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青詢問沙歐是否可以談談的時候,沙歐正使用他的小型電腦。艾青和李克軍一起爬到鋪位上,坐在這個比較大的孩子的身邊。沙歐是從一個小城來的,他有著非常友善的表情。每個人都喜歡他。

很快艾青就解釋了劉安京要他做的事情——雖然他沒有提到那隻是餘興節目。沒有人會放棄日常練習做那種對勝利沒有決定意義的事情的。“你在劉安京給我的名單上麵,我希望你能——”

“艾青,你在幹什麽?”

“瘋子”林維之站在沙歐的鋪位前麵。

艾青立刻就意識到了他的錯誤。“長官,”艾青說,“我應該先對您說明的。我還是個新手,我隻是沒有想到。”

“什麽新手?”

艾青再一次說明劉安京對他的要求。

“而且沙歐也在目錄上?”

“是的。”

“因此我在練習中會失去你‘還有’沙歐?”

“隻是每天一次練習。”

“我是唯一一個失去兩個人的小隊長。”

“劉安京說每個小隊選一個人。五個,加上我。我別無選擇。”

“天啊,”“瘋子”林維之說,“你和劉安京就沒想過,這實際上對我的打擊要比其他的指揮官大得多。無論如何,你們為什麽不能用五個人代替六個人呢?你和四個其他人——每個小隊一個?”

艾青本想爭論,但是意識到交頭接耳不會其任何作用的。“你說的對,我沒有想到這點,而且你的想法很對,當劉安京意識到這對你的練習將有多大的影響的時候,他會改變主意的。那麽他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去和他談談並且讓我知道你們的新決定呢?在此期間,雖然,沙歐可能對我說不,但是那就不再是問題了,不是麽?”

“瘋子”林維之思考了一下。艾青可以看到他的憤怒正在消退。但是“瘋子”林維之的領導方式已經改變了。他不再象原來一樣發脾氣。他控製了自己,把脾氣憋住,等待它消失。

“好吧,我會和劉安京談談。如果沙歐希望這樣做的話。”

他們都看著沙歐。

“我覺得可以,”沙歐說,“我想可以做點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不會對你們中的任何一個寬容的,”“瘋子”林維之說,“在我的訓練期間,你們不許談你們的特別小隊。你們要把它留到外麵去說。”

他們都表示同意。艾青可以看到“瘋子”林維之很明智地指出了那個重點。這項特殊任務會讓他們兩個從C小隊中分離出來。如果他們發生了摩擦,其他人會覺得精銳被分裂了。這個問題在別的小隊也會表現出來,因為每個小隊隻有一個孩子在艾青的特別隊中。沒有討論,也就沒有摩擦。

“看,我不必去和劉安京進行討論了,”“瘋子”林維之說,“除非那成了大問題,如何?”

“謝謝,”艾青說。

“瘋子”林維之回到了自己的鋪位。

艾青想,我做得很好。我不能讓爭執升級。

“艾青?”沙歐說。

“怎麽?”

“隻有一件事。”

“啊。”

“別叫我沙歐。”

艾青回想了一下。沙歐的姓名其實是陸恩達。“你比較喜歡‘兩匹馬’嗎?那聽上去象一個勇士。”

沙歐笑了,“那也比那種用來清理馬棚的工具好聽。”

“陸恩達,”艾青說,“從現在開始。”

“謝謝。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今天的自由訓練。”

“很好。”

艾青幾乎是跳著舞離開陸恩達的鋪位的。他做到了。無論如何,他做成了一次。

在早餐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他所有的五個隊員。另外的四個,他先同他們的小隊長進行討論。沒有人拒絕他。而且他得到他的小隊中所有人的承諾,他們從此用陸恩達的真名來稱呼他。

艾青到來的時候,局長已經讓馬迪和戴普來到了他在戰鬥室過道中的臨時的辦公室。那不過是馬迪和戴普之間很常見的爭論——關於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些違反未成年人保護協議或者一些其他什麽的瑣碎問題,但是很快就升級到激動地正式訴苦上了。那不過是他們競賽中的另一場衝突罷了,他們都想給他們的被保護人——劉安京和艾青——爭取更多的利益,同時要求局長避免讓他們陷入即將到來的實際的危險中。

從敲門聲開始響起到他們注意到,之間有一段時間,因為敲門聲並不大,局長甚至懷疑他也許是重聽了。

提到哪些名字?是的,艾青和劉安京。甚至還有林波。那麽範迪的名字被提到了麽?沒有,他隻是被這樣提起:“就因為那個讓人發瘋的遊戲理論反應出什麽事情就做出另一個不負責任到危及人類未來的決定,真正生死攸關的事情要發生在另一個人的身上而整件事除了讓小孩流血什麽也證明不了!”那是戴普的聲音,他越來越有成為雄辯家的趨勢。

局長,當然,已經很難受了,因為他同意雙方的觀點,不止是他們互相爭吵的東西,也同意他們對於他自己的政策的攻擊。在所有的測驗都表示,艾青確實是更好的候選人;而基於劉安京在領導崗位上的實際表現,他當然更好。而且局長“確實”對把兩個孩子暴露在實際危險中沒有負起責任來。

但是實際情況是,兩個孩子都對自己的勇氣有著嚴重的懷疑。劉安京曾經長期屈服於他的哥哥,,而且思維遊戲顯示出劉安京沒有發覺他代表的實際是蟲族。局長知道當需要的時候,劉安京可以有勇氣毫無抑製地進行攻擊。他可以獨自對抗敵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毀滅那個要傷害他的人。但是劉安京不知道,而他必須要知道。

艾青,他的部分,在他的頭一次戰鬥之前實際地顯示出了恐懼的症狀,當然他最後做得很好,局長不需要任何心理測試來告訴他到底是在懷疑什麽。唯一的區別是,艾青的情況是,局長和他一樣對自己心懷疑問。“沒有”證據表明艾青會去攻擊的。

自我懷疑是候選人不應該有的情況。要毫不猶豫去攻擊敵人——“不能”猶豫——反應不能停頓。孩子們必須麵對他們最大的恐懼,知道沒有人會去幹涉,會幫助他們。

他們必須知道當失敗有可能是致命的時候,他們不能失敗。他們必須通過測驗,而且知道他們已經通過了測試。兩個男孩都很明白,危險是不能造假的。它必須“是”真實的。

局長徹底不負責任地把他們暴露到危險中去。然而他知道,就如同知道他是不負責任的一樣。如果局長讓整個情況是安全的,沒有人會責備他在實際戰爭中造成劉安京或者艾青的失敗。那可能是小小的安慰,雖然,最終是失敗的結果。但是如果他錯了,無論他怎麽想,每個地球上的人都會付出終極代價。唯一可能的事情就是如果他們中其中一個人被殺,或者有物理或者心理上的損害,那另一個就會是唯一剩餘的候選人了。

如果都失敗了,那怎麽辦?這裏有很多聰明的孩子,但是沒有一個比那些已經在太空的指揮官好多少,他們已經從戰鬥學校中畢業許多年了。

必須有人擲骰子。我就是那拿骰子的手。我不是那種官僚,他們會把個人目的置於自身服務的大業之上。我不會把骰子放在其他人的手裏,或者假裝別無選擇。

現在,局長能夠做的就是聽著而不去理睬戴普和馬迪對官僚政治的抨擊而且反對他的調遣,同時努力在他們的代理人之間的相互競賽中捏住他們的脖子。

門上輕輕地敲擊——局長在開門之前就知道那會是誰。

如果聽到了爭論的話,艾青是不會說明的。但是什麽都不表示是艾青的專長。隻有劉安京才要更秘密地管理——而且他,至少,已經玩了很長時間的思維遊戲,足夠讓他的教官們了解他的思想了。

“長官,”艾青說。

“進來,艾青。”進來,胡明秋,很好,愛孩子的父母期待已久的孩子。進

來,被綁架的孩子,命運的人質。來和命運交談吧,它正在和你的生命玩著機靈的小遊戲。

“我可以等,”艾青說。

“戴普上尉和馬迪上尉可以聽你必須要說的話,不是麽?”局長問道。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長官。那不是秘密。我希望得到使用太空站補給品的授權。”

“拒絕。”

“那個回答不能接受,長官。”

局長看到戴普和馬迪都在瞪著他。他們很開心看到這個男孩的大膽麽?“你為什麽這麽認為?”

“缺乏照管,每天戰鬥,士兵疲憊不堪而且還要被迫完成課堂任務——很好,劉安京要這麽做,我也一樣。但是你們這樣做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要測試我們的想象力。所以我需要一些資源。”

“我不記得你是飛龍戰隊的指揮官,”局長說,“我會從你的指揮官那裏接受需要特殊設備的請求的。”

“不可能,”艾青說,“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愚蠢的官僚程序上。”

愚蠢的官僚程序。局長在幾分鍾前的爭吵中曾使用過這個短語。但是局長的聲音“並不”高。“到底”艾青在門外聽了多久了?局長無聲地詛咒著自己。他把他的辦公室搬到如此高擺明了就是因為他知道艾青是一個小鬼和間諜,用頭腦分析所有可以得到的東西。他甚至沒有派個守衛來製止這個男孩走上來到門口偷聽。

“於是你就來做麽?”局長問?

“我是他派來思考你們可能用什麽愚蠢的方法給我們設置遊戲,並籍此對付我們的,而且還要思考處理的方法。”

“你覺得你要找什麽?”

“我不知道,”艾青說,“我隻知道我們隻見過製服、閃光服、武器和小型電腦。

肯定這裏有其他的補給品,例如有紙。除了書麵測試的時候,我們從來沒有得到過紙,那時我們的小型電腦都被關閉了。”

“你在戰鬥室裏麵可以用紙來做什麽呢?”

“我不知道,”艾青說,“把它揉成一團到處四處丟。或者把它在裏麵撕成一堆灰塵。”

“誰來清理呢?”

“那不是我要管的事情,”艾青說。

“拒絕請求。”

“不能接受,長官。”艾青說。

“我不是要故意傷害你的感情,艾青,但是你是否接受我的決定對我來說還不如一隻蟑螂屁成問題。”

“我不是要故意傷害‘你的’感情,長官,但是你還是不明白你在做什麽。你是在臨時做準備。加快係統的運轉。你們造成的損害需要多年才可以糾正,但是你們毫不關心。那隻說明這所學校從現在開始的一年內的其地位根本就不重要。那意味著每個人無疑都會很快畢業。訓練正在加速,因為蟲族正在越來越逼近而不能再延遲了。所以你們在推動。而且你們特別要加速劉安京的訓練過程。”

局長感到很難受。他知道艾青的分析能力是非凡的。所以,他耍詭計的能力也一樣。艾青的猜測不全正確——但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事實,或者因為他僅僅是不希望他們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或者他猜測了多少?我從來不想要你來這裏,艾青,因為你太危險了。

艾青仍然在闡述他的意見。“當劉安京要尋找製止蟲族來到地球並且象頭一次入侵一樣掃**整個行星的方法的時候,當蟲族入侵的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們會給他一些胡說八道作為他是否可以使用某些資源的回答呢?”

“你關心的太多了,船隻根本不需要進行補給。”

“我的確關心很多東西,”艾青說,“劉安京正很接近地告訴你要你把你的遊戲熱病一口吞下。他已經開始厭煩了——如果你們不能注意到那一點的話,你們就不夠做一個教官。他不關心下麵要怎麽樣。他不關心和其他孩子的打鬥。他關心的就是要準備好去對抗蟲族。那麽你覺得要告訴他你們這裏的遊戲毫無意義,說服他去放棄對我來說很難辦到是不是?”

“好吧,”局長說,“馬迪,準備小艇。艾青要被限製活動,直到太空梭準備好把他帶回地球為止。這個孩子被戰鬥學校開除了。”

艾青微笑著。“去做吧,局長上校。怎麽說我也在這裏呆了很久。我學到了所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這裏的教育是一流的。我永遠不用再生活在大街上了。我自由地回家了。讓我現在就從你們的遊戲中解脫吧,我準備好了。”

“在地球上你也不會自由的。不能冒險讓你說出那些關於戰鬥學校的逸聞野史,”局長說。

“很對。把你能夠找到的最好的學生帶到這裏,然後把他投進監獄,因為他要求可以使用補給物資的權限,而你不願意。繼續啊,局長上校。無論多麽艱難,還是收回你說的原話並放棄吧。比起我對你的需要來來,你需要我合作的地方更多。”

馬迪幾乎無法隱藏他的笑容。

是不是隻有這樣對抗局長才是對艾青勇氣的充分考驗。但是局長還是懷疑艾青,他不否認他對於調兵譴將很在行。如果這個時候馬迪和戴普沒有在房間的話,局長幾乎可以放棄任何事情。

“在證人麵前交談是您的決定,”艾青說。

什麽?那個男孩會讀心術麽?

不,局長已經瞪著兩位教官了。艾青不過是知道該如何讀他的肢體語言。這個孩子什麽都不會錯過的。那就是他為什麽對於計劃非常有價值。

那不就是我們將希望寄托在這些孩子身上的原因麽?因為他們擅長調兵譴將?

如果我知道了任何有關司令部的事情,不要讓我知道這些——那就是那就是你們降低損失並且離開這個領域的時候?

“好吧,艾青。一份補給品詳細目錄的掃描文件。”

“還要有人給我解釋它們都是什麽。”

“我想你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艾青很文雅的接受了他的勝利;他沒有回應以嘲弄。那個挖苦給了局長對於他的讓步的一個小小的補償。他知道那就是他所能做全部,但是這工作一點威勢都沒有。

“馬迪上尉和戴普上尉會陪你去,”局長說,“一個人做搜索,他們中任何一個都可以否決你的任何請求。他們會為讓你擁有和使用物資而可能產生的傷害後果負責。”

“非常感謝,長官,”艾青說,“雖然我很有可能無法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但是我感激您的公正地讓我們搜索太空站的資源以達到空間站的教育目標。”

這個孩子冷靜地講述了如下的術語。他用了幾個月來注意學生數據,還有那些記錄中所見過的符號,艾青已經清楚地學會了比實際在文件中出現的內容更多的術語。現在艾青給他的是他可以用在報告中的行文作成的回複。局長好象還不能非常完美地控製這種行文方式。

這個孩子正在幫助我。這小家夥以為是他在控製局麵。

好把,我也會給他一點令他吃驚的東西。

“解散,”局長說,“全體解散。”

他們立正,行禮,退出。

現在,局長在思考,我必須重新考慮對未來的決定,想一想自從這個小孩來了以後,到底有多少決定被影響了。

艾青在搜索物資詳細目錄的時候,他確實想要尋找某樣東西,任何能夠作成劉安京的武器的東西,或者他的戰隊可以用來保護他免於遭受物理攻擊的東西。但是這裏沒有東西能夠滿足既可以通過教官審查又能夠給小孩子提供足夠的杠杆作用來超越大孩子的要求。

這很讓人失望,但是他會找到其他的方法遏製這種威脅。在當他瀏覽物資的時候,天花板上“有”什麽東西讓他注意。那裏沒有那裏沒有讓孩子碰觸以便找尋返回宿舍方向的亮條紋。所有的感應器又安得太高孩子不能很方便的使用。職員經過的時候看著艾青、戴普和馬迪,好象他們在發狂。

這盤東西小得令人驚訝。艾青試了試重量,也很輕。他打開了一段,它幾乎看不見。“這能撐住麽?”

“兩個成人的體重,”馬

迪說。

“太好了。能截短麽?”

“太光滑也太圓了,所以它非常難以截短。何況和太空服一樣,把它截成薄片對我們毫無用處。”

“我們可以把它截短到一定長度麽?”

“那需要使用噴燈,”馬迪說。

“這個就是我想要的。”

“就這個麽?”戴普問,語調充滿諷刺。

“還有噴燈,”艾青說。

“拒絕,”馬迪說。

“我不過是在開玩笑。”他走出了補給房間,跑下走廊去,折回他們來的時候的路上。

他們在他身後跑著。“慢點。”馬迪大叫。

“你們繼續好了!”艾青回答,“我有一隊人等著用這個東西進行訓練呢。”

“訓練他們什麽?”

“不知道!”他到達滑杆並滑了下去。它帶他到了學生用的甲板。向這個方向走,根本沒有安全檢查。

他的小隊正在戰鬥室裏等他。在過去的幾天裏他們夠很努力地為他嚐試著各種半吊子的事情。可以在半空中散開的編隊、屏障、沒有槍支的時候用腳消滅敵人的攻擊方式。進入旋轉和擺脫旋轉——那樣可以讓他們在攻擊其他人的時候,幾乎不能被別人擊中。

最讓他們振奮的事情就是,實際上在艾青的小隊練習的時候,劉安京幾乎從頭到尾在現場觀看,無論什麽時候,他都不實際回答小隊長和在其他戰隊中的士兵的提問。無論他們問什麽,劉安京都知道,自己也有該如何使用的打算。而且,艾青的士兵都知道劉安京一直關注著他們,所以他們工作得更努力了。劉安京確實很關注他們做的事情,那讓艾青在他們的眼中也高大起來。

劉安京的好處就在這裏,艾青第一百次地認識到這一點。他知道如何把一個隊伍組成他想要的樣子。他知道如何讓別人一起工作。而且他做這些都不用很大力氣。

如果局長在這個方麵和劉安京一樣擅長,我今天就不必表現得象一個欺淩弱小的人了。

艾青開始試著把死線拉過戰鬥室。拉過去了,鬆開來勉強夠從兩邊打上結。但是練習幾分鍾後他們發現那要是作為絆網幾乎是無效的。絕大多數的敵人會錯過他;那些正好撞上的才會失去原來的方向或彈向四周,但是一旦知道它在那裏,他們就會把它當成柵格的一部分,那隻說明對有創造力的敵人來說,可能給他們造成一定優勢。

死線的設計就是讓人在太空中不會飄走。當你抓住線的一頭會怎麽樣呢?

艾青把一頭緊緊地係在牆壁的一個把手上,把另一頭在腰上繞了幾圈。現在繩子就比戰鬥室的立方體的空間的邊長短了。艾青在線上打了個結,然後向對麵的牆壁彈出。

當他滑行過空氣,死線在後麵拽住他的時候,他不由得想:我希望他們說的這條線不能切割的話是對的。否則會怎麽樣呢——在戰鬥室中被割成薄片。“那樣”會造成一大片有趣的汙漬,夠他們收拾的。

當他離牆壁還有一米的時候,線拉緊了。艾青身體向前的趨勢立刻被從腰部止住,他的身體象被割到似的,他感到內髒都在發痛。但是最讓人驚奇的是,由於慣性,他的身體由直線前進變成了向側麵的弧線行進,象鞭子一樣抽過戰鬥室,向D小隊做練習的地方去了。他撞上了牆壁,他撞得太厲害了,好象把他體內的空氣都給擠出去了一樣。

“你們看到沒有!”艾青一可以呼吸,就開始大叫。他的胃受到了傷害——他也許沒有被切成兩片,但是他還是會受到可惡的淤傷,他立刻就知道並且確信,如果他沒有穿著閃光服,那一定會出內傷的。但是他很快會好,而且死線讓他在半空中突然地改變了方向。“你們看到了麽!你們看到了麽!”

“你還好麽!”劉安京喊道。

他意識到劉安京認為他受傷了。他降低了說話速度,艾青又開始喊叫,“你們看到我有多麽快麽!你們看到我是怎麽改變方向的麽!”

整個戰隊都停下了練習,看艾青練習他的死線。把兩個人連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停止時,出現的效果很有趣,但是那很難掌握。更有效的練習是,艾青讓劉安京使用鉤子從牆上拉出一個星星到戰鬥室中央。艾青把線捆在星星上,從那裏出發;當線拉緊的時候,星星的邊緣就成為了一個支點,在他改變方向的時候,縮短了線的長度。當線繞著星星轉的時候,就會由於纏繞而越來越短。最後,艾青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在最後到星星時撞得他眼前發黑。但是整個飛龍戰隊都被他們剛看到的嚇到了。死線完全不可見,所以看上去好象這個小孩子彈射出去,然後突然在半空中轉向加速。看到這種情況會造成嚴重的困惑。

“讓我們再試一次,看看我這麽做的時候能不能射擊。”艾青說。

晚間練習直到21:40才結束,再一會就該睡覺了。但是由於看到了艾青小隊準備的雜技,整個軍隊都激動地忘記了疲倦,幾乎是蹦跳著通過了走廊。他們絕大多數都知道艾青正在做的不過是一些雜耍,對戰鬥沒有決定作用。但是無論如何,這很有趣。是新的。是飛龍戰隊的。

艾青開始領導工作,劉安京給他榮譽。凱旋的時候,即使他知道他正在被係統操縱——於公眾的榮譽不同——但是還是感覺很好。

還不能說太好,他提高了警惕。他在走廊中走了不遠就意識到這裏有太多穿火蜥蜴製服的人,他們和其他一些男孩還在這個區域附近遊**。現在是21:40,絕大多數的戰隊成員都該在宿舍,隻有很少的剛從圖書館、錄象室、遊戲室回來的人。火蜥蜴隊員太多了,其他的戰士也都是那些一點也不喜愛劉安京的指揮官手下的大塊頭孩子。那不是什麽卓越的圈套。

艾青慢跑回去緊靠在一起走的“瘋子”林維之、還有“熱湯”。“火蜥蜴的人太多了,”艾青說,“和劉安京呆在一起吧。”他們立刻就照辦了——大家都知道林波正放話威脅,說什麽“有人”打算對劉安京做什麽,好讓他到他該去的地方去。艾青還是繼續往回逍遙自在地慢跑著,他略過了小孩子,隻提醒了另外兩個小隊長,和所有的副隊長——那些大一點的孩子,那些孩子還有可能能夠和帶的孩子拚一下。

但是勝利機會“不大”,需要做的就是要在教官們到來之前保住劉安京。如果一場不折不扣的暴動爆發的話,教官們還能袖手旁觀麽。也許他們可以?

艾青從劉安京身邊跑過,跟在他身後,他看到穿著鳳凰戰隊製服的周培正快速過來。她喊到。“嗨!劉安京。”

讓艾青很厭惡的是,劉安京停下來向她走去。這個孩子太輕信了。

在周培的身後,一些火蜥蜴隊員正在移動。艾青看了看其他的方向,看到又有幾個火蜥蜴隊員和幾個其他戰隊裏間過的孩子跟著飛龍戰隊的尾巴順走廊過來。熱湯和“瘋子”林維之很快來了,還有更多的小隊長和其他飛龍戰隊的大些的孩子跟在後麵,但是他們還不夠快。艾青招手,他看到“瘋子”林維之提高了速度。其他的人也跟了上來。

“劉安京,我能和你談談麽?”周培說。

艾青失望而且怨恨。周培是個猶大。那樣劉安京就留在了林波的手裏——誰會猜到呢?在林波戰隊裏的時候她“恨”林波的。

“和我一起走吧,”劉安京說。

“隻一小會,”周培說。

或者她是個完美的演員,或者她是很健忘,艾青了解到。她隻看見了其他的飛龍的製服,幾乎沒有看其他的人。艾青想,她根本沒有注意他們。她是一個白癡。

最後,劉安京好象注意到他的位置的暴露。除了艾青以外,所有其他的飛龍隊員都超過了他,那顯然就很足夠了——最後——那讓他很不舒服。他背向周培,走開了,很靈活,很快就趕上了那些年長的飛龍隊員。

周培生了一會氣,然後很快趕上了他。艾青站在那裏,看那些越來越接近的火蜥蜴隊員。他們甚至沒有看他。他們隻是提高了速度,幾乎和周培一樣快地接近了劉安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