婆的?

“是前夫。”

“那—他為何要這樣對你呢?我隻是好奇而已,石總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他叫黎照旭,我的大學同學。我們在學校相識、相愛。畢業就結婚了。那時候雖然過的很清苦,但是他對我很好,我也滿足了。女人,其實要求的並不多。他是個聰明的男人,化妝品剛剛進入中國時,他便做化妝品,然後又投資網絡。”石沁停頓了一下兒,換了個更舒服的依靠方式。“男人有錢就變壞——哈哈,黃楚別誤會,我並不是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說的是大部份。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隻是我沒能碰上——。隨著錢越來越多,他回家的越來越少。當我知道他在外麵有別的女人後,便向他提出離婚。哈哈——你知道他怎麽解釋嗎?他說隻是逢場作戲。真是可笑。是誰規定男人為了工作就可以逢場作戲傷害自己的老婆?我堅決的離了婚,然後自己獨自開了這家廣告公司。沒想到他竟然對我的公司下手。”石沁越講越傷心,淚水又流了出來。黃楚連忙抽幾張紙巾給她。

“謝謝。”石沁擦了擦眼淚。“我當初怎麽會愛上這種男人呢?”

“石總,那你準備怎麽應付?”

“怎麽應付?還在想。隻能重新招聘了。不過經過這次的事公司元氣大傷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願意留下來的人還是占大部份,喬總、張總他們都在。我相信我們能夠取得更好的業績。”

“嗯,謝謝你黃楚。和你說會話我心裏好受多了,謝謝你安慰我,也謝謝你把肩膀借我靠。”

“哈哈,你太客氣了石總,反正這肩膀是自己家產的,不要錢。”

“還在貧。很晚了,趕緊回去吧。”

“好的,你也早點兒休息。”黃楚剛要站起來時,石沁驚呼出聲。

“怎麽了?”黃楚緊張的問。

“我的頭發卡在你衣服上了。”

黃楚這才發現石沁的頭發卡在自己的外套拉鏈上了,他一站起來,扯動了石沁的頭發。也難怪她驚叫。

石沁的頭靠在黃楚懷裏,黃楚弓著身子趴在石沁頭頂上方,這姿勢——非常引人遐想。幸虧沒人看到,要不然我一世清名就毀了。

正當黃楚在心裏慶幸時,公司門再次被人推開,腳步聲越來越近。更糟糕的是黃楚進來時為了避嫌沒有關門。頭發一時半會兒扯不下來,黃楚隻好一把抱起石沁,要去關門。

“啊——”進來的人看到黃楚和石沁的姿勢驚叫出聲。

黃楚和石沁被驚叫聲嚇倒。雙雙摔在地上。

黃楚第一感覺是——嗯,下麵好軟。第二感覺是——這次真是跳進珠江也洗不清了。

第四十節 隻是隨便撥個號

今天是星期六,黃楚休息地日子,卻是劉可可開學地日子。劉可可在房間收拾東西,黃楚躺在沙發上看《快樂男聲》,遇到自己熟悉的歌還會跟著喊幾嗓子。那歌聲——好壞咱就不評價了,省得他打擊報複。不過,肥胖者聽了有減肥功效倒是真的。

“怎麽?你也想參加快樂男聲?”劉可可實在忍不住了,探出頭問道。

“可可,你覺得我的聲音怎麽樣?”黃楚激動的坐起來,像是已經得了全國冠軍似的。

劉可可翻翻白眼。“不怎麽樣。”

雖然她翻白眼的樣子很可愛,但說的話卻讓黃楚很生氣。唉,女人的智商果然是和相貌成反比。都要離開了,就不能說幾句讓人開心的話聽聽嗎?大家留個好印象,以後我衣服沒人洗的時候還會想想你。這丫頭——太不入世。

黃楚點了點頭,竟然認可了劉可可說的話。“是啊,我也覺得唱歌不是我的強項。今天早上對著鏡子刮胡子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其實我更應該走偶像路線。所以,好男兒更適合我。”

“……”對這種人,劉可可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了。也許閉上嘴巴才是最理智的選擇吧。和瘋子吵架的是傻子,和女人吵架的是瘋子,和黃楚吵架的是——又瘋又傻。

劉可可收拾好東西,把行李箱拉到門口,回過頭問道“你不送我過去嗎?”

黃楚滿臉遺憾的樣子,無奈的說道“可可,真是對不起,我也很想送你,可今天我約了人了。一個客戶。沒辦法啊,這年頭顧客就是上帝。唉——不能送你我也很遺憾啊。”

“嗯,今天開學,雪兒肯定也會去學校。——如果雪兒呆會兒問起你,我就說你去拜訪客戶了。”

黃楚這才想起,劉可可的另一個身份是白雪兒同寢室的二姐。如果送她去學校的話不隻能看到白雪兒,還能欣賞一下兒雪兒的閨床。如果能再在上麵坐上幾秒——嗯,雪兒開學,那個小白臉肯定也跟去了。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呆的時間太久。那家夥對女人的殺傷力太大,是個危險的人物啊。

黃楚站起來走到門口,提提劉可可的箱子。“哇,好沉啊。我也不忍心讓你一個如此瘦弱的女孩兒提這麽重的東西擠公車。還是我送你吧。”

劉可可強忍住笑意說道“不用了,你不是約了客戶嗎?不能失信於人。”

“沒事兒。反正事情也不急,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就好。”黃楚掏出手機隨便按了幾個數。“喂,牛總嗎?對,我是黃楚。是這樣的,我今天身體有點兒不舒服,去不了你那了,我們再約個時間行嗎?——沒事兒,就是胃有點兒不舒服。——現在正在醫院呢——不用來看我了。我找時間再去拜訪你——好,就這樣。再見牛總。”

“搞定。走吧。”黃楚提起劉可可的箱子噔噔噔地跑下樓。劉可可鎖好門,跟上。

車上,黃楚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那位?”

“你是那位?”

“不知道我是誰給我打電話幹嗎?”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對方反問。

對方是個男人,非常陌生的聲音。黃楚實在想不出自己的朋友中說話聲音有這麽粗曠的。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卻在那兒囉嗦半天。黃楚懷疑自己接的是騷擾電話。——可騷擾電話應該找個女的打啊?一個男的,聲音還那麽難聽——太不專業。

“不知道。”

“那你打我的電話幹嗎?你接通我的電話瘋瘋顛顛的說了一大堆。我一句話沒插進去你他媽就掛了。誰他媽是牛總啊?老子姓朱。神經病。”“啪”一聲對方掛了電話。

“……”黃楚半天才反應過來。隨便撥個號就通了?

“你怎麽了?臉色好難看。”

“沒事兒,就是身體有點兒不舒服。”

“啊——那兒不舒服?”

“大姨媽來了。”

“……”

坐在他們前麵的女孩兒正在喝水,然後直接把水噴到更前麵的人頭頂上。

第六卷 愛情爭奪戰

第四十一節 兄弟,還得練練

今天是中大開學的日子,校園裏非常熱鬧。到處都是新年快樂的問候聲和好友新年見麵喜悅的笑聲。看到這,黃楚又想起自己初次到j大報名的情景。

一個白衣黑褲(——好土)英俊不凡的少年,在男生嫉妒而羨慕,女生崇拜而迷戀的眼神中邁著沉健的步伐來到中文係新生接待處,“叭”一聲把通知書丟到桌子上,冷酷地說道“新聞係,黃楚”——

有人說年輕人愛好幻想末來,老年人愛好回憶從前。黃楚緊張的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我老了?

“可可,你來了。”一個帥氣的男生擋在劉可可的前麵,雙眼癡迷的看著冷若冰霜的劉可可。傻瓜也能看出他眼中火山般灼熱的愛意。

黃楚認識這個男孩兒,就是上次他來中大唱《水晶》時對他充滿敵意的主持人。黃楚對情敵一向敏感,這家夥的樣子早已記錄在他大腦裏的備忘錄上了。他當時還以為他喜歡的是白雪兒呢,沒想到搞錯對象了,原來他喜歡的是“冰山”劉可可。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啊。這家夥也太沒眼光了,調皮可愛美麗大方善良善解人意的白雪兒他不喜歡,卻喜歡上了這座冰山——不過這樣也好,又少了一個強勁的情敵。一個ken已經很讓人吃力了。

“秦風。”劉可可淡淡地喊了聲男生的名字,算是打了招呼。

“可可,你的東西呢?我幫你提。”秦風對劉可可的冷淡不以為然,熱情的說道。

“不用,已經有人幫我提了。”

秦風這才看到提著箱子站在後麵的黃楚。這讓黃楚心裏很不爽,難道長的帥的人眼睛都是長的頭頂上的嗎?ken如此,這個叫秦風的家夥也如此。我也長的很帥啊,怎麽沒有這毛病?

“他是—哦,我認識你。你就是上次來我們學校唱歌的那個—黃楚?”

“你要是把後麵的疑問語氣改成肯定語氣我會更開心。”黃楚心想這小子竟然也記得自己,還不知道在心裏罵了自己多少次了呢。

“你和可可是什麽關係?”

“朋友。”

“什麽朋友?”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當然是男女朋友了。”

“把可可的箱子給我。”

“……”黃楚沒應他,看著劉可可,詢問她的決定。他不知道這個囂張的家夥和劉可可是什麽關係,也不好搞的太僵。

“謝謝。不用了。”劉可可說完從秦風的身邊擦肩而過。黃楚提著箱子跟上。

“劉可可。”秦風站在原地大聲喊劉可可的名字。很多人都把眼神投向這邊。根據以往的經曆和個人人生經驗,估計又有人要上演現場版求愛。

“劉可可,你為何這樣對我?來到這個學校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了你。這——你應該知道。你生日,我去買你常翻看的《無量壽經》,情人節,我給你寫情詩,聽說你喜歡吃榴蓮幹,我跑遍廣州為你買到。你生病,我急的整晚睡不著覺——四年了,整整四年啊——,我愛你愛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追你追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可你為何這樣對我?禮物你不收,情詩被你丟進垃圾桶,打電話你不接,信息你不回——。你怎麽如此狠心?我到底那裏不好,你告訴我。我一定改。為了你,我做什麽都願意。劉可可,這是我們大學最後一個學期了,你為何不能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秦風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

“我們不適合。”

“為什麽?”

“不為什麽。”

“給我一個讓我死心的理由。求你了——”

劉可可慢慢回頭,指了指因感動眼睛發紅的黃楚。“我有男朋友了。是他。”說完轉身走開。

黃楚很同情這家夥,他覺得有必要為他做點兒什麽。掏出口袋裏的筆,在地上撿了一張廢紙,唰唰幾筆寫下李仁的姓名和手機號碼。“兄弟,你還得練練。找這家夥,他能幫你。”

第四十二節 夫妻相

黃楚拉著箱子快走幾步,和劉可可並肩前行。小眼睛賊溜溜的打量著劉可可,問道“為什麽找我做擋箭牌?”

“不為什麽。”

“那為什麽不找張三李四王五,卻找我?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

“……”

“我覺得秦風不錯,人帥,對你又好,你可以考慮考慮。”

“不用。”

“為什麽?”

“不為什麽。你怎麽這麽多廢話?沒見過像你這麽囉嗦的男人。”

對劉可可的打擊黃楚完全忽略,厚著臉皮問出心中猜測很久的答案。“你是石女?”

“……”

“拉拉(女同性戀)?”

“……”

“唉,你是不是也喜歡上我了?真是讓我為難啊。一邊是天真可愛的白雪兒,一邊是冷酷嬌豔的劉可可,讓我如何選擇呢?你看現在的小說男主角都是三妻四妾七十二妃,——不是男主角花心,是不想讓那些喜歡上他的女主角傷心。我也實在不忍心傷害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要不——我把你們都收了吧?誰做大誰做小你們自己商量,輪著做也行。”黃楚厚顏無恥的說道。

“……”劉可可半天無語,他實在不知道對這種家夥應該說些什麽。好久她才想起反駁。“我想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我——不會喜歡上一隻喋喋不休的鴨子。還有——我會把你這段精彩言論一字不落的轉述給雪兒。”

“……”

到了女生宿舍樓,劉可可向管理員打了聲招呼。管理員阿姨上下打量了一下兒黃楚,覺得他的相貌不會嚇倒女生,揮揮手就放行了。看來她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學生情侶在大學校園是再正常不過了。

“到了。這就是我們宿舍。”劉可可在一間宿舍門口停下來,掏出鑰匙開門。

“哦。”黃楚應了一聲,眼睛四處打量,然後盯著劉可可宿舍的門牌號嘿嘿直笑。

“你笑什麽?”劉可可聽的頭皮發麻,轉過頭問道。

“哈哈,你說我是不是和白雪兒太有緣了?她住的宿舍竟然和我大學時住的宿舍是情侶寢室。”黃楚開心的回答。

“情侶寢室?什麽意思?”劉可可疑惑的問。——這家夥,嘴裏的怪詞可真多。

“白雪兒住的寢室是307,我當年上大學時住的寢室也是307,這就是情侶寢室。可可,你說我和雪兒是不是太有緣了?”

劉可可翻了翻白眼,問道“你多大?”

“二十四——別和男人談年齡,這是秘密。”

“——,那所有二十四歲的女性都和你是情侶了?”

“——我是個專一的男人。我這顆純潔的心今生已給了雪兒。”

“……”

女生寢室和男生寢室區別非常大,男生的東西少而雜亂無章——至少黃楚的寢室是如此,女生寢室的東西比較多卻整齊幹淨。每個女生都是天生的藝術家,她們會根據自己的喜好裝扮自己的小天地。帶著卡通圖案的窗簾、被子、枕頭,床頭掛的風鈴和小飾物,還有用袋子包起來被冷落了一個假期的布娃娃——

屋子收拾的很幹淨,還有淡淡的香水味。看來已經有人先到了。

黃楚進門的第一眼就能認出那張是白雪兒的床。粉色的床簾、粉色的床單、被罩、枕頭——,最顯眼的是掛在床頭的一張明星海報——黃楚這麽認為的。我們也沒辦法。

多麽唯美的畫麵啊!男的風度翩翩英俊不凡,女的美麗飄逸天真可愛,兩人手牽手深情對視,這一瞬間,天地萬物都仿佛靜止——

太般配了。隻能用天作之合來形容了。黃楚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的。床頭掛的是黃楚和白雪兒在元旦晚會上唱“水晶”時被拍下來的照片,經過電腦處理、放大,有點兒像明星海報。畫上一身白色休閑西裝的黃楚含情默默的凝視著白雪兒的眼眸,白雪兒也深情款款的對視,她的眼角流露出絲絲喜悅、甜蜜——嗯,還有點兒羞澀。黃楚很想唱歌,然後再來段天鵝舞,他覺得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心中潮水般湧來的喜悅。

“很好看?”劉可可看著黃楚臉上肌肉不停抖動,想笑,卻又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這家夥,總是死要麵子。演技又這麽差,真是個白癡。

“當然——比我們本人是差了一點兒。不過這也沒辦法,主要是拍照的人技術太差。應該從這兒——對這個地方拍一張,他的光線角度都沒把握好。算了,將就了。畢竟,他選擇拍攝時機還是不錯的——”黃楚看著照片指手畫腳的評論。

“因為這張照片,我們寢室的人都取笑雪兒是個已婚小女人。說她把結婚照都掛出來了。但她仍然舍不得取下來。——你不覺得很像結婚照嗎?”

“誰說的?”黃楚激動的問。臉上的肌肉抖動的更厲害。聲音都顫抖了。

“大家都這麽說。”

“真是——太有眼光了。可可,你說我和雪兒是不是很有夫妻相?都被大家看出來了。”

“……”

第四十三節 愛情爭奪戰(1)

黃楚像個花癡似的挨個摸了白雪兒的床、床簾、書架、被子、枕頭、布娃娃——要不是床下的棉布拖鞋因為太久沒穿落滿灰塵,他也要抱在懷裏欣賞一番。——白雪兒用過的東西,多麽可愛啊。

“咦,這是什麽意思?”黃楚發現白雪兒枕頭旁邊的牆紙上用鉛筆畫了一個可愛的豬頭。以黃楚的智商猜測這頭豬的性別應該說母的,證據是它頭上頂著一朵大紅花。可豬頭的兩邊臉上都有一個“醜”字,連起來就是“醜醜”——黃楚的外號。那麽,我們可以確定在白雪兒心中這頭風情萬種的人妖豬就是黃楚的卡通形象版了。

原來我在雪兒心中這麽可愛。黃楚在心中得意的想。

真正讓黃楚疑惑的原因是這頭豬後麵畫著三排圖形。第一排是“☆”(星星),第二排是月芽形,第三排是“○”(圓圈)。圓圈的數量最多,密密麻麻好長一截。其次是半月形,大概是圓圈的一半。最少的是星星。

黃楚雖然看過《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和《名偵探柯南》,可看到這些圖形仍然摸不到頭腦。女人心,海底針。男人不擅長這個,讓女人來猜吧。黃楚對正在整理床鋪的劉可可招招手:“可可,來咱們研究一下兒這是什麽意思?”

劉可可從上鋪爬下來,瞥了瞥。“無聊。”

“——我本來就沒事幹。”

“想知道直接問雪兒。”

“有位偉人教導我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不覺得我們自己想出答案更開心嗎?”

“那你自己豐衣足食吧。”

“……”這女人,不夠意思。

黃楚正撅著屁股趴在床頭研究時,門口傳來女生的嬉笑聲,然後是推門聲。兩個女孩提著熱水瓶進來。

“咦,帥哥怎麽有空到我們寢室了?”

“是啊,真是難得哦。怎麽隻有你們倆啊?雪兒呢?”

美女,又是美女。現代社會怎麽了?怎麽美女像雨後春筍一樣往外冒啊?科技發展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難道人的整體質量也提高了?

“你們認識我?”黃楚疑惑的問。他雖然沒有李仁那種對美女過目不忘的本事,但他確定這兩個女孩自己沒見過。

“當然認識你了。你叫黃楚吧?雪兒常常提起你。你還來我們學校唱過歌呢,忘記了?我們都被雪兒拉去當你們的親衛隊,在台下嗓子都喊啞了,你準備怎麽犒勞我們啊?”

黃楚雖然不認識她們,但是她們和白雪兒住一個宿舍,看起來關係還不錯,黃楚立即把她們劃分到“皇室”成員之列,屬於自己巴結討好拍馬屁的對象。大腦立即高速運轉起來,短短三十秒,就製定了一份公關方案。

黃楚殷勤的接過兩個女孩手上的熱水瓶,送到陽台。笑哈哈說道“確實應該感謝你們。以身相許吧——你們不要。如果中午你們有時間的話,請你們吃必勝客如何?當然,如果你們沒時間,我們就約到下次。永不過期。”

“哈哈,好啊。黃楚果然很會講話,怪不得讓我們雪兒念念不忘呢。”

“雪兒對我念念不忘?——哦,可可,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兒這兩位美女嗎?”

“哈哈,不用二姐介紹了。我叫王瑩,在宿舍排第三,海南三亞人,有時間到我們那去玩。”身材比較嬌小的女孩笑著說道。

“哇。”黃楚張大著嘴,很吃驚的表情。“原來你家是海南的啊。——恩,看著就像,一方水養一方人啊。大海椰樹沙灘的美景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心裏一直向往著去看看。沒想到那兒不隻景美,人更美。我決定了,十一假期一定要去看看。”

王瑩笑顏如花。“哈哈,好,去了一定要找我。食宿全包。”

“當然要找你了。還要你給我做導遊呢。”黃楚轉過頭問另外一位身材高挑皮膚細膩的女孩說道“你一定是她們的大姐吧?果然有大家風範。”

“嗬嗬,我是她們三個妮子的大姐。我叫柳雲,雲南人。”

“雲南?”黃楚再次驚呼“雲南可是美女之鄉。說起這個地方在我們學校還有段故事呢。當年我們學校的校花和我們係係花選出來後,大家發現她們有一個共同點——她們倆竟然都是雲南人——。哎——我說你們寢室是怎麽回事啊?是不是全學校的美女都集中到這了?我感覺進了美女集中營。”

“那是,我們6號樓307是學校有名的美女寢室哦。每天晚上騷擾電話都能把我們的機子爆掉,一到天黑我們就得拔電話線。告訴你個秘密哦,這些電話中找雪兒的是最多的。雪兒可是我們係係花哦。”王瑩看起來是個比較健談的女孩,黃楚幾打馬屁轟炸,她已經開始把白雪兒的隱私向外抖了。

“是嗎?這年頭沒眼光的男生怎麽那麽多?”

“醜醜,你怎麽在這裏?”正當眾人笑成一團時,門口傳來白雪兒喜悅的叫聲。

白色毛衣、藍色牛仔褲、戴著頂小紅帽,美的像天使似的白雪兒蹦蹦跳跳跑到黃楚麵前。後麵跟著拉著行李箱提著袋子的ken。

“哼,有些人眼裏就隻有她的醜醜,其它人都沒看到。”王瑩不滿的說道。

“就是,都一個多月沒見,連瞄我們一眼都沒有,真是傷心啊。”柳雲也附和著。

“大姐——三姐——”白雪兒跺著腳不依。她被倆人打趣的滿臉通紅。偷偷瞄黃楚的時候,發現他正怪笑著看自己。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情敵見麵,格外眼紅。黃楚和ken的眼神一對視,局勢便開始緊張。

第四十四節 愛情爭奪戰(2)

“哇,你們快來看,307來了個帥哥哎——”

“是啊,好帥喔,長的好象李俊基——”

“對啊,他剛進校門的時候你們沒看到嗎?開寶馬來的喔——”

“他來找誰的?”

“好象是雪兒,我剛才看到他拉著雪兒的箱子,和雪兒一起上樓——”

“唉,雪兒好幸福喔——要是有一個開寶馬長的又帥的男生來找我多好啊——”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做夢到嗎?”

“去死了——”

※※※

因為ken的到來,307寢室門口圍了一群女生,嘰嘰喳喳的像群麻雀。當然,他們要是議論的對象是自己的話,黃楚還可以勉強聽聽,如果心情好還會出去和他們合個影簽個名什麽的——,可他們誇的對象竟然是ken,自己最大的情敵,自己被完全忽略了,這就讓黃楚很不爽了。難道她們忘記自己來唱過歌嗎?

除了說她們幼稚之外還能用什麽形容詞呢?隻有不成熟的小女孩兒才以樣貌取人。黃楚很想出去大吼一聲“一群白癡”,然後“哐”一聲關上門。可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就顯的自己很沒有風度。還有被ken比下去的意思。可如果不關門的話,任她們議論下去,就對自己非常不利。哪個女孩兒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呢?

“哐”。寢室的門被關住。多麽動聽的聲音啊,黃楚期待已久。

關門的是劉可可,這個冷酷女才不怕得罪人呢。

黃楚覺得可可實在太可愛了。多麽好的女孩兒啊!可惜自己心有所屬。要是有個和自己一樣優秀的兄弟就好了,那樣就可以把他介紹給劉可可——其它男的都不行,完全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黃楚迎上前去,拉住ken手中白雪兒的箱子提手說道“箱子給我吧,謝謝你送雪兒過來。”

Ken抓住箱子不鬆手,反駁道“不用謝。送雪兒是我份內之事。反正我已經提那麽遠了,怎麽好再勞煩你呢。”

“應該謝。要不是你,我們家雪兒一個人拉著這麽大的箱子非累壞不可——哈哈,你還是鬆手吧,讓我來就好。麻煩你那麽久已經讓我很過意不去了。你如果有事的話可以先回去了——”

“不用了。我今天所有的事都推掉了,就是為了送雪兒。”

“——我來吧——”

“——不用了——”

“你累了,休息休息吧——”

“我不覺得——”

黃楚和ken一人抓住一隻箱柄,兩個人都不肯鬆手。幾個女孩兒有趣的看著他們倆的表演,然後饒有深意的打量著白雪兒。

白雪兒的臉色瞬間紅透。然後是耳朵、脖子。

“你們倆好了拉——,ken,讓黃楚提吧,你也休息休息,麻煩你那麽久了——”

“嘿嘿,可以放手了吧——”黃楚得到白雪兒的許可,像隻鬥勝的公雞,趾高氣揚的從ken手中搶過箱子。把箱子送到白雪兒的床距離隻有三步遠。按一個人的正常速度大概需要兩秒的時間,但黃楚硬是走了十幾秒。他要多享受一會兒這種勝利的成就感。

“好吧,你來提,我正好把禮物給她們——”ken送開手,把另隻手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從裏麵拿出兩個禮物包給王瑩和柳雲一人一份。

兩個女孩兒滿臉興奮的接過去。“謝謝,包裝好漂亮,是什麽啊?”王瑩邊問邊拆包裝袋。

“哈哈,不用客氣。你們都是雪兒的室友,平時多虧你們照顧她,我才應該感激你們——第一次見麵也沒什麽送的,隻是一盒酒心巧克力和一瓶蘭寇香水——”

“哇——啊——”兩個女孩聽到禮物尖叫起來。

這還叫沒什麽送的嗎?黃楚很火大,看來剛才拍了半天馬屁是白白浪費了,那兩個女生肯定是站到他那邊了。半天辛苦不及人家動動錢包。唉,還是有錢好啊。和他們搶女人,還真不是容易的事。

Ken拿著一個禮物包走到劉可可麵前,笑著說道“你是劉可可吧?常常聽雪兒說起你,她把你誇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當時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果然是名符其實。謝謝你平日裏對雪兒的照顧,這點禮物是送你的見麵禮。請收下。”說著把禮物遞過去。

對ken的誇獎劉可可完全不當會事,臉上沒有一絲喜悅。也不伸手去接他送上來的禮物。“我和雪兒是朋友,照顧她是應該的。並不需要誰的感謝——我不吃巧克力,更不用香水,送給我也會浪費掉,你還是送給別人吧。”

看到沒?這才叫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這才叫視巧克力如糞土,這才叫義氣,這才叫哥們——

劉可可的表現把黃楚感動的語無倫次。他好想好想趴在地下給劉可可磕幾個頭。真是——多麽完美的女人啊!

Ken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黃楚——”

“哎——,我可不要。巧克力容易吃胖,香水我更用不上。更何況是別人不要的東西。”

“——我沒說給你。我要請她們吃午飯,你可以——”

“恩,好吧。看在雪兒的麵子上我接受你的邀請。”黃楚很委屈的答道。

第四十五節 愛情爭奪戰(3)

“可可,快,坐在雪兒右邊。”剛進餐館,黃楚便幫白雪兒拉了一張凳子,在把她按在凳子上的同時,自己已經坐在雪兒的左邊了。唉,可憐的黃楚隻長了一個屁股,左邊的位置又不願讓ken坐去,立即招呼“幫凶”劉可可快去搶位。

劉可可果然沒有讓黃楚失望,冷冰冰的往那兒一站——閑人免近。

Ken看了看,白雪兒兩邊都已經有人了,隻好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來,大家看喜歡吃什麽?隨便點。”黃楚殷勤地把菜單分發到幾個女生麵前。

“是我請客還是你請客?”ken忍不住問道。

“你不是說你請嗎?當然,如果你沒錢我來好了。”

“你以為我是你嗎?這點兒錢我還不放在眼裏,你就不同了,省著點兒用吧。”

“嗯。謝謝關心,那你來好了。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我幫你招待她們算是報答你好了。”

Ken覺得有點兒呼吸不暢了,在美國和不少人爭過女人,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對手。卑鄙、下流、無賴、無恥——媽的,出去幾年中文退步了,隻能想出這幾個形容詞。

真是對人忍耐能力的考驗啊。

深呼吸,壓製住肚子裏的火氣,露出一個迷人的笑臉“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我隻希望你什麽都別說,什麽也都別做。Ok?”

“ok——ok——,服務員,來壺茶。”

“不許叫茶。”白雪兒著急的說道。

“為什麽?”王瑩奇怪的問道。在廣州吃飯喝茶是很正常的事兒,沒有茶才不正常。

“……”這個問題黃楚和ken都沒辦法回答,他們那天在飯店互相潑茶水的事如果講出去,確實夠丟人的。白雪兒是爭執的主角,也不好意思回答。所以,王瑩的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後仍然沒有得到答案。

“小姐,你們的茶還要嗎?”服務員端來一壺茶禮貌的問。

白雪兒連忙擺手。“不要——不要了。對不起啊。”

“為什麽說不要啊?又不要錢。”柳雲也好奇的問道。

“反正是不能要了啦——”

“理由。——必須講。”王瑩瞪著眼睛說道。

“——,他們倆有用茶水洗澡的習慣。”白雪兒說著指了指黃楚和ken。

“蘋果,你畫那些星星、月亮和圓圈是什麽意思啊?”黃楚趁著大家都在聊天的時候問身邊的白雪兒。

“什麽星星月亮和圓圈啊?”

“就是你床頭畫的那隻小豬後麵跟的幾排圖形——”

“啊——”白雪兒嫩白的小臉瞬間緋紅。“你這家夥——怎麽可以偷看人家的秘密?”

“是什麽秘密啊?”

“就是我和你——哎呀,你這家夥又來套我的話,我就不告訴你。”白雪兒紅著臉打了黃楚幾拳。

“這不是人家的秘密吧?我在豬頭上看到——醜醜兩個字。說明我是這段曲折浪漫愛情故事的男主角。應該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才對。告訴我,是什麽意思。”

“不告訴你。”白雪兒想了想對著黃楚揮了揮小拳頭“你也不許再問。”

“我不問吃不下飯。”

“你再問——我就咬的你不能吃飯。”白雪兒說著向黃楚展示她那排經過黃楚的肌肉磨練過的小銀牙。

“……”這是黃楚的命門穴。被白雪兒掐的死死的。

兩人在一起打情罵俏,有人非常不開心。Ken用自帶的手帕擦了擦嘴問道“黃楚,會喝酒嗎?”

“當然。”黃楚可不是盲目的自信,他在大學時也是從酒場裏泡出來的。對自己的酒量一直很自信。雖然來到南方後很少再喝了。

“那我們玩一個男人的遊戲如何?”

“我從來不玩女人的遊戲。”

“我們每個人調一種酒,然後對調喝下。——也就是說你調的酒我喝,我調的你喝。還能站著的那個是勝利者。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沒問題。隨便調嗎?”

“是的。”ken想了想不放心的補充“不能放有毒物體。”

“明白了。你先開始吧。”

Ken也不謙讓,向幾個女孩兒打了聲招呼,到飯店的選酒台挑了幾瓶酒,拿了幾個杯子過來,進行調配。

Ken的調酒動作行雲流水,灑脫帥氣,時不時的來個花式調酒技法,配上他英俊的外表,吸引了不少在飯店吃飯的小女孩兒眼球。黃楚懷疑這家夥學過調酒,怪不得挑釁自己呢,原來是有備而來。

“哐。”ken一個快速轉身,把高速旋轉的酒杯接住扣在桌子上。“好了。黃楚——請。”

“我覺得我有點兒吃虧。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喝完這杯就趴下了,你不就直接勝利了嗎?”

“你可以現在去調一杯,我們一起開始。”

“好。”黃楚跑到選酒櫃問服務員“有沒有老白幹?”

“先生,對不起,我們這不賣那種酒。”

“謝謝。”黃楚直接衝出飯店。

“他怎麽出去了?”ken疑惑的問。

“哈哈,ken——你要做好準備啊。”白雪兒笑的像隻小狐狸。

不一會兒,黃楚提著一個大包滿頭大汗跑回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很快就好。很快就好——”黃楚把塑料袋打開,拿出一瓶老白幹、咖哩粉、醋、鹽、味精——。拿過一個空酒杯,倒半杯老白幹,然後像做菜似的把調料一樣樣往裏麵放,一不小心手指也伸進去了——

“好了。哈哈,我把他取名叫做‘萬佛歸宗’,名字不錯吧?——我們可以開始了。”黃楚把自己的“萬佛歸宗”推到ken麵前,把ken調的酒端到自己麵前。

“可以開始了嗎?”黃楚著急的問。

Ken看著麵前這杯散發著各種怪味的黑色**,胃裏一陣抽搐。——好想吐。

“你贏了。”ken艱難地說道。

第四十六節 愛情爭奪戰(4)

廣州的冬天非常曖和,在北方的女孩兒都把自已團團包裹著的時節,她們依然穿著自己漂亮的棉布裙子,秀著自己纖細的身段。高跟鞋咯咯的敲擊著地麵水泥地的同時,也敲開了男人的心屝。她們笑容滿麵,款款走來時,一路風情萬種。

才過完年沒幾天,中國又一個大節日——元宵節就要到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商家門口貼的各種彩紙做的促銷信息、有獎銷售、購貨返款、背後插著天使翅膀踏著冰鞋散發傳單的美麗女孩兒——

熱鬧永遠是都市的主旋律。也這是一個大城市的魅力所在。

幾個女孩兒在前麵嘰嘰喳喳的說笑,從這家店轉到另外一家店。不一會兒,手裏就拎滿了大包小包。然後很自然的轉到跟在後麵的黃楚和ken手上。

黃楚和ken的關係越來越惡劣了。當然,也一直沒有好過。從第一次見麵他的盛氣淩人黃楚便對他再也沒有好感。是的,他窮,可法律上沒說窮人就要受富人的欺負啊。黃楚骨子裏也是個驕傲的人。這也許是千百年來文人的特性——黃楚是學中文的。

況且,他們也沒有做朋友的可能,因為他們都喜歡著同一個人——白雪兒。有幾個情敵能成為朋友的?沒拿刀對砍已經很不錯了。

“你們看,正佳廣場圍了好多人,在做什麽呢?”個頭比較高的王瑩指著廣場方向叫道。

“走,我們也去看看。”白雪兒也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對一些末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劉可可沉默少言同,柳雲溫雅謙和,兩個男士沒有討論的權力。所以,白雪兒的提議就是最終方案了。

正佳廣場位於廣州市最繁華的地段,是一個集飲食、娛樂、餐飲、休閑、服裝、購物的大型mall,門前有一個占地上千米的廣場,一些商家經常在此搞一些促銷活動。一些明星來廣州宣傳唱片、舉行歌迷見麵會也大都在此。

原來這兒正在舉行一場街頭藍球賽,一群年輕的男孩子,一方穿紅色火箭隊的隊服,自從姚明加入火箭後,這種顏色的球衣據說在很多地方都賣斷貨。另一方是穿藍色湖人隊的球衣。看比分可以知道,現在“火箭隊”邀邀領先“湖人隊”。

在火箭隊一個長發染成金黃色,用條紫色絲帶劄了馬尾、麵相英俊的一塌糊塗的家夥一個跳起180度轉身扣藍後,整個廣場沸騰了。黃楚滿耳朵充斥的都是女生女孩兒女人們的驚叫聲。男生也有叫好的,可畢竟占少數。看來和黃楚一樣,不喜歡比自己長的帥地男人並不在少數。女人希望帥哥越多越好,男人希望越少越好。最好全世界就自己一個帥哥,其它人長的都跟猩猩似的才好。

“好帥啊——雪兒,他好厲害啊——不行,我一定要認識他——”王瑩滿眼都是小星星,像個花癡似的大喊大叫。完全忘記自己剛才還對ken拋過媚眼。

“嗯,是很帥。三姐,去找他要電話號碼——”白雪兒轉著眼珠蠱惑著已經神智不清的王瑩。

“是啊,真的好厲害呢。”柳雲也滿臉讚賞的表情。

“不錯。”劉可可也難得給出了兩個字的評語。

“這算什麽?很普通的招式而已。我在美國時經常會看一些街球比賽,那姿勢——美侖美奐。動作快的都不像真的。”ken試圖拉回幾個女孩兒的注意力。

效果不錯,女孩兒確實把眼神都收回來,注視在他身上。

“你會嗎?不會就不要說別人——”

“就是。你隻是看別人玩而已,人家卻是真才實料的表演。能比嗎?”

“嫉妒。”

看著ken被幾個女孩兒打擊的青一陣白一陣的表情,黃楚暗自慶幸自己沒有亂吹牛。——本來想吹的,還在醞釀台詞呢,被ken搶先了。

黃楚現在才明白老爸在自己出門時告誡自己“出去說話前先考慮考慮”這句話是多麽正確。

“誰說我不會了?mikuo你們知道吧?美國有名的街球大王。我跟著他學了很久。”看來ken是決定死撐到低了。

“切,說說誰不會啊——”

“就是。有本事上去表演一個先——”

“男人——少說多做。”

“無聊。”

“……”

“表演一下沒問題。不過我想和黃楚單挑,一對一比賽。你們不覺得兩個人爭鬥更精彩一些嗎?——黃楚,你不要說自己不會打球吧?”

Ken再次把黃楚拉下水。吃飯時ken提議和黃楚做個“男人間的遊戲”其實有兩個目的。一、在幾個女孩兒特別是白雪兒麵前展示一下兒自己練了多年的調酒手法,女孩兒一般都會對這個比較著迷。二、教訓一下兒這個總和自己作對的窮小子。一杯酒把他灌醉——醉了酒的人思維不再受控製,肯定會做出很多出格的丟人事兒。那樣他在雪兒心目中的形象就會降低。如果他的酒品不好,罵罵人,或者跑到桌子上跳個**什麽的就更完美了。誰知道這家夥跑去搞個大雜燴回來,自己連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認輸了。

藍球可不同,得分就是得分,犯規就是犯規,想要作假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利用自己的優勢在這上麵勝他一場,也好找回點兒剛才失去的麵子。

“怎麽樣?不敢嗎?”ken想到這些,更是步步緊逼。

“好。我答應。”

第四十七節 愛情爭奪戰(5)

聽說黃楚和ken要比賽藍球,幾個女孩兒興奮的直拍手。

“ken,加油哦。黃楚——你也要加油哦。”典型的兩麵派,到底是想讓誰勝呢?

“加油。”劉可可走到黃楚麵前拍拍他的肩膀。Ken——直接忽視。

白雪兒把黃楚拉到一邊,緊張的問“醜醜,你的藍球技術怎麽樣啊?ken說他向那個——什麽mikuo學過啊。你有把握勝他嗎?”

“我胎教就是藍球。上幼兒園時開始練習。高中時是班藍球隊隊長,大學時是校隊隊長——國家中青隊來找我我沒去,NBA本來想找的中國代言人是我,我嫌太遠就拒絕了。然後才把姚明挖去——吹牛誰不會啊?當年我可在我們寢室舉辦的”周星馳“杯吹牛大賽中獲得一等獎呢。跟mikuo學過——mikuo是誰啊?你聽過嗎?”

白雪兒搖搖頭。“沒有。我不太懂藍球拉。就是覺得——好看。”

“我也沒聽說過mikuo是誰。咱們兩個都沒聽過的人能厲害到那兒去啊?說不定就是ken家門口一個賣紅薯的——這家夥玩的是空城計。我和他比——勝之不武。”

“嗯。有信心是好事兒,不要輕敵啊。如果你要是贏了的話就——送你一個禮物。”

“什麽禮物啊?”黃楚開心的問。白雪兒關心的問他的球技,並提醒自己不要輕敵,如果贏了還有禮物——白雪兒現在做的事就等於是直接往黃楚心裏灌蜂蜜。甜——非常甜。在這場球沒打以前,黃楚覺得自己已經是勝利者了。打球的目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在白雪兒麵前炫耀一把,提高一些形象分嗎?

“現在先不告訴你。”

“你不說我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能贏。你說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贏。蘋果——給我些動力吧。”黃楚可憐兮兮的請求。

“嗯——如果你輸了,我就把禮物送給ken。”白雪兒歪著小腦袋狡黠的說道。

“——,果然讓我很有動力。我覺得我現在百分之百能贏。”

“好。去吧。”

“火箭隊”和“湖人隊”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101:96,以“火箭隊”的勝利結束比賽。場地晢時沒人用,黃楚和ken便上去了。

黃楚看到ken的運球姿勢後便後悔了。前麵、後麵、左麵、右麵、轉身、投藍——讓人眼花繚亂。快的不可思議。看來ken說自己跟那個街球大王mikuo學過的話是真的了。打球的招式確實很有街球風格。

黃楚上下打量打量ken,再打量打量自己。他發現自己和ken相比優勢就是個頭比他高些、塊頭比他大些、嗯——比他有魅力一些(這關打球什麽事兒?)——

“怎麽比?”ken邊運球邊問。

“一攻一守。三個球。”

“誰先攻?”

“你先來吧。——”黃楚想先了解點對方的攻擊方式。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好。你準備好了沒?我可要開始了。”

“來吧。”黃楚弓著身子認真的盯著ken的手。

Ken的運球速度非常快,而且動作多變,確實很難預測他下一步的行動。

在ken一個快速向左切入時,黃楚快速的向左移動。突變發生,ken一個快速轉身,又向右邊切入。黃楚反應過來想去追時已經晚了。Ken一個漂亮的躍起,輕鬆將球丟進籃框。

“哇,好帥哦。”

“帥哥,加油。”

“哈哈,這個帥哥和剛才那個黃頭發的打的都不錯——”

“……”

因為上場球賽才剛剛結束,仍然有很多人留下來繼續觀賞黃楚和ken的這場個人賽。一些女孩兒看到帥哥ken的表現後又開始為他加油了。

“黃楚,加油。——黃楚,加油——不要急,才剛剛開始呢——”

黃楚向場外看去,白雪兒揮著小手正在賣力的給他打氣。

“該我了吧?”

“請。”

黃楚運了兩下兒球,感覺手感對了之後,直接在三分線外把球投出去了。

“如來觀音主啊,保佑球進去——”黃楚有點兒緊張,身體竟然微微發抖。

“唰。”球空心入網。滿場喝彩色。

“嗯。不錯嘛——看來你也練過。”

“那是。才剛剛開始呢——”

“好。希望你能讓我吃驚。”

這次輪到ken主攻了,運了半天球,瞅準一個機會準備切入時,“叭”一聲,手上一陣巨痛,手上的球也飛了。

黃楚打手犯規。

“嗯——我犯規。仍然由你進攻。”黃楚樂顛顛的跑去把球撿回來。殷勤的遞給ken。

Ken有點兒感動了,這小子從來就沒對自己有過好臉色,今天竟然給自己撿球——

※※※

“叭”清脆的打手聲再次響起時,場下的觀眾都看不過去了。

“那小子在做什麽啊?”

“就是,每次都是故意犯規——”

“都第六次了——”

“太無恥了—”

※※※

Ken摸著發紅的手背,憤怒的問道“你是故意的?”

“是的。”

“你還想不想打了?”

“不想——”

“不想打就說,別使陰招。”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結束了?”

“哼。”ken狠狠的盯了黃楚一眼,憤怒地走下比賽場。

“ye。”黃楚得意的向台下豎起兩根手指頭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眾人集體轉身。誰認識他——丟臉啊!

第四十八節 愛情爭奪戰(6)

“蘋果,獎勵給我的禮物呢?”

“什麽禮物啊?”

黃楚急了。“剛才不是說好了嗎——你說我打藍球要是贏了ken就送給我一份禮物。女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啊——。”

“是啊。我說的是如果你贏了才送給你禮物——你贏了嗎?”

“我當然贏了啊。要不然我怎麽有臉來要禮物?”

“你什麽時候怕羞過啊?好——我們晢且不說你後麵的球品如何。前麵你和ken每人隻進了一個球,隻能算是打和了。”

“有這麽算的嗎?”

“那應該怎麽算?”

“ken的那個進球是跑到籃框底下丟進去的,按國際慣例隻能得二分。我的球——我那個進球你看到了吧?是從三分線外射進去的,諾——三分線就是那條弧線。按國際慣例應該得三分。3:2,我勝了。所以,你趕緊給我準備禮物吧,別想耍賴。”

“……”

不知從什麽時候,城市時尚女孩兒喜歡上一種叫做大頭貼的東西。大頭貼也就是一種拍照方式,先選擇好背景紙,然後把腦袋伸到鏡頭前擺姿勢,出來的照片邊框底紋便是你預先選擇好的圖片了。

官方介紹,大頭貼又稱美女貼,就是說無論什麽樣的人照都會比真人好看。就是在鏡頭前擺一隻恐龍,照片出來後那隻恐龍也會風情萬種。

幾個女孩兒突然想要去拍大頭貼,說是為了紀念最後一年的大學生活,這是他們呆在學校的最後一個學期。雖然黃楚想不通拍大頭貼和紀念大學生活有什麽關係,聰明如他自然也不會反駁。再說他已經知道反駁的結果是什麽。

這是一家叫做“卡拉依”的小店,就開在路邊。屋子雖然小,卻掛滿了其它女孩兒在這兒拍照留下來的照片——。黃楚偷偷瞄了瞄,嗯,確實挺漂亮的。

他們去時,正有一對學生情侶在機子前擺姿勢,一會兒嘟著嘴,一會兒雙手放在下巴做“v”字,一會兒扮鬼臉——女孩兒做這些動作就算了,一個大男生這樣做就讓黃楚有點兒受不了了。——真想上去割掉他本不應該有的東西。

“醜醜,你照嗎?過來挑圖啊。”正在挑圖的白雪兒招呼一旁漫不經心的黃楚。

“我?算了吧。長的太嚇人了。”黃楚連忙擺手。

“還算有自知自明。”ken看到白雪兒無論做什麽事兒總是招呼黃楚,心裏非常的不爽,所以出語打擊。

“是啊,有些人就沒有自知之明了。長的亂七陳糟的,還想把腦袋伸到鏡頭前賣弄。”黃楚反擊的毫不留情。錢沒人家多,人比人家帥,不能連鬥嘴也輸過人家啊。

“誰長的亂七八糟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長的驚天動地的還敢上街,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你長的地動山搖——”

“你長的山崩海裂——”

“你長的頭重腳輕——”

“你長的七上八下——”

※※※

“你長的我佛慈悲——”

“你長的阿彌陀佛——停,難道你還想繼續嗎?”

“你長的問君能有幾多愁——好,現在可以停了。”

“你長的一江春水向東流——你怎麽不停?”

“你長的風蕭蕭兮易水寒——你不停我就不停,我才不要吃虧呢。”

※※※

兩個男人鬥的不亦樂乎,幾個女孩兒和老板娘看的目瞪口呆。正在拍照的學生情侶也停止擺姿勢,一心一意的欣賞這幕“**鬥嘴戲”。

“精彩。”一向沉默少言的劉可可率先評價。

“黃楚的語言水平稍勝一疇。”柳雲強忍住笑意補充。

“ken也很有潛力。”王瑩可不會忽略帥氣的ken。

“牛人——”學生情侶的男孩兒向兩人豎起大拇指。

※※※

白雪兒的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這兩個家夥,總是這麽丟人。

幾個女孩兒是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先進去的,首先是王瑩,其次是柳雲,第三個是白雪兒,劉可可拒絕拍照。

黃楚正在猜測劉可可不拍照的原因時,白雪兒在裏麵喊黃楚。“醜醜。”

“蘋果,怎麽了?”

“你進來一下兒。”

“好。”在ken憤怒的眼神注視下,黃楚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他的快樂就是建立在ken的痛苦上,ken越憤怒,他就越開心。——思想有點兒扭曲,得去看心理醫生。

“怎麽了?”黃楚進去看正在擺姿勢的白雪兒。嘟嘴、做鬼臉、裝可愛——雖然動作都差不多,可還是雪兒做的好看。黃楚心裏暗暗的想。

“沒事兒。我還沒你照片呢,我們一起合張影。——準備好了沒?”

“怎麽準備啊?”

“擺姿勢啊。”

“這樣行嗎?”黃楚舉起右手擺了個敬禮的姿勢。

“太土。”

“這樣行嗎?”黃楚也嘟起嘴裝可愛。

“太醜。”

黃楚被打擊壞了。“那你說怎麽擺?”

“你站著別動就好。——要笑。對,我數一、二、三就開始了。一——二——三——”

一個溫潤的物體貼上黃楚的臉。軟軟的、滑滑的、香香的、膩膩的——,是白雪兒的嘴唇。

黃楚摸著臉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親我?”

“這是給你的禮物。不許告訴別人。”白雪兒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道。這是她第一次吻一個男生,還是自己主動的。身體仿佛有電流經過,心跳的好快,不過——好喜歡這種感覺。

“好。可我得打電話告訴我媽。是她把我生下來,她有權知道是誰把她的兒子從男生變成男人——”

“……”

第四十九節 愛情爭奪戰(7)

大頭貼照片立等可取,在電腦裏一處理就能打出來了。大家各自拿著自己的照片津津有味的看。

“蘋果,把你的照片給我一張。我要放在錢夾裏。”

“好。不許丟了哦。”

“放心,把我最愛的錢丟了,也不會丟你的照片。——ken,把你的照片也給我一張吧。”

“你要我的照片做什麽?”ken警惕的問。這小子什麽事兒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放大了掛在家門口避邪啊。”

“……”

星期一,黃楚一進公司便覺得辦公室的氣氛不對。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曖昧,當然,這個曖昧並不是說有人想勾引他,而是那種你有什麽事兒大家都知道了,卻又故意不說出來。不說出來也就算了,卻又故意讓你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你有事的眼神。——嗯。說的很蹩口。但我想聰明如你一定會明白。

“黃楚,早。”石沁的秘書劉倩掩著嘴向黃楚打招呼。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黃楚雙眼緊緊的盯著劉倩的眼睛問道。

“哈哈,沒什麽了,你別多想了。”

“一定有。”

“沒有。”

“一定有。——你原來都是笑不露齒,今天笑的太厲害,牙齒都露出來了。”黃楚舉例說明。

“——,你的眼睛真毒。不過我不能告訴你是什麽事兒,你去問別人吧。”

“問誰?還有誰知道?”

“比如你的死黨葉子啊、天天啊——整個公司都知道了。”

“好。”黃楚大步走到一直盯著他笑,表情很猥瑣的死黨葉子麵前。“說——什麽事兒這麽開心?”

“哈哈,我能不開心嗎?我正在為有你這樣的兄弟感到驕傲呢。真是高人啊,原來整天說自己怎麽怎麽的可憐,那麽把大年紀了還被女朋友甩,騙的我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嘿嘿,現在一出手就釣了條大魚,——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公司所有男同胞的偶像了。——黃老板。”

“什麽釣了條大魚?黃老板?誰是老板?”

“嘿嘿,行了,在兄弟麵前就別裝了。整個公司都知道了,還瞞自己的好兄弟,有意思嗎?黃老板當然是你了——其實更應該叫黃老板娘。”

“晚上湘菜館。——可以說了吧?”黃楚知道不給他點兒甜頭是不行了,平時都是敲詐他們,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敲詐的一天。

“嗯。天天、四眼、老李、胖子——他們幾個也要去?”

“好。說。”黃楚覺得心在流血。一升、兩升——估計得流好幾升呢。

“星期五晚上,咱們公司的”八婆“錢琳回來拿文件時,看到你和石總摟在一起,一向強勢的石總小鳥依人般的躺在你懷裏——”葉子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兒黃楚的身體“嘖嘖——聽說你把石總抱起來,然後直接按在地上——,沒想到你這小身板爆發力還挺強的啊——兄弟,晚上吃飯時給大家開個講座,說說你是怎麽泡上咱們優雅大方美麗迷人地石總的。把你的成功經驗給大家分享分享,有機會咱也去找個富婆試試招。”葉子說完自個兒無恥的笑起來,完全沒發現黃楚想殺人的表情。

“好笑嗎?”

“當然——還好了。”葉子也發現黃楚的臉色不對了。

“晚飯取消。”

“為什麽?”

“我吃不下。”

“我們幾個吃就好了啊。”

“那誰付錢?”

“當然是你了。你現在都是咱們公司的老板——娘了。再加把勁兒整個公司都是你的了,不會這麽小氣吧?”

“你的話更堅定了我取消晚飯的決心。”

“不再考慮考慮了?”

“你不了解我的性格嗎?我黃楚什麽時候那麽輕易放棄過自己的立場?”黃楚甩甩頭發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

“你知道白雪兒嗎?”葉子討厭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黃楚轉過身,正對上葉子那張狡詐的笑臉。——真想上去揍幾拳啊。

“你怎麽知道她?”

“上次她打電話來,你不在,我替你接的。然後我們就友好的聊了幾句。多麽可愛的女孩兒啊——你說要是她知道了你的緋聞會怎麽樣?”

“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問你平時上班時做些什麽,有沒有向女孩兒拋媚眼,有沒有女孩兒向你拋媚眼,有沒有什麽不良嗜好之類的——”

“你是怎麽回答的?”黃楚邊問邊堵住葉子辦公間的出口。隻要他一個回答不好,衝上去暴打一頓再說。

“我說你從來不主動瞄別人的女孩兒一眼,對每個女孩兒都冷冰冰的,因為這個公司的人還都以為你是”玻璃。“——確實有女孩兒給你拋媚眼兒,可你從來不給那些癡心的女孩兒一點兒機會。人家的情書被你用在廁所裏,人家送的玫瑰花被你摘下花瓣放進皮鞋裏熏腳——你除了七歲以前尿過床之外,七歲以後基本上不再尿了——”

黃楚眉開眼笑的跑進去摟住葉子的肩膀。“哈哈,你倒挺誠實的。不愧為我的好兄弟啊。下次有人問我你怎麽樣,我也用這套詞幫你。”

“嘿嘿,那個再說吧。今天晚上的晚飯——。”

“叫上他們幾個,咱們晚上聚聚。好久沒在一塊喝酒了。”黃楚大方的說道。

“我覺得湘菜館的檔次有點兒低。——當然,我們幾個都是窮打工的,在哪吃都無所謂,可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不能因為我們讓你丟麵子,對不對?”

“唐——苑——酒——家——。”黃楚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

第五十節 愛情爭奪戰(8)

那天晚上的事件過後,黃楚確實擔心事情會傳出去,可他還抱有僥幸心理。如果是別的員工碰到的話,也許礙於石沁的身份不會說出來,至少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大範圍傳播。——誰讓他倒黴呢?是誰不好,偏偏被公司的“三八”錢琳阿姨給碰到。那是公司有名的臭嘴,什麽話都說,什麽話都敢說。

公司的職員對錢琳是又愛又怕。愛的是隨時都能從她嘴裏得到最新的新聞。上到明星緋聞,下到誰家的公貓找了隻母貓。怕的是一不小心自己就成為她嘴裏傳播的對象。況且,她和石沁是朋友,家裏有政府關係,公關組的大部份工作都是由她承擔。——意思就是說這個公司誰也不能把她怎麽著。

黃楚正坐在電腦桌前胡思亂想時,劉倩走過來掩著嘴笑道“黃楚,石總找你。”

“哦。謝謝。”

“不客氣。以後要多多關照哦。”

“——。”

黃楚走向石沁的辦公室的路上,不少惡心的家夥向他拋媚眼。竟然還有人小聲的吹口哨——要真是老板娘就好了。把你們這些家夥的獎金全扣了。

黃楚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石沁“請進”的聲音。

“石總,你找我?”

“是啊。黃楚,你先坐一下兒,我把這些文件批了。那邊急著要呢。”

“好的。你先忙吧。”黃楚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打量著正在批改文件的石沁。在沒出現這個緋聞以前,黃楚還真沒有仔細打量過石沁。現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確實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女人。皮膚細膩,五官精致,頭發柔順的披在肩上,一身咖啡色職業套裝,配上鼻子上精巧的金絲眼鏡,平時處事幹淨利落,對公司職員愛護有加——真是一個知性美女啊!

“看什麽呢?”

“看你——哎,石總你請坐。”黃楚這才發現石沁已經批好了文件,正站在他麵前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哈哈。看我?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麽好看的?——黃楚,有沒有女朋友?”

“家窮人醜的,那有人願意要啊?”

“怎麽這麽說話呢?愛情是純潔的,關家裏有沒有錢什麽事兒啊?哈哈,不過人長的醜倒是有點兒影響。”

“石總,你去幼兒園當老師吧,那些小孩子會信你說的話。——是的,愛情本身是純潔的,可談情說愛的人純不純潔就不一定了。這年頭,房價越來越高,女孩兒心目中的好男人也就越來越少。”黃楚的臉色黯然起來。他想起張靜,想起那個和自己在學校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彼此許下的諾言夠裝幾火車,出來後便投入一個中年大叔懷抱的女孩兒。她說她愛的是我,可她更愛錢。那叫愛嗎?經不起考驗的感情就不是愛情。那些可惡的人,總是把愛情定位的這麽低級。

“怎麽把現在的女孩兒都說的如此不濟啊?任何時候都有好女孩兒,就看你能否有緣碰到了。”

“有緣碰到也不一定能有錢追到啊?越好的女孩兒竟爭越激烈。”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碰到了?”

“哈哈——”黃楚幹笑幾聲算是應答。白雪兒應該算是他碰到的好女孩兒了,可能不能追到黃楚一點兒把握都沒有。黃楚又想起白雪兒在他臉上蜻蜓點水的一吻。她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

“黃楚,沒想到你對現代男女關係的理解還挺透的啊?”石沁笑著說道。

“那是——,多失戀幾次想不理解都不行。”

“你失戀幾次了啊?”

“一次。”

“一次而已。”

“天啊。還一次而已——再來幾次我就找根繩子勒死自己了。這麽沒用的男人還活著幹什麽啊?——石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黃楚開始步入正題。自從那天晚上兩人的談心後,黃楚覺得自己和石沁的關係變的很奇妙。不像上下級,也不像朋友。介於兩者之間。黃楚對石沁談不上愛,當然更沒理由討厭。如果非要找個詞形容他對石沁的感覺的話,那就是尊敬。

“我找你了解一下佳和那個案子進度怎麽樣了。沒有什麽問題吧?”

“嗯,進入最後收尾階段。我已經把初稿電郵給了喬總,他正在審核。”

“很好。你的速度一直都挺快的。不過可別累著了。”

“謝謝石總。我會注意休息的。”

“嗯。那就好。”

“石總,如果沒別的事兒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好。”

“黃楚。”黃楚正要關門出去時,石沁喊住了他。

“石總,還有事兒嗎?”

“聽說——外麵有很多我們的傳言。”石沁的臉色慢慢的紅潤起來,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黃楚的眼睛。

“嗯。”

“你怎麽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傳言很快就會停止的。——要不然你下個封口令,誰敢說這件事就扣完他的薪水。”

“哈哈,貧嘴。”

第五十一節 喬洋的心思

黃楚坐在椅子上屁股還沒曖熱,雷坎就過來了。拍了拍黃楚的肩膀,微笑著說道“楚哥,喬總請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雷坎是才招來不久的大學生,戴著幅深度眼鏡,麵相比較憨厚,職位是喬洋的助理。平時對黃楚挺尊敬的,和葉子、天天他們幾個一樣叫他“楚哥”。黃楚並不是公司那幾個年輕人中年紀最大的,可不知道什麽原因,每一個都主動叫他“楚哥”。這讓黃楚又找回在學校時那種幼稚的成就感。

“說吧,老喬找我什麽事兒?”

“請你過去聯係聯係感情啊,你是公司末來的老板,喊你過去拍拍馬屁也是理所當然的。我都在寫拍你馬屁的”馬屁稿“呢,等中午休息的時候咱們到會議室我給你朗誦一遍。”

天地良心,雷坎剛進公司時是一個非常靦腆的男孩子,一說話臉就紅,和女孩子說話腿都會顫抖現在,因為和黃楚接觸久了,說話也越來越不正常了。

有時候黃楚也會反思,為什麽我的朋友都是這種呢?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當然,就算不是一類人,黃楚也能很快的把他改造過來。他是一個對周圍的人影響非常強的人。

黃楚往喬洋辦公室走去的時候,那些議論聲再次響起“你們看,黃楚又被喬總給找過去了。”

“是啊,真是公司的紅人啊——”

“那小子確實挺有才的。”

“還不是平時馬屁拍的好。”

“嘿嘿,老李,你眼紅了吧?說話可要注意點兒哦,人家就快成這公司的老板了。”

“哼,我怕什麽?我來新創時他還不知道穿著開襠褲在哪兒玩泥巴呢算了,不說了。趕緊工作吧。上班時間呢——”

喬洋的辦公室是開的,黃楚敲了敲門框就直接走了進去。看來喬洋是專門在辦公室等他了。黃楚心裏活動開了,喬總把自己叫來不會真是為拍自己的馬屁吧?他也用不著啊。他是圈內有名的策劃師,他會來新創工作完全是石沁力邀的,所以新創這座小廟才會有這尊大菩薩。無論是石沁還是新創其它的人對他都非常尊敬,而且他確實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用不著來拍自己這個“假皇後”的馬屁。

屋子裏放著輕音樂,喬洋正在茶幾上泡功夫茶,幾隻小巧的琉璃杯,一隻精致的瓷茶壺,在喬洋的運作下都成了耀眼的藝術品。姿勢嫻熟高雅,如行雲流水般賞心悅目。他的動作極快,卻沒有瓷器碰撞的聲音。屋子裏香氣彌漫。真是一個懂得享受的男人啊。這種成熟穩重的男人對一些都市白領女性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喬總,你找我?”

“是啊。黃楚,你先座,茶一下兒就好了。咱們邊喝茶邊聊天。你也試試我的茶藝如何,哈哈,來到新創還沒給別人泡過茶呢,你是第一個。”

“是嗎?喬總,那我真是太榮幸了。能喝到喬總泡的茶,說出去也夠我風光一陣子了。”

“哈哈,你這家夥就是嘴甜。怪不得人際關係搞的那麽好。我得向你學習學習啊。”

“喬總,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做人要揚長避短’。我的特長就是拍馬屁,可你不同啊,你的特長是策劃。你不能為了補自己的短處而舍棄自己的長處啊,那樣太劃不來了。”

“說得蠻有道理的。你看看,我又被你給侃暈了。還是你的特長厲害啊。來,茶好了。試試怎麽樣。”喬洋說著用鑷子夾了一杯茶放在黃楚麵前。

黃楚試了試,入口稍澀,然後一股一股的芳香便泛了出來。香味由內而外向外散發。真是好茶啊。

“好茶。好手藝。”黃楚大力讚美喬洋。對於拍馬屁黃楚一向秉乘著以下原則: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拍。有條件天打雷劈也要拍。

“過獎了。平時喜歡喝這個,自己玩玩而已。茶是好,幾千塊錢一斤的極品鐵觀音,手藝好就不敢當了。”

“哇,那我這一杯不就喝掉我半個月的生活費嘛?好奢侈啊。我決定一個月不吃肉了。不能把這張嘴給養叼了喬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嗯,沒什麽事兒,就是問問你佳和那個案子做的怎麽樣了。”

“哈哈,剛才石總也在問我這個。佳和的案子已經進入收尾階段,我把初稿電郵給你了啊。”

“哦。對對。是我忘記了——”

“沒別的事了?”

“沒有了。”

“沒有那我先出去工作?”

“哎,黃楚。”

“哈哈,喬總,有什麽事兒你就直接說,我看你吞吞吐吐的,一點兒也不像你平時的工作作風。”

“哈哈是嗎?我也不好開口。聽說你和石總的關係不錯?”

黃楚認真的打量一會兒喬洋的表情,“撲哧”一下兒笑出聲來。“喬總,你是不是喜歡石總啊?”

“哈哈,你這小子。”

“喬總,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努力爭取。而不是一直默默等待。人的生命極其短暫,如果碰到你愛的人了那就更顯得短暫了。不能把時間就這樣白白浪費了。”黃楚現在知道了,原來當初公司傳言石沁和喬洋關係曖昧是假的,喬洋暗戀石沁才是真的。

“嗯,我是對她挺有好感。當時我之所以選擇到剛剛成立不久的新創工作,主要原因就是想幫幫她。在我眼裏她是一個很完美的女人。美麗、善良、勇敢、果斷、大方,三年了,我每天最幸福的時候就是上班時間,隻要讓我看看她我就滿足了。你說的對,人要努力爭取自己的幸福。本來公司出了這檔子事兒,她心力憔悴。看的我很心疼。我想找個機會向她表白,然後陪她一起收拾這手殘局。沒想到今天一來,到處都聽到關於你和石總的傳言。所以,哈哈,所以我就想找你來問問是怎麽回事兒。如果你和石總真的走到一起,那我就默默的祝福你們。如果如果不是真的,那我就去試試。”

“大哥。上吧。”黃楚臨走時沒大沒小的拍著喬洋的肩膀說道。

第五十二節 籌備驚喜

“你快想啊。”黃楚在房間轉著圈,著急地催促。

“這不正在想著嘛?催我也沒用啊。再說,當年我讓你幫我追王茹的時候你是怎麽對我的?啊?勾勾手指頭,巨牛逼地說,來包紅雙喜。你他娘的抽煙嘛你,全都被你拿去送禮拍上級馬屁了。你那學生會主席是怎麽混來的?有我一半功勞吧?”李仁掰著手指頭翻起舊帳。

“我不逼你能成嗎?過幾天就是雪兒的生日,我準備給她個驚喜。可現在驚喜還沒一點影兒呢,我能不急嗎?——都什麽時候了,你這混球還在翻舊帳,那時候不是年輕不懂事嘛。現在你讓我幫什麽忙,隻要你李仁出聲,我二話不說無條件去給你辦了。”

“不還有幾天的時間吧?你那麽急幹什麽啊?去給我買瓶營養快線。——想了那麽久得補補腦子。”

“……”

黃楚氣喘噓噓的提著兩瓶飲料上來,一看李仁正在玩遊戲,照屁股踹一腳說道“還有心情玩遊戲。想好了?”

“玩遊戲有助於我的思維開拓。把飲料給我。嗯,你的《征途》多少級了?”

“110級了。”黃楚驕傲地說。

“不錯,升級挺快嘛。”

“還不是你指導有功。嘿嘿,女人在裏麵就是好混,隨便拋兩個媚眼,說話時後麵帶個”哦“字,要裝備有裝備,想找人帶升級隻要發個公告,很多人爭著搶著跑來。——你的多少級了?”

“140級。”李仁隨意的答道。雖然他表麵上裝作很漫不經心的樣子,但黃楚還是從他微微揚起的嘴角上看到驕傲的痕跡。——這家夥,和自己一個德性。

“我們不是一起玩的嗎?為什麽你升的那麽快?”

“我犧牲大啊。”

“我犧牲也大啊。一個大老爺們在裏麵扮女人,見人就叫哥哥。我自己都惡心的不行。——你怎麽個犧牲法?”

“嘿嘿,這招本來打算當作自己的鎮家之寶留著不外傳呢,看在你這麽誠心請教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玩網戀。”

“玩網戀?什麽意思?”

“先注冊一個女玩家的帳號,然後在裏麵選擇幾個花癡男,先和他們聊聊天開開玩笑什麽的,慢慢的引起他們的好感。要對他們若即若離,和他們不能走的太近,也不能疏遠——反正是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喜歡上你。再找個機會給他發張照片——當然,這照片可不是自己的。隨便在網上下一張都行,要是把你認識的那個白——雪兒的照片發過去,成功率能達到百分百。然後他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追你討好你。你就可以lin持——”

“是矜持。”

“哎呀,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你還聽不聽了?不聽我就不講了。聽就別岔話。”

“……”

“他們主動追你的時候你就可以向他們提條件了,比如說讓他們給你什麽裝備啊、錢啊、要不你定個級數,限他們在多少天內完成——那些家夥可賣力了。我這級數都不是自己升的。找三個男人,分別讓他們給我升到70級、120級、140級——比自己升快到了。”

“你很無恥。”

“和你比差遠了。”

“那我的”生日驚喜“想好了沒?你準備跑題跑到什麽時候?”

“嘿嘿。早就想好了。你不是總向我炫耀你生日時人家送你三件禮物嗎?咱們就給他來三重驚喜。怎麽樣?”

“那三重?”

“第一重、第二重、第三重。”

黃楚又一腳踹過去。“快說。盡放些廢氣。”

“附耳過來。”李仁趴在黃楚耳朵旁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完了之後黃楚揉揉耳朵“創意不錯——可屋子裏就咱們兩個人,用得著鬼鬼祟祟的趴在耳朵邊說嗎?”

“你不是也把耳朵伸過來了嗎?”

“我為了試探你是不是真的那麽蠢。”

“——,你這是卸磨殺驢。”

“嗯。詞語用的不錯。——你是驢嗎?”

“……”

李仁癟了癟嘴,想哭。這王八蛋欺負我。

第五十三節 隻點最貴的

白天鵝酒吧街是g市最大的酒吧一條街,緊鄰珠江河岸邊,是珠江邊上的一道靚麗風景。每當夜幕降臨,酒吧街五彩的霓虹燈光便亮了起來,點綴著迷人的珠江,亦吸引著熱情洋溢的人們投身在這五光十色的酒吧世界。白天鵝酒吧街和北京的三裏屯,香港的蘭桂坊並稱為中國“三大特色酒吧街”。

白雪兒的生日聚會地點就選擇在白天鵝酒吧街,一家名叫“阿裏巴吧”的酒吧裏。之所以選擇在酒吧裏過生日,是王瑩的主意。她說在酒吧裏要個包間,可以唱歌看表演做遊戲,玩的比較開心隨意。白雪兒覺得這個點子挺好的,也就同意了。然後ken立即說自己有朋友在白天鵝酒吧街開酒吧,可以要間大包廂。而且所有費用由他包了。在眾女生的歡呼聲和黃楚的詛咒聲中,最終決定下來了。

黃楚打車到了“阿裏巴吧”門口時,特意看了看表,六點整。比白雪兒規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黃楚對這個時間很滿意,如果再晚了,自己麵子上說不過去,也太不尊重今天晚上的壽星公了。

“你好,請問許大山先生定的包間是幾號房?”黃楚禮貌的向門口迎賓的服務小姐問道。這是大家約定好的,當時ken大氣的說那酒吧老板是我朋友,你們去了隻要向服務員報我的名字,就會有人主動帶你們去包間。——他忘記了說報他的那個名字。所以黃楚先生就隨便報了一個。

“撲哧。”迎賓小姐被黃楚報出來土裏土氣的名字給逗樂了。然後覺得有點兒不夠尊重“上帝”,可愛的向黃楚吐了吐舌頭表示歉意。——嗯,還挺漂亮的,就是旗袍下擺開的太開了。

“先生,您確定有一位許大山先生定了包間嗎?”

“是的。”

“嗯。請您稍等好嗎?我去幫你查查。”

“好的。哦,忘了告訴你,許大山還有個英文名字——叫ken。”

“哦,原來ken先生是你的朋友啊。老板已經交代過了。他是定了包間,在1號房,我帶您過去。”

“好的。謝謝你。”

“應該的,這是我的工作。”

迎賓小姐幫黃楚推開一號包廂的門,裏麵的豪華讓黃楚大吃一驚。房間裝修極其另類,兩邊牆上各掛一幅大型抽像派畫,地上擺放著兩隻樸實厚重的青銅器。然後是一台卡拉k機和三排長方型沙發,沙發中間有一個玻璃茶幾。十幾個男男女女正圍在一起擲骰子玩遊戲。

聽到有人進來,屋子裏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黃楚。

“大家好。我叫黃楚。很高興認識你們。”黃楚很優雅的彎了彎腰。為了表示對白雪兒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尊重和愛意,黃楚又穿上了上次唱《水晶》時的那套白色演出服。諾——還有發型,也是黃楚掏了二十五塊錢到理發店特意設計的。——今天的黃楚用白雪兒的話來形容就是“人模人樣的”。

黃楚說話時從在座的人臉上掃描了一圈,隻有王瑩和柳雲是他認識的,其它的人一個不認識。

“你好。”

“進來坐。”

“歡迎——。”

※※※

以上是幾個男人的歡迎詞,多麽簡潔啊。黃楚很失望。至少應該熱情的抓著自己的手說幾句“久仰”之類的話。——一個個坐地跟土地公公是的。

“黃楚,進來坐啊。”王瑩站起來笑著邀請黃楚。

“嗯。好的。你們早就來了?雪兒呢?”

“你看你,一來就打聽我們雪兒。她今天是壽星公,當然得打扮一下兒了。”

“ken呢?”黃楚又問出第二個他最關心的人物。

“他陪著雪兒呢,呆會兒開車送她過來。”

果然不出黃楚所料,這小子又在死纏亂打的當跟屁蟲。真是沒素質的人。難道出了趟國中國五千多年來的文化底涵一點兒都沒有留下嗎?

矜持。一定要矜持。

“先生,請問你喝點什麽?”服務小姐禮貌的遞過來黃楚一張單子。

“嗯——你們這兒什麽最貴?”黃楚眯著眼睛問道。

“x、暗夜君王——”

“哈哈,不用報了。就來杯你們這兒最貴的吧。能喝就喝,不能喝我洗手。——順便問一下兒,今天晚上我們的消費是不是有個叫ken的家夥買單?”

“是的。先生。你們的一切消費都有ken先生和我們老板結算。這是我們老板提前交代過的。您可能盡情享用。”

“好,x。”黃楚幹淨利落的說道。

黃楚優閑的喝著x,和王瑩柳雲談人生談理想的時候,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黃楚敢確定他是第一個發現包間門被打開的人,因為無論是在喝酒的時候,還是和兩女聊天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都有意無意的瞄著包間門。白雪兒和ken在一起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險。和王瑩談話中知道劉可可也陪著白雪兒,黃楚才稍微安心一些。劉可可雖然冷酷,但她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黃楚這是有這個自信。

首先映入黃楚眼簾的就是ken那張欠揍的臉。他推開包間門後,便靠在一側,躬著身子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一身白色燕尾服的ken英氣逼人。

Ken也發現了坐在角落裏很顯眼的黃楚。他竟然和自己一樣一身白衣。窮小子,你也想做白馬王子?你配嗎?我,才是雪兒命中注定的王子。

黃楚的眼神已經被門口天使般的女孩兒吸引住。也許是心有靈犀,白雪兒也穿上了元旦晚會時穿過的白色晚禮服,長發綰成發髻,前麵留下一綹染成淺黃色,一向素麵朝天的她今天特意畫了淡妝,嫵媚豔麗。原來的白雪兒給黃楚的感覺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今天,黃楚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是個小女人了。

“雪兒真漂亮。”

“是啊。小公主長大了,現在很有女人味呢。當年咱們一起玩的時候,她還是個愛哭的小女孩兒——時間過的真快啊——”

“嗯,誰能娶到雪兒真是幸福——”

“嘿嘿,普通人可真配不上雪兒。”

“明俊,你覺得ken如何呢?”

“不太了解他的底細,看樣子應該不簡單啊——”

——

一道冷豔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麵前一閃,很快便走到黃楚旁邊靜靜坐下。好幾個男人向她投來火辣辣的眼光。這種女人,也是極品啊,征服起來雖然有難度,可也更有成就感。

這個女孩兒是劉可可。

第五十四節 不一樣的蛋糕

ken儼然以男主人自居,不停的忙裏忙外招呼客人。黃楚很生氣,這本來應該是他做的事啊。

他也不好去爭,因為ken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他噎死。比如他說晚上的消費由你買單——。黃楚一個人就叫了一杯x和一杯什麽暗夜君王,就是讓AA他今天晚上也走不了了。

“生氣了?”劉可可一邊喝著“女人的**”一邊斜著眼睛看著他的臉問道。本來劉可可點的是檸檬水,正在氣頭上的黃楚強製性的給她換成昂貴的“女人的**”。——黃楚的目標就是,喝窮那個王八蛋。

“我為什麽生氣?”黃楚死撐著不承認。這個劉可可,冷酷的要死,卻總能一語中的。觀察能力強的驚人。

“因為ken正在做你應該做的事。”

“哼,他隻是幫我打理而已。有幾個主人會親自做這些瑣事的?都是交待下人去辦。——哈哈,你也覺得這些事應該我做是吧?”

“現在不了。那是下人辦的。”

“……”

一群人圍上去和白雪兒交際寒暄,不時有一些低級的弱智的豪無創意的“屁話”傳到黃楚耳邊。哼,一群白癡。拍馬屁一點兒新意都沒有。中國的文字博大精深,他們竟然不懂皮毛。黃楚很為他們感到悲哀。

黃楚站起來,整了整衣衫,用手抓了兩把頭發。風度翩翩地向白雪兒走去。白雪兒也看到了正在靠近的黃楚,對著他嫣然一笑,黃楚大腦神經係統瞬間失去控製,左腳和右腳同時邁出。差點摔了個跟頭。看到黃楚的窘樣,白雪兒可愛地對著他吐了吐小舌頭,掩著嘴笑起來。

這丫頭,真是禍水。

“蘋果,生日快樂。你今天——今天——真好看。”黃楚本來想找幾個別人沒說過的詞,來點兒與眾不同的“屁話”,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想來想去竟然冒出那幾個字出來。——比那些家夥的還低級弱智。說完之後黃楚的腸子都悔青了。還不如不說呢。

“哈哈。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

“今天你生日我就不打擊你了。”

“那你是說我不漂亮了?”

“怎麽可能?我是那麽沒有眼光的人嗎?瞎子都能聞到你國色天香,傻子都知道你是美女。如果有人說你不漂亮的話,那個人一定是騙子。”

白雪兒一臉燦爛的笑容。小嘴湊到黃楚耳邊,說道“醜醜,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但我依然很開心呢。”

“——,我以為你要當眾親我呢。嚇我一跳。”

“你這個家夥,真是討厭。人家說的是認真的。”白雪兒生氣的在黃楚的手臂上掐了一把。要不是人多,估計都咬上去了。

“哎呀,痛——,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我說你漂亮也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

“嗬嗬,這還差不錯。”

Ken實在受不了兩人當眾打情罵俏,拍了拍手打斷眾人的談話後,笑著說道“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ken,是白雪兒的朋友。今天是我們美麗可愛的白雪兒小姐二十一歲生日,我在這兒代表她歡迎大家的到來。今天晚上大家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玩好,所有的開銷都由我承擔。現在,我們先請白雪兒小姐為大家分生日蛋糕好嗎?”

Ken的話音剛落,包間門便被打開。兩名穿著旗袍的少女推著一個高達三層的大蛋糕進來。看來是早已準備好的,ken也為白雪兒的生日聚會下了不少功夫。

“我們先請白雪兒小姐許願。”ken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雪兒笑著走到蛋糕前,閉著眼睛許願。睜開眼睛後有意無意的瞄了黃楚一眼。笑容詭異。

“來,大家一起吹蠟燭。”白雪兒招呼大家。

“呼——”。在眾人的一致努力下,二十一根紅色蠟燭一起熄滅。然後由白雪兒為大家分蛋糕。

黃楚坐在角落裏生氣。這丫頭,太不拿村長當幹部了。幾乎人人手裏都有蛋糕了,就是還沒分到自己。按相貌、按個頭、按魅力、按年紀、按關係遠近——都應該分到自己了。

“醜醜,想什麽呢?”

黃楚這才發現,白雪兒手裏捧著蛋糕站在麵前,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我在想——你媽真是太偉大了。忍受十月懷胎之苦生下這麽漂亮可愛的女兒。太不容易了。有機會我得去謝謝她。”

“哼,知道感恩就好。來,吃蛋糕。你選擇一塊。”白雪兒說著把兩隻手上的蛋糕都遞到黃楚麵前,供他選擇。

黃楚這才發現,這兩塊蛋糕與其它的有些不同,上麵都各有一個用奶油滴上去的字。左邊是個“快”字,右邊是個“樂”字。

“嗯。要不你把”快“”樂“都吃了吧。”

“不行。你必須選一塊。——你想撐死我啊。”

“好,那我就選擇”快“吧,”樂“就留給你。希望你永遠開心。”

“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才能開心啊。”

“你想要什麽?”黃楚認真地問。

白雪兒紅著臉不說話。隻低著頭小口的吃著手裏的“樂”。

王瑩笑嘻嘻的跑過來,拉著白雪兒的手臂就走。“雪兒,快來看,大家送了很多禮物給你。堆一大堆呢。”

白雪兒回頭,期待的眼神看著黃楚。

黃楚笑笑沒有答話。

白雪兒轉過頭,臉色黯然下來。情人節你忘記送禮物,這次你又忘記了嗎?那怕是你用草編一枚戒指,我也會開心的戴在手上。

黃楚,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第五十五節 染血的百合花

“哇,雪兒,這是chanel n 5香水。好喜歡哦。就是太貴沒錢買。——連瓶子都這麽漂亮——”

“啊。天啊,這是什麽?好精美哦。”

“那是didr錢夾,很貴呢——”

“——這個呢?”

“笨啊,這個都不知道。這是最新款的GUCCI竹節包——,我在雜誌上看到過——”

“禮物好多哦。”

“那是。因為是我們的雪兒公主過生日。”

幾個女孩兒每拆開一份禮物都會驚喜地大呼小叫,白雪兒在一旁淡淡的笑著。那些花花綠綠堆滿一桌子的禮物,她豪無興趣。想要的沒得到。不想要的就算再多再珍貴也彌補不了。白雪兒心裏有些失落。

Ken大搖大擺的走到正在和劉可可聊天的黃楚麵前,居高臨下般說道“黃楚,今天是雪兒的生日,你什麽禮物都沒準備嗎?哎呀——真是的,怎麽說你和雪兒也是朋友一場啊。如果你沒錢準備禮物可以告訴我,我幫你準備一份就好了。也省得雪兒傷心。”

黃楚笑著站起來。冷冷地說道“許大山先生,我有沒有為雪兒準備禮物關你什麽事兒?你是她什麽人啊?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再說——雪兒生日我當然要準備禮物了。”黃楚說著彎下身子,從角落裏提出一個籃子出來。籃子很新,是用柳條編織而成。古典而時尚。

Ken今天晚上一直在注意黃楚和白雪兒,她看到白雪兒把最後兩塊帶有“快”、“樂”兩個字的蛋糕送給黃楚時,嫉妒的快要發狂。然後王瑩來拉白雪兒去看禮物,白雪兒走前滿臉期待的看著黃楚。隻要稍微有點兒戀愛經驗的人,這時拿出一件精心準備的禮物,說出幾句讚美的話,很有希望就抱得美人歸了。Ken很擔心,他了解這個窮小子是多麽的刁鑽古怪,這些他肯定也能想的到。意思就是說,今天晚上他們倆人就要決出勝負了。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什麽禮物都沒能拿出來,白雪兒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ken心裏一塊石頭終於落下。所以故意跑來挑釁。沒想到這家夥又拿出禮物。“這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麽?”ken心中狠狠地想。

“哈哈哈——”ken看到黃楚提著隻藍子出來,忍不住大笑起來。“菜藍?你不會是送來一筐大白菜吧?小子,你真是幽默。”

這時整個包間的人都安靜下來,注視著ken和黃楚兩人的爭鬥。有的人看到黃楚提出來的禮物太過於滑稽,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有用菜筐裝生日禮物的啊?

周圍的笑聲被黃楚完全忽略,他提著“菜籃”自信的向白雪兒走去。

“雪兒,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黃楚說著把“菜筐”遞向白雪兒。

白雪兒小臉粉撲撲的,開心的接過黃楚怪異的生日禮物。“裏麵裝的是什麽?”

“打開看看。”

白雪兒閉上眼睛,左手捧著藍子,右手一把扯開蓋在藍子上麵的紅色絲帕。

“哇。好漂亮啊——”

“真是太浪漫了——”

“要是有人送給我這樣的生日禮物死也值了——”

“這小子泡妞挺有一手的——”

“是啊,確實下了番功夫——”

※※※

聽到眾人的讚美聲,白雪兒奇怪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整個人便石化一般緊緊的盯著懷裏的禮物。像是盯著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慢慢地,眼角又有淚水大顆大顆滑落。

滿滿一籃子粉紅色百合,有綻放的、有含苞待放的、有花蕾——,爭芳鬥豔,滿室春色。

“不就是買了幾枝塑料花而已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這樣的禮物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ken嘲諷的聲音在安靜的現場格外刺耳。

黃楚沒理會他,溫柔的看著白雪兒說道“百合花一共有999朵,是我自己編的。剛剛學會,有些花編的不好看。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對嗎?”

“嗯。”白雪兒被黃楚灼灼的眼神看的心慌意亂,隻好低下頭平息一下兒心情。要不然她怕自己會直接暈倒在他懷裏。這小子,泡妞果然有一手。不知道有沒有向別的女生演習。

“這些紅色斑點是什麽?”白雪兒好奇的指著粉紅色玫瑰上的點點紅斑。

黃楚的臉刷一下子紅了。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你應該知道,男生都不太會用剪刀。我剛剛學著用,笨手笨腳的,一不小心就容易割破手,血流上去了。——我本來是想把它洗掉的,可被我的老師阻攔了。她說這樣才有意義。——奇怪啊,我明明把它們都藏在下麵,怎麽又跑上麵來了?”

“傻瓜,我很喜歡你的生日禮物。”白雪兒快速的在黃楚的臉上啄了一下兒。黃楚幸福的捂著臉——這丫頭,總是喜歡打遊擊戰。也不提前給自己打個招呼就親過來了。——人家還沒準備好呢。

Ken再也保持不住他的紳士風度了,拿著麥克風跳上了表演台。“朋友們請安靜。——朋友們請安靜。”

說笑聲驚叫聲嘎然而止。大家還是非常給東道主麵子的。

“朋友們,今天是白雪兒小姐的生日,我要送給她一份驚喜。雪兒,請跟我來。”ken說著率先向門外走去。

白雪兒大眼睛看著黃楚,詢問他的意見。女人,心一旦陷落,人便失去判斷能力。

“出去看看。”黃楚驕傲地說。

第五十六節 博紅顏一笑

Ken在“阿裏巴吧”的門口停下來,指著用一大塊幕布蓋起來的神秘禮物興奮地說道“這就是我要送給雪兒的生日禮物。”

“是什麽?快打開啊。”

“好大件哦。雪兒怎麽抱回家啊?”

“我已經猜到是什麽了——”

黃楚一看那件禮物的占地麵積,就知道情況不妙,這小子還真舍得下本錢啊。有錢好啊——要是我有錢的話直接送架飛機好了。省得被人比下去。

“雪兒,打開吧。禮物已經是你的了。”ken優雅的向白雪兒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雪兒看著黃楚。黃楚苦澀的點點頭。

白雪兒走上前,扯下那一大塊幕布。一輛薪新的紅色馬自達跑車呈現在她麵前。

在場所有人的嘴巴都成了“”型。黃楚也是。

他看到這件禮物的占地麵積就已經想到會是輛車,卻沒想到還是輛跑車。真刺激啊。

“雪兒。喜歡嗎?”

“嗯。”白雪兒開心的點頭。這是她期待已久的,無意中向他提起過,沒想到竟然一直被他記在心裏,在自己生日的時候買來做禮物。白雪兒的心中有點兒感動。哎,要不是——

“來,試試車。”ken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串鑰匙遞給白雪兒。

“好——”白雪兒轉身小聲問站在背後的黃楚“會開車嗎?”

“我胎教就是開車。”

“走。咱們去試車。”白雪兒又把鑰匙丟給黃楚。

“好。”黃楚接過鑰匙,快速的開門、點火、啟動——,在ken還沒反應過來時,車已經跑遠了。

“這個混球。”ken看著遠去的汽車屁股緊緊的捏緊拳頭。

“滴—滴——”黃楚不時的按一下兒汽車喇叭。現在ken的鼻子應該傾斜十五度吧。

“……”

“醜醜,要是我們自己有車多好啊。那樣我們有時間就可以開車出去兜風了。”白雪兒身體軟軟的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說道。嘴角揚起甜甜的笑容。

“你不是有車了嗎?這車不就是你的?”

“不行。這車我不能要,呆會兒還得還給ken,我不能收他這麽貴重的禮物。”

“你傻啊,為什麽不要啊?他那麽有錢,一輛車在他眼裏不算什麽,就當他捐給希望工程了。”

“反正不能要。你那麽喜歡車的話,我們以後有錢了可以自己買。”

“好吧——”

“你找什麽呢?”白雪兒看到黃楚一邊開車,一邊用眼睛在車內四處搜索,好奇的問道。

“——呆會兒你就把車還回去了,我看看有什麽貴重點兒的東西能取下來——,嘿嘿,留個紀念而已——”

“……”

“雪兒,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真的?是什麽?”白雪兒驚喜的問道。

“現在不告訴你。”

“那什麽時候告訴我?”

“呆會兒。”

“呆會兒是什麽時候?”

“回去以後。”

“那咱們現在回去吧。”

“不試車了?”

“你的禮物對我更有吸引力。”

黃楚把車開回去時,大家還站在門口等他們。他把車停下,拉著白雪兒的手從人群中穿過。一直到酒吧的表演大廳才停下。

“雪兒,你在這兒站著別動。”黃楚脫下外套放到白雪兒手上,跑上表演台和正在表演的樂隊說“我是黃楚,這家酒吧老板的朋友,他讓我上來為大家表演個節目。”樂隊竟然信了他,停止了表演,還把麥克風也交到黃楚手上。

“各位,接下來將由我和我的朋友為大家獻上一個節目。請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國際著名鼓手——李仁。李仁,生於1983年,卒於——哦,對不起,他還健在。李仁同誌幼年學藝,曾多次獲得國際性鼓手大賽一等獎。在悉尼歌劇院開過”萬裏霜天鼓大歌“個人獨立鼓表演,在悉尼引起轟動——”黃楚正滔滔不絕的介紹李仁時,嘴巴卻被人捂住。

“大哥,行了,已經很有噱頭了——”李仁著急地說道。

黃楚使勁的扒開李仁的手,生氣的說道“靠,不是想讓你這小子威風一把嗎?竟然不領情。”

“各位,請大家再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美麗與智慧的化身——王茹小姐。王茹,2008年世界小姐冠軍獲得者,溫柔大方、才貌雙全,一曲《天上人間》驚豔全球——”

王茹靦腆的笑著走上台。

“這個混蛋,把我們夫妻倆當猴耍——”李仁憤憤不平的嚷嚷。

“好了,我們的”天才“樂隊組合成員已經到齊了,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兒。我叫黃楚。炎黃子孫的黃,楚楚動人的楚(不是一般的惡心)。是天才樂隊的主唱。我們的樂隊是為一個叫做白雪兒的美麗女孩兒臨時成立的。今天晚上演唱的這首歌也是我特意為她寫的。隻是想祝她生日快樂,天天快樂。希望她永遠都有那天真爛漫的笑容。——雪兒,希望你能喜歡這首《紅顏笑》——”

王茹虛無縹緲的笛聲響起,把人帶人幻境。黃楚對王茹的笛聲非常有信心,在學校時她的橫笛演奏能把人迷的如癡如醉。

突然間,轟隆的戰鼓聲響起,如萬馬齊騰、如奔雷嘶吼——

鼓聲由急到緩,逐漸消失,然後是黃楚的吉它聲和稍微沙啞的歌聲——

“哪一段文字能形容你清澈的眼

誰又有描摹出你低頭的瞬間

最優秀的詩人紙上沒寫一個標點

他們和我一起沉溺

芭蕉樹下你淺淺微笑的臉

誰和誰拖著手在咖啡館出現

誰為了誰隔著海峽思念

此岸連著彼岸曖昧四處蔓延

遼闊的海正上映我背著你奔跑的畫麵

誰握著誰的手逛街吃飯

誰吻著誰的唇海枯石爛

我站在海邊望傷了眼

說愛你你在那邊可曾聽見

巧克力會融化折了丘比特的箭

玫瑰花易凋零碎了對你許下的誓言

周幽王已逝去一千三百年

點烽火戲諸候笑了紅顏”

第五十七節 退出的條件

黃楚為白雪兒的生日耗盡了心思,連帶的讓李仁和王瑩夫妻倆也疲憊不堪。自從黃楚和李仁確定了“三重驚喜”的具體作戰方針後,黃楚整個星期都在圍繞著這幾條在準備。

第一重創意是彩帶編的百合花。這是黃楚的創意。他知道,任何女孩兒都會喜歡美麗的事物,白雪兒也不例外。在花店買的花,無論當時開的多麽嬌豔美麗,終有凋謝的那一天。白雪兒是個極其善良的女孩兒,踩死隻螞蟻都會難過半天,更何況是那些美麗的花兒。而且,那麽容易凋零的花朵憑什麽可以象征偉大的愛情?

黃楚煞費苦心的打聽到天河城有家禮品店有賣這種彩帶編織的塑料花,美麗逼真卻不容易凋謝。就興衝衝的跑過去了。禮品店的老板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黃楚去時,她正在認真的用粉色絲帶編織著百合花。纖細白潔的手快速的遊動,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花便出現在掌心。如魔術一般。

“請問——可以教我嗎?”黃楚咽了咽口水問道。

第二個創意便是獻歌。無論是大陸,還是韓國、港台、台灣,言情片裏麵這個橋段是必不可少的。雖然因為拍的人太多,有點兒泛濫的趨勢,但是換個主角換個名字換個場景,依然讓看的人感動的眼淚嘩嘩拉拉的。況且,黃楚可不覺得他會走一樣的套路。——天才都是、另僻奚境的。當年在學校時,黃楚、李仁、強子、老媽、高樂齊格格幾個人也組建了一個樂隊。樂隊名字叫做“天才組合”。不用說,我們也知道名字是黃楚取的。他一直是個很自信的人。

那時李仁是鼓手,強子是貝司手、高樂齊格格是主唱,黃楚是吉它手。也有過獻經曆過,但隻是和音部份。比如歌詞中間穿插的“啦——啦——啦——”、音樂結尾部份的“啊——啊——啊——”,如果仔細聽的話,還真能發現那裏麵有黃楚的聲音。

黃楚對自己的聲音一直不自信。上次是被白雪兒趕鴨子上架,而且《水晶》這首歌比較簡單,傳唱度比較高,在大家齊心協力的幫助下,倒也沒出什麽醜。這次就不同了,歌詞是自己寫的,曲調完全是他和李仁仿照胡顏冰、林俊傑、周傑輪的幾首古典風的歌自己譜的。從作詞、譜曲到練習隻有短短幾天的時間。工作強度可想而知。

為了達到想要的效果,黃楚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王茹講述了他和白雪兒驚天地淒鬼神的情感經曆——,我們不得不佩服黃楚的口才,王茹那麽理性的美女聽他的故事時整整用了一盒360抽的紙巾擦眼淚。最終答應黃楚提出無償幫他的條件。

第三個創意需要在一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和一個特定的情感氛圍中送出去。是什麽?暫時保密。

黃楚在洗手間還能聽到外麵的如雷喝彩聲。酒吧本就是比較熱鬧的地方,經過自己的煽情演唱更是把氣氛推到**。更何況是以愛的名義獻歌,讓那些正處於青春萌動期的少男少女喊叫的歇斯底裏。

白雪兒俏生生的站在那兒看著台上的黃楚,她在笑,眼淚卻流了出來。黃楚今天才知道,有些女孩兒可以笑著流淚。笑容很美、淚水也很美。淚水從臉頰滑過,落在地麵,也落入黃楚的心裏。酸酸的、卻又甜甜的。

女孩兒的眼淚是硫酸,它能腐蝕男人的內心。無論那個男人是如何的堅硬如鐵。

黃楚放下吉它就衝進了洗手間,雖然在台上表演時給人的感覺還算輕鬆自然,但是他現在全身的衣服都因為緊張而汗濕了。

黃楚正對著鏡子用紙巾擦拭臉上的水漬時,ken滿臉鐵青的走進來。

“黃楚,我們應該要好好談談了。”

“我們一直都溝通的很好啊。”黃楚很天真的說道。

“說吧,你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我想要的東西多著呢,我想要房子、車子、人民幣—當然,其它幣種也行。太多了。”

“開出你的條件。”ken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自己點燃。使勁的抽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吐出來。洗水間裏便到處都是刺鼻的煙草味道。黃楚現在才知道原來ken也抽煙,平時他都偽裝的跟個聖人似的。

黃楚厭惡的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十萬。你——離開白雪兒。”

“”

“二十萬。”

“……”

“三十萬。”

“……”

“五十萬。——你別太過份。你和白雪兒在一起不就是想得到這個嗎?我給你的比她能帶給你的更多——”。

“五千萬也不行。我和白雪兒在一起是因為我愛她,不是為了想得到什麽。我沒有你那麽陰險。”黃楚憤怒的打斷他的話。是的,黃楚愛錢,可他沒有想過用自己的愛情去換錢。

Ken張狂的笑起來,像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愛?你竟然說你和雪兒在一起是因為愛她?黃楚,我不得不佩服你。任何時候都偽裝的滴水不露。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別拿那麽幼稚的借口來掩飾了。——六十萬,這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了。離開白雪兒,我立即把錢打到你帳戶。”

黃楚深呼了一口氣。在心裏連著念了三遍“世界如果美妙,我卻如此暴躁”後,說道“第一,我和你竟爭白雪兒的原因就是我喜歡她,如果說到目的的話——我的目的就是和她在一起。第二、白雪兒是個人,不是商品。更不是我們的商品。我們沒有權力對她轉讓出賣。還明碼標價——靠,你是人販子啊?還有,她是我喜歡的女孩兒,如果你再說這樣的屁話,我不介意用拳頭招待你。第三、你偽裝,不是所有的人跟你一樣偽裝。你無恥,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原來我最多就是不喜歡你,現在我是真的討厭你。看到你就像看到回鍋肉裏麵有隻死蒼蠅,真是影響食欲。咱們以後就不要說話了。配合著點兒。拜托了——拜拜。”黃楚說完拉開洗手間的門就要開溜,和這樣的無恥的人在一起久了肯定會被傳染。這可不行,我要保持我的純潔。

“站住。”ken憤怒地吼道。平時的儒雅風度消失殆盡。

“靠,讓你配合著點兒。又和我說話。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你憑什麽和她在一起?”

“我不管她是誰,我隻知道她是白雪兒。我喜歡的一個女人。如此而已。”

“你別太幼稚了行嗎?你根本配不上她。——還有,白雪兒是我的,誰也別想把她搶走。”

黃楚笑了。很燦爛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知道嗎?六歲的時候,我指著牆上趙雅芝的海報對老媽說:她是我的,我長大了要娶她做老婆。誰也不許和我搶。現在想想,覺得我那時候太幼稚可笑了。哈哈——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犯我當年犯的錯誤。唉,你現在的智商和我六歲時一樣。挺同情你的。”黃楚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拍拍ken的肩膀表示同情。

多麽可憐的孩子啊!

第五十八節 江邊遇險

ken狠狠的把煙頭按在牆上。猶豫了幾秒後,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咚咚兩聲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ken?”

“是的,父親。”

“有事嗎?”

“父親,我想——我完成不了你交代的任務了。”

“讓你找白家丫頭做妻子的事兒?為什麽?”

“我回來時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那就搶過來。”

“可是——”

“怎麽?對方很有來頭?”

“隻是個窮小子而已。”ken無奈的說。敗在這種人手裏,真是恥辱啊。

“那你還猶豫什麽?ken,你知道嗎?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一直都對你抱有很大的期待。我們幾年前把事業重心往美國轉移是個錯誤,後期我們公司的業務重點會轉移到大陸。白家的丫頭一定要爭取到,她對我們非常重要。——如果你連一個窮小子都擺平不了的話,我不敢相信你如何鬥的過那些老狐狸。大陸那塊的生意我隻能交給maidi了。”

“父親,我看的出來他們真的很相愛,我不想傷害他們——”

Ken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電話那邊的人粗魯的打斷“ken,別和我說你那廉價的愛情。還有,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鬼東西。——ken,別讓我失望好嗎?”

“是。父親。”

掛了電話後,Ken滿臉苦澀。父親,真的沒有愛情嗎?那親情呢?有嗎?我隻是你的一枚棋子而已。

Ken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暗。黃楚,我說過,白雪兒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她搶走。既然你這麽執著,——就先付出點兒代價吧。

Ken再次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喂,五哥。是我,ken,我有點兒事兒想請你幫忙。”

話筒裏麵傳來轟隆的音樂聲、嘈雜的說笑聲、酒瓶的撞擊聲,然後才是一個男人豪爽的笑聲。“哈哈,ken,有什麽事兒盡管說,別那麽客氣。兄弟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幫我教訓一個人。”

“什麽來頭?”

“一窮二白。”

“哈哈,就這麽芝麻大點兒事兒?行,沒問題。”

“謝謝五哥。揍他要找個理由。我不想讓人看出來是我做的。”ken也有顧慮。自己和黃楚不和的事兒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一群人什麽話不說上去就把那小子給揍一頓,傻瓜也知道是自己幹的。別人知道了無所謂,如果白雪兒知道的話,對自己後續的發展很不利。

“那你的意思是?”

“他身邊有兩個女孩兒。從她們身上下手,引他上勾。不過,千萬別真的傷害到那兩個女孩兒。其中有一個我們都惹不起。”

“這樣啊?我們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不會。我隻是要教訓教訓那個小子而已。別下手太重就行了。”

“行。我知道怎麽做了。我會交代手下人注意的。什麽時候動手?”

“現在。”

“醜醜,《紅顏笑》的歌詞真是你寫的?”

“當然。”

“曲也是你譜的?”

“那是——不過,李仁也提了一點兒建議。雖然沒被我采用。”

“那——”

“確實是我唱的。這個總假不了吧?當時你也在下麵看著呢。”

“我是說——是說——那歌真的是寫給我的嗎?”白雪兒臉色迅速抹上一層紅暈。一直到現在,她仍然會在黃楚麵前害羞。

“是的。”黃楚看著白雪兒的眼睛深情地說道。——這個時候的白雪兒心裏肯定充滿了感激和興奮,也是心靈和身體最容易失控的時候,找個機會親一下兒,讓她先把自己預定下來。唉,多好的機會啊。黃楚看看一旁的劉可可,強製壓下這個念頭。

黃楚、白雪兒、劉可可三人正沿著珠江邊散步。微涼的江風、秀麗的江景、身邊還有兩個美人陪伴——雖然一個人的話黃楚會更開心一些,但這一刻,黃楚覺得很幸福。

生日聚會結束後,本來黃楚要送白雪兒回去的,她提議說要在江邊走走。黃楚覺得這也挺浪漫的,說不定還有機會能把第三重禮物給送出去。可當白雪兒把劉可可也拉過來時,黃楚就知道自己的第三重禮物今天晚上是很難送出去了。

黃楚背上背的、手上提的都是白雪兒的禮物,這讓黃楚羨慕不已。這丫頭過個日子都能發一筆小財。——誰把她娶了,然後讓她天天過生日。很快就有房有車了。

迎麵走來一群人,這並沒有讓正在兩個美女麵前賣力表演的黃楚警惕。當他們走到三人麵前突然停下來攔住去路時,黃楚才覺得情況不對,趕緊把兩個女孩兒像母雞護崽似的擋在身後。

“各位大哥,有什麽事嗎?”黃楚滿臉堆笑的問道。對方有六個人,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黃楚從他們的表情和手背上的紋身就能看出來,這些人都不是善茬。自己這邊雖然有三個人,卻有兩個是女孩兒,能形成戰鬥力的隻有自己一人。關鍵時候還得護著兩個女孩兒先跑,任務艱巨。所以,黃楚並不想把事情給搞僵。如果對方願意的話,他寧願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去。雖然少了點兒。

好馬不吃回頭草,好漢不吃眼前虧。黃楚一直堅定的執行著這兩條準則。

“虎哥,我說的沒錯吧。很多傻瓜就喜歡在江邊轉悠,還說這是什麽浪漫。怎麽樣?那兩個小妞姿色不錯吧?比在酒吧夜總會找的好多了。”一個鼠眉鼠眼的家夥向最前麵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獻媚道。

“嗯,油條,你小子眼睛挺賊啊。不錯,這次是你的功勞。咱們油膩的吃多了,是應該換換清淡的口味了。”虎哥看著白雪兒和劉可可笑哈哈的說道。臉上的那條傷疤隨著他的笑聲不停的抖動,像條正在爬行的蚯蚓。這讓一直觀察他麵部表情的黃楚胃裏一陣抽搐。嚇得他趕緊把眼色轉移到別處。今天晚上肚子裝著好幾千塊錢的東西呢,雖然不是自己掏的錢,吐了也挺可惜的。

沒人答理黃楚,這讓黃楚很沒麵子。可他們的談話內容更讓黃楚心裏恐慌。看來他們的目標是白雪兒和劉可可了,古龍大師真是說的好啊,女人就等於麻煩。越美的女人麻煩越大。黃楚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裏更是涼嗖嗖的,他們隻顧著聊天,竟然沿著江堤走到了無人區。雖然有路燈照明,可周圍很少有行人經過。就算有,看到這邊的情況後立即躲的遠遠的。

看來今晚是不能善了了。自己被他們揍一頓倒沒什麽,可兩個女孩兒的安全和清白如何保全?黃楚心裏苦笑不已。主啊,這就是你為我提供的英雄救美的機會嗎?可這難度有點兒高啊?我怕我搞不定。

白雪兒和劉可可緊緊的靠在黃楚身後,四隻小手抓住黃楚的衣服。因為三人距離太近,黃楚都能聞到兩個人身體上傳來的香味。白雪兒的稍微清淡,但有些甜膩。劉可可的更濃鬱一些,如玫瑰花的味道——靠,我在想什麽呢?黃楚真想狠狠的煽自己幾耳光。這人,什麽人品啊。

黃楚調整了一下兒麵部表情後,轉過身向兩人展現了一個溫柔的笑容,示意她們倆不要緊張。——一切有我呢。果然,這個笑容沒有浪費,兩個女孩兒都放鬆了不少,劉可可雖然還是那幅冷冰冰的樣子,白雪兒卻可愛的向黃楚做了個鬼臉。

黃楚頭疼不已。這丫頭——傻乎乎的。簡直是盲目崇拜嘛。也不看看敵我雙方的情況。一對六,死定了。

“各位大哥,我們還是中大的學生,不懂事,有什麽得罪你們的地方請多多包涵。”黃楚說著從懷裏掏出錢夾,把裏麵所有的錢都取出來,遞上去說道“這點兒錢是小弟請各位大哥喝茶的。請各位大哥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我們感激不盡。”

“嗯。”那個叫油條的混混笑眯眯的接過黃楚的錢揣進口袋裏。“小子,挺會來事兒。你可以走了。”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你們的大恩大德我黃磊莫齒難忘。”黃楚一邊報個假名點頭哈腰的道謝,一邊抓著兩女的手就向回走。腳步邁的飛快。

黃楚的心跳的非常厲害。一邊走一邊祈禱“別攔我——別攔我——”如果這件事就這樣解決的話,黃楚會覺得很幸運。雖然損失了一些錢讓他有點兒心疼,可這些錢能保證三人的安全,特別是兩個女孩兒的清白和安全,黃楚覺得還是很值得。

“站住。”後麵一個男人喊道。

黃楚的心髒猛然收縮,苦笑著轉過身問道“幾位大哥還有什麽教導?”

“小子,我們是說你可以走了,但是——兩個女孩兒要留下。”叫虎哥的男人指了指白雪兒和劉可可說道。

“大哥,我們都是一個係的學生,你行行好就放我們一起走吧。——再不回去學校可能就要報警了。對我們的影響不好,對各位大哥也不好吧。”黃楚覺得應該軟硬兼施。自己沒辦法來硬的,隻能借助人民警察來嚇唬他們了。

“小子,少嚇唬我們。我告訴你,你現在走還來得及,再不走的話你們一個都別走了。那兩個小妞我們是要定了。”油條一邊說一邊向黃楚這邊走過來。後麵還跟著兩個混混。

“你們倆快跑。不要管我。雪兒把鞋子脫了。”黃楚背對著白雪兒和劉可可小聲交代。然後把禮物一件件的往正在靠近的幾個人身上砸去。

“王八蛋,你是活膩了。敢砸老子。兄弟們,使勁的招呼。”油條說著就要從黃楚身邊穿過去,去追跑在前麵的白雪兒和劉可可。

黃楚那能讓他得逞,不顧背後撲上來的兩人,追上油條,一拳打向他的鼻子。從他們的談話中黃楚知道,今天之所以遇到這群人就是這小子出的主意。所以,滿腔怒火都對著這小子發了。這一拳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醫學專家證明,鼻子是人體麵部最脆弱的部位。

黃楚選擇落拳地點是有科學依據的。所以,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喀嚓一聲後,血花四濺。這畫麵淒涼,唯美。

第五十九節 生死末知

“王八蛋,敢打我兄弟——”虎哥邊罵邊狠狠的煽了黃楚一耳光。

“你不是想跑嗎?有本事你再跑啊——”“啪”,又是一耳光。

“你不是很能打嗎?再打啊——”

“想英雄救美是吧?”

“想做護花使者是吧?”

“打我的兄弟——讓你打我的兄弟——活膩了——”

虎哥每說一句話,便狠狠的煽黃楚一耳光。當他甩著手打累了的時候,黃楚已經鼻青臉腫,臉角和嘴角都在流血。——這時候的黃楚很像農民伯伯圈養的一種動物。

“把那兩個女人給拉過來。”虎哥向遠處大聲喊道。

聽到這句話,黃楚艱難的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遠處,白雪兒和劉可可正被兩個人拉了回來。她們終究沒能跑掉。那麽後果是——黃楚心裏充滿了恐慌。

“啊——,黃楚,你怎麽樣啊?你沒事吧?醜醜,你快說話啊,你別嚇我——”白雪兒被人拉回來,看到一邊被一個人架著,站都站不穩,鼻青臉腫,滿臉血跡的黃楚時忍不住哭起來。“你們這些混蛋,快放了他,放了他——放了我,求求你們放開我,讓我去看看他——”白雪兒哭喊著哀求。

“黃楚,快說句話,你怎麽樣了?”劉可可也急切的問道。

“哈哈,我沒事。”黃楚本來想笑笑,示意她們不要擔心。可剛剛裂開嘴角,便傳來刺骨般的疼痛。這個混蛋,下手可真狠。更可恨的是竟然敢打我的臉,真TM的。‘追女寶典’上說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在心愛的人麵前保持形象。黃楚很想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有沒有毀容。

“喲,你小子還挺能忍啊。——油條,過來。這小子不是打你了嗎?過來揍個夠本。”虎哥看著黃楚陰笑著說道。

“油條——”

“油條,你他媽死了?”

“——虎哥,這小子打了我鼻子——血止不住——”油條捂著鼻子蹲在地上,語帶哭音地說道。

“媽的。”虎哥聽到油條的話,一腳踹在黃楚肚子上。

黃楚身體彎成了一個弓型,巨烈的咳嗽起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外冒,然後和眼角的血水混合在一起。整個麵部表情掙擰恐怖。

“你們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求你們了——”白雪兒淚流滿麵地哀求。

“你們想要什麽?我給你們。放了他。”劉可可滿臉淚水,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也願意。我也願意。你們放了他。求你們了——”

黃楚看看白雪兒,再看看劉可可。眼角的淚水流的更多。哽咽道“你們倆瘋了嗎?誰也不許再說這個。我可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黃楚轉向虎哥說道“大哥,我現在依然叫你大哥。不是我尊敬你,是因為你現在比我強。今天的事我認了,我卡裏有幾萬塊錢,我全部都給你們。我隻求你放過她們倆。你拿著那錢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如果你非要動她們倆的話,那麽你什麽都得不到,還會有麻煩。”

“你威脅我?”虎哥看著黃楚冷笑道。

“我是實話實說。”黃楚抬起頭勇敢地迎視著虎哥的眼睛。

虎哥看了看淚流滿麵的白雪兒和劉可可,嘿嘿的笑起來。“你讓我拿錢去找更好的,可我實在不知道那兒還有比她們更好的啊。嘖嘖,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啊,一個嬌小可愛,一個美麗性感——我還偏偏對她們有興趣,你能怎麽樣?”

虎哥說的確實是真心話,本來他們的目的就是找個借口把這小子揍一頓,沒想到這兩個女孩兒竟然都如此美麗。他混跡風月場合也都十幾年了,卻沒見到過如此資質的,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除非自己有病。老大說過有一個不能動,他們得罪不起。意思就是說另外一個是可以動的了。無論是那一個可以動,他都滿足了。——唉,我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啊。虎哥心裏感歎道。

虎哥走到劉可可麵前,笑著問道“放了他,你什麽都願意?”

“是。”依然是冷酷的聲音。依然是不羈的表情。但回答的堅決如鐵。

虎哥又走到白雪兒麵前,抬起她俏麗的小臉問道“你也願意?”

“是。我求你放了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嗚——”白雪兒看著黃楚的樣子又忍不住哭起來。

“真的讓你做什麽都願意?”虎哥的手滑過白雪兒臉蛋,脖頸,然後向胸部滑去——他愛極了這個女孩子。雖然沒搞清楚到底是那一個不能碰,可看到她這張楚楚可憐的臉,實在忍不住想摟在懷裏憐愛一番。

“雜碎,放開她。”黃楚咬牙切齒地罵道。

“我不放又能怎麽樣?”虎哥的手停留在這個迷人的地方。

黃楚看的目眥俱裂。王八蛋,那地方我都沒機會摸,你竟然敢摸——

黃楚紅著眼,像頭受傷的困獸,拚命的扭動身體,左右兩邊的人拚命想按住他。卻仍然讓他掙脫一隻手。一拳狠狠的打在右邊那個家夥的眼睛上,然後用腦袋狠狠的撞向左邊不停捶打他後背的家夥腦門。

“快來人,這家夥瘋了——”

“我們按不住了——”

黃楚拖著個人向虎哥那邊跑去,還沒到身邊又被人攔了下來。黃楚不知道自己的肚子上、臉上、後背挨了多少拳頭。他隻是拚命的掙紮。然後用拳頭打、用手指抓、用腦袋撞、用腳踢——

當他發現虎哥還在輕薄白雪兒時,體內的熱血徹底的被點燃。不再掙紮,憑他們在後麵踢打,展開全部力氣拖著幾個人向虎哥跑去。

虎哥正在考慮要不要接下去的動作時,耳朵傳來的巨痛使他“啊”一聲尖叫起來。

黃楚雖然到了虎哥身邊,但雙手被抓住,腳也被人用腿夾住。王八蛋,敢動我的女人。對他恨之入骨的黃楚狠狠的咬向他的耳朵。使勁,再使勁。然後嘴裏便有生肉的味道。

疼痛失去理智的虎哥從懷裏抽出把刀,完全忘記了老大來時的囑咐,狠狠的向黃楚刺去。

當黃楚迷迷糊糊的倒地時,耳邊好像傳來白雪兒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隻是那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第六十節 白雪兒的堅持

白雪兒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中的自己竟然身在一望無際的沙漠,當她正焦急的尋找出路時,突然傳來“a——a——”的獸吼聲,然後便是轟隆隆的腳步聲,遠處塵土飛揚,一隻長的像電影《朱羅紀公園》裏麵恐龍的巨型怪獸從遠處衝過來——

周圍沒有任何可以攀爬躲避的地方,滿世界都是黃沙。白雪兒絕望的閉上眼睛。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嗎?爸爸、媽媽、還有醜醜、可可、小瑩、大姐——再見了。好舍不得你們啊。

戰馬的嘶叫聲響起,然後是金屬撞擊時悅耳的“叮當”聲。接著便是怪獸受傷的悲吼聲。

有人來救我嗎?白雪兒緩緩的睜開眼睛。她怕這是她的錯覺,睜開眼睛所有的一切便都消失。

啊!!!白雪兒緊緊地捂著小嘴。

一個騎著戰馬手握長劍披盔帶甲的騎士正在和怪獸奮力廝殺。因為頭盔遮住麵部,白雪兒並不能看清騎士的樣子,但那雙眼睛依稀有點兒熟悉。騎士全身已經血跡斑斑,怪獸的一隻眼睛已經騎士刺傷,正瘋狂的用它那超巨型的身體撞向騎士—

“啊——”白雪兒尖叫著再次閉上了眼睛。她怕見到騎士血肉模糊的場景。

世界一片寂靜,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怪獸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劍插在怪物的脖子上,沾滿鮮血的頭盔落在一旁,落日的餘輝下,騎士艱難的爬上戰馬。那個背影竟如此熟悉。

騎士在馬上向她揮手,然後催馬遠去。白雪兒終於看清騎士的臉。“黃楚——黃楚——黃楚,你別走,別走——要走,帶我一起走——”

這一刻,白雪兒淚如雨下。

“雪兒,你醒醒——,你怎麽了雪兒?怎麽哭了?”

白雪兒睜開眼睛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母親那張寫滿疲憊的臉。

“媽媽,你怎麽在這兒?我在那兒?——醜醜呢?醜醜在那兒?”白雪兒說著就要爬起來。

“孩子,你沒事兒就好了。你嚇死媽媽了。醜醜是救你的那個小夥子嗎?他沒事兒,可可正在照顧他呢。”

“他在那兒?我要去看他。”

“不許去。”一個嚴厲的男聲說道。

白雪兒這才發現爸爸也在這裏。自己躺的地方應該是醫院的病**,頭上不時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用手一摸,額頭纏滿紗帶。看來是受傷了。她一醒來就急著要找黃楚,其它的都沒有注意到。

因為什麽原因受傷的她不知道,看到黃楚捂著肚子倒在地下時,她便也暈過去了。黃楚流了那麽多血會不會死?他會不會有事?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

白雪兒又想起剛才做的那個夢,黃楚騎在馬上越走越遠,自己大喊大叫他都不理會。越走越遠?那是什麽不好的預兆嗎?想到這裏,白雪兒的心更加著急。

“媽媽,他在那兒?你快告訴我。讓我過去。求求你了媽媽。”白雪兒抓著母親的胳膊哭著哀求。

“剛剛醒來就要亂跑,你不知道你媽媽有多擔心你。你暈迷了一晚上,你媽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那個男孩兒已經沒事兒了。你先好好休息休息。那兒也不許去。”白正清嚴厲卻充滿了溺愛味道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行啊爸爸,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才能睡著。我一定要看看他。你們快告訴我他在那兒?——我自己去找。”白雪兒說著掀開被子就要起床。

“雪兒——,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聽話?你先躺好。我有事問你。”白母一把按住白雪兒不讓她起床。

“媽媽,你讓我先看他一眼好不好?——就一眼。要不然我什麽都想不起來。我大腦一片空白。”

白母和白正清眼神對視了一下兒,白正清向她點點頭。白母堅持地問道“雪兒,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黃楚的小夥子?”

“是。”白雪兒豪不猶豫的回答。

“那更不許去了。”白正清生氣地吼道。

“老白,你就不能小聲點兒。孩子受了驚嚇剛剛醒來,你就這樣大呼小叫的——”白母埋怨的瞪了白正清一眼。

“我能不生氣嗎?你看她這個樣子,像是著了魔。——反正就是不能讓她去。頭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注意休息就好。我們回去養病,小雷開車還在樓下等著呢。”白正清說著打電話給司機讓他上來幫忙搬東西。

“爸,我不會回去。我一定要看到黃楚。”白雪兒咬著牙堅定地說。

“我說回去就回去。”

“我就不回去。”

“你——”

“好了。好了。你們倆吵什麽?這是醫院,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子。——雪兒,你真的喜歡那個黃楚嗎?”白母看著滿臉淚痕,盯著父親像隻鬥雞的女兒擔憂問道。

“是的。媽。我喜歡他。我好喜歡他。你別再問了,讓我去看看他。我求你了。我不會跟你們回去。”

“你看她——你看她——,眼裏誰都沒有了,問都不能問。這孩子——怎麽成這樣了呢?”

病房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進來。”白正清大聲喊道。

進來一個帶著近視眼鏡的年輕人。進房間後恭敬的喊道“市長、夫人、小姐——車已經準備好了。是現在要用嗎?”

“是。送小姐回去。”白正清交代完就自己走出房門。

“我不回去。”

“拖著走。”白正清在門口轉過身交代。

“老白,這樣不好—”白母擔心地說道。

“先回去再說。”

“小姐,我們回去好嗎?”小雷邊說邊去拉白雪兒的手臂。

“我不回去。雷大哥,你放開我。”

“小姐,對不起,這是你父親的意思。我也——啊——”

白雪兒鬆開牙齒,巧妙的從病房門口父親身邊穿過去。然後,撒開腳丫子大步跑起來。“pa——pa——”

“雪兒,穿上鞋——”白母對著跑遠的白雪兒喊道。

司機小雷看著手背上帶血的牙印,苦笑不已。

第六十一節 白雪兒的表白(1)

白雪兒光著腳穿著病號服跑到醫院谘詢台。“請問,黃楚在那兒?”

值班醫生李梅抬頭看了看這個滿臉淚痕,頭上纏著紗帶,小臉紅撲撲的像隻蘋果,因為跑的太急而氣喘噓噓的可愛女孩兒,情不自禁的笑了。“黃楚在那兒?我也不知道啊。”她忍不住逗了一下兒她。

“你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你是醫生啊。”白雪兒很生氣,要不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她都要開口罵人了。什麽醫生啊?太不負責任了。

李梅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純純的,感覺像鄰家妹妹一樣的女孩兒會這麽凶。看她急的滿臉通紅的樣子,也不好再逗她。笑著說道“你要找黃楚是吧?”

“是。”

“可你得告訴我黃楚的特征啊?他的性別,相貌、或者是什麽時候住院的,得了什麽病——,我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幫你找黃楚啊?”

白雪兒這才明白是自己問的話出了問題。自己的錯,還對別人那麽凶。紅著臉說道“對不起。我太著急了。——他是被人捅傷的,很年輕——昨天晚上送過來的——”

“好,我幫你查查。哦——黃楚在601號房。”

“嗯。謝謝你。”

“不客氣。哎——丫頭,你等一會兒——”

“怎麽了?”白雪兒疑惑地回頭。難道問個問題也要交錢?可我身上沒有帶錢啊。

“我幫你找雙鞋。你這樣會凍傷腳。”

當李梅拿雙醫院的病號棉布鞋出來時,已經不見那個女孩兒的影子。“唉,這孩子——”

不理會路人詫異的眼光,白雪兒一路小跑到601號病房,一把推開病房門,便看到躺在病**頭上插滿管子的黃楚。白雪兒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想止都止不住。來到這個世界二十一年,她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因為恐懼離別而帶來的疼痛。

“雪兒,進來啊。別急,黃楚沒事兒了。”劉可可抹了把臉,偷偷擦去臉上的淚漬,把站在門口哭成一個淚人的白雪兒拉進病房。

“二姐,我沒事。我隻是想看看黃楚。”白雪兒握著劉可可的手笑了笑。

“我去給你買點兒早餐。”劉可可點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白雪兒在黃楚旁邊坐下來,看著熟睡的黃楚,眼淚又一次落下來。自己趕緊用衣袖擦幹淨,緊緊握住黃楚的手,笑著說“醜醜,在你麵前我不會哭的。因為你說過最喜歡看我笑的樣子。所以,我決定了,從今以後在黃醜醜麵前我都會笑。嗬嗬,又讓你這家夥得意了吧?不過沒關係,誰讓你現在是病號呢。就讓你這可憐的孩子得意個夠吧。”

“醜醜,難得看到你這麽安靜哦。雖然你這樣看起來也很帥,可我還是喜歡看到你痞痞的說話樣子。醜醜,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時都是活蹦亂跳的,像個開心果。每次從你那兒回去,在車上我都忍不住會回味一次我們在一起的所有細節,然後便在車上傻笑起來。車上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好丟人哦。回到寢室我還要給小瑩、大姐她們講你是多麽多麽的可愛,我總是忍不住想把你的事說給我認識的每一個人聽。當時我以為那隻是因為你太搞笑了,我要把開心的事講給她們聽。現在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希望我的所有朋友也能喜歡你。”

“醜醜,剛才媽媽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豪不猶豫的就回答是。你如果醒著的話,一定會哈哈大笑幾聲,然後自戀地說那是你被我昨天晚上英勇的表現征服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你。也許是第一次見麵,也許是昨天晚上。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醜醜,你知道嗎?昨天晚上看到你倒地的那一刻,我快瘋了。我想到再也看不到你了,大腦一陣窒息就直接暈了過去。哈哈,你肯定又會說我平時不注意鍛煉身體太差勁。你這家夥平時總是裝酷,可還是挺囉嗦的。不過——我喜歡你囉嗦。哈哈,這話要是讓我老媽聽到非要氣死不可,因為每次她這樣說我時我都是捂著耳朵說我不聽我不聽。這就是女生外向吧。”

白雪兒溫柔的幫黃楚把被子往上拉一拉,接著說道“醜醜,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哼,你這家夥肯定忘記了。總是粗心大意的,一點兒也不了解女孩兒的心思。以後要改一改哦。我會多買些這方麵的書給你看的。”

“讓本姑娘告訴你好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日期是公元二零零六年十月九號,地點是珠江邊。那天正好是我失戀,我交了兩個月的男朋友和我分手了。原因我告訴你了吧,是因為我不讓他親我。從小我的家庭教育都很傳統,媽媽常說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讓男生占便宜。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越是不懂得珍惜,所以要和他們保持距離。我覺得媽媽說的很有道理,從大一到大三都一直和男生保持著距離。嗬嗬,幸虧你不能說話。要不然你肯定說我是沒人要。才不是呢,本小姐才貌雙全,我在學校可受歡迎呢,追求我的男生可多了。”

“我和楊明談戀愛完全是好奇,因為我一直不知道戀愛是什麽感覺。我猜它一定很美好吧,看我周圍的同學朋友一個個神魂顛倒的就知道了。正在我下定決心要談一場戀愛時,楊明來追求我。他是藝術係的,有才華,長的又帥。周圍的朋友也說他很好,我就答應了和他交往。他很會哄女孩子開心,經常送我禮物,約我逛操場,給我畫肖像畫——,我也越來越享受這種感覺。一天晚上他送我到寢室樓下時,突然抱住我要吻我。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知所措,竟然‘啊’一聲大叫起來。當時寢室樓下還有很多人,聽到我的叫聲都一起看著他。他鐵青著臉放開了我,回去了就給我發信息說我們不適合,分手吧。正當我要沉醉在這場戀愛上時,我們分開了。”

“你又眯起眼睛了。肯定是吃醋了吧?你這家夥每次開心時生氣時都是這副表情,像隻狡猾的小狐狸。其實我把我們初次見麵的日子記得那麽清楚並不是因為那天是我和楊明分手,而是因為我們相識。哈哈,這樣說你滿意了吧?那時候我根本不懂愛情,和楊明分手我之所以傷心,隻是覺得我應該傷心。就是——就像我小時候丟了心愛的布娃娃一樣。”

“我當時正在珠江邊散步時,聽到落水的聲音。我以為是有人自殺跳水,一邊喊救命一邊往出事的地方跑。等我跑到時,落水的人自己已經在往上爬,隻是在水裏視線範圍太小,根本找不到上來的台階。我好心的幫你引路,伸手要拉你時,竟然被你拒絕,還說什麽男女授授不親。哼,搞得我非要占你便宜是的(白雪兒說著向黃楚揮了揮小拳頭)。然後知道你也是今天失戀,我覺得好開心。哈哈,因為有人陪我一起失戀,我就不用那麽難過了。是不是很自私哦?”

“那天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喝酒。書上說失戀的人都會喝酒。我想試試這是什麽樣的感覺。還有,我也是為了陪你,省得你一個人喝悶酒。感動吧?出於女人的好奇心理,我問你因為什麽失戀,你回答之後,就端起杯子仰著脖子瘋狂的灌酒。其實你那樣做是為了掩飾你眼角的眼淚對嗎?我當時坐在你對麵,燈光正好打在你臉上,你流淚時我看的一清兩楚。傻瓜,喝掉眼淚的滋味好受嗎?

我是第一次看到男生流淚。看著你消瘦的臉,暗地裏流淚表麵還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心疼。更糟糕的是我竟然喝醉了,還被你帶回家。你知道我回去之後想想有多害怕嗎?如果——哈哈,我隻是說假如你是色狼的話,那我——就完蛋了。小瑩她們整天對我說外麵的男人多麽多麽的壞,要注意提防之類的話。為什麽我就碰到一個好人了呢?我想一定是我的人品好的緣故。哈哈,醜醜,你看,和你在一起久了,我也越來越自戀了。”

“我是第一次幫男生收拾房間,還幫你洗了臭襪子。醜醜,我都忘記問你,你的襪子多少天換一次啊?怎麽那麽臭?薰得我都快吐了,把自己的香水灑了上麵才好一些。我告訴你哦,你以後襪子要每天都要換,我會不定時抽查的。如果不聽話,我就咬你。走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抄下了你簡曆上的電話號碼,也許我不想你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吧。隻有一次交集便消失不見了。”

“我第一次給你打電話是考慮了很久做出的決定,我從來沒有主動和男生講過話,更不知道給你打電話應該說些什麽。可我還是傻乎乎的接通了,我當時想,如果你問我有事嗎,我就回答說是為了感謝你那天晚上收留我。這個借口不錯吧?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因為涉嫌——嫖妓被抓進警察局。我當時很生氣,不想理你了。可聽到你的聲音又心軟了,幫你向陳叔叔求情。我怕他不願意解決,又急急忙忙的打車跑過去。我回去時一直哭一直哭,眼淚止都止不住。我不知道因為什麽流淚,就是覺得好難受。醜醜,你說那時候我是不是就對你有好感了呢?要不然我為什麽要生氣啊?”

“因為受傷在你家住的那個星期是我最快樂的日子,雖然你每天都要上班,不能陪我,但我依然很滿足。你不在的時候我就聽音樂、玩遊戲、畫畫,對了,你不知道吧?我畫漫畫可好了呢,還得過獎哦。你不在的時候我偷偷把你畫成一隻豬,有時眯著眼睛,有時加兩撇胡子,有時候還在你頭上畫上一條大紅花——。嗬嗬,不許生氣哦,你不覺得豬是很可愛的動物嗎?我一會兒看一次表,總覺得時間過的那麽慢。你每天下午五點半下班,坐車需要四十分鍾,所以,每天六點十分就能見到你。我每天都好期待你下班,每天最想聽到的聲音就是你在外麵邊喊”蘋果我回來了“邊用鑰匙開鎖的聲音。你上班時總是把什麽都準備好,然後會交代這個交代那個,讓我別忘記喝水吃蘋果吃藥注意保曖,我表麵上裝作不在意,可每次你剛剛關上門我的眼淚就流出來了。醜醜,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呢?”

“醜醜,你還記得我們一起唱《水晶》的情景嗎?這是我這一輩子記憶裏都會珍藏的一件事。其實當時我隻是元旦晚會的主持人而已,有個老師問我要不要上個節目,我突然就想起有次你蹲在洗手間裏哼唱過一首歌,就以咱們兩個人的名義報名了。我知道你肯定會反抗,但我也知道你在我的威逼利誘下一定會答應的。哈哈,我告訴你哦,我了解你比了解自己更多。你這隻孫猴子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

“我把我們的照片放大掛在床頭,每天起床睜開眼睛就會對照片說‘醜醜早安’,睡覺前也會對著照片說”醜醜晚安“。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同居呢?大姐她們都取笑我是個結了婚的小女人,把婚紗照都擺出來了。雖然我嘴上會埋怨她們亂說,但心裏可開心了。唯一讓我不滿意的就是你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影響整體美觀。到時候我們去重照一張好不好?”

第六十二節 白雪兒的表白(3)

“醜醜,我想你也是喜歡我的吧?你別想否認,這可是有證據的哦。你知道我喜歡吃思念湯圓,每次我去你都會買這個牌子,而且一定會是芝麻餡的。你知道我愛看動畫片,總是一邊掐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睡著一邊和我討論劇情。你知道我早餐喜歡喝酸奶總是提前為我準備好。你知道我不喜歡你說起你前女友的事,就從來不說——。你這家夥總是這樣,明明喜歡一樣東西,卻又總是憋在心裏不說出來。”

“醜醜,你和ken的竟爭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我的鄰居,小時候一起玩到大的。幾年前和家人一起去了美國。本來我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在我都快把他忘記的時候,他又回來了。我爸爸和他爸爸是戰友,他們希望我們能走到一起。可我根本對他沒有一點兒感覺。所以,他每次約我時,我都會叫上你。你還記得情人節我們三人一起吃飯時的事嗎?哼,提到那天就生氣。讓我咬一次解氣(白雪兒說著在黃楚的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兒)。我當時隻是想試一下兒你對我是什麽樣的感覺,會不會吃醋。所以故意和他親密一些,沒想到你這家夥頭也不回就走了。情人節連個禮物都不送給我。氣死我了。你走了之後我也沒心情吃東西,早早就回去了。”

“第二天你打來電話,我生氣的掛掉。你又打來,我又掛斷。然後你就再也不打來了。你這傻瓜,你不知道我在等你打第三次嗎?急得我又打過去。哼,道歉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喜歡的是你。可我又好享受你這樣對我的感覺,我覺得我像個公主一樣。醜醜,你以後會一直這樣對我嗎?嗯,對我比現在差一點兒也行。你同意了是吧?好,那咱們拉勾。”

“醜醜,你上次不是問我寢室牆上小豬後麵畫的一排排圖形是什麽意思嗎?當時我不好意思說。現在趁你睡著了偷偷告訴你。以後不許再問了哦。嘻嘻。畫的星星是我們見麵的次數,一共是95次,加上今天就是96次了。月亮是我們通電話的次數,一共是259次。圓圈代表你給我發的信息數,一共是619條。我們每見一次麵,通一次電話、發一條信息我都會在牆上做一個標記。我本來是想寫日記的,可我太懶了,隻好用這招來記錄了。哈哈,我聰明吧?”

“醜醜,今年的生日我過的很開心,也很難過。開心的是我收到了你那麽好的禮物。自己手編的百合花,多浪漫啊。把小瑩西西她們幾個羨慕死了。醜醜,你好厲害,手竟然會這麽巧。讓我大吃一驚呢。還有上麵的血跡,我也不會洗掉的。我要好好的保存著。等到我老了再拿出來看看。好好的回味。”

“為自己心愛的人獻歌,我隻在電視和小說裏看到。每次看到這樣的情節,心裏都會很感動。醜醜,你總是給我驚喜。當你在台上唱你寫給我的歌時,我激動的不知如此是好。其實我很開心,可眼淚就是不停的流下來。嗬嗬,虧我還是新聞係的呢,到現在仍然找不到一個詞能形容我當時的心情。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哦?嗯,你要回答不是。別人都可以說我笨,就你不許。哼,誰讓你是醜醜呢。”

“醜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囉嗦?是也不許說出來。你餓不餓?餓了就快點兒起床吃東西。醜醜——,你讓我哭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知道你喜歡我笑。可是——可是我好難過。好難過。”白雪兒看著腦袋纏滿紗帶躺在那兒無聲無息的黃楚,趴在黃楚身上泣不成聲。

第六十三節 黃楚的難題

“可可,那天晚上雪兒也暈倒了是吧?就剩下你一個目擊者了。你給我講講我以一個帥氣的姿勢倒地後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我要知道我英雄救美的後續情節是什麽。以後向李仁他們吹噓時也有根有據。要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吹牛呢。特別是那些王八蛋捅了我之後害怕的麵部表情,要用800以上的文字仔細描述。——打別的地方還好,向我道個歉賠我幾萬塊錢,我就和他們私了。竟然敢打我的臉,罪不可恕,一定要拉出去槍斃才行——。”黃楚靠在床沿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氣就不打一出來。鼻青臉腫,身體多處淤痕,很多部位因為受傷太嚴重,都破皮了。此時的黃楚很像農民伯伯圈養的一種動物。這讓一向自詡走偶像路線的黃楚大受打擊。

“你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雪兒暈了過去。那些人渣跑了。我報了警。”劉可可坐在一旁冷冷地回答。語氣雖然冷淡,麵部表情卻柔和了很多。黃楚醒了,畢竟是件好事兒。

“嗯。繼續。具體點兒。”

“完了。”

“完了?麵部表情還沒描述呢。我對那一塊非常感興趣。還有,你得說仔細點兒啊。比如,你覺得我倒地的姿勢是如何如何的帥氣,再找幾個形容詞,嗯,作個比喻也行。還有,你覺得雪兒倒地姿勢好看還是我的姿勢好看?那些家夥跑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很狼狽?你是怎麽報警的?有沒有說我隻是路過的行人,看到有流氓欺負良家婦——少女,我舍身而出,以一敵六豪不畏懼,和歹徒大戰三百回合,保全少女清白,自己卻英勇負傷什麽的?警察有沒有說給我評個g市十佳青年?對了,還有電視台專訪什麽的也應該有吧?報社就沒有人來預約采訪嗎?都是怎麽做新聞的,消息真是閉塞。”

劉可可翻了個白眼。“我覺得你還是暈迷的時候正常些。至少沒有這麽多話。”

“——,早知道那天晚上把你給獻出去了。”

“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不報警了。”

“……”

“……”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白雪兒提著保溫杯進來了。嫣然一笑,對黃楚說道“醜醜,你又在欺負二姐吧?”

“怎麽可能。她是一個會被人欺負的人嗎?”

“哈哈,別人就不會了。你就難說哦。”

“冤枉啊。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是被人欺負來著。小時候受父母欺負,上學了受老師欺負,工作了愛老板欺負,遇到你們受你們的——當然,你們不可能會欺負我。要不然人生這麽悲慘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在兩道殺人眼光的注視下黃楚很快的收回原本要說的話,並順便拍了幾句馬屁。“女人是老虎——女人是老虎——”黃楚在心裏默念幾遍五字真言,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忘記。

“哼,這還差不多。你不知道,你暈迷的這幾天,二姐一直陪我在身邊照顧你。幾天沒睡覺。等你好了要好好感謝她,知道嗎?——來,張嘴。這是我給你煲的烏雞人參湯,流了那麽多血要好好補補身體。”

“你褒的?”黃楚心虛的問。上次自己生日時他就領教過白雪兒做的食物。雖然不怎麽好看,但是有清腸胃的作用。——吃多少吐多少。還能把前天吃的也給吐出來。黃楚一直考慮著把白雪兒做的食物進行包裝,出一係列“排毒養顏”食品。比如“白雪兒排毒養顏糕點”、“白雪兒極速瘦身菜係”、“蘋果神奇減肥湯”——,估計會比“排毒養顏茶”更有市場。

“當然了。”白雪兒揚著小腦袋驕傲地回答。

“那——你放鹽了嗎?”黃楚很小心的問。

“放了啊。——你什麽意思?不喝我倒掉。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辛辛苦苦褒了三個小時呢。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喝。”白雪兒眼角濕潤,一種被稱為女人終極殺傷性武器的東西就要出現。

“我沒說不喝啊。雪兒做的東西會差嗎?當然不會。你上次給我做的食物直到現在還讓我懷念呢。——我問你有沒有放鹽是——是——是和你探討一下兒煲湯技巧。以後我也要學著做。”黃楚不怕女人的眼淚,那不怪他屁事兒。可他卻最怕白雪兒的眼淚。她眼圈稍微紅一下,黃楚便棄械投降了。難道他一直沒把白雪兒當女人?

“真的?那我以後常常做給你吃。”白雪兒天真的笑起來。自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也暫時收回。

“……”常常吃?還能活嗎?算了吧,早死早投胎。黃楚認命了。

“來,張嘴——”白雪兒把杯裏的湯倒進小碗裏,吹涼了之後用湯勺喂黃楚。

黃楚看了看坐在角落裏的劉可可,有點兒不好意思。“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自己來?你的手又不能動怎麽喝啊?別婆婆媽媽的了。快,張嘴。要不然我從你鼻孔裏倒進去。”

“那——好吧。”黃楚愉快的張開了大嘴。他隻是謙虛一下兒而已,那會真的拒絕白雪兒喂湯這種每天晚上祈禱半個鍾頭才能實現的美事。哈哈,美人喂湯並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有的待遇啊。——得先找機會英雄救美才行。而且自己一定要受傷。

湯的味道不錯,證明白雪兒確實很用心。黃楚很感動。世間的事正是如此,有所付出,才能有所回報。愛也是如此。如果一味的索取,再深沉的愛也會日益淡薄。

為白雪兒受傷,黃楚覺得很幸福。

另一件讓黃楚尷尬的事來了。憋紅了臉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醜醜,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白雪兒整顆心都放在黃楚身上,所以他一有什麽異常,她第一個就會發現。

“我想上廁所。”

第六十四節 華麗的如廁

人有三急,上廁所本是人之常情。可黃楚卻覺得很尷尬。上廁所需要腳吧?可他的腿因為受傷的緣故路都走不穩。上廁所需要手吧?(需要手幹嗎?當然是脫褲子了。)可他的手正綁著石膏,動也不能動。

前幾天他暈迷的時候都是靠打點滴維持體內的營養需求,有沒有大小便過他不知道。現在醒了,喝了白雪兒的湯,還吃過水果,加上前幾天的積累,感覺肚子現在有些漲了。

病房裏沒有洗手間,需要到外麵的公共廁所。這不是問題,白雪兒和劉可可可以把他扶到廁所門口。可進去了如何站穩?更尷尬的是如何脫褲子?看來醫院確實需要培養一批男護士。

黃楚看看白雪兒,白雪兒也正滿臉緋紅的看著他。看看劉可可,她雖然把眼神偏向別處,但黃楚還是發現她蒼白的臉上難得有一抹紅暈。看來兩個女孩兒都想到了這個問題的難度。

“要不——我再憋著吧。”黃楚可憐兮兮地說道。

“傻瓜,你還能憋多久啊?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那兩個小時以後怎麽辦?不還是要去嗎?來,我扶你去。”白雪兒說著掀開黃楚的被子,扶著他的身體慢慢的站起來。

黃楚感覺全身無力,稍微用力,身體各處就有肌肉針紮般的疼痛。隻好把身體的重心全都壓向白雪兒身上。兩人的身體緊緊的靠在一起,黃楚能清晰的聞到白雪兒身體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深呼吸幾口,忍不住又是一陣心曠神怡。

白雪兒個頭較小,又比較瘦弱,黃楚一米八的大個頭把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也有些吃力了。銀牙緊咬,小臉憋的通紅,兩個人的身體還是搖搖欲墜。終於忍不住求救:“二姐,快來幫我。”

劉可可也看到這邊的情況,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幫忙,聽到白雪兒的招呼,趕緊跑到另一邊扶住黃楚的身體。

黃楚被兩個女孩兒緊緊的夾在中間,身體是穩住了,臉卻越來越紅。占占口頭便宜還行,真的碰到這種機會,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到了公共廁所門口,三人停了下來。現在麵臨著一道選擇題,按此時三人的行動能力,把黃楚扶進女廁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去男廁的話——那兩個女生怎麽進去?換句話說,如果兩個女生不進去,黃楚如何進去?本來還打算在門口找一個男人幫忙的,可現在這六樓重病區公共廁所竟然沒有一個男人經過。

“我自己進去吧。——扶著牆,應該沒問題。”黃楚笑著對兩個正在犯難的女孩兒說道。

“白癡。”劉可可罵了一句,然後“哐哐”的踢了幾腳男廁所的門,大聲喊道“裏麵有人嗎?——沒人我要進去了。”

裏麵沒人應答。看來是沒人在裏麵。

“走。”劉可可冷酷地說道。

“哈哈,還是二姐厲害。嗯,我們進去吧。長這麽大還沒來過男廁所呢,這次我們來參觀參觀。”白雪兒邊說邊和劉可可扶著黃楚向男廁走去。

“男廁女廁長的都一樣。”黃楚看到兩個女孩兒都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他,趕緊解釋道“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可沒進過女廁所。我猜的。——哎,我們三個都進來了,要是有人進來了怎麽辦?”

“我出去守著。”劉可可說著輕輕的鬆開手轉身出去。

“二姐對你真好。——醜醜,你——能脫褲子嗎?”白雪兒紅著臉問道。

“這個——有點兒難度吧。”黃楚瞟瞟兩隻纏的像木乃伊似的手臂苦笑著說道。

“那——我幫你吧。”白雪兒聲音越說越小。現在不光臉紅,連她的耳朵、頸部也都染上了一層桃花樣的粉紅色。三分嬌羞,七分可愛。黃楚看的癡了。

“嗯。有個地方別碰到了。要不然你就要對我負責——娶我過門。”黃楚收回心神,厚著臉皮說道。

這句話換來的是白雪兒在他胸前狠狠的掐了一下兒。——那是他身上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再下來一點——”

“再下麵一點——”

“嗯,再上麵一點——,對,就是這裏——”因為白雪兒是背對著黃楚,雙手伸在後麵幫他脫褲子,視線受到約束,黃楚隻好現場指揮。

黃楚緩緩蹲下身體,覺得終於要解脫了的時候。“pu——”,一聲怪響後,一股異味隨著空氣流通散播開來。

白雪兒掩著嘴,雙肩不停地抖動。黃楚看了看廁所通道——太小,鑽不進去。

黃楚覺得,這一輩子最丟人的事就是今天了。先是讓兩個女孩兒扶著進女廁所,然後又讓一個女孩兒幫忙脫褲子——。在他以為今天的苦難到此為止時,大便沒拉出來,先放了一個屁。——要是別的人放就放了,他也不在乎。更糟糕的是還當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兒——

黃楚死了的心都有了。

“丫頭,笑什麽笑?我這也是為了早日康複而努力。文盲——不懂科學。”

“哈哈,放屁就放屁嘛,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心虛什麽啊?說什麽是為了早日康複。瞎扯。”

“嘿嘿。丫頭,沒見識了吧?”有屁不放,憋壞心髒,無屁硬擠,鍛煉身體“。我這樣做是有科學依據的。——看到你們照顧我這麽辛苦,我很心疼,想早日康複,所以就忍不住鍛煉一下。”

“……”

白雪兒再次確定一件事:這家夥非常得無恥。

白雪兒以同樣的方法幫黃楚穿回褲子,扶他走到門口,看到劉可可冷酷的站在門口,像個門神,有兩個男人捂著肚子語帶哭音的哀求:“小姐,我們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是啊,什麽時候可以進啊?我快憋不住了。”

“進去吧。”劉可可看到黃楚出來,讓開門口通道,過去扶住黃楚。

“這女人真酷。”黃楚看著劉可可偷偷想道。

第六十五節 惡有惡報

“3.16江邊行凶案六名歹徒已全部落網,經過審訊,歹徒招供了幕後主使人是一個名叫ken的美籍華人,現警方已對其進行拘留。市裏對此次事件非常重視,市長白正清親自做了指示:在我市建設和諧城市和諧社區的關鍵時刻,出現這種故意傷人事情,影響極其惡劣,一定要嚴懲不殆,以確保我市居民的人生安全和良好社會風氣的形成。”

黃楚拿著白雪兒送過來的報紙目瞪口呆。“是ken指使的?”

“嗯。醜醜,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傷,——對不起——”白雪兒說著說著眼淚又要流下來。她原本以為那些歹徒是臨時碰上的,沒想到是有人指使。幕後黑手還是自己的朋友ken。她知道ken這樣做的目的是因為自己,而黃楚卻是受害者,想到黃楚傷痕累累的身體,白雪兒心裏既心疼又內疚。

“哈哈,沒事,我還得感謝他呢,是他給了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你不知道,原來我走夜路都是找一些偏僻的地方走,為的就是有這樣一個機會。現在有人主動送上門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看,你又哭了。別的女生是哭,你也是哭,你哭的怎麽就這麽難看呢?——跟笑是的。”黃楚理解白雪兒現在的心情,這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總是把過錯承擔在自己身上。說實話,無論主使的人是誰,黃楚都不會怪白雪兒。這根本不是她的錯。誰又能預測別人的行動呢?看到白雪兒哭的這麽傷心,他很心疼,趕緊把話題岔開。

“你這家夥,又取笑我。”白雪兒被黃楚逗笑,握著拳頭捶打黃楚。

“我是誇你呢。還有誰能哭的跟笑是的啊?就白雪兒一家,別無分號。”

“哼,我才不相信你呢。”

劉可可安靜地坐在一個角落,看著嬉哈打鬧的兩人,思緒飛的很遠很遠,眼神悲傷而寂寥。

上帝一定是個幽默的老人,要不然怎麽這麽喜歡開玩笑啊!一個是我的好朋友,一個是我好朋友的男朋友。那我——。唉,反正我終究要離開。

“醜醜,今天真的要出院嗎?”

“是啊。雖然在醫院住的很舒服,每天有湯喝,有美女陪,可這樣也不是辦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得去工作賺錢養家糊口。”

“你下有小?”白雪兒緊張地問。正在削蘋果的手也停止不動了。

“是啊。我有兒子啊。”

“你——有兒子?”白雪兒情緒波動很大,眼睛慢慢變紅,然後濕潤。

“是啊,你不是送了我隻小烏龜嗎?我認它當兒子了。還給它取名叫黃小龜,你覺得這名字好不好聽?”黃楚眨著眼睛問道。

白雪兒這才知道又被這家夥耍了,撲上去抓住手臂狠狠的咬下去。一口,二口,三口——把這一個多月欠下的全都咬回來了。剛開始黃楚痛的還叫兩聲,最後麻木了。

咬完之後白雪兒抬起小臉問道“醜醜,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咬了那個賊老大的耳朵?”

“是啊。”黃楚得意地回答。他一直把這件事當作他的輝煌事跡向打電話問候他的朋友們講。每個人聽的嘖嘖有聲的同時還不忘拍幾句馬屁。黃楚心裏的自信心空前膨脹。唉,唯一遺憾的是當時沒給那家夥的耳朵照張相。要不然自己就可以在照片上那隻殘缺的耳朵旁邊做個標記——黃楚到此一啃。每個認識的人都發一份過去。最好是能做成傳單到大街上派發——。黃楚的創造性思維又開始超常發揮了。

白雪兒癟癟嘴,皺皺眉頭“哎喲,你好惡心哦。他耳朵那麽髒你也咬。——好恐怖。”

“……”黃楚直接撲倒在**。估計今天是出不了院了。

兩人正在打鬧時,601門口“哐哐”的敲門聲響起。黃楚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對著門口喊道“李仁,你個混蛋給我進來。”

果然,李仁先在門口賊頭賊腦地向裏麵瞄了瞄,然後才進來。“嘿嘿,沒打擾你們吧?我可是提前敲門了。——喲,可可也在啊,早知道我就不敲門了,腳都踢疼了。”

“你活該。有你這麽敲門的嗎?幸虧我住的是單人病房,要是有其它的人,早把你提著從六樓丟下去了。”

黃楚對這家夥真是沒脾氣了,上次白雪兒正喂他喝湯時,他“呯”一聲就衝進來了,黃楚受到驚叫一勺湯全咽了下去,沒被噎死也差點被燙死。所以黃楚交代他下次來一定要敲門。——黃楚覺得他錯了,他不應該讓他敲門後再進來。那樣更嚇人。

黃楚也明白李仁這是真情流露,隻要在自己最好的兄弟麵前他才會這麽隨便。在別人麵前李仁還是挺“人模人樣”的。黃楚住院的這段時間李仁夫妻倆幾乎天天往醫院跑,吃的用的不停的送來。黃楚雖然很感激,但他沒有說過謝謝。無論是一句“謝謝”還是一百句“謝謝”都無法表達他心中的感激和報答李仁的恩情,但是他知道如果有需要的是李仁,他也會這麽做。因為,他們是兄弟。

“嘿嘿,我知道你住的是單人病房我才敢這麽敲門的,要是有其它人住這兒我就不用敲門了。——聲音是大了些,可我不是怕你們正在**接觸聽不到嘛。”李仁邊說邊對黃楚眨眼睛。意思是你應該明白我的話。

“好了,少廢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靠,你也不說”請“。沒素質的家夥。”

“你做不做?”

“嘿嘿,我沒說不做。就收拾。就收拾。——王八蛋,就知道欺負我。”李仁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

“哦,我說終於盼到你出院了,真是普天同慶啊。我讓內人熬了些湯給你補身體。呆會你直接到我那去。”

“內人?”

“不懂了吧?就是老婆的意思。沒文化。”李仁洋洋得意的說道。昨天晚上看古裝片學到了這個詞,沒想到今天一用,果然考倒了自稱為“中文係第一才子”的黃楚。——幾年了,被欺壓的農民終於翻身做主人了。感謝黨感謝人民感謝老婆——

第六十六節 準嶽母來訪

雖然石沁一再囑咐讓黃楚多休息幾天。但他從醫院回來的第二天就去公司上班了。一方麵,黃楚覺得自己確實恢複的差不多了,隻要不做什麽劇烈運動撕裂傷口就好。另外,黃楚覺得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石沁是開公司的,不是開施粥鋪的,她需要得到利潤來維持公司的正常運作和發展。自己是公司的一員,就應該為公司創造價值。

況且自己手裏還有一個化妝品品牌的推廣方案,自己做了前期一部份就到醫院“休假”了。石沁去醫院去看他地時候說過,那家化妝品公司的老板對他做的方案很滿意,希望後期還可以由他來完成。他們可以等,但不希望這個等待的時間太長。

黃楚回到公司受到眾人熱情的接待,天天、四眼、老李、胖子幾個人抱著黃楚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告訴黃楚,他不在的時候天不藍了咖啡不香了公司的妹妹不漂亮了電腦還總死機——

黃楚掙脫他們虛假的擁抱,不屑的說道“你們拍馬屁的這些詞我很早以前就用過了,那麽久了,你們都不知道與時俱進換點兒新鮮的,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枉費我辛苦教導你們這麽多年,也不知道向大師學著點兒——唉,咱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和你們沒共同語言了——”

在眾人快要口吐白沫的時候,黃楚被石沁叫進辦公室。

“天天,你知道黃楚這一個月做什麽去了嗎?”

“不是病了嗎?”

“怎麽可能?病那麽久應該很瘦弱才對,你看他現在紅光滿麵——好像還胖了點兒——,你說會不會和石總去度蜜月去了?”

“可石總一直在公司啊——”

“我猜黃楚去進修去了。”

“進修?進修什麽?”

“拍馬屁技巧啊——,其實這叫公關課,很多國際大型公司都會把自己的市場人員送去學習。黃楚那麽受老板的寵愛,肯定也被派去學習了——”

“他是去當老師吧?”

※※※

黃楚是六點十分回到自己租住的小窩的,順便還在超市買了些青菜,晚飯準備吃些清淡的東西改善生活。住院的這些天,白雪兒以他受傷流過血的原因,想著法的給他補血。什麽人參啊當歸啊烏雞啊鴿子啊這些營養豐富的東西變著法調配,上午送來個人參烏雞湯,下午送來個當歸鴿子湯,幸虧沒送什麽人參當歸湯。要不然黃楚擔心直接把自己補的流鼻血——那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自從自己誇了一次那丫頭煲的湯味道不錯,白雪兒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對煲湯這種技巧含量極高的運動保持著非常濃厚的興趣,每次她提著煲好的湯巧笑嫣然的對黃楚說,醜醜這都是為你做的,你要喝完哦。黃楚便一陣發蒙——。這丫頭不知道油膩的東西喝多了會惡心,一直堅持著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送過來。黃楚心裏還是非常開心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女為已悅者煲湯”?

黃楚住在一個名不符實的小區裏,之所以說它名不符實是有原因的。一般稍微上點檔次的小區門口都有道大門,大門旁有座保安亭,亭子裏有一個或兩個彪悍的大漢(當然,也有瘦弱型的)對來往的車輛和行人進行檢查。黃楚住的小區比較古老了,房子已經陳舊,小區門口是有道門,隻是已經沒有保安亭,更沒有保安了。黃楚覺得這並沒什麽不好,有所失,必有所得。他們的安全雖然不能得到非常好的保障,但是得到了自由。

黃楚剛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被攔下來了,黃楚第一反應就是看對方的個頭和身後是否有其它的人存在。看他的個頭是要考慮自己是不是對方的對手。打的過,當然不能讓對方欺負了。打不過——暫時休戰,以後再打。當然,也有個頭小但是很能打的,但那隻是少數。看身後有沒有其它的人是黃楚上次在珠江邊被人刺傷後的後遺症。上次要不是對方人太多的話,黃楚也不會吃那麽大的虧。如果人多了的話,就算個個都是菜鳥,統合實力還是夠自己受的。

對方隻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個頭隻有一米七五左右,還戴著幅眼鏡,這讓黃楚放心多了。個頭沒自己高,體格沒自己壯,還戴眼鏡——黃楚覺得一般戴眼鏡的人都很文弱。嘿嘿,自己屬於安全範圍之內。

“你是黃楚?”對方推了推鼻梁上地眼鏡問道。

“你是誰?”黃楚決定如果對方找他是好事,比如說我是福彩公司的,黃楚先生你中獎了——,黃楚就會掏出自己的身份證,堅定不移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如果對方是來推銷產品催刷卡透支的錢或是來調查什麽案子的,黃楚會友好的對他說——先生,你找錯人了。所以,他首先要了解對方的身份。

“我想你就是黃楚先生了吧?我看過你的照片。我姓雷,並不是我要找你,請跟我來。有人想見你。”

對方的回答完全出乎黃楚的意料之外,他的如意算盤也落空了。人家來之前都調查過他,還看過我的照片——靠,誰把我的照片傳出去的?但願傳的是自己靠在一輛路邊的寶馬車旁照的那張,比較帥,還有品味。如果是其它的——奶奶的,誰敢傳出去拖出去用我的襪子熏他五分鍾。

“誰想見我?讓他到這兒來。”黃楚警惕地說道。上次那幾個家夥雖然都被警察抓了,難保他們的同夥不會報負啊。這年頭好人都是一個一個的出現,壞人都是組隊出現。

“嗯。我去傳達你的話。——是白雪兒小姐的母親。”

“哎——等等——”

年輕人回頭疑惑地看著黃楚。

“我想——還是我去拜見她老人家比較合適。”

第六十七節 最愛她的人是我

會麵地點竟然在一輛黑色奧迪車上。如果剛才那位年輕人不說要見自己的人是誰的話,那麽看到這個女人之後黃楚也能立即認定她一定是白雪兒的母親或者姐姐。至少是直係親屬。她可以說是成熟版的白雪兒。一樣嬌小玲瓏的身材,晶瑩靈動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因為保養的好,歲月並沒能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和白雪兒唯一的區別就是身材比較豐滿,一身的端莊文靜,微笑的時候眼睛和唇角有甜美的弧度。

黃楚有點兒忐忑不安,這是女媳見丈母娘——頭一回。自他從一個溫暖的地方爬到這個世界有限的二十幾年歲月裏,還沒有過這種經曆。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李仁,聽說這家夥第一次到女朋友家就和嶽父喝了兩瓶劍南春,直接把嶽父灌的趴到桌子底下。當年他吹噓時,自己還打擊他不過如此,如果是自己將如何如何。現在輪到自己了,才不得不承認李仁在這方麵確實比他強。

黃楚曾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怎麽著也應該提前給自己打聲招呼,讓自己換身衣服啊。黃楚有點兒後悔今天出門沒有換上那套一千多塊的金利來。更可恨的是自己手裏還提著一把青菜和幾根蒜苗——當然,這要看嶽母如何理解了,如果往好的方麵講自己是勤儉持家的好男人。往壞的方麵說就是寒酸可憐。誰還願意把女兒嫁給自己啊?

“黃楚?”對方的語氣既像是詢問,又像是呼喊黃楚的名字。

“伯母你好,我是黃楚。”黃楚擠出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點頭哈腰說道。

“嗯。你還是叫我夫人吧。”對方雖然語氣和藹,黃楚依然能聽出她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意思。

黃楚的心如入冰窟,以往的種種幻想瞬間擊的粉碎。

如果說把劉可可等白雪兒的朋友歸為“皇室成員”加以討好的話,那麽白雪兒的父母絕對是“太皇太後”了,因為他們擁有一定的決定權。雖然現在講究婚姻自由,可是父母的意思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自己子女做出的決定,況且,哪一個子女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

黃楚是個腦域比較寬廣的人,換個說法就是愛做白日夢。在他確定自己喜歡上白雪兒的那一刻便開始想象兩個人以後要走的步驟——過白雪兒父母這一關是肯定不可缺少的。在他的構思中他們很容易就獲得了白雪兒父母的認可。雖然也擔心過她的父母會不同意,可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在腦海中停留的時間不會超過三秒鍾。用黃楚的話說就是自己才貌雙全和白雪兒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喜歡還來不及呢,那有不同意的道理——是的,他是沒錢。可男人如股票,有錢的男人是現貨,沒錢有才華的男人是期貨。黃楚把自己定義在期貨的範疇之類。

沒想到事實如此殘酷。這一刻,黃楚的自信心受到嚴重的打擊。不管對方如何看待自己,還是要繼續保持好儀態,要不然就真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黃楚收拾了一下沮喪的心情,微笑著問道“夫人,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是為了雪兒的事來的。雪兒喜歡你,你知道吧?”

“我感覺的到。”

“你喜歡她嗎?”

“喜歡。”黃楚豪不猶豫地答道。

“你為什麽喜歡她?”

“善良、可愛、大方、懂事——讓我喜歡的地方太多了。夫人,你應該對自己的女兒有自信。”

白雪兒的母親輕拂了一下頭發,動作充滿成熟女人的風情。“我的意思是說你喜歡白雪兒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黃楚其實明白她的意思,要是換作別人他早就罵開了。喜歡就是喜歡,能有什麽目的?如果有目的的話,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奶奶的,上次ken問過這麽白癡的問題,現在——幸虧你是雪兒的母親。要不然我才不會放過你呢。

“你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白雪兒。”黃楚繼續和她打啞迷。

“她父親是做什麽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這並不影響我喜歡她。無論她父親是國家主席還是一個普通的清潔工。和這些都沒關係。”黃楚語速越來越快,證明他現在現在很煩躁。愛情本應該是世間最純潔美好的東西,為何非要扯上那麽多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不覺得這種想法很天真嗎?愛情真的和家世沒有關係嗎?黃楚,別介意,我這並不是針對你而言,而是針對整個社會的現狀。你沒有過孩子,不能體會父母矛盾的心理。我們一方麵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一個和自己真心相愛的人,可另一方麵又擔心她會吃苦受到委屈。既相愛家世又好的——我也知道很少有這種情況。但我們更希望她能生活的富足。”

“……”黃楚無話可說。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天真。記得上次石沁對他說愛情和家世錢財沒關係的時候,他還讓她去哄幼兒園的小朋友。現在自己卻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有多心虛了。

“雪兒的父親是g市市長——白正清。”

“……”

黃楚懵了。雪兒?市長的女兒?——那丫頭竟然整天跑我家混吃混喝,太沒人性了。

如果找個詞來形容黃楚現在心情的話,那就是“驚濤駭浪”。黃楚不是傻瓜,白雪兒穿衣打扮雖然低調內斂,但是她周圍的人對她都有一種潛意識的討好成份,雖然這並不明顯,甚至當事人都不清楚,黃楚卻感覺的到。他是學中文的,對文字極其敏感,善於從別人的語言中發現問題。

他還記得有一次自己和李仁去參加什麽白領聚會,一句“我是坐公車來的”實話讓自己成為眾人侮辱取笑的對象,打電話告訴白雪兒後,半小時不到,那丫頭就帶著酒店經理昂首挺胸地出現在自己所在的包廂,還說什麽市長伯伯等著他們吃飯,他當時以為她是為了給自己找回麵子才這麽說的,心裏還誇她機靈。門口等的那輛寶馬車也並沒有讓黃楚在意,中大有不少家境不錯的學生,以白雪兒的魅力找他們借輛車——連手指頭都不用勾。回去的路上白雪兒沒有解釋,黃楚也沒有問。專心享受自己人生中的“寶馬初體驗”。

然後是情敵ken的出現。本來黃楚和ken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白雪兒,兩個人的人生也許不會出現任何交集。Ken英俊、富有,這樣的男人對白雪兒小心翼翼,我們可以解釋為是因為愛情。那玩意兒確實能讓一向智商超群的人做些傻事。當ken要以幾十萬人民幣做誘餌讓自己退出時,黃楚不得不再次懷疑白雪兒的身份。不過他的猜測和現在白夫人告訴她的答案相差甚遠,他以為白雪兒的父親就是有家小公司的老板而已。

市長?白正清?怎麽那麽像韓劇裏麵演濫了的劇情?

“想知道我和雪兒父親商量後的決定嗎?”白夫人和藹的看著黃楚,挺不錯的一個孩子,可惜啊!

“想——不過大概的結果我已經猜到了。”黃楚苦澀地笑笑。

“嗯。不錯。”白夫人點點頭說道“我們確實不同意你們倆在一起。黃楚,我查過你的身世、工作情況和現在的薪水情況。是的,我這樣做很自私,對你很不尊重,但是請你理解我們做母親的難處。我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和自己一無所知的人走到一起。看的出來,她對你已經用情很深了。這是我的疏忽。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夥子,有才華,也很努力。但是,這些仍然達不到我想要的要求。所以,很抱歉——雪兒會在七月份畢業後去美國。——也祝你早日找到更適合你的好女孩兒。”

如果你參加百米跑,已經站在跑道上做好了準備,並且有信心奪冠,裁判突然過來說要取消你的參賽資格,原因是你長的難看,你會怎麽想?反正黃楚委屈的快哭了。

胸口如被千斤巨石壓著,撕裂般的疼痛,眼角開始濕潤。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雪兒的父親是個清潔工。我喜歡她,是因為她單純、善良、可愛——她有太多讓我喜歡的理由,但是絕對沒有她父親是市長這個因素。我是先喜歡上她,然後才知道這件事,如果因為你一句話我就放棄了,你覺得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女兒嗎?你會把自己的女兒交給一個感情如此不堅定的人嗎?

夫人,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會放棄。是的,我家境條件不好,不是什麽大集團老板的兒子,也不是什麽政府高幹的公子,但是我從來沒有因此而自卑過。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力,我也是。我不會因為你是市長夫人就放棄自己的原則和立場。以後應該和雪兒怎麽相處,我會繼續。你可以破壞,我會努力維護。

有錢的,可以用錢去追求一個人。有權的,可以用自己的特權去追求一個人。我沒錢沒權,我會用真心去對待雪兒。真心不能讓雪兒幸福,那你敢保證用錢和權就能讓她幸福了嗎?我了解雪兒,她不是那麽世俗的女孩兒,對那些東西並不感興趣。

如果世界上有一萬個人喜歡雪兒,那麽我是其中一個。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喜歡雪兒,那麽這個人就是我。如果世界上沒有人喜歡雪兒,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死了。

夫人,我念這段話並不是為了證明我的文采有多麽好,況且這也並不是我寫的,隻是——隻是符合我對雪兒的感情。我敢說我是除了你們之外最愛雪兒的人。有人說愛一個人就應該就放她走,讓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這個說法太幼稚了,我如果愛上一個人,就會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因為我堅信,隻要和我在一起,她才是最幸福的。

雪兒喜歡吃青菜,不吃香菇,口味比較清淡、喜歡甜食,不穿高跟鞋、愛穿帆布鞋,喜歡看動畫片,不喜歡運動,——每月六號身體會不舒服心情很不好喜歡吵吵鬧鬧——,我和雪兒認識了短短幾個月,可我真的很用心了。每個男人都有責任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幸福。我希望我也能做到這一點兒。”

黃楚偷偷瞄白雪兒母親的反應,她正在用手帕抹眼淚。覺得火候應該差不多了,結束性地說道“夫人,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兒我的感受,同情也好,憐憫也好,能給我一個追求雪兒的機會,不要一開始就把我否決,這樣對我太不公平,對雪兒也很不公平——”

“黃楚,想要娶雪兒,就要取得一定的成績。——還有,以後要叫我伯母,總叫夫人——對長輩太沒禮貌了——”

車開出去老遠,黃楚才想起來,讓叫夫人的是她,讓叫伯母的也是她,——雪兒的無理取鬧原來是家傳的。

第六十八節 為愛辭職

黃楚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時間觀念非常強的人,比如公司規定早上的上班時間是九點,如果沒有堵車、坐過站、坐錯車等特殊情況出現,他會在九點準時來到公司門口簽到,不會早,也不會晚。

黃楚今天起了個大早,用三十分鍾的時間洗漱打扮了一番,換上白襯衣,平時當寶貝收藏起來的“金利來”西裝,皮鞋特意用水擦了一遍,隻穿了一天的襪子竟然都換了——對著鏡子拋了個媚眼——嗯,魅惑眾生。

黃楚到公司時才八點半,這讓很多同事詫異不已。黃楚一邊和碰到的同事打招呼,一邊向石沁的辦公室走去。

“楚哥,大清早的就去獻媚?”葉子跑過來笑著打趣。

“一天之計在於晨,早上是拍馬屁最好的時間,走,一起進去練練——”

在葉子落慌而逃的時候,黃楚敲響了石沁的辦公室門。他知道石沁這個時候一定在裏麵,自從他進這個公司後就沒看到石沁遲到過。

“請進。”裏麵傳來石沁愉悅的聲音。

“石總。早。”

“嗯。早啊黃楚。——哎喲,黃楚今天打扮這麽帥幹嘛?準備去相親?來請假的是吧?行,去吧,我批了。”石沁像個小女孩兒似的揮手讓黃楚趕緊去,笑容滿麵。看來她已經從前夫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黃楚有點兒尷尬,這老板——沒有一點兒老板的樣子。

“石總,我是來——是來——你還是看看這個吧。”黃楚實在不知道怎麽說出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放在石沁的辦公桌上。

石沁疑惑的拿起桌子上的紙,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緊皺。“你要辭職?”

“是的。石總。”

“拿回去吧,我不批。如果你對公司有什麽不滿現在可以提。”石沁說著把黃楚昨晚辛辛苦苦憋出來的辭職信擰成一團丟進旁邊的廢紙簍裏。

“石總,我辭職並不是對公司有什麽不滿,是因為——有原因的。”黃楚的心裏非常感動,從石沁的語言動作中可以看出來她是真心的在挽留自己。另一方麵也證明了自己在公司的價值。如果自己遞上辭職信她就立即簽字放人的話,恐怕自己心裏也不會好受。

“給我個理由——你說任何理由我也不會批。”石沁氣呼呼的站起來,在辦公室走來走去。原來耍無賴是每個女人的特長。隻是石沁一直沒有施展過。

“——,那我還要不要說啊?”

“說。”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兒,當然,是彼此喜歡,不是我在單相思。她的家境很好,可她的家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說想要娶他們的女兒,就要做出相應的成績。所以——我想辭職自己出來做點事。”

“在公司就不能做事嗎?黃楚,我一直都挺看好你,這你應該知道。近期正準備把你送去北京培訓一段時間,下本年公司要在上海開一個辦事處,我還想讓你去負責——,你卻要走,太讓我失望了。如果你負責上海那塊的業務,待遇按經理級別算,年薪也很不錯了,存個幾年買車買房都不是問題,還不能讓你朋友的父母滿意嗎?”

“石總,這個——應該還不能讓他們滿意。”黃楚尷尬地說道。說實話,石沁許下的前景很**人,而且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隻怪自己一不小心就愛上一個市長千金——百年難遇的倒黴事被自己碰上了。她爸要是清潔工多好——

石沁驚訝的張大嘴巴。“你不會是喜歡上了市長女兒吧?”

“……”黃楚先是驚訝,然後苦笑,竟然真被她猜中了。

“黃楚,你確定了?一定要走嗎?”

“是的。”

“哎——,好吧。你出去後有什麽打算?你剛才說準備自己做點兒事,想好做什麽了嗎?”

“準備做服裝批發。”

“哦。為什麽選擇做這個?”

“g市是國內最大的服裝批發集散地,無論是本土品牌,還是外貿服飾貨源都非常豐富,價格也便宜。我是從北方過來的,那邊的流行趨勢稍微落後於g市。所以我想在這邊收集貨源,去北方一些中小型城市向服裝店老板銷售g市最流行的服裝。我在這邊更容易把握流行趁勢,負責給他們打貨,他們不用來親自選購,隻要看我給的樣本就可以選擇要那幾款衣服。既節省他們的時間,又節省金錢。我想他們會動心的。”

石沁思考了一會兒黃楚的創業思路,擔憂的問道“他們會相信你嗎?現在淘寶、易趣幾個購物網站上也有這塊的業務,相比較而言,它們更規範一些。”

“哈哈,事在人為,我相信我能讓他們接受的。而且,我可以承諾,貨到付款。如果不滿意,可以退貨。”

“好吧。看來你很有信心啊。感覺你都籌備好了。是不是原來在這兒工作的時候都是一心兩用的啊?”

“我以我末來老婆的名譽發誓——我沒有。”黃楚嚴肅的舉起手。

“怎麽不用你自己的名譽發誓啊?”

“我人品不好,發了你也不信。”

“這倒是句實話。”

“石總,我都要走了,你還在打擊我。人之將走,其言——你應該對我友善點兒。”

“好吧,呆會兒去結兩個月的工資算是補償。”

“不行。石總,我們還是按規定來吧。”按照勞動法規定,如果是公司主動辭退雇員,則需補發雙倍工資,如果是主動離職——一般的公司都會想法設法多扣你一些薪水,哪有像這樣也給雙倍工資的?

“黃楚,聽說你有句名言‘對朋友是無需客氣的’,你難道不把我當朋友嗎?以後不要叫我石總了,我已經不是你的老板了,叫我——石姐吧?”

黃楚苦笑不已,他說那句“對朋友是無需客氣的”,主要是為敲詐葉子、天天那幾個家夥找個借口,沒想到竟然傳到石沁耳朵裏,還主動要求被敲詐——這種人再多一些多好啊!

“好吧。”

石沁欣喜的拍拍黃楚的肩膀“對,不要客氣。以後遇到什麽困難就來找石姐,我一定幫你。”

“好。石姐,沒事了吧?我出去和他們道別。”

“嗯。去吧。——晚上公司同事在一起聚聚,算是為你送行。”

“好。——可我沒錢啊。”黃楚苦著臉說道。

石沁抓起桌子上的書砸過去。“剛不是讓你領兩個月的工資嗎?放心吧,晚上的所有消費我包了。”

“謝謝石姐,我出去通知他們,順便把我喜歡的女孩兒也叫來。——你也知道,我是窮人,平時請人家吃頓飯都困難,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不用掏錢又可以討好的機會——。”

“……”

第六十九節 後麵跟著小尾巴

“各位旅客,g市到洛陽的t66次列車就要進站,請各位旅客到2號站台侯車——”

聽到廣播聲,黃楚背著包隨著人潮向兩號站台擠去。在上樓梯的時候,看到一個提著大包小包還拉著個孩子的婦人走的很吃力。那一刻,黃楚想到了雷鋒想到了董存瑞想到了黃繼光想到了——,他跑上去接過婦人手裏的包,並給了她一個友善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溫柔的說道“我來幫你吧。”

不笑不行,那樣顯得太生硬。不說話也不行,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是搶劫的。火車站一直都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大家出門在外都非常警惕。這年頭,做好事都得小心翼翼。

“好的。真是謝謝你了。”不知是黃楚的笑起到作用,還是他的話起到作用,那個女人把手裏的包交給黃楚——一個,兩個,三個。婦人把包全交給了黃楚,自已輕輕鬆鬆地牽著小孩兒在前麵走。

“不——客——氣——。”黃楚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人善確實是會被欺負的。

他瞄瞄後麵那個女孩兒,女孩兒也正微笑著看他。這讓黃楚有了些幹勁,覺得手裏的包也不是那麽沉了,上樓梯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是的,黃楚早就注意這個女孩兒了,在他背後大約兩米的位置。纖細的身材、**在衣服外麵的肌膚細膩潔白,烏黑柔順的長發,雖然戴著帽子戴著墨色眼鏡看不到臉,但以李仁傳授的“識美女十三大絕技”的經驗可以確定,這一定是個美女。換句話來說,有這種身材和皮膚的女人又能難看到哪兒去?

在美女麵前表現是男人的天性,我們不能否認黃楚是男人這個事實。

因為和那個帶孩子的女人不是一個車廂,到了站台黃楚便把行李交給她,自己找了一個侯車隊伍排隊。黃楚向後看了看,那個疑似美女的女孩兒也排在這列隊伍的後麵。看到黃楚回頭看她,竟然笑著向黃楚揮了揮手。

黃楚滿臉通紅,趕緊轉過頭。難道她喜歡我?太快了吧?第一次見麵而已。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是不是以前見過了?為什麽覺得她那麽眼熟呢?

黃楚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剛剛坐下來,那個美女竟然坐到了黃楚的對麵。

這太巧了吧?她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現在的女孩兒啊——比男人還男人。唉,忘了帶鏡子,要不然可以看看這一刻自己是如何的英氣逼人。

“我好看嗎?”對麵的女孩兒竟然主動向黃楚說話。

“……”黃楚沒說話,傻乎乎的點頭。這聲音——情況不對。

“嗯。那就讓你看的徹底一些吧。”美女說著取下頭上的帽子,摘下眼鏡,露出一張狡黠的笑臉。

黃楚的嘴巴張成了“”型。

“——雪兒,你怎麽在這裏?”黃楚半天才反應過來,著急的問道。

“我來陪你啊。”白雪兒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學校——你不上課了嗎?”

“嘻嘻,這是最後一個學期,已經沒有什麽課了,大家都在找實習單位,我給老師說我去實習。他就相信了,老師好傻哦。”

看著白雪兒在對麵像個孩子般的傻笑,黃楚竟然覺得很溫馨。心裏像吃了顆化梅,甜甜的,然後酸酸的。黃楚很喜歡這種感受。

從新創出來後,黃楚便開始為了自己的創業大計而四處奔波。這個計劃其實已經在他腦海中構思良久,隻是遲遲不敢行動。他用一個星期的時間跑遍g市所有的服裝批發市場、商場、步行街,用腳上長了幾顆“青春痘”的代價換來厚厚一疊的服裝資料和圖片。他把自己第一個要攻克的城市選擇在了洛陽。收拾好行李後給白雪兒發了個信息,告訴她自己要出去幾天,讓她別太想自己,一天想二十幾個小時就行了。白雪兒回信息問幾點的車,他說了發車時間後便不見那丫頭回信息。黃楚在公車上還在罵那丫頭不講義氣,也不說來送送,白疼了——沒想到她竟然跑過來了。

主啊,我隻想要一點點,你卻給我那麽多。謝謝你。

“你怎麽知道我坐這輛車的?”

“我不知道。接到你的信息就跑過來了,然後在候車室找到你。我沒有叫你,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這家夥竟然認不出我。氣死我了。”白雪兒說著使勁的掐了一把黃楚的手臂。“然後你上這輛車,我就上這輛車了。”白雪兒揚著腦袋得意的說道。

“等等——。你接了我的信息就來了,而且不知道我去那兒——也就是說你沒有買票了?”

“是啊。”

“那你怎麽上車的?”

“我對檢票的說我上車補,他就放我過去了。”

“……”這樣也行?黃楚知道了,長的帥在超市是不能用臉刷卡的。可長的漂亮卻可以代替車票。

“你家人知道嗎?”黃楚問完之後就已經猜到了答案。如果她家人知道了的話,她不可能在這兒了。

“他們不知道。哎呀,醜醜,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先斬後奏嗎?我去了之後再給他們發信息,他們就沒辦法了。——醜醜,你說咱們這是不是私奔哦?要是在古代會被關進豬籠丟進河裏淹死的哦。——不行,你會遊泳,我不會遊泳,到時候你會丟下我自己跑了。嗯,我要抱住你的腿,咱們一起淹死好了,那樣我就不覺得恐怖了——”

“……”黃楚舉起手要打白雪兒的腦袋。最後,緩緩放下,輕輕撫摸白雪兒的秀發。

白雪兒害羞的低下頭,臉上迅速爬上一抹紅暈。

“醜醜,人家都在看咱們呢。”

“嗯。我摸完後就去收錢。”

“……”

第七十節 一間房兩張床

“小姐,請問標準間多少錢一天?”

“290塊。先生。”

“標準間是有兩張床吧?”也許你覺得黃楚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兒白癡,全國的標準間都是兩張床,隻要是住過賓館的人都應該知道。難道洛陽的賓館就例外?

“是的,先生。”前台接待小姐笑著回答。

“好。那給我開兩間標準間。”

“兩間?先生,你確定?”接待小姐看著黃楚疑惑的問道。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像夫妻,一張床就夠了。就算不是,剛剛男的還問標準間是不是有兩張床做什麽?——現在卻要開兩間房。真是個怪人。

“不確定。”黃楚本來是要回答“是”的,但是白雪兒在背後拉他的衣服。所以他連忙改口回答“不確定”。白雪兒在這個關鍵時刻拉他的衣服肯定是對他的做法不滿意,也就是說對開兩間房這件事不滿意。那麽,她肯定會有更好的意見。兩個人三間房?這是不可能的。白雪兒不是傻瓜,自己也不是傻瓜。這個建議她不會提,自己也不會答應。兩個人一間房?嗯,確實應該這樣。第一,現在是創業初期,不應鋪張浪費。第二,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兩個人住在兩間房會不安全。當然,自己是沒問題的,劫財?沒有。劫色?歡迎。可白雪兒不安全啊,長的這麽禍國殃民,說不定已經被別人覬覦良久了呢。她是跟著自己一塊出來的,自己要對她的安全負責。這一刻,黃楚覺得自己很特別像金庸小說裏麵的大俠。哪個俠?韋小寶。

“雪兒,怎麽了?”黃楚轉過頭,一本正經的問道。

“我們要一間房就好了啦。要兩間太浪費。標準間不是有兩張床嗎?”白雪兒紅著臉小聲說道。

朋友們,現在你們應該明白黃楚為何問標準間有幾張床這個問題了吧?

是的,黃楚是為白雪兒問的。他估計這丫頭肯定沒住過賓館,不知道標準間是有兩張床這個“規則”。如果她誤以為標準間是一張床的話,那麽肯定不會說“隻要一間就好”這樣的話。經過黃楚和接待小姐的一問一答,她才會對黃楚開兩間房的做法提出異議。——在一些事情上,男人確實比女人有天賦的多。

黃楚考慮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我也擔心你自己住會不安全。住在一起也有個照應。一人一張床,你應該相信我的人品吧?”

白雪兒可愛的點頭。

旁邊的接待小姐很想把這家夥揍一頓,多麽無恥的人啊,自己想泡妞罷了,說什麽住在我們賓館不安全。這是三星級的耶。那女孩兒竟然就這麽相信他了,可憐的孩子啊。

剛進房間,白雪兒丟下背的小包。便急匆匆的跑進了洗手間。黃楚四處打量了一番,覺得應該沒有攝像頭之類的偷窺器材後,躺在**浮想翩翩。

雪兒上次幫我脫過褲子,我是不是也應該進去幫忙呢?中國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禮尚往來—

嗯,給自己定個作戰目標,今天吻一下雪兒——一下兒太少,要吻兩下——可是感覺兩下也太少了,要不吻三下吧——對,每次吻半個小時——嘿嘿,當年學過遊泳,憋氣應該沒問題吧——

“醜醜。”

“嗯。”

“你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沒有啊。怎麽可能?你以為我是李仁嗎?”黃楚盯著洗手間的門上下打量。上麵應該沒有孔吧?她在裏麵怎麽知道我在胡思亂想?難道是心有靈犀?這個解釋讓黃楚激動不已的接受了。

“別瞄了,門上沒有孔,是我猜的。你這家夥要是沒胡思亂想早就開始囉嗦了。進來後半天都沒說話,就知道你在想不好的東西。”白雪兒在裏麵洋洋得意地說道。

“……”黃楚覺得很悲哀,難道自己在雪兒心中就等同於一隻鴨子?也許是一群鴨子。完了,自己的目標是做個儒雅穩重型的男人,就像梁朝偉——。

“醜醜。”

“嗯。——我這次可沒胡思亂想。”

“知道了啦。你回去後要把牆上貼的劉若英的海報都摘下來。”

“為什麽?”

“我怕你會胡思亂想。”

“……”

一個美女呆在洗手間還願意和你聊天,確實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可聊天的內容卻讓黃楚驕傲不起來。因為她不斷的對你的人品進行攻擊。難道我就這麽花癡?黃楚又想到那個詞——禮尚往來。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攻擊一下兒她的缺點,可想了半天,愣是一條都沒想出來。難道說她二十多歲了連初吻都沒獻出去?這好像是誇她吧?

“醜醜。”

“我睡著了。”

“醜醜,你幫我買一些東西。”

“買什麽?”

“那個——那個——哎呀,人家不好意思說啦。”

“——,你不說出來我怎麽買?”

“那——你拿著手機去超市,我把要買的東西發到你手機上,然後你再買回來。”

“……”女人等於麻煩。此言不虛啊。

黃楚在去超市的路上收到白雪兒的信息。“幫我買衛生巾。”

黃楚正在考慮那個牌子的更好時,手機信息鈴聲再次響起。“還有**。”

掐指算了算,今天八號,是白雪兒每個月身體不舒服的日子。嗯,說話要注意點兒,小心人身安全。

第七十一節 兩個人的初吻

黃楚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君子,如果要他舉例證明的話,他會先以自己末來老婆的名譽發誓一番以此來證明他所舉例子的真實性(他也曾經以自己的名譽發誓過,可人家根本不信。而用一個末知人物的名字竟然比他本人更有可信度。可見黃楚的信譽——嘖嘖,做人做到這份上也挺不容易的),然後告訴你曾經有個美女赤身**躺在自己的洗手間裏,自己都沒正眼瞅過,拿條大浴巾一裹直接抱到**——每當說到這兒時,天天、小雷他們幾個都會激動的眼冒青光紅光金光,反正什麽光都有。急著問後麵呢,後麵怎麽樣?黃楚撇撇嘴很不屑的對他們說“幫她蓋好被子,然後下樓買藥。”先是一陣失望的歎息聲,接著是各種疑問。那個女孩兒為什麽躺在你洗手間裏?注意:為什麽是你的而不是我的?要知道你長的並沒有我帥。比我有錢嗎?咱們工資是一樣的,而且我比你先來,存的應該比你多。你往裏麵吹了迷香?是不是武俠小說裏麵的“三日醉”?你為什麽沒正眼看她?是她不漂亮?可你前幾天還說你看到頭母豬都覺得它眉清目秀豐滿迷人——

黃楚之所以想到這些隻是想穩定自己現在的心神。他之所以心神不寧是因為白雪兒正在沐浴間洗澡。隻是單純的洗澡也好,黃楚用被子蒙住頭便可以對自己催眠“裏麵沒有人,裏麵沒有人——”,可恨的是她邊洗澡還邊唱歌“你這該死的溫柔,你這該死的醜醜——”。黃楚快要崩潰了,這丫頭,難道不知道有個詞語叫“**”嗎?

光滑細膩的肌膚,修長性感的大腿,豐滿迷人的胸部——對不起,這描述的對象是電影裏麵的女人沐浴圖。和我們的女主角白雪兒小姐沒有關係。至少有兩條以上的描述和她沒有關係。修長性感的大腿——這條略過,隻有一米六二的身高能修長到那兒去?豐滿迷人的胸部?這條也略過吧。黃楚偶爾都會猜測白雪兒用不用穿內衣。光滑細膩的肌膚?隻有這條和她相吻合。當然,黃楚也不敢太確定。畢竟,需要進一步的驗證。

黃楚能聯想到這些是因為有一種以英文第一個字母開頭的電影就經常會有這樣的境頭。唉,當年真應該把看電影的時間用來讀聖賢書啊。

嗯,上次可可在浴室暈倒,雪兒會不會也在浴室——摔倒,不行,摔的也太嚴重,那就崴腳吧——可崴的很疼啊——,那就——

黃楚很為難,他實在不知道讓白雪兒怎麽倒下讓他進去英雄救美,因為每一種方式都讓他心疼無比。

“醜醜—”

“嗯。”

“你過來。”

黃楚從**以一個奇怪的“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光著腳跑到浴室門口,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問道“雪兒,你叫我?”

黃楚覺得自己剛才的思想太猥瑣了,為何希望雪兒倒下自己進去呢?自己是君子,應該光明正大的進去。嗯,這點兒雪兒比自己做的好,以後要好好學習學習。

“是啊。”

“那我進去了?”黃楚小心翼翼地問。

“你進來幹什麽?”

“你不是——找我幹什麽?”

“嗬嗬,醜醜,我走的時候太匆忙忘記帶睡衣,你把你的脫下來給我穿。”

“那我怎麽辦?”

白雪兒把門打開一條小縫,丟出一條浴巾給黃楚。“你裹這個。”

“你怎麽不裹這個?”

“賓館的東西有人用過。我怕髒。”

“……”我的也穿過啊。這句話黃楚放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黃楚更喜歡**,可在白雪兒的要求下,不得不裹上那條被她拋棄的“髒”浴巾。

黃楚是個愛看電視的孩子,每次電視上快出現男女**戲的時候都是男人穿著睡衣躺在**等待,女人沐浴過後披著浴袍赤腳走出,然後對著男人嫵媚一笑,風情萬種——。

黃楚很悲哀,自己和白雪兒完全反了。那丫頭穿著自己的睡衣躺在**看電視,自己裹著浴巾款款走出,對著白雪兒微笑——跟哭是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醜醜,過來。”看到黃楚出來,白雪兒躺在**可愛的向黃楚招手。

嗯,如果給些補償的話,那麽委屈些也就沒什麽了。不得不承認,黃楚這一刻的心神又一次被白雪兒的語言和招手的動作給高度吸引。心,又開始狂跳。“哐哐——哐哐——”聲音清晰可聞。——我人是好人,卻長了顆色心。

黃楚聽話的走到白雪兒床邊。更確切的說是腳不聽使喚自己走過來了。——如果做了什麽不道德的事你們不要怪我,怪就怪這雙腳吧。

“躺下。”白雪兒拍拍身邊的床。

“好。”黃楚非常配合的躺下來。“要不要脫衣服?”

“不用。這樣就好。”白雪兒把腦袋放在黃楚的肚子上,幸福的說道“好舒服。嗬嗬,看電視也方便多了——”

“……”原來她想要的是一個靠墊。黃楚想到一首歌,也許是一句詩“我想給你的太多,你卻要的太少——”。

電視上正在播放《蜘蛛俠3》,白雪兒看的津津有味,黃楚卻沒辦法把視線放在電視屏幕上。白雪兒的腦袋靠在黃楚的肚子上,小手在腿上無意識的**,更要命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如清澀蘋果般的香味——

忘記說一句,黃楚喜歡吃蘋果。

“我希望我餘生的每一場演出,你都能坐在第一排觀看。”

“我會的。”

“告訴我你愛我。”

“我愛你。非常愛你。一直都愛著。”

然後男主角peter和女主角mj擁吻在一起。這是電影《蜘蛛俠3》裏麵的一幕戲。

“醜醜。”

“嗯。”

“你……想不想?”

“想不想什麽?”

“想不想親我?”

黃楚沒有回答,他覺得自己是個不善言談的人,對自己所愛的人,多做比多說更好。所以,他直接把嘴巴伸到白雪兒麵前——一番任卿品嚐決不收費的嘴臉。

“那你也學蜘蛛俠編一個網,我們到網上去。”

黃楚思考了一會兒就要爬起來,被白雪兒一把抓住。

“你要幹嘛?”

“找吊籃。”

“嗬嗬,大傻瓜—”白雪兒說著主動吻上了黃楚的嘴唇。

也許是120秒,也許是240秒,更可能是360秒以上——很久很久,纏綿的兩人才鬆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大壞蛋,你憋死我了。——人家是初吻耶。”白雪兒紅著臉捶打黃楚的胸膛。

“人家也是初吻耶。”黃楚學著白雪兒的腔調惡心人地說道。

“騙人,你原來有女朋友,肯定不是了。”

“這是咱們的初次接吻吧?我和你的初吻。”

“……”

第七十二節 我們一起承擔

黃楚本來是不願意讓白雪兒跟著自己一起的,做過業務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體力活,又苦又累不說,天氣還越來越熱。白雪兒在認識自己以前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黃楚也不打算以後讓她吃這樣的苦。在剛到洛陽的那天晚上他便對白雪兒說過“雪兒,明天我要出去走訪客戶,你要乖乖的留在酒店,不要亂跑知道嗎?”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走訪客戶。”白雪兒拒絕得很幹脆。

“不行,你不能和我一起去。”

“為什麽?”

“因為——你看你長著一張娃娃臉,你跟我一起,人家那會把咱當作生意人啊,肯定是當學生了。這樣咱們說出的話就沒有可信度,客戶就不會同意和咱們合作了。”

“哦。”白雪兒理解地點點頭。

解決掉這個小尾巴,黃楚安心的睡了個好覺。早上他還正在做著有關金錢和美女的美夢的時候,感覺鼻子癢癢的,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白雪兒那張可愛——不對,成熟俏麗的臉。

白雪兒換上了一套白色職業套裝,黑色的高跟皮鞋,長發用一支木製的夾子束起,臉上化了淡妝,長長的睫毛,粉紅的臉蛋,紫色的眼影——,黃楚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白雪兒精致而嫵媚,很有都市白領的味道。

“好看嗎?”白雪兒在黃楚麵前轉了個圈問道。

黃楚呆呆地點點頭,他在想如何再次說服白雪兒不要和自己一起出去。大清早的就跑出去買了這身行頭,決心下的挺大。——可真得很累啊。

“你是不是在想如何說服我不要跟你一起出去?”

“嗯。——啊!不是,我早上剛起床的時候大腦反應遲鈍,別生氣。不過——你還是別去了吧,你看咱們的東西都放在賓館裏,不安全。你在這兒看東西。任務多艱巨啊,不過你一定要保證完成任務。好吧?”

“黃楚。”白雪兒憤怒地大叫黃楚的全名。不,是大名。

“……”

“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作小孩兒?我已經二十多歲了好不好?有些事應該我知道的你就要讓我知道,應該我承擔的就要讓我去承擔。你總是把我當個長不大的孩子,那我們——,反正我一定要跟你出去。放心,我不會破壞你的生意。如果你不讓我去,我自己出去找客戶。我自己也行。”

“……”。

白雪兒又勝利了。當然,在黃楚和白雪兒的戰鬥中,她一直保持著勝利者的位置。可憐的黃楚——太像中國足球隊了。

黃楚還是低估了創業的艱難性,他原來以為自己掌握了最流行的服裝資源和所給的優惠一定能吸引住那些服裝店老板,可結果卻不盡如意。在洛陽跑了三天了,走訪了一百多家服裝店老板,竟然沒有一家願意和他們達成協議。這對黃楚的自信心是個沉重的打擊。有人說“一份耕耘,一份收獲。”黃楚現在更信奉另外一句話“人生就像拉屎,也許竭盡全力出來的隻是一個屁。”

黃楚擦了把汗,回頭看著一直跟在他後麵的白雪兒,心疼地說“雪兒,累嗎?我們休息休息吧?”

“嗬嗬,我不累,現在是十一點半,我們再跑幾家就到吃飯時間了,咱們吃飯時再休息,好嗎?”

“好。”黃楚感動地點點頭。

“哎喲——撲——”黃楚一聽這情況就趕緊轉回頭,果然和他大腦中反應的情景一樣,白雪兒摔倒在地上。

“雪兒,你怎麽樣?”黃楚一邊說一邊掀白雪兒的裙子,看膝蓋有沒有受傷。

“嗬嗬,醜醜,我沒事,別擔心,隻是鞋跟掉了。”白雪兒說著撿起斷掉的鞋跟給黃楚看。

“有沒有那兒不舒服?”黃楚仍然不放心,緊張地問。

“放心啦。沒有。”

“那就好。我們去買雙鞋吧。”

“嗯。好。”

“來。”黃楚蹲下身體指指自己的背。

“可是——好多人會看啊。”

“沒事兒。反正人家又不認識咱們倆。”

“……”

達芙尼來了兩個奇怪的客人,不,應該說是姿勢怪異的客人。男的背著女的來買鞋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服務小姐上去熱情的招待“歡迎光臨達芙尼,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好。我們先看看。”黃楚把白雪兒放在試鞋沙發上,白雪兒四處打量,選中那雙黃楚就過去拿來。

白雪兒在試鞋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嘴裏發出輕微的“茲茲”聲。整個身心都放在白雪兒身上的黃楚自然發現了這個細節。

“雪兒,你的腳怎麽了?”

“腳?沒事啊。”

“讓我看看。”

“不行。——你不知道女生的腳是不能隨便看的嗎?”

“誰說的?國家法律上有寫嗎?”黃楚才不管那些,強製性的把白雪兒的腳拉到眼前。

白雪兒的腳紅腫、腳背有幾條勒痕,更恐怖的是腳板上長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泡。黃楚倒吸了口涼氣,心裏一陣疼惜。

“醜醜,你哭了。”白雪兒摸著黃楚的臉說道。

“你才哭了呢。”黃楚輕輕的拍打了下白雪兒的頭。這丫頭怎麽這麽不疼得照顧自己。“腳都這樣了,怎麽都不告訴我?”

“我覺得沒事啊。再說,我要是說了你就不讓我跟你一起了。”

“……”有人說如果一個人讓你感激你會願意把命交給他,如果一個人讓你感動你會願意把自己給他。這一刻,黃楚很想把自己給白雪兒。當然,原來也有過這種想法,可從來沒有今天這麽強烈過。

第七十三節 美人等於麻煩

兩人因為買鞋的問題發生了爭執。白雪兒堅持要買高跟鞋,理由有兩個。一、身上穿的是職業套裝,隻有穿高跟鞋才比較搭配。二、可以陪黃楚繼續走訪客戶。黃楚的頭搖的像波浪鼓,死活不答應。別說是兩個理由,就是兩千個也不行。——就是咬死我也不答應。黃楚在心裏定下了對待這件事件的最後底線。並做好了為之獻身的準備。其它的事情都可以聽她的,這件事不行。男人應該有點兒王八之氣,要不然以後不就是妻管嚴了嗎?嗯,就從這件事上爭取地位吧。

“醜醜,我們就買那雙黑色的好不好?”

“不好。A、買布鞋。B、買拖鞋。D、不穿鞋。你選擇一個吧。”

“C呢??”

“沒有C。”

“……”

“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說。”

“你去拜訪客戶要帶上我。”

“好。”

“呃,你怎麽這麽快答應了?”

“……”

“你答應這麽快會不會是騙我的?”

“……”

黃楚覺得今年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和神五首次載人航天飛行成功,中國加入wto,08年奧運會一樣值得紀念。在黃楚與白雪兒多次鬥爭中,黃楚終於勝利了一次。

白雪兒沒穿鞋,是由黃楚背著出去的。大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一個英俊的男人背著一個天使般可愛的女孩兒走在大街上,不斷的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嗯,看的出來,中間應該還夾雜著一絲嫉妒。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機會背到這麽漂亮的女孩兒,也並不是每個漂亮的女孩兒都有我這麽帥氣的男人背著逛街。而且,你不覺得這畫麵很浪漫,很唯美嗎?隻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想到這,黃楚更加得意了。昂著頭,大步的向前走。

“雪兒,餓了吧?我們去吃東西。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羊肉湯。”

“昨天不是才吃過嗎?你又想給我省錢吧?不行,得去吃點兒好的,給你補補腳。”

“我就要吃那個。我覺得很好吃呢。不行,剛才買鞋的時候我聽你的了,現在你得聽我的。”

“……”黃楚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她扳回一局。

兩人找到上回吃羊肉湯的小飯館,一人要了碗羊肉湯,一張大餅,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雪兒,我們要瓶啤酒吧?太油了。”

“不許喝酒。”

“好吧。我去買綠茶。”

“嗯。乖。”白雪兒快速的在黃楚的臉上親了一下兒。

別說是不讓喝酒了,就是不讓喝水——假如以白雪兒的吻作交換,黃楚也會豪不猶豫就答應。

有位大俠說過,女人等於麻煩,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當黃楚提著兩瓶綠茶向小飯館走去的時候,老遠的就看到有幾個男人圍在自己和白雪兒吃飯的那張桌子上。黃楚擔心白雪兒,大步向飯館跑去。

“同學,交個朋友好嗎?”

“同學,你是那個學校的?”

“你別害怕,我們都是學生,沒有惡意的——”

原來是刨自己腳角的。黃楚推開擋在他前麵的人,一把摟住白雪兒的肩膀,笑著說道“各位,你們找錯對象了吧?她是我老婆,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不是你們說的什麽同學。”

“不會吧?小子,你那兒來的?別想蒙我們。”

“就是,別和哥們搶生意,滾一邊去。”

“哎,我說你們是不是學生啊?說話這麽沒素質?”黃楚看看這群二十出頭的少年懷疑地問道。如果學生都這樣,中國的末來是沒指望了。

“小子,眼睛挺毒啊。我們確實不是學生。沒素質怎麽了?想單挑啊?”

黃楚仰起臉不屑地說道“單挑你不行。”

“切,我說的是我們六個挑你一個。白癡。”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的少年訕笑道。

“怎麽?比人多嗎?”黃楚拿起手機撥了個號。“喂,胖子,我是黃楚。——對,我在洛陽呢。——正被人欺負,找幾個人過來幫幫場子——嗯,原來咱們吃羊肉湯的地方。”

“小子,別裝了。我聽的出來,你們不是本地人。想嚇唬誰呢。”

“是嗎?那等幾分鍾看。”黃楚自顧自地坐下來,從袋子裏掏出綠茶,擰開瓶蓋,遞給白雪兒。自己也打開一瓶悠哉悠哉地喝起來。

“明哥,這混蛋根本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你看他那鳥樣——”

“就是,比咱們還囂張——估計在玩空城計呢!”

紫發少年被黃楚的態度給激怒了,一把掀掉黃楚桌子上的羊肉湯,抓著黃楚的衣領說道“你他媽給我出來。”

“大哥,快放手,快放手。我跟你出去行了吧”黃楚趕忙求饒。

果然是外強中幹的家夥。那群小混混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們的快樂就是建立在這虛偽幼稚的成就感上麵。

“唉,這襯衣一百多呢,我最貴的一件,平時都舍不得穿——你們扯壞了我呆會怎麽去拜訪客戶啊——”黃楚仔細的撫平領口。

“……”

那群混混正要上來圍攻的時候,一輛麵包車“嘎”一聲在飯館門前停了下來,車門剛打開,最先衝出來一個體形異常彪悍的大漢,揮著手裏的菜刀大喊“誰他媽敢動我的兄弟?”

接著又陸陸續續的衝出來幾個提著刀的大漢。

白雪兒吃驚的張大嘴巴,那群少年嚇懵了,黃楚自己都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陣狀夠唬人的。

第七十四節 第一筆生意

最先下來的那個大漢身高不足170,體重卻有兩百多斤。跑起來像是座肉山,一顫一顫的。手裏提著把巨型菜刀,看到他的人一定會想起三國的一個人物——黑旋風李逵。加胖版的。

“是你們幾個小子?”“李逵”用刀指著那幾個小混混問道。

“大哥,一點誤會。真的是誤會。我們這就走、就走。”一群人轉身就想逃。今天踢到鐵板了,再不走就要缺胳膊少腿了。

“站住。”“李逵”用刀拍拍桌子說道。

“大哥,我們錯了。你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向他道謙。”“李逵”用刀指指黃楚。接著說道“把錢給付了。怎麽著?吃完了拍屁股走人,想讓大爺給你結帳?”

“不。不。我現在就付帳。”紫衣少年跑到黃楚麵前鞠了個躬說道“大哥,對不起。請你原諒。”然後丟一百塊錢給老板零錢也不要就跑了。

“胖子,你現在是混黑道的?我靠,太牛逼了。——哎,胖子,你幹什麽?——你去那兒?——胖子,你他媽給我站住。”

這個“李逵”真名叫李雨,是黃楚大學時的朋友。家就住在洛陽,黃楚李仁他們在大學二年紀時來這賞過牡丹,還到現在這家小店吃過羊肉湯,所以,剛才黃楚一說地址他就知道在那兒。可讓黃楚意外的是他跑過來趕走那幫小混混後,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扭頭就走。像是陌生人一樣。

“你神經了?我是黃楚。睜大你的眼睛看看。NND,連我都不認識了。”

胖子氣呼呼的轉回來,一把抓住黃楚的衣領罵道“你還有臉說我?來洛陽也不給我打聲招呼,你當我是兄弟嗎?畢業了就不認識了是吧?要不是今天出這碼事你會給我打電話?”

黃楚這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低頭哈腰的賠笑“嘿嘿,胖哥,是我錯了。我這不是帶著美女嘛。要知道,你的魅力太大,我怕讓你見到就沒我的份了,所以躲著你。唉,雖然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我還是害怕啊。我這自卑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掉啊——”

“行了,你小子又在瞎侃。黃楚,你也不介紹一下兒這位美女?”

“這位是白雪兒。”黃楚又指指胖子向白雪兒介紹“我最好的兄弟胖子。”

胖子邊和白雪兒握手邊問黃楚“你們是什麽關係啊?這介紹的也太簡單點兒吧?”

什麽關係?黃楚還真不好回答。因為到現在白雪兒一直都沒給他正式的名份。不行,得加緊步伐了。

“胖大哥你好,我是黃楚的女朋友。”白雪兒大方地說道。

“哦,原來是弟媳。哈哈,真是漂亮啊。——又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回過身瞪著黃楚教訓道“男女朋友有什麽不好說的?還藏著掖著的。”

“……”雖然很委屈,但黃楚的心裏卻樂開了花。天啊,白雪兒終於給我名份了。“我是他女朋友。”這話多動聽啊。可惜沒有錄下來,那樣以後就可以每天聽幾遍。以後還可以做個憑據——我這條小麻繩終於掛上白雪兒那棵樹苗了。今天,多麽美好啊!

胖子把他帶來的人都打發回去,三人重新找了個比較高檔的飯店坐了下來。

“胖子,你現在混成黑社會老大了?我隻是讓你隨便找幾個人過來,你竟然拉了一車——還帶刀,太誇張了。”一坐下來黃楚就忍不住說出自己的疑問。

“哈哈,你肯定猜不出我現在做什麽工作。”

黃楚上下打量了胖子一番,搖了搖頭。

“猜不出來吧?我現在是個殺豬的——屠夫。”

黃楚正在喝水,聽到胖子的話“撲哧”一下兒把水直接噴出來了。“屠夫?”

“是啊。你那麽大動靜幹嘛?歧視我們這行?”

“沒有沒有。我隻是意外。沒想到胖哥的擇業標準這麽——這麽與眾不同。嘿嘿,佩服佩服。”黃楚一邊說一邊掀開自己白襯衣的衣領,果然,油膩膩的。唉,還是報廢了。這些家夥就是嫉妒我有件好看的襯衣。

“畢業了,工作不好找,在家呆了半年。我家老頭子讓我和他一起殺豬,我差點和老頭子幹了一架,這不是侮辱我嗎?怎麽著我也是一普通大學畢業的普通大學生啊。半年過後,豬肉價格越來越高,我家老頭子每天忙的暈頭轉向,錢倒沒少賺。他又讓我幫忙,我想想也就答應了。這一幹——嘿,你別說,還真賺了。然後就租了個攤子,當專業屠夫了。現在我是想明白了,麵子那玩意兒啥都不是,抱著它不放非要活活餓死。看到門口那輛麵包車沒?今年賺的。剛才那幫兄弟也都是我的同行,接到你的電話我以為什麽大不了的事,招呼了幾個哥們開上車就衝過來了。怕人少了吃虧,我還讓人都帶著殺豬刀呢——沒想到是幾個小屁孩兒,害我勞師動眾的。對了黃楚,怎麽有空來洛陽了?你不要告訴我是帶著美人賞牡丹來了。那花還沒開呢。”

黃楚把自己這次來到洛陽的目的告訴了胖子。

“聯係的怎麽樣了?”

“還沒實現零的突破。”黃楚苦笑著說道。

“服裝店——服裝店——,哎,我老婆的妹妹就是開服裝店的,我打個電話給你問問。”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有關係就好辦事。胖子把黃楚的情況向那個叫“小玲”的女人一說,那邊就爽快的答應了。五分鍾不到,黃楚便有了第一筆生意。

“胖哥——”

“哈哈,不用謝。誰讓我那麽不幸的認識你呢。”

“我是說——咱們可以點菜了吧?”

“……”

第七十五節 **模特

黃楚這段時間春風得意,走起路來搖頭擺尾不可一世。用李仁的話說“從前麵看像隻鴨子,從後麵看更像隻鴨子”。第一,他和白雪兒的名份算是定下來了。白雪兒的一句“我是他女朋友”被他記得牢牢的,回頭還找了張紙寫上XX年X月X日X時X分白雪兒向胖子(李雨)作自我介紹時說“我是他(黃楚)女朋友”。並以非正常手段迫使白雪兒在後麵簽了字。一張破船票登上了豪華油輪,黃楚終於找到點兒安全感。

第二、他的服裝批發生意有了階段性的進展。因為胖子的關係他拉到了第一筆業務,黃楚回來的第二天就精心挑選了一批貨給對方發了過去。客戶很滿意,又幫他介紹了不少服裝店老板。有了客源,黃楚已經不僅僅滿足於賺取其中的差價,開始籌備打造自己的服裝品牌。國內一家著名的服裝連鎖店就是這樣起家的,黃楚也準備走這條路。他知道,眼前的一點兒利益仍然無法滿足“準嶽母”提出的條件。所以,他要繼續努力。爭取早日創建自己的服裝連鎖集團。

還有一件讓黃楚驚喜的事就是石沁和喬洋走到了一起。他們結婚的時候向黃楚發過請柬,黃楚帶著白雪兒去參加婚禮。一方麵向眾人證明自己也是有人要的,而且是個美女。另一方麵可以省掉一頓晚飯。第三、黃楚覺得自己結婚經曆太少——其實是零。所以要先帶白雪兒來觀摩學習一番,省得以後輪到他們倆的時候不知所措——,黃楚一直是個眼光長遠的青年。想起原來自己和石沁的緋聞,黃楚忍不住笑出聲來。石沁和喬洋本是兩個在感情上遇到過挫折的人,現在能走到一塊,黃楚真的很為他們開心。

因為白雪兒的到來,宴會中發生過一段插曲。到來的賓客中有個企業家認識白雪兒,不知是為了表示親熱還是有其它的目的,拉著白雪兒的手挨個向別的老板介紹“來來,認識一下兒,這是白市長的千金——”。一時間,白雪兒成了婚禮的主角,搶光了新娘石沁的風頭。

白雪兒雖然應付自如,卻並不喜歡這樣的場麵。拉著黃楚到角落去聊天。黃楚急忙找了條濕毛巾給白雪兒擦手。這家夥,拉我老婆的手。不可饒恕。年紀大怎麽了?年紀大就可以隨便拉年輕女孩兒的手了嗎?那等我老了的時候也拉著你孫女——你也不願意吧?

反正,現在的黃楚用大家經常祝福的一句話就是“事情愛情雙豐收”。

白雪兒和劉可可已經開始畢業實習,隻差一個論文答辯就畢業了。白雪兒進了電視台做實習主持人,以她的天份和家庭背景留在那兒工作應該是沒問題。劉可可找了家雜誌社做編輯,三人現在住在一起。當然,原來的一房一廳已經退了,重找了間三房一廳的房子。房租三人平分。本來黃楚想要一個人承擔的,被她們拒絕了。人家的理由讓他無法反駁,也不敢反駁。“收起你的沙豬主義,看不起我們女人怎麽著?”事後黃楚在網上查詢後才知道,“沙豬主義”就是大男人主義。

今天是星期天,黃楚獨自一人在家。是的,黃楚一直把和白雪兒、劉可可三人合租的房子稱為“家”。原來自己住的時候都是稱為“窩”。家,是由彼此相愛的一對男女組成。

白雪兒前些日子去北京電視台參加一個培訓,一個月後才能回來。劉可可也不在,好像說她還有份兼職,這女孩兒賺錢還是挺拚命的。平時熱熱鬧鬧的屋子顯的異常冷清,黃楚呆在家裏覺得無聊,也決定上街轉轉。長那麽帥幹什麽?不就是上街讓美女看的嘛。

上河公園門口聚集了大量的人流,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都說中國人有圍群心理,這話確實不假。黃楚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借著個高的優勢擠開了一條生路。

原來是拍裸照的。哦,不,是拍藝術照的。一個模特光著身子倚在一堆破瓦罐上,全身上下隻有一條紅綢包住關鍵的幾個部位,一群被人們稱為“藝術家”的人一邊舉著長槍短炮“嚓嚓”的按快門,一邊偷偷的抹口水。

黃楚站的位置正好是模特的背後,看不到臉長什麽樣子,但**的背部已經美的驚心動魄了。潔白、細膩、骨感——我有白雪兒我有白雪兒——。黃楚覺得不應該看下去了,那樣對白雪兒太不公平。嗯,下次帶她一起來看。

黃楚正準備離開時,那群攝影師對模特說了幾句話,模特點點頭轉過了身體,以一個性感的姿勢趴在一個大缸上。現在模特的臉正對著黃楚所在的方向。當黃楚看清那張清秀羞澀的臉時,差點驚叫出聲。等到想要表達點兒什麽時,大腦裏海量的信息“嗡”一下子湧了過來,把他淹沒。就像突然間溺水的人一樣。

黃楚像個傻瓜一樣靜靜的站在人群中,別人推他擠他都無動於衷,隻是靜靜的看著女模特的臉。整個世界突然靜了下來,隻有動作,沒有聲音,像一部無聲的黑白電影。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模特也感覺到異樣的眼光,憑著感覺找到了人群中呆若木雞的黃楚。驚訝、恐慌、釋然、微笑——

然後身體緩緩墜落,像飄零在寒風中的雪蓮花。

第七十六節 生命的盡頭

如果要黃楚找個詞來形容劉可可的話,他腦海裏最先反應出來的詞語一定是“冷酷”。那不是故作矜持的冷,而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封閉。白雪兒之所以能成為她的朋友,可能是因為她的單純善良贏得她的好感。自己呢?黃楚苦笑著搖搖頭,自己恐怕還算不上是她的朋友吧。這是個美麗高傲的女子,選擇朋友的標準苛刻無比。一般人很難入她的法眼。

這樣的女子一向是和清高、孤傲、潔身自好這些詞語聯係在一起,為何可可她——?難道一切都是偽裝嗎?那也太恐怖了。有一瞬間,黃楚竟然感覺劉可可很可惡,對她充滿了厭惡,有種受欺騙的感覺。這是黃楚最不能容忍的事之一。

可可,你知道嗎?我已經把你當作朋友啊!

黃楚正在病房門口胡思亂想的時候,診治醫生推門出來,黃楚趕忙迎上去“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

“你是患者什麽人?”醫生打量了一番黃楚問道。

“我是她朋友。”

“什麽朋友?”

“男女朋友。”為了更清楚的了解劉可可的病情,黃楚撒了個謊。

“病人父母呢?還有沒有別的親戚?”

“她父母——在、在很遠的地方。沒有別的親戚了。我是她唯一的親人。”黃楚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對劉可可一無所知。她很少說話,更沒有說過自己來自哪裏,自己也從來沒有問過她。

“唉,你先跟我來吧。”醫生歎了口氣說道。

歎氣?找父母?可可到底得了什麽病啊?現在不能說嗎?故作玄虛。不會很嚴重吧?要是不重非把你身上唯一好看點的胡子給拔了。害我胡亂猜測,嚇了一身冷汗。

跟著醫生進了他的辦公室,醫生關上了辦公室門,洗了手,然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指著辦公桌對麵的一個椅子對黃楚說“請坐。你對病人的病情了解多少?”

了解多少?我又不是醫生。黃楚搖搖頭“一點兒也不了解。”

“唉——”醫生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總唉聲歎氣,又不說到底是什麽病。黃楚急了,呆會這醫院又要多一個病人了——自己都快被他嚇出病。“醫生,我朋友到底怎麽了?”

“你知道血癌嗎?”

黃楚搖搖頭。

癌?這玩意兒能治嗎?那不是向上帝報道的通行證嗎?怎麽可能?可可平時沒什麽異常啊——,黃楚突然想起上次劉可可在洗手間暈倒的事。還有這次在拍攝現場突然暈倒。黃楚的心沉到穀底。

“她得的是血癌。”

猶如九萬個雷同時打在自己頭頂,黃楚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裏一片空白。房間裏彷佛有十萬隻蜜蜂同時飛舞,在耳朵邊嗡嗡直響。麵前的一切是那麽虛幻地的真實,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醫生的嘴巴在一張一合的翕動,奇怪的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努力想看清楚,但一切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的,腦子裏隻有不斷出現兩個血紅大字“血癌——血癌——”

好久。好久。黃楚驚醒過來。他急躁地站起來,很沒禮貌地打斷醫生的話。“有救嗎?”

“她是慢性的。晚期。在醫學上暫時是無能為力了。”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麽時候能治?哪裏能治?”

“這個……我也不清楚。根據病人的病情,應該沒辦法了。”醫生擦擦腦袋上的汗說道。

“現在應該怎麽辦?”

“盡量滿足病人的心病吧。”

“還能……多久?”

“也許兩個月,也許……明天。”

聽到醫生的答複,黃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黃楚坐在洗手間裏的馬桶上坐了很久,所有關於劉可可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的湧現,第一次搭訕,兩個人鬥嘴,劉可可幫他洗衣服,兩個人一起吃年夜飯,劉可可暈倒,劉可可的冷酷,劉可可偶爾的笑——,有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原本以為都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跑的無影無蹤,現在,黃楚才發現,他仍然記憶深刻。

滿足她的所有願望吧。黃楚想起醫生的話,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擦幹淨臉上的淚水,邁著疲憊地步伐,微笑著推開劉可可的病房門。

劉可可靜靜的躺在那裏,原本白晰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瘦弱的臉頰微微下陷,更顯清秀嬌弱。黃楚心裏一陣酸楚,原來還以為她是天生的瘦美人,沒想到卻是因為受到病魔的折磨所致。

黃楚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醫生說她是慢性血癌,時間應該很久了,劉可可早就應該知道。可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自己獨自抗著。得了這種病,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啊。黃楚自問,如果是自己,肯定沒有劉可可那麽平靜。現在,黃楚對劉可可滿是敬佩。

“黃——楚。”劉可可睜開眼睛虛弱地喊著黃楚的名字。

“哈哈,平時讓你多吃肉你不願意,現在貧血了吧?幸虧我在你旁邊,要不然英雄救美的機會就讓別的男人搶去了。下次你準備暈倒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可可,你不知道,當時你暈倒時有很多男人搶著要去抱你呢,我大吼一聲——都別搶,她是我媽。然後那些傻瓜都愣在那兒了,我趁機把你給抱起來——可可,你覺得怎麽樣?”

劉可可咯咯地笑起來,臉色稍微有些紅潤,白了黃楚一眼嬌嗔道“你才是個傻瓜呢。”

黃楚半天才回過神來。我的媽啊,太嚇人了。劉可可竟然那麽嫵媚的笑了,還罵我是“傻瓜”。不會暈倒的時候腦袋砸到地上碰壞了吧?

“可可,你覺得那兒有什麽不舒服沒?”黃楚緊張的問。眼睛卻盯向別處。

“有啊。”

“啊,那兒?”

“我肚子餓了。”劉可可笑著指指自己的肚子說道。

黃楚這下兒可以確定劉可可肯定是腦袋砸壞了。要是雪兒做這樣的動作還可以理解,劉可可——不過這樣也好,笑總比整天板著臉好,況且笑的還這麽好看。“可可,你想吃什麽?”

“嗯。你下的湯圓。”

“不能換一個嗎?”

“算了,知道你不願意做,我又不是雪兒。”

“可是我沒有鍋啊?”

“如果我是雪兒的話你肯定會有辦法的。”

“好吧。姑奶奶,我去醫院廚房借鍋給你做。”

“看,這不是有辦法了嗎?態度問題。”

“……”

※※※

黃楚剛剛關上病房的門,劉可可的笑臉瞬間凝固。

傻瓜,我早就知道了。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十幾年。隻是,為何在我快要解脫的時候遇到你?

死亡,也就是說今生都不能再相見,無論彼此多麽思念。

第七十七節 回家探親

“可可,你家是哪兒的?”黃楚坐在床邊細心地給劉可可削蘋果。

“我家……重慶。”劉可可靠在床沿上歪著腦袋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黃楚。這個男人——真好玩。傻乎乎的,卻總喜歡故作聰明。下一句應該要問我父母的情況了吧。

“那你母親肯定長的很漂亮吧?她是做什麽的?還有你父親,我猜他是個教師。”黃楚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劉可可,笑著問道。

“哦,為什麽猜他是教師?”

“呃,我覺得老師比較偉大,就把你爸給安上這個職業了。拍馬屁而已。”黃楚尷尬地笑笑。

“黃楚。”

“嗯。”

“去過重慶嗎?”

“沒有。”

“能陪我去一趟嗎?”

“……”

“不願意?那算了吧。”劉可可失落地說道。

“沒有沒有。怎麽會不願意呢。說去別的地方我可能會考慮,要說去重慶——我是求之不得。哪個男人會拒絕看美女的機會呢?當然,我隻是以純藝術眼光去欣賞一番。這輩子能在白雪兒那棵樹上吊死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們去重慶做什麽?”

知道了劉可可的病情,黃楚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也不忍拒絕。這也許是她最後的請求,盡量滿足吧。

“去看望一個人。”劉可可看著窗外的天空喃喃說道。表情茫然,眼神空洞。

大學時,有個重慶的師兄問過黃楚這樣一個問題,知道重慶的女孩兒為什麽身材那麽好嗎?黃楚回答說是因為她爸媽的遺傳基因好。那師兄當場吐血。

這次親身體驗後,黃楚終於知道了答案。每天爬這麽多台階,身材能不好嗎?讓香港那個有名的肥姐—什麽霞的來重慶生活一段時間肯定瘦的跟她女兒是的。

“黃楚,你還背的動嗎?我下來自己走吧。”

“你這不是侮辱人嗎?才走這麽幾步就說我背不動了,我這塊頭不是白長了。”

“嗯。好吧。你累了告訴我。”

“好。”

“黃楚——”

“嗯。”

“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竟然會唱歌?”這次不是故作吃驚為了拍馬屁,黃楚是真的很吃驚。一個平時話都不說的女孩兒竟然會唱歌——而且這個女孩兒是劉可可——這幾天黃楚因為劉可可的變化大受刺激。

劉可可沒有回答,清了清嗓子就唱開了。清澈空靈略帶悲傷的嗓音在黎明前的石階上跌**起伏,然後傳的很遠很遠——

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豔陽

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

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得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

隻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

來日縱使千千闋歌

飄於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使千千晚星

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

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

aha因你今晚共我唱

歌聲停息很久,黃楚仍然沉溺在這悲傷的音調和傷感的歌詞裏麵不想說話,劉可可靜靜的趴在黃楚的背上,聽著他激烈的喘息聲和心跳聲。兩個人挨的如此如此的近。劉可可突然覺得很幸福。這幸福雖然很小,就像小孩子得到了一枚糖果,但甜蜜卻將心塞的滿滿的。

“黃楚,你說有天堂嗎?”

“有吧。”

“那你說我會去天堂嗎?”

劉可可的這個問題讓黃楚膽戰心驚。難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情?黃楚誇張的大笑兩聲,說道“當然會了。不僅你會,雪兒會,我也會。咱們人品好,上帝他老人家就喜歡咱們這樣的。你和雪兒到天堂後肯定會化身美麗的天使。我嘛——就是天使長,對,就像護士長管理所有的護士一樣,我管理所有的天使——嘖嘖,真是美差啊。放心吧,咱們都是熟人,到時候我會特別照顧你們倆的。什麽洗衣做飯的活就不讓你們做。平時你們倆沒事就給我捶捶背揉揉肩拍拍我馬屁就行了。唉,可可,不是我說你,你的馬屁技術有待提高啊——。不過這幾天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繼續努力。向我這個宗師看齊。”

“好向往啊。”劉可可趴在背上悠悠地說。

“向往什麽?”

“向往你說的生活。”

我說的生活?給我捶背揉肩拍我馬屁?她應該說“無聊”才對的啊。不能按常理來揣測女人。這句話是正確的。隻是黃楚原來一直沒把劉可可當作女人。當然,也沒辦法把她當成男人。一直——無性別的吧。

“可可,我們現在是去什麽地方?怎麽越走越偏了啊?”黃楚帶著劉可可下了飛機就打車到了這邊,因為台階太多,劉可可身體又太虛弱,隻好把她背起來。黃楚是第一次來重慶,一路上都是劉可可在指路。現在兩人走的山路越來越偏僻,而且天才剛剛亮,蜿蜒的石階上隻有他們兩個,黃楚有點兒擔心——當然,我沒什麽好怕的,主要是可可不能受到驚嚇。

“看我的母親。”

“哦。你們家住的挺偏啊。”

“我母親的墳墓。”

第七十八節 劉可可的身世

墳墓在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上,遠離塵囂,孤零零地躺在那裏。終日以花草鳥蟲為伴,嬌弱而寂寥。看起來很久沒人來清理過,墨碑上的石漆有些脫落,字體殘缺不全,照片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黃楚仍然覺得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劉可可靜靜的站在石碑前,表情木然,無喜無悲。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張模糊的照片。清晨的霧水滯留在她的長發上,凝結成球。當第一縷陽光溫柔的照射過來時,那些小球立即閃亮起來,如一個個耀眼的小珍珠。劉可可頭上便五彩繽紛起來。黃楚看的癡了。

“我想我小時候也應該幸福過吧。因為我覺得有媽媽的小孩都很幸福。可是我卻記不清那種滋味了。現在大腦中都是媽媽去逝後的記憶。也許,人對苦難更敏感一些。那樣的日子太讓我記憶深刻了。”

“災難能讓人快速成熟,但那是一種拔苗助長。那過程卻痛疼無比。媽媽去逝後,我和爸爸相依為命。當別的小孩兒還在媽媽懷裏撒嬌時,我已經開始洗衣做飯。我現在還清楚記得第一次做飯的情景。那天晚上,很晚了爸爸還沒回家,我肚子餓了,就想做好晚飯,等爸爸回來給他個驚喜。那時候我們家做飯還是燒柴,我把米洗好後加上水倒進鍋裏,然後燒開。等做好後發現水放少了米太多,做出的米飯又幹又硬。我又加上水再次燒開。可這次是水又放多了,米又太少,我又加米——那鍋米飯成了漿糊,一直等到我爸爸回來,我也沒能給他驚喜。然後父親教我要放幾碗米,加多少水才正好合適。從那以後,我和爸爸的一天三頓飯都由我來做。那年,我六歲。

其實,我已經忘記我媽媽的樣子,因為我家裏沒有任何她的照片。原本有的,那是一張全家福,可每次我看到那張照片就忍不住會哭,爸爸也在旁邊抹眼淚。有一天晚上,爸爸當著我的麵把她燒了。我哭著去搶,手燙了一個泡,可隻搶回照片的一角。因為這件事我恨了爸爸很長時間,後來慢慢長大,我才明白,爸爸隻是為了我忘記她活的開心一些。

我的性格漸漸孤僻,沒有任何朋友。我覺得和我同齡的那些小孩太幼稚,他們也覺得我太冷淡。所以,我和他們越走越遠。最後,整個班級竟然沒有一個人和我講話。回到家裏氣氛更加壓抑,父親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言談的人,母親走了後他更是很少講話。我和爸爸的生活就像一部無聲電影,做飯、吃飯、洗碗、然後睡覺。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災難並沒有到此停止。我爸爸是個貨車司機,當有一天晚上他徹夜末歸時,我預感到又有事發生了。第二天,大伯把我接到醫院,我看到了躺在病**的爸爸。頭上插滿粗粗細細的管子,身上纏滿紗帶——有人醉酒駕車,撞上急著下班回家的爸爸。幸運的是爸爸的命保住了,卻失去一條腿。”

劉可可突然轉過身對著黃楚微笑。笑的歇斯底裏,淒然而妖豔。“黃楚,你說這是不是很戲劇性?”

黃楚沉重的點點頭。上前輕輕的把劉可可摟在懷裏。無關情欲,無關同情。隻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憐惜。

“親戚開始躲避我們,因為我們家太窮了,一個殘疾,一個小女孩兒,誰家也不願意惹上麻煩。奶奶看不過去,過來照顧我爸。我們三個人就靠爸爸的那點兒事故賠償金艱難度日。家裏有一把尺子,我每天放學回來都會量一次身高,我每天都在盼望著快些長大快些長大,長大了我就可以照顧好爸爸,長大了就不用奶奶每天那麽辛苦,長大了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上高中時,我在一次體育課上暈倒。診斷結果是——遺傳性白血病。哈哈,遺傳性——我終於知道我媽媽是因為什麽去逝的了。我和奶奶爸爸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我說我不想活了。爸爸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他告訴我說科技發展那麽快,以後說不定會有辦法治好這種病。他還告訴我外麵是如何如何的精彩,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上走一遭就一定要體驗一下。沒進過大學校門的爸爸竟然有聲有色地給我描述大學生活是多麽的豐富多彩——,我進了大學之後才知道,那些完全是虛構的。可我那時候仍然覺得大學很美。我答應他們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因為爸爸說的話讓我動心了,而是我想到如果我死了那麽我爸爸和奶奶也肯定活不下去。我要堅強的活下來,而且要賺夠他們以後生活所需要的錢。

我開始想盡一切辦法賺錢。學校有個同學介紹我去酒吧陪酒,說做那個非常賺錢,我明白那個職業的性質,可我還是答應了。反正我的身體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麽可在乎的呢。去了之後才知道並不是那麽容易,當一個挺著大肚子身上帶有狐臭的男人把他那張臭嘴伸到我臉上時,我狠狠的煽了他一耳光。一天沒幹下去,我就被辭掉了。

又有人介紹我去當模特,就是你看到的那種**——。有人說那是藝術,我也告訴自己這是藝術,我隻是為了藝術而獻身。可是心中的羞愧無時無刻的都在折磨我。要在大庭廣眾下脫光衣服,還要根據攝影師地要求不斷變換姿勢——,雖然很難堪,但我咬牙堅持住了。因為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需要錢——需要爸爸和奶奶以後的生活費啊。

黃楚,你說一定會有天堂,可我這麽不潔的人死了能去天堂嗎?”

“能。一定能。”黃楚緊緊的抱著劉可可。淚如雨下。

第七十九節 過山車後遺症

有人說重慶紀念碑是美女的“T型台”,重慶的美女們每天都會從那邊秀一趟。據說重慶XX學校有個**每個星期天都會提兩個麵包一瓶礦泉水跑到紀念碑旁邊坐著,啃著麵包,看著美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三年時間寫了份《重慶美女調查報告》,並附有身高三圍的資料,一時之間成為各大高校的名人。

黃楚現在正在紀念碑,但他卻沒有心情看別的美女,全身心的陪著劉可可。遺憾?有點兒。可無論自己多麽遺憾,也不能讓可可遺憾。自己隻是一時遺憾,她卻是一生。

黃楚這段時間做了全陪。陪著劉可可逛街購物、吃飯喝酒、遊玩打鬧——、並以劉可可便宜男友的身份回去探親。這點是黃楚要求的,他心中已經暗自做了決定,假如——隻是說假如——劉可可不能夠再照顧她的奶奶和爸爸,那麽黃楚將會把這份責任承擔在自己肩上。

“黃楚,這件怎麽樣?”

“不錯。”

“那件呢?”

“也不錯。”

“嗯,那我兩件都要試試。”

“黃楚,好看嗎?”

“好看。”

“好,那我兩件都買下來。”

“黃楚,我們呆會去哪兒?”

“你想去哪?”

“我想去吃火鍋,還要繼續逛街,還有很多東西沒買呢,要不去遊樂場吧?我都沒去過呢。我想騎木馬,還要玩過山車,不過我肯定會很緊張。”

劉可可滔滔不絕的說著,像是要把自己一輩子的話都給講完。現在的劉可可不再冷酷,更像是個鄰家妹妹。劉可可越是這樣,黃楚的心越痛。是啊,如果你隻有一個月的生命,你會用它來做什麽?想做的太多太多,可時間卻太少太少。原本毫不留意任它流失的東西,現在卻如此奢侈珍貴。

劉可可最終還是選擇要去遊樂場。她要把童年遺失的東西給補回來。

兩人買好票,劉可可看著臉色煞白的黃楚,笑著問道“你不會是在害怕吧?”

“怎麽可能?害怕?你越來越幽默了。”黃楚咬牙否認。心髒卻不爭氣的狂跳。奶奶的,你個膽小鬼。不就是在空中轉幾圈嘛,你緊張什麽?——下輩子投胎怎麽也不要你這顆膽小的心了。和我配合的一點兒都不默契。

“可是你的臉好白啊。”

“那是激動——我一遇到刺激的事臉就白。”

“好。輪到我們了。上去吧。”劉可可向過山車的檢票口走去,黃楚哆哆嗦嗦的走在後邊。是的,黃楚也知道這會兒自己很不像個男人,而且已經有幾個女人指著他在偷笑。可他也沒辦法勇敢起來啊,有這樣的結果還不是因為他曾經被過山車傷害過。那是一次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憑什麽要解釋?誰說男人就不能怕坐過山車的?看什麽看?呆會大驚小叫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黃楚猜中了,過山車風馳電掣高速運轉起來後,那些剛剛對黃楚指指點點的女人都“啊——”“天啊——”“媽——”的尖叫起來。

也許那是因為興奮,可黃楚更願意把她們定義為害怕。——叫的這麽難聽,表情像是在哭——。我們不得不說,黃楚有點兒變態。他此時沒有看四處的風景,卻看那幾個尖叫的女人看的津津有味。因為看的太入迷,竟然忘記自己應該害怕了。

“啊——”黃楚也忍不住尖叫起來。不是因為過山車轉過最高點把他拋起來害怕,而是旁邊的劉可可正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你見過留長指甲的女孩兒嗎?沒有?太遺憾了。黃楚正幸福的享受著。

“你不是不害怕嗎?”黃楚大聲地問道。

劉可可沒有回答,隻是更緊的抱住黃楚的手臂,閉上眼睛,頭靠在黃楚的肩膀上。輕輕的笑著,笑容卻安靜而恬然。

其實,選擇玩過山車讓黃楚很矛盾。一方麵他擔心劉可可,他怕這麽刺激的遊戲會加重她的病情。可另一方麵她又想完成劉可可所有心願。黃楚扶著臉色更加蒼白的劉可可走下來,擔憂地問道“可可,你覺得怎麽樣?”

“嗯。我沒事。”劉可可對著黃楚笑了笑。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兒吧?”

“嗯。”

黃楚把劉可可扶到一個石椅上坐下,自己卻東張西望起來。

“你找什麽?”劉可可好奇的問道。

“洗手間。”

“哦。那邊有個公廁。”

“嗯。可可,你在這兒坐一會,我去去就來。”黃楚向劉可可擺擺手,邁著穩重優雅的步伐向公廁那邊走去。到一個轉角處,感覺劉可可應該看不到自己了,立即加速狂奔起來。

“哎—交錢。”黃楚就要衝進公廁時,被守廁所地大爺拉住。

黃楚摸出一塊硬幣拍在他手上,再一次衝進去。“哇——”趴在便池狂吐起來。

黃楚第二次發誓——再也不玩過山車了。

黃楚走到剛才拉著自己要收費的大爺麵前問道“大爺,用一次公廁需要多少錢啊?”

大爺指了指桌子上的牌子。黃楚看了看,牌子上用毛筆寫著“大便一元,小便五角。”

“大爺,怎麽這麽貴啊?”

“這是公家的,明碼標價。”

“那,我的應該是多少錢啊?”

大爺歪著腦袋想了想,回答道“以你進去的時間來算——應該是五角。給,這是找你的錢。”

“謝謝大爺。”黃楚接過錢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大爺,這廁所是公家的?”

“是啊。”大爺點點頭。

“能開發票嗎?”回頭讓白雪兒拿給公家報銷去。

“……”

第八十節 為你搖秋千

劉可可又堅持玩了很多其它的項目,騎木馬、碰碰車、鬼屋、海族館——。她依然精力充沛,黃楚卻累得筋疲力盡。她完全忽略了她的病情,以一種豁出去的態度在透支她的生命。可黃楚豁不出去,他苦口婆心的勸,實在勸不了又得小心翼翼的在旁邊照顧。特別是進鬼屋後,劉可可時不時的驚叫——黃楚擔心這會成為名符其實的鬼屋。劉可可被這屋子的怪東西給嚇死,自己被劉可可的尖叫聲嚇死。

“可可,休息休息好嗎?”黃楚再次要求劉可可休息。

“嗯。”劉可可顯然也有些累。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回賓館?”因為劉可可的家離市區太遠,隻好住在賓館裏。

劉可可把四周的景色迷戀的再看了一遍,把她們牢牢的記在心底。以後,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慢慢回味了。

“回去吧。”劉可可點點頭。

黃楚知道劉可可很不舍,笑著安慰“沒事兒,明天我們再來。”

劉可可沒有回答,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眼睛被某一種風景所吸引。黃楚順著劉可可的視線看去,那是並排懸掛的兩個秋千,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正在秋千上嬉鬧。腳輕輕的一蹬地,身子便輕快的躍起來。老遠的傳來兩個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黃楚拉著劉可可的手說道“走,我為你搖秋千。”劉可可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開心地點了點頭。

“小弟弟,秋千能不能借哥哥用用?”黃楚彎下身子笑著請求。想要完成劉可可的心願,還得先要過這兩個小家夥這關。畢竟,人家是先來的,總不能把他們抱起來丟在一邊——當然,要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可以考慮。自己小時候也被人這麽欺負過,現在長大了,欺負別人一次就不行嗎?

“不——行——”小男孩兒擺著手一字一字地說道。

“為什麽?”

“我不是小弟弟,我六歲了。她是我的女朋友。”小男孩兒說著指指坐在另外一個秋千上的小女孩兒。黃楚還沒來得及驚訝,小男孩兒又指著黃楚說道“還有,你也不是我哥哥。我哥哥才沒你那麽老呢,叫你叔叔還差不多。”

黃楚臉色憋的通紅。青筋不停的抖動。這小子——太囂張了。

“說。什麽條件你才答應?”

小男孩兒向黃楚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耳朵伸過去。黃楚猶豫了一下兒,還是照他的吩咐做了。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家呢。

“叔叔,你是不是想追那位姐姐?”小男孩兒小聲問道。

“……,是。”

“可是談戀愛是要花錢的啊,我就經常給我女朋友買棒棒糖。”小男孩兒天真地說道。

“什麽意思?”

“想要這秋千嗎?”

“想。”

“好。兩個奶油冰淇淋。”小男孩兒伸出兩個指頭開出自己的條件。

“成交。”黃楚站起身就要去買冰淇淋。

“我要千層雪的。其它牌子的不要。”小男孩兒在後麵喊道。

“……”

黃楚捧著兩個冰淇淋跑過來,遞給小男孩兒“兄弟,這下你滿足了吧?”

小男孩兒咯咯笑著接過去,把其中一個遞給小女孩兒。說道:“寶寶,我們走。今天的座已經賣出去了。咱們明天再來。”

兩個小孩兒手拖著手吃著冰淇淋大搖大擺的走了。黃楚在後麵哭笑不得。

這小子,有我的風格。

黃楚溫柔地把劉可可扶到秋千藤椅上坐好,站到一旁微微抖動一下兒藤蔓,劉可可便隨著秋千一起輕輕飄漾起來。

“黃楚,你使點兒勁啊。我要飛的高高的。”

“那你抓緊了。可別掉下來。”

“好。”

黃楚抓著藤蔓前後**漾幾次後,使勁的向前一推。秋千便衝向空中,返回來,然後飛的更高更快。秋千推出去了還能回來,人還回的來嗎?

“哦——我要飛了——我要飛了——。哈哈,黃楚,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秋千。這種感覺真好。”

“嗯。我們明天再來。坐秋千又不是坐飛機,咱們玩的起。大不了再給那兩個占位專業戶買兩冰淇淋。”

“哈哈,黃楚,你又在許諾明天了,可我好想一天之內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玩遍啊。”

“那以後的時間就數鈔票玩。把一張一百塊的換成一毛的硬幣,數一遍就過一天。多幸福啊。”

“我還有明天嗎?”劉可可臉色黯然下來,喃喃說道。

“當然。明天、後天、明年、後年—你都有。”黃楚努力的想把聲音說大一些,那樣可以增加一些可信度。可說著說著聲音還是越來越小,最後自己都聽不見。不是底氣不足,而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黃楚真想狠狠的煽自己一耳光。奶奶的,說了一輩子真話,說次假的能死人啊。騙人都不會。沒出息的家夥。

“哈哈,不管那麽多了,有一天我就要開心的過一天。好後悔啊,原來每天都板著張臉,累死我了。黃楚,你原來是不是很討厭我?”

“哈哈,怎麽可能?”

“你要說實話。放心,我不會生氣的。咱們現在應該開誠布公坦誠相見。”

“剛剛開始是有點兒討厭,然後接觸久了就——”

“黃——楚——”

“嗯。”

“到我前麵來。”

“哦——”黃楚傻乎乎的跑到劉可可前麵。“什麽事——啊——”

黃楚醒悟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劉可可駕著秋千快速到了眼前。“啪——”黃楚某個部位受到重擊。

她說過她不生氣。她說過她不生氣。女人。要時刻警惕女人。黃楚大腦裏翻來覆去地出來這幾句話。就像電視節目下麵的閃播小廣告。

第八十一節 凋零的雪蓮花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黃楚生病了,醫生給他開了很多藥。其中有一種很大顆粒的白色圓型藥片,看起來很容易飽的類型。本來黃楚是沒有勇氣把它放進嘴裏的,可父親在旁邊監督,不能像以前一樣把藥丟進床底下,隻好硬著頭皮放進嘴裏。一口水灌下去,水順著空隙流進肚子裏,藥片太大咽下不去竟然卡在了喉嚨裏。黃楚憋的滿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雙手不停的亂比劃。幸虧父親反應的快,使勁的照著後背拍了兩巴掌,把藥丸給拍出去了。從此,黃楚開始討厭吃藥。也間接的討厭和藥有關的東西。比如醫院。

可越是討厭,越是和它有緣。白雪兒腳傷進醫院,自己被捅傷住醫院,劉可可患病躺醫院——現在,又來到醫院。如果醫院也有消費返單的話,黃楚覺得自己應該有一筆很可觀的收入。

黃楚已經一整夜沒有睡覺了。因為劉可可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昨天下午兩人在遊樂場玩的好好的,回去的時候黃楚講了個笑話,劉可可在後麵追打。黃楚故意放慢腳步,讓她打兩下兒,也許她會更開心一些吧。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黃楚覺得自己跑的很慢了,說是走也許更合適。劉可可竟然還沒追上來。然後聽到周圍有人驚叫。黃楚急忙轉過頭,正好看到劉可可跌倒的瞬間。

黃楚心裏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也許,這次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當然,他的預感一直沒準過。因為他買了幾年福彩,每次預感會中的時候,每次卻連一個數都對不上。黃楚希望繼續保持自己預感不準的好習慣。因為隻聽說過女人有“第六感”,卻沒人說男人有“第六感”“第七感”或者更多感。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後,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群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中年男人是劉可可的父親,黃楚和他一起吃過飯喝過酒,甚至開玩笑地喊過他“嶽父”,旁邊一位捂著嘴無聲哭泣的老人就是劉可可最敬愛的奶奶。其它幾個人黃楚不認識,應該是劉可可本家的親戚吧。

黃楚站起來,想打招呼,嗓子卻像被什麽堵住了是的,嗚嗚地說不出話來。黃楚又想煽自己耳光了。——王八蛋,當年上學時不知道好好學習演講與口才,現在人話都說不利索了。

黃楚隻能苦澀地點點頭,劉可可的父親也做了和他同樣的動作。

親人之間有種血肉相連的關係,劉可可的父親和奶奶進來後,劉可可竟然幽幽睜開了眼睛。

“奶奶、爸爸,你們來了?”劉可可嘴唇幹裂,說話時有血絲滲出。看來是身體嚴重脫水。

“可可——孩子——”劉奶奶怕吵醒可可,剛才哭泣時一直強忍住沒有發出聲音,現在可可醒了,終於放聲大哭。可憐的老人家,都這麽大年紀了,上天還在折磨她。每失去一個親人,就等於是在她瘦弱的身體上剜心割肉啊。

“可可——”劉可可的父親,那個不善言談的男人也流出兩行濁淚。

黃楚再也看不下去,輕輕的退出病房,然後像頭憤怒的獅子一樣,一口氣跑到醫院的頂樓。對著蒼天指手劃腳,大聲喊叫,咒罵。他要為劉可可鳴不平,要為劉可可討還公道。賊老天,你怎麽忍心讓一個人承受那麽多的苦難?你怎麽如此狠毒?

良久,累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他覺得應該豪氣的笑幾聲,以示對老天的鄙視,可淚水早已從眼角滑落。

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兩個,有人上來找黃楚。“可可叫你。”黃楚站起來拍掉褲子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兒衣服,跑到洗手間抹了把臉,笑著進了劉可可的病房。裏麵竟然隻有劉可可一個人,其它人都不在。看來可可是想和自己單獨談談。

“可可,聽說你召見,我立即衝到廁所梳妝打扮了一番。看看,對我這形象還滿意不?你爸可是對我這個女婿讚不絕口啊。”黃楚誇張的笑著。想以此衝突病房壓抑的氣氛。

劉可可指了指她旁邊的凳子,黃楚乖乖的坐了下來。

“黃楚——”

“嗯?”

“我喜歡你。”

“嗯——啊——”

“我說——我喜歡你。”雖然羞澀,但劉可可依然堅定地注視著黃楚的眼睛。

“……”黃楚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本來以為劉可可是開玩笑,可她的表情看起來卻是那麽認真。知道七級地震後的情景是什麽樣的嗎?不知道?可以參考1976年的唐山。假如這七級地震發生的地點是在黃楚的腦袋裏呢?這就是此時黃楚的心情。

劉可可苦澀的笑笑。“本來我是想把這個秘密帶走的,因為我不想傷害雪兒。她是我見過得最善良的女孩兒,也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昨天以前我還這麽想,可是今天——就在我快要走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把它說出來。哈哈,女人是守不住秘密的,這話果然不假。”

“我並不是因為這段時間你陪我才喜歡上你的。應該很久了吧。剛開始我對你的印象非常不好,可以說是討厭。我覺得你像個市井小混混。和我在電視上和小說中看到的白馬王子一點兒也不像。甚至找不到一點兒相通的地方。可和你在一起久了,就越覺得你可愛,忍不住被你吸引。”

可可停下來,積攢了一會兒力量,繼續說道:“和雪兒比,你對我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差。我都懷疑你從來沒有把我當女孩兒。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不可能去和別人搶什麽,更何況是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搶。所以,我一直默默的祝福你。還記得ken找人行凶的那件事嗎?當時那個——那個壞蛋問我,是不是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回答是。我是真的願意。我想,反正我也快死了,什麽名聲什麽傷害對我都無所謂了。我隻希望你們能開開心心的活著。”

“你對雪兒真的很好,非常非常好。我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因為你對雪兒的這種寵愛感動了她的同時,也感動了我,所以我才會喜歡上你。每個女孩兒都向往愛情,很多人向往有一個童話般地白王王子,而我隻是希望有個人能夠寵我愛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把我擋在身後。這樣,我就滿足了。我不需要他有多麽顯赫的地位,也不需要他在銀行存了多少錢。簡簡單單的愛情才是我最向往的。可是老天早早的就剝奪了我享受戀愛的資格。”

“我想,我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壞事吧,要不然這一輩子不會受這麽多的苦。我喜歡看佛經,因為那上麵說種什麽因,結什麽果,所以,我一直期待著早早的脫離苦海。那麽,來世,我就能很幸福了。”

“在認識你以前,我最牽掛的人是爸爸和奶奶,認識你之後,——又多了一個你。這一輩子你和雪兒先認識,所以我甘願做個旁觀者。那下一輩子呢?——下一輩子依然是這樣嗎?我相信有今生,也有來世。可是來世我還有碰到你嗎?”

劉可可越說呼吸越急促,臉色也突然變的妖豔般紅潤。黃楚想起那個恐怖的詞,按住劉可可的肩膀說道“可可,休息一會兒吧。我們明天再說。明天咱們接著說。”

“不。——我知道,我沒有明天了。黃楚,讓我說完好嗎?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羨慕雪兒。她總是那麽開心,有疼她的父母,有愛她的男生,衣食無憂。而我卻活的那麽累。有時我也偷偷地想,我要是也能像雪兒這麽生活多好啊。黃楚,你有沒有——有沒有發現,我最近的性格變了很多?嗬嗬,是不是很像雪兒?那是我故意這樣改變的,我想嚐試一下兒雪兒的生活方式。真的很輕鬆啊。隻是我這輩子沒時間繼續嚐試下去了。不過我決定了,下輩子我一定不再板著臉。——我也要學雪兒走可愛路線。”

“黃楚,我放心不下我爸爸和奶奶——”

“我會把他們當作我的爸爸和奶奶照顧。”

“嗯。——黃楚,你下輩子是願意陪我還是陪雪兒?”

“……”

“黃楚,你把手——把手給我——”

黃楚趕緊把手遞給劉可可。

劉可可冰涼地手拉著黃楚的手到自己的脖子處,用手撥開後麵的頭發,說道:“黃楚,摸到了嗎?我脖子上的那塊胎記。下輩子、下輩子如果你看到脖子有紫色胎記的女孩兒,要和她主動搭訕,就像你第一次向我搭訕那樣,身上有手機還去問時間——我就知道是你了。”

“嗯。”黃楚的鼻子酸酸的。左手指甲狠狠的刺進自己的大腿肉裏。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

“黃楚——”

“嗯。你說。”

“我有一個請求——你能——答應嗎?”

“答應。”

“我、我還沒、沒被自己喜歡的男生吻過——,你能——吻我一下兒嗎?我隻是想知道——這是什麽味道。”

黃楚吻上劉可可的額頭時,她的眼睛已經緩緩閉上。微笑著,眼角有最後一滴淚水滑落。

“可可——”

“可可——”

黃楚大聲的哭起來,像個孩子。

劉可可沒有回答。靜靜的睡著,今生不再醒來。

五月,有朵雪蓮花提前凋零。

第八十二節 為愛情下跪第

劉可可被安葬在她母親墳墓的旁邊,母女倆有了個伴就不會再寂寞了吧。劉可可說她相信來世,黃楚也期待能夠有來世。來世劉可可一定要投身在一個富豪之家,家有土地千畝,身後傭人無數,有很愛她願意陪她坐過山車為她搖秋千英俊的一塌糊塗的白馬王子。對了,還有和雪兒一樣天真燦漫的笑容。

來生,劉可可你一定會是公主。

黃楚幫忙處理完劉可可的身世後又多留了幾天。因為劉可可的死,兩個老人深受打擊,精神完全處於恍惚狀態。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黃楚實在放心不下。他答應過劉可可,會把她的奶奶和爸爸當作自己親人一樣對待。雖然他在很多時候都言而無信,可這件事他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這幾天兩位老人的精神狀態漸漸好轉了些,能自己做飯,願意吃些東西了,黃楚這才放下心來,提出要離開。

黃楚這段時間心裏很著急。本來劉可可去世,作為她最好的朋友,白雪兒是應該到場的。可這段時間黃楚打了無數次白雪兒的手機,那邊傳來的都是一句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至始至終,兩個摯友也沒能見到最後一麵。黃楚在為她們惋惜的同時,也開始擔心白雪兒。她到底怎麽了?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因為劉可可的死,讓黃楚對生命的堅硬程度重新做了估計。也許是不知名的一場小病,也許是被車撞,就連吃壞東西都——,黃楚真的不敢想下去。

劉奶奶枯瘦如柴長滿皺紋的手緊緊地握住黃楚的手,聲音沙啞地說“黃楚,真的要走了嗎?”

黃楚強迫自己擠出一個還算自然的笑容,另一隻手也握住劉奶奶的手,說道“奶奶,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一有機會我就來看你。”

劉奶奶點點頭。“孩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們家可可——多虧你幫忙——”提到劉可可這個名字,劉奶奶的眼淚大滴大滴的從那空洞幹澀的眼眶裏流出來,掩著嘴哭起來。這已經是這段時間的第無數次了。

黃楚的鼻子也酸酸的,淚水在眼角打著圈圈,每次要流下來時黃楚就昂起頭把它倒回去。他輕輕的把劉奶奶摟在懷裏,慢慢的揉著劉奶奶的後背。年輕的女孩兒都需要個肩膀可以依靠,年邁的劉奶奶和離不開輪椅的劉爸爸不更需要這樣一個肩膀嗎?黃楚願意做這個肩膀,這個時候,他需要保持堅強。

良久,劉奶奶地哭聲停止。拉著黃楚的手說道“黃楚,這段時間奶奶腦子迷迷糊糊的,我怎麽把雪兒那孩子給忘記了。她人呢?”

“奶奶,你知道雪兒?”

“是啊。可可每次打電話回來都會提起她,有次過年回來還給我們看過她的照片呢。”說起雪兒劉奶奶竟然難得的有一絲笑容,看來她也喜歡極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兒。

“奶奶,她可能不知道這事吧。打電話也聯係不上她。”黃楚幫著解釋。

“是嗎?可她來過啊。這孩子走了也不說一聲,到家了連口水都沒能喝上——”

“奶奶,你說雪兒來過?”黃楚驚訝地問道。連自己很沒禮貌的打斷了老人家講話都沒注意。

“是啊,在醫院的時候就來了。當時她還被醫生帶到我們麵前問可可在那個房間,然後就匆忙跑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走的時候都沒說一聲。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啊?”

黃楚想起來了,自己獨自守護劉可可的那天晚上,閑著沒事就給雪兒發了條信息。告訴她可可得了病,但是並沒有說的那麽嚴重。怕她承受不了。她也就隻有可可這一個朋友。然後她問可可現在在哪兒。黃楚說在重慶醫院。

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從北京飛重慶跑來看可可。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醫院,還見過劉可可的奶奶為何不進病房呢?難道是因為我陪劉可可她吃醋了?不可能啊。她不是那種人。

那是?黃楚的頭開始溲溲地冒冷汗。難道是因為那個吻?劉可可最後要求的那個吻?假如她是那個時候趕過來的話,從房門的玻璃窗上正好可以看到。自己雖然吻的是可可的額頭,可從外麵看——誰知道吻的是哪兒呢?況且她也不知道可可已經——還以為自己和她最好的朋友有什麽私情呢。

黃楚心急如焚地回到g市,直接跑到白雪兒家去。白雪兒母親開的門,見到站在門外敲門的是黃楚,微笑瞬間凝固,“呯”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伯母,是我,黃楚。”黃楚隔著門喊道。情況果然不妙啊。上次因為自己的真情告白,白夫人對她的態度大有改觀,應該對自己和雪兒的戀情持肯定態度了。這次冷冰冰地對自己,邊門都不讓進。肯定是自己和雪兒之間出現誤會被她知道了。

“別叫我伯母。以後也別再到我白家來。你走吧。”屋子裏傳來白夫人帶有怒氣的聲音。

“伯母,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生氣,但我想你肯定是誤會我了。雪兒也誤會我了。雪兒呢?讓我向她解釋。”

“誤會?雪兒都親眼看到了,你還說是誤會?黃楚,虧我一直替你說好話,沒想到你的人品如此低劣。你說,我女兒有哪一點配不上你?啊,你還這樣對她。雪兒跑回來哭得跟淚人似的,我孩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算我看錯你了。你趕緊走吧。要不然我喊保安了。我不可能再讓你見她。”白夫人一直是個很優雅的知性女人,現在竟然對著黃楚大喊大叫。看來她怨氣不小。

“伯母,這真的是誤會。我想你和雪兒這麽生氣肯定是因為我和另外一個女孩兒的關係吧?她叫劉可可,是雪兒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患了重病,是血癌。能活在這個世界的時間非常短——”黃楚站在門外向白夫人訴說他和劉可可的事,一段純潔而哀傷的故事。語速緩慢,語調悲傷。白夫人在屋子裏靜靜聆聽,久久沒有說話。

“伯母,事情就是這樣的。我隻是——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雪兒在外麵看到了,所以就——。我們真的沒什麽。”

“我怎麽相信你?上次就是因為太相信你的話,才讓雪兒受到傷害。這次你說什麽都不行了。你走吧。”

“伯母——”。黃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從中午到下午,黃楚跪在白雪兒家門口已經大半天了,來來往往的人對他投來好奇的眼光,他都無動於衷。大理石板太硬,膝蓋早痛的沒有知覺,身體也在搖搖欲墜。這段時間操勞劉可可的事已經很累,又急著回來向白雪兒解釋,在飛機上也沒能吃下東西,下了飛機就直接跑到白雪兒家,自己餓的前心貼後背,看到地上有塊香蕉皮都想撿起來放進嘴裏——

黃楚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思維已經不再清晰。他懷疑他會暈倒在這兒。不過那樣也好,就當是苦肉計吧。黃楚暗暗給自己定下目標:跪到暈迷。

就當他快要實現目標的時候,白夫人拉開了房間門。“黃楚,你起來吧。雪兒不能見你。她去了紐約。我們讓她到那兒旅遊散心去了。”

去了紐約?黃楚當天就定了去紐約的機票。

第八十三節 十米橫幅尋愛

《東方男子,紐約街頭十米橫幅尋愛》——人們一直把東方男人與溫和、內斂、傳統、保守這樣的詞語聯係在一起,筆者也和你們一樣,曾經這麽認為過。對,那是曾經,因為就在昨天,一名來自東方的少年,他顛覆了我對東方的認知世界。

他叫黃楚,來自神秘的東方,那個以龍為象征的國家——中國。為了尋找自己的白雪公主,他漂洋渡海來到美國,人生地不熟,又不知道那個美麗公主的地址,竟然在紐約最熱鬧的時代廣場拉起十米橫幅尋愛——

這是今天《紐約日報》娛樂版的頭條新聞,翻譯成中文就是上麵的意思。標題旁觀還有一個東方男人的彩色照片。假如以西方人地審美觀的話,他不是很帥,可張揚的嘴角,眯起眼睛微笑的臉仍然讓很多年輕性感的美國女孩兒稍微有那麽一點兒好奇——這個men好囂張——

時代廣場一直以來都是紐約最熱鬧的街道,今天是禮拜天,廣場上更是擠得人山人海。當然,禮拜天並不是造成這種局麵的主要原因,而是因為美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之一《紐約日報》刊登了一則新聞——《東方男子,紐約街頭十米橫幅尋愛》。這為喜歡尋找新鮮感的美國人提供了可以找樂子的素材。

“喂,你們別擠啊——都後退——你們擋住我的橫幅了雪兒還怎麽看到啊?——”

“啊——小姐,你能不能講普通話?粵語也行——你說什麽我不懂——我英文很差——你還說那麽快——”

“喂——記者大哥,別拍照啊——求你了——你看我現在滿頭大汗的,拍照會影響我的帥氣形象——”

“喂喂——不讓拍你怎麽還在拍啊?——你等我梳妝打扮一下兒換身衣服再拍行嗎?”

“——現在拍是要給錢的,等會拍就免費——你們懂不懂法律啊?你們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黃楚左右奔波大呼小叫,可那幫老外還是把他團團圍住,我行我素的說笑、指手劃腳、拍照——,人家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唉,普通話推廣世界刻不容緩啊。

“小夥子,需要我幫忙嗎?”一個精神抖擻滿頭銀發的中國老頭笑著拍拍黃楚的肩膀問道。

“好。終於有個中國人了——你會說英語吧?等等,咱們先講好,你這是義務幫助——就是學雷鋒——雷鋒知道不?隻幹活沒有報酬——中國人的偶像。——當然,我知道不給你錢你肯定不願意,可我這次出來也沒什麽錢——在國內做翻譯都是十塊人民幣一小時——雖然美國的物價比較貴,可看在同胞一場的份上,你就別漲價了好嗎?”黃楚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穿著太極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大爺警惕地說道。出門在外見人隻說三分話,末可全拋一片心,這道理黃楚很小的時候就明白。更何況是在美國——法律健全怎麽了?就沒騙子了嗎?

大爺看著黃楚小心翼翼的樣子,越看越喜歡,笑哈哈地說道“放心,我不收費。義務幫助。我也學次雷鋒。”

“真的?”

“真的。”

“好。那我說一句話,你就幫我翻譯一句給他們聽。”

“沒問題。”

“都TMD散開點兒,擋讓我的字了。”

“這句要翻譯嗎?”

“翻譯。”黃楚點點頭。

“好。”老爺子笑著用英文講了一遍。果然,圍觀人群真的向後退了不少。

黃楚不知道,老爺子翻譯的是“他急需找到他的妻子,而你們擋住他的橫幅。請大家退後一步,謝謝。”

“翻譯了?”

“翻譯了。”

“嗯。謝謝。”

“不客氣。——小夥子,這條幅上麵的白雪兒是你的女朋友?”

“我wife——老婆。”黃楚本來想炫一下兒英文的,天知道怎麽就記住了這個單詞。就像女人有件新衣服一樣,總是迫不及待的穿出來,他也是一樣。可想到這位大爺英文比他強的不是一點二點兒,又趕緊用中文掩飾一下心虛。

“為什麽分開?吵架?”

“唉,我怎麽舍得和她吵架。是她誤會我了。”黃楚說到這兒就滿肚子的苦水。

第八十四節 全世界的焦點

“大爺,你都幫我一天了,快回去吧。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在我還真應付不過來”天漸漸暗了下來,白雪兒仍然沒有出現。黃楚心中很失落,仍然強顏歡笑地感謝老爺子。

“沒事。我這老頭子整天沒事幹,好不容易碰到個老鄉聊聊天也不錯啊。我回去了你怎麽辦啊?”老爺子拍拍黃楚的肩膀安慰他。

“我在這兒繼續等。”

老爺子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你去我那兒住一晚吧?”

“謝謝你了大爺。真的不用了,我要在這兒等著。我要是走了。她晚上來了找不到我怎麽辦呢?”黃楚看的出老爺子是誠心邀請,仍然拒絕了。

“那——我也在這兒陪你吧。”

“啊?——大爺,你還是回去吧。晚上冷。”黃楚可不想一個年紀這麽大的老人家跟著自己在這兒受罪。況且還非親非故的。

“怎麽?你小看我?我練了幾十年的太極,這一練起來,身上熱乎乎的。要不……咱們推兩把?”老爺子瞪著眉毛說道。

黃楚尷尬地笑笑。“大爺。我不會太極。”

“唉——”老爺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們啊——把中國的寶貝都丟光了。總是盯著外麵的東西。洋人的東西真的好嗎?隻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

“是。是。大爺教訓地是。我回去就學太極。”黃楚點頭道謙。人家幫過咱,怎麽著也得給人家麵子啊。

“什麽回去學?晚上不是沒事嗎?我呆會去買點吃的,咱們吃完我就開始教你。”老爺子興致勃勃地說道。

“……”

第二天的圍觀群眾不斷沒有減少,反而比第一天更多了。不隻是《紐約日報》對此事進行報道,《華盛頓郵報》、《紐約郵報》、《紐約每日新聞》——其它幾家報紙也派人前來采訪。不過他們已經打聽到黃楚英文水平差的情況,派來的都是中國記者或者是懂得中文的記者。

“黃楚先生,請給我們描述一下兒白雪兒小姐的相貌好嗎?那樣更方便能找到她。”一個性感的金發女記者操著熟練地普通話說道。

“當然可以。但是,請問記者小姐,你們采訪我要收費嗎?”錢依然是黃楚關心的話題。他可沒錢在美國發行量這麽大的報紙上打廣告啊。

性感的記者被黃楚逗樂了。“黃楚先生,我們這是完全免費的。等於是免費在給你打廣告。要知道,我們的報紙是美國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之一。”

“嗯。你們真是太偉大了。上帝和我們中國的財神都會保佑你們生意興隆財源滾滾的。白雪兒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兒,純真、善良、可愛、調皮——”

“對不起黃楚先生,很抱歉我打擾你。你形容的非常好,可是,你得說出她具體長什麽樣子,那樣我們才方便幫你。”

“哦。對不起。對不起。她皮膚很白,雪一樣的白。你應該知道雪吧?眼睛大大的。黑色柔順的頭發,不是很高,有一米六二左右——”

“黃楚先生,我是《紐約郵報》的記者趙琳,我也是中國人。請問你能給我們講講你和白雪兒小姐的浪漫戀愛史嗎?我們都對這個比較好奇。”一位身穿職業套裝戴著眼鏡的美女問道。

“你們也不收費吧?”

“完全免費。”

“嗬嗬,那就好。”黃楚稍稍醞釀了一下兒感情,壓著嗓子說道“我和白雪兒小姐在一條美麗的江邊相識,那時候我還是個賭鬼,輸光了身上的錢準備投江自殺時,是天使一般的白雪兒小姐救了我,幫我還清賭債,告訴我做人的道理,還煮飯給我吃——雖然味道不是很好,可我仍然覺得很幸福——。我愛上了她,深深的愛上她。我為她改變,我再也不賭錢。我用她抵押首飾的本錢做生意——憑著我的努力和智慧,也有了一些收獲——我開始瘋狂的追求她,她也喜歡上我。——可她竟然是地主——哦,不,就是大商人的女兒——。她的父母不同意我們的婚事,要把她嫁給另外一個大富翁的兒子——,我們這對苦命的鴛鴦就這樣被打散了——。無論怎麽樣,我一定要找到她。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現場上千人中,凡是聽得懂中文的,無不潸然淚下。

“黃楚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幫你找到白雪兒小姐。”性感的金發女記者紅著眼睛說道。

“謝謝。真的謝謝。”黃楚激動地握住她的手久久地不放開。

“不用客氣。你是個好男人。假如白雪兒小姐沒有來的話,我要追求你。”女記者盯著黃楚的眼睛大膽地說道。

“呃——,我要等她一生一世。”

“我也會為了愛情而努力的。我相信,我喜歡上你了。”

“……”這記者,真TM美國。

一些網絡公司也發現了其中的商機,比較著名的兩家視頻網站竟然拍攝了黃楚的全天錄像,並來和黃楚溝通,要買下他的視頻轉播權。當然,價格開的還是挺讓黃楚滿意的。黃楚樂不可支地答應了。這下兒出名了——爸、媽,你們要是學會上網多好啊,就能在網上看到你兒子了。

“大爺,你今天晚上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人要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