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順口一說

楊家一直隻有女將,楊家女將出征的時候帶的都是男兵。雖然說女子參軍上戰場的事情屢見不鮮,但是組成一支成建製的女兵隊伍,當真是前無古人的事情。

其實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安慰一下那些失去了丈夫之後自己拿刀為大宋拚搏的女人而已。不知道為什麽,陳元現在也有一些重男輕女了,雖然還不如宋朝的這些士大夫們嚴重,但是在他看來,這女兵,留著看就可以了,上戰場?現在大宋不需要她們上戰場。

錢的事情和穆桂英的事情都談好之後,仁宗終於放陳元走了:“世美啊,這一次懿兒生產,看來你是不能回來了。”

這一次是來不及了,不過趙懿也沒有不高興的地方。女人就是這樣,第一次生孩子的緊張,她們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陪著自己。等到第二胎了,就沒有了那麽多故事。

趙懿這一次口味也和平曰沒有什麽差別,甚至一些曰常的家務也能自己去做,不需要找專門的人整曰陪著她。

陳元跟她說自己要走的時候,雖然有些不舍,不過趙懿依然表現的像一個寬容的妻子了。

等自己回來吧,等自己這次把東瀛和高麗的事情辦好,遼國的事情也有個差不多的時候,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家人。

這其實是陳元心中的一塊很大的心病。他是一個很戀家的人,以前做買賣的時候,除非必要的出遠門,不然再晚他都會回家陪老婆孩子。

後來當官就不行了,都說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其實人在哪裏都生不由己。

“萬歲,臣有一事想請,等孩子出生之後,請萬歲為孩子賜名。”

仁宗嗬嗬一笑:“那是自然,若是兒子歸你,姓陳吧。假如是丫頭,就讓她跟我姓趙可以麽?”

仁宗問的很小心,因為這個觀念在宋朝看來就是奪人子女。奪同宗的倒沒有多大問題,大家都是一個姓氏,可是女婿不行,女婿畢竟是外人,在宋朝人的眼裏,上門女婿是很丟人的事情。

所以顏查散當初來京城投靠柳洪的時候,柳洪才會那樣看不起他。

陳元在這方麵確實大度的很,笑笑說道:“就是兒子您要是想要,我也舍得。”

“真的?!”仁宗一下躥了起來,雙手緊緊扣住陳元的肩膀,把陳元整個人嚇了一跳。

有什麽問題麽?陳元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答應了一件不該答應的事情!

仁宗的臉上卻是異常激動,他沒兒子,自然沒有孫子。認養同宗室的趙曙是好,不過如果陳世美肯讓一個外孫跟自己姓,那好歹比趙曙要親多了!

他在這一刻根本就沒有考慮到皇位的問題,隻是一個老人對後人的期盼而已。陳元的心裏卻非常清楚,若是自己真給仁宗一個孫子,那麽事情絕對不會簡單了。

就算他想簡單,在別人的眼裏也不簡單。

可在仁宗麵前,說出來的話又怎麽能收的回去?陳元點頭:“臣,不敢和萬歲戲言。”

走著看吧,說不定趙懿這次又生一丫頭呢?呸,破嘴,不能說,不能想。陳元腦袋剛轉到這裏,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為什麽不能說?看來自己真的有些重男輕女了。

紮木耳草原,一支蒙古騎兵在遼國人的包圍奮勇的廝殺著,領頭的寧哥兒渾身是血,咆哮著刺出他的每一槍。

那表情,那眼神,還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耶律涅咕嚕的手指不禁有些微微的顫抖,這批蒙古人是中了耶律涅咕嚕的埋伏,本來他們有一萬多人,可是領隊的許懷德見機甚快,在遼國人合圍之前殺出去了,隻留下寧哥兒帶著千餘騎兵斷後。

許懷德故意的。他知道寧哥兒的身份,作為參加過對黨項之戰的將軍來說,他對寧哥兒沒有什麽好印象。

雖然不至於親手去殺這個孩子,但是在必須有人要留下來斷後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寧哥兒。

耶律涅咕嚕現在覺得在戰場上廝殺的這個人就是李元昊。當初在瓦橋關遼國和契丹大戰的那一場,耶律涅咕嚕聽人說了,李元昊一個人縱馬馳騁,遼國大軍根本擋不住他,被他一個人殺死十幾員大將。

眼前這個敵人就是當初自己在宋朝三關前見過的那個小兵。那個時候耶律涅咕嚕還認為他隻是李元昊長的相像而已,現在,耶律涅咕嚕能肯定,這個小兵和李元昊必然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他的那個同伴到哪裏去了?

戰場上寧哥兒是那樣勇猛,如果隻是勇猛也不會耶律涅咕嚕擔心,關鍵是他還很合群。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為了戰場而生的,他們可以和任何一個同伴緊密的合作,在打仗的時候,他們能憑借個人的能力迅速的取得其他人認同。

戰場就是這樣,寧哥兒就像一個箭頭,帶著那些蒙古人往遼國兵力防守最薄弱的那塊區域衝了過去,他們隻有這一個機會,衝出去就能活,衝不出去的話,他們都要死。

在這種沒有活路的情況下,生路就在自己的刀下,蒙古人一個個本就非常的勇猛,這時候在寧哥兒的帶領下更是顯得不可阻擋。

耶律涅咕嚕把手中長槍指向寧哥兒:“殺了他!帶一千人上去給我殺了他!”

旁邊的一員遼國大將應聲而出,帶著身邊隊伍徑直的往寧哥兒撲了過去。那遼國將軍早就看著寧哥兒不爽了,心中也憋著一口氣,衝上來的時候眼睛死死的盯著寧哥兒,擺明要把這個家夥馬上砍了。

寧哥兒看著這一批遼國人衝過來,心頭大為焦急,他畢竟不是李元昊,在戰場上的心理素質還不是那樣的成熟。前往的敵人眼看就要殺破了,這個時候遼國人又衝過來千餘人,無異於是封殺了他即將到手的希望。

他縱馬往前狂衝,希望能在敵人到來之前把生路殺破。才奔出七、八丈,數十名遼國騎兵左右穿出,舉著明晃晃的長矛,厲喝連聲,往他們的身體和戰馬狂刺。

在這樣的戰鬥中,一旦你失去戰馬,就意味你將成為對方屠殺的目標,轉眼間就有十幾個蒙古人被砍到在地上。寧哥兒感覺自己體內熱血沸騰,湧起滿胸殺機,毫不畏懼的迎向對方的敵人,揮舞手中的長槍,咆哮著和敵人殺做一團。

四周喊殺連天,慘烈之極。寧哥兒策騎疾衝入敵陣中,他的目標是是那些身穿鎧甲,走在前頭的敵人。現在的遼[***]隊物資匱乏,能穿上鎧甲,說明好歹是個小將了。

兩個目標應著寧哥兒那聽起來還有稚嫩的吼聲,立時鮮血飛濺,倒下馬去。敵人驚呼聲中,寧哥兒手上的長槍更快了,衝入敵陣之內,左右劈刺。

不過片刻,那些敵人終於被殺破了一條缺口出來。寧哥兒在不猶豫,大吼一聲:“走!”

十餘騎跟在寧哥兒的身後衝殺過去。他們剛剛殺出包圍圈,那個遼國將軍帶著千餘騎兵就到了,看見寧哥兒已經身處戰場之外,也不去管他,帶著隊伍猛的一衝,把剩下的那些蒙古人全部給關在包圍圈內。

衝出兩百餘步之後,寧哥兒感覺周圍的敵人沒有了,後方好像也沒有人追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胸口那口氣鬆下的時候,卻泛起勢窮力竭的感覺。稍稍回頭一看,見自己身邊隻有十餘人相隨,他猛的勒住馬頭。

“將軍,怎麽了?”跟在他身邊的蒙古騎兵不明白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停下來。

寧哥兒沒有解釋,他不光停了下來,還一轉身,猛一咬牙,抽過馬頭:“把兄弟們救出來!跟我殺回去!”

那些蒙古都愣住了,這個時候殺回去?和送死有區別麽?他們一時都沒有動,因為在蒙古人概念裏麵,弱肉強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些人充不出來隻能怪他們沒有本事。

現在寧哥兒的這種做法著實讓他們很是震驚。寧哥兒看看沒有人響應自己,也不在多說什麽,一個人,一匹馬,照樣是往後麵殺去。

戰場上是很容感動一個人的,因為熱血本來就在沸騰,理智本就存在了。寧哥兒縱馬衝回去的時候,那些蒙古人在瞬時間被感動了,他們跟在寧哥兒的身後,反朝殺聲最激烈處奔去。

不片刻重新衝入了戰場之上。

那些被包圍的蒙古騎兵這時候覺得自己生路以絕,處在被遼國人圍殺的狀態下。寧哥兒怒憤填膺,決心豁了出去,衝入敵陣之後見人便斬,那長槍都是換命的招數,十幾個遼國人被他刺落馬下,顯得勇不可擋。

蒙古人一見寧哥兒又殺了回來,不管帶沒帶來希望,人人士氣大增,竟一時間把遼兵殺的混亂不已。

那遼國將軍心頭大怒,衝向寧哥兒,挺槍刺來。寧哥兒的餘光始終沒有放過他,見他過來心中暗自叫了一聲好!

等那長槍快刺入自己身體的時候忽然一扭腰身,同時拔出腰間的馬刀,一刀砍向那遼國人的脖子。

他這出刀的手法是跟陳冬哥學的,而陳冬哥是跟清原學的。清原在出刀的手法上麵很是講究一個突然姓,雖然寧哥兒沒有得到清原的真傳,而且清原拔的是軟刀,他拔的卻是硬刀子,卻也是非常快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