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吊了太久,身體已經僵直發麻,再這麽一撞,秦休隻覺眼前一片金星晃過。沈千揚已欺身附上來。

“我隻需要明白,你為了那姓肖的,肯做到哪種地步。”

霸道的話語,兩人間危險的姿勢,惹得秦休心中警鈴大作。

對沈千揚的意圖有所了解,卻不願去直視。

沈千揚雖然割斷了繩子,但他手腕上的束縛依舊沒被解開,死死捆住雙腕的繩子,緊得幾乎勒近肉裏。

直覺地想要躲開。

秦休身子往後縮了縮,卻被沈千揚製住,更拉起他被困住的雙腕往上一帶,帶過頭頂,然後重重壓住。

空閑的手則探向他本就散亂的衣襟。

狂風暴雨般的吻不由分說落在身上,唇瓣幾乎都要咬出血來,口裏更有些隱約的腥甜味。

秦休並非不經人事的懵懂少年。

沈千揚這般舉動,意圖再明顯不過,就算有心曲解,也無法說服自己。

明知道反抗隻會加倍激起那人的征服欲,但從心底生出的反叛感……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侮辱。

清明的眼中滑過一絲痛意,秦休緊咬了牙關,不肯讓沈千揚的舌進一步攻城略地。

被壓在頭頂的手使勁掙紮,想要擺脫這鐵銬般的束縛,自由地腿狠狠踹向沈千揚。

奈何,一切都是枉然。

失了武功的他,掙紮反抗的力道,與瘋狂掠奪的沈千揚,差的不是一點點。手腕上的束縛未曾掙開,連空閑的腳也被壓住,沈千揚冷著眼,伸出空閑的手死死捏住他下巴,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下頜捏碎來。

秦休吃痛,微一鬆懈,咬緊的牙關瞬間被對方舌頭強硬地頂開來,舌尖被吮住,不斷被迫與之交纏回應,已然紅腫不堪的唇承受再一次的索取,口腔內每一處都被沈千揚的舌尖掃過。

整顆心被巨大的危機感充斥,沈千揚滿是掠奪侵占性質的吻已讓他頭腦發昏,肌膚與對方手接觸帶來的異樣感覺更讓他感到恐懼。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不願以這種方式承受沈千揚的報複。

“沈千揚……我們可以換種方式談談,你要殺要剮,過了這半月,我絕無半句怨言……但現在這樣,我沒辦法接受……”

對秦休的話置若罔聞,沈千揚道:“慕少遊,這是你應該承受的……我的恨意。”

以及想念。

帶了恨意的想念,才不會那麽快淡去。

他有多疼,就想要這個人加倍承受。

疼也好恨也好,哪怕是強迫加給對方,也要他一一接受。

秦休搖頭,被過度侵略的焦躁感,使得他慌亂不已。

“停手!”

沈千揚離開秦休的唇,如墨點就的眼瞳是黑夜最濃的顏色,也帶了深夜裏最寒的冷意。

“這是你欠我的,就用自己來償還……”

身子被人所掌控,但秦休心裏的抗拒並不因這些而減少,他長眉擰起,一字一頓道:“沈千揚,如今的你,還是隻會強要而已……”

沈千揚流連在他身上的吻一滯,抬起眼來,深若寒潭般的眼裏是無盡冷意,以及……一些不斷跳躍的怒火。

秦休迎著他冰冷的視線,眉挑高來,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副身子,你拿去便是……我隻當被狗咬了一口!”

沈千揚眼中寒霜越凝越重,越凝越重,濃得都快將四周氣溫凍結。

秦休卻睜著一雙清清透透的眼,眼裏將不屑與鄙夷盛得滿滿的。

裏麵的意思也攤得分明。

你沈千揚再如何,不過是個隻會使強的人。

但再多報複再多痛楚加諸於身,你妄想改變的東西也無法改變。

慕少遊這個人,無論在十年前,還是十年後的今日,全都不由你所掌控。

瘋狂的掠奪過後,一瞬間的靜默,使得屋裏的氣氛詭異無比。

沈千揚唇抿成一條線,陰沉的表情讓秦休心裏徒生無盡絕望,剛剛強撐起的一點希望越發微弱,握緊的拳頭,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

終於,沈千揚有了動作,卻是罔顧他所有的言語,“慕少遊,你這般言語,在十年前對我管用。”

而今,不必。

他當年願以真心換真心,最後卻隻得到背叛算計,如今,他隻是個複仇的人。他要把昔日經受過的徹骨恨意,全數還給這人。

不吝於任何卑劣不堪的手段。

秦休清明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些絕望的神色。唇已給咬破,血珠不斷溢出來,沈千揚俯身下去,將他深深吻住,突然秦休一陣劇烈咳嗽。

口中的腥甜味瞬間濃鬱無比。

秦休不斷猛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幾乎要將心髒一起咳出來,暗紅的血液已染紅兩人緊貼的胸膛。

刺目的血紅,與死亡最接近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狗血的極致是什麽?

還是狗血……

PS:我恨河蟹的框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