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受傷的大蛇
我有些訝異，從未聽過蠱靈是什麽東西，便問：“蠱靈是什麽東西？”
紙人姐姐焦急的聲音傳來：“你先把你手掌上的鮮血甩過來，然後說要收我做你的蠱靈，這樣子我的魂魄就散不掉了。快按照我說的辦，快一些哈。”
我想了想，如果這個辦法可以幫助紙人姐姐凝聚魂魄，何不一試，正好手上還有傷口，擠出一些鮮血，就甩向那團藍色的氣焰，同時喊道：“我願意收紙人姐姐做我的蠱靈！”
那藍色氣焰接觸我的鮮血後。發出噗呲的聲音，冒出一股霧氣。
等到霧氣散開後，我就看到了一個女子，個子很高，穿著一身藍衣，身上的裙子是一件古時候的裙子，給人很久遠的感覺，眼睛眨動，很有神采。
紙人姐姐活著的時候，應該是個美人，我完全驚呆了。
紙人姐姐顯出身子，身子微微一曲對著我拜了拜：“我也願意做蕭康的蠱靈，願意幫他修行蠱術。”
紙人姐姐隨即歎了一口氣：“好氣人，我竟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蕭康，你幫我取個名字吧。”
我道：“你隻是忘記自己的名字，以後會想起來的，所以現在我稱呼你為紙蠱靈，因為你先有紙身。後成為蠱靈。等你想起自己的名字，就不用這個稱謂了，你看可以嗎？”
紙人姐姐想了一會：“也不錯吧，反正總比沒有名字好。”
她身子轉動了一下，裙子在月光在轉動，衝我眨眨眼睛：“蕭康，你覺得我好看嗎？”
我見她盯著我，臉有些紅了，忙看向別處，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蠱靈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我把鮮血滴在你身上，你成為我的蠱靈後，我就可以看到你呢？”
紙蠱靈解釋說：“養蠱人為了保護自己，都會養一隻鬼怪護身的，有的叫蠱靈，還有叫蠱仙、蠱精的呢。你把鮮血滴在我身上，這是一種養鬼術，我就不能背叛你，人你做主人，你便可以看到我。”
我後來才知道，一旦蠱術大成的蠱師，都會養一隻蠱靈，還有人會養一些蠱精，這都是後話了。
我道：“紙蠱靈，你好像懂得很多養蠱方麵的秘聞，你以前是做什麽的？”
紙蠱靈搖搖頭：“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哪還能記得自己做什麽。隻是養蠱這方麵的東西，不用怎麽想，就可以從我腦袋裏蹦出來。”
我又問：你是怎麽遇到古費和古擇這兩個道士的？
紙蠱靈道：“那兩個道士本領很高強，我與他們見麵的時候，他們正追擊一個怪人，聽他們話說，是一個鬼嬰。我正好和他們撞上了。”
我點點頭，問然後怎麽樣了？
心想鬼嬰應該是一種很可怕的鬼怪吧。
紙蠱靈接著說：“我被古費的墨鬥線擊中，身子碎成幾塊，我的魂魄也被古費封在紙身裏。他們好像想研究下紙人，為什麽可以跑動，就暫時沒有燒掉我。把我的魂魄封在紙身裏麵。你這一把火，燒掉了封印，我就冒出來了。”
我心想，原來這當中竟發生了如此曲折的故事。古擇背上七零八碎的紙人後，又沿途追查黑骷髏大人，一直帶在身上，正好被我遇到了。
紙蠱靈接著說：“古費和古擇對付鬼嬰，可那鬼嬰本領也不弱，安然無恙地從他們手上逃走了。我中了古擇的墨鬥紅線時，就把撥浪鼓丟了出去，被鬼嬰收去了。”
我皺著眉頭：“鬼嬰聽起來應該是個小孩子。怎麽會鬥得過古費和古擇呢？難不成他是一隻極其厲害的惡鬼！”
紙蠱靈抿嘴一笑，用手拍了我腦袋：“蠢貨，鬼嬰不是個小孩，而是個皮膚潔白，個頭高大的男子，而且他的眼睛很迷人，是藍色的！”
我越發不懂：“那為什麽叫做古費要稱呼他為鬼嬰呢？”
紙蠱靈說：“鬼嬰不是鬼，而是嬰，是活人。從死人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稱為鬼嬰！多數鬼嬰需要喝人血，但有一些也不需要！”
從死人肚裏生出來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議。
紙蠱靈這麽一說。我倒釋然了，古費和古擇師徒二人，以正派道士自居，對一切邪魔外道，盡力誅殺，殺僵屍，殺蠱人，見到鬼嬰，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道：“這就不難怪了！”
現在看來，那鬼嬰拿了我的撥浪鼓後，未必會保存下來。好在我現在住在茶花峒了，可以請胖子叔幫我寄信了。也不怕信息傳不回去。
我見紙蠱靈樣子雖美，可氣色並不太好：“你好好休息一下，等回複元氣後，再說說蠱靈到底幹什麽用？”
紙蠱靈走上前，伸手揉揉我腦袋：“等你長大些，姐姐帶你玩好玩的。”又做了個鬼臉，身子一晃，就鑽到我口袋裏了。
我沒聽懂這話是啥意思，隻是越發覺得神奇，原來這世上竟有如此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心情大好，恰好月光朗照，找了個燈籠，便去找蕭風。和他商量一下，以後具體該怎麽辦？
從茶花峒出來，有兩條狗跟著我。
但它們看起來非常地友善，並沒有想羅有道的惡狗那般。
我心想，等下次多做些飯菜，分給它們。
兩隻狗一直跟著我，我跳過溪水上的石頭，它們竟然也跟著我。
應該是胖子叔安排的吧。
我喊了一聲：“蕭風，出來，咱們說說話。”
我一連叫了數聲，蕭風都沒有回應我。莫非蕭風不在洞穴裏，跑出去野去了。又或者是遭遇了什麽危險。
我急忙往山洞跑去，這山洞就在茶花峒對麵山上，是個很淺的山洞。
我摸黑進來，剛一進來，就聞到輕微的噝噝聲，應該是有蛇在裏麵。還有一股奇怪的藥草味！
燈籠的光不是很亮，我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蛇在什麽地方，心中越發訝異，春天還沒有來，蛇都在冬眠。莫非是我聽錯了。
忽然，聽到一聲哼哼的聲音，我心中一動，是蕭風發出的聲音，他就在洞穴裏。
我忙喊道：“蕭風，你在哪裏？”
就在這時，隻聽到轟地一聲，聲音是從一塊大石頭後麵傳來的。
我當即衝了上前，跳上了那塊石頭，便看到蕭風倒在地上，他的身上纏著一條粗壯的大蟒蛇。
那大蟒蛇有碗口那麽粗，力氣極大。死死地纏住了蕭風。
蕭風也不是等閑之輩，一隻手頂著大蟒蛇的腦袋，就抵在石頭上。
看著狀態，雙方應該僵持了很久，都在等對方氣力耗盡，誰要耗盡了力氣，誰就成為誰的食物了。
蕭風的子母血蜘蛛就落在幾米外的石頭上，沒有上前幫忙。大蟒蛇身上散發著獨特的藥草味，可能是這種藥草味，逼退了血蜘蛛。
我不由地罵道：“蕭風，你的血蜘蛛想喝血，你要挑隻好下手的野兔就可以，何必招惹這大蟒蛇。”
蕭風身子被纏住，可能已經好幾個小時，眼珠子眨動，向我投來求救的信號。
我道：“蕭風，我娘說過，但凡大蛇都是修行的靈物，大蟒蛇修五百年，變成白蛇；再修五百年入水成蛟；再過五百年，修成蛟龍；然後等機遇，度過劫難就會飛天成龍！”
我把燈籠放在石頭上，看著一人一蛇纏在一起，想了好久。才想了個辦法：“蕭風，你得答應我，不喝它的血，我就救你！”
蕭風快要累死了，當即眨了眨眼睛。
我想著大蟒蛇也是靈物，便對它說：一會我拉你尾巴。你鬆開他，我和他說好，他不會喝你血了。你直接從洞口逃走，再找個地方躲起來。
我不知道大蛇有沒有聽懂，覺得這樣可以試一試。我從石頭上麵下來，繞到大蟒蛇後麵。小青蛇這時也冒了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拉住了大蟒蛇的尾巴，說道：“你們都慢慢鬆開……要是再糾纏，我誰也不救了！”
我慢慢地拉動著，大蟒蛇尾巴起初還有很大一股力，最後鬆了很多，我一邊腿，它也一邊推。
它和蕭風分開一大半後，它尾巴猛地一抖，我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它快速地溜動，奪路而逃，從洞口跑了出去。
我上前扶起蕭風。他已經隻剩下半天命，差點就被大蟒蛇給吞了。
蕭風單手比劃，為自己辯解：要不是我最近受傷，早就打死了這條蟒蛇，喝幹它身上的鮮血了。
我罵道：我說了，它是靈物。你以後少惹。
我重新拿起燈籠，燈光一照，手上都是鮮血，還有淡淡的藥味，回頭看著蕭風：“今天算你命大，要不然大蛇要把你吃了。”
大蟒蛇全身有怪怪的藥草味，是因為它受傷了。我娘跟我說過，很多動物受傷，都會找藥草給自己療傷的。
我又用燈籠照了照，洞穴最裏麵，在幾處石頭上，都沾著蛇血，看來大蟒蛇受的傷很重。
而且在一塊石頭縫隙中，還有一根鋼釘，也沾著鮮血。大蛇的傷不是和猛獸打架造成的，而是有人用鋼釘傷害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