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最後一根稻草

祁禦澤聽得一臉挫敗:“你說得有道理,她離開我活得滋潤,可是,我離開她就無法滋潤了,怎麽辦?她要是不跟著我回來,我該怎麽應對?對付女人,你知道我沒有那情商。”

商於海看看他那有些忐忑的眼神,不由歎道:

“哎呀,這‘情’字一字害死人!你說說,你這家夥什麽時候低過頭,一個小丫頭就能讓你生生死死地柔腸九曲,我都不知道你遇到她是福還是禍了。”

“是福是禍我都認了,這女人即便是我命裏的劫數,我都願意擔當那七災八難的,你倒是給我說法子啊!”

祁禦澤聽他的感慨,不由也覺得無奈。

商於海琢磨著米小小心裏的委屈一定憋得久了,以他對米小小的了解,她看到祁禦澤估計也不會有好臉色,說不定會一場怒罵一場控訴最後才可能是一場眼淚,當即就認真地說:

“好了,一個字,忍;兩個字,忍耐;三個字,笑著忍;四個字,打死也忍;五個字,撒潑也要忍,總之,一個忍字就成了。”

祁禦澤納悶:“米小小她從來都沒有在我麵前高聲說過話,她要是什麽都不說,就是一個勁兒地掉淚,也不理我,怎麽辦啊?”

“你說的是誰呀,米小小在你麵前沒有高聲說過話!”

商於海驚訝得嘴巴都張得塞得下雞蛋了!

他無法想象米小小那樣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會忍著不和祁禦澤嗆聲?那她該多著急啊!事實確實是這樣,米小小因為愛著祁禦澤,看到他臉上都笑出花來,從來都是一門心思順著他的心意說說笑笑,哪裏會有起高腔的機會。

加上祁禦澤在米小小麵前一貫都是很強勢的一方,她早就讓自己低到了塵埃裏仰望他。

“壞了壞了,我怎麽覺得米小小在你麵前和在我們麵前,壓根兒就好像不是一個人呢?你確定她沒有衝你大吼大叫過?”商於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似乎有過,不過那——都是我誤會她和商淩的那次,那時候我們認識不久,也就是我說帶著她去見你的那次,她那不是一般的吼,是哭著喊著和我掐架,當然,被我更強勢的掐得她臉蛋發青,以後她就再沒有衝我動過手。”

祁禦澤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實事求是地說著。

商於海看著祁禦澤,眨巴了幾下眼睛,驚歎這男人的冷血了:“在她受了委屈哭著喊著和你掐架的時候,你——你——你還手了?”

祁禦澤連忙搖搖頭,絕無僅有的一次掐架立刻在他大腦裏回放:“也不算還手吧,她撲到我身上,又捶又抓的,不解氣還把我的臉用力地擰了幾下,又撓又擰的,不過是有點發青,連腫的效果都沒有;

我抱著哄著,等她靜下來不生氣了,才伸手對她的臉捏了一下,讓她學學我的力道,憤怒的時候,擰一下就足夠我記住了,擰很多下力道太分散,效果並不好;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甚至害怕她那副張牙舞爪的樣子,脫離我對女人的認知,我不想她有下一次。”

商於海除了驚歎這家夥情商真是底之外,實在無語,半晌,他才發出一聲絕望的歎息,然後鄙視道:

“你這家夥,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她!

死強勢地壓製她,她在你麵前本性畢露的機會估計就那一次,恭喜你——你的願望實現了——她絕對不會潑婦一樣地對你控訴哭鬧,因為她清楚你不吃那一套。”

“那你推測一下,她會怎麽對我?”祁禦澤不驚不躁地不恥下問。

商於海翻翻白眼,這家夥還沒有意識到後果的嚴重性,當即就說:

“估計她這次看到你不會生氣不會憤怒,更不會撲到你身上又打又抓的;

我也不用去了,本身還想跟去,她看著外人在場的麵上,會收斂一些,我再幫著你們勸勸架,說不定就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現在好了,我跟去也沒有意思,估計她看到你隻會冷笑,或者裝作沒有看到,然後毫不理睬地走開,對付這種冷暴力,我沒有辦法,你另請高明吧。”

商於海說完仰頭把那杯子裏的茶喝光,然後起身拍拍屁股,向他告辭。

祁禦澤吃驚地看著商於海的背影,回過神連忙跟上去探手抓了商於海的肩膀:“喂喂喂——你不會吧?真的要走?”

商於海聳聳肩膀,無奈地攤攤手:“你這樣的家夥無可救藥,真的無可救藥!

試想,女人敢對著一個男人動手哭罵之類的,那都是她委屈極了,不拿你當外人,不怕把最差勁的一麵**給你,因為她知道對方會包容,她哭哭鬧鬧火氣發泄了,事情就過去了;

換句話說,她這是另一種形式的撒嬌;

你倒好,在她第一次對你哭鬧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掐斷了她的念想,看看後來什麽結果,她有什麽不舒服的情緒就隻能憋著,憋著,憋到最後,小矛盾就釀成了大問題,她轟地一聲,把自己置身在炸藥車上,也不願意和你麵對麵地交流溝通解決問題,你們之間的裂痕太深了,我一個外人,所知不多,拿不出好辦法。”

祁禦澤愣愣地放了手,低歎一聲:“原來如此,你說的很對,是我過分了;

出事之前,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她曾經和我說過,麵上是隱忍之色,但都是窺視著我的臉色說得很簡單,好像隨口提了幾句的樣子,這樣自然無法引起我的重視,還讓我很不高興她的不坦白不爽快;

說實在話,她那次海上死裏逃生,看到我也不過就是撲到了我的懷裏暈了過去,我知道她躺在我的懷裏,並不是暈過去的模樣,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麽裝暈,現在想來,難道她是擔心自己抱著我哭訴會讓我不喜歡吧!

我就這樣錯過了一次次讓她信任的機會;

現在回想起來,她出事之前似乎情緒不好、鬱鬱不歡很久了,我總覺得等我休了假,好好陪著她放鬆,就一門心思地撲在工作上,誰知道就出了事。”

祁禦澤冷峭的麵孔染上憂傷的神色,這樣的他,讓商於海覺得很不忍心。

於是商於海吐出一口氣:“好了,你還能想起,什麽事是壓沉她心理底線的最後一根稻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