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你真的誤會他了!”顧少再次捉住她的手,便是緊緊的不肯放開,“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談過的玫瑰**了嗎?”

“什麽!”她的眸子漸漸放大,雖然不想聽他替夏以熏辯解的話,但仍舊心存詫異。

“我仔細盤問過夏以熏,許可人正是用了和沈亦歡一樣的浪漫玫瑰這種**,才成功勾到你爸爸的!”

玫瑰香?

夏雨桐忽然醍醐灌頂——難怪,那天晚上,回到家中的夏以熏身上,是滿身的玫瑰飄香!

難道……他真的是被人陷害?

曼穀。晨光熹微。

夏雨桐在飛機上換了件樣式簡單的黑色長裙,看起來莊嚴素雅,又不失穩重。

看著她一身重孝沒有化妝的純素顏模樣,顧少的心糾結在了一起,暗自發誓,這輩子,他就是拚死了一條命,也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人的任何傷害!

時至今日,看著她清瘦的容顏,他才幡然醒悟——原來,顧念北不想主宰整個顧氏企業,也不想坐擁上百億的資產,更不想成為權傾青江的霸主;原來,那些虛無荒誕的權勢地位,都抵不上能夠在近處跟著她的笑而笑,跟著她哭而傷感來的快樂!

飛機平安降落曼穀機場,夏雨桐幽幽的對他說出了行程,“到了曼穀,我們先住在市中心的愛侶灣大酒店,那附近有泰國香火最旺的四麵佛,我會先去那裏拜佛,然後明天再去湄南河西岸的鄭王廟誦經,為自己贖罪,為媽媽和孩子超度……”

“好!我陪你!”他替她背好雙肩包,便要往外走。

“等等!”她拉住他的手腕,大眼睛在他的額角掃來掃去,這才羞澀的說道,“有件事,我要跟你約法三章!”

“你說!”

“我……”她低眉,淺淺低吟,“我來曼穀,是為了拜佛祈福,所以,我是不能和你同睡一個房間的!”

“傻瓜!”他輕輕推了一下她的額角,寵溺的說道,“你還在孝期,你媽媽就是我媽媽,我會和你一起為她祈福!”

顧少本想說——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但怕觸及到她的傷心往事,把這話憋在了心底,不敢言語。

她驚歎於他的改變,那個曾經霸道不可一世的顧念北,竟然會為了她,如此的妥協和成全!

“無論去哪個寺廟,我都陪著你一起!”他攬過她瘦削的肩膀,一起走出飛機。

她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小鳥依人般的抬眸,眨著朦朧的杏眼,歎了口氣,“是啊,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呢,你沒理由不陪我一起贖罪!”

那件事,雖然過去了一個多月,但在她心中,仍然是不敢再提。

是她那時候太驕傲太任性太自私,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為了被迫和他分手,把自己的罪行強加到他的頭上!

他微微一愣,腳上像灌了鉛一樣,站在了原地,不再前行。沒想到,失去孩子這個隱痛,竟然是她先開口提出!

“你在怪我?”她看著他的臉又恢複了以往陰翳的表情,不安的問,“如果你怪我,我……”

“是我的錯,害得我們的寶

寶……”顧少的眉緊緊的蹙在一起,若是他當時溫柔一點兒,不那麽暴虐的對她,說不定,他們的寶寶……

“你喜歡小孩子嗎?”她討厭他在自責,那件事,他根本就沒有錯!她明明知道自己宮外孕這個孩子保不住,卻偏偏還要用這種殘忍方式結束掉寶寶的生命!

虎毒不食子,可是她呢?

所以,老天有眼,讓她害了寶寶,也害了自己——不能再育,便是蒼天對她最大的懲罰!

可是,他呢?顧念北又有什麽錯,讓他和她一起受過?

顧念北看出她的失落,心疼的把她抱緊,俯身在她耳際懺悔,“雨桐,你能原諒我嗎?原諒我當時那麽粗暴的對你,害了我們的孩子……”

“可是……”顧念北,我早就原諒你了,但是誰又能原諒我呢?

“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我們一定會再有寶寶的!”他不讓她再說,把她抱得更緊,“我隻想要和你的寶寶,我會在佛祖麵前祈求的!”

她的心痛到無法呼吸,不再說什麽,坐在機場的長椅上,等著顧少取行李入關。

11月的曼穀,空氣潮濕而又溫熱,取完行李,顧少在機場服飾店前駐足,買了件黑色貼身T恤套在了身上,“出來的太匆忙,什麽都沒帶!隻能隨便買件湊合了!”

夏雨桐幫他接過換下來的外套,內心是說不出的滋味——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神通廣大,不知道從哪裏知曉了她要外出旅行的消息,就這麽一無準備的火速趕到青江機場。

她溫婉的踮起腳,幫他整理著衣領,彈掉他頭發上沾著的一根線頭——他就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標準的衣服架子,什麽樣的衣服,配在他的身上,都一樣的好看!

“不好看?我的確是走的太匆忙,隻拿了護照和銀行卡……不好看我到市裏麵再換……”

她避開他的問題,喃喃問道,“昨晚,若是你到青江機場時,我已經走了,你,會不會失望?”

他一愣,旁若無人的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落下一吻,回答得斬釘截鐵,“不會失望,但會瘋!”

她咬了咬下唇,想說什麽,卻忽然覺得,這時候,說什麽,都沒用了。他愛她,這是事實,毋庸置疑。

隻有愛她,才會如此的患得患失。

曼穀潮濕的空氣裏,顧少的大手拖著她的小手,緩緩的向酒店前行……

中國青江。

夏雨桐走後,安溪按照她的囑咐,拿著夏雨桐為李寧子寫的三首歌,去見了李明子。

從天上人間出來,安溪拿著一遝厚厚的簽好的李寧子發展合作合同書,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青江逡巡。

夏雨桐單方麵停止了所有工作,一時間,若不是夏雨桐為她找好後路,她安溪竟然成了無業遊民!

可是這一切,又能怨誰呢!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林憶蓮如泣如訴的歌聲飄來,安溪看了看手機,靳若寒來電!

“安美人,我在你家小區門口等你,一個小時之內你若是還不回來,我就直接去你家和你媽媽見麵!

“靳若寒你瘋了!”Shit!有這麽差勁的男人嗎?從來就不懂得憐香惜玉!顧念北的一往情深他倒是沒學會,卻學了一身的痞氣霸道和無理取鬧!

“哦,四十分鍾,你要是不到家,我馬上進去,說我是你男朋友!怎麽樣?”

“無聊!”安溪狠狠掛掉手機,調轉車頭,這個靳若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在安溪所在的位置離家不遠,她的車穩穩的停在家門口時,還不到半個小時。

靳若寒不知從何處鬼魅一般的出現,敲了敲車窗,頗為儒雅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風衣,脖子上纏著一條暗色圍巾,看起來,有一種淡淡的紳士味道。

安溪瞪了一眼他熟悉的容顏,撇了撇嘴,“今天什麽風把靳大助理吹來了,怎麽,沒去陪你的小情人?”

Shit!安溪這丫頭,你就不能和她正經的說上一句話!

好在,靳若寒的嘴巴也不是吃素的,他默默扶額,冷豔的回答,“我覺得,對我來說,安美人比你口中所謂的我的小情人更有吸引力!”

她的臉一紅,隨即,又撇了撇嘴,“我又不是男人,有什麽吸引力!”

“我要是喜歡女人,第一個就喜歡你!”

“滾!”安溪怒,果然,男人和女人吵架,最終,落下風的終究會是女人!

靳若寒不理她的陰晴不定,從兜中掏出一根香煙,剛想點燃,就被安溪抽了出去,丟在了窗外,“想吸煙,出去!”

在人家地盤,當然要聽人家的!

靳若寒把另一隻未點燃的香煙放在口中,裝出吸煙的樣子,邪魅的一笑,“夏雨桐去哪兒了!”

“不知道!誰知道你們顧少又把她拐哪兒去了,這不是常事兒嗎?我還想問你呢!”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回,是真輪到靳若寒發狂了,“這次明明是顧少追著她出去的!”

“那你就親口問他好了,為什麽來問我?我怎麽知道!”安溪有點兒小小的傲嬌,不忘打擊報複,“想當年,我哭著喊著求著你問你雨桐的下落,你不是叫我自己去問顧少的嗎?”

“我他媽的真是瘋了才來問你!”靳若寒看著她那得瑟的樣子,著實大怒,推開車門,便往外走。

“你根本就是個瘋子!有什麽好疑問的!”安溪不忿的搖下車窗,大聲喊道。

“你——”靳若寒回眸,指著她的鼻尖兒,忽的,暴虐的打開車門,一把拉過洋洋自得的安溪,把她按在腿上,便強吻了上去!

在她死命的掙紮下,他仍舊粗魯的撬開她的貝齒,舌頭繞著圈兒的,品盡了她所有的溫柔!

直到他吻得她麵紅耳赤心慌意亂,才饜足的鬆開,把她推離了自己的身上。

就那麽一刹那,啪——的一記耳光,便重重的甩在了他的臉頰。

盈盈的淚從安溪圓嘟嘟的臉上大顆大顆滾落,她落寞的靠在車門上,一手摸著唇角,一手指著他的鼻尖兒,狠狠的說道,“你滾啊!不愛我,就少來招惹我!滾!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本章完)