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剝皮

看到趙老蔫和趙豹後我頓時心頭一慌,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際,黑暗中突然伸出了一雙手,捂著我的嘴直接將我拉進了黑暗中。

“噓!”李警官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我見狀點了點頭,這時,趙老蔫兩人已經重新蓋好了地窖的蓋子,就見趙老蔫蹲在菜窖旁點燃了煙袋鍋,沉默著抽了起來。

黑暗中,煙袋鍋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將趙老蔫的臉色映照的一片陰沉,而一旁的趙豹卻是一臉的怒色,對趙老蔫說道:“爹,這真的能管用?”

“死馬當活馬醫吧!”趙老蔫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袋鍋,吐出了一口煙霧道:“你大哥和二哥的血統沒你精純,就算真能醒過來,可能也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

“爹,那東西真有傳說中的那麽神?如果我們把那東西研究明白,那我們趙家豈不是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到時候也就不用受製於李家了!”趙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而趙老蔫卻隻是搖了搖頭,說道:“到底有沒有那麽神誰也不知道,我想,也隻有當初的那位知道,不過已經過去幾百年了,那位也已經消失匿跡了,具體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關於這些東西的一切資料文獻也一並消失了。而且,就算我們得到了那些資料文獻,我們也沒有能力研發,畢竟,原材料不屬於這個世界啊!”

聽到趙老蔫的話後趙豹沉默了,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著蹲在地窖旁,就好像在等著地窖內發生什麽事一般。

“他們在說什麽?”

黑暗中,李警官在我耳邊小聲問,我聞言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清楚。

這兩人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懂,最讓我感覺到不解的,還是趙老蔫最後的一句話。

什麽東西的原材料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既然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那必然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可聽他們的意思,他們似乎手裏掌握了一些,而且,正在拿趙龍和趙虎做實驗?

原本沉默蔫吧的趙老蔫,在這一刻的我眼中忽然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而且,我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卻能從他的話語中猜出,這趙老蔫父子確實不簡單。

且,他家裏也確實隱藏著什麽秘密。

從這兩人一直守在地窖旁寸步不離來看,地窖內肯定隱藏著什麽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對於趙家父子來說極其重要。

裏麵會有什麽呢?

他們口中所說的李家又是哪個李家?

他們家,又為什麽要受製於李家?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就聽雜亂的犬吠聲自小村內響起,那聲音極其嘈雜,犬吠聲中還有大量的雞鴨鵝的亂叫聲,就好像我們村所有的動物都突然炸鍋了一般。

聽到這聲音後趙老蔫父子神色一變,就聽趙豹說:“爹,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今晚不會有任何活物醒來嗎?”

趙老蔫陰沉著臉,一雙眼睛閃爍著冷光,一聲冷笑後幽幽說道:“是他回來了!”

“你是說……”趙豹渾身一抖,但隨後就見他死死的握住了拳頭,因為憤怒,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雙眼內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來的正好,新仇舊賬,今夜一並跟他算了!”他說罷便轉身向外衝去,趙老蔫見狀急忙說:“不要去,你大哥和二哥就是前車之鑒,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也不能認慫,我趙家向來有仇必報!”趙豹說罷便出了屋子,轉瞬間就遁入了黑暗中,而趙老蔫卻轉頭看向了地窖,就見他猶豫了一番,然後開口喃喃說:“老大老二,爹已經為你們做的夠多了,能不能醒來,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說罷,趙老蔫便向趙豹追去,一時間,房間內再次陷入了安靜。

“呼!”

身後的李警官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看的出來,剛才的她也很緊張,此刻趙老蔫父子一離開,她原本繃直的身體也立馬鬆弛了下來。

“嗚嗚,我說李警官,你能不能把手拿開了?我要窒息了!”也許是緊張的緣故,導致她忘記了拿開捂著我口鼻的手,此刻聽到我的話後立馬就縮了回去,還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說道:“說的好像誰願意碰你似的,髒死了!”

說完後她白了我一眼,隨即說道:“還有,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李警官的叫著,我有名字,叫李詩畫,好聽吧,我自己給自己取的!”說完還對我眨了眨眼。

我聞言一怔,這個女人膽識過人,心大到都能在靈堂睡覺,卻沒想到竟有一個這麽柔美的名字。

不過她也確實人如其名,長得如詩如畫的。

“走,我們去地窖看看!”李詩畫說完後便來到了地窖地窖旁,低頭打量了一番後就喃喃道:“這裏麵怎麽會有這麽重的油煙味,莫非裏麵著火了?但不可能啊,要是著火了,外麵的溫度不可能這麽低!”

說完後她拔出了別在腰間的槍,對我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打開蓋子!”

我聞言下意識的往後一縮腦袋,這趙老蔫家處處透著古怪,他們的對話更是聽的我雲裏霧裏的,而他們兩人顯然又對地窖內的東西極其在意,裏麵說不上藏著什麽東西,我可不想進去。

“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快點!”她一臉不屑的看向了我。

我被她看的老臉一紅,心說我好歹是一個帶把的,總不能在這個娘們麵前丟了麵子,當即咬了咬牙來到了地窖旁,伸出手抓住了地窖蓋子。

“一會機靈點,一切看我臉色行事!”說完後,她用下巴指了指地窖蓋子,示意我可以打開了,而我卻忍不住一聲暗罵,心說你特麽能靠點譜麽,這黑了咕咚的,我特麽上哪看你臉色去啊!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後,一把掀開了地窖蓋子。

“咳咳……”

當地窖蓋子被掀開後,一股刺鼻的油煙味立馬撲麵而來,那味道極其嗆人,嗆得我鼻涕眼淚橫流。而且,這味道不止嗆人,還給人一種油膩膩的感覺,呼進肺裏,隻感覺自己的氣管和肺部都被糊上了一層厚厚的葷油。

“這是什麽味,怎麽這麽難聞!”李詩畫揮了揮手,對我說道:“快進去!”

我聞言咽了口吐沫,但依然硬著頭皮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在我們農村一般都會有地窖,用來儲存冬天吃的瓜果蔬菜,但一般都不會太大。但趙老蔫家的地窖卻出奇的大,當李詩畫進來後用手機一照,就發現這哪裏還是地窖,分明就是一間足足有幾十平方米的密室。

“啊!”

這時,身後的李詩畫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我心頭一驚,急忙轉頭看去,而當我看清身後的景象後也是頭皮一麻,渾身就好像過電了一般,汗毛都豎了起來。

就看到,在黑暗中的角落裏,竟然站著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正是趙老蔫的大兒子趙龍和二兒子趙虎!

“你們,你們在幹什麽?”李詩畫一臉緊張的問,但令人疑惑的是,他們兩人並沒有回應,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而這時我忽然發現,那刺鼻的油煙味,正是從他們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們兩個不對勁!”我低聲說。

趙龍和趙虎雖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但腦袋卻聳拉著,一雙手無意識的垂放在身體兩側,而且,借著手機的光亮,我發現他們兩人身上一片血紅,渾身上下都在流血。

“他們,他們似乎,似乎被剝了人皮!”李詩畫捂著嘴,聲音顫抖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