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求生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胡靜感覺自己的臉上開始留下陳元的口水,心中頓時有些惱怒,腦袋開始扭動起來,躲開陳元那張大嘴的侵略。

但是這地方空間狹小,就算胡靜武功比陳元厲害許多,也是無法躲避的。

掙紮了片刻,胡靜忽然感覺到自己臉上再次挪動的不是陳元的臭嘴了,而是一塊沾滿口水的布條。

那布條是塞在陳元嘴裏的,經過將近一個時辰的努力,他終於把布條弄出來了一點。

胡靜馬上明白,陳元不是占她便宜,而是想把嘴裏的布條弄出來。當下也不再躲避。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在胡靜的幫助下,陳元嘴裏的東西終於被他弄出來了。

一陣幹惡,有一種想吐的感覺襲了上來。等那種難受的感覺過去,陳元深深喘了一口氣:“終於能說話了!過來,我幫你把嘴裏的布條咬出來。”

胡靜點頭,扭轉自己的腦袋。

陳元把嘴巴湊了上去,由於實在太黑,他隻能勉強看清楚胡靜的頭部輪廓,那嘴唇在哪了,卻是不好找。

首先觸及的是胡靜的額頭,陳元的嘴唇沿著額頭一路往下尋找,先是找到鼻子,後來才找到嘴巴。

這個過程讓胡靜感覺到自己臉上發燙,好在這裏沒有一點陽光,陳元無法看見她的臉色。找到嘴唇之後,陳元用牙齒咬住那布條,一下拉了出來。胡靜也是一陣幹惡,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整個人往後麵一趟:“對不起,又連累你了。”

陳元輕輕一笑:“現在說這些做什麽?我看指望外麵的人發現這裏來救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嗓門大不大?咱們喊兩聲,看看外麵的人能不能聽見。”

胡靜點頭:“好。”

兩個人扯起嗓子,大喊了幾聲之後,頭頂偶爾傳來的腳步聲還是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讓陳元很是喪氣。因為這種情況說明一件事情,地道的門很厚,上麵堆的雜物很多,有著很好的隔音效果。

兩個人喊累了,也就不再喊了。胡靜是江湖人,對生與死看的相對淡一些。可是陳元卻不一樣,怕死是他的本性,正因為怕死,所以現在他有著強烈的求生欲。

渺茫希望也是希望,如果現在放棄,那就等於是自己找死。

陳元歇了一會,然後對胡靜說道:“你趴過去,我把你身上的繩索咬斷。”

胡靜搖頭:“沒用的,這種繩子是上好的金線編織,就算有利刃,也不可能弄斷的。”

陳元並沒有因為胡靜這話而喪氣,現在必須掙脫束縛,才能想辦法出去。不要說是什麽繩子,就算是一條鋼筋,他也要去啃一下。什麽是不可能?你不去做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隻要努力去做了,一切都有可能,包括自己用牙齒能咬斷這又粗又結實的繩子。

繩子打的是死結,隻能從中間開始咬,陳元選擇胡靜的背後手臂上的那一段作為下口處,張開自己的嘴一下咬了上去。

感覺是,很有嚼勁。

就在陳元咬得一身是勁的時候,胡靜忽然用手捅了他一下:“這裏可能還有人!”

陳元忙的坐起身來,側耳一聽,果然聽到旁邊又撞擊的聲音。

兩個人心中不由一陣緊張,怕是對方留了看守的人。若是這樣,那就真的沒有希望出去了。

過了一會,那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陳元壯著膽子問道:“旁邊是不是有人?”

猛的傳來兩下撞擊,顯然是那人用以回應陳元的問話。

陳元不知道對方是誰,想了一下:“有人你就說句話啊!”

沒有聲音了,隻是那撞擊聲再次開始,很有頻率的傳來。

胡靜用胳膊頂了一下陳元:“他可能也不能說話。說不定和我們一樣,也是被關進來的。”

陳元一想,馬上喊道:“喂,你是不是也是被抓進來的?如果是,你就撞一下。”

“篷!”一下,撞的還響。

陳元頓時放下心來,隻要不是看守的人就好。他的心情也變的好了一點,即便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忽然發現還有一個和自己處在一樣困境中的人,總是會想起人多力量大的道理。那人現在可能還需要他們的幫助,這個道理現在不一定管用,卻能安慰一下自己心裏那份慌張。

陳元隨即說道:“你不要著急,保存體力,如果我們能出去,肯定去救你的,放心就是。”

那人沒有了動靜,陳元深深吸了口氣,用肩膀頂了胡靜一下:“轉過來,我們繼續。”

包拯見到仁宗皇帝的時候,仁宗皇帝非常的惱火,正在為一件事情大發雷霆。範仲淹等人本來以為,龐吉這個壞蛋被踢出了朝堂,呂夷簡這個小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權利。一個正人君子組成的朝堂很快就能把大宋帶向強盛。

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仁宗現在要處理的,是呂夷簡也辭去的一些職務帶來的問題。

呂夷簡剛剛放下權利,夏竦馬上就接手過來了。

夏竦是當朝太尉,在朝堂上的位置不比呂夷簡和龐吉要低。範仲淹等人之所以能向龐吉發難,和夏竦在背後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呂夷簡放棄的職務中,那職方司的位置確實讓夏竦眼紅不已。因為朝廷每年都會從市易司的交易份額中劃撥一部分給職方司。

市易司,是宋朝設立在邊境的對外貿易機構。專門負責對周邊國家的貿易。

比如,今年和遼國貿易怎麽做,該賣多少鹽給遼國,既要控製住遼國對食鹽的繼續需求,還要保證遼國不會因為缺鹽而發動對宋朝的戰爭。

而能夠從市易司中隨意拉走交易份額的,也就是職方司了。

職方司,其公開的任務就是協助市易司,稽查那些官吏,市民,商販們的違法交易行為。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商人和番邦做交易,職方司說他的貨是走私的,就是走私的。

所以在夏竦的眼裏,職方司就是一個油水很足的部門。當呂夷簡放棄這個部門的權利的時候,夏竦馬上派自己的得意門生文彥博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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