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攔截計劃
聽到這話，麻雀兒臉更紅了，抓了抓腦袋，說話都開始結巴了。玉音子笑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經誇呢？好了，不開你玩笑了。你們也不要多想，到時候真要鬥蟲……還是要看蕭康帶的蟲子！”
麻黃問道：“蕭康，都過去快兩年多的時間了。你找到殘蠍了嗎？”
我點點頭：“前不久才找到了，不過我目前還不太清楚如何使用殘蠍。所以沒有太大的把握。”麻黃不由地一喜，道：“太好了。恩公留在世上的殘蠍終於出世了，看來苗疆還是有新希望的。”
我身上有殘蠍、蠱王蟲、金蠶蠱和土卵蟲，如果真要鬥蠱我並不懼怕，但是我不是十三峒的人，所以就算我贏了，名義上還是說不過去的。
我怕麻黃憂心忡忡，就沒有說下去。一直等到傍晚時分，光線能見度變弱。這才看到鬼嬰從山頭下來，走得很匆忙。到了密林裏麵，喊了一句：“沒人跟蹤我，你們在哪裏？”
玉音子前輩抓了個雪球扔了出去。白月明靠了過來，他的衣服上染上了鮮血，道：“的確有些人在鬥蟲坡上，不過他們忙忙碌碌的，他們的警戒範圍是周圍三裏……一靠近這三裏地。防守就變得格外嚴密。我也是悄然地摸進去……不過沒有弄清楚他們要幹什麽，好像那裏麵有個大鼎，也不知道要幹什麽。我撤出來的時候，在山穀中，遇到了兩個人，打了一架，所以身上沾了些鮮血，不過不是我，是他們的鮮血！”
警戒範圍是三裏，看來玉音子前輩的推測沒有錯。
我問道：“你看到七彩人和羅銅沒有，胖子叔和白狗，在不在鬥蟲坡上呢？”
白月明搖搖頭說：“鬥蟲坡後麵有個洞穴，有人守在那裏。我根本沒有辦法靠近。我想，說不定人傑和白狗就被關在洞穴裏。”
我心中一驚，叫道：“那叫做綠洞，裏麵發著綠光。我和蕭風進去過，在裏麵遇到了師娘龍月華的。他們在山洞會做什麽的呢？”
白月明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玉音子問：“除了那惡人之外，有沒有苗疆十三峒其他寨子的人。他們接到信件，也會來這裏的。我怕他們失去自由……”
白月明搖搖頭說：“沒有看到。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從另外一條小路上，倒是走來了一行人。從他們衣著打扮，應該是茶花峒隔壁的寨子白龍峒來的人……”
麻黃道：“現在還有兩天時間，可能要到明天。他們才會先後到達吧。他們請大家來參觀蟲王的頭顱，應該不會擒住十三峒來的人吧。”
“但願吧！”玉音子看著西邊天空，天色越來越暗，道，“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回去生火取暖，晚上再綜合鬼嬰打探到的消息，慢慢地分析，集合大家的智慧，想出一個周全的計策！”
麻雀兒早就凍得受不了了，搗蒜般地點頭。一行人經由這片林子，走到一處山崖邊上，最終發現了一個避風的山洞。山洞裏麵空間很大。
一行人進去之後，升起了篝火，在入口處搭了一些樹枝。這樣子空氣可以流通，煙霧可以從樹枝縫隙散發出去。但是可以擋住大部分的火光。
晚上光線變暗，即便有濃煙飄到林子上空，也不易發覺。再加上火光隻能傳出一部分。鬥蟲坡那幫惡人也不易察覺。
回來的時候，白月明抓了兩隻兔子，把兔子烤熟，眾人分食了兔子，洞穴的氣溫回升。麻雀兒吃過兔肉後，這才恢複了正常的體溫，臉蛋開始紅撲撲的。
玉音子道：“我們提前兩天到達了鬥蟲坡外圍。如果十三峒冒雪趕路來的話，可能會在明天開始到達鬥蟲坡。為了避免他們落入惡人設計好的陷阱之中，我有個計劃！”
我忙問道：“什麽計劃呢？”
玉音子道：“當然是攔截計劃。麻黃，從十三峒到達鬥蟲坡。會有幾條路，幾個方向過來呢？”
麻黃思索了片刻，讓麻雀兒找了個大石頭，擺在最中間，說道：“這是鬥蟲坡的話。十三峒的方位是這樣分布的。最北邊有黑花寨和老家寨。最南邊是白龍峒，平江山寨，和平田山寨。最東邊則是青崖峒，茶花峒，金龍峒……西邊則是老洞山寨，野牛山。苗人穀，在西北則是苗王城……”
麻黃邊說，便用十三個石頭，繞在鬥蟲坡四周掰開。從地理上開，鬥蟲坡幾乎是十三峒中間的位置。
我也大概明白，茶花峒在鬥蟲坡東邊的方位，距離鬥蟲坡的距離還是很遠的。
麻黃接著說道：“十三峒有一些是貴州境內的寨子。當然還有一些小寨子。多多少少是和這十三峒相互照應的。苗疆十三峒並不是隻有十三個苗寨，而是比較大的是十三個！”
玉音子托著下巴聽了一會，道：“也就是說，他們會從四麵八方向鬥蟲坡靠攏吧？”
麻黃道：“是這樣的。但是上鬥蟲坡隻有一條路。他們要先繞到鬥蟲坡下麵南邊山穀上，才可以往上爬，到達鬥蟲坡。因為鬥蟲坡北邊是巨大的岩石，從北邊根本就過不來的。”
麻黃又在石頭之間畫起了線條，就是表示他們所走的道路，指示他們到達鬥蟲坡的線路圖。
玉音子道：“大家都聽我說，所謂的攔截計劃，是要在苗疆十三峒來人到達鬥蟲坡，乘著他們進入那幫惡人設定的三裏警戒範圍前，提前告知他們，鬥蟲坡上有危險。不要貿然進去，最後的辦法，是把他們歸攏在一起，到十五日元宵節，大家一起上鬥蟲坡。這樣的風險就會小很多。”
我心中暗想，一個寨子的人上鬥蟲坡，承擔的風險的確是遠遠大於眾人一起上鬥蟲坡了。
我道：“這個辦法好，大家一起上鬥蟲坡，危險會小很多。”
白月明道：“可是十三峒的人憑什麽要相信我們。先到的人。會趕著上鬥蟲，他們可不會等後來的人的。”
玉音子道：“能說服多少人一起趕路，就說服多少人。如果萬一攔不住的話，那就隻能隨他們。是福是禍就讓他們自己承擔了。”
麻黃想了一會，說道：“我現在有把握攔住的山寨，隻有苗人穀和苗王城、黑花寨三個寨子的人。這三個寨子裏有我相識的蠱師，我相信他們這次一定會在他們寨子裏麵的。”
我笑道：“麻黃大伯，黑花寨就算了。那個羅青羊未必會聽你的話。我去黑花寨約他的時候，他找了個借口躲起來了。”
白月明道：“以茶花峒的名字的話，或許可以說服茶花峒附近的幾個山寨。比如金龍峒和白龍峒，不過白龍峒下午我回來的時候，已經上了鬥蟲坡，估計隻能攔住金龍峒了吧！”
玉音子道：“蕭康是茶花峒，你們代表青崖峒……”
麻黃打斷了玉音子的話，說道：“我已經不是青崖寨的寨主，這次代表不了青崖峒！”
“好吧！”玉音子道，“那就是茶花峒，苗人穀，苗王城，金龍峒四個寨子是有把握攔下來的。剩下還有九個山寨，看明天的具體情況。如果九個寨子攔下三個，那麽我們就攔下了七個寨子，那情形也會好很多的。”
白月明道：“萬一與他們發生衝突，他們把我們當成了惡人可怎麽辦呢？”
玉音子道：“當就當惡人吧，總比他們上了鬥蟲坡就被擒住要好吧。大家晚上好好休息。我估計他們會在明天中午一過，就會紮堆到達鬥蟲坡南邊上山的山穀那裏……在過山穀前，肯定要經過咱們白天逗留的山頭……咱們明天就在那山頭處攔截他們！”
麻黃又跟我詳細地講解每個寨子可能會來的人，以及他們的個性，這樣就可以對症下藥了。按照玉音子的指定的原則。能勸說下來最好，不能勸說的話，就隨他們去吧。
盡量避免發生衝突。
商量到很晚，我才得以盤腿打坐，靠這個辦法躲過漫長的寒夜。我心中不由地想起了胖子叔和白狗。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多日不見了，是不是活在人世中呢。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我總感覺身體冰涼涼的，好似體內的陰煞蟲活動起來。像是在相應遠方的號召一樣。我耳邊還有個怪怪地聲音，在叫喊：“蕭康，蕭康……蕭康……”
聲音斷斷續續，格外地陰煞詭異，像是來自地獄。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出了一聲冷汗。玉音子就守在洞口，閉目養神。我一睜開眼睛後，那聲音就消失不見了。一直到天亮後，我再也沒有安穩踏實地入睡過去，心中忐忑不安。難以安定下來。
次日天還沒有完全亮，為了應對寒冷的氣候。白月明又抓了幾隻兔子回來，烤熟之後，就由我們各自分開包著帶在身上，天一放亮。我們就把火苗給撲滅了，避免濃煙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從休息洞穴出來，我們就趕到了昨日的那個山頭側麵。天色開始有放晴的征兆。玉音子站在一棵樹下，躲避陽光。陳野多年在百屍洞生活，暫時也沒有適應太過明亮的白天，也站在樹下麵等待。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就看到一行人由遠而近。走在最前麵的一人，樣子猙獰，等到走進的時候。我認出了那人，是沈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