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個蠢賊

當我將棺材內坐起的身影看清後,整個人瞬間就被驚呆了,眼睛瞪得老大,臉上更是寫滿了驚愕的神色。

而棺材內的身影似乎也被我嚇了一跳,直接拿槍指向了我,在看到是我後才鬆了口氣,隨即一邊揉腦袋,一邊用有些痛苦的聲音說道:“鄭毅?你怎麽會在這!”

這個從棺材內坐起的身影不是別人,竟然是縣派出所來的李警官!

而且,該問的應該是我,我隻是出現在靈棚裏,而你卻他媽直接鑽棺材裏去了。

“我說大姐,你,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後問道:“你怎麽就鑽進棺材裏了?還有,我之前聽到了槍聲,怎麽回事?”

李警官的頭似乎受傷了,額頭上還有血跡,此刻就見她一邊揉額頭一邊抬頭看向了我,神色冷漠的說道:“不好意思,這些都屬於案情,對於你我無可奉告!”

“我……”我一時語塞,忍不住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撓了撓頭後便再次幹笑著問道:“我家也是受害者,應該有權知道案情的進展吧?還有,你不是說可以保護我安全的嗎?我之前在家可差點丟了小命!”

“怎麽回事?”李警官聞言立馬皺起了眉頭,我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但直覺告訴我,那個血液不僅對那個黑影極其重要,對我家似乎也極其重要,不然的話三叔也不會那麽珍重的裝在盒子裏,所以我將血液的事給刻意隱瞞了。

“你說那個人不僅偷偷潛入了你家襲擊了你,還一路尾隨你來到了靈棚?”李警官皺著眉頭喃喃道:“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麽呢?襲擊你,卻又不殺你,莫非,他是想在你家找什麽東西?”

她說完後便看向了我,我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隻能撓了撓頭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麽?”她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有那麽一瞬間,我甚至都覺得她似乎知道一些什麽。

為了掩飾尷尬和緊張我隻能迅速轉移話題:“對了,之前的槍聲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為什麽會在棺材裏,棺材裏的屍體呢?”

李警官聞言歎了口氣,說道:“屍體被偷了!”

“什麽?”我大驚,之前那個去我家偷東西的人我倒是可以理解,但這個偷屍體的人我就他媽理解不了了。

兩具屍體而已,偷回去還能當肉吃不成?

“今晚我一直在靈棚裏守著,但昨晚一夜沒睡,剛才實在困的厲害就打了個盹,等我醒來時就發現一個黑衣人正在搬運屍體,他戴著麵具,我看不出他是誰,不過他的身手很好,我完全不是對手,最後……”說道這裏她臉色微紅,聳了聳肩說道:“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了,我被困在了棺材裏,兩具屍體都被那個人給帶走了!”

聽完她的話後我一把推開了另外一口棺材的蓋子,果然,棺材內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會是誰偷走了屍體呢?

那個偷走屍體的人目的又是什麽呢?

還有,這個偷屍體的人,和去我家的那個人有沒有什麽聯係?

或者,他倆幹脆就是一夥的?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趙老蔫父子。

在剛剛發現屍體的時候,趙老蔫父子就想要帶走屍體,我甚至還一度懷疑被燒死的人就是趙老蔫的大兒子趙龍和二兒子趙虎。

如果,那兩具屍體真的是趙龍和趙虎的,那麽,偷屍體的人會不會是趙老蔫父子?

我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李警官聞言皺了皺眉頭,然後點頭道:“你說那兩具屍體可能不是三叔的,而是趙老蔫的兩個兒子的?那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而是掩蓋事情真相,並且撒謊說其中一具是劉寡婦的屍體?難道,他們真的在隱藏什麽,而他們,就是這一切世間的幕後真凶?”

說到這裏她猛的抬起了頭,對我說道:“到底是不是趙老蔫父子偷的,我們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你帶路,我們走!”

說罷,她便雷厲風行的走出了靈棚,我見狀猶豫了一番,但還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們兩人都沒有說話,我轉頭看著她的側臉,心裏開始對這個漂亮女人好奇了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路,不僅敢單獨呆在靈棚裏,甚至還打了個盹,這得多大的心才能做到這一點?

而且,她之前還被困在了棺材裏,若是旁人,肯定都要被嚇傻了,哪怕是我,也絕對做不到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她真的隻是JC麽?

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的身份,絕對沒有她表麵上說的那麽簡單!

“看夠了麽?”她忽然轉頭看了我一眼,黑夜中她的眼神特別的明亮,一雙眼炯炯有神的,完全不像一個剛剛受到攻擊和驚嚇的人。

“啊,沒,沒什麽!”我幹笑著撓了撓頭,隨即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院子說道:“那就是村支書趙老蔫家!”

“嗯!”她點了點頭,我見狀忍不住問:“我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去?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她聞言一臉不悅的撇了我一眼,說:“我辦案還需要你來教?”

說罷,她竟然從口袋裏拿出了兩雙絲襪,扔給了我一隻說道:“套在腦袋上!”

“啊?”我一臉的驚愕,她見狀白了我一眼,說:“放心,我沒穿過,是新的。”說罷,她便將絲襪直接套在了頭上,我見狀咽了口吐沫,心說我倒是希望你穿過。

不過,我們這樣真的好麽?

怎麽看著像兩個蠢賊啊!

她沒有理會我的遲疑,彎著腰小碎步來到了院牆下,雙手一撐直接就翻到了院牆上,回頭見我還愣在原地便壓低聲音說:“還愣著幹什麽呢,快點!”

說完後她忽然腳下一滑,竟然從院牆上摔了下來,就聽‘砰’的一聲,隨即便是她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一幕看的我是目瞪口呆,而她卻揉著屁股對我瓷牙咧嘴的說道:“還不過來扶老娘一把!”

我聞言才回過神來,將絲襪套好後急忙跑過去一把扶起了她,她先是瓷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然後壓低聲音對我說:“我腰好像閃了,你把我推上去!”

“推哪啊?”我呐呐的問,她白了我一眼,說:“當然是腰,你還想推哪,快點!”

說罷,她便往院牆上爬,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這娘們看著挺苗條,但卻死沉死沉的,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推上了院牆,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先翻了進去,再把她給抱了下來。

趙老蔫家條件不錯,家裏足足蓋了三間大瓦房,趙老蔫和小兒子趙豹住正房,其餘兩個兒子一人一間廂房,此刻,三間大瓦房全都黑漆漆的,趙老蔫一家似乎已經睡下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我小聲問,李警官聞言就說:“你知道趙老蔫住哪間嗎?”

“他住正房!”我說。

“正房的窗戶開著,走,我們翻窗進去看看!”

說罷,我們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窗下,借著月光往屋子裏張望了一番,就發現屋裏竟然沒人。

我們兩人順著窗戶魚貫而入,隻是,當我倆進入屋內後,忽然就聞到了一股怪味。

那味道很是刺鼻,有點像什麽東西被燒焦了散發出的油煙味,也怪不得大半夜的竟然不關窗。

我們兩就好像兩個小毛賊一般,躡手躡腳的查看了幾間屋子,發現屋子內竟然都沒人,不禁疑惑,這大半夜的,趙老蔫父子不在家睡覺去哪了?

“屋裏沒人,我們走吧?”那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不知為何我的一顆心突然慌了起來,而李警官卻眉頭一皺,然後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並小聲說:“你聽,這是什麽聲音?”

聽到她的話後我一怔,仔細一聽,立馬就聽到了一個若隱若現的聲音。

那聲音很低,就好像有人在竊竊私語一般,隻是這屋子裏根本就沒人啊,哪裏來的竊竊私語?

就在我們兩人疑惑不解之際,忽然就聽‘吱呀’一聲,轉頭看去,就見廚房內的地窖蓋子竟然被掀開了,隨後趙老蔫和趙豹先後從地窖內爬了出來。

而當地窖蓋子被打開後,那股刺鼻的油煙味頓時更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